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冬季

大约在冬季 大约在冬季   这个冬天像是一个美丽的幻觉。 ――小四   （一）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05年的最后一天弥漫了整个济南。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每个课间同学们都冲到走廊里，在冰冷的室外环境里，依偎着冰冷的栏杆挤成一排。我们一个个边打着哆嗦，边伸开手掌去接那些轻盈的雪花，一个个都仰着头，很认真很虔诚的样子。其实那天的雪很快就停了。连操场上的积雪也化的那么快。我们站在五楼，看那雪景真是可望不可及，只好俯视着初一的小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玩雪。偶尔觉得脖子里一阵冰凉，回头吓一跳，原来是恶搞得同学把雪花凝成的冰碴儿偷偷放进了脖子里！尽管这样的小把戏遭到众人鄙视，不过我们玩的人仍很尽兴。那天下了很大的雾，我们这群站在五楼教室孤独守望的孩子，竟也在这般萧条寒冷的天气里，嘴角挂着灿若阳光般的微笑。   那一刻，我们都忘记了考试。 中午的时候和死党一起走在操场上。踏着细碎的冰碴儿咯吱咯吱得响。什莫也不说，什莫也不想，就那么空荡荡的走，任凭雪水浸湿鞋子。偶尔停下来，看初一小孩儿疯狂的打雪仗，或是听听有人狼嚎般的唱“2006年的第一场雪……”，轻轻笑笑，继续漫无目的的走。   看着阴冷的天空，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又那么不真实。   （二） 元旦的三天假期我在拼命地写作业。   我在洪水般的题海里玩命的游阿游，义无反顾。   就那么一个劲儿的写，手都酸了。天昏地暗。   终于完成了。我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革命任务一样光荣。   偶尔听几个同学聊天。一个说，我班21张卷子。另一个说，我们25张呢。最后一个说，还好，我们28张。 我没具体统计我做了多少卷子，但听了这话简直想吐。   （三） 1月13日那天我们终于考完了。像是在枯井里生活了多年的蛙，一时被释放出来，竟忘记了天空的颜色。   怎么没有以前那般兴奋了呢。我问Y。   Y说，当一个弹簧被压得太久，就很难再反弹了。   我们在学校操场上徘徊。沉默。无聊的像被束缚住灵魂的幽灵，游荡。   后来在电脑前守了一下午。也不知道都干了什莫。眼睛盯屏幕盯得酸胀，耳边充斥着MIHO的歌声。又是一阵天昏地暗。神经衰弱似的。   （四） 接踵而来的寒假。   去理发了。留了细细长长的鬓角，刘海碎碎的，极不整齐的遮住前额。记得朴树说过，用头发遮住眼睛，是为了不把这个世界看得太清。   一个人，空荡荡的。dramatic， 戏剧性的生活。 这个冬天爱上了醪糟汤圆，妈妈亲手做的。   我是北方人，却喜欢吃南方的食物。尤其喜欢在早晨，捧一碗热腾腾的醪糟汤圆，伴着江米酒的香醇，微醉在这份香气里，吃着珍珠般香糯粘滑的酒酿小圆子，那份怡然与舒坦，瞬间遍布全身，令人唇齿留香，难以忘怀。 这让我想起了《长安乱》里的释然。他那谜一样的乱世生涯，也算是一醉方休罢。   （五）   小年之后鞭炮声不断。有个朋友说，在那种噼里啪啦的噪声中读，倒别有番情趣。   除夕夜去放鞭炮。看礼花喧嚣，火树银花一般。   喜欢焰火飞腾的感觉。明亮，喧哗。静。灭。燃烧着的火焰夹杂着尖锐的声音冲向天际，涌现出强烈的光芒眩目的将一切黑暗化为灰烬，在夜空中绽放出疼痛的花朵。   花朵们渐渐暗淡。最后消逝。 蓝色剥落溶化在透明的夜空里。 义无反顾。恰当干脆的词语。 我想。这就是命运了吧。   谁也逃脱不了的命运。   （六）   这个冬天习惯了黑夜。   在午夜听mp3，林肯公园的喧嚣抑或MIHO的安静声音回旋在寂静的夜。震的我耳膜隐隐作痛。 渴望飞翔。梦一场。   收拾上学期的课本是我翻出艾薇儿的《under my skin》来听。有点黑白颠倒的味道。“I‘m gonna live my life， I can‘t ever and hide......“   大口大口的喝凉白开，嗓子里开始苦涩的疼。   明年的冬天，我就要备战中考了。那么，这将使我最后一个完整的冬日了。   我听到时间慢慢流逝的声音，天籁一样好听。   冬日的幻觉也一点一点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