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死”的不同说法与政治、宗教及其他

【doc】“死”的不同说法与政治、宗教及其他 “死”的不同说法与政治、宗教及其他 / 国/ "死"的不同说法 与 政治\宗教及其他 林伦伦 古诗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在人类历史以十万年计的长河 里,人生几十年光景是多么的短暂啊!可是人生又是多么的丰富多 采,多么的使人留恋,尽管生活酸甜苦涩什么味道都有,但是人们 还是不轻易放弃"生"的权利.尽管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 律,但人们还是怕"死".不管人们是多么的不愿意"死",但死神却 不放过任何人."人生自古谁无死"?于是,人们便千方百计用委婉 的方法来表达"死"这个可恨又可怕的字眼,于是,便有了"死"的许 许多多的委婉语.分析"死"的这些委婉语和社会文化的关系,我 们可以从中发现不少有趣而又有意义的东西. 一 ,死的婉称与封建等级 在封建社会里,等级制度十分森严.皇帝与各品官员的朝服 都有严格的分别,甚至各品官员妻子的称呼,府第建筑规模的大小 也都有规定.如若错用或超过,便有"僭越"的罪名.反映到"死"的 别称来,也是等级分明的,《礼记?曲礼》下便明确规定:"天子死日 崩,诸侯日薨,大夫日卒,士日不禄,庶人日死."于是,"崩"便成了 帝王死的专用词,此外还有"山陵崩",《战国策?赵策》四:"一旦山 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崩殂",《三国志?蜀?诸葛亮 传》:"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殂落",《尚书?舜典》:"二十 67 文史知识2000年第4期 有八载,帝乃殂落."也作"晏驾",《战国策?秦策》五:"秦王老矣, 一 日晏驾,虽有子异人,不足以结秦."《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即宫车一El晏驾,非大王当谁立者."也作"登假",《礼记?曲礼》 下:"告丧,日天王登假."《列子?黄帝》:"天下大治„„而帝登 假."也作"宾天",元?周密《齐东野语》卷l7:"明年秋,度宗宾 天.""遗弓",宋?刘克庄《杂兴诗》之五:"及帝将遗弓,许臣遂挂 冠.""千秋",《战国策?燕策》二:"太后千秋之后,王弃国家,而太 子即位„„.""万岁",《史记?高祖本纪》:"吾虽都关中,万岁后 吾魂魄犹乐思沛."也合称"千秋万岁",《史记?梁孝王世家》:"上 与梁王燕饮,尝从容言日:千秋万岁后,传于王."或作"万岁千 秋",《战国策?楚策》一:"于是楚王游于云梦„„仰天而笑日:'乐 矣!今El之游也.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乐此矣?"'上面这些有 关"死"的别称,就像"寡人","不谷"和"孤","朕"等帝王专称一样, 是帝王及其妻子死的专用委婉词语,其他人不能随便用. 诸侯"死"叫"薨",如《左传?桓公十八年》:"(鲁桓)公薨于 车."士叫"不禄",《国语?晋语》:"又重之以君之不禄."《唐书? 百官志》规定得更具体:"凡丧,二品以上称薨,五品以上称卒,自六 品达于庶人称死." 二,"死"的婉称与宗教观念 西来的佛教和我国土生土长的道教对"死"都有一套理论来阐 释:佛教讲生死轮回,死不过是一段旅程的暂时完结,很快地,下一 段旅程将在死后开始.而为善积德者将有善报,得证正果;为非作 恶者将沦入地狱,变猪变狗,甚至万劫不复.