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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

2017-10-05 29页 doc 57KB 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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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 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 《中国评论》月刊3月号以《TPP与美国亚太战略调整及对中国的影响》为题详细刊登了与会者的发言。文章内容如下: 郭震远:开场白 对于美国这两年来亚太战略的调整,是当下议论的热点。对此看法分歧比较大,认为很严重的这种意见,好像比较多。那么到底美国亚太战略调整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很有必要能有一个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当然我们认识的落脚点,是对中国的影响和我们的对策,我们怎么办,今天出席者基本上都是在这方面有比较深入研究的专家,我希望大家能够在中国评论这个地方,有...
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
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 中评论坛:美国重返亚太对中国影响 《中国评论》月刊3月号以《TPP与美国亚太战略调整及对中国的影响》为题详细刊登了与会者的发言。文章内容如下: 郭震远:开场白 对于美国这两年来亚太战略的调整,是当下议论的热点。对此看法分歧比较大,认为很严重的这种意见,好像比较多。那么到底美国亚太战略调整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很有必要能有一个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当然我们认识的落脚点,是对中国的影响和我们的对策,我们怎么办,今天出席者基本上都是在这方面有比较深入研究的专家,我希望大家能够在中国评论这个地方,有一个比较敞开的、深入一些的讨论。 根据我们拟的这几个题目,大家可以看出来,其实就是抓三个东西:第一,美国的战略意图到底是什么。第二,美国实现意图的能力,它的战略能力到底怎么样,当然最后就是它的成效如何。这个成效如何是直接关系到对中国的影响和我们的对策,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思路。下面看看哪一位先开始, 傅梦孜:TPP是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在经济领域的一步我就先谈谈TPP吧,因为我想大家研究亚太都会有各自的角度。 TPP是一个新事物,十年前,就是2000年左右的时候,汶莱、新加坡、新西兰、智利四国,希望通过加强和美国的贸易联系,来扩大他们对美的出口,就提出来搞TPP,美国一直没有回应。2005年四国独自签署协定,称“跨太平洋战略经济合作伙伴协议”。美国在2008年态有所转变,到2009年美国正式加入。目前的准确叫法是“跨太平洋伙伴协议”。美国加入以后,TPP获得发展的新动力。TPP作为一个不太起眼的贸易合作机制,得以逐步地推广,开始引起人们较为广泛的关注。 美国的意图,就是要有助于实现奥巴马上台提出的,五年内实现美国出口翻番的目标。2011年APEC峰会上,美国主导签署了共有9个成员的TPP框架协议,日本,包括加拿大、墨西哥等都表示了加入谈判的意愿。至此,它已不可能不为亚太地区几乎所有成员所关注。TPP获得推动的原因,一是美国有需要,即为了有助于奥巴马实现出口翻番的目标;二是弥补多哈回合谈判停滞或者失败的这种多边贸易自由化进程空窗化的状况;第三个可能是战略意义上的,即另起炉灶,特别是美国试图寻求在新的时空背景下对地区经济合作的主导。东亚地区经济充满活力,地区合作不断深入,中国的影响与日俱增,而美国这些年一直忽视亚太。美国意图利用TPP这个平台,通过确立新的地区合作规则,来引领多边贸易自由化;四是平衡牵制中国在亚太的经贸实力及日益增长的影响力。 我认为,准确全面评估TPP的影响还为时过早。在目前看来,可以说这是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在经济领域迈出的实质性一步。因为近期美国重返亚太,在政治、外交与军事上都作出了一系列非常明显的姿态,经济方面也需要有配套措施。从2009年开始,奥巴马政府就已启动重返动作了。如举办首次美国,东盟峰会,希拉莉第一次访问东盟秘书处,签署东盟友好合作条约等等。最近希拉莉在美国外交学会纽约经济俱乐部有一个讲话,明确提出美国外交中枢转向亚太,可以说这是TPP获得支撑的关键一步。 在对多边贸易自由化的影响方面,TPP可以认定为是对现成机制的解构与建构过程的有力一环。多哈回合谈判停滞十多年基本还会处于休眠状态。TPP如果成功搞起来,甚至可以放大到更大的范围,奥巴马期望的美国的主导地位会在更大范围得以体现。它既然形成于后危机时期,也可以视为未来全球贸易秩序一种可能的雏形,美国试图以此影响或者规范过往规范不了的一些成员。对于TPP,尽管美国声称是一个开放性的机制,但要想加入就得重新谈判,就得重新过美国这一关。例如,按规定,中国加入世贸组织15年后,会自动获得市场经济地位,现在看起来即使获得这一地位,也不是万事大吉,还有另外一些约束中国的条条框框。 TPP发展可能超出人们的预料,但各方态度仍然不一。TPP提出来以后,进展非常迅速。现在20个小组,已经进行了数轮谈判。2011年12月份,开始确定谈判的时间表。TPP框架中有一些条款并不有利于一些成员,如对公有或国营企业的歧视。但越南能接受,有外交上走近美国的考虑,也可能被允许有一些例外措施,就是说得到了一些照顾。日本、韩国在这个问题上立场仍在摇摆。韩国刚跟美国签署FTA,日本国内对于野田要加入谈判的静态也被认为是过于仓促,受到严厉批评,因为日本的农业体制,是以高关税来进行保护,加入的话,农业方面既有体制会受到严重冲击。TPP中小国多,主要是海洋国家,经济规模也很小,日本制成品的出口可能难以扩大。所以,针对野田佳彦的表态,日本议会反对声不少。当然,野田的表态也表明日本的精明考虑,这就是,不管怎么样,我先加入谈判再说。作为一种博弈,与美国讨价还价。对于东盟,在亚太经济合作中,东盟有着得到中国、日本等支持的主导地位,加入TPP,东盟也会担心其在亚太地区合作的主导地位受损。对于TPP,中国现在没表态。 我们对美国的亚太战略调整,要有一些冷静的思考,美国主导的TPP有对中国歧视的一方面,但美国排除不了中国。我们在信心上、心态上可以冷静对待。比如说,中国跟东盟的贸易,2011年达到3500亿美元,中国与欧盟的贸易是3600亿美元,中国跟美国是4500亿美元,东盟是排在第三位。而且韩国与东亚国家,对美国的依存度,都在下降;比如拿1990年到2010年比,韩国对美市场的依存度,由27%降到现在的9.3%,下降得非常明显。对中国市场的依赖则由同期的2.9%升到20.4%,占五分之一。韩国对日本市场的依赖也是下降的,由23.1%,降到10%,对印度由0.5%升到1.9%,所以新兴市场是未来的方向。还有一点,泰国对美国出口,泰国占美国市场的份额,2000年是21.3%,2010年减少到10.3%;对欧盟是由16.9%减到11.2%;对中国是由4.1%升到11%。