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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和卓之乱与清朝的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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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和卓之乱与清朝的治乱 2005 年 1 月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an. , 2005 第 34卷 第 1 期 Journal of Shaanx i Normal University (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Vol. 34 No. 1 � 西部社会研究 新疆和卓之乱与清朝的治乱 王 � 欣, � 蔡宇安 (陕西师范大学 西北民族研究中心, 陕西 西安 710062) 摘 � 要: 新疆境内的和卓家族是在 16 世纪 20 年代从中亚地区渗入的。由于披着所谓� ...
新疆和卓之乱与清朝的治乱
2005 年 1 月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an. , 2005 第 34卷 第 1 期 Journal of Shaanx i Normal University (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Vol. 34 No. 1 � 西部社会研究 新疆和卓之乱与清朝的治乱 王 � 欣, � 蔡宇安 (陕西师范大学 西北民族研究中心, 陕西 西安 710062) 摘 � 要: 新疆境内的和卓家族是在 16 世纪 20 年代从中亚地区渗入的。由于披着所谓� 圣裔�的外衣, 所以他 们起初对于当地的广大穆斯林具有较大的号召力和欺骗性。和卓家族在思想上具有强烈的政教合一的色彩,借助 政权巩固教权,利用教权控制政权; 教派之争通常引发政局动荡和社会的动乱。这一点与清朝大一统国家的发展 趋势是格格不入的。和卓家族在一次次的作乱中,反动本质暴露无遗,最终走向了自我毁灭, 而清朝在治乱过程中 的经验和教训也是值得认真总结的。 关键词: 穆斯林; 伊斯兰教; 清代政治; 新疆; 和卓之乱; 清朝治乱 中图分类号: K249�3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672- 4283( 2005) 01- 0011- 09 收稿日期: 2004- 05- 26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04CMZ005) 作者简介: 王欣( 1966 � ) ,男 ,安徽阜阳人,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教授。 � � 乾隆二十年( 1755) , 为了统一西北边疆, 清朝派 出两路大军直指盘踞在伊犁的准噶尔割据政权, 俘 获其首领达瓦奇。按照� 众建以分其势�的统治思 路,清政府在进驻伊犁之后,便将长期被准噶尔贵族 囚禁的南疆伊斯兰教白山派宗教头目玛罕木特之 子、有大小和卓之称的博罗尼都和霍集占兄弟二人 加以释放, 并派军队将大和卓博罗尼都护送回到叶 尔羌, 试图让他借助和卓后裔的影响力收服南疆地 区,而让小和卓霍集占留在伊犁统领当地的维吾尔 人。但是,清朝的这种做法却事与愿违。野心勃勃 的大小和卓在获释后便与阿睦尔撒纳勾结起来, 不 久便发动了新一轮的叛乱活动。阿睦尔撒纳的叛乱 很快就被清朝彻底平定, 大小和卓也随之覆灭,然而 和卓后裔却趁乱逃往中亚, 并成为此后中国西北边 疆断断续续长达一个多世纪动乱和灾难的渊薮。 一、新疆和卓的由来及其早期作乱 和卓一词源于波斯语, 为 khw aja 的音译, 在汉 文文献中又译作�和加�、�火者�、�霍加�、� 霍扎�、 �霍卓�或�和卓木�等, 原意为�显贵�,后来泛指在中 亚和新疆地区的一些自称是穆罕默德后裔的伊斯兰 教宗教首领。由于中亚地区的这些所谓和卓大多来 历不明,基本上都是依靠口头传说自我加封,而且直 到 14世纪前后才浮出水面,所以他们的�圣裔�身份 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迄今为止, 还没有任何直接 的或可靠的证据表明这些所谓的和卓�圣裔�与伊斯 兰教的创始人穆罕默德或其继承人之间有任何血缘 上的联系;另一方面,这些自封的和卓后裔内部本身 就派别林立, 有些和卓家族彼此之间不仅没有什么 关系,而且还相互倾轧,互相攻击对方并借以确立自 己的正统性。这些从一个侧面也说明这些和卓们所 谓�圣裔�身份的不确定性。但是, 借助�圣裔�的身 份提高自己的地位,对于这些和卓宣传自己的学说, 最大限度地争取信众, 从而建立更广泛的群众基础 并借之影响乃至夺取世俗政权, 无疑是一条捷径。 中亚伊斯兰教政权政教合一的传统, 又为这些和卓 们的活动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与中亚和卓势力 显现与膨胀有密切关系的伊斯兰教纳合什班底教团 11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1] ( P122)。 1523年左右,纳合什班底教团的第三代和卓马 黑麻�玉素甫由于在中亚地区失势而从撒马尔罕进 入新疆的叶尔羌。以此为标志, 中亚和卓势力开始 渗透到中国的新疆。此时统治南疆地区的是由东察 合台汗国后王萨亦德�马黑麻建立不久的叶尔羌汗 国。萨亦德是在经过一系列的军事征服之后, 于 1514年进占叶尔羌称汗建国的,但是他在当地的统 治基础却并不牢固。