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赌 赌。 魔鬼，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面色凝重，我。 小悦悦 笑嘻嘻地在马路边左顾右盼，小货车幽灵般从她的背后悄悄地靠近。 第一辆车碾过，她一定很疼吧。这么小的孩子，一定很怕痛的。巨大的恐惧在脑海中像是重金属音乐一样回响。她也许想叫，只是叫不出来。大脑混沌一片，除了恐惧和伤心。 第二辆车碾过时，身体已麻木，不那么疼了。人变轻了，随时都会飘起来。短短的几分钟，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恐惧已经消失，只有翻涌的悲伤，像教堂的钟声一圈圈扩散。 第一位司机 暗淡的日光不甘心地在楼房的空隙拉出一条条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小货车滑行在狭窄的小巷。窗外安静如水，司机哼着小曲。 戛然而止！ 轮下颤抖的身躯传出深入骨髓的痛苦之声，司机也不由颤抖起来。短暂沉默后，恐慌取代了惊慌，猛踩油门，小车冲出小巷。 残阳的余晖被黑夜收尽。司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纵使是行驶在宽阔的路上，仍感觉拥挤不堪。汽车在看不到头的公路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嘶鸣，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 第二位司机 那天好像是碾过什么东西，当时以为是野猫或野狗之类的。当亮闪闪的手铐“咔”的一声轻响合上后，那个身影才渐渐在脑中清晰起来。但那孩子怎么会躺在路中央呢？他恨第一个肇事的司机，甚至恨那个小女孩的父母。他整日诅咒，在怨恨的毒气里熏红了眼。在怨恨中，恶魔的笑容越来越深。 带孩子的女士 她的身边亦有一个和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年纪相仿、蹦蹦跳跳的孩子。孩子用稚嫩的声音问一言不发的母亲：“她怎么啦，妈妈?” 但她还是走了，拽着自己的孩子走了。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决而艰难。走着走着，她哭了，心里残缺的一角顺着眼泪，坠落到那个莫名的深渊里去了。 十七路人 十七个路人，不，十九，还有那母亲与孩子。 从躺在路边的女孩身旁走过。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救人的阿姨 缓缓地，拾荒的老人从墨一样的夜色里走出来。眼前的情形，把她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前瞻后顾，她小心翼翼地将小悦悦移到了路边，并叫来了她的父母。 结局 魔鬼一声轻笑，像烟雾一样弥漫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