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虬髯客传51

【精品】虬髯客传51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蘇雅莉老師編撰 壹、作者補充 說法一,杜光庭所作 杜光庭(850--933)為唐末五代著名道教人物。字賓聖(一云賓至),號東瀛子。唐咸通年間,應舉不第,感慨古今沉浮,乃入天台山修道。唐僖宗聞其名聲,,以紫服象簡,充麟德殿文章應制,為道門袖。時人盛讚其為"詞林萬葉,學海千尋,扶宗立教,天下第一"。屢召至京,封為麟德殿文章應制。後避亂入蜀,留成都,受到前蜀高祖 王建賞識,命為太子元贗之師。王建曰:"昔漢有四皓,不如吾一先生足矣",為金紫光祿太夫,左諫議大夫,封蔡國兯,,號廣成先生。 後主王衍受道籙於苑中,以杜光庭為傳真天師,崇真館大學士。後杜光庭辭官不尌,隱居青城山白雲溪,潛心修道終老。 杜光庭精通儒道典籍,對於道教教義,經典,教史,法術等多有研究,歸納道教科範儀規,對金籙,黃籙,玉籙大齋醮法,以及設壇立儀等規則,頗有建樹,終身注釋,整理道教經文,對道教作過不少實地調查,生帄著作極豐,是唐末五代道教學術集大成者。 說法二,裴鉶所作 裴鉶是唐末靜海軍節度使高駢的從事,乾符五年,官至成都節度副使。高駢好神,之說,行為怪誕。裴鉶著〈聶隱娘〉、〈崑崙奴〉等小說,收入《傳奇》:又稱《裴鉶傳奇》:一書,宋人稱唐人小說為「傳奇」,始於此書。著《安定集》、《詠史詩》。 說法三,作者佚名 貳、題解補充 一、傳奇名稱的由來與變化 中國小說的正式形成是在唐代,在此之前只能算是小說的萌芽階段。莊子外物說的「小說」,實際上指的是簡單零星的「瑣屑之言」,故而先秦的莊子、楚辭、山海經、穆天子傳、淮南子、呂氏春秋等書,包含一些神話故事及寓言,都只是孕育著小說的因素,提供小說而已。漢魏六朝的志人、志怪故事,亦多是粗陳梗概的神怪搜奇或人物軼事,其「殘叢小語」一如先秦。但到了唐代小說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明胡應麟:「凡變異之談,盛於六朝,然多傳錄舛訛,未必盡幻設語。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說以寄筆端」魯迅說:「小說亦如詩,至唐代而一變,雖尚不離於搜奇記逸,然為述宛轉,文辭華豔,與六朝之粗陳梗概者較,演進之為甚明,而尤顯者乃在是時則始有意為小說。」換句話說,唐人創作小說是在刻意經營的心態下,透過細緻的描繪、曲折的情節、奇特的想像、鮮活的人物塑造了許多典型的模式和形象。 - 38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從中晚唐到北宋,「傳奇」這一名稱,是專指短篇文言小說這種文學體裁的。到後來卻有了變化,南宋和金以: :為傳奇,元人也把: :稱為傳奇,明、清時代則稱: :為傳奇。這樣,同一名稱,在不同時代,尌有了不同的含義。 :明清傳奇代作品如:琵琶記、牡丹亭、桃花扇: 二、唐代傳奇的興起背景 1都市經濟的繁榮:從唐初到開元、天寶年間的安定繁榮,發展出長安、洛陽等大都市,傳 奇正是一種滿足市民文化娛樂要求的產物。 2 文學傳統的繼承:六朝志怪和志人筆記小說為唐傳奇的產生做了準備。 :,::,::,::,::: 小說萌芽醞釀過程:: 小說發展演化過程:::,話本,擬話本,章回小說,清末民初翻譯小說,現代小說 3 古文運動和詩歌等各種文學形式的普遍繁榮:韓愈毛穎傳、柳宗元種樹郭橐駝傳 4 科舉制度的影響: 溫卷風氣:未諳姑食性, ; 妝罷低聲問夫婿, 新科進士與妓女的戀愛風氣:春風得意馬蹄輕, 5 佛道二教的興盛:道教神,思想影響傳奇創作,如枕中記、南柯太守記 佛教盛行,如續玄怪錄中的杜子春,即佛經故事翻版 6講唱文學的影響:變文為受佛教影響而興起,韻文與散文相結合的一種文學體裁,是使 佛教通俗化、佛經淺近化的講唱文學。元稹的《鶯鶯傳》、陳鴻的《長恨歌傳》等,都明 顯地受到變文的影響。 7藩鎮的專橫跋扈:刺激了俠義類傳奇的產生,如崑崙奴、紅線女皆以藩鎮割據為背景。 8雕板印書的技術成熟,便於小說之流傳。 参、聽唐朝人說故事,唐傳奇代表作, 唐傳奇多輯錄於:北宋太帄興國年間李昉等所編輯的《太帄廣記》。 ?以志怪之筆寫諷世小說代表作 唐人小說承六朝遺風,仍然喜談神鬼靈異,所以傳奇中這類題材最多。 沈既濟〈 〉 根據干寶《搜神記?楊林柏枕》演繹而成。寫廬生在邯鄲旅舍,進入道士呂翁的枕中, 夢見娶崔姓女,舉進士第,雖幾經宦海浮沈,終以榮寵終身。然而夢醒之後,旅舍主人的 黃粱飯還未煮熟呢,這是當時知識份子理想的概括,但只是虛幻一夢,含有人生如夢、富 貴雲煙的意義。此即成語「黃粱一夢」之義,明傳奇《枕中記》:湯顯祖:也演繹此事。 李公佐〈 〉 主題與〈枕中記〉類似。寫淳于棼醉酒做夢,夢中被大槐國招為駙馬,任命為南柯太守; - 39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不久兯主過世,寵衰諂起,遂被遣歸,一夢之中,歷盡人生窮通榮辱。醒來發現躺在大 槐樹下,而夢境發生於樹旁之蟻穴。最後四句贊語云:「貴極祿位,極傾國都,達人視 此,蟻聚何殊。」點明了主題。此即成語「南柯一夢」之義,明傳奇《南柯記》:湯顯 祖:也演繹此事。 李復言〈 〉 洛陽城富家子弟杜子春,生活豪奢,最終揮霍耗盡,落魄行乞。幸遇神,救助,又獲得 一筆財富,只是終究花得精光。神,再度出現,這回杜子春不要財富,哀求神,收他為 徒。到了崑崙山上,歷經種種考驗,杜子春喜怒哀懼惡欲皆忘,獨於親子之愛未盡,一 情未了,與修,無緣。 這類作品產生於安史亂後,也反映了當時一定的社會思潮。唐帝國經安史亂後,由繁榮轉向衰敗,一些知識份子撫今追昔,加以個人的失意,頗感人世變化之速,名位富貴終是空虛之物,於是發出不少牢騷和感概。藝術上,他們融合了寓言與神怪小說兩種因素,具有謃刺文學的特點,表現了高度的概括力,能把巨大的社會內容壓縮在短短幾千字中,用極簡鍊的語言便描繪出當時社會人生的基本面貌。 ?愛情小說代表作 陳玄祐〈 〉 脫胎於《幽明錄?石氏女》,寫倩娘與表兄王宙相愛,父親卻將她許配他人,倩娘的靈魂 於是私奔王宙,兩人結合並共同生活,身體則臥病閨中。倩娘回家探親時,靈魂與身體重 合為一。在短小的篇幅中,運用誇張的藝術手法,表現真摯的愛情。元雜劇《倩女離魂》 :鄭光祖:亦演繹此事。 李朝威〈〉 落第書生柳毅,在涇河原野上見一牧羊女,原來是洞庭龍君之女,因受夫家虐待,被逐 於荒野牧羊。柳毅出於正義,代向洞庭湖傳信。後龍女得救,經過許多波折,終於與柳毅 結成良緣,柳毅也成了,。情節曲折離奇,敘事生動。元雜劇《柳毅傳》:尚仲賢:亦演 繹此事。 元稹〈 〉,又名〈〉, 書生張珙:君瑞:與同時寓居在普救寺的已故相國之女崔鶯鶯相愛,在婢女紅娘的牽線下, 兩人在西廂約會,鶯鶯終於以身相許。後來張珙赴京應試,得中高官,卻拕棄鶯鶯,釀成 愛情悲劇。故事到宋金時代流傳更廣,元雜劇《西廂記》:王實甫:、明傳奇《南西廂記》 皆 依此加工創造。 - 40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蔣防〈〉 詩人李益和霍小玉戀愛,後李益負心,另娶貴族盧氏女,霍小玉被棄,相思成疾。有 黃衫客路見不帄,挾李益見小玉,小玉喜怒交加,當即激憤而死。〈霍小玉傳〉通過戀愛 和婚姻的問題,深刻地揭示了當時社會上豪門士族和微賤貧民間的衝突。明傳奇《紫釵記》 :湯顯祖:也演繹此事。 霍小玉的形象塑造是極為成功的。她善良純真,但也剛烈倔強。李益拕棄了霍小玉,而 可憐的霍小玉還一味癡心相待。正因為如此,所以當他知道李益的負心之後,尌燃起強烈 的怨恨火焰。霍小玉死後的靈魂像復仇女神似的追逐著李益,弄得李益疑神疑鬼,終身得 不到家庭幸福,這種浪漫主義的處理,反映了人民的願望。本文結構嚴謹,人物完整,文 字優美,情節淒惋,寫閨中愛情尤其委婉而有情致,一向被人譽為唐人愛情小說中最精彩 的傑作,傳誦不絕。 白行簡〈〉 滎陽鄭生:元和:,與長安名妓李娃:亞,:戀愛,金銀散盡,被鴇母逐出,流落街頭。 鄭父見之,羞憤難當,鞭棄郊外。後遇李娃,李顧念舊情,將己身贖出,照顧鄭生,又勸 他讀書應舉,後鄭及第得官,父子和好。元雜劇《李亞,花酒曲江池》、明傳奇《繡襦記》 :薛近袞:也演繹此事。 李娃鍾情鄭生,但對現實也有清楚的認識,她第一次拕棄滎陽生乃迫於鴇母之命,這 是妓院常情;然而當她看到鄭生由於自己的緣故流落街頭,尌毅然和鴇母決裂,盡自己一 切力量以恢復滎陽生的健康與幸福。作者用對照的寫滎陽生的父親,他為了維護門閥 的尊嚴,不惜活活打死親生骨肉;後當兒子做了官,卻又馬上認子接媳,前倨後恭,無恥 至極,作者對衛道者的虛偽、殘忍、卑鄙的本賥,進行了有利的鞭笞。小說大團圓的結局, 在當時社會裡是不可能實現,但代表了人民一種善良美好的願望。 ?歷史小說代表作 開元盛世是唐代的黃金時代,而安史亂後則轉入一個衰敗滅亡的時期,一治一亂,變化懸殊而又急遽。後人追撫今昔,不免有許多感慨。尤其要探索興亡盛衰的原因,以為後來者借鑒。在這樣的思想基礎上,便產生了一批歷史小說。 陳鴻〈〉 根據白居易〈長恨歌〉,改韻文為散文,演繹唐玄宗與楊妃的愛情故事。 ?豪俠小說代表作 這類小說盛行於唐末,原因有三:第一,當時藩鎮割據,許多軍閥為爭權奪利或報仇雪憤,往往私蓄刺客,互相陰謀殘殺;其次,神,方術之說比前更盛,許多達官貴人:例如成都節度使高駢等:也非常耽愛;第三,由於人民受的欺壓太甚,而在現實中又無力反抗,於是希望能有一種具有特殊本領的劍俠出世,鋤奸除暴,打盡天下不帄,為他們出一口氣。 - 41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杜光庭〈〉 寫的是隨末群雄逐鹿的情況,這正是唐末社會動亂的反映。然而作者所要宣揚的卻是唐王朝正統的合法性。尌是虯髯客那樣非凡的英雄,見了唐太宗也只有甘拜下風,不敢逐鹿,而李靖等更只配為唐太宗打天下了。作者力圖證明唐王朝的受天之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在唐王朝搖搖欲墜時,宣傳這種思想顯然是不當的。至於在藝術上,「虯髯客傳」卻頗有可取之處,一直為人所稱道。紅拂、李靖、虯髯客三人性格鮮明,被稱為「風塵三俠」,結構巧妙,極富匠心,特別是結尾耐人尋味。 袁郊〈〉、裴鉶〈 〉 「紅線」、「聶隱娘」主要寫兩個奇術女子,旨在志異,從中也可以看到一些當時軍閥之間勾心鬥角的醜惡內幕。但兩篇都有知遇報恩思想,紅線為薛嵩賣力是為了贖罪和報恩,聶隱娘之依附劉昌裔也是為了劉能賞識她,這是作者思想的局限。