汗国内部的民族矛盾以及来自 外部的压力,使得汗国在建立之初便处于风雨飘摇 的状态。这时, 具有�圣裔�身份的和卓马黑麻�玉素 甫的到来, 无疑给萨亦德巩固自己的统治提供了一 个绝佳的时机。为了显示自己的虔诚之心, 萨亦德 不惜提出师从马黑麻�玉素甫并侍奉其左右的要求。 但是马黑麻�玉素甫和卓却告诫萨亦德�安居宝座 上,持身如禁欲的德尔维系! � 并进一步赤裸裸地指 出: �其实,统治权是接近(真主)的最佳途径, 但是王 者滥用了自己的权力。王者一句话所能降的恩赏, 比德尔维希(不论他怎样虔诚)终身所给予的恩赏还 要高。在这方面, 统治权就是实际有效的权 力。�[ 2] ( P320 � 321)马黑麻�玉素甫的这种做法与纳合 什班底教派一贯主张的教权与政权结合、借助政权 扩张教权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和卓马黑麻�玉素甫在叶尔羌汗国所获得的礼 遇招来了更多的和卓后裔进入新疆。叶尔羌汗国阿 不都�哈林汗( 1559/ 1560 � 1591/ 1592年在位)统治 期间,中亚纳合什班底教派第五代教主玛哈图木�阿 杂木的第 4个儿子伊斯哈克�瓦里和卓来到叶尔羌 汗国。此前, 伊斯哈克�瓦里曾经和其兄长玛哈图 木�阿杂木的长子玛木特�额敏展开过一场争夺教长 的斗争,并形成了以伊斯哈克�瓦里为首的黑山派和 以玛木特�额敏为首的白山派两大和卓势力。� 斗 争的结果是玛木特�额敏获得教长之位,失势的伊斯 哈克�瓦里只好到外部寻求发展。他之所以选择到 叶尔羌汗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出身 于叶尔羌汗国的建立者萨亦德家族的喀什噶尔 人[ 3] ( P110� 112)。正因为如此, 他在新疆活动的第一 站就选择了喀什噶尔。 但是,伊斯哈克�瓦里和卓初到喀什噶尔却并没 有得到预想的欢迎和礼遇, 反而被阿克苏的总督马 黑麻速檀迎奉为精神导师。虽然他的到来还遭到了 当地其他一些宗教派别的排挤,但鉴于伊斯哈克�瓦 里和卓身份的特殊及其在宗教界的影响力, 他还是 获得了很多信徒的皈依, 据说在叶尔羌汗国他曾经 拥有 64 位哈里发[ 4] ( P119)。正如研究者指出的那 样,伊斯哈克�瓦里是一位权利欲极强的和卓,他将 纳合什班底教派政教合一的思想几乎发挥到了极 致。由于受到了阿不都�哈林汗的冷遇, 伊斯哈克� 瓦里和卓在叶尔羌汗国内公然煽动地方势力反对并 取代大汗,对于不皈依他的人和排挤他的其他派别 普遍都持敌对的态度。正因为如此, 伊斯哈克�瓦里 和卓最终被哈林汗从叶尔羌汗国驱逐出去。然而, 伊斯哈克�瓦里和卓在被驱逐之前已经在南疆地区 培植了很大的势力。尤为重要的是, 哈林汗后来的 继承者马黑麻速檀不仅成为伊斯哈克�瓦里和卓的 弟子,而且还被任命为统领所有黑山派信徒的大哈 里发。这就为以后黑山派在南疆地区的发展奠定了 基础。 伊斯兰历 1000 年 ( 1591/ 1592 年) , 哈林汗去 世,马黑麻速檀继叶尔羌汗国大汗之位。在他的支 持下,伊斯哈克�瓦里和卓培植的黑山派教徒大肆排 斥异己,扩张势力,并对马黑麻汗的统治予以大力的 支持。1596年, 伊斯哈克�瓦里和卓将其年仅 7岁 半的儿子玛木特叶赫亚和卓(和卓沙迪)送到叶尔 羌,借以加强黑山派和卓家族对叶尔羌汗国的控制, 进而确立了黑山派和卓在汗国的独尊地位。 1609/ 1610年马黑麻汗死后,其长子阿黑麻继位。但 是叶尔羌汗国的各地王族为了争夺汗位不断发动叛 乱,导致大汗家族的势力逐渐衰微。相反,在这一过 程中黑山派和卓沙迪和各地重臣的势力却日益膨 胀,两者实际上左右着汗国的政局。在这种情况下, 叶尔羌汗国的局势长期处于动荡的状态。 大约在 17世纪 20年代, 中亚白山派和卓的势 力也趁乱渗透到叶尔羌汗国,其代表人物便是白山 派玛木特�额敏的后裔玛木特�玉素布。他最初来到 哈密并娶当地宗教贵族赛伊德捷里力之女为妻, 并 生下了伊达雅图勒拉, 即后来著名的阿帕克和卓。 玛木特�玉素布后来移居到喀什噶尔,并像当初黑山 派和卓伊斯哈克�瓦里一样,依附于当时叶尔羌汗国 阿布都拉汗之子、喀什噶尔总督尤勒巴尔斯汗。野 心勃勃的尤勒巴尔斯汗很快便与白山派和卓结成政 治同盟,大力支持白山派势力的扩张,并在事实上形 成地方上白山派与中央黑山派两大宗教势力的对抗 12 � 参见穆罕默德�萨迪克�喀什噶里著, 罗伯特�沙敖 译,陈俊谋等汉译:�和卓传�导言�, 载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 研究所历史研究室编译�民族史译文集�第 8 辑, 第 72 页, 北 京(内部版) 1980 年。 局面。 在黑山派与白山派的激烈斗争中, 玛木特�玉素 布和卓被黑山派毒杀。阿帕克和卓继承道统后, 不 断排斥和打击黑山派,双方的斗争进入白刃化。�此 后,以和卓玛木特�阿布都拉为首的黑山派和以阿帕 克和卓为首的白山派,分别占据叶尔羌和喀什噶尔, 利用各自操纵的中央或地方政权,使和卓家族内部 宗派之争与汗国不同政治集团的斗争结合起来。对 立与斗争的加剧,促使黑山派、白山派和卓加强对政 权的进一步控制,这使汗国中央政权与地方政权、地 方政权与地方政权之间更加对立起来, 而敌对的政 治势力因斗争的需要而进一步依赖于宗教势力, 这 样又反过来加强了宗教首领对政权的操纵。� [ 5] ( P19) 教派之争于是引发为政局的动荡。 阿布都拉汗因为专制和暴虐而逐渐失去了黑山 派的支持,最终于 1667/ 1668年被迫放弃汗位,出走 麦加。在阿帕克和卓为首的白山派信徒以及一些地 方权贵的支持下,尤勒巴尔斯汗宣布自己为大汗, 并 对黑山派信徒大肆屠杀和迫害。与此同时, 在阿克 苏的地方权贵则从瓦剌厄勒丹台什处迎立伊思玛业 勒汗,这里很快也就成为了黑山派信徒避难的地方。 此时,天山北部已经被西蒙古各部所占领,依托黑山 派的伊思玛业勒汗与依托白山派的尤勒巴尔斯汗分 别成为西蒙古厄勒丹台什和僧格支持的对象。