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赌   天使和恶魔有三个赌约。   目睹事是常态后各发己见作为对结局的猜想，第一个赌注是是翅膀，其二则是眼睛，三者则是心灵。输者随赢家的，得愿赌服输地舍弃它们。   他们肆意游荡，在一所教室里停下扑扇的翅膀。   “纤纤，你妈妈来了。”几个同学喊着那个在课桌上奋笔疾书的女孩。   她顺着走廊外一望，便看到那个中年女人被岁月刻到划伤的苍老脸庞，便顺势从被书摞的满满当当的抽屉里找出一张纸来——交换生申请。学校里作为与另一名校的交换生名额只有一个，参保人却有两个。   “妈，班主任说要去年级办公室盖章，再去校长室盖章，然后还要……。”   天使抚着晶莹透彻的翅膀，认真地说：“肯定是纤纤被学校选定成为了交换生，她的成绩比那个孩子都要好呢！”   “是另外的那个孩子。”恶魔挑着他犀利的眉眼。   后来，天使被割去了翅膀，鲜血淋漓，泪也不能疼到自已，“为什么会这样！”   “笨！那个孩子的父母都是公司的高层，他背负着家族的名望。纤纤？她的母亲只不过处于工薪阶层罢了，她为了梦想，梦想却常被世人践踏。”让人颤栗的，是狰狞的笑。     他们走走停停，在政府的某个办公室里歇脚。   办公室的墙上有一副“清正廉洁”的毛笔题字，正对着的办公台上坐着一个男人，写着什么，神情严肃。   “咚、咚、咚”，门被扣响了，“书记在吗？”   一个提着包的男子走进了，点头哈腰的说：“哟！书记，今日身体可好……”   他口中的书记依旧蹙眉，微微起身，那被紧紧篡着的深黑色背包曝光在冷瑟的空气里，书记作罢静静推开一扇小门，扑面而来的是凉飕飕的风。他们在里头私语，像狼狈的黑鼬躲进冷寂而又潮湿的树洞。   “书记啊，你看……这次公司里的建筑工人坠亡事件完全就是个小事故…就不上级……都是被迫……”每一个字眼以及躲躲藏藏的音调在空气凝结成雨，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天使下意识的缩回垂在半空之上的脚，它默语了很久，说：“他是很正义的，就像墙上横幅上写的一样，对吧？工人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父母也年老多病的……”喃喃了好久。   就像所有的故事里发展一样，它失去了透亮而又清澈的眼睛。血泪斑斑驳驳也竟染红了人间的枫叶。   “你不知道的。他们是有七情六欲的啊，在世间浮沉着便失去了曾经的坚定，也被这些所主宰，成为了财富至上的人们。”   天使的哭声如午夜里悲嚎的残狼，落泪般凄凉。   “你还要继续吗？”   “天使是不会放弃的。”   “你真傻。”     秋日梨花带雨，恶魔带天使去了偏僻的远方。   而旁到处都是苍蝇惹人厌烦的嗡嗡，腐烂的腥臭席卷鼻腔带着油烟从烟囱里翻滚而出。地下做工人们唾沫横飞的笑谈。   “这是哪儿？”天使别过头去，它不安的揉了揉尚未痊愈的眼睛。   “人类超市上的货架上包装精致的东西，原身。”   “不是有检察机关的吗？他们一定会被查处的！”天使大喊着，试图盖过工人们的闲侃。   “但愿。”冷笑的温度低过温情，肆意蔓延着冻住了天使的心，这些人们啊，不知什么时候面无表情。   点钞机日益不停地劳作，最终烧坏了，顷刻间的爆鸣，震碎了它的心。   冰化泪水，又是一场人间大雨。   天使失去了心，最终也变成了恶魔失去了圣洁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