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上海戏剧学院学报 戏 剧 艺 术 2(X)2 年第 2 期 (总 1肠 期)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美 ] 波拉 ·沃格尔 范益松 剧译编翻 人 物 丽尔 ·碧特 从十一岁到四十岁 , 由一个演员来扮演 。 (参见 “关于纽约演出版本的说明 ” ) 佩 克 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 四十多岁 。 他应当由类似《杀一只模仿鸟》一剧中阿提克斯的演员来扮演 。 歌 队 男歌队成员 :扮演外公 , 侍者 , 高中学生 。 三十至 四十岁 。 女歌队成员 :扮演母亲 , 玛丽阿姨 , 高中学生 。 三十至五十岁 。 青少年歌队成员 :扮演外婆 , 高中学生 , 并为十一岁的丽尔 ·碧特配台词 。 关于选这个演员的说明 :我 建议最好选用 已到法定年龄 , 二十一至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妇女 , 她的外要尽量接近十一岁 。 和 其他演员的差距越明显越好 。 如果演员本身太年轻 , 观众会感到不舒服 。 (参见 “关于纽约演出版本 的说明 ” ) 关 于 标 题 整个剧本中的段落标题分别由不同的歌队队员用中性声音朗读 。 关于纽约演出本的说明 在我最初写这出戏的剧本时 , 丽尔 ·碧特这个角色的年龄定在四十岁左右 。 当我们选了玛丽一露易斯 ·帕 克来扮演丽尔 ·碧特时 , 我们用很年轻的演员来扮演男女歌队队员 , 而选了一个年长一些的 , 将近二十五 、六岁 的演员演青少年歌队队员。 这出戏中演员的年龄有很大的灵活性。 在丽尔 ·碧特的最后一段独 白中(在你意 识到这点之前 , 我将是三十五岁了) , 导演应该根据演员的实际年龄修改台词 。 剧本中运用了幻灯的手段 , 但在纽约演出时没用幻灯。 (剧场灯光渐暗。 (一个画外音〔以下简称“画”〕:安全第一—你和驾驶课程 。 (然后 , 我们听到一把钥匙打开汽车点火装置的 声音。 一束追光出现在舞台上 , 丽尔 ·碧特「以下简 称“丽”」走进光区 ; 她长得很 “漂亮” , 此时的她比十 七岁时的她显得更加温柔。 丽 有时候 , 为了讲述一个秘密 , 你首先不得不先给 大家上一堂课 。 在这个暖和的初夏夜晚 , 我们 将开始今晚的课程 。 . 8 4 . 这儿是马里兰郊区的一个停车场 。 从这里 能够俯瞰到整个贝尔兹维尔农场 。 在不到一英里远的地方有一条破旧的水泥 公路 , 路边座落着一些重新建造起来的小教堂 、 卖黄色书刊的书亭和几家挂着“出售”招牌的汽 车旅馆 , 这些招牌都已经破旧不堪了。 我刚才说了 , 这是一个暖和的初夏夜晚 。 在这片归农业局所有的土地上 , 空气中充 满了熟睡的动物的气息。 野花和干草的气味和 汽车里皮制仪表板的气味混在一起 。 你现在还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以犯 年第 2 期 能够想象得出在摩尔人占领之前 , 马里兰是个 什么样子 。 这块土地上曾经星罗棋布地点缀着 一些农舍 。 这些农舍的门廊亲眼 目睹了发生在 它们身边的南北战争的炮火硝烟 。 哦 , 对了 。 今天晚上 , 马里兰的天空悬挂着 一轮明月 , 月光从车窗照进了汽车 , 在那里 , 我 和一个年龄比我大得多的男人并排坐着。 哦 , 我有没有提到过 , 这 天夜里是多么的宁静 ? 潮 湿的土地和宁静的空气 。 这样的夜晚会使得那 些背着沉重家庭负担的中年男子感到他们又重 新变成 了生气勃勃 , 精力充沛的乡村男孩 。 现在是一九六九年 。 我已经很老 了 , 满脑 子愤世嫉俗的念头 , 而且老于世故 。 长话短说 吧 , 我十七岁了 , 在这初夏的夜晚 , 和一个 已婚 男人一起把车停在一条黑暗的小路上 。 (一束追光打在两个面朝观众的座位上—佩克【以下简称“佩 ” ]耐心地坐在那里 , 脸上带着 微笑 , 用鼻子吸着夏夜的空气 。 丽尔 ·碧特钻进 车子 , 坐在他的身边 。 她十七岁 , 动作和神情都 很紧张 。 在下面 的戏中, 两个人面对前方坐着。 相互不接触 。 他们的身体保持不动 , 只有脸部 表情是活跃的) 佩 嗯—我喜欢你头发的气味 。丽 哦呵 。 佩 哦 , 我的天 。 嗯—(停顿)一个男人能够这样快乐 , 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 丽 哦 , 别这样 。 佩 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 丽 植物精华 。 佩 植物精华 。 我也得去买几瓶 。 植物精华 。 当我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 我要坐进浴缸 , 打开瓶盖 , 然后 ⋯⋯ 丽 ⋯⋯放规矩一点 。 佩 什么 ? 丽 别这么⋯⋯坏 。 佩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 你以为我要拿洗发水干什 么? 丽 我不想知道 。 我不想听 。 佩 我要用它来洗我的头发 。 就这些 。 丽 哦。 佩 你以为我要拿洗发水干什么 ? 丽 没什么⋯⋯我不知道 。 一些⋯⋯下流的事情 。 佩 用洗发水 ? 天哪 , 你在说些什么 ? 丽 这是谁的错? 佩 不是我的 。 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童子军男孩的 想人非非的念头。 丽 对 , 好色的念头 。 佩 男孩的想入非非的念头总是好色的 。 难道你觉 得童子军的奖状是用来奖赏这些男孩的幼稚和 天真的 ? 丽 瞧。 你又要说下流的事情了 。 佩 哦 , 不 , 我很规矩 。 非常规矩 。 丽 时间已经很晚了 。 佩 不要改变话题。 我刚才说了 , 我是非常的规矩 。 (停顿)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看看我是怎样的守 规矩 ? 丽 你可不要过线了 。 佩 我不会的 。 我不会做任何你不想让我做的事 情 。 丽 那就对了 。 佩 再说 , 这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很规矩 。 