尽管 在僧格的支持下尤勒巴尔斯汗取得了对伊思玛业勒 汗作战的胜利, 但他本人同时却成为了僧格的傀儡, 最终被僧格派来的由黑山派信徒厄尔喀伯克率领的 西蒙古军队处死,尤勒巴尔斯汗的儿子阿不都�拉提 夫被扶上汗位。不甘心失败的白山派和卓势力则伺 机反扑,控制了叶尔羌,赶走了厄尔喀伯克。厄尔喀 伯克则到了喀什噶尔, 并联络在阿克苏的伊思玛业 勒汗向叶尔羌发动进攻, 阿不都�拉提夫在阿帕克和 卓的保护下逃离叶尔羌。伊思玛业勒汗与黑山派和 卓玛木特�阿不都拉占领叶尔羌之后,对白山派进行 了残酷的屠杀和镇压。白山派和卓阿帕克逃往克什 米尔, 而黑山派和卓势力及其所支持的伊思玛业勒 汗则重新控制了叶尔羌汗国的政权。然而, 黑山派 与白山派和卓之间的斗争却并未结束。 从叶尔羌逃出的白山派首领阿帕克和卓在中亚 地区流亡了十几年之后, 最后进入了西藏并取得了 达赖喇嘛的支持。他拿着达赖喇嘛要求西蒙古准噶 尔部首领噶尔丹出兵助其收复家园的亲笔信前往伊 犁,投靠了噶尔丹。噶尔丹早就有吞并南疆的打算, 阿帕克和卓的到来使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1680 年,噶尔丹派遣 12万铁骑经过阿克苏、乌什等地一 路横扫南疆, 并在白山派信众的配合下一举消灭了 由黑山派把持的叶尔羌汗国,将包括伊思玛业勒汗 在内的汗室家族成员俘获后送往伊犁。噶尔丹在征 服叶尔羌汗国之后,另立一位汗室成员阿不都�里什 特汗为自己的代理人, 阿帕克和卓试图借助西蒙古 的力量恢复其政教地位的图谋也最终落空。此后, 为了争夺当地的统治权, 各方势力展开了一系列的 争斗。1692年前后,阿帕克和卓发动各地白山派信 徒举行暴动,并将自己的儿子雅雅和卓送上了汗位。 但是一年后阿帕克和卓在叶尔羌被毒死, 8个月后 他的儿子雅雅和卓也被西蒙古人所杀, 南疆地区再 次陷入战乱之中。[ 4] ( P 158)黑山派和卓的势力又重新 控制了叶尔羌城, 而喀什噶尔则成为了白山派和卓 的据点。�喀什噶利亚就又成了和卓们浴血斗争的 舞台� [ 6] ( P82)。 清康熙三十九年( 1700) ,西蒙古准噶尔部首领 策妄阿拉布坦进军喀什噶尔,重新控制了南疆地区。 为了削弱南疆和卓的势力, 加强对南疆的控制, 策妄 阿拉布坦下令诸系和卓均要将自己的一个儿子送往 伊犁作为人质,对于势力最大的白山派首领和卓玛 罕木特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黑山派首领和卓丹尼尔 则干脆全部擒押到伊犁囚禁起来。与此同时,许多 白山派和黑山派的维吾尔信众也被随同和卓们一道 强迫迁往伊犁为准噶尔贵族们种地、服役[ 7] ( P140)。 这样,和卓的影响也就进入到了天山以北地区。在 和卓首领被囚禁在伊犁以后的半个世纪的时间里, 南疆地区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 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可以知道, 历史上在新疆境 内活动的各种披着所谓�圣裔�外衣的和卓们原本是 从中亚地区渗入的,其身份本身就是可疑的;他们不 仅造成了南疆人民在信仰上的分裂和政治上的对 立,而且其强烈的政教合一的思想和行为,也使得当 地的社会陷入无尽的动乱之中。和卓们为了他们各 自狭隘的宗教利益和政治利益而相互争斗,往往不 择手段、不惜借助或依附任何政治势力,从而给南疆 各族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 二、清代和卓的历次作乱与清朝的治乱 1� 大小和卓之乱 1755年 2月,清军兵分两路远征准噶尔达瓦奇 部,开始了统一西北边疆的军事行动。清军进入伊 犁的时候,被准噶尔长期囚禁的白山派和卓玛罕木 特的两个儿子博罗尼都 ( Burhanu-d-Din)和霍集占 13 ( Khan-Khoja)兄弟向清朝投诚。清廷起初要求大和 卓博罗尼都直接进京朝觐, 但后来由于南疆的局势 日趋混乱, 根据准噶尔贵族阿睦尔撒纳的建议以及 部分南疆维吾尔族贵族的请求, 清政府派大和卓博 罗尼都先前往南疆招抚维吾尔族部众, 事毕后再赴 京朝觐。由于担心当地黑山派的反对, 清朝还派遣 了一支军队护送博罗尼都。小和卓霍集占则留在伊 犁统领当地的维吾尔人。 此时,盘踞在南疆重镇叶尔羌和喀什噶尔的分 别是黑山派和卓尤努斯的两个儿子帕夏汗与加干和 卓。他们在得知白山派和卓博罗尼都要回来的消息 后,就组织了一支军队准备进行抵抗。博罗尼都首 先越过穆扎尔特山口经过阿克苏进入乌什, 一路上 得到了当地望族霍集斯家族的支持。� 最后博罗尼 都很轻易地就击败了黑山派的军队并乘胜追击, 将 黑山派和卓的势力从叶尔羌驱逐出去, 从而使白山 派重新确立在南疆地区的统治[ 6] ( P85� 87)。种种迹 象表明,大和卓博罗尼都起初对于清朝将其从西蒙 古的拘禁中解放出来并帮助他回到南疆, 还是心存 感激的,他本人开始并没有反叛清朝的主观意愿。 但是随后爆发的阿睦尔撒纳的叛乱活动却使局 势发生了变化。首先, 留在伊犁的小和卓霍集占积 极参加了阿睦尔撒纳的叛乱。其次,清朝征讨阿睦 尔撒纳的时候, 霍集占由于害怕便率领属众逃往南 疆,并煽动大和卓博罗尼都一起加入到叛乱的行列 中。需要指出的是,阿睦尔撒纳与大小和卓之间原 本就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 前者是为了达到总领 卫拉特四部、统治全疆的目的,后者则要恢复和卓家 族昔日在南疆地区的统治,正因为如此,要求统一西 北边疆的中央政府便成为他们共同反叛的对象。据 认为,就在随同清军征讨达瓦齐的时候,野心勃勃的 阿睦尔撒纳�制定了一个征服喀什噶利亚的计划。 他决定不炫耀军事力量, 而利用白山派和黑山派间 的冲突来达到这个目的� [ 6] ( P84)。这才是阿睦尔撒纳 向清朝极力推荐大和卓统领南疆地区的真正原因。 对于大小和卓的叛乱活动,清朝起初是准备以 和平的方式解决的。