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动漫领域的文化互渗看动漫产业的发展

从动漫领域的文化互渗 看动漫产业的发展 □高 菲 · 从 动 漫 领 域 的 文 化 互 渗 看 动 漫 产 业 的 发 展· 泰 山 论 坛 动漫产业 ，是指以 “创意 ”为核 心，以动画、漫画为表现形式，包含动 漫图、报刊、电影、电视、音像制品、 舞台剧和基于现代信息传播技术手 段的动漫新品种等动漫直接产品的 开发、生产、出版、播出、演出和销售， 以及与动漫形象有关的服装、 玩具、 电子游戏等衍生产品的生产和经营 的产业。 它通过综合运用声音、语言 符号、文字符号、静态图画和动态图 像等多种视听和互动表现形式，向受 众有力地传递一种主流文化或某种 价值观念，对现代人特别是未成年人 的认知、行为乃至价值观都产生重要 的影响。 在信息传播技术迅猛发展的今 天，经济和科技实力雄厚的大国往往 通过文化产品的出口来传播自身的 文化价值观与意识形态，而动漫作为 新兴的文化载体，已经逐渐融入主流 文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各种价值观 念与意识形态相互交融与渗透的阵 地：一个故事、一个场景、一个形象、 一个表情或一个眼神……都能够传 达给观赏者某种情绪或者足以影响 观赏者的某种观念。 也就是说，当一 种文化艺术使异域民族感受到了美， 获得价值理念上的认同或提升 ，那 么，这种文化就会成为有影响力的文 化，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文化互渗现 象。 一、动漫领域的文化互渗 一般而言，动漫创作都是基于各 自的民族传统文化和价值观念而进 行的。五千年悠久文明史形成的丰厚 的文化底蕴，造就了中国动漫坚持民 族绘画传统这一非常明显的艺术特 点。 历史悠久的绘画、雕塑、建筑、服 饰，乃至戏曲、民乐、剪纸、皮影、年画 等民族民间艺术，都为各种类型的动 漫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宝库。 例如，《鹿铃》、《山水情》、《小蝌蚪找 妈妈》等水墨动画片脱胎于国画中的 写意花鸟和写意山水；《大闹天宫》、 《哪吒闹海》、《天书奇谭》等传统动画 片借鉴的是我国古代寺观壁画；《渔 童》、《金色的海螺》、《牛冤》等剪纸动 画片吸取的是皮影和民间剪纸的外 观形式；《南郭先生》、《火童》 融合了 汉代画像石和画像砖的刚健风格 ； 《三个和尚》、《骄傲的将军》、《医生与 皇帝》 则吸取了戏曲文化的元素；传 统动画片中描写的神仙、鬼怪、法术 等也完全本土化，像峨冠博带、行走 驾云的太白金星， 时而钻出地面、爱 管闲事、又矮又胖的土地爷，穿着红 兜肚、脚踏风火轮、有三头六臂的白 胖童子哪吒，手持如意金箍棒、一个 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能辨别忠 奸善恶的谛听，还有顺风耳、千里眼、 人参娃娃……这些植根于中国神话、 童话、民间传说和文学作品的动漫形 象，全然土生土长，别无依傍，与古希 腊、古罗马以及欧美等国所描述的天 神 、魔鬼 、魔法 、巫术的形象孑然不 同，从服饰习俗、环境描绘到人物面 貌、性格特征，都纯然是典型意义上 的中国气概。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节奏的加 快，动漫领域的文化交融与渗透越来 越普遍，所谓的“拿来主义”已经成为 动漫创作的一大发展趋势，即吸收借 鉴异域民族的优秀文化素材，加之以 自己文化价值观念的改造和提升，创 作出别有寓意的动漫作品。以日本为 例，日本是动漫产业大国，动画题材 和创意之丰盛堪称世界第一，然而其 风靡全球的“民族精品”往往是在汲 取外来文化智慧的基础上加以创造 的，他们擅长将别人的东西转化成自 己的原创。动画长篇《白蛇传》就取材 于中国的民间故事， 中国的 《西游 记》、《封神演义》 等也都被他们成功 改编，另外古希腊神话题材的《圣斗 士星矢》 也被他们加以改编创作，并 取得了巨大成功。让我们再来看看动 漫王国———美国。美国迪斯尼动画片 《阿拉丁》 的造型设计可以看到阿拉 伯的民族艺术风格，《海克力斯》可以 感受到古希腊的瓶画艺术，《花木兰》 则直接取材于中国历史故事，其形象 设计上也借鉴了中国的传统造型风 格，这些动画的创作都融入了外来文 化，可谓无所不包。由此可见，文化互 渗在动漫领域已经越来越普遍，而且 已经成为动漫产业发展的一种趋向。 二、文化互渗的幕后玄机 随着日益便捷的现代信息交流、 频繁的文化艺术交流与相互渗透、兼 容，本国的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融 合速度进一步加快，以传统文化的形 式和内涵作为动漫的研究基础，融入 111 · 从 动 漫 领 域 的 文 化 互 渗 看 动 漫 产 业 的 发 展· 泰 山 论 坛 不同历史时期的风格，借鉴不同的外 来文化，从而与创作者的意识形态相 适应、相协调，其实质是一种文化意 识形态的输出，是一种“软实力”的较 量。 美国电脑游戏《红色警戒》通过 巧妙的“故事”构建和细腻的操作设 计， 至少传递了以下两个方面的信 息：一是敌视、歪曲和丑化“红色”政 权； 二是树立美国的正义国家形象。 