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五行思想评析

2009年第 1期 明清小说研究 NO, 1, 2009 总第 91期 The Journa l o fM ing-Q ing F iction Studies Genera,l NO, 91 5西游记 6五行思想评析 # 张平仁 # 摘 要 5西游记 6中有较多五行思想, 是作品中丹道思想的重要 组成部分。作者虽将五人喻为五行, 但并没完全一一对应,已有的对应 亦不严格,评点家及当代学人的相关解读存在诸多困境。作品从五行 角度对情节所作的比附大都与情节本身不相契合, 评点家的相关见解 基本属过度阐释。总体看五行运用与情节自身基本是游离的, 这是整 个丹道思想与作品情节关系的一个缩影。 关键词 5西游记 6 五行 丹道 百回本 5西游记6里有大量的道教丹道学, 特别是内丹学术语, 以 致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一部寓含甚至演绎内丹学的著作。丹道离不开五 行相生相克原理, 5西游记 6大量提到五行, 后人也从五行角度作了很 多解读,本文对此做一些评析。 一 小说中五行观念出现最多的是将其与唐僧师徒五人联系起来,如 第五十七回: /五行生克情无顺,只待心猿复进关。0¹第五十八回: /中 道分离乱五行,降妖聚会合元明。0第六十一回: /和睦五行归正果, 炼 魔涤垢上西方。0第六十二回: /水火调停无损处, 五行联络如钩。0不过 具体只提到孙悟空为金公, 猪八戒为木母, 沙僧为黄婆、刀圭, 分别与 金、木、土对应。道教称铅为金公º, 认为真铅生庚, 庚于五行属金, 又 猴与地支申对应, 申于五行属金, 故孙悟空为金公。道教称汞为木 #86# 母 » ,认为真汞生亥, 猪与地支亥对应, 故猪八戒为木母。汞与铅一液 体,一固体,很容易与公母、阴阳、水火等对应, 这与孙悟空和猪八戒两 人性格的对立互补有联系。黄婆为脾, 与土对应¼ , 但与沙僧的关系却 不易寻找,可能的解释是沙亦是土 (沙僧最早的形象是深沙神, 应与沙 漠有关,有人考证流沙河的原型是沙漠 )。铅与汞是炼丹的两种基本 原料 (在内丹中指元精元气与元神、水与火、阴与阳等 ), 金公、木母在 道教典籍中常成对出现 (当然金公单独出现的频率远较木母为高 ) ,且 正好与猴和猪能建立联系。黄婆作为另一个重要的流行术语, 很自然 地落在沙僧头上,尽管两者之间没有直接关系。 唐僧和白龙马与五行没有显示出有何对应关系,这可能涉及到丹 道学的一个理论,即所谓三家相见、三五合一, 也就是金、水一家,木、火 一家, 中土自为一家。三家和谐融合, 是为五行攒簇。就是说,作者可 能是以孙悟空代指金、水, 猪八戒代指木、火,与沙僧代指的土一起构成 /和睦五行0之象 ½ ,唐僧与白龙马自然就没了位置。这虽从理论上能 够讲通,但只以三人作代构成五行,另两人有而若无, 毕竟是缺憾,且 作品只有一次提及猪八戒与火有关 ¾ ,而从未提及孙悟空与水有关。 即便这个不令人满意的五行设置也非一以贯之,常有混乱之处,表 现之一是孙悟空还常被称为心猿, 有时与指代白龙马的意马并举。心 猿意马本为佛教用语,喻人的心思流荡散乱,后为道教借用。两个词正 好与孙悟空和白龙马对应,不过以心猿指不服管束的孙悟空尚较贴切, 以意马指受戒后从不惹是生非的白龙马则显牵强, 只有字面上的联系。 更重要的是心与火对应, 与前述孙悟空与金水对应相抵触。有时孙悟 空与猪八戒一同出现,作者也不用金公之名, 而是用心猿, 这种情况有 九次之多。心猿既指躁动不静的心理, 又指心神本身 (喻指取经队伍 的主心骨,孙悟空常充当唐僧的精神导师 ) , 比金公实际更符合孙悟空 的性格及所起作用。如果作者真想严肃证道, 把五人与五行对应, 就不 应该给孙悟空另起一个与心火联系而容易引起混淆的代称。这里再一 次表明作者引用这两个术语多半是为了引用本身,与金公、木母、黄婆 相似, 并不想严格赋予它们以特定内涵。 #87# 另一混乱之处是金、木、土并非严格与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对应。 第二十二回写孙悟空、猪八戒两人不能降伏沙僧,孙悟空去观音菩萨处 求援, 菩萨派木叉来收伏沙僧, 文中插了一首诗: /五行匹配合天真,认 得从前旧主人。炼己立基为妙用,辨明邪正见原因。金来归性还同类, 木去求情共复沦。二土全功成寂寞,调和水火没纤尘。0其中丹道术语 的内涵在此不作阐释。前四句应是说沙僧加入取经队伍, 走上正道。 金来归性、木去求情,按情节应指孙悟空、猪八戒两人与沙僧经打斗而 结为同类, 这与书中很多地方金为孙悟空、木为猪八戒的用法显然不 符。 /二土0按小说后文一般指沙僧, 但此处他为被收编的对象, 而非 起调和金与木、水与火的作用。事实上后四句只是以炼丹过程笼统地 说沙僧的皈依,但这足以对金、木、土与人物的对应关系造成混乱。类 似情形还存在于第二十三回回前诗、第三十回 /意马心猿都失散 0一诗 中。可以看出作者一方面明确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的五行属性,一方 面又不断消解这种明确性。 由上可见,作者虽将五人喻为五行,但仅将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与 金、木、土对应,并没有指出唐僧和白龙马的五行属性;已有的对应亦不 严格, 有时候只是笼统运用。 二 正因为作者没有严格把五人与五行对应,所以给后人留下了作出 其他解释的空间。世德堂本陈元之序说: /旧有叙, , ,其叙以为孙, 狲也, 以为心之神。马,马也, 以为意之驰。八戒, 其所戒八也,以为肝 气之木。沙,流沙,以为肾气之水。三藏, 藏神藏声藏气之三藏,以为郛 郭之主。0明确提到猪八戒和沙僧分别属木、属水。孙悟空为心神, 应 属火; 白龙马为意, 应属土 (意出于脾 )。这些与世德堂本有所不同。 现已无法得知这种对应关系是序作者据旧作提示得出的看法, 还是自 己的发挥,却说明对五人与五行的对应关系一开始就有不同理解。事 实上在 5西游记6成书之前, 民间宗教文学所借用的西游故事中, 五人 与五行的配合就与后来不同, 如嘉靖三十七年黄天教教主李宾所撰 5佛说利生了义宝卷6 /戊午开道普明如来归宫分第十三0云: /炼东方, #88# 甲乙木,行者引路; 炼南方,丙丁火, 八戒前行; 炼北方,壬癸水, 沙僧玄 妙;炼西方, 庚辛金,白马驮经; 炼中方,戊己土, 唐僧不动。黄婆院,炼 就了, 五帝神通。0¿ 5西游记 6成书后,最为热衷且全面评析五人与五行对应关系的, 恐怕要数5西游证道书 6的笺评者汪象旭了。他在第一回回前评中说: /按此书中师徒四众, 并马而五, 已明明列为五项矣。若以五项配五 行,则心猿主心, 行者自应属火无疑。而传中属以木母、金公,分指能、 净,则八戒应属木,沙僧应属金矣。独三藏、龙马,未有专属, 而五行中 偏少水、土二位, 宁免缺陷? 愚谓土为万物之母,三藏既称师父,居四众 之中央,理应属土。龙马生于海,起于涧, 理应属水。如是庶五行和合, 不致偏枯乎? 0À不能说他的划归没有道理,事实上比作品本身所示更 合理。当然他也发现了与作品所示的矛盾, 辩解说: /然五行原大段, 剖析不得,分之则五, 合之则一。且一行中亦自具有五行,如土本生金, 而土中何尝无木,何尝无水、无火? 推此以论, 莫不皆然。繇此言之,行 者何必不配金,沙僧何必不配土。况此书乃证道借喻, 数人姓名,原属 乌有子虚。是何人真见唐僧取经,实实有八戒挑担、沙僧牵马乎? 若必 如此看 5西游记6,又何异刻舟求剑、胶柱鼓瑟、向痴人前说梦乎? 0对于 小说人物不必泥实是有道理的, 但认为 /土中何尝无木, 何尝无水、无 火 0、/行者何必不配金, 沙僧何必不配土 0, 似乎五人与五行可以随意 搭配, 这是讲不通的。五行的相生相克后来演化得固然比较复杂, 但若 如此随意则会使五行失去存在的根基。他过分看重小说中明确提示的 对应关系,也过于看重自己建立的对应关系, 一句话,过分认真对待五 人与五行的对应关系。 