中国对东南亚国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尽管我们现在看到他们在经济上依赖中国,在安全上依赖美国,是两张皮,两种分立状态,但是利益关系摆在那,它会影响甚至决定未来国家间的政策倾向。亚太成员也不可能简单地在中美之间做出选边站的姿态。 美国重返亚洲,当然有其战略考虑,有想做为这一地区的平衡者的考虑,也确有针对中国的一面。但也有亚太地区经济充满活力,全球力量格局在向这一块倾斜,区域外大国都在看重这一地区。谁忽视这一地区,谁的未来利益将会受损。从这个意义上看,美国重返或加强跟亚太国家接触还是利益驱动,不完全针对中国,中美之间有很强的利益捆绑,美国也还想跟中国建立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 中国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TPP,我认为还是应以一个开放合作的态度来对待。中国正在稳步推进中国—东盟自贸区建设,中日韩也将推动FTA进程。对玩弄TPP,眼下可以观察与研究,注意其他成员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与态度,包括准备或加入谈判的过程。第二是需要研究TPP的一些规则。TPP的框架协定包括的范围非常广泛,包涵上万种商品,还有投资、金融、农业、劳工和环保标准等,它有一些门槛,对我们而言很高,比如政府采购,对国营企业贸易行为的歧视。这方面我们处于不利的地位。所以我们要研究谈判的规则。第三是研究谈判的进展情况,到底会发展成怎么样,还有更多的国家可能想加入谈判。研究这些情况,可以心中有数,为可能的谈判创造一些条件。同时,我们也有信心与实力和条件,拓展或者深化与周边地区的合作。 TPP仍在发展中,各方立场分歧不小,其前景仍存在变数。中国应欢迎其开放性立场,也要反对其排它性的歧视性的态度。在TPP方面,美国反复强调其可能创造的就业前景,但美国能给别人什么,并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互利的考虑,任何机制很难走得太远。未来,我们需要以我为主继续加强完善既有的与周边地区的经贸合作机制,中国内需的进一步扩大,对周边都是利好,可以进一步巩固中国与周边的利益关系。 美国重返亚太的动作很多,有些是虚的,有些是实的,有的明显针对中国,有的不完 全是针对中国,要有所区隔。 袁征:奥巴马高调推广TPP有竞选因素 刚才老傅讲的很多我都同意,我补充两点。其中一个,就是咱们讨论的,为什么TPP没有邀请中国呢,其中一个理由就是说,中国没有达到美国所认定的市场经济地位,包括你提到那个国有企业补贴,政府补贴这一类的,包括人民币的汇率,他认为你离那个距离太远。刚才提到说奥巴马有一个长远的目标,想引领经济贸易自由化,就是多哈回合之后,想有一些新的突破,立一些新的规则和制度。对于中国这样庞大的经济体,它即使邀请你去谈判了,我觉得跟当年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和世贸组织谈判一样,会有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我认为没有邀请,它是考虑实际性的操作问题。即使邀请你,你也很难谈成进去。 另外一个,就是为什么2011年奥巴马在APEC会议上,突然高调来推广这个东西,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国内政治的因素,就是竞选的因素,这个是对奥巴马连任非常关键的一个问题。其竞选的主要对手、共和党的罗姆尼提出要搞一个雷根经济区,就是更开放式的相互贸易往来的区域。那么奥巴马一看这个形势,你来提这个争取选民,还不如我把你那个观点,改换一下,推广出来,拿过来为我所用。 还有一个,就是现在APEC搞了这么多年了,已很难达到美国所想要的结果,所以它来推这个TPP。TPP一个是想把亚太地区往前推,扩大美国的对外出口;第二个就是这些年,我们搞10加1,10加3,包括假如说下一步是10加6,东亚地区的经济整合在加速,中国的地区影响力不断上升,所以美国想用这个来跟我们竞争影响力。但是我们的重点是有排序的,首先还是从10加1的基础上,然后10加3,完了再下一步。假如说能够达到10加6,或者是10加8,或者是怎么着,然后逐渐的TPP,将来再连在一起。 经济要开放式的,而且老傅提的,我非常同意那个看法,我们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圈子,然后我们同东盟,包括韩日,我们都是它第一大贸易伙伴了,我们在这个区域已经有一定的基础。那你美国人想进来可以,你可以分一些贸易额出去。我们这边如果自己做好周边的相互往来,加强经济的合作,就已经站在先手了。 傅梦孜:从依存度来讲的话,美国确实不行了,你再怎么弄,你有多大的能耐吸收人家的产品,增加就业率,它现在调低一点,8%点几,但也很高了,那么你要搞TPP,你要给人好处,你提供我产品的市场吧。但它不是这个意思,它是要美国扩大对你的出口。 袁征:而且它这个要求更高,很多国家包括我们讲的越南这些,我觉得它很难做到这一点。 张沱生:韩国答应参加后,国内反弹很大,日本也是这样,受到国内很大的牵制,将来TPP的前景还很难说。 刘飞涛:我再补充一点。现在,我们没接到加入TPP谈判的邀请,然后美国人跟我们说事实上是你们没申请。实际上这里面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美国是如何左右给予其他国家谈判身份的。比如,加拿大在美国一开始提出扩大TPP谈判时,它就提出了申请,但被美国拒绝了,因为加拿大不愿放弃在北美自贸区框架内仍然可以坚持的国内供应,特别是乳制品、畜产品贸易配额制。目前,美国之所以同意加拿大进来,是在加拿大让步的情况下,才让它参加TPP谈判,也就是说参加TPP谈判是有预设前提的。 袁征:就是关键看美国,除了自己想要实现出口倍增这个计划,你同时能给对方什么东西。如果你给不了像样的好处,人家不跟你玩了。就是说对方国,它承受不了这种完全开放式的压力。 郭震远:下面接着袁征发言。 袁征:重返亚太是伪命题 美国目标与能力有落差 老傅已经讲了TPP,我就讲讲其他的吧。首先讲亚太,所谓美国重返亚太,具体有什么举措,我就不讲了,无论是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大家都已经谈了很多了。 我首先想讲的就是,所谓“美国重返亚洲”实际上是一个伪命题,美国从没离开过。事实上,从冷战结束,美国一直在这一区域进行部署,特别是在军事方面。即使在小布什政府忙于反恐的时候,还加强了关岛一线的军事部署。只不过现在奥巴马出于他的一些考虑,当然也是美国全球战略调整的一个动作,也是出于美国自身利益的考虑,进行一些调整,相比于原来有一些新的举动。我想,它的主要目的讲白了就一句话,就是奥巴马所说的,我们美国绝对不当老二,这个是他的核心目标。客观上来讲,那也是针对中国,因为中国现在发展的最好,势头最猛。 美国在亚太地区加强部署,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是这个地区有新兴大国的崛起。首先就是中国,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国家如印度。这一区域,地区整合进程已经启动,中国的影响力不断提升,这是出现的新情况,而且该区域经济发展得非常好。在美国看来,在这区域,无论是经济利益,还是地缘政治利益,对于美国来说越来越重要。另外,在美国看来,这个区域同其他地区相比,还存有一些热点问题。就是固有的一些可能引发冲突的问题,包括朝核问题,台湾问题,还有现在谈论很多的南海问题等等。这些都是潜在的热点问题,美国人觉得有可能会造成地区的不稳定,因而有必要把更多的力量和资源部署在这一区域。 