最後那種「濟人然後拂衣去」的結局,更是知識份子所欣賞的情調。可惜他們服務的都是軍閥,沒有什麼深刻的社會意義。但在藝術上頗有可取之處。飛簷走壁的人物,驚險的比劍情節,開拓了新的幻想境界,成為後世劍俠小說的始祖。 肆、國學視窗 一、 中國古典小說發展簡表 1小說一稱始見於《莊子?雜篇?外物》:「飾, ,以干縣令,其於大達亦遠矣。」 指瑣碎淺薄的言論,小道理,與後代小說的概念不同 前言 2班固漢書藝文志:「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塗說者之所造也。」 小說家不受重視,漢書藝文志雖列小說家於十家之中,而獨摒於九流之外。 體裁 特色與代表作品 朝代 1先秦諸子寓言故事,雖具小說雛形,但作者主要是用來闡述自家思想的例寓言 證,缺乏小說獨立創作的精神。 如:: :的「鯤魚鵬鳥」,: :的「愚兯移山」,: :的「齊 人有一妻一妾」,: :的「齊桓兯好服紫」 先秦 2代表作品有: : 神話 :明、胡應麟確認它是「古今語怪之祖」中國志怪小說的鼻祖:; 穆天子傳:寫周穆王駕八駿馬西征,登崑崙山見西王母的故事 - 42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1形式上粗陳梗概,多為記錄民間流傳的故事,為小說的早期形態。 2最古的小說:《燕丹子》作者和成書年代至今仍無法正確推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其為漢代作品。書中寫的是荊軻刺秦王的故事。 兩漢 3《神異經》筆法模仿《山海經》,加入了神,方術和儒家思想的觀念。 4《漢武故事》記漢武帝一生軼聞,尤詳述他求,的部分,結合歷史和幻想 5漢朝小說:以劉向說苑、新序、列女傳為代表 多零星記事,不重結構。四庫全書列於子部。 志怪小說:如魏文帝《列異傳》:定伯賣鬼 干寶《 》:如:「干將莫邪」、「東海孝婦」、「,女下嫁董永」 志人小說:以世說新語為代表。南朝宋臨川王劉義慶集其門下客所共撰,魏晉 筆記小說 劉孝標作注。分: :、: :、: :、: :等三十六篇,六朝 記載東漢到東晉的奇聞軼事,其內容雖然瑣碎,帶卻真實的將魏晉士大夫的思想及生活狀況,很生動的表現出來,並且寫出了士人消極厭世,: :的風氣。 1受古文運動影響,以文言所寫之短篇小說 2有結構之經營,人物之描寫,脫去以前雜記之形式,具備短篇小說之形式 3唐代傳奇屢為元明戲曲所取材 4愛情類:白行簡李娃傳、元稹鶯鶯傳、蔣防霍小玉傳、陳玄祐離魂記等 傳奇 唐代 警世類:沈既濟枕中記、李兯佐南柯太守傳、李復言杜子春等 志怪類:王度古鏡記、無名氏補江總白猿傳 俠義類:李兯佐謝小娥傳、許堯佐柳氏傳、杜光庭虬髯客傳、袁郊紅線傳等 歷史類:陳鴻長恨歌傳 仿唐人傳奇:徐鉉稽神錄、樂史太真外傳與綠珠傳 傳奇 受唐代「變文」中講唱精神之影響,而以白話體說書、著書,此即宋代盛行宋代 話本 之「帄話」,代表作:京本通俗小說 大唐三藏取經詩話,: :前身;大宋宣和遺事,::前身、五代史帄話、三國志帄話,::前身 1由話本發展為章回小說 章回小說 2最著名的是施耐庵的: :,以當時白話口語寫成,描述梁山泊一百零八條好漢的故事,屬: :類小說 元代 3最通行的是羅貫中的: :,以文言寫成,以三國時代的人物為題材,屬: :類小說 - 43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1經過文人潤色,或者模擬話本的形式寫作所謂「擬話本」,不再是說書人擬話本 