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学的角度论中西哲学的差异

[收稿日期] 2004- 08- 20 [作者简介]高 扬( 1968- ) ,男, 安徽合肥人, 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西方社会哲学研究。 第 26 卷 第 2期 2005 年 2 月 哈尔滨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ARBIN UNIVERSITY Vol. 26 No. 2 Feb. 2005 [文章编号] 1004) 5856( 2005) 02 ) 0018) 04 从神学的角度论中西哲学的差异 高 扬 (湘潭大学 哲学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摘 要]中西哲学的比较是哲学界的重点研究课, 然而从神学角度进行对比则是一个全新的视 点。文章主要从哲学的起源、发展、斗争及未来前途四个方面, 具体分析了中西哲学在神学方面上的差 异,并从社会历史学的角度, 归纳其产生差异的根源。 [关键词]神学哲学;中国哲学; 西方哲学;差异 [中图分类号] B505: B921 [文献标识码] A 中西哲学的比较一直是哲学工作者研究的 一个焦点。因为中西哲学植根于两种不同的土 壤,背靠不同的民族底蕴, 拥有迥异的思维方 式,因此无论在国内,还是海外都不乏从事中西 哲学比较的研究者。他们研究的角度、方法不 同, 得到的观点也有较大的不同, 可谓/仁者见 仁,智者见智0。但哲学前辈们很少从神学的角 度上去透析中西哲学的差异。神学虽与哲学是 一对孪生姐妹, 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由于中西神学本身有诸多方面的不同, 必 然导致中西哲学在与神学相关方面上的一些差 异。笔者认为这些差异主要体现在哲学起源、 哲学发展、与唯物主义争夺地盘及未来前途等 四个方面。 一、从神学的角度看, 中西哲学的起 源不同 西方哲学的源头是古西腊哲学,而古西腊哲 学的思想渊源主要有两大源流。一是来自东方 各国的文化对古西腊的影响,二是古希腊的神话 思想。在这两大源流上,哲人们更多的是青睐于 后者。冒从虎认为: /古希腊神化中的哲理是古 希腊哲学的重要思想渊源, 是古希腊、罗马哲学 前史0[ 1] ( P15) ,王子嵩在其编的5古希腊哲学史6第 一卷上也说: /哲学是从神化发展出来的0, 由此 可知古希腊哲学的母体就是神化文化。马克思 曾用一个生动的比喻形象地说明了这种观点, 他 说: /希腊神化是希腊艺术,包括哲学的土壤和素 材。0[ 2] ( P113)为何说古希腊神化是古西腊哲学的 源头呢? 古希腊神化内容主要体现在荷马史诗 和赫西阿德的作品中,其中包含了许多原始的哲 理,诸如: ( 1)本体论的思想:神和神的必然性成 为一切事物的主宰和原因( 5希腊神话故事#丢卡 利翁和皮拉6) ; ( 2)对世界普遍原则的一些认识, 包括普遍和对立的思想( 5人类的世纪6)和火与 智慧的关系(5希腊神话故事#普罗米修斯6) ; ( 3) 关于社会不断进步的思想:古希腊神话的进步发 展就是旧神被彻底挫伤和新神体系的正式出现; ( 4)人本主义思想:这种思想主要通过英雄来 现的,古希腊最杰出的英雄是智勇双全、德才兼 备的战胜凶险自然力的英雄赫拉克勒斯。古希 腊神化传说是人的力量、品德和理性的赞歌。假 如没有如此思想丰富的古希腊神化,我敢断定就 没有成就如此之高的古希腊哲学,那么西方哲学 就不知被推迟到何年才能产生。而在中国哲学 的起源上神学的主导地位就必须让位于现实斗 争的经验总结。固然5国语6与5尚书6中记载的 两次/绝地天通0体现了神学思想但它只是/天命 神权0唯心主义思想的来源, 与/天命神权0相对 立的古代唯物主义和朴素的辩证法思想的萌芽 则来源于改造自然、变革社会的长期斗争的经验 总结。例如,古史中关于大禹/治水平土0这一场 伟大斗争的记载,就含有丰富的哲学思想。诸 如,差异、联想、能动性等思想。再如, 反映殷周 之际的一些事实和周初统治集团的某些思想情 况的5易经6则体现了辩证法的诸多思想因素,比 如: /阴0/阳0对立的矛盾观念,由/潜0到/见0、由 /跃0到/飞0的变化观念, /否极泰来0的矛盾转化 思想,以及/小邦周0代替/大国殷0的人的能动性 等。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神学思想对中 西哲学的产生其作用是大相径庭的。 二、在哲学发展中, 神学哲学所处的 地位也因中西哲学而有别 神学哲学在西方哲学上拥有很高的地位而 在中国哲学中只能当配角。中世纪时期的经院 哲学如日中天, 鹤立鸡群,而其他哲学流派只能 望其项背。而经院哲学产生的目的就是为中世 纪神学利用理性来证明上帝存在服务的, 所以 说经院哲学是神学的婢女。