丽 是吗 ? 佩 是的 , 整整一个星期。 一杯酒都没有喝。 丽 好孩子 。 佩 有奖赏吗 ? 为了我不喝酒 ? 丽 一个小小的奖赏。 时间已经很晚了 。 佩 让我来给你解开 。 不用你 自己动手 。 丽 好吧 。 不过你得快一点 。 (佩克的一只手用哑 剧动作来解开丽尔 ·碧特的胸罩 )你知道吗 , 这 可真让人感到吃惊。 你能用一 只手在我的上衣 里把胸罩的扣子解开 。 佩 多年的实践 。 丽 有那么灵巧的手 , 你完全可 以去做脑部手术 。 佩 我敢打赌 , 克莱得⋯⋯那个带你去参加高中毕 业舞会的男孩叫什么名字? 丽 克劳德 ·索德斯 。 . 8 5 ·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侧犯 年第 2 期 佩 克劳德 ·索德斯 。 我敢打赌 , 他做这事要用两只 手 , 灯打开着 , 还要你帮助他 。 丽 也许是吧 。 (停顿) 佩 我能⋯⋯吻吻它们吗 ? 怎么样 ? 丽 我不知道 。 佩 别让一个成年男子来求你。 丽 只吻一下 。 佩 我来撩你的上衣 。 丽 有点冷 。 (佩克轻轻地笑) 佩 这可不是你发抖的原 因。 (他们坐在那儿 , 一动 不动 。 长时间的沉寂 。 佩克温柔地用两个大拇 指在自己的面前画两个圆圈)感觉怎么样 ? (丽 尔 · 碧特闭上 眼睛 , 竭力使 自己的声音保持平 静) 丽 还⋯⋯可 以 。 (神圣的音乐 , 风琴或者男童声合唱渐起 , 一直 延续下去) 佩 听我说 , 你可 以把欧洲所有的大教堂都拿去 。 我只要求和这两个—天国的圆球在一起呆 一会儿 。 (佩克低下头 , 好像是在祈祷。 事实上他在吻丽 尔 ·碧特的乳头 。 丽 尔 ·碧特的眼睛仍然紧闭 着 , 她的头向后仰起 , 靠在车座背上 ) 丽 佩克姨夫⋯⋯咱们该走了。 明天早上我还得去 参加毕业典礼的排练 。 你也应该回家去看看玛 丽阿姨⋯⋯ 佩 ⋯⋯好吧 , 丽尔 ·碧特 。 丽 ⋯⋯别再这么称呼我。 (更加平静)再也别这么 叫我了。 你知道 , 佩克姨夫 , 我是个大女孩了。 (她用哑剧动作在背后系好胸翠) 佩 是的 , 你快十八岁了。 黄毛丫头变成大姑娘了 。 (叹息)⋯⋯我盼了一个星期就是为了等到这几 分钟能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你知道吗 ? 丽 我来开 。 (画外音 : <插进>“把车调到空档” 。 汽车调速的 声音打断了音乐 ; 丽尔 ·碧特 , 现在是个成年人 , 从车座上站起 , 走向观众) 丽 在大多数的家庭里 , 人们相互称 “哥哥 ” “妹妹 ” . 8 6 . “爸爸 ” 。 在我们家 , 如果我们把某个人叫做 “大 爸爸 ” , 这不是 因为他长得高大 。 在我们家 , 人 们习惯于以生殖器的特征来相互起小名 。 比方 说佩克姨夫 , 我的妈妈就叫他 “ 不长乳头的家 伙” , 而我的表兄鲍 比则一 辈子被人称为— (歌队加入与丽尔 ·碧特一起)“蓝翠丸 ” 。 女歌队队员 (扮演母亲 , 以下简称“母 ” )当然 , 当我 们家添了一个女孩的时候 , 我们全家人都非常 兴奋 。 护士把你抱进来 , 说 : “这是个女孩 ! 这 是个女孩 !”我得亲眼看一看 。 因此 , 我们解开 了你的尿布 , 册开你那两条胖胖圆圆的小腿 —就在这两条小腿之间 , 是—(佩克加入与母亲同时)小女孩的东西 。 母 你刚出生时 , 身子非常小 , 佩克姨夫的一 只手张 开就能把你托在上面 。 (佩克把手张开 ) 佩 没错 , 这是真的 。 我托着你 , 刚出生一 天 的孩 子 , 就在这只手上 。 (天幕上出现一个禁止自行车通行的交通标志) 丽 既便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 , 我也是直到十六岁 左右才知道 , 由儿童引起性欲的精神病并不是 指那种以骑 自行车来满足某种性欲的⋯⋯ (画外音 : “把车调到第一档”) 丽 一九六九年 。 一次典型的家庭晚餐 。 母 瞧 , 外婆。 丽尔 ·碧特的胸部长得快要和你的一 样大了 。 丽 妈 ! 你能不能换一个话题 ? 青少年歌队队员 : (扮演外婆 , 以下简称“婆” )呢 , 我希望你能给她买些好一点的胸罩 。 我是在大 萧条时期长大的 , 从来没有戴过好的胸罩 , 现在 我的肩膀塌下去了 , 奶子也松了 ,—胸罩松得能够塞进一个手指头—这儿 , 你看—(她开始解开 自己的上衣 ) 丽 外婆 ! 请你不要在餐桌上脱衣服好不好 。 佩 我认为这样的娱乐活动应该是在吃了晚饭以后 进行的 。 丽 (对观众)话题总是这样开始的 。 我的外公 , 大 爸爸接下来就会这么说—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洲)2 年第 2 期 男歌队队员(扮演外公 , 以下简称“公 ” ) 没错。 如 果丽尔 ·碧特的奶子再这么长下去 , 咱们得给她 买辆手推车 , 让她把奶子放在车上推来推去 了 丽 ⋯⋯见鬼⋯⋯ 佩 ⋯⋯星期六的那些红皮肤怎 么样 , 大爸爸 ? 丽 (对观众)⋯⋯大爸爸从事的唯一一项体育活动 就是满屋子地追着外婆 , 跟她做爱⋯⋯ 公 ⋯⋯要不咱们可以给那个大奶子凯塔写封信 , 问她还有没有用过的胸罩—也许 , 她可 以送给丽尔 ·碧特一些⋯⋯ 丽 我再也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 。 佩 好了 , 亲爱的 , 这只不过是他们的⋯⋯ 母 我告诉你 , 外婆 , 丽尔 ·碧特 已经长大 了 。 她非 常敏感 , 你不能说这样的⋯⋯ 丽 我需要一些 自己 的空 间 , 就这些 。 行吗 ? 一些 他妈的我自己的隐私权⋯⋯ 佩 呢 , 至少 , 她没有提到上帝的名字 , · ·⋯ 丽 (对观众)大爸爸的嘴是从来不饶人的。 公 呢 , 她最好不要这样敏感 , 因为在她转身前五分 钟 , 她的奶头就先转过来了⋯⋯ 丽 (站起身)⋯⋯行了 ! 够了 ! 佩 丽尔 ·碧特 , 别让他提到你 , 不然的话 , 他不说个 够是不会罢休的 。 丽 我恨他 。 我恨他 。 佩 那好 。 恨他可以 , 可是别耽误吃饭 。 (丽尔 ·碧特冷静下来 , 极有尊严地坐在那儿) 丽 这个汤的味道真是不错 , 外婆。 公 当然 , 今年秋天 , 丽尔 ·碧特去到那个奇怪的大 学上学时 , 她会大吃一惊的⋯⋯ 佩 大爸爸⋯⋯算了 , 别提这事了。 