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 , 有的下象棋 , 有的看书 。
郭霄珍、 徐恩多则每天练毛笔
字 , 搞美术的蔡春山老师是郭
霄珍的练字指导 , 在他的指点
下霄珍进步很快 。 我和张小萍
也跃跃欲试 , 只是我不好意思
当众出丑 , 心想回安庆偷偷练
�巴。
我们住的扬州西园宾馆环
境幽雅 , 下榻的山 下 平 房 是
六 、 一七十年代的国宾馆 , 房间
宽敞 , 陈设典 雅 , 设 有 洗 澡
间 、 彩电、 还有空调。 因为怕
胖 , 我坚持每 日运动两次 , 龚
洪涛 、 郭霄珍也每早锻炼 。 相
反 , 杨长江、 徐恩多、 汪金才
他们每天一瓶 啤 酒 , 多 吃 多
睡 。 遗憾的是我想 瘦 点 特 别
难 , 他们想胖点 又 是 那 么不
容易。
王芙珍
瘦西湖拍片日记
七月二十一 日
摄制组来到了扬州 。 摄影
机坏了 , 要送回北京修理 , 全
体演员就地待命。
除了少数人下午排戏外 ,
其他人没安排�工 ‘作。 不 知 怎
的 , 同志们都不上街闲逛 , 干
着自己爱好的活动 , 有的打扑
七月二十二日
摄影机修好 , 今晚开始拍
“别母” 第一单元的十几个镜
头 。 我的任务是躺在苏州式的
床上生病 。 气象台报告气温高
达摄氏� �度 , 我穿戴整齐 , 身
上盖着床大棉被躺在四面挂着
� ��
印花布的帐子里 , 还有两个大
聚光灯直射到我的脸上 , 真暖
和 � 剪辑师应大姐送来一把芭
蕉扇 , 让我赶蚊降温 。
刚拍一个镜头 , 突然天空
一道闪电掠过 , 顿 时 雷 雨 交
加。 原来就是伯下雨才将外景
戏改为内景戏 , 没想到这一闪
‘ 一闪的蓝光将布好的室内夜景
光破坏了 , 我们只好静等闪电
过去 , 尽管闷热难熬 , 我仍旧
躺在床上 。
一小时后闪电隐去 , 继续
拍摄 , 杜鹃端药给母喝 。 蔡老
师和搞导具的刘师傅买了咖啡
充灵芝汤给我喝 。 大 家 笑 着
说 � 刚才你汗流多了 , 现在给你
补补。 导演一声命令 � “全体
思想集中 , 实拍开始 � ” 我端
起碗开始喝 “药” , 一只小虫
迎着光柱飞到我的碗里 。 我看
着它在“灵芝”汤里挣扎 , 摄影
机正在响 , 只得咬着牙喝下这
碗女儿亲手采来的 “虫草”汤 ,
脸上还要 露 出 宽 慰的笑容 。
七月二十三日
到瘦西湖的路上 , 大家都
说争取顺利完成任务 , 每天搞
到夜里二、 三点 , 真疲劳 。
真是多灾多难 , 因为天气
闷热 , 气压低 , 各路飞虫全汇
集到开亮的灯光下 , 常常是演
员情绪酝酿半天 , 这些小飞机
使拍好的镜头作废 。 公园的工
人用喷雾器打农药驱虫 , 我和
郭霄珍头都被熏痛了 , 当实拍
开始 , 它们又顽强地和我们抢
镜头争高低 。 折腾了一个多小
时 , 摄影师终于想 出个 好 办
法 � 一切准备好全暗 , 灯一开
就抢拍 。
今晚我的任务不重 , 主要
是给霄珍配戏 � 母 亲 病 情 好
转 , 让女儿早点安歇 。 杜鹃想
着自己要死了 , 欲言又止 , 热
泪盈眶 , 突然转身叫了声 “母
亲” 。 就是 这个 镜 头。 导演
说 , “准备 , 化装师给小郭子
点眼药水 。 郭霄珍却说 � “沙
导演 , 我是个演员 , 应该从严
自己 , 眼药水虽然省事 ,
但感情不真实 , 请让我准备一
下 。 ” 导演说 � “关灯 � ” 全
场一片漆黑 , 一片寂静。 一会
儿郭霄 珍 轻 轻 说 � “ 可 以
� � �
了 。 ” “开始 � ” 灯光雪亮 ,
