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细弱的江南小雨淅淅沥沥的从天边落下，与地面激起层层薄雾。空气中飘荡着的重重氤氲仿若是江南女子身上那缕薄如薄纸般的轻纱。    莫邪漫步于回家的街道上，穿越着一条条步行街，望着这似曾相识的景象莫邪下意识的紧握了下手中雨伞，思绪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从前”。     一样带有江南独特风味小雨奚落而下薄雾无时无刻在莫邪周围的涌动着。他漫步在一条新建的商业街上，坑坑洼洼的水洼照应着他的容貌。    “嘀嘀嘀……”一串急促的车铃声从莫邪后背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辆自行车便是从他的身旁呼啸而过，车轮所激起的水花淤泥溅了他一身。莫邪不禁心中暗骂:“让你骑这么快，小心等会摔倒！”心中的念头刚刚落下，只见前方的自行车“轰隆”一声便是从侧面倒了下去，车上的人影也随之摔倒。莫邪心中暗叫:“不好不会这么巧吧！”过了半响我才意识到救人要紧便急急忙忙跑向了少年摔倒的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摔倒的是莫邪的同班的一名女生，她叫馨真。馨真是从外省学校转来的，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等，性格文静样貌也是一般，所以大家也没怎么注意她。唯一引得大家注意的便是她那奇特的造型就像是穿越时空看到了八十年代的人，因为这个原因班上的人大都叫她“土姐”，但莫邪却觉得这并非是叫一个女孩子而是在侮辱她。     莫邪右手一把抓起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拉起，馨真发现有人拉她时，心头下意识的一跳，转过头去发现是莫邪更是一个小踉跄差点摔倒，毕竟她还未曾和男生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莫邪也未曾过多理会此时馨真的窘迫，只是发现她不能自己走路，也不顾她身上脏兮兮的污泥把她一搀一扶的送回了二楼宿舍。    “你，还好吧？”宿舍内莫邪试探性的问道。    “还行”馨真回应道。    “我已经通知了医务室那边的老师应该很快就要来了那么我先走了。”莫邪道。     “嗯”馨真轻轻回应。     中考的迫进缓缓的冲淡了这件事……     中考临近，莫邪学疯了，班里的同学也学傻了。除了学，连笑都没时间了，连话都懒得说了。说话欲和笑神经都被装腔作势的学习魔鬼盗窃了。     那段日子里，莫邪总想大喊大叫。他抽时间就去疯跑，穿行在学校与家之间的商业街上，连跑带颠，即使撞了人也不道歉，有时还会用眼白翻人家一下。直到他的肩膀被某一处的路灯狠狠的碰撞后他才会平静下来，回想着一天所发生的事。     这样的生活规律一直到中考结束才慢慢褪去。     一天下午莫邪接到了馨真的短信，短信的是这样的: 莫邪，     你还好么，我是馨真。有事傍晚六点图书馆门口见。                                              ———馨真     “馨真。”莫邪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她，不经开始回忆起她，三年的接触让莫邪对她的了解也是逐渐加深。     馨真，一个带有复古气质的女孩。概言之就是一种深刻的矛盾，热烈与冷静，执着与徘徊、快乐与悲伤。所以准确的来说，馨真是一个没有时代的人。没有时代，她就属于所有的时代，所有的时代，包括早已逝去九十年代和正在逝去的零零年代，也包括已经过去了的二十世纪，甚至还包括了更古老的年代。 莫邪之所以想这些，并没有要嘲笑她的意思，恰恰相反，他是欣赏馨真的思想。     傍晚六点，图书馆。     莫邪来到图书馆门口，门口两旁植中俩棵榕树，树的高仿佛是撑起了一片天空。在树荫遮掩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眸子中，莫邪一眼就认出了那条瘦弱就是馨真。莫邪冲馨真淡然一笑，馨真好像是感觉到了莫邪的笑容，娇小的身躯缓缓左转望向莫邪的方向，苦涩尽情泛滥在她的面容。双方就这么一直沉默着。馨真苦笑了一声道:“好久不见，莫邪。”莫邪也是继续笑了笑道:“是啊，好久不见有事么？”     馨真的情越发的苦涩，她用她那轻微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可能……要…回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莫邪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僵住了。他从未体会过失去一个人的痛苦可现在哪怕是失去自己身边最普通的人他也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     “莫邪你还记得上初一时我骑自行车摔倒，你将我扶起来……”馨真是在试探着跟他回忆那件事，如果他没有回应，就只能说明他对那件事已经没有记忆了，她也不用再说了。     可莫邪澄清的眼眸中，分明是在告诉她，他还记得。     “我想问你……”     “问什么？”     “三年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朋友？”馨真原本四处逃串的眸子此刻停了下来，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鸟，找到了自己的巢，让自己停下来。     “是”莫邪清脆有力的声音飘荡在馨真的耳畔。     馨真有些潮红的眼睛死死注视着莫邪的脸，好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狠狠的放在心里，这是她永远的宝藏。     “谢谢你，莫邪。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馨真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再见了！”，馨真眼眶再也承受不住厚重的泪水，泪水止不住般往外流。莫邪此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鼻子一直酸酸的。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馨真，但也不想做沉默的小丑。     馨真动了，是的，她动了。她开始转过身子往回走，莫邪心中哀叹了一声，他知道事情到现在已经无法逆转，于是他也转过身子往后走。忽然他猛的一转头，他想最后再仔细看看馨真的背影，却发现馨真一直停在那，一直注视着他，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她和他都是触电般地扭过都来，泪水都是在他俩的脸上流淌过一道华美的弧线，流淌到他和她的笑容。     他们心中都存在着一个温暖的念头:有你这一眼就够了……     …………     莫邪的思绪又被硬生生的扯了回来，眼中的思念逐渐增加，手又是用力紧握伞柄。“馨真，你…还会回来么”他眼眸中闪烁的光又是黯淡了几分。     一个瘦弱娇小的人影骑着自行车慢慢紧跟在莫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