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时候期待老师为我做的事

做小时候期待老师为我做的事 做小时候期待老师为我做的事 温剑文 “不听话”的小子 我出生在一个地处偏僻的农村家庭。请允许我自夸一下: 从小我是一个好学、聪明的孩子。小学六年级时，作为一个教育不发达地区的学生，我拿到过县级综合知识能力竞赛的一等奖。我的脑袋瓜子里有着数不清的鬼点子，调皮捣蛋也便成了常事: 拆烂父亲的手、从邻居果园的围墙上打个洞去偷橘子、砍掉父亲种下的种竹做弓箭 你绝对无法想象，父亲在我25岁之前从来没有对我笑过，父子聊天从来没有超过4句话，挨打挨罚是家常便饭，而且方式非常多样，用竹条子抽、用扁担砍、甩耳光、罚跪 小学二年级时，我们要带饭上学，可是幼小的我忘记了带筷子，我半途折返回去拿筷子时换来的是父亲的两个巴掌，“没用的东西，忘记了就不要吃了”;小学六年级时，放学后因为跟几个同学在家门口玩纸飞机，没有先去做作业，父亲直接用扁担对着我就砍了过来;小学时练毛笔字，父亲规定我要练400字，我很认真地写了500多字，他回家却数都没数就说我少写了而直接给我来了一巴掌;时，因为一本课外书，父亲开车飞奔到学校，当着一群同学的面对着我就是三个大巴掌 18岁毕业后参加T作，同事给我起了一个外号——“林黛玉”，我的工资都是上交的，手里头长年累月没有一分钱，没钱，所以叫“零待遇”。我需要2017块钱去进修本科文凭，父亲当着我的同事将我臭骂一顿，当母亲带着我找农村信用社贷款时，21岁的我当着10多号人的面痛哭流涕 我不止一次地努力证明给父亲看，我是一个优秀的儿子，我用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成为一个还算让他感到光荣的小有名气的老师～可这些努力却换不来他对我哪怕一个赞许的眼神。相反的，父子之间的对话很少有超过10个字的时候，只有无穷无尽的惩罚、打骂和怒视， 一直持续到我结婚生子。 也许你会奇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也奇怪。但当我母亲告诉我父亲24岁还被我爷爷因为一点小事而责令跪在大马路上整整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感到奇怪了。 众所周知，长期打骂式的教育可能会导致懦弱、孤独、说谎、怪癖、悲观厌世、暴力，等等，所有的这些，我全都有。表面上我大大咧咧，调皮捣蛋。但内心里我充满着恐惧，极度缺乏安全感。 在家我寻找不到快乐，我期待上学。那样我可以脱离我父亲恶狠狠的眼神，我可以找到那么一点点自由和快乐，然而学校也不是我的乐土。 初一，某个下午，因为没有及时打扫卫生，我被罚从学校的垃圾堆挑垃圾到附近的河边; 初 二，因为一本《故事会》再一次被家长，因为同学的钱物丢失而被当作嫌疑人足足“审问”了1个小时; 初 三，因为在寝室讲小话，在寒冷的冬天被老师要求在操场罚站半个小时;因为用粉笔雕刻子弹送给同学做毕业礼物而被罚站罚跪;因为某个停电的晚自习，在10多个同学的惊叹和敬仰的目光的注视下，利用一根圆珠笔芯烧穿了一块1厘米厚的木板，换来了班主任罚我在漆黑的教室里站到十一点和四个大巴掌 每次犯错后我总期待着老师能容我解释几句;每次内心惶恐不安之时，我总期待着老师那双哪怕并不温暖的大手能拍一拍我的肩膀;每次卜课时，我总期待着老师也能为我那些千奇百怪的答案点个赞;每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总期待着老师能在我优秀的成绩单上 写几句好点的评‎‎语，这样我回家把成绩单交给父亲时便不会感到那么恐惧可是没有。班主任与我父亲关系非常好，数学老师是我父亲的老师，英语老师是我父亲的同学，良好的家校沟通让他们的教育理念几乎完美地实现了统一～ 所以放学回家的路上是我最自由的时空，田野里、山坡上、小河边，伴着泥土和青草味道的芬芳气息能让我最自由地呼吸，但那段时间总会因充满内心的归家的恐惧感而变得无比短暂。 这远远不算结束，初i时面临中考，要填志愿了。