公 她要大学学位干什么 ? 她的胸部就是她今后所 需要的文凭⋯⋯ 丽 · ·一也许我想学一些东西 , 阅读 。 否则 , 我永远 摆脱不了这个没文化的家庭 。 佩 ⋯⋯好了 , 丽尔 ·碧特⋯⋯ 公 你想阅读什么 ? 丽 有整整一个学期的课程 , 比如说吧 , 关于莎士 比 亚 ‘ ” ” ’ 公 (笑得流 出了眼 泪 )莎士 比亚 。 那可 是个好东 西 。 莎士 比亚对你的生活是会有好处的 。 丽 我觉得这门课好极了 。 而且还有奖学金 ! 公 当她在黑暗中躺在那里跟人做爱的时候 , 莎士 比亚会对她有帮助 ? 丽 (猛地站起 )你在变老 , 大爸爸 。 你会死的—很快很快就会死的。 说不定就在今天夜里 。 当 你到了天堂的时候 , 上帝将是一个穿着白色长 袍的美丽的黑女人 。 她会看着你的档案 , 并且 说 : 啊—哦。 乱伦 。 血亲之间令人恶心 的乱伦行为 。 啊哦 , 按这儿的规矩应当打人十八层 地狱 。 不过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 如果你能说 出这是什么戏里的台词 , 我就饶恕你⋯⋯然后 她就念出了这句台词 : “仁慈的本性没有被歪 曲”—你能说出这是什么戏里的吗 ? ⋯ ⋯真糟糕⋯⋯《威尼斯商人》:第 W 幕 , 第 nI 场⋯⋯ 然后 , 她就把你送到十八层地狱 , 让你和那些恶 鬼们一起下 油锅 。 对不起 , 请 。 (对观众 )在我 离开房子的时候 , 我总会听到大爸爸这么说 : 公 露西 , 你的女儿长着一张嘴 , 不会饿着她 的 。 呢 , 把这么好的汤浪费了真是可惜 。 妈妈 , 把 她的盘子递给我 。 丽 而这个时候 , 玛丽阿姨则会对佩克姨夫说 : 女歌队队员(扮演玛丽 , 以下简称“玛 ”) 佩克 , 你去 跟着她好吗 ? 她每次这样发脾气时 , 只听你一 个人的话 。 佩 她只需要冷静下来。 玛 求你了 , 亲爱的—外婆烧饭做菜站了一整天了 。 佩 好吧 。 丽 当他离开了房间以后 , 玛丽阿姨会说 : 玛 孩子们长到这个年纪时 , 佩克会跟他们相处得 非常好。 (丽尔 ·碧特大步走到舞台的另一侧 , 愤怒地哭 泣起来。 佩克小心翼翼地 , 就象悄悄地接近 一 头小鹿似地走近她。 她转过身去。 佩克等待) 佩 我以为你不会跟家里人谈话的 。 (丽尔 · 碧特没 . 8 7 .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么汉)2 年第 2 期 有反应)我是你的亲戚 , 这对事情会有帮助 吗? 丽 你敢拿我开玩笑 。 佩 不 , 我没有 。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 (停顿 ) 尽管我相信在大爸爸快去见上帝时 , 他肯定记 不住《威尼斯商人》的 。 丽 我得离开这个家 。 佩 你很快就会的 。 给 , 拿着 。 (佩克把 一块叠着的 手帕递给她 。 丽尔 ·碧特用它擦眼泪 。 然后把 它还给佩克。 仍然背对着佩克 , 佩克很虔诚地 把它放回 口袋) 丽 我恨这个家庭 。 佩 你的外公毫无知识 。 你是对的—他很快就会死的 。 但是 , 他是家庭的一个成员 。 家庭就是 ⋯⋯家庭 。 丽 大人老是这么说 : “家庭” 。 佩 那么 , 等你再长大一些 , 你就会理解我们 的话 了。 丽 呢⋯⋯呵 。 那么说家庭也是一个通过学习可以 得到的体验 , 就象法国式接吻一样 ? 佩 又来了? 丽 你知道 , 在开始时 , 你觉得很恶心 , 可是当你长 大以后你就会喜欢它了 ? 佩 姑娘 , 你真是 · · · · ·一个难对付的姑娘 。 丽 佩克姨夫—能把你的车钥匙给我用一下 吗?佩 你想去哪儿 ? 丽 只是想开到路上去 。 佩 我跟你一起去 。 丽 不⋯⋯请你别跟我去好吗 ? 我只是需要⋯ ⋯就 开那么一会儿 。 我自己 。 (佩克把钥匙扔给她 ) 佩 什么时候我还能单独见你 ? 丽 今天晚上 。 (丽尔 ·碧特走到舞台中心 , 其余地方的灯 光暗 下 ) (画外音 : “把车从一档调到二档”) 丽 一九七零年 , 关于我为什么会被那个奇怪的学 校赶出来 , 有许许多多的传说 。 有 人说 , 我和一 个男人在我的房间里被人抓住了 。 还有人说 , · 8 8 , 作为一个拿奖学金的学生 , 我不知道好好念书 , 反而和一个有钱人的女儿到处闲逛 , 虚度时光 。 (对着观众天真地微笑) 对此 , 我不想说什么 。 然而 , 事实是 , 我的宿舍里有一个经常光顾 的伴侣—出人毫无顾忌 。 加拿大出产的 V O酒一天要喝上一瓶 。 一九七零年 。 尼克松执政时期不景气的那 一年 。 我白天到朋友们的住所 , 趁他们上 班不 在家时睡在那里的地板上 。 在工厂里断断续续 地找些工作干干 , 那都是一些没有出息 , 被人瞧 不起的工作 , 所以经常是干不长 。 在大多数夜里 , 我 所做的事是开着车在马 里兰的高速环线巡游 。 当时那里仍然是农村 。 我坐在一九六五年出厂的野马牌车里 , 车窗外 不断闪过旧时的战场和农舍 。 只要车里有汽油 和威士忌 , 夜晚就很容易打发 。 油 箱里一 旦装 满了汽油 , 我就会开足马力 , 飞速地驶过那些教 堂和河边的树丛 , 脑子里想着 , 只要把车的方向 盘这么稍稍地偏一 下 , 我就一了百 了 了 , 不过 , 有的时候⋯⋯我还是回心转意了 。 我的左手放 在方向盘九点的位置 , 右手放在三 点的位置 —我很少因为违反开车规则而受罚 。 佩克姨夫教得很好 。 (画外音 : “把车调到后退档” ) 丽 现在 , 再回到一九六八年 。 东海岸 。 一次庆祝 晚餐 。 (佩克坐在一个餐馆里 , 丽尔 ·碧特在他对 面坐 下 ) 佩 感觉好点吗 , 女士 ? 丽 佩克姨夫 , 这里的洗手间真是好极 了 ! 那儿有 一些小香皂 , 而不是象咱们那儿的餐馆用的是 硼砂块 , 而且香皂都是放在象蚌壳一样的盒子 里 。 佩 过一会儿我也去男洗手间去看看。 丽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佩 这个旅馆在东海岸是很出名的-—从十七世纪 起它就开张了 。 我知道你是很喜欢历史的—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洲〕2 年第 2 期 (丽尔 · 碧特不好意思 , 同时又很高兴 ) 丽 真好 。 