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州 话 文 白 异 读 探 讨
林 寒 生
福州话的文白异读 , 虽不及闽南话那样普遍 、 大量 , 然亦值得重视 。 据笔者初步调
查统什 , 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编《 汉语方言调查字表 》所收单字三千六百多个中 , 福
州话有文白异读的便有三百二十多个字 , 占总数的百分之十弱 。 此类异读字 , 基本上是
一个文读音对一个白读音 , 少数字也有二个 以上白读音的 。 此一现象不仅福州话存在 ,
属于福州话系统的闽东各地次方言土语也存在 , 只是语音形式不完全相同而 已 。 福州话
文白异读 , 对深入探寻福州话演变的厉史层次 , 考察古闽语的分衍流变 , 乃至于上古音
与中古音的重建 , 都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 。 陶懊民之《 闽音研究 》 在《 闽音与国音之
比较 》一节里曾指出 , 福州话中 “ 或有诵读之音 , 与通行之官音相似 , 而 口语则近古 ” ,
“遵数之不能终 , 当析其条理 , 另作专篇 ” , 但仅举二十八个异读字为例 , 标注 以 “诵
读音 ” 与 “ 口语音 ” 而 已 , 后未见其专篇 。 袁家弊等著《 汉语方言概要 》第十一章《 闽
方言 · 下 》之《福州音系 》部分的《 文白异读 》专节 , 仅举声母异读对应材料三条 , 韵
母异读对应材料二条 , 还远远不能反映问题的全貌 。 匀 方言论著虽罗列有福州话文白异
读的例字 , 但缺乏归纳分析 。
为此 , 本文着重讨论福州话文自异读的基本类型 , 并在此基础上揭示福州话文白异
读的一些语音特点 。
这里 , 先说明两点与文白异读相关的间题 。
一 、 本文所谓 “ 文白异读 ” , 首先必须同出一个汉字 。 例如 福州话中 , “惊”字 ,
文读为心 勺 , 白读为。 , 不能将 们误解为 “ 怕 ” 加 , 字的白读 。 其次 , 文自对
应 , 是指依照等韵地位把一个字分为文言与白读两种不 同读法 。 文读音系指该字依韵
反切折合成方音读出的文言音 , 也叫 “诵读音 ” , 而白读音则为 白 话 音 , 也 叫 “ 口语
音 ” 。
二 、 福州话韵母的元音遇阴去 、 阳去 、 阴入声调时与其他声调不同 , 往往产生所谓
本韵与变韵并存的语音现象 。 为说明 题方便起见 , 本文在举例时只就单字音的实际语
音面貌进行客观描写 , 不另行归并 。
其次 , 福州话文自异读的基本类型 ,
一
可就声 、 敖 、 调三者之间的语音对应逐一进行
检讨 。 大体说来 , 有些类型 , 仅在声 、 韵 、 调三者之 中某一 、 二项显出差异 , 有的则于
声 、 韵 , 调诸方面皆有所参差 。
现据以分类归纳 , 依次排列 , 并举例说明 。 各条皆首列文读 , 次列自读 , 再举相应
例字或例词 、 词组以资参证 , 然后罗列常见异读字 。 “声母部分 ” 括号里的字为中古声
· 斗
纽, “韵母部分 ”括号里的字为中古所属韵部 。 数字代表声调 阴平 , 阳平 , 二
声 , 。 阴去 , , 。 阳去 , 。 阴入 , 夕。 阳入 。
声母部分
文读为双唇音的
字一明字音
, 争
被动
‘
棉被
习
评话
常 见 异 读 字
被评稗陪弃 并
例一被音一话一
评 比
文读为舌尖音的
字音 话音
一 “争
居住 毛屠住
一一 》 ,
一一
一 争
中
支柱
勺
晴期
点得
石 柱
天晴
面 有拭丢
字
棒 习 习
