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宗教与中国古代农事诗的起源

中国是一个诗歌大国，又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 与诗歌的结缘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农事诗是我国 珍贵的文化遗产[1]。正如自然界的野兽群常常运用吼 声追逐猎物，在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中，声音也起着 与木棒、石块一样延长人手脚的工具的作用，他们在 本能地用吼声追撵动物的活动中，逐渐认识到声音 的神奇力量，声音的物理属性看不见摸不着,因而又 带有神秘性，“声音在原始宗教形成中充当了咒语, 进而演化为祷词、诗歌。”[2] 流传至今而确实可信的第一部诗集为 《诗经》， 但《诗经》中的作品在艺术上已经比较成熟了，不再 具有原始的面貌了。因此，中国农事诗的起源，应追 溯到《诗经》之前。也许下文中列举的有些古歌的创 作年代还有待商榷，但我们也“不能认为相传产生在 远古的歌谣都是后人的向壁虚造，也许正因为缺少 文字，人类群体记忆能力就会特别强，对流传故 事的一些关键因素，能在相当长的阶段内保持不 变。”[3] 从一定的意义上说，诗是激情的产物，当人们举 行原始宗教活动时候（如赞颂、祈求、威慑、诅咒等 等），或为生存而搏斗时，或进行生产劳作时，或求 偶、戏乐时，都容易产生种种激动的语气、激烈的情 感,这都是诗歌起源的丰腴土壤。在此本文仅探讨宗 教与农事诗起源的关系。 一、原始宗教的社会性 任何宗教形式都具有社会属性，在社会中具有 很大的功用。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它为社会提供一种 认识世界的方式，一套评判社会行为的价值观念和 道德体系；作为一种社会实体，它为社会提供一种组 织社会的形式，一套调谐、整合、凝聚社会的机制。宗 教因此成为社会的一种控制系统，最具有权威性的 精神统治力量主宰着人们的灵魂，几乎支配了古人 的全部生活。即所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诗歌也 处于它的强大统治之下，内容总是与宗教观念有关， 从这个角度来看，原始宗教思想就是原始文学思想， 原始宗教活动就是原始文学活动，原始巫师就是原 始歌手。主持这些祭祀活动的巫师具有特殊身份， “由巫而史，而为王者的行政官吏；王者自己虽为政 治领袖，同时仍为群巫之长。”[4]李宗侗先生亦说；“君 及官吏皆出自巫”。 宗教对社会的凝聚和整合功能是由神圣的合法 化造成的。任何社会安排，如果只是被视为是一种人 为的安排或人间的惯例与习俗，那它就容易被人们 轻看或遗忘。相反，一旦赋予它以神圣的性质，建构 为来自神的意志，人们就会对它产生敬畏，自觉服 从。为了不使新生代质疑既定的意义系统，这些合法 化需要不断得到重申，宗教活动中有不断周期性的 重复的仪式。 早期人类正处于一个在实际上靠天吃饭,精神 上靠神支撑的时代，宗教史学家可雷维列夫曾说： “成为宗教崇拜对象的自然现象，到畜牧业和农业发 展的时期，才对人获得特殊意义。”[5]农业的兴起使人 类陷于深刻的矛盾中:一方面为使农牧丰收，人们的 主观意志增强，积累着适应、利用和改造自然的力 量，使得作为大自然产物的人类开始成为自然界的 异己的力量，越来越对战胜自然产生信心，他们探究 自然，精心事农；另一方面，农业生产又使人们意识 到了气候与农作物丰产的紧密联系，就对某些自然 现象有了更加强烈和殷切的期待，更加深了对于神 收稿日期：2006-09-05 作者简介：罗丽（1968—），女，副教授，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科技史，E-mail:lily683330@sina.com 原始宗教与中国古代农事诗的起源 罗丽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农业历史研究所，杨凌 712100） 摘 要：在一个实际上靠天吃饭,精神上靠神支撑的时代，宗教活动本身就是农业生产力，它渗透于农业生产的各个 环节中。