佩 你刚刚完成了第一次合法的长途驾驶。 现在肯 定很饿了。 丽 我饿慌了。 佩 我建议你先吃一些牡蜘和螃蟹—(丽尔 ·碧特迫不及待地想吃)—你可能会对这个镇子的历史感兴趣 。 一天深夜 , 当英国人从这条河上 岸的时候—看见我手指的那个地方吗 ?—当时他们是打算向镇上开炮的 。 可是镇上的父 老乡亲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爬到高高的树 上 , 在那里挂 了许多灯笼 , 这一来 , 英国人还 以 为这是镇上的灯呢 , 于是他们就把炮 口抬得太 高。 这样 , 这个旅馆就保存到了今天 。 丽 这个故事可 真有意思 。 佩 (随意地)想喝杯鸡尾酒吗? 丽 你又要—你又要喝酒了吗 , 佩克姨夫 ?佩 不是我 。 我跟你说过 了 ,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 我 是永远不会喝酒的 。 我是问你 , 想不想在正餐 前喝一杯鸡尾酒 。 喝着鸡尾酒吃牡砺是一件很 美妙的享受 。 丽 可是⋯⋯我还没到⋯⋯合法的喝酒年龄 。 我们 会因此被抓起来 的。 佩克姨夫 , 他们怎么也不 会相信我 已经二十一岁了 ! 佩 怎么? 今天 。 我们庆祝你得到了驾驶执照—第一次合法的驾驶 。 这个成就使我想起了家乡 的许多地方 。 丽 你这是什么意思 ? 佩 在南卡罗来纳 , 就象这儿 , 东海岸 , 他们是— (尽量想用一种委婉的说 法 )欧洲人 。 不象有些 人那样坚持清教徒的生活准则 。 如果那些非常 漂亮的女士想在正餐前喝一杯鸡尾酒 , 而绅士 们又心甘情愿地护送她们回家的话 , 他们绝对 没有什么可说三 道四 的 。 如果你想喝的话 , 我 给你要一杯 。 丽 呢⋯⋯当然 。 只是 · · · · ·一杯 。 (母亲出现在一个追光里 ) 母 母亲关于社交活动中如何喝酒的指导 : 侍 佩 一个女人也许可 以喝得有那么 一点点醉 意 , 有点过度的兴奋 , 但是绝对不能把自己搞得 邀里邀遏的 。 永远不要 空着肚子喝酒 。 先吃些面包 , 在 面包上涂些黄油 。 一小 口 , 一小 口地喝 , 慢慢地喝 , 让酒在你 的嘴里多呆一会儿时间—一边谈话 , 谈那些有趣 , 吸引人的话题 , 一边小 口抿 。 千万不要发 出声音 , 也不要大口 大口地灌 。 在他的酒杯空 了的时候 , 你 的杯子里应当总还有四分之三的 酒没喝掉 。 千万 不要沾那些专门为女士准备的酒 : 象 什么粉红女士 , 杜松子酒 , 金色凯迪拉克 , 长岛 冰茶 , 玛格丽塔 , 碧娜 , 可拉达 , 白俄罗 斯 , 黑俄 罗斯 , 红俄罗斯 , 蓝色夏威夷 , 一句话 , 任何有糖 的饮料 , 任何杯 口上插着小伞的饮料都不要喝 。 喝果汁 , 可以得到维生素 C。 别点那些名字里 有什么 “巫毒 ”啊 , 什么 “威克欣 ”啊之类的饮料 , 也别喝那种叫 “死男人螺丝刀 ”或者 “传教士 ”之 类带有明显性别倾向的酒 。 (她偷偷发笑) 相信我 , 这些酒是致命的⋯⋯我敢保证 , 你 只要喝了其中的任何一种以后就会上当 。 要象男人那样地喝 : 喝纯酒 , 要不就喝放冰 块的酒 , 在两杯酒之间多喝水 。 哦 , 对了 。 千万别把各种各样不 同的酒混 起来喝 。 整个晚上 只喝一种酒 , 就象那个同你 一起来的男人那样 : 波旁王朝 , 杜松子 , 或者是 蒸馏酒 。 一直喝到天亮 。 (下场 ) (侍者上场) 希望您二位今天晚上过得愉快 。 先生 , 您还需 要些什么吗 ? (丽尔 ·碧特又焦急 , 渴望 , 又害怕地等待着) (小心谨慎地 )我要一杯冰茶 。 这位女士 , 我想 是 , 要一杯酒。 (侍者先是怔住 , 他和佩克用 眼光进行交流 , 然 后恍然大悟) 好极了 。 那么 , 这位⋯⋯女士⋯⋯要喝什么酒? (有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马提尼—马提尼酒 . 8 9 。 侍丽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么兀反年第 2 期 有糖吗 ? 佩 我想是没有的 。 丽 那我就要这个—无糖马提尼 。 我们能不能要一些面包 ? 佩 一种适合于见过世面的女人的酒—请给这位女士来一杯无糖马提尼 , 多放些橄榄 。 (侍者期待着一个大数 目的小费) 侍 马上就好。 好极了 , 先生 。 (侍者拿着一个空酒杯上场 , 放在丽 尔 · 碧特的 面前) 佩 你的酒杯空了 , 再来一杯马提尼 , 女士 ? 丽 好的 , 谢谢 。 (佩克向侍者示意 , 侍者点头) 丽 那么 , 佩克姨夫 , 你为什么要离开南卡罗来纳? 佩 战后我被安置在华盛顿 , 我决定在那儿定居 。 可是当时人们都希望年轻人到北方去 。 丽 你在军队里干些什么呢? 佩 (突然沉默)我⋯⋯我干这个 , 干那个 。 都是一 些琐琐碎碎的小事 ,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英雄壮 举 。 丽 可是你看到打仗了吗 ? 或者是去了欧洲 ? 佩 我在太平洋剧院服役 。 实在是没什么有趣的事 情好谈的 。 丽 可是 , 对我来说是很有意思的 。 (侍者拿来另一 个空酒杯 )哦 , 真好 。 我真喜欢这个酒的颜色 。 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 佩 酒的颜色 。 丽 你有没有想过 回去 ? 佩 回海军 ? 丽 不—回南卡罗来纳 。佩 呢 , 我们回去的 , 回去看看。 丽 不 , 我是说回去定居 。 佩 不太可能 。 我想 , 如果我的母亲不再天天提起 她是多么 的失望的话 , 事情就会好多了 。 佩 那儿的地板都是倾斜的 ? 佩 对 , 地板倾斜得非常厉害。 我想 , 从房子造好以 后那地板大概就一直没有换过 。 丽 哦 。 . 9 0 . (母亲摇摇晃晃地带着醉态上场) 母 当你去洗手间的时候 , 你得让人帮着照看你的 酒杯 。 对于那些毫无设防的女孩来说 , 当她去 洗手间揍鼻涕的时候 , 她的酒杯里肯定会被人 倒上了烈酒 。 不过 , 假如你对 自己 的酒量很有自信心的 话 , 你倒是应当更多地去几次洗手间—在那里把你的脑袋伸出门外去呼吸一些夜间的新鲜 空气。 如果需要的话 , 用凉水洗洗你的脸 和脑 袋 。 一个湿淋淋的女人比起一个喝得醉熏熏的 女人来 , 还是后者更引人注 目。 (摇摇晃晃 , 狡 黯地)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 , 如果你确实喝多了 , 到 洗手间 , 找一个人们不注意的角落 , 把你的食指 和 中指伸进嘴里 , 使劲压喉咙 , 直到把胃里的酒 全部吐出来 。 过几分钟以后 , 再回到你的情郎 的身边 。 哦 , 不 。 不要害羞或者是难为情 。 在任何 一个社交场合 , 你都可 以看到 , 总会有个把第一 次踏进社交界的女孩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里 , 低着头 , 哈着腰 , 她们那些用珍珠装饰起来 的钱包晃个不停 , 嘴里发出象猫在大热天发出 的那种声音 , 直到把她们胃里的东西吐个精光 。 (漫步下场)我真想知道 , 男人们在他们的洗手 间里干些什么 。 丽 那么 , 你的母亲为什么 对你感到失望 , 佩克姨 夫 。 佩 豪利县的每一个母亲都对自己的孩子抱有很大 的希望 。 丽 我能不能再来一杯马提尼 ? 佩 我想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杯 。 (向侍者示意。 侍 者看着她 , 摇头表示不行。 佩克抬起眉毛 , 举起 手指 , 表示 “一 ” , 然后把三个手指并在一起搓 , 好像是某种秘 密信号。 侍者叹气 , 悲哀地摇摇 头 , 然后拿来另一个空酒杯。 他看着佩克) 丽 你长大的那个县的名字叫“豪利” ? (醉熏熏地 ) 我想你的母亲肯定为你感到很自豪。 (佩克示意侍者幸帐单 )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以)2 年第 2 期 佩 呢 , 女士 , 她要我做—我父亲没有做到的所有事情 。 她要我做很多事情 。 丽 可是你做到了 ! 你做到 了很多⋯⋯ 佩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 (侍者拿来帐单 , 交给佩克 , 然后站在一旁等待。 佩克掏出一张很大的钞票交给侍者 。 丽尔 · 碧 特此时已经醉得相当厉害) 丽 我敢打赌 , 佩克姨夫 , 你的母亲很爱你 。 佩 (对侍者)谢谢 。 这儿的服务好极了 , 不要找零 了 。 侍 谢谢先生 , 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 佩 我想没有了 , 谢谢 。 (侍者下场 , 母亲步履礴珊地上场 , 侍者搀扶她 ) 母 凭借着精明周到的算计和多次去女洗手间 , 有 一次 , 你的母亲把去华盛顿进行友好访问的一 个英国官员代表团的全部成员都给打败了 ! 所 有的人 ! 都是一些无能的家伙 ! 他们这个样子 是怎么把希特勒给打败的呢 ? 所有这些人加起 来还干不过一个美国女人—我能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喝得溜到桌子底下 去 。 (她讲出最后 一 个重要的暗示 , 然后开始优美地跳跃 )—最后一个窍门 , 当你晚上到镇上去赴约 , 一定要系上 紧紧贴身的腰带 , 这个腰带必须要紧到 只有用 手术刀或者汽割枪才能把它从你身上割下来 —这样 , 即便你真的躺在护送你的人的怀里 ,而且醉得不省人事 , 他也不可能偷走你的贞操 (画外音)“汽车出了毛病 。 尽管你精心地维护 、 保养你的汽车 , 小心 翼翼地驾驶它 , 对于我们来 说 , 在开车的过程中 , 车子经常会出现一些预 想 不到的毛病 。 当毛病出现时 , 不 管你的车子开 得是快还是慢 , 你必须减速 , 并且在路边停下 来。 ”) (佩克扶着丽尔 ·碧特慢慢地朝旅馆的停车场走 去) 佩 你感觉怎么样 , 女士 ? 丽 佩克姨夫 , 车怎么停得这么远 。 就像你刚才说 的为吸引英 国人的炮火而挂在树上的灯笼开炮 一样—(脚下 一软 , 差点摔倒 , 佩克赶紧扶住她) 佩 好好 , 我想咱们还是抄近路吧—(丽 尔 ·碧特闭上眼睛)头昏? (丽尔 · 碧特点头)别看地上 。 马上就到了⋯⋯你感觉胃不舒服吗 ? (丽尔 ·碧 特点头 。 他们到达了“车”边 。 佩克轻柔地把丽 尔 ·碧特安置在前座上 )在这儿坐一会儿 , 然后 你就不会感到天旋地转了。 (丽尔 ·碧特睁开 眼 睛) 丽 我们在干什么 ? 佩 我们只是在这儿坐 一会儿 , 等到你的胃不再难 受 。 丽 餐馆的装演真是太漂亮了⋯⋯ 佩 我现在开车 , 你能行吗 ? 丽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 佩 回家 。 丽 你不把我带到⋯⋯楼上去 ? 旅馆里没有房间了 吗 ? (傻笑) 佩 你想上楼去 ? (丽 尔 ·碧特不回答)或者回家? 丽 ⋯⋯佩克姨夫 , 这样不好 。 佩 什么不好 ? 丽 我们做的事情 。 这样不好 , 非常不好。 佩 我们做什么 了? (丽 尔 ·碧特不 回答)我们只是 出来吃晚饭 。 丽 你知道 。 这样对玛丽阿姨不好 。 佩 你想让我来评判怎么样对待我的妻子是好的 , 怎么样对她是不好的吗 ? (停顿 ) 丽 你疯了 。 佩 我没有疯。 我只是以为你 · ·一理解我 。 丽尔 · 碧特 。 我觉得你是唯一理解我的人 。 丽 有人会为此受到伤害的 。 佩 我强迫你做什么了吗 ? (长长的停顿。 丽尔 ·碧 特竭力使自己清醒 , 来考虑这个问题 。) 丽 ⋯⋯我想没有 。 佩 我们只是在一起感到很愉快 。 我跟你说了 , 除 非你自己愿意 , 不然 , 咱们之间是不会发生任何 事情的 。 你知道吗 ? 丽 知道 。 . 9 1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X) 2 年第 2 期 佩 如果你不愿意 , 没有事情会发生 。 (盯着前方看 了一会儿 。 然后 , 温柔地)你想让什么事情发生 吗? (他伸出手 , 非常轻柔地抚摸丽尔 ·碧特的 脸 。 丽 尔 ·碧特被感 动了 , 把头倚偎在他的肩 上 。 然后吻他。 然后 回到原来的位置 , 感到晕 眩) 丽 ⋯⋯我不知道 。 (佩克微笑:这对他来说是个好 消息 , 因为丽尔 ·碧特没有说 “不” ) 佩 那么 , 我会等的 。 我是一个非常有耐心 的人 。 我已经等了好长时间 。 我并不在乎等待 。 丽 有人会受到伤害的 。 