关于南海,我想稍微多讲两句。南海的问题,对于美国而言,更多像是一个“抓手”。换句话说,它是美国利用的一个工具,而不是说,在南海问题上,真的要跟中国正面对抗。其实南海的争执由来已久,美国国会二三十年前就讨论过这个事情。但是突然之间,把这个事儿炒作成一个特别大的问题,美国是有它的考虑的。一个是东南亚国家和我们的政治经济联系越来越密切,中国的地区影响力提升很多,而美国在这一区域的影响力相对在下降。美国实际上有意想利用南海问题,在中国和东盟之间、中国和东南亚各国之间制造矛盾,试图加剧东南亚国家对中国的猜忌,这是一个目的。 而东南亚国家对于美国霸权主义的行径,心里也有忌惮,而且历史上美国人在这里搞了一系列的不得人心的举动,特别是打了越南战争,东南亚国家,实际上对于美国也有猜忌。那么美国人现在回来,要想顺畅一点,它就要找一个路径。一定程度上,东南亚国家的心理状态是这样的:一方面要搭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车,推进自身的发展;另一方面就是安全上,又想利用美国来制衡和牵制一下中国。毕竟,这些国家对中国也有猜忌,担心中国强大后危及自身的安全利益。那么美国把南海问题放大,宣扬“中国威胁论”,然后美国就可以堂而皇之、顺理成章地回来,强化东南亚国家对于美国的需求和依赖。美国竭力炒作这个问题,只不过将南海问题作为拉近和东南亚国家之间关系的工具之一。 不过,在中美关系相对比较平稳的情况下,美国其实无意在这个问题上来同中国正面对抗。美国不希望这个问题风平浪静,它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会在短期内得到有效的解决,它需要的是适度的紧张。适度的紧张,对于它来讲重返亚太非常有好处,这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美国其实也不愿意看到南海问题过度紧张,引发中国强烈的反应,甚至采取军事行动。如果真的是那样,美国会陷入进退两难的抉择。国内有一种观点认为,一些东南亚的小国想利用外部势力,讲的就是美国,试图在两个大国之间博弈,从中捞取好处。我觉得这个有点儿像火中取栗,而且美国不会允许一些国家,比如说越南,特别是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走得过远,以致于出现失控的局面。其实美国人也不愿意南海真的出问题,就是让它适度紧张,但又把这个紧张度控制在一定限度内。别看越南,特别是菲律宾跳来跳去,好像美国人在后面挑唆、撑腰,可是这也有个度的问题。一旦美国认为无助于地区稳定,可能会引发大的冲突,美国就会变得谨慎起来。这是一个比较微妙的抉择,它要保持均衡。在中美关系总体稳定、美国寻求中国合作的情况下,美国更需要这样做。 尽管美国“重返亚洲”的调子抬得很高,动作不断,似乎来势汹汹,势头很猛。但实际上,美国“重返亚洲”的步伐会受到多种内外因素的制约。 首先是美国经济持续低迷,新孤立主义情绪抬头,对外资源投入将受到牵制。美国经济状 况不佳,实力相对下降的情况下,美国能给地区内国家什么好处,各国普遍的心态认为,美国已经开始衰落了,中国则在往上走。在这种情况下,各国就会猜忌美国的意图:即使美国的意愿是那样,但能不能说到做到,不仅如此,美国打了两场反恐战争以后,美国人就在反思: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得到什么了,目前在经济形势不好的情况下,美国不少民众怀有新孤立主义的心态,要求政府将更多的资源放在国内,这会牵制美国的亚太战略调整。 其次,中国和亚太国家的利益日益融合,相互依赖不断加强,绝大多数国家并不愿在中美之间做选择。当前中国已是日本、韩国与东盟的最大贸易伙伴,日韩及东盟各国都从中国的经济腾飞中获取了巨大的好处。绝大多数国家虽然对中国抱有猜忌,但也不愿以牺牲与中国的关系为代价来讨好美国,那样并不符合自身的实际利益。事实上,即使美国有意遏制中国,也未必有几个国家会跟随美国。毕竟,这些国家紧靠着中国,中国的国力还在不断上升,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他们试图利用美国来牵制一下中国,并不愿意中美交恶,更不愿挑边站队。他们更愿意做的是在两者之间寻求平衡,以便左右逢源。 第三,东南亚国家对于美国同样抱有复杂的心态。很多国家都有过被殖民的历史,对于美国的霸权主义行径也早有领教。马来西亚、印尼等国家也对美国的所作所为抱有警惕的态度。比如,奥巴马政府宣布在澳大利亚驻军后,这些国家马上公开表示了担忧。而在澳大利亚国内也引发了很多争议。相信随着事态的不断发展,东南亚国家对于美国的猜忌之心会在行动上有所表现。 第四,东盟国家并不希望区域事务被外来大国所主导。虽然东盟欢迎奥巴马政府对东南亚地区的重视,但这并不意味着东盟会支持美国来主导本地区事务。事实上,在东盟峰会扩员的问题上,东盟就显露出左右为难的矛盾心态。既把美国引入以平衡中国,又把俄拉入以制衡美国。美国扬言在加入东亚峰会后,将会引导东亚峰会从经济话题向政治和安全话题拓展,东盟对此十分警惕。不少东盟国家表示,东亚峰会应坚持战略对话的性质,着重讨论经济问题。为提防美国主导东亚事务,一些东盟国家主张强化东盟与中日韩合作,继续以此为主管道,推进东亚合作。东盟还加紧推进东盟共同体建设,强化一个声音对外。某种程度上,东盟对自身主导权的关注已超过对东亚区域经济合作本身的关注。东盟在东亚合作机制中要巩固自身主导权,这与美国调整亚太战略的目标是相冲突的。有理由相信,随着美国亚太战略的不断推进,这方面的矛盾和分歧将会凸显出来。 第五,西亚非洲地区的动荡局势和不稳定因素也会牵制美国的亚太战略调整。伊斯兰极端主义对美国的威胁远远没有消失,伊朗核问题也会牵制美国“东移”。“阿拉伯之春”运动后,突尼斯、埃及和利比亚等国政权更迭后出现的不稳定局面也将困扰着美国。 最后,美国亚太战略还必须顾及中国的感受。在中美关系相对平稳的情况下,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采取的任何举动都必须考虑中国的反应。而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国力不断强盛、地区影响力日益提升,这是美国必须面临的现实。 张沱生:美国亚太战略调整的背景、内容及对中国的含义 我谈一点意见。谈美国的亚太战略调整,首先要看其全球战略调整的大背景。其实,奥巴马政府上台伊始,就提出了许多新东西,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是强调从单边主义回归到多边主义。第二是强调发展巧实力,不再提先发制人战略。第三是提出建立“多伙伴世界”,要与诸大国发展伙伴关系。第四是提出要重返东亚,重返亚太。他当时提出这个观点,是对布什政府做法的一种批评,认为布什政府把过多的力量放在中东,对东亚的关注太少,以至中国在东亚地区的的影响越来越大。第五是要加强美国的领导力、保持美国在世界的领导地位。后面两点反映了美国的一种危机感。三年来,根据这些政策,奥巴马政府对布什政府的做法做了不少改变。2011年,这一调整在继续发展。突出的一点是,以实现从伊拉克完全撤军,开始从阿富汗撤军和击毙拉登三个事件为标志,美国的全球反恐战争得以终结。当然,反恐还要继续进行,对美国来说也仍然是重要的一点,但已不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应对 策略将有了较大的调整。这是美国亚太战略调整的一个大的背景。 其次,2011年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事情是什么,是金融危机再次突显,美国的经济实力继续下降;再就是北非、西亚局势的动荡。在这个过程中,美国实际上很被动,虽然它一直想因势利导,摆脱困境。