神学统治哲学的时 间竟长达三百多年, 出现了托马斯、波爱修等众 多经院哲学家, 其中托马斯的贡献最大,写出了 5神学大全6、5反异教大全6两部哲学名著。他 利用亚里士多德的形式和质料学说,尤其是他 的关于/纯形式0的思想, 以神学为基础来论证 基督教信条, 形成一个相当系统的神学体系。 托马斯从五个方面详细论证了上帝的存在和上 帝的创世即: 事物的运动、原因和结果的关系、 事物的偶然或可能性与必然的关系、事物中具 有真实性的等级和世界秩序与目的性。尽管托 马斯的哲学是具有典型意义的中世纪经院哲 学,他的哲学目的昭然若揭 ) ) ) 就是为荒谬的 神学服务。但你却不能不为他完整的理论体 系、严密的语言论证所折服。西方神学哲学不 仅有其完整的理论体系、严密的语言论证而且 还有其独特的发展过程。伴随西方哲学源头的 出现,古罗马的基督教教父学和奥古斯丁的理 性神学就已崭露头角。到了中世纪, 经院哲学 更是雄霸天下, 笑傲/哲林0,无派能及。就连人 文主义和自然主义哲学兴起的文艺复兴时期, 神学哲学也不忘抢占它的一席之地。路得的 /因信得救0和加尔文的/预定论0等宗教思想被 马克思称为/ 路得和加尔文的宗教改革 ) ) ) 这 是包括农民战争这一危机事件在内的第一号资 产阶级革命0。[ 3] ( P459)到了现代新托马斯主义, 经过改头换面, 其受欢迎的程度绝不逊于其他 哲学流派。现代哲学中许多非理性主义哲学家 如克尔凯果尔、雅斯贝尔斯、哈贝马斯等都有浓 厚神秘主义,其思想被称为有神的非理性。在 西方哲学漫长的发展过程中, 神学哲学如同一 根线索贯穿其中,随处可见其跳动的思想火花。 而在中国哲学中神学成分教少,仅仅是星星之 火,终未成燎原之势,更不用说与儒学等流派逐 鹿中原, 独领风骚了。先秦诸子其思想百家争 鸣,而诸子中崇尚鬼神大概只有墨子,就连孔子 对鬼神也/敬而远之0。孟子的/顺天存, 逆天 亡0,韩非的/非天时, 虽十尧不能生一穗0, /人 也者,乘于天明以视, 寄于天聪以听,托于天智 以思虑0等这些思想虽有神学成分,但在他们整 个思想体系中其地位微乎其微。因此不能说孟 子、韩非是神学哲学家。董仲舒的/天人感应0 及其后的谶纬之说虽有浓厚的神学色彩,但最 终论证的不是神的世界, 而是人的世界。若要 说中国神学哲学的鼎盛时期,当首推佛、道盛行 的南北朝与隋唐时期, 华严宗的/心尘互为缘 起0,禅宗的/顿悟成佛0等思想具有较强的迷惑 力,但就是在这个时期,神学也没有霸占哲学的 地盘,反而成为哲学家们的众矢之的,受到前所 未有的强有力的攻击。由此可知神学哲学在中 国哲学发展中的地位远远低于西方, 其对中西 哲学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 相提并论。 三、神学哲学在发展过程中受到批 判的程度中西方是有别的 也许正因为中国神学哲学受到的批判的强 度远远大于西方, 所以中国哲学中的神学哲学 的地位远远不及西方神学, 其未来前途也不及 西方光明。 先秦的荀子就大胆地提出/制天命而用之0 的唯物论思想,对孔子的/ 君子畏天命0的主张 进行革新。韩愈、柳宗元和刘禹锡毅然决然地 竖起反击神学的大旗。这些都说明了中国哲学 抵御神学的力量很强, 尤其是柳宗元的/天与人 不相预0和刘禹锡的/天与人交相胜0的朴素的 19第 2 期 高 扬 :从神学的角度论中西哲学的差异 唯物辩证法对神学的根源进行了无情的揭露。 柳宗元指出/生殖与灾荒,皆天也; 法制与悖乱, 皆人也。二气而已, 其事各行不预0[ 3] ( P500)其矛 头直指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论0。更为甚者, 刘 禹锡说: /天之所能者, 生万物也; 人之所能者, 治万物也。天之能, 人固不能; 人之能, 天也有 所不能也。吾固曰, 万物之所以为无穷者,交相 胜而已矣。天与人, 万物之尤物耳。0[ 4] ( P309- 310) 其无神论思想给神学思想以沉重的打击。在中 国哲学历史长河中, 反神学力度最大,成就最高 应首推战斗无神论者王充和范缜。王充用科学 揭穿神学并试图探寻神学迷信的根源, 一方面, 他指出: /人有喜怒, 故谓天喜怒, 推人以知天, 知天本于人。如人不怒, 则亦无缘谓天怒 也。0[ 5] ( P344)一切鬼神都是按人的模样造出来 的,这是神学幻想的认识论根源。另一方面他 更深刻地指出统治者故意借天意来恐吓愚弄人 民。这就较深刻地触及到人为神学的社会根 源。更为甚者, 王充曾说: /人病则忧惧,忧惧则 见鬼出0 [ 6] ( P347) ,所谓的鬼神其实是不存在的, 不过是人们在疾病时的恐惧所造成的主观幻 觉,这些思想把神学驳得体无完肤,使神学在哲 学上无立足之地。