佩 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 (丽尔 · 碧特闭上 眼睛)你 觉得难过 ? 丽 想睡觉 。 佩 (小心翼翼地扶着丽 尔 · 碧特在座位上坐好 )在 这儿等一会儿 。 丽 你要干什么 ? 佩 我去后座拿些东西 。 丽 (害怕 , 大声地)什么 , 你要做什么? (佩克从后座拿 了条毯子) 佩 嘘 ! (把毯子给丽尔 · 碧特盖好。 丽尔 ·碧特安 静下来)好了 , 这样你能睡了吧? (丽尔 ·碧特点头 。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 脸上 带着幸福的笑容 。 佩克点火发动汽车 。 停顿。 佩克离开 丽尔 · 碧特 , 向观众走来。 瓦格纳的 《飘泊的荷兰人》音乐渐起) (画外音 : “把车调到空档” ) 青少年歌队队员 佩克姨夫教他的表弟鲍伯如何钓 鱼 。 佩 每年我都要回去一到两次—说是去看看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人 , 可是实际上是为了钓鱼 。 在 家乡所有的事情中 , 这是最令我怀念的。 乡下 的沼泽里 , 鱼儿在咸水中游来游去 , 到处是砂子 和柏树的气息—这一切在其它地方都是找不到的 。 在北方 , 我不会经常提起这个 , 因为人人 都会说 自己的家乡这个好 , 那个好 。 这都成了 老生常谈了 。 不过我告诉你 : 在十六岁 以前 , 我 在夏天都是光着脚的 。 在那儿 , 把你的脚紧紧 · 9 2 · 地包在皮做的鞋子里是违反自然的事情 。 人们 常说 , 来吧 , 把它们脱下来 , 让你 的脚透 口 气 —那样会让你感到非常舒服的 。今天 , 咱们去钓参鱼—我得告诉你 , 它们可是一种非常胆小 , 反应非常敏捷的鱼 。 你得 十分耐心 , 还得懂得鱼 的心理 。 你还得有这样 的准备 , 钓着一条还是没有钓着都没什么了不 起的 。 天空非常晴朗⋯⋯在保温箱里 , 蟹肉色拉 旁边有一些冰啤酒 , 如果饿了 , 自己去拿吧 。 你 饿 了吗 ? 渴了? 如果是的话 , 就大声说出来 。 好。 别这样靠在桥上—参鱼是 不到水浅的地方来觅食的 , 别靠它太近—好 , 把鱼钩甩出去 , 就象我这样 。 非常好 ! 我现在好象已经尝到了那条参鱼的味道 , 沙司 , 加上 核 桃 仁 还 有 黄 油 , 再 浇 上 一 些 葡 萄 酒 。 —好—让鱼钩呆在水底—好 , 现在卷鱼线 , 拉 , 卷 , 拉—看—看着你 的鱼线。有动静了 , 好 , 把鱼杆举起来 , 别太快—勾住它—非常好 , 别紧张 , 卷鱼线 , 好 , 别动—让它去玩吧 , 对—非常好 ! 我真是 不敢相信 !是条参鱼—干得好极了。 你现在是个真正的渔夫了 。 参鱼可是相当难钓的 。 咱们今天 可以 美餐一顿了—什么? 呢 , 我不知道 , 鱼对疼痛会感觉到什 么样的程度—你不能这么想 。 哦 , 不 , 别哭 ,好了 , 好 了。 这 只不过是条鱼—人家会看见的—不 , 不 , 你不过是非常敏感 , 我觉得 , 象你这样的年纪有这种感觉真是好极 了—瞧 , 你想让我把鱼线剪断 , 放了它 ? 是不是? 好吧 , 把那个老虎钳递给我—瞧 , 我把鱼钩剪了—行了吧 ? 看着—(弯下腰 , 非常诚恳地 ) 你不要为刚才的哭感到难为情 。 我不会告 诉别人的 , 好吗 ? 我会保守秘密的 。 你知道 , 男 人任何时候都会哭 。 他们只是不告诉别人 , 也 不让别人看见 。 你不用为哭而感到不好意思 。 知道吗 ? 好 。 (直起身 , 微笑)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刃2 年第 2 期 你想把东西收拾起来 , 回家去 ? 听我说 —我还记得—有一个搭在树上的屋子 , 很干净 , 我小时候 , 经常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 天 。—我估计它现在还在那儿—这是个很神圣的地方⋯⋯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到那里去过 了 , 至少不要告诉你的母亲和姐姐—这只是你和我之间的一桩非常特别的事情 , 怎么样 ? 咱们爬上去 , 在那里喝啤酒 , 吃蟹肉色拉⋯⋯怎 么样 , B · B? 罗伯特⋯⋯ (丽尔 ·碧特和母亲 、 外婆坐在厨房餐桌前 ) 丽 (对观众 )三个女人 , 三代人 , 坐在厨房的餐桌 前 。 话题 :男人 , 性和女人 。 第一部分 : 母 男人只想要一样东西 。 丽 (睁大 眼睛)什么 ? 他们想要什么 ? 母 一旦得到了 , 他们就失去了全部的兴趣 。 所以 别把这样东西给他们 。 婆 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和谐的性生活 。 你的外公简 直是一条大公牛 。 一条大公牛 。 每天早上 , 每 天晚上 。 母 (跟丽尔 ·碧特耳语 )有一阶段 , 他还天天 回来吃 午饭 。 丽 我的天 , 外婆 ! 婆 你的外公只关心我做两件事情 :摆好饭桌 , 铺好 被子 。 母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 , 妈妈 , 难道你从来没有感受 过⋯⋯ ? 丽 (对观众 )⋯⋯ 现在 , 我的外婆到死的那一天还 相信教堂里的一切 。 五十岁还相信真有圣诞老 人和复活节兔子 。 但是她不相信有—婆 —性高潮 ! 那只是你和玛丽编出来的东西 !我不相信你们说的 。 母 妈妈 , 女人任何时候都会有的 。 婆 ⋯⋯哦 , 你现在要来告诉我什么关于性高潮的 事情 ! 丽 不 , 外婆 , 我以为那是宇航员⋯⋯ 母 呢 , 妈妈 , 毕竟大爸爸来娶的时候 , 你还是个小 新娘—你是个结了婚的女人 , 而你到现在还相信有圣诞老人 。 婆 我和你大爸爸干的事是合法的 ! 那时候我十四 岁 ,那时候 , 十四岁 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女人了 (外公慢吞吞地在厨房里找饼千 ) 公 哦 , 现在我们开始谈论外婆和强奸古也门妇女 的事情了 ! 婆 —呢 , 你是那个迫不及待的人—公 (对丽尔 ·碧特 )我就象一个饿极了的狮子捕捉 羚羊一样把你的外婆从她一群姐妹中叼 了出来 —你的外婆象一只丰满 , 但是行动缓慢的羚羊 , 在羊群边上慢慢地闲逛—而你的姐妹们一个个都太聪明 , 太敏捷 , 还有太瘦⋯⋯ 丽 (对观众 )—我们家的故事是这样的 , 当我的外公来娶外婆时 , 我的莉莉阿姨用扫帚打他的 脑袋 , 一直把他赶下了楼梯 。 