陈士斌 5西游真诠 6、刘一明 5西游原旨6认为孙悟空代表金水, 猪 八戒代表木火,沙僧代表中土 (见 5西游真诠 6第八回回后评, 5西游原 旨读法 6第三十三、三十五条 )。另外,陈士斌认为唐僧代表婴儿,白龙 马为金象龙马,与意无关 Á。 当代学人对师徒五人与五行的关系更作出了多种解释, 认为唐僧、 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白龙马分别对应: ( 1 )水、金、木、土、火 Â ; ( 2) #89# 火、金、木、土、水lv ; ( 3)水、火、木、土、金lw; ( 4)土、火、水、木、金 lx。可 以看出,从古至今,虽然大家热衷于把五人与五行匹配, 但匹配方式从 来就没有统一过,也没有一种权威的观点。 要说明唐僧师徒五人与五行是对应的,就必须在两个向度上作出 合理解释:一是五人的经历、性格与五行的某一方面是对应的, 二是他 们的身份、功能须符合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上述各种阐释都不同程 度地涉及到这两方面。而我们从书中看到的情形是,只有孙悟空、猪八 戒、沙僧与金、木、土不太严格地对应, 且与几人的性格、能力有较大距 离。后人在人物经历、性格、作用与五行的对应及生克关系解释上一般 都顾此失彼,难得圆满。 三 5西游记 6还将部分情节与五行联系起来,较多的是将战斗胜负与 人物的五行属性相联系,如第十九回孙悟空降伏猪八戒后诗云: /金性 刚强能克木,心猿降得木龙归。0金克木, 故孙悟空能战胜猪八戒。第 二十二回猪八戒战沙僧时有诗云: /只因木母克刀圭, 致令两下相战 触。0用木克土来解释猪八戒与沙僧发生战事显然牵强,他们的冲突与 五行属性无关,孙悟空此时也要降伏沙僧,土却生金。第三十九回孙悟 空、猪八戒协同救出乌鸡国王, 并带其进城, 有诗云: /西方有诀好寻 真,金木和同却炼神。0言孙、猪二人配合行动即可成事, 这有一定道 理,不过孙悟空是用诈术诱猪八戒出力的。有些战斗场面及魔难也用 五行来阐释。第四十一回红孩儿以火喷孙悟空,第四十九回唐僧被显 灵大王捉去后感慨自己逢水多灾, 同回猪八戒、沙僧与显灵王大战,都 试图用五行生克原理来描述和解释 (最后一例还渗透了丹道原理 ) ,但 都与情节无关或不大吻合,有的甚至相悖。 很多评点家认为小说情节与五行有密切关系, 除作品本身的提示 外还作了很多发挥。明刊 5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6已开此端, 只是仅 约略提及,第四十六回回后评云: /前面黑风洞、黄袍郎、青狮子、红孩 儿等项,都是金、木、水、火、土的别号。作者以之为魔,欲学者跳出五行 也。0这涉及到从第十六回以来的妖魔, 有黑熊精、黄风怪、白骨精、黄 #90# 袍怪、金角银角大王、青毛狮、红孩儿、鼍怪,倒是五色俱备, 但黄色、白 色出现两次 (金银同属金, 对应白色 ) ,鼍怪无色,顺序也不符合五行生 克原理,说明作者并非严格按五行来设置妖魔 ly。第九十二回回末评 云: /四星挟捉三犀,不过是木克土耳 lz , 无他奥义,读者勿为所混。0认 为该段情节是按木克土的模式来结构的, 这应符合作品原意。 汪象旭认为 /一部 5西游6,无处不暗合五行 0 ( 5西游证道书 6第七 回回前评 ), 故除人物外,还将很多故事情节纳入五行框架来阐发。除 个别简单情节较有道理外, 其阐发大都比较牵强, 如第十七回回前评 云: /观音院之火,火也; -熊 .字于文为 -能 . -火 . , 则熊精亦火也。然 而托身于黑风山黑风洞, 则火也而实水矣。此一袈裟, 僧谋于前,怪窃 于后, 是先之以火灾, 继之以水厄也。向使三藏非水火既济后之三藏, 则袈裟之为袈裟亦危矣哉。0真要使袈裟水火既济, 则与火灾对应的水 厄应是抛于水中,退一步讲应是让纯属水的猪精或鼠精盗去,没必要让 一个属火而仅住处与水有关的熊精盗去 l{。再如第二十回回前评云: /前两回木母既收, 则五行粗备, 微觉少金。夫金水有相从之势, 当老 猪投拜之时,流沙河之线索已吸吸牵动矣,所差特旬日耳。