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的一代”与美国现代主义文学

“迷惘的一代”与美国现代主义文学 “迷惘的一代”与美国现代主义文学 “迷惘的一代”与美国现代主义文学 张欲晓 [摘要]”迷惘的一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产物,这一创作群体厌恶战争,对未来感到迷惘彷 徨,其作品 融入了反战和对资产阶级失望的情怀,形成了风格独特的一派,体现了现代主义文学的艺术 特色. [关键词]迷惘的一代;现代主义;美国文学 [作者简介]张欲晓,1974年生,上海电力学院外语系副教授(上海200090).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6198(2008)04—0216—02 “迷惘的一代”是由20世纪20年代以后成长 起来的一代美国青年作家组成的文学流派.其成 员大都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身心留下了战争造 成的创伤,对传统的一切——上帝,道德,价值观等 都产生怀疑,完全陷入迷惘,痛苦之中. “迷惘的一代”小说所植根的时代具有两大特 三征:一度的美国资本主义经济繁荣和美国国民的精 暑昌神空虚与道德堕落.当然,以欧内斯特?海明威,斯 曼科特.菲茨杰拉德,约翰?多斯?帕索斯,托马斯?沃 星尔夫等为代表的美国作家虽然将自己称做”迷惘的 量昌一代”,却并没有彻底消沉下去.他们虽流落他乡, 三但仍自愿回国;他们虽抨击市侩作风,但仍热爱祖 曼国.正是他们在这一过程中为美国奉献了文学史 上最有生气,最激动人心的作品.”迷惘的一代”作 家在艺术形式上借鉴了欧洲尤其是法国的现代主 义手法,在思想意识上受到欧洲存在主义等哲学思 潮的影响,同时继承了马克?吐温,惠特曼和豪威尔 斯的民主主义传统和美国人独有的探索精神,拓展 了小说创作题材的范围,对小说的语言与形式进行 各种大胆创新与实验,形成了独特的风格,表现出 一 种”现代派的现实主义”精神,其作品对现代主义 文学的发展具有一定的积极影响,是美国文学的 “第二次繁荣”. 从”迷惘的一代”小说中可以看到作家同作品 之间有着更直接的联系,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的作 品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作家自己的生活和思想, 带有明显的自传性倾向.与19世纪现实主义小说 不同的是,”迷惘的一代”小说不再把反映和摹写外 部世界的现实作为自己的任务,而转向了对人的主 观世界或精神状态的探索与挖掘.然而尽管他们 反映的是主观,却极力用客观的形式去表达.小说 的叙述者也不再无所不知,而往往是故事的主要人 物,如《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尼克?凯洛威,《太阳 照样升起》中的杰克?巴恩斯等. 在写作手法上,”迷惘的一代”小说摈弃现实主 义小说以塑造人物性格为核心,以情节为主体的结 构框架,以及开头一发展一高潮一结局的传统套 路,而是以非连续性结构,碎片式描写和高度实验 的语言表达为基本特征,以象征与传统的决裂,突 破传统现实主义小说正常的时间和空间结构,从根 本上否定事件发展的连贯性和线性因果关系.不 连贯与非逻辑时序能够表现出连续讲故事方式所 达不到的效果.在《美国》(U.S.A.)三部曲中, 作者帕索斯集中描写的12个人物没有一个是贯穿 始终的主人公,他们各自活动;故事独立成章,间或 有些情节上的交叉联系.”迷惘的一代”小说在写 作手法上另一个特点是没有以往常有的解释,评论 和总结,有的是种种能调动读者视觉,听觉,触觉的 意象和细节的堆砌.它经常留出许多空白让读者 去填补,因此使阅读更具挑战性和新鲜感. 与传统小说相比,”迷惘的一代”小说似乎更具 包容性.许多以往不登大雅之堂的”非文学性”材 料以及为社会敏感或禁忌的东西都有大胆表现.如 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的作品中都有较直露的性描 写以及对思想开放的”新女性”的反感和责难.从 《太阳照样升起》中的杰克?巴恩斯到《喧哗与骚动》 中的白痴班吉,还有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帕 索斯的《曼哈顿中转站》以及海明威的许多作品中 的同性恋人物身上,那些丧失原始生命本能的人物 形象比比皆是.此外,通俗文化,广告,电影等素材 也被请人文学作品,以故意制造出一种与传统小说 叙述语言不协调的效果,如《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宴 会上的音乐,笑声等等,一片乌烟瘴气,模糊不清, 充分表现出众人无聊,无望和无奈的情状. “迷惘的一代”小说对传统小说的挑战还表现 在对”人”的诠释上.