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几道个人性格及其词作艺术特色研究.doc

晏几道个人性格及其词作艺术特色研究.doc 晏几道个人性格及其词作艺术特色研究 摘要:晏几道以其独特的《小山词》和别样的艺术特色而留名于中国文学史之中，也奠定了其在中国文学领域特有的地位。历年来广大学者在晏几道性格以及其词作艺术特色的研究上取得了很大突破，但也存在一些不足。具体现为对晏几道的性格缺乏整体概括，其性格形成的原因也未得到充分挖掘、晏几道的性格与其艺术特色之间的关系也缺乏深度的分析。这些都为今后一个阶段学者的研究提供了方向。 关键词:晏几道 性格 艺术特色 笔者统计后发现，关于晏几道的研究可以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一是五四运动至新中国成立，这一时期西方思想和文学研究方法涌入，促成近十篇有关晏几道研究资料的出现，这一时期是晏几道研究的奠基阶段;二是新国成立至上世纪80年代，这一时期由于晏几道词作的思想内容受到错误看待，晏几道的研究几乎处于中断状态;三是上世纪80年代至今，有关晏几道的研究论著不断涌现，晏几道研究进入蓬勃发展阶段。现就历年来对晏几道性格、及词作艺术特色研究等方面做一个综述。 一.对晏几道性格的研究 晏几道作为一个饱受生活磨砺且又处在一个复杂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其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而他的性格同样具有多面性。历来的研究者多为以下几个观点: 1.骨子里的痴与真。 晏几道早年受父亲的荫庇，生活自适;后家道中落，生活潦倒，因而变得多愁善感，情绪也多以悲苦愁闷为主。纵观对晏几道性格的研究，最常见的字眼就是“痴”，而他的词也因为他的“痴”而显得尤为情真意切。 黄庭坚在晏几道《小山词》的序中曾用“四痴”来概括晏几道的性格:“仕宦连赛，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一作新进士语，此又一痴也;费资千百万，家人寒饥，而面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已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黄山谷评价小山说:“他在官场上一直不得意，却不会放聪明些讨好一个有权势大的靠山，以求飞黄腾达，这是一傻。他作文有自己的风格，不肯学应付考试流行的官样文体，这又是一傻。别人做了一百件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不怀恨，他如果相信了谁，就一辈子不回怀疑那人会欺骗他，这又是一傻。” 鲍宇在《从晏几道词中体悟词人不可为而为之的痴情》[1]一文中也对晏几道的痴情有着自己的理解:“晏几道词感情真挚、执著痴情，把自己对过去温馨场面的回忆和现实的苦闷相思这两重今昔不同的情感世界融汇在词中。在深感词人无奈的同时，也深深敬佩他的痴情与执著。”李军在《论小山词“痴”的情感特征》[2]中认为:“整个小山词，就是词人心音的自然流露，也是其情感轨迹的真实记录，而这当中，痴一一则又成为小山词重要的情感特征。小晏是一位至情至性的词人。” 2.天生的孤傲耿介。 晏几道生于相家，加之又以文人自居，后虽家道中落，但骨子里的孤傲耿介却是再也改变不了。很多人的研究都关注到晏几道这种天生的孤傲耿介的性格。 黄庭坚为晏几道《小山词》所作的序中说:“晏叔原，临淄公之暮子也。磊隗权奇，疏于顾忌，文章翰墨，自立规摹，常欲轩轾人，而不受世之轻重。诸公虽称赏之，而又以小谨望之，遂陆沉于下位。”据《碧鸡漫志》卷二载:“叔原年未至乞身，退居京城赐第，不践诸贵之门。”由史料可知，与他交好的也只有黄庭坚、郑侠二人，连当时名动天下的苏轼上门求访都被他拒之门外。可见晏几道性格之孤傲。 高飞在《中的“醒”与“醉”》[3]中说:“小晏一生孤傲耿介、疏狂磊落，他专意于小令创作，文章翰墨、自立规模，词作工于言情，清新秀丽、哀婉缠绵。他用真挚的心灵，秀丽感伤的笔调传达出对往日美好生活的沉沉回忆和对现实生活的失望。”他还认为:“小晏的性格深情绵绵，柔多于刚。”在《论二晏女性形象创作原因》[4]中，周成虎将晏几道定位为一个具有浓厚生气的贵家没落子弟，认为他“为人孤高自傲， 性格狂放，阅世不深”。 3.贾宝玉一般的多愁善感，天真而又疏离现实。 李玉珍在其《唐宋词人名家名作赏读》[5]提出:“晏小山一生，可谓‘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其性情为人极似《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然而，晏小山却是难得几个怀有赤子之心的词人，其写‘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之悲欢离合旧事，至性至情，情痴意厚，千载之下犹感人肺腑。