公 —这些女孩都很坏 , 特别是莉莉。母 现在我还把扫帚放在厨房间顺手的地方 ! 我知 道应该怎么使用它 ! 因此把你的手从饼干罐里 拿出来 , 别因为吃饼干而破坏了你吃晚饭的胃 口—离开厨房 ! (外公嚼着饼干离开厨房) 母 有一样东西 , 结了婚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使用 —大头针或扫帚 。 我更愿意使用重重的铁煎锅—打在男人的脑袋上 , 感觉好极了 , 不管他们的脑壳多厚 。 婆 是的 , 先生 , 你的父亲只听两个老板的调遣 ! 古 特先生 和彼得先生 ! 有的时候 , 早上第一件事 , 期芬克特 ·马李先生 ! 母 没错 。 男人就象孩子 。 就象小男孩一样 。 婆 男人是公牛 ! 大公牛 ! (歌队队员骚动起来) 母 如果人们不把他们弄干净的话 , 他们仍然会在 山洞里 , 盘腿坐在火堆旁边 。 婆 (脸上涨得通红 )满身汗臭地走进来—母 就象在廉价商店里那些 口袋里只有一个美元的 男孩子那样看着那些下流的图画 ! 婆 不管他们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样的 , 他们都会有 这种气味 , 那个时候 , 就在那地方 ! 下流 !— . 9 3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X迎 年第 2 期 母 粗俗 ! 婆 不开化 ! 母 性欲狂 ! 丽 就在这个时候 , 大爸爸会搀合进来—公 你们在这儿嘀咕什么 ? 婆 滚出厨房去 ! 这里只有女人的事 ! 公 (离开 )露西 , 你最好不要 一个劲地往你妈的脑 袋里灌注什么 “性 ”呀 “性 ”的 ! 每次你和玛 丽来 和你妈谈论性以后 , 当我问她一些简单的问题 , 诸如 “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 ? ”你的妈妈就会狠 狠地揍我的脑袋 ! 婆 在我好的时候和准备好了的时候 , 你就可 以吃 晚饭了 ! 滚出厨房去 ! (丽尔 ·碧特走出来) (画外音 : “在向左转弯时 , 你必须一边向前开一 边减低速度” ) 丽 一九七九年 。 在北上开往纽约的长途汽车里 , 我正坐在那里看书 ,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我身边 坐下 。 男 (变声期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 丽 他问我 。 他的破嗓子听上去怪怪的 , 不是真正 的假声 , 也不是男高音 。 我把眼睛向旁边一 瞥。 他那古怪的样子非常引人注 目 , 他长着一 副巨 大的招风耳朵 , 在脑袋两边 , 以 叩 度的角度向 上翘起 。 他肯定刮过胡子了 , 因为他的脸上 , 发 出桃红色的光泽 , 有几处刮痕和止血剂的痕迹 。 “明天我有课 ” , 我告诉他 。 男 你要上课 ? 丽 我教课 。 他竭力压低 自己的声音 。 男 我是高中学生 , 在沃尔特 ·怀特曼高级中学 。 丽 车窗外光线越来越暗 ;所以也许是这个原因 , 他 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感觉他的 “兴趣 ”越来越浓 厚 。 比他脑子 里的期待的过程要快了五步 , 我 放慢速度 , 等待着 , 假装很吃惊 , 假装在倾听他 说 , 当时我明白, 我们会下车 , 然后他会装着考 虑邀请我共进晚餐 , 他会像个骑士一样地坚持 要送我回家 。 他会在马路上一 直和我谈话 , 直 到我会很随意地邀请他上楼 , 走进我 的房间 · 9 4 . —而—我只是刚进入谈话的第二个阶段 ,就已经知道 了在我的面前 , 这整个夜晚将会是 个什么样子 。 按照编剧法来讲 , 在犹犹豫豫 、畏缩支吾 、 并有那么点 “喜剧性 ”的 “第一幕”之后 , 将有一 个非常简短的幕间休息 , 然后是一个极其熟练 、 有力和持久的第二幕 。 在第二幕之后 , 就是高 潮和温和 的结局—然 后 就是演出后的讨论—我躺在黑暗中 , 脑子 里想着你 , 佩克姨夫 。哦 , 哦—这就是魅力 。 作为一个长者 。 作为第一个 。 作为翻译。 教师 , 享乐主义者 , 精疲力 竭的过来人 。 这就是给予者是如何被接受的 。 (改变语调 ) 关于男人 、性和女人的话题 : 第二部分 (变 成十五岁 , 就像跟在羊群后面的腼腆文静的小 羊羔一样 ) 婆 (对丽尔 ·碧特 )你怎 么变得那么文静了 , 小姐 。 是猫把你的舌头给吃了 ? 丽 我在听 。 在听 。 婆 哦 , 对 , 雷达耳朵小姐 ? 把所有这一切都吸进 去 ? 海绵小姐 ? 你的想法就那么值钱 ? 丽 (犹犹豫豫不敢提问, 然而却非常想知道)这个 —当你在做这事的时候—你知道 , 从理论上讲 , 当我在做这事的时候 , 当然 , 我还 没做过 这事—我的意思是—这疼吗 ?母 什么疼吗 , 亲爱的? 丽 当一个—当一个女孩第一次做这事的时候—和一个男人—疼吗?婆 (大吃一惊)这就是你想要问的 ? 母 呢 , 只是那么一点点 。 就象针扎一样 。 而且还 有一点点血 。 婆 别告诉她这个 ! 她太小 , 还没到想这种事情的 时候 ! 母 妈妈 , 如果她不从我这儿找到答案 , 她又能从哪 儿找到答案呢 ? 在大街上 ? 婆 告诉她 , 疼的 ! 极其痛苦 ! 你感觉你就要死 了 ! 特别是他在结婚以前对你做这事 ! 母 妈妈 ! 我得告诉她真实情况 ! 不像你那样 , 你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X) 2 年第 2 期 用你那些仙女的神话故事来骗我和 玛丽 , 不让 我们知道真实的情况 , 你还让我们去找神父 ! 八十岁的老神父对于和姑娘作爱的事又能知道 些什么 ? 丽 (变得不安起来)这样不公平 ! 母 瞧 , 她害怕 了—你把她给吓坏了。婆 天哪 ! 我倒希望她在吓着以后一直乖乖地做个 好女孩 ! 这很疼 ! 你的血就象一只被捅了一 刀 的猪一样哗哗地流 ! 然后你躺在那里 , 说 : “上 帝啊 , 你为什么把我抛弃了?! ” 丽 —这不公平 !