道家则视"死"为升 天,成仙.不同于佛教的西天极乐世界,道教的最佳去处乃是天堂 和仙山琼阁.在"死"的委婉词语中,这两种不同观念都得到了充 分的反映.如: 《释氏要览》卷下便云:"释氏死谓涅盘,圆寂,归真,归寂,灭 度,迁化,顺世,皆一义也."《五灯会元》卷1:"祖付法已,即现神变 而人涅盘,化火自焚."涅盘,谓脱离一切烦恼,进入自由无碍的感 68 "死"的不同说法与政治,宗教及其他 觉,佛用以指死,梵文是nirvana,也意译作"灭度",如《高僧传.释 道法》:"元徽二年于定中灭度,平坐绳床,貌悦恒目."也作"人 灭",《五灯会元》卷2:"神龙二年于东都天京寺人灭,谥大通禅 师."示灭,唐?白居易《奉国寺神照师塔铭序》:"以开成十三年冬 十一月示灭于奉国禅寺."寂灭,《五灯会元》卷1:"祖说偈已,人奋 迅定,身放八光,而归寂灭.学众兴塔供养之."圆寂,《景德传灯 录》卷l5:"师将圆寂,谓众日:'„„离此壳漏子,向什么处与吾相 见?'众无对."禅寂,唐?韩促《水明禅师房》诗:"支公禅寂处,时 有鹤来巢."顺寂,《五灯会元》卷4:"师俨然顺寂,塔存本山."示 寂,《五灯会元》卷4:"(师)咸平二年示寂."归寂,《景德传灯录》卷 5:"(令韬禅师)依六祖出家,未尝离左右.祖归寂,遂为衣塔主."也 称"迁化",《高僧传?佛陀什》:"先沙门法显于师子国得《弥沙塞 律》梵本,未被翻译而法显迁化."迁神,《续高僧传?释慧超传》: "以普通七年五月十六日迁神于寺房."迁形,《道安禅师塔记》: "以总章元年十月十七日迁形于赵景公寺禅院."顺化,《五灯会 元》卷3:"言毕,奄然顺化."奄化,《五灯会元》卷1:"时鹤众闻偈, 飞呜而去.祖跏趺,寂然奄化."对死的这种超脱观念,有时还用更 加形象化的委婉词语来作别称,如"蝉蜕",唐?释贯休《经旷禅师 院》诗:"再来寻师已蝉蜕,詹萄株枯醴泉竭."以"蝉蜕"比喻人死 只不过是像蝉之脱壳而已,其实还意味着新生.有时也只作"蜕", 唐?王适《潘尊师碣》:"翌日,师日:'吾其蜕矣!"'也有比作"桶底 脱"的,如金?赵讽《仙和尚坐脱》诗:"桶底脱时无一物,栈轮转处 有三元."典出《五灯会元》卷l4:"师一日入厨,看煮面次,忽桶底 脱,众皆失声日:'可惜许!'师日:'桶底脱自合欢喜,因甚么却烦 恼?"'后来,便以"桶底脱"来指佛教徒之死. 道与佛不同,佛认为死不过是轮回的一个必要关节,而道却认 为是升天,成仙去了,进人另外一种境界.反映这种观念,道教对 死的婉称便与佛教不同,如"解驾",南朝?梁?陶弘景《许长史旧 馆坛碑》:"太元元年,解驾违世,春秋七十有二."清?梁章钜《浪 迹丛谈》卷9:"凡人死日卒,日没,日疾终,日溘逝,日物故,日厌 69 文史知识2000年第4期 世,日弃养,日捐馆舍,此人所熟知也.„„又道士卒有称解驾者 „„ ."仙去,宋?佚名《仁宗御容赴景陵宫奉安导引》词:"彩云缥 缈,海上隐三山,仙去莫能攀."仙化,周密《齐东野语?谢惠国坐 亡》:"公燕居无他,忽报双鹤相继而毙,公喟然叹日:'鹤既仙化,余 亦从此逝矣!"'仙升,宋?佚名《安恭皇后上仙发引,黄钟羽导引》 词:"天下母,忽仙升."仙逝,清?方文《四女寺》诗:"妾以处子终, 自首乃仙逝."仙游,宋?庄绰《鸡肋篇》卷中:"隆裕皇太后仙游不 返,殡奉有期,永怀保裕之功,务极褒崇之典."上仙,宋?洪迈《容 斋五笔?丙午丁未》:"淳熙丁未,高宗上仙."遁化,唐?颜真卿 《茅山玄靖先生广陵李君碑铭》:"先生以大历己酉岁冬十一月十有 四日遁化于茅山紫阳之别院."羽化,《晋书?许迈传》:"玄自后莫 测所终,好道者皆谓之羽化矣."骑鹤化,陶宗仪《辍耕录》卷22: "王氏守素,钱唐民家女.其夫丁,弃家为全真道士于吴山之紫阳 庵.