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史学

null古罗马史学 主讲：姬庆红古罗马史学 主讲：姬庆红 从城邦走向帝国 从城邦走向帝国null 罗马史与罗马史学 因为任何历史叙事都可以被再应用于重新构建新的解释体系，文本的形式与内容一样重要。如果我们将下述因素也包括在形式之中：文本的政治背景，作者可能存在的偏见（尽管对此一直存在着争议），任何第一读者的文化预期，以及历史写作文体自身的套路和法则，很明显，讲述故事的方式与故事本身同样重要（事实上也构成故事的一部分）。任何阅读和重建古代罗马史的努力面临上述处境：如同T. J. Cornell在其大部头的罗马早期史中所指出的那样，“最重要的早期罗马史材料是文献史料。” 如果罗马史和罗马史学互相关联，显然了解罗马人如何写作历史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C. S. Kraus and A. J. Woodman, Latin Historians无历史记载的共和时期无历史记载的共和时期布匿战争之前的历史 “年代记”——祭司与宗教有关的事务，延续很久，但不能算作史书。null 大编年纪 因为历史一开始就是编年史的汇编，记录一些杂事以保存一般的传说，从城邦的早期开始，一直到普布里乌斯·穆西乌斯担任祭司长，每位大祭司都曾经写下他任职那一年的所有事件，把它们记在白板上，悬挂起来，所有人都有自由去那里了解这些记载，直到今天人们还把这些记载称作大祭司的编年史。许多没有任何演讲术修养的人也采用相同的写作风格，他们留下来的仅仅是有关日期、人物、地点、事件的记录。 ———西塞罗：《论演说家》（vol. II. 12-15.）null 据伽图在《起源》第4卷中所言：他不拟写作大祭司的白板中的内容，诸如记录年代，日月无光或者日食月食之类的东西。 77Gell. II 28, 6ed. Hermann Peter, Historicorum Romanorum Fragmenta，Leipzig: Teubner, 1883 (pp. 40-67) orians,null 对于《大编年纪》的可靠性和史家的利用程度我们都不可过于乐观。最近的研究结论是：我们应该将大祭司编年是视为形式粗糙的怪物，难以阅读，有可能只是不同的人所刻录的几块铜版而已，组织混乱，随时间流逝又有所缺漏。有些地方，很可能有修补，使原始记录更加丰富。 --C. S. Kraus and A. J. Woodman, Latin Hist从模仿到奠立从模仿到奠立匹克托 老伽图 撒路斯特 凯撒 费边·匹克托费边·匹克托费边·匹克托（Fabius Pictor ，B.C.254-?),出身罗马望族费边的成员，“最古老的史学家”（李维） 用希腊文写作《罗马史》：从埃涅阿斯纪到第二次布匿战争的历史。 这标志着罗马史学的开端。 老伽图——爱国史家 老伽图——爱国史家 伽图出身显贵，曾任执政官和监察官，罗马保守派 《罗马历史源流》开创了用拉丁文写作罗马史的体例。罗马史学的“政治史学”传统由此形成。 洋溢着爱国主义情感，注重历史的垂训和教育作用。他是李维史学思想的先导。 Cato the Elder （公元前234-149年 ）老伽图与拉丁史学老伽图与拉丁史学 在每项事情上都兢兢业业。是个好农夫，娴熟的法律顾问，伟大的将军，令人信服的演说家，和用心向学之士。哪怕年事已高仍不放松，取得如此大的进步，以致少有不被他所知晓的希腊事务和意大利事务。老年时写作历史7卷。第一卷讲述罗马人的国王的事情：第2和第3卷讲述意大利城市的兴起，以及一切名称的起源。在第4卷中讲述第一次布匿战争，在第5卷中讲述第二次布匿战争。逐条论述。也讲到其他战争，直到Servius Galba，他分裂了Lusitanos；没有提到这些战斗中的将领，但是记下了相关史事。也包括意大利和西班牙诸行省发生的奇异之事。这些叙述中体现了许多辛劳和勤奋，没有教诲。我们在其传记中将更多地论述其生平和德行，受T. Pomponius Atticius之请我对他进行了单独论述。 ——Nepos，Cato老加图时代的文化转型老加图时代的文化转型他不仅亲自教孩子识字，而且还是他的法律老师，他的体育教练。不仅教儿子投掷标枪，搏斗和骑马，而且教他拳击，忍受暑热和严寒，在台伯河里游泳。他说，《罗马史》是他自己亲手书写的，以便他的儿子在家里就能了解国家的古老传统。 ——普鲁塔克：《伽图传》20. 4-5. 为了让儿子对希腊文化抱有偏见，他以预言家或者巫师的语气断言，一旦受到希腊文化的侵染，罗马将失去他的帝国。Ibid.null 据说他学习希腊语较晚，能阅读希腊文书籍时他已经着实有一把年纪了。他在演说术方面颇得益于修昔底德，尤其是德摩斯提尼。在作品中用希腊故事和态度加以适当润色，他所使用的格言和习语有许多直接译自希腊文。Ibid. 他总是坚持他本国的习惯，而嘲笑那些醉心于希腊，认为它一切都好的人。例如用希腊文写作历史的Postumius Albinus在前言中请求读者原谅。对此，伽图取笑说：如果他是受命于Amphictyonic Assembly（雅典同盟联席会议）的话，他才需要请求读者原谅。而且他说，雅典人对他讲话的语速和尖刻表示惊讶。因为他自己简明扼要的话语，被通译说成长篇累牍，他觉得希腊人话语不过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而罗马人是用心来说话的。12.4.拉丁史学的发展和奠立拉丁史学的发展和奠立撒路斯特撒路斯特萨路斯特或萨路斯提乌斯（Gaius Sallustius，B.C.84-B.C.34), 《喀提林阴谋》Conspiracy of Cataline 《朱古达战争》Jugurthine War 后世评价甚高，被誉为修昔底德 Gaius Sallustius撒路斯特的义务和罗马兴衰撒路斯特的义务和罗马兴衰 “我决心回到我过去向往的志愿上来，而不祥的野心曾使我偏离这一志愿；我决心撰述罗马人民的历史，把我认为值得后人追忆的那些事件挑选出来，笔之于书。” null “我们的全部事务搅得天翻地覆。忍受劳苦和危险，焦虑和灾难的人们无法承受闲暇和财富。首先是对金钱，然后是对权力的渴望加强了。应当说，这些正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因为贪欲消灭了诚实、正直和所有其他的高贵品质，却使横蛮、残忍取代了它们，它要人们蔑视诸神，使得一切事物都可以用金钱买到。野心使许多人变得虚伪，变得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使得人们分辨敌友不是按照他们的功业，而是看他们是否对自己有利，使得人们待人接物只是摆出一副好看的外表，而不怀有真心诚意。开头这些恶习蔓延得不快，他们间或还受到惩处，但是到了最后，当这种病像瘟疫那样流行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发生了变化，一个过去曾经极为公正诚实的政府竟然变得残暴而又令人无法忍受了”。（10）——Gaius Sallustius 凯撒的史学贡献凯撒的史学贡献 Jlius Caesar，B.C.100-B.C.44),《高卢战记》、《内战记》 “凡到过罗马的人，每走一步，就会感触到凯撒的天才。”第一部完整流传的罗马史书 第一部完整流传的罗马史书 《高卢战记》以第三人称的手法，讲述自公元前58年到公元前50年恺撒征服高卢、不列颠的全过程，按年分卷，每年一卷，凡七卷（至公元前52年），第八卷是由他的幕僚补写完成。此书拉丁文名为“Commentarii”，属于军事长官的日志之类。西塞罗对《高卢战记》的评价西塞罗对《高卢战记》的评价 凯撒求助于合理的理论，努力矫正遭到歪曲和滥用的词语，恢复语言的纯洁性。就这样，除了精心挑选拉丁词语，再加上富有特点的演讲风格的装饰，他的演讲产生的效果就好像把一幅精美的图画置于充足的光线之下。他是演讲大师，才华横溢，不落俗套，在嗓音、姿态、以及演说家的整个身体条件等方面，都拥有高贵的气质。null 《高卢战记》就像裸体塑像那样直率和雅致，在风格上剥去了一切装饰，就好像把衣服都搁在一边。