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你,口中的我

眼中的你,口中的我 眼中的你，口中的我 我们相识于那个并不特别的夏天。 那个夏天，我正好19岁。 书上说，双子座的人，19岁特别容易躁动，特别不安宁。 19岁的时候，是在儿时就渴望的大城市，只是谁敢相信，两边都是海市蜃楼，而我们恰好站在中间，无能为力。 19岁，我本无意，赫然闯入你的生活。 说来也巧，那天我回学校，打校门经过的时候，我本来是注视着我脚上那双破得不忍直视的鞋。也可能是太专注了，我猛的一抬头，就撞上了牵着身旁女孩手的手的你。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你身着一件蓝色条纹衬衫，穿着一条牛仔裤，一双白色帆布鞋。你的身材并不魁梧，个儿也不算高，但足够清秀。并且在我的印象中很少有男生穿白色帆布鞋的，所以你显得那么特别。 那个时候，你应该是送你的女朋友出去。你的女朋友是个特别的女孩，穿着粉色公主裙，背了一个黑色小挎包，长发，大眼睛，白皮肤。 我连忙对你说了三个对不起，你很有风度地用“没关系”回应了我。 然后，我就看着你们从我旁边经过，看着你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过马路，看着你送她上了公交车，看着你目光极其专注的注视着公交车，看着你待走远了，才转身回头。 我曾无数次在过马路的时候，想起萧亚轩那句唱过无数次的歌词——“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当时只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 第二次，是在食堂。正值饭点，食堂人声沸腾，但在喧闹的人群，你们显得那么特别。 你们吃完饭，正要离开。你端着你与她的餐盘，径直地往收餐盘处走去。她跟在你身后，像个孩子。 第三次是在操场。这次是你一个人，跑步。不知道你是多久来的，我只知道我来了很久之后你都还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你还在。 天色已晚。你躺在草坪里，静静地看着天空。我走到你身边，背对你坐下。我转过身看着你，有那么一瞬间，我透过微弱的光，看见了你眼睛里泛起的光。 可能此刻，在自己的世界里遐想，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几分钟后，你的沉思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我问你，“你失恋了,” 你大概以为我在问你旁边的人，你没有回答。直到我问第二次的时候，你目光转向我，诧异地看着我。目光中却有难以掩饰的婉转哀伤。 可能是条件反射，你随即回了我一句:“我们认识吗,” 我说:“这不重要。” 你翻身坐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待坐稳之后，你随即低下了头，用一种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语调，喃喃道:你说，你们女人心里在想的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她还要这样伤害我, 我想，你应该少半是问我，大半是自言自语吧。 你的语调，前所未有的低沉、悲伤，听得出来，你很难过。 我想了想，回:“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并不是你爱别人多少，别人也会爱你多少。这个世界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时候的我，于你还是一个陌生人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交谈。 从那以后，我们逐渐熟络，也是在那好久之后，你告诉我，那一晚你之所以会跟我说那么多，是因为只有在陌生人面前才不用那么遮掩。 好长一段时间，你才从失恋中缓过来，渐渐恢复了朝气。 后来在闲谈中说起爱情啊，我说了几段我至今都为之震撼的名言—— “如果我喜欢你，正如你不喜欢我一样决绝，那么彼此守候心中那份净土不是更好，何必两败俱伤。 如果我不喜欢你，也正如同你喜欢我一样义无反顾，那么我们之间任何的牵扯，纠缠，都是伤害。” 也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勇气。 你当时还笑话我说，“真不知道你生搬硬套了哪本小说里的台词呢，平时没见你那么文艺啊,” 我只笑笑，没有回答。但我发誓，真的没有抄袭～ 我们也从未说过喜欢与不喜欢，哪怕只是在乎也好。 后来想想，喜欢与不喜欢不过只是一句话的区别，真有那么在乎吗, 不过我真心觉得那时候的你们，爱情都很美好。 正如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看起来都那么水灵，都那么纯净啊，纯净到让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纯净到我误以为你们只是两个小朋友在一起玩耍，嬉戏;纯净到就连亲吻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纯净到两个人躺下来睡着彼此身边就好像有违伦理，道德;纯净到连在你们的世界欲望都可以被忽略，和谈笑同样风轻云淡;纯净到觉得相拥一下就好像必须得负责到底„„ 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人，有童真，有纯净和天真。 你总说我太傻，你总说我喜怒不形于色，并且说话晦涩难懂。我还高冷，美丽大方，有傲骨。 我很庆幸，你眼睛看到的我，是这样的。 可我从未对你吐露过，事实上，我并不是你口中的这种人，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坏得多。 或许，我就是你口中那种"浪"人，浪到彻夜不归;浪到深夜在男人堆里买醉;浪到不知在多少人身旁躺过;浪到唇上无泪痕;浪到在不触碰我底线的前提下任由男人摆布„„浪到，你永远无法想象的轻狂与决绝„„ 放纵的坏脾气以及轻浮的不良嗜好在我的青春里处处弥坚。 我曾一度以为自己离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会很遥远，那时候觉得他们都是污水沟里的臭泥鳅，又臭又脏。 那里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他们奢靡，荒淫无度，他们只懂得吃喝玩乐嫖娼赌。闪烁的灯光下也从来不会有什么真实的人性，他们都是以利益为重的那种人，他们眼前的，只是一种肮脏的享乐„„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命途的多舛，造化弄人啊。殊不知，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离这样的生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黑，近到沦陷，近到不能自拔。 不敢想象，我终有一天真的会变成那类人——我笔下那类“走在灯光下的女子”也就是那类我曾经讨厌、看不起，极其不情愿成为的那类人。 荣耀，金钱，名利，地位，我竟真的都惹上了，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唯 一值得骄傲的一点，我有我存在的底线与原则，我不会为了这一切而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我们是完完全全，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啊。 你不知道，我终有一天，还是会厌倦那种所谓的“奢侈，糜烂，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是与那时不同了，我没有了那时的青涩和纯洁。 我一直觉得，我身边这些来来回回的男人都很优秀，而我，残缺不全，身体和心灵上的不美好，让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他们。 一直很喜欢Eason的《打回原形》和《一丝不挂》，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句触碰我心灵的"愿赤裸相对时，能够不伤你。" 我那么不堪。 而眼前的你都太美好了，美好得我不忍心去触碰，美好得不敢去触碰。 我害怕当我一伸手，就那么一瞬间，就会破坏你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损坏你的微笑，反而增添上你眉宇间淡淡的，却深深的凝愁。 一直未曾告诉你，从相识至今，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以前从未看到过的东西，它们闪着光，让我此刻的人生熠熠生辉，只是我一直无法靠近，甚至拥有。 像你这样的“暖男”就是应该放在心里，放在我随时看得到的地方，时刻指引着我，靠近。 这样就好。 文/颜 2015.6.15于狮山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