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_巴黎公社_到_社会共和国_重读马克思关于巴黎公社的论述

No.2，2009 (General No.115) 长春市委党校 JOURNAL OF THE PARTY SCHOOL OF CPC CHANGCHUN MUNICIPAL COMMITTEE 学学 报报 从从““巴黎公社巴黎公社””到到““社会共和国社会共和国”” ——重读马克思关于巴黎公社的论述 孙 君 （华中师范大学 政治学研究院， 湖北 武汉 430079） ［摘 要］马克思从三个层次对巴黎公社进行了解读：巴黎公社是一种革命运动的组织形式；巴黎公社是超越旧的 新国家制度；巴黎公社是一种地方自治制度。他强调：国家应该还权于社会，中央应该让权于地方，实现地方 自治和人民的全面自由发展，建立一种新的“社会共和国”制度。巴黎公社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政权组织的原型 和理想模式，弄清它的社会共和制基本原理，有利于我国树立正确的社会主义国家政治体制改革方向，有利于 我国逐步建立起完善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体制。 ［关键词］马克思； 巴黎公社； 社会共和国 ［中图分类号］D13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8-8466（2009）02-00009-03 ［收稿日期］2008-12-16 ［作者简介］孙君（1984— ），男，湖北襄樊人，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研究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主义思想史研究。 巴黎公社是人类历史上无产阶级掌握国家政权的 第一次尝试。虽然巴黎公社只存在了短短的72天，但 却为无产阶级事业的发展树立了光辉榜样，给后人留 下许多启迪。马克思对于巴黎公社的论述可从三个层 次进行解读：巴黎公社是一种革命运动的组织形式；巴 黎公社是超越旧制度的新国家制度；巴黎公社是一种 地方自治制度。笔者认为，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论述 主要是为了说明国家与社会、中央与地方的权力配置 关系，提倡国家权力归还于社会，建立“社会共和国”。 一、作为一种革命运动的组织形式 马克思在巴黎革命之前，并没有直接指出一定要 组织一种所谓的“公社”来反对帝国，只是在巴黎工人 阶级取得胜利，并成功地运用“巴黎公社”捍卫了自己 的胜利成果后，马克思才对这一组织方式进行了肯定， 认为它是一种有效的革命运动组织形式。“这次革命的 新的特点还在于他们组成了公社，从而把他们这次革 命的真正领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1]（P144-145）从这句话 可以看出，马克思肯定了“公社”这种革命运动形式。 马克思还认为，“如果所有大城市都按照巴黎的榜样来 组成公社，那么，任何政府都不可能以猝不及防的反动 行动来镇压这个运动。甚至通过这一初步行动，可以 赢得培育实力的时间，使运动胜利得到保证。”[1]（P135]在 此，马克思实际上对巴黎公社的成功模式极为推崇。 马克思认为，如果法国其它地方也能行动起来与巴黎 形成呼应，那么，社会主义革命在法国取胜将会得到保 证。“只有工人阶级才能以‘公社’这个字眼来表达，并 以战斗的巴黎公社来开创这一新的憧憬。”[1]（P132）所以， 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马克思对于工人阶级运用“公 社”这种组织形式来实现革命是肯定的，并给予了厚 望。马克思说：“这就是公社——社会解放的政治形 式，把劳动从垄断劳动者自己所创造的或是自然所赋 予的劳动资料的那批人篡夺的权力下解放出来的政治 形式。……公社也不是工人阶级的社会运动，从而也不 是全人类复兴的运动，而只是有组织的行动手段。”[1]（P136） 有了革命的组织，还必须有革命的主体。工人阶 级理应成为领导阶级，而关于农民阶级是否需要联合 的问题，马克思则给予了最理性与充分的回答。马克 09 2009年 第2期（总第115期) 思曾这样表述：“1871年，欧洲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的 无产阶级都没有占人民的多数。当时只有把无产阶级 和农民都包括进来的革命，才能成为把真正的多数吸 引到了运动中来的‘人民’的革命。……而没有这个联 盟，民主就不稳固，社会主义改造就没有可能。”