他的目的是为其他人撰写历史提供素材。他也许成功地满足了那些庸人们的欲望，因为他们希望用他们自己的烫发钳整理他的材料，（但他还是使得那些有点头脑的人不敢去涉猎这个题目）。但我们从作品中可以察觉到他有着健全的判断力，因为在历史书中没有什么比简洁、清晰、准确更令人喜悦了。 ——西塞罗：《布鲁图》（75）《内战记》《内战记》 恺撒的《内战记》，凡三卷，讲述内战头两年的战事，整个讲述恺撒在意大利、西班牙、希腊和亚细亚的战斗。此后，他的幕僚补充写作了《亚历山大里亚战记》、《阿非利加战记》和《西班牙战记》，直到击毙小格奈尼乌斯·庞培。最后竟然出乎意料地以恺撒的演说作为结束。苏维托尼乌斯的评价苏维托尼乌斯的评价 对于这些《战记》，希尔提乌斯赞美道：“它们受到所有评论家如此高的赞扬，以致他好像不是为作家们提供了机会，而是剥夺了他们的机会。可我们对它们的赞扬比其他人还要高，因为他们只知道这些战记被写得多么优美，多么准确；可我们另外还知道，他写这些战记写得多么不费劲，多么迅速。”然而，阿西尼乌斯·波里奥认为，这些《战记》写得既不认真又缺乏真实性。因为，关于许多别人做的事，凯撒太轻信他们自己的说法，而关于许多他自己做的事，则不是有意就是由于记不清而受到篡改。波里奥还推断说，凯撒曾打算改写和修正自己的《战记》。 ——苏维托尼乌斯：《罗马十二帝王传》LVI. 2-4.希腊与早期罗马史学希腊标准与早期罗马史学 罗马人民中最有才能的人们总是从事实际的事物，最优秀的公民重视行动而不喜空谈，他认为自己的英勇行为应当受到别人的称赞，而不应由他本人来记述别人的英勇。 ——撒路斯特：《喀提林阴谋》 （罗马尚行动避空谈，对历史的不屑） null “若想写得像希腊人的历史一样好，那需要很高的才能。要是标准就像我们的同胞一样，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演说家来写，只要有一个不撒谎的人就行了。 许多没有任何演讲术修养的人也采用（与《大编年纪》）相同的写作风格，他们留下来的仅仅是有关日期、人物、地点、事件的记录。在此意义上，Phercydes Hellanicus，Acusilas以及其他许多希腊人，与我们的伽图，庇克托尔，庇索一样，不懂得如何修饰作品。因为文章的修饰时后来才传入的——只要他们的叙述能够被理解，他们就把准确性当作史家唯一的优点。可敬的Antipater是克拉苏的亲密朋友，他的水准要高一些，给历史添加了一种比较丰富的语调，而其他人则对事实不做任何修饰，仅仅是编年史，没有别的东西了。null 你明白演说家在撰写历史著作中有多大责任吗？我宁可认为文章的流利和措辞的多样性是第一位的，然而我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修辞学家对此做过独立的指导，他的确实是开放的。因为有谁不知道，撰写历史的第一条法则就是除了事实真相不能讲其他任何事情？他的第二条法则不就是作者必须大胆地讲述整个事实真相吗？他的作品一定不能有任何偏见，对吗？也不能有邪恶的东西，对吗？这种基础工作当然是每个人都熟悉的，然而整个文章的结构建立在故事和措辞之上。主题的性质需要按年代排列，需要有些方面的描写。由于人们在阅读时会不断寻找那些值得记载的重要事件，战役的计划，具体的行动，后续的结果，所以作者在涉及这样的计划时，也需要表示赞同，而在叙述成就时，不仅要讲述做了些什么，或者说了些什么，而且还要讲述或说的方式。在评价后果时，为了解释所有与此相关的null原因，要看他的缘起是否出于偶然或者是否随意，或者是否蛮干。至于个别的行动者，除了阐述他们的功绩之外，也需要讲述他们的生平和性格，就好比我们在讲述某些杰出人物的名声和尊严。还有要追随某种语言和风格是简单易行的，只要按照规定的方向前进，有一定程度的明晰，不要变化多端，避免使用我们在法庭上使用的粗鲁语言或律师使用的讽刺人的警句。 ——西塞罗：《论演说家》vol. II. 12-15. null 普布里乌·穆瑞纳（Publius Murena）只具有中等的演说才能，他是一位伟大的历史学家，醉心于文学，多才多艺，辛勤地劳作。 