现在,美国不仅要对付阿以冲突这一老问题,还要应对伊朗坐大的新问题,而其自身在中东的影响力又严重下降。在此背景下,美国的全球战略调整是有进有退。“进”是加强对经济最有活力的亚太地区的战略关注,“退”是减少对欧洲、中东、西亚的投入,改变进行反恐战争的做法。不久前,美前政府官员哈斯讲过一段话,他说冷战结束后的前十年,美国的战略重点仍在欧洲,它要消化前苏联,当时搞北约东扩就是为此服务。 后来,在90年代末,美开始提出战略关注点东移的问题,但是“911”恐怖主义袭击把美国牵制住了,美随后接连进行两场战争,战略东移没有实现。现在美国重新开始了这一进程。哈斯认为这是完全正确的抉择。我同意哈斯的看法,美国现在决心将战略关注点转向亚太,有它的合理性,符合它的战略利益。此外,美国的“进”还表现在,在其称之为全球公域(GLOBAL COMMONS)的太空、网路、海上安全这些战略领域,美国的关注在继续上升,或者至少可以说它丝毫没有放松。近来两年,我们与美国在南海的争执上升,与此也有关系。 第三,美进行亚太战略调整,从政治、外交、军事、经济各方面全面配合。虽然美尚未发表新的亚太安全战略报告,但通过近两年奥巴马总统的讲话,希拉莉国务卿的讲话,还有其他高官的讲话,美国新的亚太战略的基本内容已经基本明确。著名代表作是希拉莉发表的《美国的太平洋世纪》,里面提出了六条“关键方针”。其中第一条是加强双边军事同盟,第二条是深入开展与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大国之间的关系,第三条是参加地区多边组织,第四条是扩展贸易投资,第五条是发展军事存在,第六条是促进民主、人权。不难看到,这里面已经综合地,全面地提出了美重返亚太的战略与策略,再看看近两年来美国利用东亚出现的危机事件所进行的一系列活动,我认为,美“重返”亚太已经取得了重要的进展,至少是在开始,美国比较顺利地回来了,而且它的软实力在亚太地区有了较大的增长。 第四,美亚太战略调整在2011年有些什么特点呢,我认为主要有四点,一是全面展开,重点突出。虽然美重返亚太在政治、经济、军事各个方面都有行动,但最显眼的行动是在多边机制中,如在东亚地区论坛(ARF)中插手南海问题,在APEC会议上急推TPP,首次参加东亚峰会就想主导会议议程等。二是急不可待,调子越唱越高。这跟美临近大选有关,也跟它恢复了一点主动权有关。有位美国专家对我说,其实美现在仍然是以攻为守,但也有人认为,2011年美已转守为攻,开始从反应转向塑造,而在此前,中国在地区的影响一直在快速增长。三是仍受到很多牵制。除了要应对西亚、北非的严重动荡外,美当前国内问题成堆,面临财政支出和军费削减,美要在亚太保持和发展军事前沿存在,前景怎样,值得观察。事实上,对于美国重返亚太,许多亚太国家的心态是很复杂的,美国回来,他们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安全上想靠美国,经济上却要靠中国,希望能在中美间玩平衡,却又不愿真的选边站,不愿看到中美真的发生冲突与对抗。 第五,美亚太战略调整,到底对中国意味着什么,希拉莉讲过一句话,对华关系是有史以来,美国必须管理的最具挑战和影响最大的双边关系之一。我认为,在新形势下,在美国的对华政府的天平上,一边是对中国合作与借重的需求,另一边是对中国的警惕与防范,两者的份量都在加重。事实上,自冷战结束后不久,美国就确立了两面下注的对华政策,这一基本政策在当前的战略调整中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面对中国力量的快速上升,美国对中国更加“看重”了。我们对此要有一个准确的判断。面临国际形势、周边环境变化的时候,首先要“冷静观察”,这是邓小平的话,要防止战略误判,一个大国如果在战略上作出误判,那将会带来大问题。 我认为,看中美关系,一定要有三个视角。首先是看总体国际形势。虽然这两年,随着金融危机的发展,全球化、多极化、资讯化的消极面暴露出来,但世界和平发展的总的趋 势并未因此改变,面临日益上升的全球性挑战,中美双方的共同利益还在增长。第二点是看中国的对外政策。可以说,它和当年苏联的对外政策全无相似之处。当年的苏联在全球推行其意识形态,与美国进行军备竞赛和争夺世界霸权,在经济上与美国几乎无任何关系。而当今的中国既不向世界推行自己的意识形态,也不推行自己的发展模式,中美经济关系不断发展,早已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中国也完全无意与美国进行军备竞赛。第三个视角是看美国。现在的美国已不是当年那个曾在世界上独占鳌头的美国,也不是冷战刚结束后大讲“历史的终结”、“美国治下和平”的美国,它的能力,各个方面的情况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实力在相对下降,加上面对严重的非传统安全挑战,美国的政策不得不做出较大的调整,不得不更多地寻求国际合作。 所以,我认为,即使现在美国真想来遏制、包围中国,它也做不到。我们没有必要把美国重返亚太看得草木皆兵,或认为美国又在对华进行“遏制”与“包围”。“遏制”是有其特定含义的,是当年美国对苏联实行的一整套封锁、包围、敌对的政策。随意、简单地使用这个词来形容当前美国的对华政策,显然并不准确。分析美对华政策时,我还是主张用“防范”?这个词。它是美对华两面下注政策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要戒备你,甚至想牵制、限制你的发展。但它与“遏制”的含义仍有较大的区别。 郭震远:遏制带有进攻,强烈进攻色彩。防范,你从这两个字本身来看,你就听得出来,它进攻的色彩就要淡得多了。 张沱生:下面再讲一下海上安全的问题。在南海领土争端问题上,美国的政策确实有调整。过去它的基本立场是“不选边站”和要求和平解决。但是在2010年的ARF会议上,希拉莉突然以一种非常强势的态度提出美国反对任何国家在南海争端中对他国胁迫,反对用武力解决争端,表示美支持制订南海多边行为准则,并宣称南海航行自由是美国的重大利益。希拉莉实际上是不点名地影射、批评中国,想借这个问题得到东南亚国家对美重返亚太的支持。此外,长期以来,中国一直反对美对华进行近岸敌对侦查,美国却把其侦查行为与领土海洋权益争议、航行自由等问题混在一起,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从中反映出的是美国对中国可能对其海上霸权形成挑战的担心。 杨丹志:美国欲巩固和主导安全体系 美中进入战略焦虑期 各位专门做美国研究,都比我资历要深的多。我们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主要从区域的视角来研究亚太地区一些重要的国家,还包括一些中等强国和小国,所以我们的视角,可能和专门从事美国问题研究的专家存在着不同之处。 我今天要谈的第一个观点是关于美国的亚太战略,包括其目标和实现途径。现阶段,美国意欲在亚太地区打造的安全架构和以前是有所区别的。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有专家比较形象的将此称为“雁行安全模式”,而美国是“头雁”。正是由于雁行安全模式的有效运转,美国比较高效地启动和强化了与亚太地区国家间既有的安全同盟关系,或者说使既有的安全关系进一步升级。 通过对以奥巴马团队为代表的美国权力精英的思想及其在2011年发表相关言论的系统分析,我们认为美国实则提出了一个更为宏大的关于亚太地区的战略构想。即在强调继续巩固美国主导的安全体系的同时,美国试图通过积极参与亚太地区的合作进程,扩大影响力,确立一个美国发挥主导作用的、符合美国国家利益的21世纪的亚太经济秩序。2011年,美国国务卿希拉莉关于“美国的太平洋世纪”的一系列演讲和著述无疑对奥巴马政府的亚太战略做了比较系统的解读。