范缜是继王充之后, 我国最 重要的唯物主义与无神论者之一, 著有5神灭 论6对佛教的理论基础/神不灭论0展开了批判, 针对神不灭论的/形神相异0的命题提出了/形 神相即0的观点 ) ) ) /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 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0 [ 7] ( P266)针对/形神 非一0的观点,提出了/形质神用0的新范畴, /形 者神之质, 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 神言其 用,形之于神不得相异0, [ 7] ( P266)范缜还以刃、利 喻形神,他说: /神之于质, 犹利之于刃; 形之于 用,犹刃之于利。然舍利无刃,舍刃无利。未闻 刃没利存, 岂言形之亡而神存?0[ 7] ( P266)这段话 生动地说明了形亡则神灭的观点, 至此范缜的 思想触动了神学最敏感的神经, 动摇了它的理 论基础,使佛教徒在与唯物主义论战中节节败 退。到了近代, 五四运动的先驱们高举科学的 大旗反对神学迷信, 在思想上彻底清除了神学 哲学的余渣, 从此神学哲学在中国哲学上一蹶 不振。而在西方, 神学哲学却未受到如此强有 力的攻击,反击者不是力不从心,就是给神学哲 学留有余地。在西方哲学上, 神学哲学受到最 大的攻击莫过于 18世纪的法国启蒙运动,而这 些启蒙运动者利用的武器是自然神论和机械唯 物论,这些思想本身就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矛 不利,如何破盾? 德国古典哲学家费尔巴哈反 神学最为鲜明,但他最后还要建立/爱0的宗教, 其实作为他的伦理学的核心的/爱0与拯救世界 万能的上帝根本没有本质区别,因此说他的唯 物主义和无神论都是不彻底的,给神学留有余 地。康德、黑格尔这样的唯心主义哲学家其思 想本身就有许多神学成分, 他们不仅不会反对 神学, 反而对神学在哲学上的迈进起到推波助 澜的作用。譬如:康德虽然承认物自体的存在, 但他仍然坚持和宣扬莱布尼斯的观点: 我们这 个世界是上帝选择的,他所创造的世界是最好 的世界,而在这个前定和谐的最好世界中,个人 毫无价值。[ 8] ( P7)像牛顿、谢林等思想矛盾的哲 学家,起初他们思想较为激进,但到后来,追根 求源时,他们又回到神学,从那里寻找万物的本 源,因此西方神学哲学所受到的阻力较中国神 学哲学所受的阻力要小的多, 故而神学在中西 哲学的发展中的地位,所起的作用都有较大的 差别。 四、从未来前途看, 中国神学哲学正 走上绝路 自五四运动以来,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广为 传播,并成为当今中国的官方哲学,无神论思想 成为人人皆知的真理。神学哲学要想在哲学上 东山再起,我看前途渺茫,但由于基督教在中国 民间广为流传,神学在民间肯定有很大的市场, 要想在中国社会上杜绝神学思想的存在也是不 可能的。而在西方,情况却不同,由于神学哲学 根本没有受到多大的挑战, 故而它没有多大的 危机感, 再加上西方神学哲学不断地改进完善 自己,来适应社会的新要求,所以它有旺盛的生 命力。例如:在文艺复兴时期,神学为了迎合城 市中产阶级、城市贫苦人家及农人向往自由,摆 脱焦虑的迫切心情,经路得和加尔文的改革,推 陈出新了/因信得救0和/预定论0等宗教思想产 生了良好的效果。正如弗洛姆所说: /惟有当一 种观念迎合了某一社会团体的心理需要时,它 才会在历史上成为有力的力量。0 [ 9] ( P23)当历史 进入 20世纪,科学技术成为第一生产力, 神学 受到科学强有力的挑战, 而那些神学者认清了 形势, 调整了对策, 创立了/新托马斯主义0,极 力调和科学与宗教,理性与信仰的矛盾,声称理 性与信仰,科学与宗教是完全一致的,甚至还倡 20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05 年 导对认识论和自然科学的研究, 新托马斯主义 者处处把自己打扮成科学和理性的维护者, 这 样又给神学留有余地, 使西方神学哲学绝路逢 生, 西方神学在哲学上的前途远比中国神学光 明。 从神学的角度看中西哲学的差异远不止以 上四点,在此不想多作赘述。从神学的角度看 中西哲学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差异? 那是有复杂 的社会历史根源。中国经历了长期的封建社 会,中央集权政治高度发展, 造成皇权高于政 权,政权高于教权的格局,宗教的兴废往往取决 于皇帝的意旨。譬如南朝梁武帝兴佛, 一时出 现了/南朝四百八十寺0的盛况,而北朝魏太武 帝毁佛, 佛教在北方则处于岌岌可危的困境。 所以中国出现了姜子牙斩将封神这样内容的小 说5封神榜6也就不足为奇了。另外一点自董仲 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0以来,儒学树大根 深,难以动摇, 神学哲学很难出其右, 与儒学争 夺地盘,可笑不自量。儒学的伦理道德将继续 影响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思想, 加上马克思主 义中国化的进程的铺开, 使更多的中国人接受 了更为先进的思想的教育,这样中国人不再向 神学寻找精神寄托, 神学哲学也顺理成章地退 出哲学舞台。