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人倍忙

腊月人倍忙 二（6）班  陆佳楠 “置不完的年货，腌不完的鱼肉”，在古城绍兴，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 每年腊月前后，我或是坐在门槛上，看着外婆忙着置办年货的身影；或是在外婆身边跟进跟出；又或者学着外婆的样子置办年货。 外婆把外公清早从早市选来的鲜鱼清洗干净，再去除干净内脏，然后把鱼放在一个近一人长的木制大脸盆里，把大把大把的盐撒入盆中。外婆用手把盐均匀地抹开，使鱼的每一个部位都沾到盐，之后把木盆放到窗口通风的地方，就大功告成了。 外婆又要忙别的去了，这次我没有跟着外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张望了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就伸出右手食指，蘸了一抹鱼身上的盐，凑到嘴边用舌尖舔了舔，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除了咸味就是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我忍不住“呸”了一下，赶紧用清水漱口。 还是去厨房看看外婆又在忙什么吧。只见她抡着袖子，熟练地把箬叶圈成一个锥形，往里边添一层米，加一小段肉，再添一层米，加一小段肉，加完最后一层米后再把箬叶盖上包住，用棉线扎起来。这样一个粽子就诞生了。“外婆，这样多麻烦呀，米和肉一块放不就行了？”“一层一层地加，每一口都能吃到肉，味儿匀，不腻。”外婆包的粽子就是那么讲究，肉也要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而不像别家大颗大颗的，头尾都吃不到肉；就是米也是大有学问哩！米必须是上好的糯米，兑上酱油，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浸泡备用。这时，我总是情不自禁，跃跃欲试。漏米粽、畸形粽，唉，外婆的手艺是好看，可就是明知道也学不来。 接下来就是蒸粽子了。这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缕缕的米香杂着肉香，不断钻进你的鼻子，让你迫不及待想打开蒸笼，可是蒸粽子足要一天功夫，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蒸完粽子，外婆总叫我给隔壁的邻居送些去。但是，他们现在哪有功夫吃粽子，瞧！他们正忙着两三个人一组轮换着用大木头槌子舂年糕呢。 相传春秋时期的吴王阖闾治国时，一连几年风调雨顺，国库里堆满余粮。伍子胥就下令军民，把多余的谷粒浸水，蒸熟，捣烂，再搓打成像砖头一样的方块，沿着国都旧城砌起一道“米砖”墙。然后又在米墙的外面再砌一道石砖墙，并加高了城垣。伍子胥遭诬自刎后，越王勾践发起突袭。城内存粮吃尽之时，人们拆内城，挖“米砖”，加热软化后食用，才熬过了长期围困。民众感念伍子胥的恩德，以后每年打制一些这种“米砖”保存起来，这就是年糕的来历了。 现在虽然早已不愁吃穿，但是绍兴作为鱼米之乡，腊月舂年糕的风俗却被保存了下来，寄寓着人们“年年有余”“步步高升”的美好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