2010年,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行为主要还是侧重于安全领域,动作比较明显;2011年,美国在缔造亚太经济秩序方面有一些新的设想。当然在大战略层次上,我们也可以找到过去的一些影子。因为近几任美国总统也都曾提出过建立亚太地区政治、经济架构的宏大构想。? 那么,美国新的亚太战略构想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刚才有学者也提到,它还涉及美国在 亚太地区的领导权这样一个重大问题。美国试图在亚太地区要建立一个新的地区架构,在美国看来,这个架构是一个反映迅速、灵活有效的区域性的架构,同时和全球很广泛的架构相沟通,不仅有助于保护国际稳定和国际商贸活动,而且能促进美国价值观的推广。 从美国亚太战略构想的实现路径来看,包括国内政治、地区战略、伙伴关系、地区机制和价值观等多条路径。第一条路径:强调美国国内的民主党和共和党至少能在亚太事务攸关美国国家利益方面达成共识。两党要发扬参与国际事务这样一个深厚传统。第二是推行区域战略。特别是开展“前沿部署外交”,推行兼顾美国各项决策的全球性影响的区域战略。第三是建立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和机构的网路。当然这种伙伴关系和机构网路也分两个层次,第一层次就是延续过去的条约同盟。这些条约同盟起着支点的作用。第二个层次比较有意思。美国提到要建立新的伙伴关系,解决共同面临的问题,“伙伴”中包括了新兴大国中国和印度。还有一些实力不容小看的中等强国,如印尼。此外还有一些处在国家转型进程中,且可能发挥地缘政治支轴作用的国家,如越南。当然,这种新的伙伴关系,实则是充满不确定性的伙伴关系。第四条路径是提供机制和制度的保障,包括APEC和TPP。第五条路径就是发挥美国价值观的影响力。 第二个问题我想谈一谈APEC、TPP及美国的跨太平洋区域整合和战略扩张。我个人认为美国试图实现跨太平洋的区域整合。从今年的APEC会议来看,感觉上还是主打经济议题,坚持传统的特色,新议题相对少一点;但TPP引起的关注比较多一点。一方面,对于亚太地区自发形成,把美国排除在外的区域合作机制(如“东盟+中日韩”机制、“中日韩”机制)美国难以接受。有美国学者认为,中日韩谈判起草的每一条规则,都试图通过牺牲组织外经济体的利益,来取悦其成员。所以我个人觉得,美国力挺TPP原因之一是美国要扭转被排除于东亚合作进程之外的不利局面,对于美国而言,有一定的防御性考虑。 但是,另一方面讲,它又是美国战略扩张的需要。美国要实现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区域整合。过去,老布什提出建立“太平洋共同体”,克林顿提出“新太平洋共同体”,到现在我们看奥巴马团队的构想,好像从历史上,又能找到影子。它是一个政治经济安全架构,都要合在一块,一个宏大的架构,既有现实主义的东西,又有理想主义的东西,当然还有国内政治的考虑。总体上讲,美国是在战略和经济层面,试图完成一个新的扩张。如果TPP真的全面推进了,特别是日本一旦加入,TPP实际上将成为一个美日主导的TPP。日本学者还指出,美日发挥主导作用将形成一个将中国排挤在外的地区贸易体制,导致东亚的分裂。 国外也有学者认为,日本得到批准加入之后,由于韩国和日本存在竞争的,那么韩国也会不得不选择加入。他们二者又同时是东亚合作的重要成员,一旦他们都加入,确实有可能架空东亚自发形成的三个“10+1”(东盟+中国、东盟+日本、东盟+韩国)和“10+3”(东盟+中日韩)这样一些区域合作的架构。还有一个就是从TPP的标准来看,迄今为止,所有自由贸易协定没有涉及到的边界类问题,像监管、竞争、政策、经济、立法、市场透明、反贪等等,所以TPP的门槛非常的高。就是说,TPP实际上有可能会对一些成员国内政外交、经济发展战略有一些干预性。 最后一个关于东亚峰会。力挺TPP和积极参与东亚峰会,是体现美国积极参与并试图主导亚太事务的比较大的动作。我们知道美国过去对东亚峰会曾经不太关注。有的文献也说,美国主要是担心东亚峰会的存在和发展,可能会抵消美国在亚洲的影响力,取代APEC成为亚洲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以及经济一体化主要的多边论坛,并进一步边缘化台湾。这是美国曾经有的想法,但是后来由于亚太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美国的态度也从漠视、轻慢到逐渐表现出兴趣,最后是积极参与。美国的参与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地区效应呢,我想会在以下几个方面产生影响。 第一,美国加入东亚峰会之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东亚合作的进程并发挥影响力,可能是推动力也可能是解构力。由于美国的实力非常强,决定了美国一旦加入峰会,就不可避 免的会对东盟尚担任驾驶员的东亚合作进程产生影响。东盟过去的话语权会受到冲击,或者在东亚合作的议题和议程设置方面,有可能会出现调整。要设置美国所期望的议程。东亚合作进程中调和各方利益的难度也在加大。特别是东盟将可能不得不在中国和美国之间寻求平衡。从好的方面讲,如果中国、美国、俄国为地区稳定提供公共产品,诸如建立一个稳定的多边地区架构,还是有可能进一步推动区域的合作。但是如果各方利益冲突,东亚峰会就会成为一个大国竞争场所,峰会和东亚合作进程都会毁于成员国内部的倾轧。由于目前美国和俄罗斯是首次正式参与,还要和机制相磨合,所以至少在形式上,美俄还会支持和配合东盟发挥作用,毕竟他们刚刚加入,想要马上改变合作的进程和方向,也有一些不现实。但这个平台毕竟就此具有了更浓的国际化的色彩,而过去纯区域的色彩要强一些。 二是对于地区安全形势的影响,实际上目前美俄在加大对亚太地区的军备销售力度,以及在攸关美俄重大战略利益的国家加强军事部署等方面,动作还是非常多的。美俄都参与东亚峰会,无形中为美俄竞争创造了一个新的战略契机。当然美国参与东亚事务多年,不仅建立了美国为中心的安全体系,也与亚太地区多个国家建立了长期信任关系。所以至少在短期内,在亚太地区的俄美竞争中,俄罗斯还是会处于下风。但是在非传统安全领域,俄罗斯可以打能源牌。2010年到2030年,东南亚国家,都要面临严重的能源安全问题,东北亚、日本和韩国更不用说。所以能源牌可能会给俄罗斯更多的机会,可能会对美国的同盟体系,构成一定的影响和牵制。 第三,美国参与东亚峰会对中国崛起进程的现实和潜在影响。刚才也提到,其实制衡中国,防止中国在东亚确立优势和支配地位,本身就是美国选择加入东亚峰会的重要动因之一,所以美国加入东亚峰会之后,在峰会的制度设计和议程设置方面,不会消极无为。那么中国在东亚峰会中的贡献力和影响力,可能都会受到相应的限制和冲击。东亚峰会创立之初,我们就知道它是要涵盖政治经济、安全外交等广泛领域的一个战略对话,现在美国和俄罗斯都参与的话,很多涉及安全的重大问题,比如像领土争端问题就不可避免会被提及。从2011年东亚峰会来看,奥巴马首次正式参与,就把峰会议题导向海上安全。16个与会国家,包括中国在内,都谈了海上安全问题,特别是南中国海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讲,通过加强对东亚峰会的影响力,美国对中国的战略牵制也相应得到强化。 机制霸权本身就是美国霸权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尤其善于利用国际规则和机制。如果能在亚太地区打造一个宏大的架构,由于美国本身实力的超强,在一种全方位的博弈中,美国更具有灵活性,更具有优势。总体上讲,美国是在巩固其主导的安全体系的同时,充分利用亚太地区既有和正处于塑形阶段的APEC、TPP和东亚峰会机制,实现新一轮次的战略扩张。 