而此旬日之 中,木气正旺, 未得真金相制,而又有水以生之,火以相之,虽有三藏之 土,似可以少泄木气,然弟无克师之理, 则此旬日之中,固全乎其为木 也。木于卦为巽,巽主风, ,0意为木无金制 (没有沙僧的牵制 ) , 猪八 戒的能量大发,成为这几回故事的主角,并引出了黄风怪。但战黄风怪 的主力是孙悟空而非猪八戒, 说黄风怪由猪八戒引出也是无根之谈。 如果考虑到此处所言人物五行属性与作品不合,牵强之意就更为明显。 类似牵强的阐述还很多。 陈士斌 5西游真诠 6与刘一明 5西游原旨 6对情节与五行关系的发 挥更全面、更深入,也更牵强。如5西游真诠6第三十五回回后评对 /致 令金火不相投, 五行错乱伤和气 0解释道: /读者谓金角为金, 心猿为 火,金火争战,克制之常理也。不知申猴藏金水,金角坐木火,水有生金 之气, 火有生木之气, 金木有交并之气,水火有既济之气,金木交并而水 火既济。如金木不交, 则水火不投, 而五行错乱伤和气矣。0作品中用 #91# 的本就是火克金,这样一番解释反而将简单的问复杂化了。类似之 处还有很多。两书不但将单一情节纳入五行之中, 而且将前后情节也 纳入其中,以之说明所有情节都是围绕五行来演绎金丹大道的,是有机 联系的整体。此类解说充斥全书, 常陷入左右为难、捉襟见肘的困境, 总体而言是不能成立的。 受评点家影响,当代一些学者也认为情节与五行密切相关l|。从 个别情节看这有一定道理,但若作为普遍原理则讲不通。 四 综上所述,出于 /证道 0目的, 5西游记 6作者在表层上将取经僧众 与五行对应,但对应存在自相混乱和矛盾之处,评点家和读者所作的种 种对应也都无法自圆其说;在较深层面上将某些情节与五行联系起来, 但多与情节本身不符,评点家所作发挥更是牵强。纵观全书,运用五行 的地方并不很多 (情节与五行的联系尤少 ) ,相反不少可用五行的地方 并没有套用,而所用的也基本是一些简单流行的术语和可随手涉趣的 方面。这些五行运用有一个基本特点,即简单的较有道理,越深入则越 讲不通。很多时候作者实际上是将五行作为纯粹的丹道术语来使用 的,属于借题发挥, 并不想也不可能与人物和情节完全契合。也就是 说,这些五行思想基本上是游离于人物和情节之外的, 是附加上去的。 作者实际上是借人物和情节宣扬五行,而非用五行阐释人物和情节,着 眼点主要在五行而非作品自身。整个取经过程隐喻着修心过程,但修 心并非道教丹道术的专利,也并非一定要五行参与。 5西游记 6首先是 一部充满世俗谐趣之书, 而非严格的证道之作, 所谓 /一部 5西游6, 无 处不暗合五行0, /五众以配五行 0l}及当代对五人与五行关系的匹配, 只是学人的一相情愿,并不符合作品实际。五行本身有很大的局限,并 非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尤其是像 5西游记 6这样一部世俗趣味很 浓的书,很多方面是无法用五行来圈框的。从成书过程看,主要人物是 逐渐累积起来的,显然不可能有一以贯之的五行思路。小说情节也是 逐渐累积丰富起来的,很难想象一代代的说书人是按照五行原理来增 添情节的。 #92# 五行是丹道思想的理论基础之一, 5西游记 6中的五行运用情形基 本上是整个丹道思想运用情形的缩影 (当然个别五行观念不属于丹道 思想 )。仔细分析会发现, 如同五行运用一样,作者在很多地方欲将丹 道思想融入人物和情节,但很难与之完全契合,不少与人物及情节是游 离的, 并非作品自身所必需。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非本文所能容纳,不 再详析。至于评点家由此将5西游记 6看作是证道之书,那显然是过度 阐释的产物。 5西游记 6的成书过程是一个取经故事的宗教意味不断减少、世俗 趣味不断增强的过程,最终却又有较浓的丹道色彩,成为一个引人注目 的现象。对这个问题的详细分析,有助于解决诸如作者是否道教中人、 如何评价评点家的证道理论等问题。 注: ¹ 本文所引5西游记6正文据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年版。 