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疗室中的烟雾

心理治疗室中的烟雾 心理治疗室中的烟雾--武汉中德心理医院，吴和鸣 2003年9月20日 施琪嘉 心理治疗室中的烟雾 Smoking in the therapy was discussed from the view of psychodynamics. Smoking is one of the problems in the setting of psychotherapy. How it may influence the working-aliens and which emotional reaction would be triggered, will be discussed in this context. Keywords psychotherapy psychoanalysis smoking 本文运用精神的观点和方法讨论了心理治疗中吸烟的现象。吸烟 是精神分析治疗中的一个设置问，可能会对治疗产生一系列影响。 本文从治疗师、咨客及治疗关系等方面分析了吸烟的心理动力学意 义。 ,关键词, 心理治疗 精神分析 吸烟 还没有数据以精神分析取向的心理治疗中医生吸烟的情况较其 他取向的更为严重，但我们可以肯定，手术室里外科医生吸烟是难以想象的，内科医生也不太可能叨着烟卷查房，而分析师在治疗中吸烟似乎是可以被理解和接受的，在影视中分析师很多时候就是一幅吞云吐雾、深不可测的形象，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从精神分析角度对此进行一些探讨，或许会对治疗的深入展开有所裨益。 分析师吸烟的动力学意义 弗洛依德每天用他的烟斗大量各噬雪茄，最后死于口腔癌，许多弗洛依德的生前照片中，他手里都有很少离身的道具,烟斗。 从弗洛依德的后继者们对烟草的嗜好中不难发现弗氏的影响，吸烟可视为他们对弗洛依德的膜拜与认同，尢其因为精神分析本身是建构在弗洛依德天才性的发现上，缺乏为自然科学所首肯的实验或统计基础，这时好像认同才能给精神分析治疗师们足够的力量和信心以应付所遭遇的各种批判与围剿。 从心理治疗发展的历史来看，整个精神医学与心理治疗领域因精神分析的介入，有疏离医学大家庭的趋势，这一方面导致心理治疗缺乏归属感，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心理治疗明确具有了卓尔不群的学科独立性。尽管医学已提出吸烟有害健康的大量证据，社会也要求医院和医 生率先垂范禁止吸烟，但分析师可以不为所动，所以，吸烟之于分析师可能具有某些特别的意义，并现为双重性:分离焦虑和标榜独立, 性心理发育学说是精神分析的重要理论基石之一1，根据性心理发育阶段理论，吸烟很自然地会被视为满足口欲期需要的表现，吸烟的分析师并不忌讳自己在堂而皇之地满足口欲期的需要，由此，我们似乎可以列举一系列隐藏在吸烟背后的潜台词:我在表达真实，这是一种勇气;不能委屈自己，该满足的一定要满足;心理发育的退行与固着是不可能凭借意志的力量加以超越的„„再往前看，烟民分析师吸烟，特 治疗室中的烟雾 心理治疗中能否抽烟,有关治疗设置(setting)的要求尚未能具体到这一个细节，既然如上述，吸烟对分析师而言有其特殊意义，心理治疗中的吸烟现象就必然成为一种客观存在，但吸烟可能对治疗关系及治疗的影响，一如在治疗室中飘散的烟雾一样无处不在，是不可以漠视的。 请求许可 治疗中分析师在点燃香烟之前，先征求咨客的同意，“我抽烟，你不介意吧,”可以观察到在请求许可时有一定的性别差异，男分析师更多地征求女咨客的意见，而觉得吸烟无需得到男咨客的同意。 分析师在征求同意时，制造了治疗关系的一过性紧张状态，他或她对分析师的请求会有什么反应呢,对咨客而言，是以自己的习惯或好恶作出回答，还是一味顺从分析师的请求，照顾分析师的情绪，或是讨好治疗师,不任结果如何，治疗关系的张力因此而产生。这预示着某种权威地位的确立，以及退行和移情的出现。 对于分析师的“请求”，大多数咨客轻描淡写，表示没关系。还有两种反应则比较少见，一是明确声称自己反感吸烟;一是表现出欢喜的神情，说自己很喜欢闻香烟的味道，甚至直接了当地告诉分析师原因:我父亲吸烟。当然，后一种多是女性咨客。可见，分析师吸烟使咨客的移情反应迅速明确地表达了出来。 当咨客不同意分析师在治疗中吸烟时，分析师必然会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力，会意识到来自咨客个性及潜意识的挑战，而且还因为分析师习惯性的吸烟行为被禁止，治疗中分析师可能有相当多的时间感觉不 自在，这尤其是在分析师对咨客共情和反移情时更为明显，在这些情形下，分析师会下意识地想吸烟，如果吸烟被禁止，分析师缺少了一种习以为常的缓解情绪的途径，这能让分析师更为直接和强烈地去面对及感受自身的情绪，这对治疗不无帮助。 咨客对分析师吸烟表示无所谓，最初，分析师并不一定能很坦然地吞云吐雾，只是随着治疗关系的进一步建立和巩固，吸烟才逐渐变得“理所当然”、“自然而然”起来，这时吸烟构成分析师个人风格和治疗设置的一部分，其可能的影响最终才被意识完全忽略。 综上所述，分析师在治疗中请求咨客许可吸烟及其引发的治疗关系的互动，这在治疗中是应该加以分析和利用的现实存在，更为重要的是，请求许可是对咨客最起码的尊重，一个女大学生在首次访谈结束后说，分析师请求她许 敬烟 当分析师请求咨客许可吸烟时，吸烟的咨客潜藏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他或她的问题被省略，无须为是否能吸烟感到不安。但新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敬烟。 在治疗中分析师和咨客能否相互敬烟呢,这个问题可能在中国之外 并不构成问题，但我们好像是一个“烟酒不分家”的国度，如果分析师和咨客都抽烟，敬烟就自然成为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有一位从事计算机软件设计的男性患者，从口袋里摸出来的是非常劣质的香烟，而分析师放在茶几上的烟是名牌，这一情景耐人寻味，复杂微妙。从咨客的收入情况看，他完全可以抽好一点的香烟。该咨客内心充斥着沉重的罪恶感，抽劣质烟不过是他苦行僧般赎罪生活的表现之一，看着自己的劣质烟，咨客有些不好意思，并作了相应的解释，称自己不配抽好烟，几次治疗后，咨客换抽好一些的香烟了。对咨客变化的解释因敬烟而变得复杂，他可能是真正发生了改变，在逐步改变自己苦行僧生活;也可能他只是为了在与分析师相互敬烟时更显得“对等”一些(当然，观察咨客的变化并非只依据其香烟品牌变化这一途径)。 给抽烟的女性咨客敬烟，往往会出现饶有意味的反应，因为多数情况下，社会对女性抽烟持否定态度，敬烟表示了分析师对女性咨客吸烟的接受和肯定，这或许有助于治疗关系的发展。另外，治疗师向女性咨客敬烟更为深层的意义还在于，一是对女性咨客男性气质的认同与肯定，二是表达了男性治疗师对女性咨客的性的攻击性。 被动吸烟 被动吸烟的危害性已经为人们所普遍认识，尽管咨客表示了对分析师抽烟的无所谓态度，而实际上咨客扮演的是受害者的角色，这就可能使咨客的受虐及被动攻击等潜意识心理有了满足的机会，另一方面，分析师充当“施毒者”，必然使其反移情更形复杂。 1. 欧文，弗洛伊德传，华龄出版社，1997年，556,597 2. 弗洛依德，梦的解析，孙名之译，作家出版社，1986，35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