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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度青春

2017-05-20 3页 doc 8KB 1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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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度青春100度青春 我从生满浮锈的门扇间望进去,穿着月白功夫服的青年正坐在院儿里拉二胡。大寒天气,青石板上老硬一层雪化的冰;没叶的石榴树冻得黢黑,几只麻雀蹦跶着在树下瞎啄。 好几年没见,有点小激动,不知该怎么招呼了。 最后决定喊他大名:“韩暮香!”身后空空长巷回荡起我极其正经的吆喝:韩暮香—暮香—香——整的我羞惭不已。“喲,稀客。”里头那家伙笑道,“听声音,是乱子呀。” 您瞅我这名字:高乱。也不是我爹拿我玩,按辈排来的字,认啦。 我二人门内门外大笑起来,天上扑楞飞走好几只麻雀;韩暮香把二胡往石桌上一放,快步过来开门。门闩卡了半天,最...
100度青春
100度青春 我从生满浮锈的门扇间望进去,穿着月白功夫服的青年正坐在院儿里拉二胡。大寒天气,青石板上老硬一层雪化的冰;没叶的石榴树冻得黢黑,几只麻雀蹦跶着在树下瞎啄。 好几年没见,有点小激动,不知该怎么招呼了。 最后决定喊他大名:“韩暮香!”身后空空长巷回荡起我极其正经的吆喝:韩暮香—暮香—香——整的我羞惭不已。“喲,稀客。”里头那家伙笑道,“听声音,是乱子呀。” 您瞅我这名字:高乱。也不是我爹拿我玩,按辈排来的字,认啦。 我二人门内门外大笑起来,天上扑楞飞走好几只麻雀;韩暮香把二胡往石桌上一放,快步过来开门。门闩卡了半天,最后吱呀一声开了,估计里头那位抹了一手锈。我也不管他高不高兴,上去一个熊抱,外加狠狠拍背。韩暮香道了声混蛋后把我往院里请,很开心的样子,一边喊疼还一边调侃:“下手真黑。你小子上了大学,怎么没有点知识分子的样!眼镜片倒真厚,防弹的吧?” 我叹息着甩甩脑袋,看台阶上没多少积雪便一屁股坐下:“打游戏整的。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不过小姑娘都说我戴眼镜挺斯文的,索性不矫正了,反正一想起来要做手术就瘆得慌。” 突然想起这次放假回来老娘几次扭捏地问我谈恋爱了没,就问他道:“大腕儿,找对象了吗?” “没呢。”他又拿起二胡来。 “给爷唱一个。”我作纨绔子弟状。 他轻哼一声,清嗓,吊了段西皮二六: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千回百转。这天才打小唱花旦和青衣的;想台下这几年命途多舛,台上开谢依旧,从来是弄人造化换数不清的春风传奇。顾忌他们这行爱护嗓子,我没点烟;不然听着小曲来根烟,叹叹往事喝个彩,够味。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 “好!”我拍了下大腿。他作傲慢状点头示意,笑得呵出白气。又拉二胡,却不再唱,和我聊道:“在外国听了几年音乐会,穿西装打领带,好几个小时下来不带出声的,真不如咱老戏班:现搭的戏台,底下的座儿坐马扎摇蒲扇嗑瓜子,唱得好就吆喝,唱不好就喝倒彩、往台上扔花生皮儿—也就这呀,能让人练出真功夫、能捧出名角儿来!” “所以说小香你不会享福。理想主义!”我打了个哈欠,困意忽地席来,口中只含糊道:“Sorry,包饺子睡晚了——你说的景儿啊,在北京城都难见喽!人哪,活着,该随命!” “突然叫小名,吓小爷一跳。”他连拽带踹地把我往房里赶,“里屋睡去。” 我迷迷瞪瞪地应着。老屋收拾得很干净,看来今年这位回来过年。我转身后,那几只麻雀又扑扑腾腾地飞回院子—它们怎么这么怕我?难道我儿时弹弓下有雀爷爷的亡魂? 愧疚着,往炕上一歪就睡着了。 院子里新奏一首邓丽君的《夜来香》,悠扬难状。   对嘞,我以前是叫这哥们小香的;他八字不硬,自幼体弱多病,打小当女孩养着(当年就这么把我的初恋骗走了)。四岁的时候跟着韩老爹的百喜班垫场,不用装扮已是粉团般的美人。小时候我学铅笔画,成天抱着速写本在台下给他画像,自命“把场的”,蹭了许多免费的戏看。后来画画得了些奖,我和小香住的院儿便被认为是“出文艺人才的地方”了。 不过画啊,上高中后也就全抛了。 混梨园这一行照例要起艺名的,因为旧时戏子被人看轻,连累家里名声。韩老爹好玩,因孩子名暮香,又唱反串,便唤作“夜来香”,香爷。好名,很快叫响了。 人间命蹇时乖。我们上高中后不久,韩班主一生病,说去就去了;韩夫人很快改嫁远方。小香当时已成人,自己淡然办了退学,成了街坊同情的对象(甚至有传言说他被老外包了,外婆至今唏嘘不已)。那时也没多少人听戏,百喜班在几位前辈出车祸以后终散了。只记得是个积雪很厚的深冬,院里飘着白幡,清瘦的少年站在院子里看天。我低唤哥们儿,他轻轻回了句“没事”。 然后呢?我的三年湮灭在题海,他开始跟一些团唱晚会。一个夏夜我放晚自习回家,把醉倒在院子里的他扶起,顺便聊了一整晚。第二天8点,前往维也纳的航班起飞,某大老爷们在课堂上莫名其妙地流起泪来,吓老班一跳。今年,小香回国,一夜走红。老爹跟讲这事时我正在煎茶,瓦檐蒸得泻下水来; 我想我对这位发小既喜欢又嫉妒,那种心情,应该是平淡对沸腾的羡慕。 梦醒来。裹着棉被觅歌出门,小香正在院子里练剑舞。雪后霁月,好干净的光。故人浅笑的眼角仍单纯如儿时,却不知他新茶般的气韵,是几遭滚水试出来的;只100度,便烫伤了擦肩的我。轻掩的柴扉后,金发男子抱着一束夜来香蹲下微笑。突然发现陆陆续续有邻居搬着马扎涌入院子,一时间夜空下人声如沸。“有长进啊香爷!百喜第一场不收钱吧?”老票友吴三爷嗑着瓜子大笑;我老娘从三爷手里抓了些瓜子,不停起哄“唱一个!不扰民”。 “给我扫地啊各位。”小香垂首,一笑倾城。 我听着他略带鼻音的戏文,恍惚觉得自己的青春也沸腾过一瞬,和他一样,傻得冒泡,美得冒泡。 不由得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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