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与中国神话研究的迷思

图腾与中国神话研究的迷思 锺宗惠 内容提要：本文经过相对严谨的学术思考，对中国神话研究与图腾研究百年来的研 究的基本定义重新界定。从神话的起源、神话的表现形式、神的意义三个范畴加以界定 中国神话的定义。并进而探讨图腾观念与神话研究的关系，理出中国神话研究的四种特 质。 关 键 词：图腾 图腾研究 中国神话研究 作者单位：台湾辅仁大学 中国神话研究与图腾研究都是从20世纪初期开 始受到西方现代学术研究观念的影响所萌生的产物。 而这两种研究范畴的基础与意义，都与中国上古史的 建构与反省有着密切的关系。然而，大凡一个学术观 念的引进与研究，都必须先厘清该学术观念的基本定 义界定，才能衍生出研究对象的范围，框架出整个理论 观念的完整性与圆满性。如果不能从严谨的定义界定 出发，而只是藉由一些混沌不明的概念来寻找研究对 象，生硬的套用既成观念，甚至在无法获得令人信服的 具体证明之前，仍然加以主观的认定，那么不但是徒添 争议，也无助于学术研究的发展。 虽然以目前来看，试图去复原、整理中国上古史的 全貌，尤其是所谓的“信史”以前的历史状况，仍然有着 许多的困难与盲点。而出土文物的陆续出现，确实为 我们提供了不少研究上的佐证。然而人文性学术研究 的重点，往往是在于“诠释”角度与观点的提出。即使 而对相同的研究对象、研究文本，只要诠释的方向与方 法略有不同，都可能在最后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当 然，人文性学术研究基本上不容易取得放诸四海皆准 的结论；像是关于抽象的情感表达、意识形态、思想观 念等等内容的研究，本来就可以容许百家争鸣、各成一 家之言。其实不同意见的提出，乃至于因此而出现激 烈的争论，反而可以扩展学术思考的范畴与领域。但 是不可忽略的前提是：一种诠释、一种观念的提出，必 须以“自圆其说”作为基础，至少不能过于偏狭或自相 矛盾 “自圆其说”代表研究者思虑的成熟、周延，可以 观照到一定的研究对象与研究范围。而“一定的研究 对象与研究范围”，还是端赖严谨的定义界定。 一 、关于中国神话研究的定义与范畴 神话是什么?几乎每一位神话研究者都在为神话 下定义。从希腊文的mythos(或是muthos)、英文的myth 的意义来看，神话大抵上就是“以神或英雄为内容的故 事”。“神话”一词的中文使用来自于日本汉字，日本的 神话研究定义大致上 与西方的定义相当。例如日本 学者松村武雄在《神话学原论》一中，整理西方学者 的各家说法，提出对于神话的界说是：“神话是持有非 开化心意的古代民众，以与他们有共生关系的超自然 性威灵的意志活动为底基，而对周围自然界及人文界 的诸现象所做的叙述或说明所产生的圣性或俗性的故 事。”无可否认的，在西方的观念里，比较倾向于：神话 的语言和形象表达了人类对自己与宇宙的关系的感 知；任何一个神话故事都是迷信和宗教真理的结合，是 原始人的畏惧与对宇宙的理解的结合。 问是这样的定义方式，是否可以用来观照“中国 神话”的内容与形式?最为简单的问题出自于：中国神 话到底有没有“故事”?而且所谓的“原始”、“持有非开 化心意的古代民众”，是否意味着神话只出现于上古、 远古的原始初民时代?西方学者动辄批评中国没有神 话，日本学者如白川静先生称中国神话属于非西方模 式、非日本模式的神话。究其原因都是由于中国神话 没有完整的故事体系，往往只出现只字词组般的叙述 性说明而已；换言之，中国神话缺乏具有体系、足供讨 论讲述的文本。