卢西乌斯·埃利乌斯，罗马骑士，广泛阅读了希腊文学和拉丁文学，同时研究了我们所有早期文献，无论是事实记载，还是各种发明和论述罗马人的起源，由此成了一名公认的学者。在这个知识领域中，我们的朋友瓦罗有着最强的能力和最渊博的学识，他向埃利乌斯学习，并通过自己的研究加以扩大，在著述的数量上和重要性上都超过了埃利乌斯。 卢西乌斯·西森纳（Lucius Cornelius Sisena），受过学术训练，热心各门学问。从他撰写的历史最能看出他的能力，在这个方面他超过他所有的前辈，然而这也表明这类作品离完美还有多远，用拉丁文撰写历史还需要进一步成熟。 ——西塞罗：《布鲁图》（67）西塞罗时代的史学现状西塞罗时代的史学现状他认为，罗马人应当摒弃对历史的不屑。历史学家不但要直书无讹，而且史学需要行文优美，讲究措辞；谋篇布局要精当；生动感人、富有人性。 拉丁历史初步走出了编年史的原始，但距离希腊史家水准差得远，达到拉丁史学的完美还离得很远。 史坛双擘史坛双擘李维和塔西佗 罗马三大史学家： 萨鲁斯特、李维和塔西佗Livy and Saluust拉丁史学典范：李维拉丁史学典范：李维Livy（公元前59—公元17年）书斋型的历史学家。 《罗马建成以来史》 “尽我个人之能致力于世界上最优秀民族业绩的记述，那将是一种乐趣；而且即使我的声誉在这么大的作家群中隐没无闻，我也会以这些湮没我名声人的卓越和伟大慰籍自己。”《罗马建成以来》142卷《罗马建成以来》142卷第1~5卷：从罗马的建立到高卢人贡攻陷罗马前39年 第6~15卷：至意大利全境被征服； 第16~30卷：第一次布匿战争，前219年； 第31~45卷：至第三次马其顿战争结束，前168年； 第46~70卷：至同盟战争的开始，前90年； 第71~80卷：至马略之死，前86年； 第81~90卷：至苏拉之死，前78年； 第91~103卷：至庞培战胜米特拉达梯和提格拉尼，前62年； 第104~108卷：至凯撒和庞培第二次内战的开始，前49年； 第109~116卷：至凯撒之死，前44年； 第117~133卷：至亚克兴战役前31年； 第134~142卷：至德鲁苏斯之死。 著作特点著作特点把编年史与叙述事结合，略古详今，开创了通史体例。 垂训思想：“从来没有哪个国家更伟大、更富有美好的范例，没有哪个国家这样晚地受到贪婪和奢侈侵入，没有哪个国家清贫和节俭在那里如此持久地受到这样大的尊崇。” 文笔优美：“李维的历史著作像是生动的画卷。”（拜伦语） 道德是治国根本道德是治国根本 在我看来，每个人都应当密切地注意这些问题：曾有过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道德；在和平和战争时期，通过哪些人以及运用哪些才能建立和扩大帝国；然后应注意到纲纪逐渐废弛，道德可以说先是倾斜，继而愈加下滑，最后开始倾覆，直至我们既不能忍受我们的罪过，亦不能忍受补救措施的今日。 ——李维：《建城以来史》（前言·9）塔西佗与道德史学的高峰塔西佗与道德史学的高峰（Tacitus,A.D.55-120)，家族世代为官，罗马旧贵族共和派的最后一位代表；最伟大的罗马史学家 《日耳曼尼亚志》《阿古利可拉传》《历史》、《编年史》塔西佗的史学思想塔西佗的史学思想一、反对暴政，痛恨暴君。“惩罚暴君的鞭子”（普希金） 二、歌颂共和； 三：具有了历史连续性（而不是阶段性）的观念：《编年史》非常成熟地运用连续时间的观念来解释罗马帝国从共和到帝制的转变。 “世界的局面已经改变了，浑厚淳朴的罗马古风业已荡然无存。政治上的平等已经成为陈旧过时的信念，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望着皇帝的敕令。”《编年史》第5页缺陷缺陷各种异兆：天空和地上出现了一些异兆，听到了雷声的示警，关于未来的欢乐的和阴暗的预言，暧昧的和明确的预言。诸神不关心保护我们的安全，却很注意我们所受的惩罚，这一点可以从罗马人民身受的可怕灾难或不容置疑的朕兆得到最充分的证明。 ——塔西陀：《历史》塔西佗是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史家？