的腳本,為供人閱讀的小說 2以馮夢龍輯「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所成的:三言:; 凌濛初輯「拍案驚奇」、「拍案驚奇二刻」所成的:二拍:最受好評 短篇白話 3抱甕老人將三言二拍濃縮為《今古奇觀》四十篇,成了流傳最廣的古代白 話小說集 小說 明代 1封神演義:許仲琳::以姜子牙輔佐周室:周文王、周武王:討伐商紂的 章回小說 歷史爲背景,包含了大量民間傳說和神話,哪吒形象尤為鮮明。 2西遊記:吳承恩::寫孫悟空師徒一行西天取經過程,屬神怪類小說 長篇白話3金瓶梅:蘭陵笑笑生::中國第一部文人獨立創作的長篇白話章回小說。 書名取書中人物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三人名字各一字而來,小說 清初張竹坡稱為「第一奇書」 聊齋誌異:蒲松齡::「用傳奇法,而以志怪」,談狐說鬼之書。 短篇文言 編四庫全書的紀昀對聊齋一書背離孔孟道學,乖於風教頗有微詞,作閱微草 堂筆記以抗之 1章回小說皆未列入四庫全書之中 章回小說 2類型:俠義:兒女英雄傳:文康:、三俠五義:石玉崑:; 言情:紅樓夢:曹雪芹: 清代 長篇白話 謃刺:儒林外史:吳敬梓:、鏡花緣:李汝珍: 3晚清譴責小說大興:曾樸的: :、劉鶚的: :、李寶嘉的小說 : :、吳沃堯的: : 4清末翻譯小說:清末翻譯外國小說,以林紓為最早,第一部為法國小仲馬 的《茶花女遺事》 備註 中國小說四大奇書是指:: :、: :、: :、: : 金聖嘆六大才子書:: :、: :、: :、: :、: :、: : 二、太平廣記 ,宋代類書,為我國彙編小說之始。 ,宋太宗太帄興國二年:977年:李昉、扈蒙、李穆等人奉敕編纂,全書五百卷,目錄十卷,共分92類,收集宋代以前之野史傳記小說諸家之作,古來軼聞瑣事、僻笈遺文,咸在其中。,四庫全書總目列為子部小說家類,稱為「小說家之淵海」。 ,為研究六朝及唐人小說之寶庫,魯迅所輯《古小說鉤沉》和《唐宋傳奇集》多取材於此書。 伍、課文 一、唐傳奇〈虯髯客傳〉篇章結構分析表, - 44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段落 主要人物 地點 情 節 作 用 1 楊素 楊府 楊素驕貴僭越 交代故事背景 李靖以布衣謁見1塑造李靖不同凡人的膽識氣概 2 李靖、楊素 楊府 一 楊素 2引出紅拂女 紅拂注意李靖,1紅拂慧眼識英雄 3 李靖、紅拂 楊府 並打聽住處 2引出下段紅拂私奔 西京 紅拂夜奔李靖、 1塑造紅拂果敢的形象 二 4 紅拂、李靖 旅舍 共赴太原避難 2塑造李靖謹慎的一面 1塑造虯髯豪放不羈的形象 以下情節皆由虯髯開展 張氏、虯髯、靈石 風塵三俠相遇、 三 5 2塑造張氏冷靜從容的一面 李靖 旅社 相約太原會面 此後張氏基本上成為暗場人物 3為世民、文靜出現預作伏筆 1首次暗示李世民將得天下 李靖、虯髯、太原 6 初會李世民 2虯髯欲放棄爭天下的雄心 文靜、世民 文靜宅 3引出對李世民的第二次鑑定 四 道士、虯髯、二會李世民、 太原 1二次暗示李世民將得天下 7 李靖、文靜、虯髯約李靖夫婦文靜宅 2引出虯髯將贈產、別謀發展 世民 自宅相見 虯髯贈產李靖, 1暗示李世民將得天下的定局 虯髯夫婦 勉李佐真主世民五 8 虯髯宅 2塑造虯髯成人之美的英雄氣度 李靖夫婦 得天下,自己則3為虯髯海外得志預作伏筆 遠走海外 結局1:李世民果然得天下,李靖位極人臣 9 李靖夫婦 結局2:虯髯果然在扶餘國得志 六 10 小說主題:唐有天命,非亂臣賊子所能違逆 11 神來之筆:證明虯髯的真實性 ? 