一日召守素人山„„坐抱一膝而逝.方外者流谓之骑鹤化." 三,"死"的婉称与不同的年龄对象 虽说人生不过百年光景,但各人所享天年却各有长短.长者 可超百岁,短者不满周岁.对这不同年龄对象的死,婉称词自然也 有所反映.如: 长寿而死叫"考终命",《尚书?洪范》:"五福:„„五日考终 命."也作"考终",《汉书?翼奉传》:"盖闻圣贤在位,阴阳和,风雨 时,日月光,星辰静,黎庶康宁,考终厥命."也叫"寿终",《晋书? 刁协传》:"况刁令位亚三司,若先自寿终,不失员外散骑之例也." 又叫"寿终正寝",《封神演义》第十一回:"纣王立身大呼日:'你道 朕不能善终,你自夸寿终正寝,非侮君而何?"' 父母辈死则称"见背",李密《陈情表》:"生孩六月,慈父见 背."也作"弃背",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终制》:"先夫人弃背 之时,属世荒馑,家涂空迫."泛称长辈之死则称"弃养",《文苑英 华?章怀太子良娣张氏神道碑》:"粤景龙二载孟夏之月,遘疾弃养 于京延康第之寝."也称"启手足",唐?独孤及《独孤公故夫人京 70 "死"的不同说法与政治,宗教及其他 兆韦氏墓志》:"启手足之日,长幼号啕." 如果是短命夭折,则称"不禄",《礼记?曲礼》下:"寿考日卒, 短折日不禄."也叫"早世",《后汉书?桓帝纪》:"先帝早世."李贤 注:"谓顺帝崩也."也作"蚤世",《国语?越语》中:"若皆蚤世犹 可,若登年以载其毒,必亡."蚤,假借为"早".又作"短世",《汉 书?叙传》:"孝惠短世,高后称制."短折,《逸周书?谥法》:"未家 短折日殇."拔着短筹,《窦娥冤》一:"嫁的个同住人,他可又拔着 短筹."又《老生儿》三:"不想你也拔着短筹,都死了."不顺,清? 胡式钰《语窦?不顺》:"谓少壮之死为不顺,老者为顺."昏,《广 韵》平声魂韵:"昏,未立名而死."殇,《仪礼?丧服》:"年十九至十 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为无 服之殇." 四,"死"的婉称与不同语体 死的别称,在语体上也有一定的关系,有的是书面语体的,庄 严肃穆;有的则属于口语体的,诙谐幽默.如: 较严肃的一般称"辞世",唐?韩愈《祭虞部张员外文》:"倏忽 逮兮,二十馀载;存皆衰白,半亦辞世."没世,《论语?卫灵公》: "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弃世,《三国志?魏书?陈思王植传》: "臣窃感先帝早崩,威王弃世,臣独何人,以堪长久."下世,《列女 传?柳下惠妻》:"嗟呼惜哉,乃下世兮?"就世,《国语?越语》下: "先人就世,不谷就位."就命,《文选?思旧赋序》:"(嵇康)临当就 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毕命,《文选?七启》:"故田光伏剑于 北燕,公叔毕命于西秦."严肃而又不失幽默的如"彻席",《文苑英 华?兵部尚书王绍神道碑》:"享龄七十有二,彻席于长安永乐里之 私第.""弃堂帐",唐?颜真卿《朝议大夫赠梁州都督上柱国徐府 君神道碑铭》:"(夫人)春秋六十有八,弃堂帐于相州之安阳."捐 馆舍,《战国策?赵策》二:"今奉阳君捐馆舍,大王乃今然后得与士 民相亲."或只作"捐馆",唐?白居易《养竹记》:"此相国之手植 者.自相国捐馆,他人假居,繇是筐篚者斩焉,彗帚者刈焉." 7l 文史知识2000年第4期 有些婉称则显然属于口语性质的,如"暝目",《后汉书?马援 传》:"常恐不得死国事,今获所原,甘心瞑目.""合眼",金代元好 问《工部赵侍郎下世日作》诗"情知合眼即仙乡.""