我有两个选择:故事会》再一次被通知家长，因为同学的钱物丢失而被当作嫌疑人足足“审问”了1个小时; 初 三，因为在寝室讲小话，在寒冷的冬天被老师要求在操场罚站半个小时;因为用粉笔雕刻子弹送给同学做毕业礼物而被罚站罚跪;因为某个停电的晚自习，在10多个同学的惊叹和敬仰的目光的注视下，利用一根圆珠笔芯烧穿了一块1厘米厚的木板，换来了班主任罚我在漆黑的教室里站到十一点和四个大巴掌 每次犯错后我总期待着老师能容我解释几句;每次内心惶恐不安之时，我总期待着老师那双哪怕并不温暖的大手能拍一拍我的肩膀;每次卜课时，我总期待着老师也能为我那些千奇百怪的答案点个赞;每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总期待着老师能在我优秀的成绩单上写几句好点的评语，这样我回家把成绩单交给父亲时便不会感到那么恐惧可是没有。班主任与我父亲关系非常好，数学老师是我父亲的老师，英语老师是我父亲的同学，良好的家校沟通让他们的教育理念几乎完美地实现了统一～ 所以放学回家的路上是我最自由的时空，田野里、山坡上、小河边，伴着泥土和青草味道的芬芳气息能让我最自由地呼吸，但那段时间总会因充满内心的归家的恐惧感而变得无比短暂。 这远远不算结束，初i时面临中考，要填志愿了。我有两个选择》。 秋天，田野是我和孩子们的最爱，干涸的泥土软软的，散发着清香。我们呐喊、追赶、摔跤、斗牛。我们点着了田野的稻草，然后一窝蜂地躲避着追赶我们的农民伯伯。 我从来不曾歧视任何一个成绩不好、表现不佳的学生，因为我知道每一个孩子脆弱的内心世界的背后或许正经历着我曾经经历过的东西，我懂他们。 参加工作第二年，我的班上来了一个叫刘科文的孩子。爸爸车祸过世，妈妈远嫁他乡，他一直跟奶奶生活，家里一贫如洗，每学期开学都要家访几次才能来读书。于是，我开了个班会，叫上了我们的校长和联校长，说是给他们做班会课展示。于是，在韦唯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的歌声里，两位校长掏光了口袋: 四年后，我去了县城。你总能在校园里看到手搭在我肩膀上的学生与我嘻嘻哈哈地一起行走;你总会看到操场上与学生一起打球打到兴起时大喊大叫着的、几乎分不清到底是老师还是学生的我;你总会看到几乎每一个晚自习前，我都会早早在教室里等待着我那帮“兄弟姐妹”的到来;你总会看到我与学生们为了某一次活动的成败而一起哭一起笑 今年的五月，我带的初42班临近中考了，看着一个个担心自己考不出好成绩而愁眉苦脸的学生，我大声许诺: “只要你们今年中考考出了理想的成绩，你们大可以让我做一件你们希望我做的事情～” 某个孩子怯怯地说: “老师，那您就学浙江的某位校长，亲吻一头小猪吧～” 另一个孩子说: “老师请我们全班吃肯德基吧～” 还有一个孩子说“老师，我初一初二的时候每次爬墙出去都要被你抓住，那你干脆穿上校服给我们示范一次翻围墙的网门吧～” 在全班的欢呼声中，我满口答应。今年8月10日，由于找不到合适的校服，我穿着自己的衣服，翻过了围墙边的铁丝网门。一群嬉笑着的学生围着我。我亮出了剪刀手，定格在学生的镜头里，在我的教学生涯里留下了又一次“有点二”的光荣历史。 我的同事觉得我有点“二”。是的～我“二”得快乐，因为那是我年少时最期盼的老师的模样。我分明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 讲台上的我激情四射、神采飞扬，而讲台下的几十个“我”笑容满面、自信阳光～ 给他们一份别样的肯定 我从未想过一定要为学生做多少伟大的事，我总觉得，每一件小事，用心去做，都能具有最为温暖的力量。十几年来，我总喜欢尽力做好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怕是小小的评语。 “该生敬重老师，友爱同学。智力突出，学习成绩优秀，能积极参加体育活动。劳动态度端正。但学习目的不明确，上课时有开小差、做小动作的习惯。希望来期改正缺点，戒骄戒躁，争取更上一层楼。” 这是若干年前，我的老师期末时写给我的评语，我的父亲每次见到总会用让我战战兢兢的声音说: “怎么又是这个毛病,”这句话在我从小学到初中被重复了许多次。所以每次期末回家，我的内心都充满了恐慌。 后来参加工作了，我才发现: 一些老师在期末写评语时或找前任班主任要原来的通知书，删删改改，抄抄写 写，或查找成型的评语，然后对号入座。 于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我决定: 我要让评语也拥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我先给自己写了一份评语: 你是一个懂礼貌的孩子，与同学相处总是那么愉快。聪明的脑袋里有无穷的智慧，这让你的成绩一直出类拔萃，最让老师惊奇的是: 你个子小小，体育成绩却特别好，参加劳动也从不落后。