1757年 3月,清朝派遣副都统 阿敏道等前往南疆地区招抚大小和卓, 但是两和卓 却将阿敏道及其随从 100 多人拘禁在库车, 继之又 将他们全部杀害,并自称巴图尔汗,开始与清朝全面 对抗。面对大小和卓们的倒行逆施,清政府在 1758 年命雅尔哈善为靖逆将军, 率领包括吐鲁番的额敏 和卓、被大小和卓族灭全家的原阿克苏等三城阿齐 木伯克鄂对等在内的一万多人前往征讨。在围攻库 车的时候,由于雅尔哈善没有听从鄂对的建议, 贻误 战机,导致霍集占逃脱。乾隆帝闻讯大怒,将雅尔哈 善免职,委派兆惠代之。当年 10月,兆惠率领清军 从乌什进抵叶尔羌城下, 却被大小和卓的数万军队 围困在喀喇乌苏河畔的黑水营。尽管黑水营的清军 只有三千多人,但是大小和卓的军队围攻了三个多 月也未能攻破清军的营寨。 1759年正月, 清朝援军赶到, 在呼尔 之战中 打败叛军,解黑水营之围。逃回喀什噶尔的博罗尼 都曾经向霍集占提出投降清朝, 但却遭到了霍集占 的拒绝。6月, 清军兵分两路直取叶尔羌和喀什噶 尔,大小和卓闻风后大肆抢劫当地百姓的财物, 带领 同党数千人逃往巴达克山。清军乘胜追捕,分别在 霍斯库鲁克之战和伊西洱库尔淖尔之战中大败大小 和卓,许多被他们裹挟的维吾尔人投奔清军,逃入巴 达克山的大小和卓及其随从最后只有三四百人。7 月 28日,大小和卓被巴达克山的地方首领素勒坦沙 擒杀,首级献给了清军。至此,和卓后裔在清代发动 的第一次叛乱活动随着西北边疆的统一而被平息。 博罗尼都在攻占叶尔羌以后, 将以加干(罕)为 首的黑山派和卓及其家属几乎全部都残酷地加以屠 杀,据说只有加干和卓的弟弟阿不都拉带着两个小 孩侥幸逃脱, 黑山派和卓的势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 击,从此基本退出了历史舞台。白山派和卓后裔们 成为此后作乱新疆的主要因素。 大小和卓的叛乱尽管被平定, 但是大和卓博罗 尼都之子萨木萨克却趁乱逃到了中亚浩罕,从而为 以后西北边疆的一系列动乱埋下了祸根。加之, 中 亚地区本来就是和卓们的起源地, 当地的伊斯兰教 宗教集团和新疆和卓集团一直就保持着密切的联 系,两者在宗教上和血缘上的亲近感使得他们常常 相互利用、相互支持和相互庇护。据统计, 19世纪 前半期流亡在中亚浩罕与玛尔噶朗两地的喀什噶尔 和卓后裔就达到了 200 多人[ 8] ( P325)。这些和卓后 裔为了恢复他们昔日在南疆地区的反动统治,以中 亚为基地,伺机而动,一有风吹草动便入边作乱,成为 此后半个多世纪里西北边疆动乱的主要根源之一。 14 � 控制阿克苏、乌什等地的霍集斯此前曾经帮助清朝 擒获了达瓦齐, 在南疆地区是一支与黑山派和卓对抗的主要 地方势力; 在黑山派和卓的压力下,他又向伊犁的清军求救, 希望借助白山派和卓的影响力对抗黑山派。据认为,正是在 他的影响下, 清廷才暂时放弃了要求大和卓直接进京朝觐的 打算。参见刘正寅:�准噶尔汗国末年和卓家族的活动与西 域形势的演变� ,载�民族研究�1996年第 5 期, 第 60 页。 2� 张格尔和卓的乱边 大小和卓的叛乱被平定之后, 大和卓博罗尼都 之子萨木萨克脱逃到中亚的浩罕和布哈拉等地, 仍 然不甘心失败, 图谋复辟。1784 年和 1797年, 萨木 萨克及其子玉素甫分别两次扰乱南疆, 结果均以失 败告终。在当时的情况下, 饱经战乱的新疆各族人 民人心思定,而甫经统一西北边疆的清王朝的国力 几乎达到鼎盛, 和卓后裔们作乱的企图自然不会得 逞。最后,萨木萨克死于布哈拉,而玉素甫只好在布 哈拉充当阿訇聊度余生。 到了 19世纪 20 年代,中国西北边疆的内外形 势发生了变化。一方面清朝在新疆的地方官员日趋 腐败,封建伯克们变本加厉地欺压和剥削各族人民, 从而导致当地民怨沸腾, 民心渐失; 另一方面, 由乌 兹别克封建贵族与和卓家族联合建立的浩罕汗国兴 起,成为中亚最大的一个政治势力。前者给和卓后 裔入疆作乱提供了可乘之机, 而后者则为他们的作 乱活动提供了依托和支持。与此同时, 英国的势力 也渗透到中亚, 从而使西北边疆的形势增加更多的 不确定因素。在这个背景下, 发生了以萨木萨克次 子张格尔为首的系列扰边和叛乱事件。从 1820 年 到1828年, 在短短的 8 年时间里, 张格尔曾经以浩 罕为基地,先后在南疆发动了四次扰边和叛乱活动。 第一次在 1820年 9月,张格尔趁当时清朝的喀 什噶尔参赞大臣斌静荒淫无道,民心尽失之际,从浩 罕纠集了 300多人袭扰清边卡伦。由于清朝官员处 置不当,反而使当地的柯尔克孜族头人苏兰奇被迫 依附,叛军力量于是壮大,进而向喀什噶尔进犯。斌 静发兵堵截,张格尔被击溃,只带领二三十人徒步逃 回浩罕。但是, 张格尔的首次扰边行动却并没有引 起清朝地方官员的足够警觉, 致使他得以逃脱;而清 军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 原因竟然是为了赶回去过 中秋节。张格尔逃回浩罕后, 清朝也并没有与浩罕 交涉进一步追剿叛逆, 清王朝的颓废之势由此可见 一斑。 张格尔的第二次扰边活动发生在 1824年 9月。 这一次张格尔纠集了 200多人从阿赖岭入境抢掠边 塞乌鲁克卡伦, 但被清军击溃,余众也作鸟兽散。已 经是孤家寡人的张格尔窜入柯尔克孜人当中召集人 马,同时为争取时间向清朝诈降。清廷识破了张格 尔的诡计,指示当时的喀什噶尔参赞大臣用芹�务获 张逆,永绝根株�。1825年 10 月 2 日,永芹指派帮 办大臣巴彦巴图带兵 300前往追剿。张格尔闻风逃 逸,而巴彦巴图却滥杀无辜,致使当地的柯尔克孜部 落起兵反抗,不仅招致全军覆灭,而且也使得很多柯 尔克孜人倒向张格尔一方,反而使得张格尔的反叛 力量壮大起来。在此期间,一直躲在幕后的浩罕也 走上了前台,明确向张格尔表示愿意�派兵数千协同 抢取喀什噶尔�。清朝没有在张格尔第一次扰边时 及时与浩罕交涉、追究其责任的后果开始显现出来, 并致使其此后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公开支持 张格尔的反叛活动,导致边乱升级。 1826年 7月,张格尔发动了第三次叛乱和入侵 活动。