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皇家军乐团——钧容直

宋代的皇家军乐团——钧容直 宋代的皇家军乐团——钧容直 国 宋代的皇家军乐团——钧容直 (992,一说淳化四年,I~993年)改名钧容直,"取钧天之义".说到 "钧天",此指"钧天广乐",是我国古代一个着名神话传说中天帝 在天宫中演奏的仙乐,《列子》《史记》以及汉代张衡的《西京赋》中 都有记载.乐团以"钧天"为命,暗含了它的皇家背景.当然,宋朝 另有常规的国家乐团——教坊诸乐部,隶属太常寺.钧容直则隶 属统领近卫军的三衙,从隶属关系上看,钧容直的"军乐"特色也 很明显.不过,钧容直确有皇家背景,这不但因为它是皇家仪仗的 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按照规定,钧容直的负责官员中,必须包括一 至二名宦官.南宋前期曹勋给一位宦官作墓志,就讲到此人曾以 "武功大夫,遥郡刺史"任"干办钧容直.时乐府草创,公整齐钧奏, 绵葩庆礼,箫韶悉备,律吕和雅.上喜其克谐,亦迁秩焉"(《松隐 集》卷36《董太尉[仲永]墓志》).说明此人参预钧容直管理有功, 得到皇帝赏识,还因此晋了级.可知钧容直与皇帝关系的密切. 又有一非常值得注意的情况是,钧容直往往是以骑兵的姿态 出现的.记载或言其"骑导车驾而奏乐",或言其"驾后以钧容直乘 马作乐而从"(《梦粱录》卷1《车驾诣景灵宫孟飨》).特别是据记 载,钧容直在编制上也隶属于近卫军殿前司骑军.上百人的骑兵 歪 为 不 论 铯 注 刑 且 服 队 每 花,习射,观稼,则亦与教坊同应奉.赐酷则载第一山车."或许可 以讲,在较长的时间里,凡是皇帝出行或有重大庆典时.都有钧容 直与教坊一同演奏乐曲,或渲染皇威,或增加喜庆气氛. 据《政和五礼新仪》卷14,《宋会要辑稿》舆服二之一六至一七 引《政和宣和大驾卤簿》等记载,北宋后期的皇帝仪仗队驾前有钧 容直300人作前导,驾后有钧容直31人作随驾,其位置都很接近皇 帝的御辇.不但皇帝本人的仪仗要配备钧容直,而且皇太后的仪 仗也要配备. 据记载,每年元旦,例有"赐酶"."凡赐酶,命内诸司使三人主 其事.于乾元楼前筑土为露台,半门扉,上设教坊乐.又骈系方车 四十乘,上起彩楼者二,分载钧容直,开封府乐.复为棚车二十四. 49 每车联十二乘为之,皆驾以牛,被之锦绣,萦以彩矧,分载诸军京 畿伎乐"(《续资治通鉴长编》卷68大中祥符元年春正月己丑).可 知元旦年节助兴的文艺演出,系由钧容直与教坊乐,开封府乐,诸 军乐共同组成 史籍又记,宋真宗率群臣到琼林苑,"登露台,钧容直奏乐于 台下,阗阅百戏竞集……从臣皆醉"(《宋会要辑稿}~gs-二之五). 场内,每组20人.另有教坊乐,诸军乐等齐声合奏.宋人写诗形容 郊祀后回銮情景:"前后钲铙奏礼成.导随法驾返青城.纯音直彻 云霄外,疑是钧天广乐声."(《梦粱录》卷5《郊祀年驾宿青城端诚 殿行郊祀礼》)途中暂停,还有钧容直的甲士随乐曲舞蹈,吸引众 多百姓围观 关于钧容直的编制,史籍记载:"有指挥使一人,都知二人,副 都知二人,押班三人,应奉文字一人,监领内侍二人",以及各种演 奏乐人等(《宋会要辑稿》乐5..-~5-J\,《宋史》卷142((乐志》).钧容 直(引龙直)最初大约仅数十人.宋太宗"端拱二年(989),又选捧 日,天武,拱圣军晓畅音律者增多其数.以中使监视.藩臣以乐工 上贡者亦隶之"(《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二之三一至三二引《国朝会 要》).于是人数增加至136)~.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增~1265人, 于是总人数超过400人.宋仁宗"嘉祜元年(1056),系籍三百八十 三三人.六年(1061),增置四百三十四人.诏以为额,阙即补之"(《宋 会要辑稿》乐五之三八,《宋:史》卷1424:乐志》).北宋后期总人数可 能又有增加,但无确切数字到南宋初,重建钧容直时只有六七十 人,后曾规定以200人为新定额(《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二之三一至 困难 所以 最高 韦占七 军头 规定 在重 调离 188(( 大鼓 一 载景德三年新增编制内计有:"板十人,琵琶七人,笙九人,筝九 人,觜篥四十五人,笛三十五人,方响十一人,杖鼓三十四人,大鼓 八人,羯鼓三人,唱诞十人,小乐器一人."