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让姑娘受伤害 ? 为什么老是要流血 ? 母 不会有很多血—而且在疼痛消失 以后 , 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了—婆 —你在怂恿她自己出去找男人 !母 别害怕 。 这一点儿都不疼—如果和你上床的男人真心诚意地爱你 。 重要的是他真的爱你 。 婆 —露西 , 你为什么不出去到汽车旅馆给她租个房间呢? 母 我认为把真实情况告诉我的女儿是对的 ! 我们 的关系非常亲密 ! 我想让她能够大胆地问我所 有的事情—我不会用什么 “夏娃的罪孽和毒蛇永远缠绕在她们的肚子上 ” , 还有什么 “女人 怀孩子是凡人的痛苦 ”之类 的谎话来吓 唬她 婆 —如果她能在脱下 自己的短裤之前停下来 ,用脑子好好想一想的话 , 那么也许我们这个家 庭的某些人就能高中毕业了 。 (丽尔 ·碧特从这个场景中走出) 母 妈妈 ! 如果你和爸爸早点帮助我的话—我就不会嫁给这个狗娘养的了—婆 —至少他在床上对你是够好的了 ! 当初你 自己要嫁他 , 不要怪别人 ! 母 —你当时完全可以帮助我的 ! 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生活的真实情况 ! 婆 —我把我母亲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你 ! 一个紧紧系住裤腰带的女孩可以逃过任何脱掉裤子 的男人 !— (祖父上场 , 加入 这场争论 ; 丽 尔 ·碧特 离得更 远 ) 母 当我来到你身边 , 希望能从你那里得到一点小 小的帮助的时候 , 我所得的是—公 —你去把床铺好 ; 现在 , 给我躺下 ! (婆 、母 、公定格 , 嘴张得大大的 , 继 续在吵架的 造型) 丽 (对观众)哦 , 我的天 ! 在这么多年以后 , 我仍然 无法忍受听这样的争论— (外公开始动 , 可是嘴还张着 , 好象是大吃 一惊 , 从他嘴里 唱出莫顿的歌曲的副旋律 ) 公 ‘注)。一B ee -一l玉一W ah ! ” (母亲也开始动 , 嘴张着 , 似乎大吃一惊 , 然后与 外公一起唱副旋律 ) 母 “Sh ~ d 以一lr— doo—1祀.一一 doo ;⋯⋯ , , ) (外公和母亲作为歌队继续唱 , 然后外婆作为歌 队另一成员也加入 , 唱起了莫顿的歌曲的歌词 , 诸如 “献给我的爱人 ” , “静静的夜 ” , “抱着我 ” , 三个人轻柔地唱 , 直到从汽车录音机里的歌声 和他们的歌声溶和在一起 , 佩克姨夫坐在司机 座位上 , 等待 。 丽尔 ·碧特坐在乘客的座位上 ) 丽 啊 , 这样好多了 。 (佩克把录音机的声音调轻 ; 对丽尔 ·碧特 ) 佩 你怎么能听到自己的思想 ? (丽尔 · 碧特不 回答 ) (画外音 : “在你开车之前 , 一定要检查一下车轮 底下是否有障碍物—破碎 的玻璃瓶 , 倒下的树枝 , 或者是小孩 , 每一年都有几 百个孩子被那 些粗心大意的司机在自己家的车道上压死 。 孩 子得依靠你们来照顾 。 ”停顿。 另一人画外音 : “把车调到后退档 ” 。 在下面的戏中 , 最好用幻灯打出性感的女人和 汽车的照片 :女人戴着头巾摆各种姿势 ; 女人斜 倚在餐具柜上 ; 女人拿着水龙头在洗汽车 , 以及 演丽尔 ·碧特的演员和五十年代的任何型号的 汽车在一起 。) 丽 一九六七年 。 在 贝尔特斯威尔农场的停车场 9 5 戏剧艺术 我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2仪)2 年第 2 期 上 。 一个男孩初恋的开始 。 佩 (脸上显出温和的神情)当然 , 我最喜欢的车一 直是 56 型的拜尔 · 爱尔运动车 。 55 型的雪弗 莱 , 不是 56 型那种 !—八汽缸豪华型 , 225 匹马力 , 在 8 . 9 秒的时间里一下子加速到 印 英 里 。 丽 (对观众)在长时间离开母亲的乳房以后 , 但在 摸触另一个女人的胸部之前 。 佩 超级的滑轮屐机 ! 强大的动力—机械提升装置 , 两套四缸 , 重量极轻的活塞 ;双重排气—丽 (对观众)在长时间离开女人的产道 以后 , 而在 再次用力进人那里之前 。 这个男孩爱上 了这样 东西 , 这个可以用速度来承载他的重量的东西 。 佩 我要你从里到外彻底地了解你的车—你在那儿吗 ? 丽尔 ·碧特 ? (音乐在此结束) 丽 —什么 ?佩 你走神了 。 我要你思想集中 。 丽 对不起 。 佩 好 。 坐到驾驶席上去 。 (丽尔 ·碧特照做)好 。 现在 , 在你开车之前 , 告诉我你应该做什么 。 (丽尔 ·碧特坐在那里 , 双 手放在大腿上 。 开始 咯咯地笑。 ) 丽 我不知道 , 佩克姨夫 。 佩 好了 , 来吧 。 你要调整的第一样东西是什么 ? 丽 我的胸罩带⋯⋯ ? 佩 丽尔 ·碧特 。 在车内你必须控制的最重要的东 西是什么 ? 丽 这很简单 。 收音机 。 我把收音机从妈妈的那些 老掉牙的屁话调到 : (丽尔 ·碧特调收音机 , 我们可 以听到六十年代 的歌曲。 佩克出人意外极其严厉地) 佩 把收音机关掉 。 马上 。 (丽尔 · 碧特关上 收音 机 )只有在拿到了驾驶执照后 , 你才可以在开车 的时候随心所欲地选择你要听的电台 。 可是 , 你现在是在学开车 , 我要你全神贯注地看着面 前的道路。 丽 是 , 先生 。 · 9 6 · 佩 好 。 现在 , 把座位—向前推 , 立起来 。 (丽尔 ·碧特照做)你要座垫吗? 丽 不—我挺好。佩 你的手应当能够碰到所有的开关和控制部件 。 你的脚应当能够踩着加速器 、刹车和离合器 , 并 把它们踩到底 , 你能做到吗? 丽 能 。 佩 好 , 车边镜 。 你要能够从右车边镜看到车子右 侧后面的情况—能吗?丽 向外转一点点—佩 好 , 现在怎么样 ? 丽 再转一点⋯⋯好 , 现在好了。 佩 现在看左面—同样 , 你要 能够从镜子里看到车子左侧后面的情况—把它调到你感到最舒服的角度。 (丽尔 ·碧特照做)现在 , 我要你检查 一下后视镜 。 把它调 到最佳的角度 , 以便可以 清楚地看到车后的情况 。 (丽尔 ·碧特照做 )好 , 把车门关上 。 检查一下所有的车门是否都关紧 了 。 丽 可是这样的话 , 我就和你一起被锁在车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