而西方社会却不同, 一是欧洲封 建割据状态严重,罗马天主教会有西欧各国的 1/ 3的土地拥有大量的农奴, 是欧洲最大的封 建主, 教权高于王权,在一个国家中, 最高统治 者往往不是国王,而是教皇,教会利用他们手中 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鼓吹君权神授,保护神学铲 除异端, 布鲁诺被处以火刑就是很好的例证。 二是在西方,基督教的地位如同中方的儒学, 根 深叶茂。西方人从小就接受基督教神学的熏 陶,神学思想耳濡目染地伴随其成长,当他们长 大从事哲学研究时, 神学思想就会潜移默化地 影响其哲学思想, 所以西方哲学家大都很难与 神学彻底决裂, 其思想或多或少可见神学的影 子。三是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生产力的 不断发展,资本主义社会所固有的矛盾也逐渐 显露出来。社会财富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 里,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自由,出现了劳动异化 的现象。所以现代西方哲学出现了唯意识论、 存在主义等反科学的非理性主义学派, 他们认 为人生充满痛苦, 而科学是产生痛苦的根源。 所以弗洛姆写出了他的哲学名著5逃避自由6意 在探寻一条摆脱科学进步带给人压力的道路。 既然人生中有诸多不如意, 而科学又无法解决, 神学就有可能成为人们最终精神寄托的场所, 这样神学哲学在西方就有存在的可能性。基于 上述原因,中西哲学中的神学受到不公正的待 遇,其拥有不同的地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参 考 文 献] [ 1]冒从虎.欧洲哲学通史(上册) [ M ] . 天津:南开大学 出版社, 1985. [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2卷[ M]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5. [ 3]柳宗元. 答刘禹锡天论书[ A ] . 李锦全. 中国哲学史 [ 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3. [ 4]刘禹锡. 天论[ A] . 方克立. 中国哲学名著选读[ M ] . 天津: 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6. [ 5]王充. 雷虚[ A] . 李锦全.中国哲学史[ M] .北京: 人民 出版社, 1983. [ 6]王充. 订鬼[ A] . 李锦全.中国哲学史[ M] .北京: 人民 出版社, 1983. [ 7]范缜. 神灭论[ A] . 方克立. 中国哲学名著选读[ M ] . 天津: 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6. [ 8]杨祖陶, 邓晓芒.康德三大批判精髓[ M] . 北京: 人民 出版社, 2001. [ 9]弗洛姆著作精选[ 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9. 责任编辑:浦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Philosophy From Theology Viewpoint GAO Yang ( Xiangtan University, xiangtan 411105, China) Abstract:The comparison between Chinese philosophy and western philosophy is a focus of philosophical research but few people can distinguish it from theology. The article analyzed it in de- tail from the origin, development, struggle and future, and summed up the cause that it could e- merge from historical angle. Key words: theological philosophy; Chinese philosophy;Western philosophy; difference 21第 2 期 高 扬 :从神学的角度论中西哲学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