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大花园》的那几个月里，我有一半时间在欧洲，尤其是在法国

写《大花园》的那几个月里，我有一半时间在欧洲，尤其是在法国 百花齐放的花园和百家争鸣的文坛(代序) 写《法国文学大花园》的那几个月里，我有一半时间在欧洲走访，尤其是在法国。除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啊写啊，就是到图馆查阅资料，还有就是寻找图片，照相翻拍，用作资料。 当然，到了法国，也不能尽关在书斋中，天气好的时候，我还是出门游玩了几处名胜古迹，除了参观早已熟悉的大名鼎鼎的博物馆如卢浮宫、奥塞、蓬皮杜中心等，便是漫步在颇有特色的大公园和小花园。于是，巴黎的卢森堡公园、植物园、蒙梭公园、肖蒙冈花园，布洛涅森林中的巴加代尔花园、凡尔赛城堡中的大花园、枫丹白露城堡中的大花园„„一一进入了我和我女儿的视线，我们在那里留下了终将消失的足迹，它们则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有意思的是，我发现，法国文学与法国花园确实可有那么一比。这里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法国式园林，可与它相比的便是法国太阳王世纪的古典主义文学。 从雏形的花园、小规模的花园，到法国式园林，其过程是如何演变发展的，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到了十七世纪，随着古典主义文艺理论的兴起和占据统治地位，文学艺术(主要是戏剧、绘画和建筑)都讲究整齐统一，合乎理性，戏剧中最明显的规则就是“三一律”，而园林中最惊人的法则就是对称的几何图形，把树木修剪成或方方正正的矩形，或圆乎乎的球形，还用花花草草在白色的砂地中间摆出曲线优美的图案来，而所有这一切，又要服从于整个花园极其有规则的布局之中。这样的园林，与戏剧中“三一律”的规定何曾相似～“三一律”死板地规定:“一部剧作只能写一个单一情节的故事，戏剧行动必须发生在一昼夜之内和一个地点”。难怪有人说，法国花园很难说漂亮不漂亮，只能说它有气势，有派头。也难怪有人感叹，牢牢套死在“三一律”中古典主义悲剧很难能在作者以创作的自由，似乎只有拉辛最能驾御，因为他善于戴着“镣铐”“跳舞”。 自从浪漫主义文学运动彻底颠覆了古典主义文学理论之后，法国文学呈现了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同时，法国式的经典园林也不再是园林建设唯一的模式，法国的花园更多地吸取了英国式园林、中国式园林等外来模式的特色，并把种种外来因素糅进了自己的园林艺术中。 古典世纪以后的法国文学的一个最大特点，便是不断呈现标新立异、百家争鸣的势态，后人往往不愿死守前人的窠臼，即便在17世纪末，古典主义如日中天的时期，就已经有了“古今之争”，19世纪的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象征主义更是掀起了文学中的新浪潮，当然，20世纪中的超现实主义(包括达达主义)、荒诞派戏剧、新小说等更是以引领新潮流的面目出现在世界文学之林中。 考虑到这一点颇有些道理的比较，于是，我修改了我的稿子，在每个“世纪”的开头部分，增加了与园林有关的文字，同时增加了几幅花园的照片。我的心中还有一种窃喜，以为，这样似乎更能契合这套书策划者的意图，即把文坛看成为一个大花坛。 读者如对这一点联想有兴趣，则可以细读一下本书中所选的克洛德?西蒙的小说《植物园》的片段。那是我特地增添的，当然，因此而删去了他的《佛兰德公路》中关于骑兵溃败的一段文字，那段文字也是很具有西蒙写作特色的，尤其是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和嗅觉效果，很有一种特殊的“色香味”，当然，那是跟花园中花草的清香与鲜艳完全不同的视觉和嗅觉综合感觉。 以上文字似可为序，只希望能给读者以一种联想。但愿读者能带着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力量欣赏这一片文学的园林。 余中先 于蒲黄榆 2006，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