而 1983—1984年袁珂先生与武世珍 先生等人关于“广义的神话”的争论，其症结应该也在 于此。 事实上关于中国神话的定义，应该可以从几个范 25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族迂学砚究20o4 l 畴米加以界说： l、关于神话的起源 神话是以“原始思维”的感知方式，试图去诠释或 说明人所面临的各种现象，藉由不成熟或有限的语言 文字来加以表达的一种话语。神话所欲诠释或说明的 现象，包括自然的与人文的一切现象，也包括外在的与 内在的一切现象。其产生的背景与叙述的内容，可能 有记忆中的真实历史成分，可能有崇拜性的宗教意识， 也町能仅止于个人的特殊想象。但是“神话”之所以是 神话．必定以当时人“信以为真”作为主要的基础。以 今天的眼光来看，神话是人诠释或说明所面临各种现 象的一种象征、一种譬喻或是一种意象的话语，也许因 为“信以为真”的前提，神话可能与历史贴近，甚至重 叠．但是神话毕竟不是“历史”；神话中的“人物”或“事 迹”．则是这些现象产生的原动力——这样的原动力， 足具有神秘性色彩的，而不纯然是哲学性或科学性的 理解。 2、神话的表现形式 神话属于“民间文学”的一支，具有民间文学的性 质 所谓民间文学的性质，即：自发性、集体性、匿名 性、模式性、口头性、传承性、开放性与变异性等特质。 而且．如同民间文学一样，神话只有被记录、采集的“暂 时性定本”(时代性定本)，并没有绝对的“永久性定 本”．． 神话是一种以不成熟或有限的语言文字来加以表 达的话语，或可称之为以“原始语言”来表现的话语。 “原始”是相对的概念，而非绝对的概念；当然时代较早 的语言是较为原始的语言，即学者所谓的“初民的语 言” 只要是现有知识所无法诠释，或者是技术上无法 获得实证，只能凭借着想象来强以为说，试图以组合、 堆砌式的词汇语言来加以形容，做为彼此沟通上能够 共同理解的语言模式，就是所谓的“原始语言”；而构成 这种语言模式的思维方式，自然相对的是朴素而简单 的，那么可以将之称为“原始思维”。这种通常具有隐 诲性的语言，或者称为疾病的语言，因为歧义性的结构 和意象的饱满程度，所以可以与文学中“非逻辑性语 言”的诗学相提并论。当然语言的使用，即是代表一种 思维模式的完成，而这个思维模式是为了去认识、去解 惑的，于是产生了以原始思维、原始语言所创造出来的 神话。神话可以移位为文学，肇因于神话具有原始的 语言的性质；神话也可以移位为哲学思想，同样肇因于 神话具有原始的思维的性质。因之，就论而言，神 话学的方法会着重在由人类思维的结构来探讨具体形 象代替抽象概念。因此神话和诗一样，是通过想象创 造出来的。但是，神话也并非随意创造，而是人按照自 己的形象，去认识事物的特殊方式。 26 ’ 、 ’ ： 在具体的表现上，神话都必须具备四个叙述方面 的要素，才可能被认为是神话：(11特殊的人物，通常是 “非人”或“超人”，也就是我们一股所谓的“神”，这1、持 殊人物具有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超越人力所及；㈦特 殊的事迹，这个事迹可能发生在神与神之间，也可能发 生在神与人之间，有时候甚至只是单纯对于神的能力 的一种叙述或说明而已； 3＼神或是前项所说的事迹所 存在的特殊空间(地点)．也许就是“神的世界”，也许是 一 个不可深究的特定或不持定场域；f41神或是前项所 说的事迹所存在的特殊时问，或许这个时间经常被人 认为是历史的一部分，或许这个时问只存在某些信以 为真的人的记忆里，因此，冲话与小悦之类的文学作 品之间最大的差异是：神活具有相当程度神圣性，而神 圣性的基本依据，除了表现在对于现实的超越性之外， 其实就是来自于大众集体的“信以为真” 神话基本上是被动的“现象”叙述，是记录某个时 代所共同相信、共同流传的关于神(崇拜物)的来历与 活动情节的故事，这样的“神”的出现，是不自觉的(虽 然理论上一定会有最初的原始创说者的出现)，而传递 这个内容的传播者．