[1]（P433）马 克思还认为，除了需要联合农民阶级以外，工人阶级应 该尽量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中等资产阶级和小 资产阶级……他们只能或者跟着统治阶级走，或者做 工人阶级的追随者。”[1](P132)“公社不仅代表着工人阶级 和小资产阶级的利益，实际上也代表着除了资产阶级 (富有的资本家)（富有的地主，以及他们的国家寄生虫） 以外的全体中等资产阶级的利益。”[1](P137)从这些话可以 看出，马克思认为工人阶级理应成为革命的领导阶级， 但同时也有必要与同盟军进行联合以取得革命的胜 利。 二、作为超越旧制度的新国家制度 对于国家与社会关系的变革，究竟用什么政治形 式来代替呢？马克思认为巴黎公社就是超越旧制度的 新国家制度形式。 首先，我们必须弄清楚什么是旧制度，什么是新制 度。马克思当时所批评的旧制度，是指存在于法国的、 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政权及其遍布各地的机关——常 备军、警察、官僚、僧侣和法官。“这次革命不是一次反 对哪一种国家政权形式——正统的、立宪的、共和的或 帝制的国家政权形式的革命。它是反对国家本身这个 社会的超自然怪胎的革命，是人民为着自己的利益重 新掌握自己的社会生活。”[1](P131-132)“公社才是帝国本身 的真正对立物，也就是国家政权、集中化行政权力的对 立物，第二帝国只不过是这种权力的最完备的表现形 式。”[9](P131)公社所要反抗的国家是“那个与社会分离而 独立于社会之上的国家”。[1](P132)“公社——这是社会的 国家政权重新收回，……这是人民群众获得社会解放 的政治形式，这种政治形式代替了被人民群众的敌人 用来压迫他们的社会人为力量。”[1](P133)从这几句话就可 以看出，马克思一直强调的旧制度不是指一些简单的 国家机器外壳，而是指压制人性自由的社会怪胎—— 国家。他希望通过公社来建立一种“社会共和国”，这 种共和国不仅可以消灭君主制形式的阶级统治，而且 应该消灭一切形式的阶级统治。关于怎样建立新国家 制度，马克思有这样的论述：“公社以下述措施来开始 解放劳动——它的伟大目标：它一方面取缔国家寄生 虫的非生产性活动和为非作歹的活动，杜绝把大宗国 民产品浪费在供养国家恶魔上的根源，另一方面，以工 人的工资执行地方性和全国性的实际行政职务。”[1](P136) 这段话是马克思论述巴黎公社——这个新制度共和国 ——应该如何建设的一个精辟论断。这段话的核心思 想就是“精兵简政”。这里的“精兵”不是简单的消减军 队规模，而是彻底的消除常备军、警察、官僚、僧侣和法 官——这些社会的寄生虫。“简政”就是马克思所说的 要建立一种廉洁、高效的中央与地方政府。一是消灭 常备军等国家寄生虫。在马克思看来，“公社的第一个 法令就是废除常备军而用武装的人民来代替它。”[1](P53) 在这里要弄清的是，马克思提出要取消常备军这个国 家的爪牙，并不是要工人阶级放弃暴力、放弃武装，而 是用武装的人民来代替它。除了常备军外，警察、官 僚、僧侣和法官这些国家寄生虫也需要一并消灭。马 克思指出：“警察不再是中央政府的工具，而应成为公 社的勤务员，……法官也应该由选举产生，随时可以撤 换，并且对选民负责。”[1](P185)“公社在废除了常备军和警 察这两种旧政府物质权力的工具以外，立刻着手摧毁 精神压迫的工具，即‘僧侣势力’，方法是宣布教会与国 家分离，并剥夺一切教会所占有的财产。”[1](P54)我们可以 看出，不单是常备军要被取消，其它国家旧机器也一并 被否定。通过这些举措，巴黎公社打碎了旧制度最明 显的外壳——国家机构。二是建立廉洁高效的政府机 构。要建立廉洁高效的政府机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就是公职人员要由人民直接选举，接受人民的监督，随 时可以撤换。正如马克思所说的“普选权在此以前一 直被滥用，……而现在……这些勤务员经常在公众监 督之下进行工作的。……所谓国家事务的神秘性和特 殊性这一套骗局被公社一扫而尽。”[1](P134)对于公职人员 来说，没有什么比直接由人民选举产生、接受人民监督 并随时可以撤换更具威慑力了。同时，马克思还充分 肯定了对公职人员只发放工人薪金的做法。他认为这 样可以防止官员们梦想着通过升官来发财。 三、作为一种地方自治制度 怎样来处理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以使它们能高效合 理地运作，这是解读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论述需关注 的另一重要问题。 