与前两次扰边活动相比, 此次叛乱的规模、延 续时间和危害程度都是空前的。在两个多月的时间 里,包括喀什噶尔、和田、英吉沙尔和叶尔羌在内的 西四城全部落入叛军的手中。张格尔在侵占喀什噶 尔之后, �自称赛亦德张格尔苏丹, 宣布为当地的统 治者� [ 9] ( P65)。浩罕也明目张胆地派出一万多人的 军队加入到叛军的行列中,后来虽然因为与张格尔 分赃不均中途退出, 但却开了境外势力直接干涉中 国西北边疆事务的先例。1826 年 8月,清朝从内地 各省调集36 000人的大军进剿张格尔的叛乱,并分 别在 9月 23日的浑巴什河战役和 11月的柯尔坪战 役中击溃来犯之敌,首先稳定了东四城的局势, 遏制 了叛军的势头。1827年 3月 3 日, 清军从阿克苏出 发,开始了收复西四城的军事行动,经过一系列艰苦 的战斗, 相继于 3月 26日攻克喀什噶尔, 3月 31日 进占英吉沙尔, 4月 11日收复叶尔羌, 4月 24日进 驻和田。张格尔此次入侵西四城,大肆掠夺,奴役百 姓, �其暴虐甚于从前和卓千倍万倍�,使南疆各族人 民充分认清了其反动、残忍的本质。他们在清军进 军的时候纷纷起兵响应, 有力地配合了清军的进剿 行动。但是,清朝的此次进剿活动不彻底,还是让张 格尔逃脱了。加之清朝没有进一步着手解决好与柯 尔克孜人的关系, 致使张格尔又一次窜入柯尔克孜 人的领地当中积蓄力量。 1828年年初,张格尔趁清军在春节年关疏于防 范之际,再次纠集 500余人卷土重来,袭扰边界。与 前三次入侵不同的是, 南疆各族人民对张格尔的倒 行逆施已经深恶痛绝, 他们自觉起来奋起抵抗, 使叛 军无法立足,并积极协助清军追击,有力地保障了清 军的后勤供应,最终在喀尔铁盖山将为害多年的张 格尔生擒活捉。1828年 6月, 张格尔被押赴京城处 决, 和卓后裔的此次叛乱活动最终以失败告 终[ 10] ( P326� 329)。 张格尔的入侵与叛乱虽然被平定了, 但是清朝 在西北边疆事务中所暴露出来的问以及平叛过程 15 中的经验教训也是值得深思的。鉴于引发张格尔入 侵的边政弊端, 清政府根据派赴南疆的钦差大臣那 彦成的建议,采取了一些改革措施: ( 1) 建立边疆各级官员的年度考核与相互监督 机制, 试图借此革除地方官员的腐败问题。清政府 规定,每年年底,由清朝在新疆的最高官员伊犁将军 及都统、参赞大臣对各地的办事大臣进行鉴定,并将 鉴定结果上报朝廷; 各地办事大臣也有权对于将军、 都统和参赞大臣的问题上奏检举。 ( 2) 在西四城实行屯田,在边境附近增设卡伦、 土堡,增加驻防兵丁,借此加强南疆边防的力量。 ( 3) 提高边疆官员的薪俸, 允许他们携带家眷, 试图借此防止地方官吏盘剥和鱼肉各族人民。 ( 4) 改革伯克,严格实行回避制度;禁止贿 买伯克,革除各种苛捐杂税,试图借此防止少数民族 上层欺压和盘剥人民。 (5) 禁止宗教干涉政治, 不许宗教上层人士同 时兼任伯克,规定阿訇本人或者其子弟如果充当伯 克或者地方政府任职,则必须免去阿訇之职, 试图借 此防止和卓后裔们借助宗教扰乱社会[ 10] ( P332)。 应该说, 清朝的上述这些措施还是针对性很强 的,但是它们最终落实的情况和效果如何则是令人 怀疑的。此外, 清朝对于边界附近的柯尔克孜(布鲁 特)人也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安抚措施,发挥其在守 边中的积极作用,防止他们再次倒向叛乱者的一边。 事实上,以伊犁将军为首的军府制和伯克制度的并 行,不仅导致军政与民政分离,而且也使得边政与边 防分离。单纯地依靠中央通过军事手段增加边防力 量,忽视或不发挥边疆各民族群众在边防中的积极 作用,是难以实现边疆地区长治久安的。 3� 玉素甫和卓的入寇 和卓后裔们的不断作乱, 使清政府终于认识到 了在中亚残余的和卓后裔们对西北边疆的危害性。 清政府在平定张格尔叛乱后, 明确向浩罕提出了交 出和卓后裔的要求, 但却遭到了浩罕的拒绝。鉴于 中亚浩罕汗国明目张胆地支持张格尔入侵作乱, 又 不交出和卓后裔,所以清政府采取了断绝与浩罕通 商,禁止茶叶和大黄的出口,并驱逐境内的安集延商 人、没收其资产等措施作为惩罚。但是,清朝这些措 施的打击面过广,对柯尔克孜等边疆游牧民族的日 常生活产生了负面影响, 反而使得浩罕挟持和卓后 裔入寇报复。 玉素甫和卓的入寇发生在 1830年,此前玉素甫 还在布哈拉充当阿訇。在此次事件当中, 和卓后裔 首次成为外来入侵者的工具和傀儡。为了给入侵南 疆制造借口, 当时的浩罕统治者玛达里汗想到了玉 素甫,就偷偷派人把他从布哈拉接来,并拼凑了一支 大约 4万人的军队[ 6] ( P115) ,假借和卓后裔的名义发 动侵略。浩罕此次挟持玉素甫和卓入侵的主要目的 是为了报复清朝对浩罕的贸易惩罚, 假借和卓后裔 的影响力行其抢掠南疆财富之实。但是和卓后裔的 多次作乱给南疆各族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使他 们对后卓们的反动本质有了清醒的认识, 玉素甫本 人都承认他在南疆�连一个高粱馕都不值�。正因为 如此,南疆各族军民同仇敌忾, 奋起抵抗侵略者, 并 在当年年底就将玉素甫连同他的主子从南疆地区驱 逐出去。 与以往的几次和卓后裔作乱情况不同的是,此 时和卓后裔们在南疆地区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已经大 大减弱, 基本失去了作乱边疆的群众基础。在这种 情况下,他们则进一步沦为外来入侵者的工具, 所以 终将为边疆各族人民所唾弃。 4� 七和卓之乱 七和卓指的是以玉素甫之子迈买的明(又称�卡 塔条勒�)与倭里汗为首,包括克齐克汗条勒、塔瓦克 尔条勒、萨比尔罕条勒、阿克恰干条勒和伊善罕条勒 在内的 7名和卓后裔。1847年 7月底,他们在浩罕 纠集了1 000多人突破了清朝的边界卡伦,围攻喀什 噶尔,并在城内浩罕商人们的里应外合下侵占喀什 噶尔回城,同时分兵进犯英吉沙尔、叶尔羌和巴楚等 地。