也是在一种“相信”的不自觉情境 之中来加以传递，后来才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 而 这种“相信”，就是信仰之所以为信仰的主要原因．．所 以，这样的集体性不自觉的情况，被称之为”集体无意 识”，因为那是不似思索的无所为而为之、不知其所以 然而然之的集体性自然创作 ．也因为是共同的相信， 所以始终具备神圣性 而神话不必然是叙事体慨念中的“故事”；神话可 以只是一种关于“神”的存在态的记述与说明 中国神 话的叙述形式，通常属于后者。 3、神的意义 “神”代表的是某f1I 力量：这lf1II力 足以创造、毁 灭、控制人或人所处的世界．．有时候称之为“威灵的力 量”，或是称为“崇拜物” “神”可以只是自然物或社会 现象的代名词。所渭神的力量，就是在表现该自然物 的特性或是社会现象构成的动力 “神”的出现，是既 无法摆脱现实、又必须与现实拉开距离的交错作用下 的结果。由此衍生，“信以为真”，就成为“神”之所以存 在的重要依据。 用宗教崇拜的角度来看，“神”是出自人的一种无 力无助的，甚至于只是一种因无力无助而畏惧戒慎的 fl,理产物。有时候这种无力无助有着试图改变现况的 冀求，或者产生浪漫的完美憧憬；有时候这种无力无助 是出自对于现况的莫名，而有了解释的需要，或者从而 转变为建立传统、主导历史意识的动力；当然有时候这 种无力无助是满足于现况而畏惧改变，希望藉由感恩 来纾解畏惧的压力，藉由祈福来作为继续保有的手段。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磷 中国神话研究的逑思 用理性的角度来看，“神”是一种抽象的、很难具体 实证的存在，这种“信以为真”的存在，只存在于相信者 本身或相信的群体之中，因而在此之外，就会有荒诞不 经、无法理解的困惑，产生出“神话”的引申意涵：纯粹 的幻想与不切实际。也就是说，对于相信者而言，“神” 足存在的，或许是曾经存在、未来即将再现；而不相信 者则可能会讥以为空谈。 用艺术的观点视之，“神”的出现，是将抽象意念予 以具象化、形象化的具体表现。这个具体表现，实质上 也就是艺术的基本要求。如果将这个表现，缩小到以 “语言文字”作为表现的工具的部分，那么这个表现所 呈现出来的，就是语言文字艺术当中的“文学”。 “神”与“人”是两种不同的概念。“神”可能从崇拜 物而成为民族的祖神，而成为历史溯源观念中的“人”； 但是“人”无法成为“神” ．人透过修行的方式或是藉由 其它外力：包括法宝、圣果之类的影响，成为具有特殊 力量的英雄或人物，充其量只是传说或“仙话”中的人 物，并不是神话中的神。 在这样的定义下，神话与仙话、小说创作、民 间故事、推原传说，乃至于历史，都应该可以加以区分。 也因为这样定义的内涵，有许多学科的研究理论、研究 角度、研究范畴，都可以为神话研究找到更加丰富而完 整的诠释。图腾观念就是其中之一。 二、图腾观念与神话研究的关系 现代学术的中国神话研究，论其原始动机，基本上 是建立在中国历史建构上的一种需求。也许是因为中 国神话被历史化、合理化的时问过早，也许中国文化思 考的历史观念比较深刻。总之，中国神话研究一直以 来都与中国古史研究有着难分难舍的关系。古史研究 是以真实的物理时间观念，针对古代某一时期的历史 现象加以说明与评析，甚至是加以复原。