“恶搞 ” 不是护身符
文 � 徐来
一批诗评人在南京的某次研讨会上 , 对 � ! 年
的中国诗歌界进行研讨 , 并在此基础上编制了一张
“ � ! 年诗歌排行榜 ” 。 因为作品被排列在 “ � !
年度庸诗榜 ” 的第一位, 诗人孙文波在接受采访时
指排行榜编制者 “ 没有资格 ” , 并将这一排行榜斥
为 “恶 搞诗歌 ” 。
胡戈以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 案》 将 “ 恶搞 ” 一
词引入大众的视野 。 随后 , 这个词就 以燎原之势 ,
取代各个竞争者 , 成为对一系列网络亚 文化现象的
概括 。 与其他概括方式 , 比如 “戏仿 ” 、 “解构 ” 、
“拼贴 ’ 不同的是 , “恶搞 ” 并不是一个术语 , 因此
它并不体现 对这一系列亚 文化现象的归纳 , 而 只是
一种自发的自我表达 。 更重要的是 , 由于这个词组
成部分 之一 “恶 ” , 在单独成词的时候表示一种强
烈的价值判断 。 与 “坏 ” 不 同的是 , “恶 ” 被放皿
在人类一切价值与善的东西的反面 。 它的最轻微表
现 “恶心 ” , 都是一种令人不快的东西 。 这样一来,
“恶 搞 ” 的倡 导者就将自己放在 了危险的位∀ 上 。
网络亚文化中积极的文化创建活动都被一个 “恶 ”
宇掩盖 # 在此 基础上 , 一种 网络亚文化的表达方
式 , 成了词语的大棒 。
作为一位作者 , 孙文波其实有更好的自我辩护
法 。 他本可以更轻松地化解面前的问题 ∃ 评选者有
评选者的道理 # 但作为一名诗 人 , 我 只管写我的
诗 。 在这里 , 不仅与 《沁 园春》 无 关 , 也与他人的
评价无关 。 他甚至可以选择沉默 。 可作为中国第三
代诗歌的领军人物 , 孙文波在正面回应这一事件时
却抄起 了这支词语 的大棒 。
孙文波被列入 “庸诗榜 ” 的作品 , 是 《与沁园
春无关》。 无论从什 么角度来看 , 这都不能算是一
首 “ 好诗 ” 。 与之同列的作 品 , 诸如李伟的 《章子
怡 漂 亮不漂亮》、 宫玺的 《它 们 以为谁也 没 有发
现》, 无论是从技术角度 , 还是从审美角度 , 都足以
心安理得地被贴上 “庸诗 ” 的标签 。
诗人 白桦在就这一事件接受采访时说 , 诗的评
价并没有一定的
。 不过 , 这并不意味粉诗歌无
法 分别基本的好坏优劣 。 事实上 , 在大 多数情况
下 , 评论者或许无 法精确地说 出褒贬的理 由 , 却可
以对诗歌作出签本判断 。 白桦举李杜的例子 , 试图
说 明对诗歌评价的标准一直在发生变化 , 但这恰好
反过来说明 , 评价诗歌的好坏 , 应该抛弃诗歌以外
的内容 %比如 “ 恶搞 ” 或者 “炒作 ” 的讥请 & , 回到
诗本身 。 更何况 , 诗歌批评庸俗化固然不好 , 但打
着 “诗无达话 ” 的幌子 , 搞诗歌批评虚无化 , 似乎
也 不是 什么好事 。
总览 “ � ! 年度诗歌评选 ” 的全貌 , 从项目设
∀ 到评选结果 , 都 %以一定的判断方式为墓础 & 比
较清晰地衡 # 了 � ! 年诗歌界的整体状况 。 值得注
意的是 , 这次排行榜很谨懊地使用了 “庸诗 ” 一词 ,
而并没有直接称之为 “坏诗 ” 。 这样的命名蕴涵 了这
样一个判断 ∃ 诗歌只存在优秀与庸俗的区别 。 由此
也可以看出 , 排行榜策划者与制作者的严谨态度 。
因此 , 无论 榜单的制作者如何评价孙 文波的这首
《与沁 园春无关》, 这一榜单都与 “恶搞 ’ 无关 。
最后 , 值得一提的是 , 媒体在这一事件中充当了
不光彩的角色 。 由于自身的特殊属性 , 媒体难免会带
有一定的浮蹂性 , 在面对一定的新闻热点时 , 会娜发
出不同寻常的兴奋 。 由于种种原因 , 相当部分媒体从
业人员一一 包括其中负贵文化条线的人 员 , 缺 乏荃
本的诗歌审美能力 。 他们只能从职业化的新 闻敏感
性的角度来理解诸如 “梨花事件” 这样的诗歌闹剧 ,
而 不能由诗艺的层面 , 正视这份 “排行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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