º5云笈七签6卷六三: /时人不知金公之理, 金者太白之名,公者物中之尊, 呼 之曰铅。0清粘本盛传5道养初乘忠书6卷一: /以理言之,乾中之阳入坤成坎,坎为 水, 金乃水之父, 故曰金公; 以法象言之, 金边著个公字, 铅也。0按, 铅亦写作鈆。 铅于五行在金位, 为阴中阳, 故曰金公。内丹以真铅指元精元气、水中金、阴中阳 等, 真汞指元神、阳精发生之气、阳中阴等。 »汞于五行在木位,为阳中阴, 故名木母。 ¼ 苏轼5与孙运勾书6: /脾能母养馀脏, 故养生家谓之黄婆。0清粘本盛传5道 养初乘忠书6卷一: /黄者, 中之色; 黄婆者,母之称。万物生于土, 土乃万物之母, 故曰黄婆。人之胎意是也。0土居五行之中央, 道教谓真意为真土, 具有沟通阴阳 之功能, 铅汞须在真意的调动调和下方能成丹, 故黄婆在内丹修炼中起着核心 作用。 ½ 这一问题还可参看陈士斌5西游真诠 6第八回回后评, 刘一明 5西游原旨读 法6第三十三、三十五条。本文所引5西游真诠6据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康熙翠筠山 房本, 5西游原旨6据台北天一出版社5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初编6本。 ¾ 第三十五回孙悟空战金角大王,有诗云: /盖为取经僧, 灵山参佛位。致令 金火不相投, 五行错乱伤和气。0 /金火不相投0指第三十二回孙悟空与猪八戒 #93# 不睦。 ¿ 5佛说利生了义宝卷6, 王见川、林万传 5民间宗教经卷文献6第五册, 新文 丰出版公司 1999年版, 第 429页。转引自万晴川5西游故事在明清秘密宗教中的 解读6, 5淮阴师范学院学报6 2006年第 3期。 À汪象旭论五人与五行关系的其他地方,见5西游证道书6第四、二十二、三十 六回夹评, 第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二十二回回前评。本文所引 5西游证道书6文 字据黄永年、黄寿成点校5西游记6,中华书局 1998年版。 Á 见陈士斌5西游真诠6第十八回回后评。另第二回回后评曰: /此可知从来 读5西游6、批5西游6心猿意马之误, 收其放心之浅。0 Â千寻之雪5西游记取经五人团队矛盾的一次暗藏6, http: / / post. ba idu. com / ?f kz= 109657640, 2006- 6- 26。 lv m ediaco5由唐僧取经谈团队建设6, http: / /m ed iaco. b log. hexun. com, 2006- 5- 1。 lw李安纲53性命圭旨4是3西游记4的文化原型 6, 5山西大学学报6 1996年第 4期。 lx无名氏 53西游记 4) ) ) 修真之路 6, http: / /www. gu ijiquan. cn /bbs/d ispbbs. asp? board id= 28& id= 4401。 ly汪象旭5西游证道书6第四十三回回前评与此类似: / 5西游 6以五行证道。 其言山, 则有黑风山、黄风洞、白虎岭、火云洞、青龙山种种之不同, 不啻五色 俱备。0 lz四星为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 为二十八宿之四, 分属四方七星之 首, 作品中皆以木名。牛于五行属土。 l{黑色于五行属水。事实上因熊为黑色,故住于黑风洞, 非有意与水联系。 l|参见浦安迪5明代小说四大奇书6, 沈寿亨译, 北京: 三联书店 2006年版, 第 229~ 230页。 l}刘廷玑5在园杂志6卷二, 中华书局 2005年版,第 83页。 作者单位:首都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 责任编辑:王学钧 #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