这样的研究 内容与神话研究有部分重叠性，但是两者并不能划等 号 然而中国神话研究的兴起，正好处于中国对于古 史复原以及境内少数民族研究的热潮之中。因此，过 去对于中国神话的研究，大体上说来是以以下三种范 畴为主轴： 1、对于神话产生的动机与背景的研究； 2、对于神话的文化意义与历史意义的研究： 3、对于神话的艺术形象的研究。 这些内容，都是运用传统训诂的方法或是以考古 学(强调出土文物的实证工作)、人类学(强调田野采集 资料的重整)为基础，从而达到建构上古史或原始生活 情境的目的。因此在研究的体现上，就往往倾向于“民 族志”(Ethnography)的建立上 所谓的“民族志”，就狭 义而言是透过田野采集工作，对于一个特殊文化的记 录与分析研究；就广义而言则是利用各种文献资料与 文化实践的融合，来梳理出民族文化的整体内涵；而 “民族志”的基本意义在于：从民族志的建构，塑造出文 化的模型，再透过历史的、比较的民族学方法，诠释其 民族特质与文化内涵。在研究方法的运用上，文化人 类学的方法特别着重于前者，历史的研究方法则着重 于后者。直到近3O年来，中国神话研究才逐渐关心列 对于神话文本确定的研究、以及中国神话理论的建立、 中国神话学史等属于神话学科独立性思考的范畴。 然而，面对神话研究百年来的诸多成果，在众说 纷纭的同时，值得我们继续思考与探究的问题是：似 使我们运用训诂的方式来进行研究，那么对于甲骨 文、金文乃至于古音韵的认知和不断出土的考古实物 之间，我们应该如何加以运用?尤其是中原地区消失 已久、甚或可能不曾存在的图腾、族徽，应该要如何界 定与探求?再则，历来对于中原地区汉民族及周边各 少数民族的田野采集资料，到底具有多大的可靠程度? 我们在使用这些资料时，-式图藉以用来作为文化溯源、 比对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其中，巫术、萨满与神话的互 动关系又该如何面对?当我们使用一些已经被我们认 定是经过历史化、合理化之后的传统典籍资料时，破解 神话内涵的角度与凭借所在又在哪里?换一个角度 想，神话是文学创作吗?足历史实录吗?抑或两者都 不是? 在以往的研究中，图腾观念因为涉及到历史与宗 教的范畴，所以经常被提出来作为神话研究的一种诠 释角度。虽然西方学界对于“图腾”的定义，自始至终 都是分歧不明的。但是比较能够掌握的．从原始意义 来看，“图腾”观念的主要关键是： 1、图腾崇拜者相信他自己(或民族)与图腾物有血 缘上的关系； 2、图腾物同时也是崇拜物； 3、图腾物的形态会表现在徽记上； 4、图腾物的质性会卡勾成某些禁忌、}L俗。 这是各种图腾理论所其同承认的基本原则，也是 后来所衍生的各种图腾理论的基础所在 这样的概念 之所以与现代本国人文学术发展密切相关，是因为“图 腾”为学术研究工作找到突破性的出口。无论是从古 史研究中所面对的介于冲人之间的上古帝王事迹，神 话传说研究中所面对的介于人兽之间的持殊“人物”， 或是从少数民族研究中所面对的各种图形、仪式与禁 忌，似乎都能藉由“图腾”观念来加以解释，然后再以 “图腾”观念来扩大诠释范畴，重新架构出新的历史文 化面貌。但是不能忽略的是，神话、传说、历史或器皿 表象上的图案或形象，是否就一定是崇拜物?即使是 崇拜物，是否就一定是图腾?图腾观念、图腾崇拜是一 2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种特殊的文化产物?或者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的必然共 通现象? 固然图腾观念与神话都是原始思维运作下的产 物．