真的很棒～可是老师要提醒你，你有时还会开点小差，做点小动作，你对自己要求还不高，老师真心期待你在下一学期里能变得更棒，你能做到吗, 我把第三人称改为了第二人称，因为我一直觉得，评语更多的不是给家长看，而是给学生看的。我是整个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用第二人称写评语的人。 有时，我也这么写: 李贺有诗云: “十年磨一剑。”如今你的剑已初露锋芒，虽然“霜刃未曾试”，但老师相信待到“今日把示君”时，你必定学有所成。我欣赏你“淡泊以明志”的心境，更为你勇挑重担的精神喝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路漫漫其修远兮”，下一句是什么呢,与你共勉。(诗句式评语) 这是我写给班上一个语文水平非常高且酷爱古诗词的孩子的，为了这段评语，作为数学老师的我查阅了不少的古诗词～ 后来，有段时间，我自己对文言文着迷了，期末时便给某语文水平甚高的学生来了这么一段: 汝生于书香门第，喜读书。通达明理，开朗乐观。挫折不能压骨，忧烦不使低眉。时有非常之事，亦曾处之泰然，常援疑质理，好学善守、，然汝时有蹉跎之 意，散惰顽甚。若不熟读圣贤之书，以至学识浅薄，泯然众人，岂不哀哉，痛哉,(古文体评语) 老是玩高深也不行，总也需要点俗气，于是，我还这么写过: 王聪同学有头脑，就是不爱用正道: 上课爱做小动作，插话接舌瞎胡闹; 书法练习写得好，平时作业一团糟; 学习态度不太好，学习成绩不太妙: 你若聪明应知道，有才不用是草包; 劝你来期赶紧改，否则成绩更糟糕。(打油诗评语) 王聪阅后，哈哈大笑，开学一到校，递给我一首打油诗: 老师写得好，老师写得妙; 王聪一定改，决不当草包; 不做小动作，头脑用正道; 若是做不好，屁屁随你敲～ 王聪的屁屁被我敲过不少次，但后来，他不仅没成为草包，高中时辅修书法和美术，现如今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广告设计。 再后来，我越玩越开心，这是给某个迷恋电脑游戏的孩子写的: 该主机硬盘超过80G，内存2G，运行市面上绝大多数游戏非常流畅、反应灵敏;显卡强大，画面质量甚高;整体配置非常优良。但该机音效卡设定不良，常常该出声时没声音，要安静时却发出杂音。另屏幕保护时间设定过短，老师一分钟没动作，他就进入休眠状态了。修理修理，还是能用的。(托物言志式评语) 该孩子后来不只是对游戏感兴趣，而且对电脑硬件也产生了兴趣。 我是数学老师，写评语有时自然要突出点数学老师的特色: 江湘渝同学: 你的活泼与开朗、善良与真诚是一如既往的，但老师很不幸地告诉你: 这学期你的表现是a 0的二次函数的对称轴的左边部分的一个动点-y随x的增大而减小了。马上初 三，老师真诚地期待你能运动到二次函数的最低点，找到自己的奋斗目标，释放出你所有的潜力，再运动到对称轴的右边部分，让y随x的增大而无限增大j(学科特点式评语) 江湘渝的数学成绩是很不错的，一年之后，该动点已经运动在他本该在的位置上。 再后来，我开始这么玩——让学生先自评，老师再点评(互动式评语): 吾今四望惨淡，执笔而书，愀然以悲，茫然不能自已也: 昔吾等入校之时，整日嘻哈、虚度光阴，今初三已过半，恍然惊觉。回首往日，吾同窗曰: “汝甚牛，令尊知否,”答日: “不知。” 吾师曾日: “汝年年蹉跎，终无所成，所向何,”吾不听，今方知悔，尚有改意。决意下期发愤图强，废寝忘食，使家校具为一体，必终成所愿。今已临期末，吾将于寒假悬梁刺股、凿壁借光，誓以三千越甲吞万里之吴～此证～ (学生 李国豪) 看到这份评语时，我有些惊呆了，尽管我是个数学老师，也忍不住“显摆”了一把: 汝既知“汝年年蹉跎，终无所成，所向何”，古人云: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须知汝唯蹉跎也，若不蹉跎，平步青云、涅槃重生易如反掌也～(温哥) 这种互评式的评语不再只是老师单一方面的灌输式的教育，相反开始具备了让学生自我反思、与学生心灵沟通的作用，而老师的自然也拥有了更多的教育的意义～ 今年我还准备折腾一下“四维互动”式评语: 孩子先写，学生互评，家长再评，老师总评。或许以后我还会举办评语认领仪式、 “听评语猜名字比赛”主题班会 也许有人会说: 这么一份只是期末给学生一个评价的东西，有必要这么折腾吗,我的回答是: 有必要，而且太有必要了～ 我想请教大家一个问题: 一个水杯能装多少水，取决于什么, 不是杯子的大小，也不是有多少水可供我们去倒，而是: 水杯的盖子有没有被打开: 班主任辛辛苦苦写出的评语换来的只是学生与家长的不屑一顾，成为一种无价值的劳动。