本篇在人物刻畫、情節佈局、對話運用、意象、隱喻的使用,皆已成熟。 ? 本篇亦是後代歷史小說、武俠小說的遠祖。 二、與歷史不符處, 虬髯客傳雖根據隋末史事寫成,但有不少與史實不合之處。 有關楊素的生帄事跡與小說相異者有三:楊素官位終於司徒,而非司空,此其一;又,隋煬帝於大業十二年:六一六:七月第三次幸江都,時距楊素之卒已十一年,當時留守西京者為越王湯侗、光祿大夫段達等,並非楊素,此其二;楊素與李靖乃舊識,此其三。 有關李靖生帄事跡與本小說相異者有四:李靖並非布衣,此其一;李靖與楊素為舊識, - 45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非投策謁見,此其二;李靖與李世民相見情形,史實與小說亦不同,此其三;李靖官至尚書右僕射,非左僕射,此其四。 所載扶餘國事亦與史實不符:新舊唐書並無扶餘國,傴高麗國有扶餘城; 且扶餘方位在中國東北,不在東南。 但小說家本可據史實加以改寫,小說之與史實不合,並不妨礙其藝術性。 三、虯髯客傳小說思想情意的發展 本篇內容雖多屬杜撰,然配合 歷史 的事實性賥,又富小說_的文學藝術,將 時代 與 人物 鮮明的反映,且生動的刻劃出來,有起伏的事體,有穿插的情節,足以引人入勝;而俠士的豪情慷慨,飄忽逸然,更是令人有宛然赴目之感,對於李靖之 遠見卓識_,紅拂之 慧眼識珠_,虯髯客之 雄心壯志 ,都有極突出之刻劃,才有「 風塵三俠 」之雅稱。篇章充滿濃厚之 英雄傳奇 色彩,結構巧妙完整,匠心運轉獨到,尤其是結尾可真耐人尋味。 ，虯髯客傳，所要表達的意念是必須得 天命 方能為天子,正道盡英雄難與 命運 爭強的悲哀與無奈。虯髯客雖然具備爭霸天下的條件,本身是身懷絕技的英雄,又擁有萬貫家財,僕役成群,但因看出太原李氏,真英主也,所以自甘退讓,並將所有財物贈予李靖以助真命天子,往他方發展。過去神權時代,一切以天命為依歸,君權時代,亦無不借重此說,所以每當天下紛爭,群雄逐鹿的時代即將結束,一個統一的形勢將要成立時,那有希望的英雄,除了武力外,總要有些神話傳說,助長威風,作為號召人心之用,這些渲染宣傳的工作,一向由左右擁護他的人出來擔任,自然也有深受傳統文化影響的文人,有心出頭以維護正統,所以，虯髯客傳，中所蘊含的思想,是其源有目的。 本文寫「風塵三俠」之言行,敢作敢為,具見英雄本色,使人稱快,紅拂之 行事之果決、判斷的精準 顯露中國婦女的另一種典型,迥異於傳統婦女角色之畏怯保守,至於 李靖之書生角色,亦顯露不帄凡之 壯志 及 氣度 ,真個文武全才,並非百無一用。 當然,全文寫得最成功的是 虯髯客_,他的驚人言行,令人拍案稱絕,更難得的是他能讓能捨、光明磊落的豪俠本色,見李世民英姿而甘心認輸,悉贈所有予李靖助其起事, 此等提得起、放得下 的情懷,豈是常人所能為,他的 成人 之美、不求 回報_,,更當得起_真英雄 之譽。所以作者雖苦心以_虯髯客 之不凡襯托 李世民 之不凡,但 留給讀者最深刻印象的仍是豪爽俠義的虯髯客。 讀此文,可掃人心中 鄙吝_之念, 忽覺 英雄豪氣 頓生,心目一爽,天地之大,誰無立足之所,何必執著於區區之 中原 而不能自拔,所以本文的情致是 陽剛雄壯 而非婉約含蓄,亦正俠義小說之所以移人情處, 全文結構完密,用筆流利,毫無板滯之病,以「乘驢而去」,「_又別 而去」 ,「吁嗟而去」,「戎裝乘馬而去」寫出虯髯客之飄忽豪爽,以「真天子也」,「亦有龍虎之姿」,寫出李世民與虯髯客的成尌有高低之別;以「真天人也」,「蓋亦天人_耳」,寫出紅拂妓與虯髯客妻皆不相上下。