摄影机丝丝价响 , 只见小郭泪
如晶莹的珍珠 , 顺着脸烦大滴
大滴地滚下来 , 咀 里 念 着 台
词 � “无有什么 , 无有什么 �’’
我不禁鼻子酸了 。 心想 � “郭
霄珍真不简单。 ”
七月二十四 日
谢天谢地 , 今晚拍摄很顺
利 。
我的一个长镜头从 “呀 �
看我儿神情忧伤 , 说话吞吞吐
吐 , 分明是心中有事啊 �’, 接唱
四句〔八板〕止。 摄影机随着我
换三个部位而变四次焦聚 , 从
全景 、 中景 、 近景 推 到 大 特
写 , 技术难度较大 , 要求我位
置绝对走准确 。 一次成功了 �
摄影师李永福说 � “真行 , 今
晚我请你喝啤酒 。 ” 通过一阶
段拍摄 , 大家基本上适应了拍
摄环境 , 每个演员都力争一次
拍 摄 成 功 , 节 约胶 片 。 拍
《杜鹃》 用的是美国意斯曼胶
片 , 是世界上最 好 最 贵 的一
种 , 每英尺化外汇� � �美 元 ,
每秒钟用 � 。 �英尺 。
七月二十六日
今 日天气仍然很热 , 气象
台预报摄氏�� 度 。
摄影棚被树丛环抱着 , 树
叶丝毫不动 , 蝉不 停 地 鸣 叫
着 , 更增添烦闷 。 今晚拍第六
场 “回家” , 汪金才平时就喜
出汗 , 加上室内这十几万瓦的
灯光更是汗水淋漓 , 粘的胡须
被汗水冲得剥落下来。 化装师
张雪一直守在摄影机旁 , 每个
镜头都要给金才擦一次汗 , 粘
一次胡子 。 几个镜头下来 , 他
那里外五层的服装全部湿透 ,
拍摄只好停止 , 让他将衣服脱
下 , 放在聚光灯下烤 , 外加电
风扇吹 。 可怜他好不容易养丰
满点的脸颊 , 一下子又瘪下去
了 。
七月二十七日
今晚拍“别母 ”廊下戏 , 这
是李氏的重头戏 , 也是全剧的
重点段落。 为了准备这场戏 ,
儿天来我足不出户 , 整天呆在
窗帘垂下的黑室里养精蓄锐。
中午沙导演将我与 郭霄 珍 叫
� �
去 � “今晚戏很重要 , 如果拍不
好 , 前几天拍的戏都没意思 , 我
已与摄制组成员分 别 打 了 招
呼 , 从严要求搞好今晚的镜头。
芙珍 , 你那段唱四 、 五百尺 ,
原来插入的春夏秋冬 , 抱着幼
年杜鹃的镜头不用了 , 全靠
演 , 你敢不敢� 下午一定要休
息好 , 准备准备 , 争取一遍成
功 � ”
晚上七时正全体人员乘空
调车来到瘦西湖摄影棚 。 为了
地面效果好 , 刘师傅用水将砖
地湿透 。 杜鹃要走跪步 , 李道
海师傅又用双连灯将地烘出一
块干地。
我的那段核心唱段分成两
个镜头 � 第一个镜头从 “我的
儿生周岁母把命丧” 到 “多少
个朝朝暮暮 , 时时刻刻怕儿生
灾害病我操尽了心 肠 ” � 第 二
个镜头从 “二小妹与你虽不是
一母所养” 到“想必是李 氏 我
待儿不如前娘” 。 第一个镜头
要求喃着泪花 , 第二个镜头要
求热泪滚滚 。 唉 , 一气呵成就
好了 , 临拍前摄影 师 为 我打
气 � “老王 , 相信你能行 � ”
灯光布好后 , 导演说 � “全场
肃静 , 演员培养情绪 , 开始 ,
放音 � ” 还好 , 一次成功了 ,
我们长吁了一 口气 。 接下来杜
鹃四句唱 , 郭霄珍感情也非常
真实 。 给我们开车的小熊在一
旁直耸鼻子 。 导演对我们二人
表示满意 。
从明天起我可以稍稍松弛
松弛 , 放声欢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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