清朝除了征调北疆驻军外, 还从关内调集3 000 人马入疆平乱,并在 11 月 1 日的科科热瓦特(位于 叶尔羌与英吉沙尔之间)之战中大败叛军。在清军 的打击下,和卓后裔们望风而逃。他们在逃跑的时 候将许多南疆的群众胁迫到浩罕, 仅喀什噶尔和英 吉沙尔两地被他们胁迫走的就有37 000多人,迈买 的明从南疆掠走的银子就有 16峰骆驼驮载的那么 多[ 10] ( P35 � 38) ,使边疆各族人民的人口和财富遭受到 了一场浩劫。就连沙俄军官库罗帕特金也认为, �这 些受浩罕人包围、沉溺于腐化堕落的和卓们,既不能 赢得人们的爱戴,又不能威慑住当地人民。他们不 屑亲自管理这个国家, 而仅仅要求他们周围的人,为 他们尽情地搜罗钱财, 也不管这些钱财是从哪里弄 来的�。事实上,和卓后裔们在南疆所掠夺的财富最 终还是落入到了浩罕统治者的手中, �卡塔条勒的党 徒被缴了械,并被遣散回他们的家乡,而卡塔条勒本 人,却被当作囚犯带到了浩罕� [ 6] ( P115� 119)。此时, 这些和卓后裔们已经沦为浩罕统治者掠夺南疆各族 16 人民的鹰犬。 以迈买的明和卓为首的侵略军之所以能够轻易 地突破边界深入南疆, 与当时清朝边防驻军制度的 漏洞有直接的关系。清朝的边防驻军实行轮换制, 时间一般在每年的夏秋之际, 而且一般换防的部队 未到,原驻防的部队就启程离开防地,从而造成一段 时间里边防力量出现空虚,被入侵者所利用。此外, 满营和绿营驻防军互不统属, 每遇变乱,无法及时呼 应,统一行动, 致使事态得不到有效控制而更加恶 化。有鉴于此, 清朝对边疆部队的驻防制度作了一 些调整,命令原驻防部队必须要等到换防部队到达 后才能离开,并规定满营、绿营驻防军队的统帅经过 会商可以相互调遣彼此的军队。清朝的这些措施尽 管弥补了边防制度中的某些漏洞,但仍属治标不治 本之举。若要根除和卓后裔作乱边疆, 必须对内将 边政与边防结合起来, 最大程度地消解和卓后裔们 的影响,建立军政合一、军民合一的边防体系; 对外 则要革除外部势力对和卓后裔的利用与支持。但在 当时国势日衰、内外矛盾不断激化的情况下, 清朝政 府只好对浩罕继续采取退让政策,试图以此换取浩 罕不支持和卓后裔的叛乱活动。但是, 没有强大的 军事力量作后盾,清朝的这一做法显然是一厢情愿 的。事实上, �这一让步, 暴露了中国人的弱点。使 浩罕人越加得意洋洋。他们又一次委派那个曾经放 和卓们进入喀什噶尔城的诺麦德罕去充当喀什噶尔 城的�阿克萨卡尔� 。加之, 他们放松了对和卓的管 制,甚至于悄悄地支持了有利于和卓们的鼓动工 作� [ 6] ( P121)。 清朝单纯的一味退让, 不仅没有达到稳定边疆 的目的,反而使得浩罕对和卓后裔们的支持愈加变 本加厉,肆无忌惮。正是在这个背景下,以张格尔的 侄子铁完库里和倭里罕为首的和卓后裔们又在 1852年 6月到 8月之间先后四次窜扰喀什噶尔、乌 什等地。1855年,在喀什噶尔的浩罕商约伯岱里趁 当地人民�聚众抗差�之际, 勾结玉散霍卓依善和卓 入卡作乱;铁完库里和倭里罕和卓也分路进犯,烧杀 抢掠。和卓后裔们的这几次扰边活动遭到了边疆各 族人民的坚决抵抗,玉散霍卓依善和卓也被当地的 维吾尔族群众所俘获。这也是以往历次和卓作乱 中,当地人民首次俘获和卓后裔,表明和卓们在当地 的群众基础已经逐渐丧失。此外,和卓后裔的这几 次作乱活动都时间较短, 破坏有限,除了不得民心的 原因外,也和当时中亚地区的形势发生变化有一定 的关系。此时, 沙俄的扩张触角已经深入到中亚地 区,浩罕也成为其吞并的对象。面对沙俄的入侵,浩 罕统治者对和卓后裔们的支持不得不暂时有所收 敛,对于他们的侵扰活动也常常无暇给予直接的支 持,从而使得这一时期和卓后裔们的扰边活动带有 明显的流窜性质。 5� 倭里罕和卓之乱 倭里罕和卓( 1821 � 1865年)是玛罕木特之孙、 巴布顶之子,在七和卓之乱后曾经多次入边侵扰,素 以残忍和暴虐而著称。1857 年的倭里罕之乱是南 疆白山派宗教上层与和卓后裔相互勾结而引发的。 自 1851年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爆发以来,清王朝的主 要精力集中在与太平军作战而无暇他顾, 西北边防 事务渐趋废弛;加之南疆地方官员和大小伯克们巧 取豪夺,欺压和盘剥各族人民, 导致民怨沸腾,局势 动荡。一贯支持和卓后裔叛乱活动的喀什噶尔阿帕 克和卓陵墓的掌管者、白山派大首领密尔爱玛提纠 集党羽, 积蓄力量,密谋发动叛乱。1857 年, 他认为 叛乱的时机已经成熟,遂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派 人接引倭里罕和卓入境作乱。 在密尔爱玛提及浩罕商人的里应外合下,叛军 很快就在 1857年 6月 6日攻破喀什噶尔回城, 并向 英吉沙尔、巴楚、叶尔羌、和田等地进犯,英吉沙尔回 城陷落。但即使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 为数不多的 清军也坚守着西四城的大部分城市, 击退叛军们的 多次围攻,固守待援。以叶尔羌为例,驻守在这里的 参赞大臣庆英就吸取了喀什噶尔回城失守的教训, 组织和依靠当地的维吾尔族人民共同守城,并及时 地将包括浩罕商约在内的奸细肃清。各族军民同仇 敌忾,协力作战,击退了叛军的十次进攻。反观倭里 罕叛军不仅四处碰壁, 而且在侵略区大肆奴役和掠 夺各族人民,实行残忍而恐怖的反动统治。据记载, 他们在当地实行严酷的伊斯兰教法, 禁止妇女们不 戴面纱或是扎着辫子在街上行走, 否则就会被宗教 警察剪去头发;规定 6岁以上的男子必须缠头, 否则 就会被处死, 每天都有人因此被残杀。倭里罕和卓 喜爱的消遣之一就是亲手砍掉犯人的头颅。事实 上,被和卓后裔们所残杀的不仅有满族、汉族等所谓 的�异教徒�, 还有许多当地的穆斯林。入侵者甚至 在克孜勒苏河畔筑起了一座由被残杀的南疆各族人 民的头颅做成的金字塔[ 6] ( P122)。和卓后裔们的残 暴本性和倒行逆施, 决定了他们必然走向灭亡的可 耻下场。 即使在粮饷缺乏, 外无援兵的情况下,驻防新疆 的清朝地方官员依靠募捐从伊犁和乌鲁木齐组织了 17 两支总共4 000多人的部队驰援南疆,只用了 3个月 就平定了倭里罕之乱。