头蜀桩 樵桩
弟一 件 木桩
蛛 ‘丫
蛛丝 马迹 蜘蛛
前 习
支前 前后
枝
一枝花 踢蜀枝毽
踢一下毽
子
常 见 异 读 字
罩 椿 缓 知 住
着 澄 震 章
佩一住
柱 澄 赞 章
脐坐 晴槽前昨姿
酒 从
痣枝聋 章
, 一一少 , 储
, 申 床
‘ 申 ‘ 齿
, 申 ‘
, 一 少
一净 , 醒
,
储蓄
习
眠床
口 齿
储藏
习
饮床
齿轮
储 澄 挤 知
床 崇
齿 昌
嫂 搜 书
多少
刁
醒悟
,
少量
, 。
清醒
突嫂
价 户
依叔
,
习
生番
少叔 书
一令
一一
习
考吾桐
。勺
姨 丈
争丫习
桐 子
勺
丈夫
户
攻读
,
株灭
‘价丫
读 书
两株
腮 醒谱 心 饲 寻
蔗 邓 生 生
树 禅
啼桐读 定
株 株 知 丈 澄
少文读为舌根音的
,
汽车
字 常 见 异 读 字
车 昌
例一车音一尸话一识字音
一
文读为喉音的
字音 话音 例 字
飞
飞机 飞来
分 刁
分配
习
分开
伐 户
步伐
糊堕
, 户
散伐
,
糊瓶
覆 户‘
覆桌
糊 行
户
重覆
习
实行
勺
行磅
走路
常 见 异 读 字
夫 飞分富髻反粪
放 腹 非 腐 妇
饭吠 奉
纷 泛 覆 教 帆
缝 伐 奉
糊厚含街猴汗悬
行下 滑舷脸 匣
呼 呼 晓
卜 后
欢呼
今后
,
呼鸡
。
后去
下
下放 下底
下 后红 闲学 匣
文读为零声母的
字音 话音 例 字
一于 问
一 扣 翼
。勺 网
借问
户 疗
鸭翼
夷猪 宰猪
。勺 雨
绳远 路远
习
网 罗
丫。勺
痛痒
习
鱼 网
。勺弓
真痒
常 见 异 读 字
问 未坟味同 网 晚
微
翼痒蝇 以
一 , 夷
争 匹
暴雨 六 月雨
夷 以分
雨 远 片
刃刁叱,﹄‘竹勺,曰‘袱俪丑︸、蕊沃。︸刃人卜户
卜一曰。厂侧引叭弓门介勺忆犷内产、尽狡仁碑一劝兀习么︸
韵母方面
关于阴声韵 单 、 复元音韵 的对应
字音
文读是单元音韵母的
话音 例 字
欺
宜
欺 负
勺
宜宾
欺元 农
习
便宜
常 见 异 读 宇
奇 支 欺 之
‘
咬
咬 山 阳咬
地名
黄梨
菠萝
宜 械山支马寺羁 支
才旨
才旨示 手指
梨 指 某 夷 脂 趾
滓 之
林梨
·日一比林目毛
︸一︸毛一
··。
一今 之 皮
, 生
刁皮
护 。泛
牛皮
糜
糜烂
皮 康‘支 肥 飞
段 微
一一争 肥 初 所
今
一今
夫
初 中
马夫
习
五星
丫
司令
,
初五
丈夫
月
十五
公 司
斧
,
场所
刀 斧手
潘糜
淆水
由 ,
这所
,
斧头
疏所 梳 初 鱼
普 模
扶夫斧 虞
五
丫 一令 司
死货
扶 辅 虞 五 肚
模
死 私 脂 司 于
之
一令
一令
一令
一 一
一令
一令 吸
一令
一一
布吏
假使
榆
运输
沙
风沙
殊
芝麻
弟 “
贤弟
婿 , ‘
外甥女场
鹤 习
天鹅
早
早退
拖 ,
使 用
输赢
望沙 泥沙
蔚稿
依 弟
‘
阂少开
月
鹤
早起
施拉
河 溪 银河
价尸
螺丝
死 丫
《生死
恋 》
驶 丫
行驶
雨
雨 季
宣
宣鱼
麻
麻麻
、“
左吏驶 之 尿 脂
驶力合
芋未主输雨 虞
六 月雨
沙砂 鳖髻 麻
糊 笙
殊麻 麻
出拜
矛 弟剃 齐
弟头
婿 齐
鹤 歌
早 豪
一令 拖 歌
一
· 河
黄 河
螺 一
《海螺
渡 》
草
粮草
箩
萝筐 米箩
河 萝拖 歌 琳
旋 戈
月昌螺 戈抑一
一令 ,
青草
簿 ,
铸草
草搏 豪
· ·
。 ‘今 。 、 我 。 出 。 川 磨 。 ,
自我 我 折磨 磨 刀
。 一令 。 坐
踢坐 坐
。 一令 萄它 ‘ 破 ‘。 ,
舵手 尾舵 看破 拍破
。 一令 啼 。 , ,
《啼 笑 啼嘛
姻缘 》 哭 泣
。 一令 脐
脐带 腹脐