其一生遭际，亦令后人为之一掬清泪，慨然而叹。”黄山谷也曾说:“他与贾宝玉很相似，同样生长于富贵人家，娇生惯养，性情纯真，不受世俗污染;但也同样没有觉悟到关心社会，终日沉迷于诗酒歌舞。” 叶嘉莹还将晏几道与南唐后主李煜进行了比较。“如果只从这种人生经历和词中之情意来看，则晏几道和当年‘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不失赤子之心’而身经亡国之变的南唐后主李煜，是在大有相似之处。而且在资质方面，晏几道也与李煜相似，同样禀赋有纯真的多情锐感的天性。” 在《从看晏几道的女性化气质》[6]中，作者邓志敏对晏几道的女性化性格有这样的表述:“中国古典文学上历来都是‘春女善怀’与‘秋士易感’同在，但春女怀的都是爱情，秋士感的都是仕途。然而这里却有一个站在春女这一边的一个男词人———晏几道，苦苦寻求着他爱情的鸟儿。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晏几道的骨子里也是有女性气质的。这在历史上除了剧中人贾宝玉，恐怕就晏几道一个了。”、“晏几道具有了明显的偏女性气质，才使他能用一生的痴情和对爱情病态的渴求将狭窄的、直白的爱情主题写得如此摇动人心。” 4.小晏性格形成与环境、经历等的关系。 方晓明在《“倦客红尘长记楼中粉泪人”——试论对意义的追寻》[7]中对现实世界的压抑和晏几道留恋花间及其悲愁的性格间的关系予以了肯定。“小晏因看破红尘浊世的恶俗、倾轧、愁苦，便毅然离弃仕途红尘，选择冶游来放纵他的感性生命。又因了他多情的气质，转而走上充满男女挚情的瑶台路。一切都顺乎自然，一切都以本然生命的自由发抒为根据。” 黄国衍《晏几道浅论》[8]也提出;“敏感的词人在此种恶劣的环境下，早已经感觉将临大难，无知君臣狂欢，醉生梦死，病态的社会。衰微的国势，已无可挽回。生当季世，救国无门，徒增伤感，于是激愤酿成其性情之乖 僻，纵酒放恣，寻找变态的刺激，而内心的怨悱自不待言。” 吴林抒《略论晏几道及其》[9]认为晏几道“是一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是一个忠实于自己感情的作家”，“晏几道是在特殊的典型环境和厄运中认识生活、认识现实、认识社会，同时也是认识自己的，因而形成了他特殊的创作领域和精神气质”，“是一个既不甘于寂寞、陷于虚无，而又不能改变现实、改变个性的人，因此除了狂歌醉句、如幻如电外，他也在为自己制造一个美丽宁静的远离世俗尘嚣的天地，而决不同流合污，咋看似乎很软弱，其实是很坚强的”。 二.对晏几道词作艺术特色的研究 对晏几道艺术特色的研究著作颇多，但很大部分都着重于他作品中鲜明的人物形象、真挚的思想情感、动人的韵律节奏以及晏几道在小令方面深厚的艺术造诣。而对于晏几道个人性格与其艺术特色之间的关系则甚少有人关注。 1.在情感及形象上的艺术特色。 殷光熹《悲怨深婉、沉郁顿挫的小山词》[10]认为《小山词》有着浓厚的悲剧色彩，表现在风格方面的主要特点有悲怨深婉和沉郁顿挫。高国藩先生认为”宋代最多愁的词人，当首推晏几道。他愁的种类最多，他愁的次数也最多，频率最高。他多愁善感的性格特征，便是以他多愁为核心的，而且他的多愁，又是与其痴情结为一体的。高飞的《中的“醒”与“醉”》[11]认为晏几道词的情感基调是凄苦委婉的，而他的思想基调则是消极哀怨的。而对于形成这种特色的原因，高飞认为是由于小晏性格中的孤傲、独立。李军在《论小山词“痴”的情感特征》中认为晏几道的词在艺术上 的一大特点表现为以其灵动的笔触去深入表现人物的心灵世界，反映其痛苦及追求的情感体验，使词之言情走向较为纯正高雅的创作之路，从而形成小山词言情的特有风貌。 孙维城在其《秀气胜韵，得之天然——晏几道词艺术分析》[12]中对晏几道词的艺术有这样的看法:“晏几道词最大的特点是韵味，表现在他对往事的追忆上。他往往将现实的追忆借助梦境来加以表现，而在恍惚迷离的梦境中，表现自己的真实的悲哀。小山词的深情加深了其词的韵味，他往往写酒尽人散的场面来加浓其中的情感，高华绮丽之外表，不能掩其苍凉寂寞之内心，与秦观一样为古之伤心人，而他在酒尽人散后的悲哀中所表现出的那种华屋山丘的巨大变化，更加宣泄出人生的生命感慨其中所蕴涵的生命悲歌比起士大夫身世之感的抒发还要彻底与沉痛～” 王思文《论小山词的艺术魅力》[13]中认为小山词的美可以从三个方面加以概述:一是展现了令人感慨不已的一片痴情;二是表现了天真的赤子之情;三是具有哀婉柔美的动人意趣。他认为小山词情真而又情美，从曲折娇婉处倍见神韵。阮忠在《晏几道词浅说》[14]中认为:“晏几道的词的确写得很美，他保持着花间词的柔媚风习，又以用情的真挚、细腻尽脱花间词的造作和脂粉气味，在状离愁别绪中，以凄凉的词境表现自我缠绵徘恻的情感。” 2.在音律等方面的艺术特色。 宋代王灼在《碧鸡漫志》中说:“叔原词如金陵王、谢子弟，秀气胜韵，将不可学。”