由于清朝此时的主要力量仍 然放在镇压太平天国上, 无力也无暇积极地经营西 北边疆,所以在平定倭里罕之后仍然在西北边疆对 外采取守势政策,对庇护和卓后裔的浩罕继续退让, 准其通商,甚至对他们如何�按经典惩办�倭里罕也 �毋庸深究�。在对内方面, 清廷则要求新疆地方官 员制定所谓的�善后章程�,进一步革除边政弊端, 加 强边防力量。 根据 1858年 5月由当时伊犁参赞大臣奉旨拟 议、11月批准的善后章程的内容,清朝在平定倭里 罕之乱后采取了以下几项主要措施: ( 1) 鉴于喀什噶尔在历次和卓作乱中都首当其 冲,并且已经成为白山派和卓势力影响最大的地区, 清朝通过提高当地驻防官员的级别以加强防控能 力,将喀什噶尔办事领队大臣改为办事大臣。这样, 以后如果遇到边界紧急情况, 喀什噶尔办事大臣就 可以有权会同当地的领队大臣和换防总兵官联衔直 接上奏清廷,并请求叶尔羌参赞大臣调兵支援,从而 提高了喀什噶尔独立处置边疆事务的权力。 (2) 增加边界卡伦的巡查频次, 添设布税补充 军饷。将过去每年春秋两季分别由英吉沙尔领队大 臣和喀什噶尔办事领队大臣巡查一次的惯例, 改为 春秋两季之间两城各派营员每月巡卡一次, 从而加 强了南疆边界的巡防能力。同时在喀什噶尔征收出 口布匹的关税, 用于补充军队的军饷,提高边防部队 的战斗力。 ( 3) 恢复喀什噶尔的�回兵�设置, 发动当地人 民的力量加强城防, 保卫回城,同时还可以防止浩罕 商人里应外合。 (4) 革除因开采铜矿所带来的各种弊端, 加强 对各级伯克的选任和考核。清朝下令永远封闭在喀 什噶尔的所有铜矿,防止各级官员和封建伯克借此 鱼肉百姓,激发民怨;同时规定喀什噶尔六品以下的 伯克均由本城人员担任, 五品至三品伯克在补缺三 月后和每年年底均要经过考核,出具评语,并据此决 定去留[ 10] ( P49� 51)。 清朝的上述�善后�措施从实质上来讲, 都是属 于防御性和补救性的, 它们既无法消除和卓后裔对 边界的袭扰,也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形同虚设的边 防卡伦。在当时的国内外形势下,清朝的上述举措 也完全属于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此后, 在 1861年和 1862年,和卓后裔们又多次袭扰边界, 甚 至深入到喀什噶尔回城附近, 但均很快被清军和回 兵联合击退, 事态也没有进一步恶化。这不能说不 与清朝的上述善后措施没有一定的关系。事实上, 在没有外部支持、内无动乱的情况下,和卓后裔们对 西北边疆的侵扰活动通常都是属于流寇性质的, 不 可能制造出太大的动乱。但是, 随着 1864年全疆范 围内乱的发生,张格尔之子、和卓后裔布素鲁克又被 南疆地区的封建上层所利用,从浩罕被迎到喀什噶 尔。令这些封建贵族所没有想到的是, 他们不仅迎 来了徒有虚名的和卓后裔, 同时也引狼入室,招来了 阿古柏侵略者。阿古柏不仅消灭各地的割据政权, 侵占了南疆地区, 而且最后也将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的和卓后裔几乎消灭殆尽,布素鲁克和卓最终被以 �朝觐�的名义逐出南疆。此时, 和卓后裔们赖以滋 生、立足和生存的浩罕也被沙俄所吞并,这些作乱中 国西部长达 300多年的所谓�圣裔�最终在他们自己 所引发的一系列动乱中走向自我毁灭。 三、和卓之乱留下的几点历史思索 明清以来,和卓家族在中国西北边疆地区的影 响可以说是极为深远的, 这里面既有社会环境的因 素,也有文化传统的因素,还与西北边疆的地区国际 形势的变化密切相关, 其中有几点是值得我们重新 认识并加以深思的: 1� 和卓家族原本就是中亚地区特殊的社会环 境下滋生出来的, 其思想基础便是纳合什班底教派 一贯主张的教权与政权结合、借助政权扩张教权,它 从出现之日起便利用其宗教影响, 通过教派之争不 断地在中亚地区制造动乱。和卓家族的势力进入新 疆之后, 同样也利用其特殊的身份影响和分化南疆 各族人民,为了其宗教上层的利益而将南疆地区引 入长期的动乱之中, 给南疆各族人民带来深重的灾 难。他们在本质上就从来不是建设者而是破坏者。 2� 和卓家族为了自己的利益, 不惜投靠任何一 个统治者,甚至借助外部势力残酷地消灭异己力量; 只要站稳脚跟,他们势必要控制世俗政权,甚至不惜 制造社会动乱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来不顾各族人 民的利益和死活。广大虔诚的信徒在事实上成为了 他们谋取一己私利的工具和牺牲品。一旦他们的反 动本质被各族人民识破, 和卓及和卓后裔们的末日 也就来到了。和卓后裔们就在他们所发动的一次次 动乱当中不断地自我暴露, 最终走向了毁灭。 3� 新疆和卓后裔们与中亚地区的宗教上层在 血缘上、文化上和情感上的天然联系,决定了他们的 活动与中亚地区政治形势的变化是密切相关的。有 18 清一代,中亚成为了和卓后裔们作乱中国西北边疆 的策源地和避难所。与和卓后裔存在密切联系的浩 罕封建国家,利用他们扰乱西北边疆,借以谋取其在 新疆的各种利益,而和卓后裔们最终也成为了外来 势力掠夺西北边疆各族人民的工具,直至引狼入室。 他们自己也被外来的入侵者彻底消灭。这些和卓后 裔们绝对不是新疆广大信众利益的代表, 他们给新 疆各族人民所留下的只有贫穷、动乱和灾难。 4� 清代前期西北边疆地区边政与边防分离、地 方官员的腐败以及封建伯克对各族人民的剥削与压 迫,给和卓后裔们入侵和袭扰西北边疆以可乘之机。 和卓后裔们对南疆地区几次比较大的入侵活动无不 与当地社会发生动乱、局势不稳有密切的关系。内 政不修,则外患难除。 5� 必须要对和卓后裔们的影响力和危害性予 以充分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作为全民信仰伊斯兰 教的地区,和卓后裔们身上所附会的� 圣裔�外衣对 于广大信众来说具有极强的迷惑力和欺骗性, 这也 是他们制造社会动乱的群众基础。