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只快乐的狗

我想做一只快乐的狗    身体不舒服，自己又任性，结果更加地不舒服。    写字，本来是一件多么安慰的事，突然变得很别扭。常常面对着电脑屏幕，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对立的感觉，好象要做的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事，然后就这么麻木地痛苦着，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而其实无论心内体外都发生了好多好多事，自己真的想好好地一下，却突然发现就是在这样急需赤裸心灵面对自己的时候，思维仍然进入一种咬文嚼字的可恶状态。就像丧失了真诚的能力，一切都那么可笑起来。固然，文字是一种诱惑，而它是最重要的吗？我不是为了写给别人看而写的，我是为了自己的心，好久以来我忘了这一点了。多么可悲。    偶然看到王安忆的《飞向布宜诺斯艾利斯》，心里感动着，一个字一个字读着，这些字就像和心搅在一起。从读《蜀道难》就感动，现在更觉苍凉，作家就像在用笔玩一个时间的游戏，在飞逝的时光里，人的生命绚烂地消磨着，热闹背后是挣扎留下来的血肉模糊，却也闪着光，被水冲走了。作家在流着眼泪。然后平静地讲一个几乎没有伤感的平淡故事。原来的个人色彩褪去了，却更加地荒凉。    昨天下午就不舒服。挣扎着去上班，却只见窗里窗外一片暗暗的灰色，仿佛这一生的宿命感都凝在这一刻一起涌上心头，那种恐怖的感觉就像下一刻可能会死去。什么也不做，就读，看张玮想哭也罢了，看王安忆居然也有想流泪的冲动这可太奇怪了。然后就一直看王安忆讲的故事，讲那个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小女孩飞向布宜诺斯艾利斯(据说这个城市是离中国最远的地方)。    有天晚上半夜里突然醒过来睡不着，就起来放一张唱片听。不知是什么古怪乐器发出古怪而重复的声音，听了许久突然传出一个日本男人神经质的絮叨，一时就像不经意看到《午夜凶铃》里头的那盒神秘的录像带那样感到惊惧，终究还是拉着灯又换了一张唱片才慢慢睡着了。今天还是状态不好。可是状态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坚持了，感觉像《老人与海》里的老人或者 MOBY DICK 里头的船长那样有种悲壮的感觉。明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永远无法知道。而就是仅仅为了一只狗，这人生也值得继续下去。    有时会想,现在的我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被生活所控制!我还是不是那个顽固的以为自己会飞并且勇敢的从楼上跳下来的孩子。现在的我象是报纸的廉价版面里挤成一堆的征婚广告!看上去满象那么回事,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梦：一只被剪掉翎毛的孔雀在围栏里竖着自己如同母鸡般的尾巴骄傲的向我炫耀！太阳斜斜的照过来.....这家伙一定以为它的尾巴正在闪闪发光！大笑着醒过来，然后就一阵阵的颤栗，会不会....我....就是那只该死的孔雀？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是一只狗,一只得到一个空汽水瓶就会快乐的流口水的狗! 文：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