人类一方面顶礼膜拜，祈神降福，把音韵最优美的媚词献给神灵，祈求降福；另一方面又不甘于自然的摆布， 不懈抗争，把最威严、铿锵的咒语念给鬼怪，胁迫神灵。这矛盾双方的相互消长，使人类文化以不同的形式打上了它的 烙印。古代农事诗也是如此，祭祀的媚词、巫术的咒语和揣度神意的卦爻辞，都是农事诗诞生的温床。 关键词：原始宗教；农事诗；起源 中图分类号：I207.2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370（2007）01-0037-04 第9卷第1期 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ol.9No.1 2007年2月 JOURNALOF BEIJING INSTITUTEOFTECHNOLOGY（SOCIALSCIENCESEDITION） Feb.2007 37- - 的依赖，农事的各个环节都不忘宗教仪节。此时的祭 祀与后代的远离生产实践、孤悬在上的精神避风港 式的纯宗教活动有很大区别，它是农业生产的必不 可少的组成部分和补充手段，“耕种之事非利用技艺 所能焉,必兼营事神求福的宗教焉。从破土起，到收 藏止，步步离不开宗教的仪节。”[6]频繁的农业祭祀自 然需要相应的农业神，中国历史上有为数众多的农 神：农氏、后稷、柱、后土、伏羲、咎鹞、伯益、协风、虞 幕、力牧等等，此外，古史传说中的帝王，对农业亦颇 多建树，如黄帝、舜帝、大禹。原始农业产生于母系时 代，妇女是农业生产的主力，最早的农神应该有众多 的女性，如女娲、女夷、螺祖等。此外还有山神、水神、 土神、社神、树神、花神等等。 在繁多的宗教活动中，一方面顶礼膜拜，祈神降 福，把音韵最优美的媚词献给神灵；另一方面又不甘 于自然的摆布，不懈抗争，把最威严、铿锵的咒语念 给鬼怪，胁迫神灵。这矛盾双方的消长，在很长的历 史时期内一直左右着人类，使人类文化，以不同的形 式打上它的烙印。农事诗也是如此。 二、巫术的咒语 意大利史学家维柯在 《新科学———关于各民族 共同性的新科学的一些原则》：“人创造世界的内在 依据：由于人类灵魂的不确定性，每逢坠入无知的场 合，人们就把自己当作权衡一切的”早期人类看 不出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寻不出事物内部的因果 关系。对于自然界任何事物都以自己的欲望去推度， 以为任何事物都有和自己相若的欲望，将自然界人 格化，于旧石器晚期产生万物有灵观念，进而形成了 巫术，这些自然精灵是超自然力的初级形态之一。既 然万物是有灵的，那么这些自然精灵的意志也应该 像人的意志一样是可以随意改变的，企图用自己语 言去影响神，常常把诗歌当作“咒语”来使用。 巫术仪式一般较少献祭、跪拜的仪式，而是采用 巫术的方法，祈求、要挟，甚至是威胁神灵来满足人 类的要求。例如用来祈雨的暴巫（王）或焚巫（王），殷 虚卜辞中称之为“烄”。暴巫（王）就是把巫师或王置 于烈日下暴晒。焚巫（王）是以木柴焚烧、熏烤巫师或 王，当然不是要烧死巫师或王，而是使他们热不可 当，以此要挟神灵，因为巫师或王是神的使者和代言 人，是与神相通的。还有仪式是土龙“被套上锁链牵 到它的神庙的院子当中暴晒了好几天，为的是让它 自己也感受一下缺水的苦处。”[7]仪式中禁忌信口闲 言，咒语须事先仔细推敲，诗的语言音韵铿锵，对神 灵可造成威慑力，对民众可造出神秘的气氛，调动情 绪，同时便于理解、记忆、传诵，减少在重大祭祀仪式 上出现口误。