只有彻底揭露他 们的反动本质, 并用他们的暴行教育各族人民,才能 从根本上消解产生动乱的群众基础,实现边疆地区 的长治久安。 6� 有清一代,四代和卓后裔作乱西北边疆断断 续续长达 100多年,这里面除了有外部势力的庇护 和支持的因素外,每次平乱总有和卓后裔逃脱,致使 留下隐患,为下一次动乱埋下了祸根。除恶务尽, 是 和卓之乱留给我们的一条重要经验。此外, 和卓后 裔每次作乱都能从边界进入和逃脱, 除了边防废弛, 防范不严外, 清朝未能重视和处理好与边境柯尔克 孜族的关系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未能充分相 信和积极发挥边疆各族人民守边的能动性,也是和 卓之乱留给我们的一条教训,需要后人认真地反思。 [ 参 � 考 � 文 � 献 ] [ 1] 张文德. 中亚苏非主义史[ M ]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 2002. [ 2] 米尔咱马黑麻海答儿. 中亚蒙兀儿史 � 拉失德史, 第 2 编[ M ] . 新疆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 译. 乌鲁木齐: 新 疆人民出版社, 1983. [ 3] 刘正寅,魏良 . 西域和卓家族研究[ M ] . 北京: 中国社 会科学出版社, 1998. [ 4] 魏良 . 叶尔羌汗国史纲[ M ] .哈尔滨: 黑龙江教育出版 社, 1998. [ 5] 刘正寅,魏良 .西域伊斯兰黑山派与白山派的斗争及 其对叶尔羌汗国的影响 [ J] . 中国边疆史地研究, 1996 ( 2) . [ 6] [俄] A�N�库罗帕特金. 喀什噶利亚[ M ] . 凌颂纯, 王嘉 琳, 译.乌鲁木齐: 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0. [ 7] 准噶尔史略编写组. 准噶尔史略[ M ] . 北京: 人民出版 社, 1985. [ 8] 新疆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 新疆简史: 第 1 册 [ M ] . 乌 鲁木齐: 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0. [ 9] [英] 包罗杰. 阿古柏伯克传 [ M ] . 北京: 商务印馆, 1976. [ 10] 新疆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新疆简史: 第2 册[ M ] . 乌 鲁木齐: 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0. [责任编辑 � 许正文] The Hezhuo Rebellion and the Qing Dynasty� s Taming of the Rebels WANG Xin, CAI Yu-an ( Northwest Inst itution of Ethnology, S haanxi Nor mal Univer si ty , X i� an 710062, S haanxi ) Abstract: The Hezhuo family inf ilt rated into the domain of Xinjiang in the 1520� s. In the beg inning, under the guise of the so-called � holy descendents�, they w ere relat ively appealing and deceptive to local M uslems. T he Hezhuo family tended aggressively to practice an ideology of amalg amation of religion w ith polit ics to consolidate church pow er w ith the help of polit ical power and control political pow er by means of church pow er. Hence frequent conf ilcts betw een different religious sects, w hich of ten st irred up turmoils in polit ics and society. All their practices went against the Qing Dynasty� s government of the unif ied nat ion. T he Hezhuo family revealed their react ionary t rue features in repeated riots and w as doomed to a final sel-f dest ruct ion. Meanwhile, the Qing Dynasty� s experience and lesson from tam ing the riots are also well w orth seriously summarizing . Key Words: Muslem; Islam; the Qing Dynasty� s politics; Xinjiang ; the Hezhuo riot ; the Qing Dynasty� s move of tam ing the riot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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