文读是复元音韵母 的
字音 话音 例 字
。 一令 。 址 , , 牛 习 习
山址 两址 园 牛郎 养牛
一令 樵 ’ 猫
渔樵 讨樵 熊猫 猫 闰
一令 。 流 , 留 。
风流 滴滴流 逗留 留校
一令 吠
蜀犬 犬吠
吠 日
一令 昼
昼
一
夜 日 昼
一今 旧 臼 , ,
除旧 布新 半新旧 脱臼 春臼
一今 抓 爪
抓 紧 抓痒 爪牙 犬爪
一令 菜 。一 火
水果 果子 发火 火烟
一令 。 规
犯规 规矩
一令 抑 推 ‘ ‘币 , 催 , ‘ , 价
推翻 推辞 催化 催得 紧
一今 来 苔
将来
’
下来 苔鲜 青苔
,
一令 排 买 。
排除 两排 朱买 巨 收买
·
我 歌 磨 戈
坐 戈
舵 歌 破簸 戈、
啼 齐
脐 齐
常 见 异 读 宇
牛址 尤
猫樵 宵
留流九阉 尤
吠 废
昼 尤
旧 臼佑有 尤
抓爪 肴
课果火 戈
规 支
催推堆 灰
来苔腮 哈
排 买 摆 卖 解
背
一今 改
习 一辛 月交
一令 爱
一令
丫
大
一一令 教
修改
橡胶
热爱
仕奋
伟大
文教
开 ,
石 达开
饱
温饱
代 弓
时代
拜
膜拜
孝
一
忠孝
开 门
食 未饱
三代
。套
拜年
戴孝
改开 哈
纹胶 拗 饱 纹 吵
肴
代货 袋 爱 才 栽
哈
大 泰 拜 怪
教孝炮 肴
一净 〕 助 疏 。噜 助蔬 鱼
一令 屁 被
上蔬
、弓
永牡动
一一 浮
, “ 被 支 屁 脂
棉被 未 微
浮 尤
一令 才交
争丫一今 。 去
,
资助
,
马屁
, ,
轻浮
空投
了争丫
过去
改尺寸
水胶
。
怀爱
弓
真 大
教蜀教
教一教
帮助
勺
放屁
,
浮起
投泊
,
来去
才冬
雄
楼顶
一
一了锯施
头楼抖走匀钩 口
猴 侯
去玻 鱼
功 一令 川 雷
铿据子器具
一
雷 灰
士
功丫一令 注 芋沟 注 虞
·
功 一令 士 之
句
功 一今 树
功
雷锋
乡
战 士
功
关注
, 争
植树
拍 雷 才丁雷
道士
注解
,
桃树
柱
争
一
。布
句读 文句
功丫‘ 子
支柱 柱珠
柱础石
柱住树 度
关于 阳声韵 鼻音尾韵 的对应
字音 话音 例 字
护朗晴晴习 一今 习 勺
平搭 天晴
”
隐瞒
殷 尹
商殷
勺
殷勤
常 见 异 读 字
林 饮 侵 平 评
庚 晴井 清
冥丁 醒青 青
隐殷 欣隐
·
均岁当公代卜勺 一令 习
落羚 “
刁 一今 勺 清 , 勺 勺
澄清 福清县
惊 刃
惊奇
勺
惊死
习 一令 勺 枕 勺
枕峰
地名
先 习
首 先
习
枕头
寻 习
寻事
, 习 ,
两寻
长度
它 勺
悬 高
惊 迎兄 庚 名
成营城精请领岭
声赢 清 聆 听
庭 鼎伶经 青
寻枕擒 侵
约 一令 £刃
起 先
勺 一令
仁 刁
勺
悬 习 ,
悬崖
分 勺
瓜分
月
平分
坟 勺
驱坟灵
减 碱 咸 嵌
街 点 添
检 尖 盐 便 面
剪 仙 先 前
莲悬 先
分坟 文
勺 一今 红 习,
一品红
功丫刃
红 色
通 , 刁
普通
涸坟
蚊于
,功勺
通 气
习一今
东通同桐笼拢工
空 红 烘 东 农
截 冬
暖 桓
,
一令 关 习
心软
勺一令 £ 还
软 忱 桓 关
删 杭 元
还 删
御
卵断纷长圆网习胡 一争
习一令
卵 桓
习
糟糟乱
习
腰材
习
猪 肠
断乱钻 桓
习一令 纷材 阳
习一令 长肠 阳习,习月曰门刀护日目」
习一令 圆 布山
习 一令
叼 习
温暖 天气暖
的 软 的
开关 关门 软弱
。, 习,
还原 还钱
一 。‘
印巢 鸡卵 鸡蛋
乱
不断 头断 混乱
甸 材 习
混 纺 纷 经
习 肠 习
特长 毛 够长 盲月勿哭
叨 习
团圆 圆形
的 ,
岁网 鱼 网
网 阳
, 工叨 ·
习 ‘一令 习 潘 但