《礼记·郊特牲》记载《伊耆氏蜡辞》： 土反其宅。 土，返回你的原地， 水归其壑。 水，流回你的坑里， 昆虫毋作。 昆虫，不许兴起， 草木归其泽 草木，长到你的泽甸里去。 蜡，年终为祈求来年农业丰收而举行的祭祀百 神的典礼。《礼记·郊特牲》：“蜡也者，索也，岁十二 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说这篇祷辞产生于伊耆 氏神农时代，未必可信，但年代确实是比较早的，此 时尚未形成主宰神，人们不是向主宰神祈求风调雨 顺，而是直接与自然神灵们交涉。虽然是以祝词的面 貌出现，但本质上实具有“咒语”的作用。与其说是祈 祷，不如说更像是命令。与此性质相同的，在《山海 经·大荒北经》中还记载着一篇命令旱神“魃”北行的 诗： 神，北行！ 旱魃，向北逃吧！ 先除水道， 我们要清理水道， 决通沟渎！ 我们要挖通沟渠！ 先民们认为旱灾是旱神“魃”肆虐的结果，于是 便向它提出警告，驱除旱神。相传为舜的《祠田》（《文 心雕龙·祝盟》），以及淳于髡的《田者祝》（《史记·滑 稽列传》）等，都是想通过诗歌形式的语言来达到某 种目的，出现于诗歌中的自然景物，不是独立的审美 对象，作者不是有意识地去展现自然美，只不过是通 过再现外来的印象，更多地表现出一种非审美的宗 教关系。 三、祭祀的媚辞 农业生产方式本身要求对自然更加关注、依赖 和利用。农牧业与自然现象变化关系密切，农业产出 的多少，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然，人们对自然力和自 然现象既崇拜又畏惧，人类更需要超自然力量的保 护。产生于旧石器晚期的万物有灵观念经过不断发 展，那些自然精灵逐渐演化为自然神，成为人们乞 求、祭祀的对象，与之有关的祭祀仪式也开始形成， 于是便产生了自然崇拜。自然精灵演化为自然神，图 腾崇拜也演化为祖先崇拜。神是创造者，是保护者， 是统治者，是奖赏者，因此人们对自然神和祖先神的 祭拜，都要极尽歌颂、赞美之词，来献媚于神，讨好于 神，取悦于神，他们或诵读经文祷词，或传讲祖先的 英雄故事，这些赞美之词，有的是主持人独自念的， 有的是主持人带领大家念的，也有的是大家齐喊口 号，相互祝福的，他们宣扬自己祭品的丰厚精美，赞 颂神的伟大，绝大多数祭祀仪式中还要“载歌载舞， 昼夜不休”，这些经文祷词、神话故事和乐舞歌词，事 先都要仔细推敲，辞藻愈华美，音韵愈悦耳，越能取 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年第 1期 38- - 原始宗教与中国古代农事诗的起源 悦于神，仪式就更加庄严，民众也就更加迷信，祭祀 的目的便达到了。因此祭祀仪式中很需要诗的语言。 上面我们已经提到中国历史上农神众多，祭祀 农神的各种仪式也丰富多彩，五花八门。《周礼·春 官》的“钥章掌土鼓豳钥。中春，昼击土鼓，龡豳诗，以 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凡国祈年于田祖，龡豳 雅，击土鼓，以乐田畯。国祭蜡，则龡豳颂，击土鼓，以 息老物。”《管子·轻重己》说：“以春日至始，数九十二 日，谓之夏至，而麦熟。天子祀于太宗，其盛以麦。 ⋯⋯以夏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夏尽而秋始，而黍熟。 天子祀于太祖，其盛以黍。⋯⋯以夏至日始，数九十 二日，谓之秋至。秋至而禾熟。天子祀于太郊，西出其 国百三十八里而坛，服白而絻白，缙玉笏，带锡监，吹 埙箎风，凿动金石之音，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 姓，号曰祭月，牺牲以彘。⋯⋯以秋日至始，数九十二 日而冬至，天子北出九十二里而坛，服黑而絻黑，朝 诸侯卿大夫列士，号曰祭辰。”