小说注重揭示人性的丑恶面, 阐述人物的”非英雄化”本质,以及人内心世界的卑 微,混乱,无聊与荒谬.呈现出畸形物质世界里具 有病态心理人群的生活画面,或是走向病态心理的 人.《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人物几乎都是病态的, 他们浑浑噩噩,虽生犹死,无所适从.作者塑造这 些人物旨在从根本上打破传统的秩序,推翻传统的 宗教信仰.《太阳照样升起》深刻地揭示了战后移 居欧洲的美国青年极其严重的异化感和幻灭感,使 广大读者首次目睹了美国现代主义小说中像杰克 这样的典型的反英雄人物,标志着美国小说创作的 一 个重大转折. 对各种形式主义技巧的广泛运用,是”迷惘的 一 代”小说另一突出特色,使得美国现代主义文学 更加灿烂夺目.沃尔夫的作品在写实的基础上采 用了抒情与象征的手法,融三者于一体.整个作品 包含着强烈的感情,在写实的层面上郁积着浓重的 抒情气氛,使作品呈现出多彩多姿的风貌.帕索斯 讲究叙述风格,用不同的形象对比达到讽刺效果, 具有一定的内涵,增添了人物描写的深度.而海明 威则以其独特的电报体语言风格和文件记录式的 情节描写,为1920年代的美国小说创作带来新鲜 的活力,其小说创作的”冰山理论”更是被众多批评 家,作家及读者推崇备至.基于这一理论,海明威 的语言干练,叙事筒约,被庞德称为”意象主义散文 家”[1],集中体现这一理论的作品《永别了,武器》, 《老人与海》等早已被奉为经典.菲茨杰拉德以描 写战后的精神危机享有盛名,他的小说《人间天堂》 和短篇小说集《爵士时代的故事》反映了20世纪 20年代美国青年追求美国梦的幻灭,其文笔凝练, 以印象主义手法描述细节,作品充满各种意象,具 有非比寻常的艺术内涵. 美国现代主义文学是以传统叛逆者的姿态登 上20世纪文坛的,它代表了一种新观念和新声音. 在传统的秩序与宗教信仰不再主宰这个世界的年 代里,文学家的任务就在于发现新的意义和创造新 的形式.在这一变化过程中,”迷惘的一代”文学对 美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20世纪美国现代主义小说的创作大致分为四 个阶段.第一阶段从世纪初至20年代,一些现代 27 lI S《=》GlASGlG《=》AL 主义小说以揭露社会丑恶,鞭挞社会弊端为目的. 第二阶段为30年代,此间兴起的左翼小说,是美国 经济危机时期发展起来的左翼文学运动的一部分. 第三阶段是一个跨度最大的阶段,从第二次世界大 战结束一直延续到五六十年代,这一时期的现实主 义小说呈现出流派纷呈的繁荣局面.第四阶段是 从70年代中期开始到80年代,表现为重新以主流 小说形式回归美国文坛并延续至今的后现代主义 小说. “迷惘的一代”小说是20世纪20年代美国现 代主义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尽管海明威,菲 茨杰拉德,帕索斯的长篇小说不像乔伊斯等作家的 意识流小说那样在形式和技巧上进行彻底的革新, 也不像他们的作品那样一味潜入人的意识领域,不 遗余力地描绘连绵不绝的感性生活,但他们的小说 至少在以下两个方面体现了现代主义的基本特征. 首先,”迷惘的一代”小说充分反映了创作题材的现 代性.它同意识流小说一样旨在揭示现代经验,即 战后弥漫于西方世界的异化感,孤独感和绝望心 理,并深刻反映现代人的道德困境与”性格认同危 机”[2].这与20世纪初贝内特和高尔斯华绥的现 实主义小说所关注的焦点和表现的题材截然不同. 其次,”迷惘的一代”小说在作品形式和创作技巧上 同样显示了现代主义的艺术特征.正如劳伦斯的 小说与乔伊斯的作品存在着明显的区别一样,”迷 惘的一代”小说也具有其独特的艺术风格.不过, 它同时也体现了美国现代主义小说所具有的某些 共同特征.在作品的叙述形式上往往摈弃通晓一 切的全知叙述,而经常采用像《了不起的盖茨比》中 的尼克那样有限的,不可靠的甚至自相矛盾的叙述 角色.不少作品在结构上打破了时间顺序,巧妙地 采用隐喻,意象和象征的手段表现主题,并通常以 含混的,”开放性”[3]的方式结尾,这与其他现代主 义小说有着惊人相似之处.显然,”迷惘的一代”作 家与同时代的其他现代主义作家被某种具有亲缘 关系的艺术共性联系在一起,使他们表现出与当时 的现实主义小说家截然不同的艺术倾向. [参考文献] [1]钱满素:《美国当代小说家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1987年. [2][3]AlfredKarin,from”AlltheLostGeneration”,OnNative Grounds,HarcourtBraceJovanovich,Inc.NewYork,1970. 【责任编辑: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