在政权组织形式上，马克思认为：“公社不应当是 特色理论 10 No.2，2009 (General No.115) 长春市委党校 JOURNAL OF THE PARTY SCHOOL OF CPC CHANGCHUN MUNICIPAL COMMITTEE 学学 报报 议会式的，而应当是同时监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 关。”[1](P53)由于公社是由民主选举产生的，其委员和公职 人员可以随时撤换，所以公社实行“议行合一制”，也就 是让人民直接管理国家的行政权和立法权，这就去除 了资产阶级民主议会的虚伪性。至于地方与中央的关 系应该怎样处理，马克思是这样说的：“公社应该成为 甚至最小村落的政治形式，……设在专区首府里的代 表会议，应当主管本专区所有一切农民公社事务，而这 些专区的代表会议则应派代表参加巴黎的全国代表会 议；……那时还会留给中央政府的为数不多然而非常 重要的职能，则不应该象有人故意捏造的那样予以废 除，而应该交给公社的官吏，即交给那些严格负责的官 吏。”[1](P54-55)这段话非常精辟，马克思既说出了新共和制 应由三个层次来组成，又说出了为什么需要地方自 治。这三个层次中，基层公社是由人民直接选举产生 的，负责本公社的一切事务；而专区代表会议是负责本 区的公共事务；全国代表会议则是一种民族团结的象 征和管理一少部分全局层面的重要事务。[ 1](P185)因此我 们可以看出，专区和全国层次上的代表大会虽然建立 在基层公社基础之上，但它们的组织原则已经完全不 同于以前的国家机构组织原则，也不同于巴黎公社内 部的组织原则。基层公社是直接选举产生的，而专区 和全国代表会议是间接选举产生的。马克思提出让基 层公社拥有实际的管理权，实际上就是要使国家还权 于社会，使人民真正当家作主。 综上所述，马克思是从三个层次来对巴黎公社进 行解读的，即巴黎公社作为一种革命运动的组织形式， 巴黎公社作为超越旧制度的新国家制度和巴黎公社作 为一种地方自治制度。马克思认为，新的社会制度应 该是中央让权于地方，国家还权于人民的制度。只有 国家真正让权于社会和人民，它才不会再次沦为社会 的赘瘤和凌驾于人民之上的集权怪物。这种国家政权 组织形式，也是符合人类发展的一种理想的国家政权 建构模式。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 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巴黎公社[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1. ［责任编辑：张忠义］ （上接19页）非政府的各种协会组织协调发展。 三、我国社会工作职业化路径的几点对策思考 根据我国社会工作职业化发展特点，当前进一步推 动社会工作职业化发展，需要更加重视制度外的培养。 （一）提升社会工作相关行业协会的作用 目前，在我国已建立了不少与社会工作相关的协会， 如中国社会工作协会、中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以及许多 地方性的社会工作者协会等。但这些相关协会在社会工 作职业化的过程中的作用常常被忽视，发挥作用有限。 这主要是由于我国社会工作职业化是由政府主导的。政 府机构应该让渡一些监管权力给行业协会，利用行业协 会对整个行业进行引导与规范，使行业协会具有对从业 人员和业内机构的注册权、监管权、考核权等，以促进行 业的规范化、正规化。如社会工作教育协会可以将提高 社会工作者的专业知识、继续教育、社会工作培训等纳入 本协会的职责权限内。 （二）大力发展非政府组织 组织按照政治的性质可以划分为政府组织和非政府 组织，而非政府组织包括营利组织和非营利组织。政府 组织与制度内的扶持密切相关，而非政府组织与制度外 的培养联系密切，非政府组织是社会工作的重要载体。 因此，社会工作职业化的制度外的培养离不开非政府组 织的发展。但是，在我国非政府组织的发展受到制度等 各方面的限制，政府应放宽非政府组织的准入制度，建立 起一种良性的合作与监管机制，给予它们更多的成长空 间。 （三）提高社会工作者素质 社会工作者素质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专业素质， 二是职业素质。在社会工作职业化的过程中，社会工作 者素质的提高可以使各种社会问题得到更好的处理，同 时可以进一步提高社会工作者在社会中的形象，增加认 可度。提高专业素质的渠道，可以考虑对社会工作者的 准入制度进行必要设计，例如规定学历教育程度以及专 业培训情况等。而职业素质的提高，可以通过职业素质 教育以及实际的社会实践来实现。 [参考文献] [1]林卡,金菊爱.对社会工作职业化理论问题的探讨[J].浙 江树人大学学报,2003,(3). ［责任编辑：张忠义］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