美国动画《花木兰》虽然取材中国历 史故事，但在造型设计上无不反映出 设计制作者本国文化传统、价值观和 人文精神，在故事风格和角色眉宇间 无不传达出“美国精神”。 《功夫熊猫》 的成功更是美国人运用了中国的功 夫元素向世人表达了美国的文化价 值观念，值得我们反思。 不仅美国如此，日本也将中国文 化加以包装，使之以日本文化的风格 在世界各地登堂入室。 日本将《三国 演义 》、 《西游记 》等很多中国经典 名著改编成五花八门的电玩、漫画向 全球倾销，大力发展其动漫产业。 姑 且不论日本这一做法是意在证明中 国文化的影响力有多么大，从某种意 义上说，日本动漫是“文化侵略”的一 种潜在手段。 因为在进行动漫制作 时，日本总会有意无意地将其价值观 念和政治、文化思维混于其中，于是 日本动漫作品的消费者便不可避免 地会受到“日本意志”的影响。由此可 见“文化力”之于综合国力的战略地 位。 诚如美国学者约瑟夫·奈所指出 的，在国际竞争中单靠传统的经济制 裁、 军事打击等强制性手段可能会 “用导弹打自己的投资”， 相比之下， 依靠文化、意识形态、社会等“软 权力”， 尤其是利用其中的文化传播 之类的无形力量，利用大量制造的文 化产品和现代传播工具， 从观念上、 感情上、 心理上去影响别国人民，则 是另一种代价小而收获明显的软力 量资源。这种无形的力量没有导弹驱 逐舰护卫下的货轮那样气势汹汹，但 是，它却能够散布在全球性的广阔空 间，影响千百万人的思想感情，从而 最终改变导弹和货轮的归属。当今世 界，美国以外的每一个国家几乎都感 受到了来自美国的文化渗透。 综上所述，动漫领域的文化互渗 应该是一把“双刃剑”，我们既要开放 地学习外来文化，积极借鉴、学习、吸 收国外先进的理念、技术手段以及成 熟的市场拓展模式，又要强化文化安 全意识和防范，立足弘扬民族传统文 化，大力发展我国的动漫产业。 三、动漫产业的发展思考 当前，世界各国都在大力发展动 漫产业， 特别是动漫大国美国和日 本，占据了全球动漫市场的大部分份 额。 像迪斯尼、梦工厂、华纳、福克斯 等动漫公司推出的不少动漫形象已 经深入人心，成为世界各国普遍喜爱 的动漫形象， 比如加菲猫的经典语 言、《怪物史莱克》的主人公等等。 在 美、 日等动漫发展比较快的国家，动 漫文化已经形成了产业化的经营，构 成了一整条动漫文化产业链。 动漫产业作为现代科技与文化 相结合的文化产业，也是我国目前大 力提倡发展的朝阳产业，国家采取了 一系列措施推进我国动漫产业的发 展。成立了扶持动漫产业发展部际联 席会议办公室作为指导机关，进行综 合协调工作，各职能部门分析研究动 漫产业优势，制定优化完善各项扶持 政策，开展推动动漫产业发展的各种 工作。与此同时，北京、湖南、上海、广 东等各省市，相应出台扶持动漫产业 发展的地方性法规，为动漫企业在创 作生产、影片播出、产品开发、上市融 资等产业链各环节提供了强有力的 政策保障。这些工作充分反映了政府 推动动漫产业的良好态势，在动漫界 取得了良好的反响，对推动产业发展 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目前越来越 多的动漫企业获得了风险投资机构 或民间资本的追棒，取得了良好的经 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在不久的将来， 动漫产业必将成为我国经济的 “棋 盘”上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 但我们仍要清楚地认识到动漫 产业在我国的发展依然相对落后，动 漫产业发展任重道远。近年来虽然不 断从形式、内容、人物形象上做改进， 但这些改进几乎都没有碰触过文化 层面，不仅很少将深层次中国传统文 化内涵渗透其中，就连形象也越来越 西化，放弃了原有的传统优势，丢掉 了自己市场和民族文化观念，继而失 去了应有的观众群体。 有人说，我们 是在跟着市场导向走，是观众不再需 要传统的动画， 不是我们遗弃观众。 但果真如此的话，为何由美国引进的 《功夫熊猫》 会席卷电影票房市场？ 《花木兰》 又为何会受到孩子们的喜 爱？ 当日本、美国不惜一切代价将我 们的文化渗入他们的动画中时，我们 为何还言之凿凿的辩解我们的观众 不需要中国文化？ 文化是动漫的底蕴，一个民族的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脊梁。中国五千年 文化是一个富矿，有丰富的文化资源 可以在动漫当中展示，因为最后能够 永久流传的还是人性和文化。只有民 族的才是世界的。要想做大做强我国 的动漫产业，仅仅在外型设计、技术 制作等层面的吸收和借鉴是远远不 够的。 只有以民族文化为导向，立足 弘扬传统文化， 密切关注市场动向， 勇于探索创新，切实提升动漫创作水 平，不断满足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文 化需求，形成“漫画—动画—衍生产 品—消费者”的有效产业链，方能实 现中国成为动漫大国的梦想。我相信 到那一天，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 也将随着动漫产品的传播而在世界 发扬光大。 (作者单位： 临沂师范学院美术 学院) 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