目前,中国和美国实际上都进入一个战略焦虑期,这是我的一个判断。美国的战略焦虑就在于中国崛起带来的一种战略不确定性,特别是中国的军事现代化可能改变地区的力量平衡,同时中国可能产生更多的,包括领土在内的利益诉求。从而对美国主导的地区秩序构成挑战。那么中国的战略焦虑是什么,中国的战略焦虑在于周边安全环境的不确定性。特别是一些大国,例如美国在战略上的一些举动,可能引起一些联动效应。中美关系是极为复杂的双边关系,中美双方对于一些原则和利益的不同理解,导致双方在国际多边机制中发生摩擦的机率不断上升。 从美国参与TPP和对东亚峰会的参与进程可以看出,美国具有强大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只要美国坚持“实力+盟友(伙伴)”的原则,就可以较为容易的参与亚太地区的多边合作和机制建设进程。即使美国是一个后来者,一旦参与,就可能影响机制的议程和走向,实现从参与者向主导者身份的转变。 傅梦孜:美国战略东移明确 但想完全主导难以实现 我补充3点。第一点,美国重心移向亚太的前景越来越明确,不管奥巴马2012年连不 连任,这个方向可能还不会改变,但是它面临的困难也很大。第一是超越现成机制,完全另起炉灶的话,并不那么容易。现在亚太有一些机制,这些机制有的是重迭的,有的是交叉的;双边的、三边的或多边的,有的发展情况不错,都有必要继续存在与发展。美国要想完全根据自己的一套,划个框框,定个规则,让别人去遵循,以前可以,现在很难。 第二点,利益关系很难兑现。刚才前面讲了,亚太主要国家的相互依存度,对美国是下降的。这也说明,美国不可能完全像以前一样,再给你多大的市场份额。对美的依赖下降,也说明美国能提供给你的额外的或新的市场份额,不会像以前那么突出了。而东亚这一边利益关系却在加强。这是一种将会继续发展下去的趋势。 第三点就是,东亚、东南亚经济合作机制的重要性会继续上升。东亚峰会俄罗斯参加了,美国参加了,但从方向看的话,东亚经济有越来越强的内生和自主性的增长势头,在区域合作进程中,东亚自己主导的前景可能性更大一点。所以我想,美国会重视亚太,不管谁上台都会这样。在未来,美国更深的卷入亚太的博弈,但还是像以前那样完全主导、领导什么的,恐怕也不太容易了。 刘飞涛:美国对华是影响力竞争 重开冷战不可能 我感觉,刚才大家谈了很多,已经非常全面了。我补充一点,就是美国对华的态势,重返亚太的战略目标。现在我想回答一个问题,刚才一直定性在重返背景下的中美关系,就是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没有这种定性的话,就开始具体层面的战略层次判断,如接触与防范,就跳到另一个层次上了。 我总的一个感觉,不一定准确,从美国整个的对华态势,它跟中国展开的是一种影响力竞争。为什么这样说呢,影响力竞争,不是说你死我活那种战略竞争,我非要把你整死,最后要面临着一个战略摊牌。但是影响力涉及到谁赢的多一点,谁输的多一点,一定要表现出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大家不能平起平坐。对于影响力竞争,用美国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对奥巴马前两年对华政策的一个调整,美国正统的说法是把它叫做合作与竞争的再平衡,或者说是接触与防范的再平衡。也就是说,美国认为前两年的对华接触政策有余,而在竞争与防范那方面做的不够,现在要找补一下。现在冷战是不可能的,但是美国人确实是吸取冷战的经验,来应对中国的崛起。它这个经验,我认为集中以下几个层面: 第一,就是说本来基辛格和布热津斯基他们都提出了,基辛格提的是太平洋共同体,布热津斯基提的是大宪章,包括前面谈到的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从上述美国对亚太未来的规划和实践看,它的确是有很宏大的战略在里面,对华战略部分似乎可以用诱压、塑造和融合加以概括。但是这一战略在被希拉莉、坎贝尔等对华强硬派一运作,它就变调了,因为他们在谈到引用大西洋联盟来整合欧洲的过程当中,实际上内涵着一点,那就是美国凭藉着大西洋联盟,赢得了对苏联的冷战。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对待大西洋联盟的经验和教训上,我觉得它还总结了一条,那就是说美国认为,欧洲之所以在二战后能在国际舞台上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声音,最主要的原因是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大西洋同盟把它从安全上整合到一起,但是经济上脱离美国的欧盟一体化,基本上为欧盟形成一个独立的声音奠定了政治和经济基础。所以,美国实际上接受了一个教训是什么呢,就是不能让亚太地区再出现类似于欧洲一体化这种形式。所以它要强调,美国是太平洋国家,任何一个多边机制美国都要参加,不能把美国排斥在外。 第三个,我觉得是它对巧实力的认识的变化。奥巴马政府认为,阿拉伯世界发生的剧烈动荡和新的民主化运动浪潮,让美国在自由、民主和人权等意识形态问题上,重新找回一定的自信。也就是说,它发现,这是美国巧实力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当它把这种巧实力运用到亚太的时候,它可以藉此有效地树立中国所谓的“异类”形象。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会,到最后一看,就你是“异类”。美国就是制造这么一个效应。 最后一点,美国的综合实力仅仅与10年前其自身的实力相比,总的来说是下行的,而 中国与10年前相比则上升特别快,我认为这种快的速度,超过了美国的预期,美国对此没有做好准备。 从这几个层面来看,我们说,冷战不会爆发。这个冷战不会爆发,并不是说美国不会对我们发动冷战,或者说用冷战的思路防范中国,而是说我们对整个世界局势,有一个清醒的判断。我们不会跟美国开展对称性的竞争,如果搞对称性的竞争,你说经济相互依存,到最后,可能会让位于安全竞争。大家可以想一想,在一战、二战爆发以前,哪一个时期不都是经济相互依存发展非常快的时候爆发了安全冲突,最终才导致了战争,所以我们现在判断不会爆发冷战,最主要的是基于我们中国自身和平发展战略,我们说和平发展不是讲着玩的,不是糊弄人的,也就是说我们自身的发展和战略抉择,对我们与美国的互动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 但是美国用它赢得冷战的经验,应对中国崛起这个事情,它本身潜藏着很大的风险。这个风险在于,美国在进行战略实施的过程中,有可能不小心,犯下操作失误,如为配合国内选举政治而进行一些非常不理性的过度操作。第二个就是说,即使美国真的如它所说,它无意遏制中国,但是它又的的确确地搞一些冷战式的动作,这很容易引起误判,所以存在极大的风险。就当前的中美关系,我们现在跟美国达成的共识是致力于建设向21世纪,积极、合作、全面的中美关系。然后胡主席访美,中美更具体的定位是,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 郭震远:也有“全面”。 刘飞涛:就是这样。大家可以想一下,我们更多强调的是,合作层次的促进,基本上竞争这面是不谈的。但说实在的,美国应对你的时候,它会把竞争看的与合作同等重要。因此,就更加全面的两国关系总体设计而言,应当把竞争的管理和规范,提到一个更加明确的层次上来,也就是说在竞争的时候,你要明确基本的目标和规范,大家在哪方面不能做过头,做这些规划,可能对中美关系的长远发展是有利的。我就谈这些。 郭震远:如何作出一个正确的、准确的战略判断 好~大家都说了一轮,而且有很多很精辟的观点。