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的戒指
“不”她脸颊一红,对打扮得空中小姐的服务员抱歉地摇摇头,连十元的门票,她都觉得奢侈,何况是令人咋舌的洋酒。
服务员漠然地暼她一眼,收敛起殷勤,扭着腰肢转身而去。乐曲如山泉,从高不可测的山巅流淌而下,忽暗忽明的桌脚下璀璨闪烁的光牵引了她的视线,捡起来一看,“啊”一个戒指,上面还镶嵌着一粒闪闪发光的钻石。她的心突突直跳,手也有写发抖,不由环顾四周,人们舞性正浓。静思片刻,她来到了服务台前。
“要点什么”服务员恢复了刚才的殷勤。“广播寻找失主。”她递过钻戒。
服务员秀眼圆睁,惊讶地看看戒指,又加倍惊讶地看看她。
广播。一阵骚动哗然之后,一位衣着阔绰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目光和善地望着她。他想不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中国的,外国的,法定的,民俗的……
“不知道。”她迷惑的摇摇头。
“对于多数人,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你母亲的?……
“20年前,这里还是一家药店。我母亲生命垂危,急需一种价格昂贵的药,母亲就把戒指——她结婚时的嫁妆交给我,以押换药。我揣着戒指来到这里,却没有那种药,便匆匆去别的地方买。出门一摸口袋,戒指不见了。我的脑子“轰”地一声,冲回药店去找。穿过过往纷杂的脚步,我看见了亮光一闪,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戒指。可是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是谁。我哭啊,喊啊,求别人把戒指还给我。可是没有人理睬我,我哭着奔回家,母亲已经奄奄一息。等我想尽办法弄来钱买药,母亲已经阖然长逝。”
“20年了,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天,这个地方和那只戒指。”他出神的转着手中的戒指。她出神地听。
“后来我长大了,出去闯世界,挣了很多很多钱。10年前的今天,我又来到这里,把一只戒指丢在地上,然后我躲在一旁。我多么希望没有人捡它,又多么希望有人捡它,然后喊一声‘谁丢的东西’,可是没有人。”他神情暗淡地叹了口气。
“没有人捡吗?”她问。
“不”他摇了摇头,“一位女士捡到了,装进了皮夹子。”
“你应该告诉她戒指是你的。”
“我寻找的不是戒指,”沉默片刻,望着大惑不解的她,他说,“10年来,每年的今天,我都是来这里,扔下一只戒指。每次都有人捡,每次都没有人寻找失主。直到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捡到了它,而且还给了我。”他泪光闪动,“我多么希望20年前,是你捡到了我的戒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递给她,“做个纪念。”
“哦,”他笑着解释,“你刚才捡到的和那些被人捡走的戒指,都是假的。只有这一只才是真的戒指,也只有这只才配得上你。”
钻戒在灯光下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