清代的冯煦说:“淮海、小山，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求之两宋词人，实罕其匹。”近代吴梅的《词学通论》 也说:“余谓艳词，自以小山为最，以曲折深婉，浅处皆深也。”这些人对晏几道词的艺术成就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叶嘉莹先生在《论晏几道在词史中的地位》一文中，认为晏词是“清词丽句、俊美风流”、“委丽而绵密”，多感伤和悲怀。她还认为晏词推动了艳词“典雅清丽之演化”。在著作《唐宋词名家论稿》中，她认为“所以晏几道的词，如就意境之博大深幽言之，虽有不及某些名家之处，然而喜欢欣赏小山词的读者，却一直不乏其人。而其主要之长处则一在于形象之优美，二在于音调之铿锵，三在于情事之曲折，四在于口吻之动人，五在于辞采之秾丽”。朱淡文《略论晏几道及其》[15]将其艺术特色概括为:“他善于为抒情对象创造最能诌现人物性格的优美环境，用以衬托所爱者的形象美和心灵美”，“善于选取生活中最富于表现力的最动人的典型细节，深婉曲折地抒写自己的心灵”，“小晏将‘诗人句法’用之于词，使词在形式、节奏和风格方面都具备诗的特征，不但可以谱入管弦，曼声歌唱，而且可供读者反复吟诵，潜心思索”。 高峰、戴月舟在《伤心人各有怀抱—晏几道、秦观词风比较研究》[16]中，认为晏几道善于用梦境来追忆往事，在字法上，认为晏几道“语言不事雕琢、清刚直露”;罗传奇在《浅谈的艺术特色》中将晏几道词作的艺术特色概括为工于抒情、善于写梦、长于委婉、专于烁字。他给予《小山词》这样的评价:“小山词曲折深婉， 情韵深长，以秀句异彩，称雄词坛， 给后世词人以深远的影响。”钟陵《清壮顿挫小山词》[17]格外注意了小晏能将波澜跌宕的内容敛入五七字为主的小令形式之中，篇幅虽短，却顿挫生姿，取得了动人心魄的艺术效果的艺术特色，并以为小晏词的构思曲 折、抒情手法多样、用词造语丰富多彩，自然中寓铸炼之工，都是这一艺术特色的体现。 晏几道的性格与其词作艺术特色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正是这种相互之间的联系造就了晏几道词作震撼人心的力量。现阶段，晏几道及其词的价值都得到了人们的正确认识，而学者对晏几道的研究也可谓是全方面的，取得了一系列突破性的成果。但关于这三者之间的内在相互联系研究却一直较为缺乏，这是值得反思和探索的。 注释: [1]鲍宇.从晏几道词中体悟词人不可为而为之的痴情[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1，(12). [2]李军.论小山词“痴”的情感特征[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1994，(1). [3][11]高飞.《小山词》中的“醒”与“醉”[J].榆林学院学报，2012，(1). [4]周成虎.论二晏女性形象创作原因[J].潍坊教育学院学报，2011，(4). [5]李玉珍.唐宋词人名家名作赏读[M].北京:线装书局，2007:92-98. [6]邓志敏.从《小山词》看晏几道的女性化气质》[J].铜陵学院学报，2010，(2). [7]方晓明.“倦客红尘长记楼中粉泪人”——试论《小山词》对意义的追寻[J].山东师大学报，1991，(5). [8]黄国衍.晏几道《小山词》浅论[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87，(2). [9]吴林抒.略论晏几道及其《小山词》[J].文艺理论家，1987.(3). [10]殷光熹.悲怨深婉、沉郁顿挫的小山词[J].云南师范大学哲学社 会科学学报，1993，(2). [12]孙维城.秀气胜韵，得之天然——晏几道词艺术分析[J].2008年词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2008. [13]王思文.论小山词的艺术魅力[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1995. [14]阮忠.晏几道词浅说[J].高等函授学报，1998，(4). [15]朱淡文.略论晏几道及其《小山词》[J].求是学刊，1984.(5). [16]高峰，戴月舟.伤心人各有怀抱—晏几道、秦观词风比较研究[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4，(3). [17]钟陵.晏几道生卒年小考[J].南京师大学报，1987，(4). 参考文献: [1]叶嘉莹.灵溪词说(续六)——论晏几道词[J].四川大学学报，l983，(4). [2]缪越.词品与人品——再论晏几道[J].四川大学学报，1990.(3). 李联凯，中南大学文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