习 一今 £习 £
钢板
习 一令 习
习
姓潘 潘水 汾 水
习 习 板
斑马 汗斑
习 习
傲慢 过慢
习 习
根 本 树根
习 功门
宋江 阂江
习 习 冻
劳动 振动
‘。 习 ‘ 习 等
肯定 肯 同意
习
呆板
眼 闲 山 斑 板
删
,漫 删
习 一令 习 根 习
紧跟
习
骸跟
根跟 痕
习 一令 江窗 江
习 一令
习 一今 习
习
解冻
£
头等
习
冰霜 冻
‘‘场
习
冻动 弄 梦 东
宋 冬
等肯藤 登
等蜀等
等一下
£习 一令 习 生 £习
寄生
习 猛 习
凶猛
习
双生 猛火
£习一令 。习 习 习
,阵
贵性 名 性
习 习
实行 时奔 时髦
。 习 习 癸
刘正 野正
很端正
£习 习
骄横 横直
塞音尾韵 的对应
£习奋
个性
。习
心 性
£习一今 习 行
猛生牲省 骸程 芳
庚 争 棚街
耕
病 穿粉 庚 性
牲 清 病 庚
行 庚
习 一 户 £
钟罄
习
罄头
点头
习习。刃
£习一令 横
命 镜 庚 正 圣
圣 械并净 清 定
锭了丁罄 青
横 庚
关于入声韵
字音
一令
话音 例 字
食 户 蚀 户“
根食 食饭 肩蚀 蚀 本
石 户 户
」
诱 户 户
蒋介石 拍石 枕成 竹 燕
曝 ‘ 户 ‘ 户
曝晒 曝 日头
目 户 价丫尸, 读 户 ‘价 尸
目标 目稠 文读 读书
常 见 异 读 字
食蚀 职
石 蔗液腋 昔
曝 屋
‘
卜︺月、尹、︺月·卜以
户 一令
护 一令
尹 一令 功尸 目 木 六 崖 毒
沃
· 工咯工
丫 一 户 绿 习 绿蜀玉狱局 烛
玉 白
户一令 拔 拔 黯
砂 一令 跋 跋 末
、、尸瓜产卜
夹叠
、曰,尸。户一令 。 夹 洽
一今 叠 帖
户一令 。 户 穴 穴 屑
一 。 血
一丫 一 玉 习
绿水青山 绿 色 贾宝玉
户
提拔 拔草
户
跋涉 跋掉
夹伙 铁夹
户 尸
重叠 叠砖
户
穴 位 穴 穴闺 小 洞
‘
铁血 流血
户
滑翔 真滑
发 。
篓肤 头 发 发行
血 屑
尸一今 滑 黯
一今 矍发 月
户一今 。 刮刷 辖 脱 末
尸一今 。 百
一令 。 薄
脱
摆脱
客 , 。
利客
落
角落
。 户一令 尹 恶
尸
搜舌
百 货
轻薄
户
凶恶
户
舌 毛
尹
三 百
户
厚薄
户
真恶
很乖
见觉
玉 白
索 户
发草
长草
,
月毛肛
, 尸
请客
两落屠
尸
百柏拍格客 隋
隔 麦
烙 落 薄 铎 学
觉
恶托能索 择 》
线索 草索
。时一 。沙 觉 户
感觉
觉 觉
。 户一今 白 户 宅 白 陌 麦脉 麦
明 白
宅 , 。
住 宅
。 户一令 。户 益
£ 一令 尸 迹
£
利益
户
足迹
尸
有益
尸
骸 迹
足迹
壁 尸‘
赤壁
僻 尸
偏僻
了
三十 六 宅
地 片名
。尸
墙 壁
‘ 尸
地方
真僻
壁 臂 锡 僻 迹
益 昔
壁 锡 僻 迹 益
昔
· 斗 ·
。 户一令 。 尺 , 。 ‘
咫尺
, 。户‘
五尺
拓 户 。 ‘ 尺拓释 昔
盗拓 散拓底
脚底
声调方面
字音 话音 例 字
阳平一今 阳去 陪
上声一令 阳去 五
陪 同
习
五行
阳去一令阴去 面 护
体面
综上所述 , 福州话的文自异读 ,
。 同声同调不 同韵 。 如
例字 通 鹤
文读 ‘ 习
白读 中丫。 习
习 树
手面
娜用
习
上 无
片瓦
价
建树
娜钱
习
砖 瓦
常 见 异 读
扶娜陪
五 瓦痒 网 雨
‘ 略 面树
茶树
大体上可以归纳为四种语音形式
教 定
习
习
洁 目
户 乒丫
使
户祖
这种形式较为大量 , 儿乎遍及具有异读的各个韵部之中 。
。 同韵同调不 同声 。 这种形式也有一定数量 。 如
例字 呼 寒 少 富 厚 覆 伐
文读 习 , 尸 户