不在",宋代岳 珂《程史》卷7:"凡人之死者,乃称不在"."老",《红楼梦》第十五 回:"以备京中老了人口,在此停灵.""断气",《儒林外史》第五回: "妈妈慌忙走出来说道:'奶奶断了气了!""'倒头",《儒林外史》第 二十回:"弟妇一倒了头,家里一个钱也没有.""呜呼",《警世通 言?宋小官团圆破毡笠》:"只见街上人纷纷而过,多有说这老和 尚,可怜半月前还听得他念经之声,今早呜呼了."也作"呜呼哀 哉",《红楼梦》第十六回:"(秦邦业)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气的老 病发了,三五天便呜呼哀哉了.""一命归阴",《荡寇志》第九十九 回:"兰生一铜人横扫过去,打着穆春腰肋,一命归阴.""放命", 《水浒》第五十二回:"言罢便放了命,柴进痛哭了一场.""了帐", 《西游记》第四十一回:"若不是老猪救你啊,已此了帐了.""出 事",《红楼梦》第五十五回:"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昨日出了事' „„ ""停床",《红楼梦》第一一四回:"宝钗走到跟前,见凤姐已经 停床.""回去",《红楼梦》第九十六回:"我这就是回去的时候儿 了.""出去",宋代岳珂《程史》卷7:"阍愀然蹙额日:'我官人宁死, 却是讳出去二字.""'交代",(-t侠五义》第八回:"上年纪的人听 说厉害,痰向上涌,那不登时交代了么?""过身",《二十年目睹之怪 现状》第十回:"自从你祖太老爷过身之后,你母亲就跟着老人家运 灵柩回家乡去." 五,"死"的婉称在现代汉语的发展 死的婉称在古代已十分丰富.到了现代,由于社会文化内容 的变化,死的婉称也就有所发展和变化.变化最明显的是,死的婉 称的感情色彩,好人坏人,党员和一般群众的死都有不同的婉称. 褒义的如:"与世长辞","以身殉职","献身","为国捐躯","牺牲", "巨星陨落","见马克思","向马克思汇报工作"(一般用于共产党 员)等等.贬义的如"见阎王","上西天","回老家","翘辫子"等. 72 香料对宋代社会生活的影响 中性的如"玩儿完了","撒手了","撂了","心脏停止了跳动","吹 灯","下户Iml","三长两短","进太平房","长眠","永别","脑袋搬 家","山高水低","永远离开了我们"等等. 由于死的原因不同,婉称也不同,如"寻短见"指的是自杀;"吃 枪子"是挨子弹而死;"进太平房"是病死;"惨遭不测"是遭受意外灾 祸而死;"葬身鱼腹"是落水而死;"以身殉职"是忠于职守而献身; "为国捐躯"是为国家而献出生命;"牺牲"是为正义的事业而死;在 野外死去叫"暴尸荒野";在家中年老善终叫"寿终正寝"等等. (作者单位:汕头大学文学院) / 圆/ 香料对宋代 社会生活的影响 戴建国 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讯远槎风,梦深薇 露,化作断魂心字.红瓷候火,还乍识,冰环玉指.一缕萦帘翠 影,依稀海云天气.几回娇半醉,翦春灯,夜寒花碎.更 好故溪飞雪,小窗深闭.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 谩惜余薰,空篝素被. 此为南宋词人王沂孙词作《天香-龙涎香》.此词细致地描绘 了雅士焚香之趣,香烟升起,幻起几般奇思异景,香气又添美景,足 令人品赏回味,陶醉自乐.龙涎香为香料的一种.香料的品种甚 蕃,如龙脑香,沉水香,白檀香,郁金香,鸡舌香,薰陆香,丁香,降真 香,白笃褥,苏合油等,它们以其香味博得众人之好,其中有的香料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