原因很简单: 传统式的评语根本触及不了学生的内心，有如向一个盖紧盖子的水杯，里倒水，我们却还期待能将水倒进去。能够敲开学生心门的评语才有意义，才能真正让学生接受。评语如此，我们的德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试图让评语能打开学生的心门，所以学生的名字、我与他的某个小故事、某一个时刻的一个场景等等，都可以成为我写评语时导入的最佳素材;我试图让评语更温馨、更有特色，这样学生更能接受。 有这么一个网络段子: 教书是一场盛大的暗恋，你费尽心思去爱一群人，最后却只感动了自己。我想说的是: 也许是我们求爱的方式不对呢,评语这个事，就像写情书一样，委婉一点，有情 调一点，“求爱”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更高一点。 就这么一件小事，我折腾了十四年，十四年里，我没有重复过任何一名学生的评语，、因为我始终相信，哪怕是小小的评语都能具有温暖人心的力量。因为我常常想起自己每次拿‎‎到成绩册时，总会期待老师能给我一个肯定;我常常想起自己在与同学交换着彼此的评语时，我能从同学的肯定声中得到那么一丝快乐;我常常想起每次考试结束拿到成绩单交给父亲后，我满心期待着父亲也能给我一句赞许。 帮他们找到父爱 几年前我班上有个孩子，他家里是农村的，家庭情况并不好，家长把他送到私立学校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自然他爸爸对他的成绩总是会要求很高，时常打骂，很少表扬。他总觉得自己是不受父亲关心的。他曾经对我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父亲的儿子。正因为如此，这个孩子内向且逆反，经常跟父亲吵架，时常会有自暴自弃的情况出现。 我便在班里讲起了我的父亲，讲起了我儿时的故事: 我告诉他们，时至今日我的内心或许还存留着很多过去的阴影，潜意识里对父亲的恐惧总会在某些时候出现。但我是释然的，也是阳光的，父亲留给我的阴霾并没有遮挡住我头顶的阳光: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白于那一次偶然的道听途说。 那次坐车去县城出差的路上，开车的师傅一直盯着我看，我甚是疑惑，但并没有说话: 最终司机师傅开口了: “小伙子，你是不是温师傅的儿子,” 父亲是货车司机，从他20岁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方向盘，自然认识了很多很多的同行。我点了下头，说: “是的～” “原来是你啊，哎呀，我今天算是见到本人了～” 我更加疑惑，司机师傅接着说: “你爸呀，跟我是老朋友啦，他一说到儿子，就在那吹啊吹，说你小时候成绩非常好，从来都是第一，拿到的奖状把家里一间房子的墙壁都贴满啦～初中时考上师范，吃上了国家饭，后来教书以后，谁都说你是个好老师～还有啊，从小孝顺、懂事、肯吃苦、会照顾人～篮球打得非常好” 再往后，我再也没有听进去一句话，因为我已涓流满面～我的脑海里翻过的是一幅又一幅曾经让我无法释怀的画面。我曾经那么想得到的肯定，却是从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口中听到的。我无法表述那一刻我的心情，只是觉得，我头顶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几乎让我放弃自己生命的乌云一刹那间娴消云散～那年，我22岁， 从那天起，父亲骂我也好，打击我也好，我不再有半点怨言;从那天起，我不再对他有任何的怨恨，尽管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因为他甚至都不懂得怎么去表达他的爱和他的自豪;从那天起，我学会了在父亲面前嬉皮笑脸，尽管可能换来的又是一顿呵斥;从那天起，我告诉白己，我一定要做一个懂得表达自己爱的父亲，做一个懂得表达爱的老师。 