惜原未载旧有数.仅 就新增编制看,已涉及十种乐器(所谓小乐器尚在外),比陈呖所 记多筝一种.其中赌篥,笛,杖鼓分别有45,35,34人之多,这几种 乐器应是乐团的主要乐器.又《宋会要辑稿》乐五之三八载,钧容 直"初用乐工同云韶部,大中祥符五年,因鼓工温用之请,增龟兹 部,如教坊".而据《宋史》记:"龟兹部…???乐用赙篥,笛,羯鼓,腰 鼓,揩鼓,鸡楼鼓,鼗鼓,拍板.……云韶部?…??乐用琵琶,筝,笙, 赙篥,笛,方响,杖鼓,羯鼓,大鼓,拍板."(卷142((乐志》)除去重复 的,云韶,龟兹二部共享乐器14种,其中腰鼓,揩鼓,鸡楼鼓,鼗鼓 51 是前引景德三年新增编制时未言及的.钧容直乐既是军乐,自有 军乐的特点.教坊乐与钧容直同为皇家乐队,常在一齐演奏,难免 有互不服气的情况.北宋人江休复记述了一则趣闻:"教坊伶人嘲 钧容直乐云:钧容击鼓.百面如一面,教坊不如他整齐,打一面如 打百面."(江休复《江邻几杂志》)教坊乐人意在贬钧容直乐,然而 我们却可体会出钧容直乐齐整的特点. 述舆论的影响.他下令编大晟乐.提出要提倡雅乐,摒弃郑声.政 和三年(1113)大晟乐初步完成,于是下"令大晟府刊行,后续有谱 依此.其宫商羽调曲谱自从旧,新乐器五声八音方笙,埙篪,匏笙, 石磬之类已经按试者.大晟府画图疏说颁行,教坊,钧容直,开封 府各颁降二副.开封府周师颁乐器.明示依式造鬻.教坊,钧容直 及中外不得违令辄高下其声,或别为他声,或移改增损乐器.旧来 淫哇之声如打断哨笛,呀鼓,十般舞,小鼓,腔小笛之类与其曲名 悉行禁止,违者与听者悉坐罪"(《宋史》卷129((乐志》).此举对钧 容直的乐器,曲子颇有影响,然不得其详. 说钧容直是皇家军乐团,显然是给古代事物套用现代概念, 这种套用是有些风险的.因为二者往往有不甚相合之处,钧容直 的功用有时就超出了乐团的范围.突出的一点是钧容直有时有演 52 出杂剧的任务.前引《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二之三一载:"景德三年 加……杂剧四十人."则早在北宋真宗在位时,钧容直就配备了杂 剧40名演员.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北宋时每逢元宵节,"乐棚 教坊,钧容直,露台弟子更互杂剧.近门亦有内等子班直排立,万 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卷6《元宵》).北宋中期 人王硅记亡友吕公绰的事迹,讲吕氏任同判太常寺时,"钧容直傅 中 不 15 夷 的 只 书 贪 剧 钧 有 记南宋孝宗教坊乐部成员构成来源:德寿宫,衙前,前教坊,前钧 容直,和雇等类)中,杂剧色有仵谷丰,李外喜二位名艺人是来自 "前钧容直"的 除杂剧演员外,钧容直还有歌人,唱诞及撰词等乐工以外人 员,前述景德三年所增人员中就有"歌二人","唱诞十人","掌撰 词一人".歌人应即是歌手,"唱诞"似是喊口号者,掌撰词应是撰 写与乐曲相配的歌词或口号之人.北宋夏竦文集中有《钧容直制 撰应奉文字孙渥可将仕郎守卫州参:依旧祗应制》(《文庄集》卷 2)一文,文中所涉及的孙渥显然就是钧容直的撰词人,他因撰词 还得到了晋级的嘉奖. 南宋绍兴十年(1160)正月十八日,朝廷下令撤消钧容直及 53 教坊的建制,遣散其人员.改设提点教乐所,规定官方需要乐队时 临时向各方抽调或雇募,然后进行集训(《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二 之三一至三二引《中兴会要》).但是,《宋史》卷140((仪卫志》在记 述"绍兴卤簿"的文字中.记"驾前诸班直"内有"钧容直二百七十 人",此处有细文作如下补充说明:"乾道元年(1165)省之,乾道六 年(1170)以后再用."记"驾后乐"内有"钧容直三十一人,并骑", 另外,应当指出,钧容直严格说并不是宋朝独有的,《金史》卷 41《仪卫上》记金朝皇帝的仪仗中也有钧容直,其人数与宋朝大抵 相当. (作者单位: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