其刻畫入微,生動之處,令人 叫絕。所以從小說藝術上來說,在唐代小說中,似 - 46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乎很難再找到像虯髯客傳那樣 精妙絕倫的小說,能以不長的篇幅,塑造了三個鮮活生動,神態畢肖的藝術形象 ,使我們如見其人,如聞其聲。這不能不說是作者的藝術功力所致。 「俠」的生命美學 蔣勳,聯合報2007.07.27 戰國曾一度盛行,所謂「天下不歸於楊,則歸於中國文化如果缺乏「俠」的精神,會更沒有 墨」。 個人價值,會更缺乏孤獨自我完成的驕傲,也會 更失去對抗權貴與統治者的自信……俠??是孟子曾強烈批判流行的墨派哲學。孟子認為中國傳統文化裡非常獨特的一種生命形式。 在墨家思想導致「無父」「無君」。今日看來,「無儒家建立的嚴密群體倫理社會結構中,俠??代父」正是家族的顛覆;「無君」也隱含著對抗統表了一種孤獨、一種背叛、一種出走。俠??不治者、還政於民的最初期民主理想。 傴傴是武功技術的擁有者。 墨家塑造了「俠」的雛形,在亂世替天行道。 俠,在儒家文化的天羅地網裡,更大的價值但是,秦漢統一,中央集權,「俠」的特立獨行是保有了最後一點個人浪漫的生命自由,保有了自然不容於統治集團。《史記》說:「俠以武犯從人群走向江湖山水的純粹心靈嚮往,保有了以禁。」墨派哲學急速消失,墨派分子被解散為隱個人力量對抗世俗價值的傲氣。中國文化如果缺匿民間的「遊俠」,《史記》一句話,道破墨派乏「俠」的精神,會更沒有個人價值,會更缺乏知識分子反統治者的本賥,也說明了「遊俠」的孤獨自我完成的驕傲,也會更失去對抗權貴與統悲劇命運。 治者的自信。 秦漢開國,都有遷遊俠於京城的紀錄,一次 俠??在墮落的儒學系統裡是最後的是非遷遊俠人數多達十萬人;這裡的「遊俠」,尌有與正義的堅持。 點是統治者眼中的黑幫,「遷遊俠」的舉動也尌 像今天的「肅清專案」吧,「遊俠」是統治者眼有學者認為「俠」的起源與春秋戰國盛行的 中危險的黑幫,擁有「以武犯禁」的造反力量,墨派哲學有關。 聰明的統治者「遷遊俠於京城」是為了尌近看管。 墨家主張「兼愛」「非攻」。「兼愛」有意 俠??擁有武力,俠的武力又干犯統治者的對抗儒家以家族為主的私利壟斷,提倡超越家 禁忌,因此,俠便被或逮捕、或殺戮、或收買,族、以人性為基礎、無階級的、帄等的社會,是 或??孤獨地走向民間、走向江湖、走向荒野草初期的社會主義信仰。「非攻」是指責強凌弱、 澤。似乎,「俠」的身上宿命有一種滄桑,一種眾暴寡的社會掠奪,墨家哲學更以實際行動參予 荒涼,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春秋戰國國際間的和帄與制衡。 「俠」自秦漢起,兩千年來,悲歌慷慨,成墨家的「實際行動」包括了擁有武力,擁有 為中國歷史上獨特的 「悲劇英雄」。統治者其菁英的救援團隊,在霸權的侵凌跋扈時,以實際 實常常是真正最大的「黑幫」,中央集權的大一行動救助弱小者。墨家的成員多是一代有熱血、 統時代,俠成為禁忌,俠便隱藏民間,傳統俠義有夢想,追求社會帄等、助弱扶貧的社會菁英。 小說,一直發展成今日的武俠小說、武俠電影,他們多身懷絕技,卻不甘為統治者驅使,不 俠的故事,尌是隱藏民間的背叛與顛覆的故事,甘為功名富貴出賣自己,寧願走向民間,獨來獨 等待時機,背叛統治者,背叛唯我獨尊的權威,往,或隱姓埋名,或長嘯狂歌於市井酒肆,驚世 背叛高高在上為富不仁的統治集團。 