因为时间有限,我想是不是集中到我们如何作出一个正确的、准确的战略判断问题,就是说刚才沱生提到,关于避免战略误判,那么我们怎么来作出一个正确的战略判断。我最近参加了好多会,我感觉在这些会上,战略判断的分歧还是挺大的。就是2011年,有一部分学者就讲,我们国家周边环境严重恶化,甚至说是这么多年以来最严峻的一年。而这里面两大问题,一个主要是南海问题,当然包括和日本在东海上的摩擦;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就是说美国重返亚太,美国的亚太战略调整。他们的战略判断是很严峻,而且进一步延伸,对我们和平发展的道路,对我们以往基本的外交战略方针,都明确的表示了质疑。 对于美国重返亚太,使我立刻想到了80年代中期,雷根政府推出的星球大战SDI,因为那是我刚从自然科学领域转入国际关系研究,宦老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研究美国这个SDI。现在回过来看,我感觉尽管历史不是简单的重复,但是美国的重返亚太,在某种程度上,和当年雷根的SDI有相通之处。美国当时由于越战处于困境,而苏联利用美国越战的困境开展战略扩张,我认为犯了两个关键性的错误:第一个从70年代后期开始,一直到80年代初,全面的采取对美的攻势。就是苏攻美守,非洲、拉美、阿富汗,对美国起了极大的震撼,才有后边的一系列的动作。我认为苏联人当时是犯了冒险主义的重大错误、战略错误。第二个,就是由于美国人对苏联的警觉,抛出了SDI,这个SDI当时非常轰动,但是现在回头来看,提出的那几个主要项目,无一实现。什么太空的镭射炮,什么卫星杀手,哪一个也没实现。但是苏联人进了这个套,现在美国的资料有一种说法,说当时就是给苏联人下套。 我想美国这几年比不了越战之后的困难,但是深刻程度可能超过越战之后。在这种情况下,抛出重返亚太,我认为针对中国的成分当然是有的,它要保持亚太的领导地位,就是冲 着中国。问题就是,冷战是要双方的,你要搞冷战,我不和你玩,你也玩不起来。但是我感觉有些学者,按捺不住。在发生比较大的变动的时候,战略判断是否正确准确,尤为重要。就是紧密的围绕到底我们怎么来判断,我们是不是到了祖宗之法非要改变的时候了,因为你这个变不变是和你判断相关,如果整个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别说祖宗之法了,那就是爹妈之法,你也得变呀~ 袁征:美国战略调整很正常 中美关系本质未变 研究国际关系,特别是我们关注美国所谓对外战略,或者全球战略调整,我觉得最根本的是你要看中美双方的意图,到底在哪里,双方的政策底线在哪里,双方追求的是什么。早在奥巴马上台之前,我和陶文钊先生曾合作分析未来中美关系的走向。我们当时的分析,一方面看到合作的前景,另一方面看到结构性的矛盾。那些问题都在那,没有改变,所以中美关系还会出现起伏,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要觉得很奇怪。到了2010年中美关系出现起伏,我一点都不惊诧,这就是中美关系的常态,中美关系出现起伏,再正常不过了,不起伏才叫不正常呢。 美国亚太战略调整,它的原因是什么,中美关系的基础是不是动摇了,出现了质的变化,实际上,就合作层面而言,中美关系实际上变得越来越密切了。从另外一个层面讲,美国人重视你是很正常的一个事情。因为什么,你越来越强大了,你成长太快了,而且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得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之快超乎了所有人,甚至我们自身的认知和想像。我记得2008年的时候,一个美国学者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你们别高兴早了,次贷危机你看着我们不行了,到时候这个风暴肯定会冲击到你们,慢慢的会扩展到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大国。但结果我们做得很好,不管怎么样,我们增长率还是9%以上,这的确让不少美国人感到很吃惊。从美国国内的认知来讲,这两年皮尤中心,还有盖洛普的调查显示,美国40%多的人认为,中国已经成为超级大国了;然后还有30%多的人,认为未来中国会成为超级大国。在这些民调中,认为中国已经是或将要成为超级大国的比例都要超过认为美国已经是和将来依旧是超级大国的比例。既然中国的发展突飞猛进,美国自然就要把更多的精力来放在应对中国的挑战上面,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从这个角度而言,美国亚太战略调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鉴于此,中国也就不必随之起舞,针锋相对,而更多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尽力处理好于周边国家以及美国的关系。 就整体而言,中美关系正常的基础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变化,甚至两国关系还在推进。就近期来讲,在经济低迷状态下,奥巴马政府在很多层面需要中国的合作。在维护好自身国家利益的前提下,我们也会寻求与美方在全球和地区的重大问题上的合作。而两国说的中美“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那是未来的目标,并不是当前中美关系的状态。 杨丹志:中国需有一个清晰、长期稳定的战略 我谈一点感想。 第一,我觉得中国对美国战略行为会产生误判。原因部分在于我们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醒的判断。其实很多学者也强调过,国外更关注的是中国整体实力的上升,对中国国家富了,民众是不是也富了,国内问题是否都解决了并不关注。我们自身容易自我感觉良好. 第二,在战略上,我个人觉得需要重视这样一个问题。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像宋朝,像明清,就是富国弱兵,强调用经济外交的手段,认为经济可以解决一切。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关系,现在暴露出这样的问题:东南亚国家在经济上依靠中国,但是安全上依靠美国。周边国家可能觉得没有必要跟中国推进安全合作,只要能在经济上分点红利就行。 第三,我们作为一个地区大国,利益是全球性的,需要有一个清晰、长期,稳定的战略。我对美国的瞭解不是很多,但感觉美国长于战略设计,即使出现错误和偏差,也能经常修正它的政策,达到危机减小,损失最小化。反过来讲,我们是不是能够承受作出一个战略行为带来的风险,有一个长期的清晰的战略设计,我觉得这是大国必须具备的一种禀赋。当各种 突发事件发生之后,应当能在相对短的时间之内,集思广议,作出一个相对来讲最容易操作的,同时最体现大国的风范,又能够维护大国利益的这样一种战略的设计。 第四,因为美国强大,作为弱者,中国不安全的感觉是很难以消除的。 此外,我觉得美国可能是做老大做的太久了,还是有一种傲慢,不太会理解,像中国这样一个地区大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过去我们喜欢打太极,或者说模糊战略,这其实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利。有时候美国和一些中小国家可能认为中国坚持战略模糊,是在背后磨刀。另一方面,由于中国的战略模糊,部分国家想试试触犯中国的利益边界,看中国是否有反击的意念和决心。