两者之间是有其共通性的。但是图腾观念的认定， 是透过某一时代或某一社群的现实生活表象所归纳得 出的 神话则是一种意识形态、思维方式的说明、演绎 与传递。一个具有图腾观念的时代与社群，确实可能 现与图腾相关的神话讲述或记录；而神话的内容当 中．【i土确实可能呈现出关于图腾的观念。例如“天命玄 马，降而生商”的说法，有可能意谓着“玄鸟”就是殷商 的图腾，但是需要对“图腾”再加以定义，或者需要更多 的佐证资料。所以我们要追问的．同时也是历来许多 反对中国古代存在着图腾的主要问题是：中国古代普 遍存在图腾的证明在哪里? 胡适在《古史辨·古史讨论的读后感》一文中，提出 一 种研究态度与方法：(1)把每一件史事的种种传说， 依先后出现的次序排列起来；(2)研究这件史事在每一 个时代有什么样子的传说；(3)研究这件史事的渐渐演 进．由简单变为复杂，由野蛮变为雅驯，由地方的(局部 的)变为全国的，由神变为人，由神话变为史事，由寓言 变为事实；(4)遇可能时解释每一次演变的原因。萧兵 先生也曾经提出“新还原论”的研究态度：第一，先尽可 能搜集、登记、抄录有关的上古文化资料，加以初步的 考据和鉴别；第二，要尽可能尊重和吸收前人的研究成 果；第三，在原和诸家考据之上的再解释和再发 现；第四，尽可能用考古发现与田野调查来印证、检验 或充实自己的结论。 从目前部分少数民族的田野考察成果来看，“图 腾”应该还是存在的。例如台湾的排湾族，就有比较明 显的图腾(百步蛇与龟壳花蛇)。而图腾理论对于中国 神话研究的观念启蒙，其贡献也应该给予正面的肯定。 但是，部分“少数民族”有图腾观念，并不代表所有少数 民族都有图腾观念；更不能说“中国”古代一定有图腾 观念。目前以图腾理论研究中国古典神话，确实缺乏 一 些合适的条件来配合，当然也缺乏许多共时性(Syn． chronic)的资料来提供佐证。 本文之所以利用比较多的篇幅来讨论中国神话的 定义，是因为中国神话研究具有下列几种特质： 1、定义的不确定性——研究范畴的过大与过小； 2、传说的不稳定性——时空不同所造成的结果： 3、原典的不完整性——神话体系构筑上的缺陷； 4、内涵的不自主性——理论建立与考古实物的互 动。 如果我们回归到面对文本的观点上来看、回归到 学科建立的基础上来看，神话研究的第一步，应该是先 厘清神话的定义之后，才能涉及其它问题。如果以同 样的态度来面对图腾观念，而且本文对于图腾观念的 理解是没有错误的话，那么中国确实有很丰富的神话 材料，无论传统典籍的或是少数民族的 但是其中并 没有太多内容可以完全利用图腾观念来加以诠释。甚 至可以这么说，如果图腾观念的认定，确实是透过某一 时代或某一社群的现实生活表象所归纳得出的，那么 就目前的资料来看，古代中国，尤其是中原地区是否普 遍存在着图腾?的确有着很大的疑问。 中国古代到底有没有“图腾”?或许应该是有的 吧!但是在更多足以证明的材料出现之前，实在不宜 妄加论断。诚如李学勤先生所说的：“图腾说是由西方 学者创始的。怎样正确对待这一理论，如何以之与中 国历史文化的研究相结合，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中国 是世界上少数有自己独立起源的文明的古国之一．疆 域广阔，民族众多，其历史文化应该最能对图腾说做出 验证。可是谈图腾的每每是不加思索地接受．不谈图 腾的往往没有考虑便拒斥，真正做详细探究的却很 少。”图腾理论在现代学术的运用上，还有很大的思考 空间，如果只是全然排斥或全盘接受，都应该是比较偏 执而不客观的态度。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