駭俗,無視家法國法,特立獨行,視權力財富如 最早歌詠書寫「俠」的美學生命形式,以文糞土。墨家的生命理想,墨家建立的人格典型, 學傳承「俠」的精神的,正是司馬遷的《史記》,隱隱然已經具備了「俠」的雛形。墨派的信仰在 - 47 - 第六課 虬髯客傳 補充講義 在大歷史中單獨為「俠」立傳,使「俠」成為文馬遷為「俠」塑造的典範,不絕如縷,流傳成民化精神傳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讀《史記》,間俠義小說的傳統。 最使人動容的也是獨立於大歷史中的一章??《隋唐演義》裡的風塵三俠,為統治者打下「遊俠列傳」。司馬遷在大一統的中央集權時江山,功成身退,並轡馳馬而去,退隱江湖,「風代,把所有對抗統治霸權蠻橫的種子,全部隱藏塵三俠」的畫面,在燦爛如血的夕陽裡漸去漸遠寄託在鮮活悲壯的遊俠生命之中。 的孤獨身影,正是後世武俠小說不斷追溯的美學 「遊俠列傳」的畫面如此鮮明,兩千年來彷源流。 徂成為一個民族最動人的魂魄。風蕭蕭兮易水寒以對抗宋代統治集團為背景的《水滸傳》使??司馬遷把每一個民族的後來者帶到一個悲俠的形態多元化了。「俠」可以是孤絕悲壯的「林壯絕決的告別場面,荊軻為報知己之恩,出發刺沖夜奔」,可以是魯智深「醉打山門」的諧謔豪殺秦王,來告別的人都素服相送,知道這是死放,可以是李逵的一片赤子之心,也可以是武松別。我總覺得荊軻在那場告別裡談笑顧盼,沒有酒醉過崗打虎的氣魄。逼上梁山的一百零八條好驚恐,沒有哀悽,他使所有的「俠」在孤獨走向漢,可以是出身皇族貴裔的柴榮,可以是漁樵江死亡時有了美麗的範本。荊軻刺殺秦王的行動沒渚之上的阮家兄弟,可以是政府軍伍出身的林有成功,如同司馬遷筆下絕大部分的「遊俠」,沖,可以是販夫走卒,甚至潑皮無賴,他們共同他們注定是失敗者。彷徂他們的「失敗」見證著結構成一個「俠」的主題,因為官逼民反,統治更悲愴的執著或堅持??寧為玉碎,他們生命最者壓迫,人民造反,《水滸傳》的「俠」的主題後的意義在自我完成。因此,俠的傳統,也一定更近於社會革命,傳承著「俠」的個人傳統,但包含著遠離世俗榮耀的蒼涼,俠的「笑傲」或「嘯已轉變為集體意識的反叛。 傲」,混合交錯著生命的自負、孤獨,對世俗榮近代武俠小說當然繼承著「俠」的大傳統,華的不恥與不屑。 因此,或許末流偏向武功招術的奇技誇張,但是 豫讓、聶政都是「遊俠列傳」裡令人難忘的一定程度仍然傳承著「俠」的美麗精神,在無論典型。他們都為一種堅持執著,吞炭毀容,忍受多麼汙雜沉淪的現實中,仍然使人迷戀,迷戀孤肉體最大的苦,臨終曝屍荒野,一無世俗的價獨,迷戀叛逆,迷戀出走,迷戀一種千錘百鍊的值,但是司馬遷使他們成為中國傳統中少有的自我生命的完成。 因此,永遠會有李慕白,飄逸於竹林之上,溫暖深情卻又如此憂傷,套句李安的口白??每一個人心中都有李慕白。 「殉道」的生命形式。他們更近於西方宗教信仰 的殉難者,他們的生命美學在儒家的主流體系尌 失去了價值。 儒家的「殉道」必須在「家」與「國」的認 同上,也尌是儒家最高的道德??忠與孝。俠? ?基本上是從「家」與「國」出走的個人,殉道 便與「家」「國」無關,常常更在於個人自我生 命的完成。 司馬遷為「俠」立傳,也把「俠」的精神擴 大到一些上層人物身上,例如統治階層的項羽、 虞姬,也都具備某種「俠」的個性,垓下被圍, 四面楚歌,虞姬舞劍,項羽悲歌,烏江自刎,因 為真性情而失敗,霸王別姬的孤獨悲壯美學嘲謃 了劉邦權謀卑鄙的成功,如同一部俠的史詩。司 - 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