塔西佗是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史家？ 作为一个历史文献的贡献者，塔西佗是一个巨人；但应该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位历史学家。……为了实用或说教的目的，把历史描述成夸大了的好人和坏人之间的冲突。……他的人物不是从内部加以理解和同情来观察的，而是从外部仅仅作为善和恶的表象。这都会损坏历史的真实。罗马统治下的希腊史学罗马统治下的希腊史学前334——30年，希腊化时期 公元1世纪前后罗马统治下的希腊语地区的史学 期间两次文化大交汇：第一次东西方；古典文化内部，希腊罗马文化的交融。《通史》（罗马史）与世界史《通史》（罗马史）与世界史 波里比乌斯（Polybius,约B.C.201-120) “历史学中的历史学家” 人们如此敬重波利比乌挽救希腊人的行为，为他立了一尊大理石雕像。 ——普鲁塔克：《费罗普依门》 他既是希腊时代最后一位和罗马时代的第一位卓越历史家，也是古代西方最杰出的史学理论家。被德国历史学家蒙森称为 “罗马史领域中的太阳”波氏治史的基本特点波氏治史的基本特点第一，历史眼界的开阔 第二，历史思想的深化。认为历史的任务有两个：一是记录事实的真相，并对之做出解释；二是揭示历史事件之间的相互关系。 史学是一门以事实为训的哲学；史家之职在求“实用”，实用观的滥觞。 第三，历史方法的进步。波氏认为历史研究应当具备三个基本要素：一是披阅各种文献，并比较记载之异同；二是必要的地理知识，要有亲身的考察；三是政治经验。 文采不佳 null 我在开篇指出，续写Timaeus的作品。在交代了意大利、西西里和非洲事务之后，就讲述到了汉尼拔指挥迦太基军队的时候，也是Demetrius之子菲利普继承马其顿王位，斯巴达的Cleomenes被流放，安条克库继承叙利亚王位，Ptolemy Philopator继承埃及王位，我重新开始叙述，即从第139届奥林匹亚运动会开始，论述全世界的历史，按照奥林匹亚纪年法，逐年讲述，进行比较，直到攻占迦太基城、Achaean战役，罗马人征服希腊为止。借此，读者可以知晓最完善的结局，了解如何以及凭借怎样的政体，罗马征服了整个世界，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完成了叙述，剩下的工作只是标明年代，列出目录，制作索引了。 ——波利比乌斯：《通史》Vol. 39. 8. null 而且现在还没有史家写作普遍史。事实上，绝大多数史家关注单个战争和结局，至于把握这些事件的日期和因果的总体规划，尚未得见。 从事件史家那里，我们不能得到充分的了解。假定在逐个地造访了诸多名城之后，甚至只是逐一考察他们的地图之后，他就会对整个世界的面貌，其安排和秩序一目了然，这是十分荒唐的。同理，试图从事件史了解世界史也是荒唐的。正如试图通过观察生物被切割的肢体，来切实了解生物自身的活动和美丽，属于同样的荒唐。如果有人再一次重构由动物活力带来的一切美丽和可爱，那么肢体观察者就会自知此前如同在做白日梦一般了，根本不能了解真相。虽然可以通过部分部分地了解整体，但是不可能了解其全部。因此，事件史对了解世界史贡献甚微。惟有整合、比较各部分，注意其异同，才能达到此目的，获得历史的用途和愉悦。 ——波利比乌：《史记》Vol. 1. 4命运、与德行命运、制度与德行 我忠于罗马，也得到相应的报答。我祈求诸神，在我的余生能够安享这种福禄和太平。我当然知道，命运是妒忌人们的，当我们以为自己最幸运、最成功的时候，她是如何施展她的威力的。(Ibid) 我的历史的安排与所探讨时代的精神之间相合。诚如命运女神驱使事情朝一个方向发展，汇聚于一点，作为历史学家，我的任务也是揭示导致一般结果的各种命运。这是我最初关注这一问题的动机所在。null 我的主题本身太重要了，大家要关心我的研究。以何种方式，凭借那一政策，在不到53年间，整个人类世界臣服于罗马，对此，无人能够忽视。对于前无古人的历史事件的准确理解，至关重要。 