白读 ‘ , 户 , 户
。 同调异声异韵 。 这种形式也不乏其例 。 如
例字 生 前 纷 试 柱 莱 读
文读 习 习 习 乒丫 币丫 争丫尸‘ 尸
自读 ‘ 习 习 ‘ 习 , ‘。 ‘ ‘ 尸 , 丫户
声韵调均异 。 这种形式为数甚少 。 如
例字 饭 网 雨 摔 树 远
文读 习” 功 习
勺读 。“ 妙习“ 习“ 峪 , 。“
上述文白异读的基本对应类型 , 还具有下述一些特点
。 从声母的角度来说 , 既有 同部位的对应 , 也有近部位乃 至于远部位的对应 。 某
些对应 , 则体现在发音方法的差异上 , 但为数有限 。
从韵母的角度来说 , 文读为阴声韵 元音韵母 的 , 白读也是阴声韵 文读为
阳声韵 鼻音尾韵母 的 , 自读也是 阳声韵 文读为入声韵 塞音尾韵母 的 , 白读也
是入声韵 。 例外的对应则似未发现 。
下转第 页
· ·
词 的差异还不小哩 。 在汉语其他方言里 ,
量词的特点也有类似厦 门话的情况 , 只是
各方言在程度上的差异有些不同 。 王力先
生在《汉语史稿 》 中册 《 单位词的发
展 》一节里说 “在现代方言里 , 单位词
基本上是一致的 但是不免有些出入 。 ”
’
砂
这个结论 , 看来还是值得商榷的 。
注
① 我们初步收集的量词有 个 , 除 了方
言特有的量词 个外 , 还有 个是方
言与普通话共有的 。如个体量词 盘本幅
班笔月棚片部篇面门幕尾名段点滴顶堵
顿堂栋场台条张道题灯子粒炉任领节盖
座盏处手扇声首件架家支间期局股届句
课口 阔圈科丘分份番项页 。 集合量词
帮把排包班片批派盆泡部队打刀段重担
堆阵点团沓套叠连旅路类列栏种组层只
宗串阵师丝欢束贯军群卷捆户副份行营
样 。 度量词 丈尺寸田顷田分厘里码米
寻点分秒刻担斤两钱克斗升吨磅圆角度
安令方开成 。 容量词 杯盘瓶瓢网筒袋
橱碟池桶坛汤匙炉篮船盅车手勺箱身罐
缸柜筐夔碗湖壶匣盒 。 临时量词 国省
市县区乡村社代版站岁章格边头直撇横
钩挑等票校院系族年 月 日 程辈 轮步礼
拜 。 动量词 遍把炮转刀顿程锤针手声
翻圈下次回 。
闽南方言拚音
, 见厦 门 大学 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 版 年第 期 。
文中音标右上角数字代表 , 阴平 ,
, 阳平 , , 上声 , , 阴去 , ,
阳去 , , 阴入 , , 阳入 。
吕叔湘主编 《现代汉语八百词 》商务
印书馆 年版 。 第 一 页 。
提供福州话量词情况的是柯栩鲸 , 男 , 福
州人 , 厦大总务处退休职工 , 梁玉璋 ,
女 , 福州人 , 福建师大中文系讲师 。 提
供长汀话量词情况的是张鸿益 , 男 , 长
汀人 , 厦大职工 蓝 小玲 , 女 , 长 汀
人 , 厦大中文系硕士研究生 。
王力 《汉语史稿 》中册 页 。 中华
书局 年版 。
上接第 页
从声调的角度来说 , 多数为同调位的对应 , 不 同调位的对应数量较少 。 而表现
在声调方面的不 同对应类型 , 也只有几条 。
文自异读现象的存在 , 是汉语语音发展不同历史层次的反映 。 从总体上来说 , 福州
话的文读系统 , 较接近于《 切韵 》音系为代表的中古音 而其白读系统 , 有些则接近 于
汉语的上古音系 。
注
① 《闽音研究 》 , 陶懊民著 。 见前史语所集刊 本 分 。 第 一 页 。
② 见袁家葬等著 《汉语方言慨要 》 页 。 文字改革出版社 , 年 月第二版 。
本文写作过程中承黄典诚教授指导 , 谨此致谢 。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