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书”到“三书”——汉字类型理论浅说

从“六书”到“三书”——汉字类型理论浅说 从“六书”到“三书”——汉字类型理论浅说 …第21卷第3期 V01.21No3 绥化师专 JournalofSulhuaTeachersCollege 2001年9月 Sep2001 从”六书’’到”三书’’ —— 汉字类型理论浅说 王永福 摘要:”六书”说立足于,1幕分析汉字构,反映了汉字构造的法舅lJ,但也有诸多不足.’’三书”说弥补了六 书说的不足,提出汉字基末类型的划分.掌握三书”说,重在准确理解假借,”三书说所舍弃的转注实际上便是 开{声字中加注了音符 关键词;六书;三书;假借;转注 中圈分类号:H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8499{20011o3…005802 早在汉代,刘歆等经学家就提出了关于汉学构造的”六书”说,许 慎将其进一步系统化,为”六书是造字之本,从而使”六书”成为一 种汉字构造理论.许氏在其(说文解字)中.一方面从理论上揭示了汉 字初创是”依类象形”,其后孽乳发展是形声相益这一总规律.并对 六种基本法则进行了精辟论述;另一方面,他依附六书理论.把成千近 万的汉字的形体结构归纳为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大类型.这种把 “造字之本”的原理与形体结构的分类统一起来的学术理论基本上反 映丁汉字构造的规律,对汉字形体结构的分析研究和文字学的发展有 深远影响,这是值得肯定的. 但是许慎六书理论并不十分完善和严密.他立足小篆,企图从探 求汉字本义人手.寻求古人造字的意图,从而分析汉字的构形,在其所 归纳的六种构形中.转注的界定较为含糊,致历代学者争讼纷纭(裘 锡圭先生在其(文字学概要)中有具体论述);而许氏所说的假借实际 并没有体现为字的构形.清代学者戴震首先对许氏六书理论进行改 造.他在(答江慎修先生论小学书)中提出六书”四体二用”说.即象 形,指事谐声,会意为”书之体;”数字其一用者”,转相为注的转注 和一字其教用者”,”假此以施于彼”的假借为二用”.而后其弟子段 玉裁对此大加弘扬,从文字,声韵,义理三方面考证,否认假借和转注 为造字之法而是用字法,与其师相唱和,于是”四体二用说始为广大 文字学家所接受 . :f萼暑霁j型矗?盏师范校讲师 58 戴震及其弟子段玉裁力图把汉字造字之法和汉字的结构类型统 一 起来,固然值得肯定,然而”四体二用说依结构类型来寻求造字之 法,而不是立足于汉字产生孳乳这一历史过程去分析,是不对的我 们肯定.象形,指事,会意,形声为四种结构类型,亦是造字之法,即为 语词构造本字.通过造字来表词.但转注和假借不能简单说成是用字 之珐.尤其是假借,在造字过程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耀受”四体二用”说的影响.现代学者唐兰着眼于汉字结构类型 的划分,提出了新的汉字构遣理论——”三书”说.他认为:象形,会 意,形声.叫做三书,足以范围一切中国汉字,不归于形,必归于意.不 归于意,必归于声.形煮字是文字的三个方面,我们用三书来分类,就 不容许再有混淆不清的地方.…(P7但唐先生的”三书说也有诸多 的不足,:E:EZ~P”象形象意,形声与汉字的形,义,声相比附是雨 足之一,象意与象形的界限并未划分清楚是不足之二.把假借排除在 汉字基本类型之外.是不足之三[?(PlD5I10酣.1956年陈梦家先 生在(殷墟辞综述)一书中尉三书进行改遣,并赋予新的内窖.ePZ 书为象形,假借,形声.认为假借字必须列为设字的基本类型之一.象 形,象意应合并为象形.裘锡圭先生对陈氏”三书”予以肯定.认为”陈 氏的’三书’说基本上是合理的,只是象形应改为表意他在(文字学 概要)一书中将汉字归纳为”表意字,”形声字,假借字”三大类型. 并说:”表意字使用意符也可以称为意符字.假借字使用音符,也可 称为表音字或音符字.形声字同时使用音符和意符.也可称为半 表意字或意符音符字.这样分类眉目清楚,台乎逻辑比六书说要好 得多.【】【l盯) 裘锡圭先生着眼于汉字音,形,义三要素,将假借字看作汉字中的 一 种基本娄型.说明了其在某种程度上承认假借亦为一种造宇之本, 是一种”不造字的造字法”.裘氏的”三书中.表意字与词义发生联 系,形声字与诃的意义和声音都发生联系,假借字剐只与河的声音发 生联系,三者界域清楚.自成体系,较为合理. 掌握裘先生的三书,笔者为必须准确理解假借,假借是无关造 字掏形的,这一点裘先生也意识到了,故仅将它称为汉字的基本类型. 而是结构粪型.他没有像唐兰先生那样只着眼于形体结构.而将假 借排酴在三书之外他的表意字,形声字囊括了汉字形体构造,假借 字照颐到了文字创造的实际情况即先民思维心态,使无字形可表达 的语诃固定性地取得了一个能代表它的书写符号.所说,裘先生三 书说对覆字掏形原理和字形特质的研究是细致而探刻的.引导人们摆 脱r汉字研究的思维定势,拓展了视野,为汉字研究提供了新思路. 如前所述假借是”不造字的造字法.对此应如何正确加理解? 言其不造字,就是指假借并没有件现为造字中构形.即就字体结构上 说,假借所依存的那个汉字构形的原逻辑框架并没有改变,依然是表 意或形声;而称其为造字法.指其独步一时的功用.创造文字的目的 就是求得一种代表语言中词语的书写样,假借作为一种造字之法就很 明显了 上回顾了从”六书”说到”三书”说的发展轨迹,同时强调了假借 这,造字法的重要性,下面.还有必要略谈一下唐先生和裘先生都所 摒弃的转注. 转注这个术语.圜其意义含糊而引起了诸多异说,裘先生曾罗列 了九种有代表性的说法并一一加驳斥.但是应怎样来理解转注呢 六书都是表诃方法.这是毫无疑问的.表诃的过程或造字,或借字. 投有第三种可能.州”P’所以.我们认为,转注作为一种造字之法. 产生的只能是形声字.这其实也就是裘先生所归纳的形声字中的加注 意符的构形模式.其突出特点便是为同一语源派生的新词而造出的 不同的字许慎给转注的定义是”建类一首.同意相受”理论上是 得通的所谓建类”.就是建立事类范畴;所谓”一首就是对同一事 类范畴确立一个类首标志符号.即意符.”同意”是指与类首符号(意 符)所代表的事类范畴旨趣大意相合:”相受”指意符一方与需要为之 造字的词语一方互相结合起来,意符接受所造词一方,对方附于意符 转注的内涵便是建立事类范畴,确立标志事娄范畴的类首符号(意 符).意符接受与它所代表事类范畴的说 珐这样我们可以直截了当地说:转注造宇完全可用加注意符的形 声字去代替考察汉字的基本类型了. 参考文献 [I]唐兰?中国文字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社-1979 [2]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8 [3]陆宗达 社-1981 [4】殷寄明 版社?1998 [5]马叙伦 出版社-1998 说文解字通论[M]-北京:北京出版 汉语语源义初探[M]-上海:学林出 马叙伦学术论文集[c]?北京:科学 [责任编辑张庆利]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