我认为，不令我本人和其他人忽略此事，研究这一独特的命运安排，至为荣耀，最有意义。命运变化万千，也曾上演人类活剧，但是从未有导演过如此巨大的活剧。 ——波利比乌斯：《史记》Vol. 1. 4. 如何理解波利比乌斯的“命运”？波里比乌斯的政体循环论波里比乌斯的政体循环论即君主制、贵族制、民主制，这是三种好政体。三种基本政体之间存在三种非基本的过渡性政体，即僧主制、寡头制、极端民主制(群氓统治)，这是三种坏政体。六种政体组成一个循环往复的圆圈，每一种都依从生物规律，经厉产生、鼎盛、衰亡三个阶段。这一圆圈形成之前，是一种不再重复灼原始君主统治，既不好也不坏的中性政体。人本的、形而上学的循环论，但不消极，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延缓或推迟不好政体的到来。可最后的结局衰亡的命运难以逃脱。希腊语地区的史家群体希腊语地区的史家群体普鲁塔克（Plutarch,A.D.46-120),希腊中部查罗尼亚城人。《希腊罗马名人传》，开西方史学中的历史传记体之先河。 阿里安（Arrian,A.D.95-165), 埃及亚历山大里亚人,“新色诺芬”《亚历山大远征记》。 阿庇安（Appian,约A.D. 96-175）小亚细亚比泰尼亚人,《罗马史》，在史学上的价值包括： 注意考察历史事件发生的社会经济背景 为后世保留了不少早已失传的作品。 文笔质朴淡雅，反对装饰雕琢。 填补了罗马后期的世俗历史 琉善 null阿里安和普鲁塔克笔下的亚历山大有何不同？史学理论的第一自觉者史学理论的第一自觉者 琉善或卢奇安（Lucianus,约125年——192年）注重史学家的主体意识和自身修养。 《论撰史》中指出，理想的历史学家必须具备两种才能：政治眼光和表现才能。倡导史家“襟怀坦诚，如实叙述”，厌弃欺世媚俗与粗疏无据的文风，撰史只能服从真理，而决不屈服于神灵或显贵。可以说是西方史学史上第一篇出色的史论，至今仍然闪烁着理论的色彩。（译文参见 缪灵珠美学译文集）帝国晚期的史书帝国晚期的史书介绍帝王（领导者）的内政和军事功业，帝王德行。 基督教与异教之间对于帝国衰亡的认识。 宗教争论：德行、神与命运。 罗马史学的五种体裁罗马史学的五种体裁（1）短期历史的历史（通常是一场战争），例如Coelius关于第二次布匿战争的作品，或者Sisenna关于社会战争的作品； （2）通史：罗马建城以来史（ab urbe condita or a Remo et Romulo），例如Antias和Macer的编年史。 （3）第三种类型的，世界史，论述全人类（oikoumene）；波利比乌斯的《通史》 （4）博古录：瓦罗，西西里的狄奥多鲁等。 （5）传记：苏维托尼乌斯、普鲁塔克等。 西方古典史学的传统西方古典史学的传统求真探索精神 人文主义观念 宽宏的历史眼光 注重历史的实用功能：历史的精确性和历史心灵的不诚恳性？ 重视史著的文字表述与史家的自身修养 时间观念不强，历史循环论。 实质主义是其主要缺点 null 希腊人虽不是记录人类史实的第一人，却是批判史实的第一人。换句话说，他们首创了史学。 ——英国史学家伯里 希腊罗马史学作为一个整体，它的特征之一是人文主义的，“它是人类历史的叙述，是人的事迹、人的目的、人的成功与失败的历史。”~~~~~~文艺复兴时期，史学“又一次把人放在它的画面上的中心地位。” ——柯林伍德null 实质主义的形而上学蕴含着一种知识论，按照这种知识论只有不变的东西才是可知的。但是凡属不变的东西都不是历史的。成其为历史的东西都是瞬息万变的事件。产生了事件的那种实质，或者是从其本性中引出了事件的那种实质，对历史学家来说是不存在的。因此试图历史地进行思想和试图根据实质来进行思想，两者乃是不相容的。 对西方史学而言,最引以为豪的是他们早在希腊罗马时代就把历史看做是具有理性的实践活动,排斥否定神灵对人事的影响,从而树立起人文主义的历史观。这一历史观的根本特点在于:“它不是神权主义的,而是人文主义的,所探究的问题不是神 事,而是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