我曾不止一次在家长会上跟我的学生和我的家长讲起我的故事，我对家长们说，不管多不听话的孩子，都请别吝啬您的一句: “你很不错，我为你骄傲～”我也不止一次对我的孩子们说: “不管我们是丑陋还是美丽，高大还是矮小，贫穷还是富有，聪明还是愚蠢，在我们的父母心中，我们都是最好的，只是他们不懂得去怎么表达他们的爱～”我还说: “请大家记得一句话，哪怕你将来一无所有，无处可去，哪怕你失去了整个世界，你家里那扇门，是永远为你敞开的～” 至于那个跟我一样的孩子，我想大家一定能猜想到他的未来～ 父亲于我就像一面镜子，他呈现出我内心最为害怕的模样，尽管我曾不止一次想打破它，但它让我明白: 我心中曾最期待的，或许也就是我的孩子们所最期待的。所以，我从不吝啬对我的学生和我的儿子说: “你很不错，我为你骄傲～”曾经父亲欠我的，我不要再欠我的儿子。我父亲欠我的，我不要让我的学生的父亲也对他们有所亏欠～ 珍惜他们每一点成长 我是一个恋旧的人，我时常回忆过去，因为那样会警醒我自己该怎么做。然而，时光老人总会慢慢将我那些记忆一点点磨灭掉: 我慢慢忘记了我的青春与我的年少，忘记了那些快乐或痛苦、自由或被禁锢的童年往事。那些人、那些事仿佛就在我的眼前，然而当我伸手去触碰，它们又会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我想，也许我的孩子有一天也会被时光老人一步步磨灭掉他们的快乐和他们的童年，我也许该做点什么～ 我开始给我的孩子们写故事，温暖的、甜蜜的、悲伤的、痛苦的，那都是成长的回忆。我想也许有一天，我的孩子们会从中找到他们的记忆，那些幸福的记忆会温暖着他们前行。 今年7月，我带的一个班毕业了，我将我i年来写下的文字与故事，以及三年来写给孩子们的评语汇编成了一本字数近13万的正版、全球限量发行50册的书: 《那些花儿》，每个孩子一本。我深信每一个孩子在将来都能从中找到前进的力量。今年9月10日，当益阳市委书记来我们学校慰问时，经校长提醒，我送了一 本给市委书记。而今或许它摆放在市委书记的案头，又或许它早已被忘记。但对我和我的孩子们来说，那就是我们相伴而行的三年的记忆。 每个学期，我总会把我一学期拍下来的照片制作成电子相册，配上动听的音乐，并以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文采为他们配上文字。一直到毕业时，我把这些成长的电子相册整理在一起，做成一个珍藏版DVD。 我想做的很简单: 倘若孩子们年少时的回忆都是温暖的，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朝向温暖的未来而勇敢前行呢, 尾声 十四年了，我几乎记得每个孩子写给我的字条;记得每个生日我收到的无数的祝福;记得我得到的无数个拥抱;跟孩子们在一起，我哭过、笑过、得到过、失去过，但我一路被感动着。我从未想过这个我曾经无比厌恶的职业能让我觉得如此满足;我从未想过我曾经认为无比卑微的生命对孩子们来说是多么重要。我是幸福的，那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幸福总是会围绕在我的身边，我被温暖着。 十四年过去了，我很多同学都不明白: 那个曾经自卑的、抑郁的少年去哪里了,如今的我激情四射、神采飞扬、乐此不疲、积极向上二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开心地工作、不屈地成长、自信地生活、自然地绽放,我坦然地告诉他们: “你不明白当你站在讲台上，那么多双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你，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不知道当自己在别人的心里是那么重要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不知 你的生命能温暖别人的生命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你明白我年少时缺道，当 少了什么，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份工作～” 所以我时常感恩于我的学生，是他们救赎了我曾恐惧不安、无处安放的灵魂～ 十四年多的从教生涯，我收获了很多很多，但更多是对自我的改变，我用温暖成就了学生，也驱散了求学时的阴霾，变得自信、自尊、自强～我深深地迷恋于这份工作，并将继续为孩子们做我小时候期待老师为我做的事，“沉醉不知归路”～ (作者单位: 湖南益阳市朝阳国际实验学校) 栏目编辑 王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