所以我觉得有时候,我们需要在战略上要有一定的清晰度。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你搞外交,你要以别人能够接受的方式,或者别人能够感知的方式开展。如果说咱们是一套逻辑,它是一套逻辑,你讲了也白讲。 张沱生:通过博弈磨合形成相容合作的框架与机制及规则 我来补充几点。针对美国亚太战略调整,我认为中国应该有重点地加强在亚太地区的工作力度。今后,中美在地区内的摩擦可能上升,竞争也会上升。这是难以避免的。但我们的目标,却应是通过与美国的博弈与磨合,逐渐形成两国在亚太的相容合作框架,建立起双方控制摩擦冲突的机制,以及双方行事的规则。 刘飞涛:这个确实要经过摩擦与磨合,否则做不成。 张沱生:对~但是双方应尽力避免出现大的摩擦,更要避免发生军事冲突和对抗。这一点应作为指导思想明确下来。新发表的《中国的和平发展》白皮书指出,在新形势下,要努力探索建立和发展新型大国关系,大国间的全面冲突对抗只会造成两败俱伤。过去,对于中国到底能不能实现和平崛起,国内也曾经有过不少辩论,现在,和平发展作为一个国家的战略抉择,我们已经庄严、正式地向全世界宣布了。对此,我们一定要坚定不移。 至于对美国重返亚太行动的具体应对,我认为有很多办法。如果未来美国的行为严重干涉、侵犯了中国的核心利益,那我们一定要针锋相对地斗争。但在有些问题上,则可以与美国打太极拳,以柔克刚,让你打不着或用不上劲。还有一些时候,可以采取“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做法,TPP是你想着力搞的,我不阻挡你,但我这边还是为10加3而重点努力。虽然有竞争,但仍可各做各的事,最后双方也许能形成一定的利益交集点。当然,如果有共同利益,就一定要努力开展合作。 郭震远:我补充一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坚持以我为主”。 张沱生:对~我完全同意。再一点就是我们要尽力处理好亚太地区的热点问题,如台湾问题、朝鲜半岛问题、南海问题。在这些问题上,如果我们的方针对头、有力,处理得好,美国将难以利用和钻空子,双方还可能找到合作点。例如在朝鲜半岛问题上,中美就有不少合作的领域,甚至在台湾问题上,在防止台独方面,两国也可以找到一定的合作空间。 第三点,我想在近期,由于美国全面重返亚太的势头很猛,又是美国的大选年,我们要把着力点,放在稳定中美关系上,要防止两国间出现突发事件。中美双方应通过各种对话,特别是两军的海上军事安全磋商机制,两国新建立的亚太安全事务磋商,以及去年在战略经济对话里建立的战略安全对话平台,努力把危机管理机制、新的信任措施及行事准则建立起来。这样,对于控制摩擦、防止冲突,将会大有益处。 最后一点,就是近年来,在亚太地区,美国搞了一些小三边对话,如美日澳、美日韩、美日印等,中国对此有些担心。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也这样做,也主动搞一些小三边对话呢,最近日本外相提出,希望跟我们搞中美日安全对话,我们敢不敢接,其实,这是我们曾经推动过的,但后来阴错阳差没搞起来。不是讲要有所作为吗,在这些方面树立信心,敢于开展一些对话,就是一种有所作为。除了中美日对话,我们还可以考虑搞中美巴对话。巴基斯坦现在很困难,地位又很重要,怎样稳定巴基斯坦局势,对各方都很重要。将来再发展一步,还可以考虑开展中美印对话。其实,这些方面,我们完全可以把思路打开,要敢于有所 作为。 郭震远:其他还有什么补充的, 刘飞涛:美国战略关注点的东移,有一个因素还要考虑,就是希拉莉个人因素。希拉莉已公开表示即使奥巴马竞选连任成功,也不准备继续担任国务卿了,因此她希望留下个人政治遗产。但是现在大家可以看一下,环顾世界各地,中东问题受伊拉克战争影响,美国民众的热情总是高涨不起来,美国在利比亚问题上已经甘居“背后领导”,即使是令人头痛的伊朗核问题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在叫喊,普通民众不感兴趣;阿富汗也是这样,美国急着要从那里撤军;欧洲债务问题不能炒,炒大了要往里放钱的;东北亚这个地方,六方会谈,这么多年僵在这。唯一可以弄点像样的遗产的地方就是东南亚,前任国务卿赖斯当年不去东南亚,小布什也不去参加东盟系列峰会,现在希拉莉与奥巴马捡起来做这个事情。这在美国外交史上就是一个大的突破,这无疑将是希拉莉个人的一个了不起的政绩。 郭震远:座谈会结语 最后我听了大家这些发言,非常精彩的发言,尽管观点不尽相同。我有几个想法,第一个,对美国亚太战略的调整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关注,但是我们要在一个清醒冷静认识的前提下,来关注这个问题。就是说搞清楚它的战略意图,这里边既有客观的,就是亚太地区在整个世界中地位的上升,已经到任何国家都要重视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把战略的重点,移向亚太地区,非常正常。何况美国人总说,我本来就是太平洋国家。但是也不否认,确实有针对中国的这个很重要的部分,这是它的战略意图。就是说它要维护它的所谓的主导地位,领导地位,它针对谁,那不就针对中国吗,别的国家不可能被它视为挑战者。 问题还有更重要的第二个方面,就是美国支撑它战略意图的能力。这个能力也是既有客观的,就是美国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确实它现在比较困难。另外还有一个客观的,那就是整个亚太地区的局面,已经完全不同于冷战时期,和冷战结束的头20年。世界其他地区,比方说欧洲,比方说中东,整个亚太地区,无论从力量对比,无论从国际关系,亚太地区各国的关系等等,是一个全新的局面。我感觉这是国际关系历史上没有过的,就是今日之亚太,有非常多的新问题,新的表现,需要不仅是美国,也包括我们自己来重新认识,不能套用过去的那些东西。那么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我感觉美国人也想变。刚才你们都讲到巧实力问题,我就说美国人,什么时候讲过巧,从来我是老大,霸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它要讲巧实力了,那正说明它的强权开始不太灵光了。那么它要讲巧,但是当老大时间太长了,它一半会儿扭转不了这个思维方式,恐怕还要有一个过程,也不排除反对。所以就是说它的战略意图和战略支撑能力之间的差距,这是我们需要冷静的来判断的问题。 第三个就是说,它对我们的影响。这也是大家考虑最多的,有没有影响,当然有影响,这个是毫无疑问的。问题就是在:第一,影响的性质是什么,到底是当年对付苏联的那一种对抗式的遏制,还是一种竞争式的关系,我讲美国最新对华政策的时候,我说美国的对华政策,在冷战结束后头十年,是接触加遏制,这是美国人都公开说的。后十年到现在,正在逐渐的变为借重加牵制。这个变化没有完成,刚刚开始,但是我认为这个变化是非常重要的。借重加牵制,和接触加遏制是有质的区别。我觉得认识到这一点,对于我们该怎么应对,就有了基本的考虑了。 最后一个,就是我们需要作出一个正确的、准确的战略判断,在当前来看,真是特别重要。对于我们已经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有效的政策和策略,应该坚定的、毫无动摇的坚持下去。再有一个基本的方针,和平发展,这个是绝对不能动摇的,这是真正符合我们国家,符合我们民族长远利益和现实利益的。如我刚才讲到的,我们千万不能重犯苏联人的战略错误。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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