这简直是一个农业祭 祀的黄金时代，农业活动的各个环节都有祭祀的内 容，祭祀时又都要颂诗。爬梳古籍，笔者至今虽未找 到确定为《诗经》之前的而且以赞美为主要内容的祭 祀歌词，但是在《诗经》中的祭祀诗无一例外的为赞 美诗，想必从中可以得出祭祀中的赞美诗是农事诗 的起源之一的结论，因为《诗经》与原始诗歌有最近 的血缘关系。《诗经》40篇“颂”诗都是祭祀的歌词， 而250余篇“风”、“雅”诗中专门写祭祀或涉及到祭 祀的也约占1/2。笔者曾统计《诗经》中的农事诗共 21首，其中14首是有关祭祀、巡田的诗歌，占全部 农事诗的2/3。其中祭祀、报丰年的有 《丰年》、《载 芟》、《良耜》、《思文》、《潜》；歌颂周王督促官吏，重视 稼穑的有《臣工》、《噫嘻》；贵族祭祀、巡田的有《信南 山》、《甫田》、《大田》、《楚茨》；《生民》、《駉》是歌颂祖 先后稷对农业的贡献，祭祀求丰年。《七月》也提到祭 祀之事。《诗经》中有关祭祀的农事诗都是宣扬自己 祭品的丰厚精美，赞颂神的伟大。 《豳风·七月》：四之日其蚤，二月取冰祭祀忙， 献羔祭韭。 祭祀要献韭和羊。 《小雅·无羊》：三十维物，各色牛羊几十种 尔牲则具。祭祀牲畜足够用。 《周颂·丰年》：烝畀祖妣 进献先祖和先妣。 以洽百礼 牺牲玉帛全孝敬， 降福孔皆 降福真是很周到。 《周颂·良耜》：杀时犉牡 杀头黄牛来祭祀。 有捄其角 弯弯长角好美丽， 以似以续 要继前岁的祭祀。 《大雅·生民》：载谋载惟 就去计划就思考， 取萧祭脂 取蒿合油神前烧。 取羝以軷 为祭路神杀牡羊， 载燔载烈 就烧就烤神享用， 以兴嗣岁 以求来年庄稼旺。 卬盛于豆 我把祭品装木豆， 于豆于登 木豆瓦登全用上。 其香始升 香气开始往上升。 上帝居歆 上帝安然来品尝。 胡臭亶时 香味又大又好闻， 后稷肇祀 后稷开始祭神灵。 四、揣度神意卦爻辞 人类在与自然的抗争，与人的争斗，自然免不了 疑难之事。现代人们凭科学知识与先进工具帮我们 做出较为正确的判断，古人则取决于卜。自然神本性 往往是善的，一般情况下是保护人的。于是，任作何 事，无论大小，先民除了问自己以外，还须问卜筮；有 时竟完全不问自己，而只问卜筮。人与人、人与自然 的周旋，几乎就是与神灵办交涉。我们所见到的最古 老的文字甲骨文，就是卜辞。商周甲骨文中的有些卜 辞酷似诗歌。下面将一首卜辞对照一下汉代 “相和 歌”中的《江南可采莲》，就更有理由说它是一首诗歌 了。例如： 癸卯卜， 今日雨。 其自西来雨？ 其自东来雨？ 其自北来雨？ 其自南来雨？ （郭沫若《卜辞通纂》）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江南可莲》） 反复吟诵，期待雨水的殷切之情跃然纸上，有了 一定的艺术性，基本上具备了诗歌的形式。 中国古代还有一部关于占卜的书《周易》。其著 作年代较早，《易经》六十四卦爻辞西周初已基本形 成。卦爻辞中的记事，虽然简短，但比起甲骨卜辞更 趋完整，三百八十六条卦爻辞是先人的口头“言语” 向“语言”过渡的一个标本。它们或是引用大量的民 间谚语、歌谣，或是自己创作，还有多条爻辞连贯起 来而极像一首“古歌”，并将这些歌谣附以凶吉，引导 扌 39- - 或规劝人的行为，从中又可寻到我国诗歌的起源的 蛛丝马迹。 女承筐，女子端着竹筐， 无实。 接着松软的羊毛。 士刲羊 男子剃剪羊毛， 无血 丝毫不碰损羊的皮肉。 《归妹》上六 羝羊触藩，羝羊撞栅栏， 不能退，不能退， 不能遂。不能进。 《大壮》上六 《归妹》上文的翻译是根据郭沫若先生的解释， 但也有学者认为这短诗“可能是有关性的隐语，”[8]暗 示商君嫁妹于周文王，“归妹”婚后失宠无子，一直没 有怀孕。《大壮》写愚蛮的大羊妄用角去推倒篱笆，反 被卡住角进退不得，形象地证明“小人用壮”盲目冒 进之不可取。 “密云不雨，自我西郊。” “田有禽”、“田无禽”、“田获三狐”“田获三品” “密云”句在《小畜》卦辞和《小过》六五爻辞中一 字不易地两次出现，可能是某首歌谣中两句引用于 占卜。《师》六五有“田有禽”、《恒》九四有“田无禽”、 《解》九二有“田获三狐”、《巽》六四有“田获三品”，四 卦所引极可能出自同一首关于田野狩猎的歌谣，每 卦只引其中一句，其歌谣全貌大概是描述狩猎的经 过、无获或有获。 《无妄》卦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得 之，邑人之灾。” 路上有牛，过路人以为是走失之牛，就牵牛回 家，结果牛的主人找来了，这使村里的人都蒙受偷牛 的耻辱。 如上所述，农事诗起源于原始宗教，是祭祀中的 媚词，是巫术中的咒语，是占卜的卦爻辞。它们庄严 着农业祭祀的气氛，引导着人们的行为。作为农业生 产的有机组成部分,不但满足着原始人的宗教热情, 而且在意识里具备神奇功力,是征服自然、改造自然 的生产力。中国远古歌谣走过了甲骨卜辞，周易卦爻 辞，在《诗经》中正式登场。 参考文献： [1]罗丽.中国古代农事诗概述[J].唐都学刊,2005（3）:152-155. [2]陈伯君.论声音幻觉对原始宗教形成的影响[J].中华文化论坛，2002（3）：79-83. [3]刘棣民.论我国原始诗歌的起源发展和特点[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6）：84-92. [4]陈梦家.商代的神话与巫术[J].燕京学报,民国25年（1936）（20）：486-576. [5]阿·克雷维列夫.宗教史(上册)[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30. [6]摩耳.宗教的出生和成果[M].上海：上海商务印务馆，1926：51-52. [7]弗雷泽.金枝(上册)[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112. [8]陈良运.《易经》卦爻辞的诗性阐释———中国古代诗歌之起源[J].人文杂志，1997（3）：106-112. ThePrimitiveReligionOriginatedtheAgriculturalPoetry LUOLi (TheInstituteofAgriculturalHistory NorthwestAgricultural&ForestryUniversity，Yangling712100) Abstract：Attheprehistorictimes,agriculturalresultsdependedontheweatherandHeaven’sWilldominatedthepeople’s mind.Primitivereligionwasapartofagriculturalactivities.Ineveryseason,farmersconductedareligiousceremonyforquesting Heaven’sblessingtotheirfarmwork.TheprehistoricmansanghighlytoHeavenwithbeautifulwords.Atthesametime,theyread formulausedinexorcising.TheseliteraturesforworshipingHeavenandexorcisingaretheoriginofagriculturalpoetry. Keywords：primitivereligion；agriculturalpoetry；origin [责任编辑：孟青] 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年第 1期 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