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历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评述及其启示

【doc】历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评述及其启示 历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评述及其启示 第3O卷第l期 2009年1月 井冈LU学院哲学社会科学) J0umal0fJinggangshanUversity(PhilosophyandSocSciences) V01.3ONo.1 Jan.20o9 历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评述及其启示 余春江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l0o875) 摘要:奥古斯都渴望名垂千古,但历代史家对他却有褒有贬.罗马帝国的史家大多美化甚至神化他,启蒙 时代的史家则质疑和批判他,l9世纪的史家对他褒贬皆有,现代史家对他的评述则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这既让 奥古斯都名垂青史,彪炳千古的希望落空,也启示我们在评价历史人物时,要破除"盖棺定论"的传统思想,从 发掘历史学的人文价值的角度,不断对历史人物作出比较公允的,多元的新诠释,以启迪当代与后世. 关键词:史家;奥古斯都;评价;历史人物 中图分类号:K1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l673—4718(20o9)O1一O09l—o4 几乎古今中外所有的大政治家都渴望誉满天 下,彪炳千古,奥古斯都也不例外.他努力给当时和 后世的人们塑造完美的自己.讽刺他的文学作品被 查禁,他的雕像全部定格在他年轻英俊的时候.他 在重病之时也不忘细心打扮,并在生前就将一生的 功绩记述成文,嘱咐后人刻于墓前,以求名垂千古. 但他能否赢得后世的赞誉,却取决于后来的人们特 别是历代史家对他的评价.作为一个复杂的历史人 物,奥古斯都可谓"誉之者千万,而毁之者亦千万", 盖棺后两千年"而论犹未定矣!"IlxP325) 质疑 一 ,古典史家对奥古斯都的神化与 奥古斯都19岁参加内战,34岁统一罗马,统治 罗马帝国44年,一生少年得志,文治武功.他对自 己一生的业绩颇为得意,生前将其撰述成文,嘱咐后 人将此文用铜柱铭刻并立于自己寝陵人口处,以求 名垂后世.他在文中概括了他一生历任的官职,赢 得的伟绩,获得的荣誉,以及为罗马做出的贡献,为 后世留下了一个勇敢智慧,德行高尚,对内爱民如子 而深得民心,对外开疆拓土而威加四海的伟大形象. 后来,帝国各行省纷纷传抄这一碑文,并在当地供奉 罗马女神或奥古斯都的祠庙中勒石刊布,使他的功 绩得以昭示天下.f 帝国早期的史家们饱受奥古斯都所开创的"罗 马和平"的恩泽,加之奥古斯都晚年文化政策的影 响,于是极力地美化乃至神化他. 作为当时唯一一位与奥古斯都本人相识的史家 李维,对他的情感自然非同一般.I3】(n?卅?)他把屋大 维当作罗马共和国国家利益的代言人,高度肯定他 结束内战,重建和平的功绩.:配)他不仅浓墨重 彩地描写屋大维的智慧,勇敢和幸运翻(嘞-肿),还记 载了大量征兆,灾异和神谕,强调屋大维赢得内战是 诸神的旨意,给屋大维披匕了神灵的外衣.凹(嗍s)他的 这一做法开了帝国史家神化奥古斯都的先河.希腊 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斯特拉波不仅故意回避屋大维 在内战中颇有争议的行为,而只用安东尼的种种恶 行来反衬屋大维的德行高尚,还刻意把奥古斯都与 希腊人眼中最伟大的领袖亚历山大作对七匕【6】(啦),暗示 奥古斯都的伟业可以与亚历山大比肩,以及他神灵 后裔的身份.维列优斯?帕特尔库路斯更赞誉奥古 斯都是连西庇阿也难以与之比肩的英雄,特别是他 结束内战带给罗马人民的幸福,是神灵也难以赐予 的.I|蚴;聊'阿庇安对屋大维也明显有过分的偏 袒.他巧妙地以安东尼的纵情声色,绥克斯都?庞培 的缺乏智慧以及布鲁图与卡西约的失败来反衬屋大 维的智慧与正义,并以无数的征兆证明,布鲁图等人 的失败是因为他们刺杀凯撒而触怒神灵,因而难逃 厄运【81(叭),从而反证屋大维为凯撒报仇是顺乎诸 神旨意的正义之举,达到褒扬屋大维的目的,可谓用 心良苦.狄奥?卡西乌斯大概是美化和神化奥古斯 收稿日期:2oo8一l2一l6 作者简介:余春江(1984一),男,四川苍溪人,2007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世界上古 史研究. 井冈山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第3O卷第1期 都最为过分的帝国史家.他不仅以时局的混乱为屋 大维在内战中的暴行辩护,而且不厌其烦地到处宣 传奥古斯都的神奇,几乎在记述有关奥古斯都的每 件大事之前都会列举一长串的征兆或预言,以突出 奥古斯都与神灵的关系.这种美化在描写奥古斯都 的葬礼时达到极致,他借提比略之口历数了奥古斯 都的各种美德与功绩,并宣称,如果把奥古斯都的 伟大与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或罗马历史上的其他伟 人来比较,乃是对奥古斯都的贬损,甚至连赫丘利 神也无法与他比肩.他还号召罗马人民像赞颂神灵 一 样永远赞颂奥古斯都的伟大精神.() 帝国史家中,只有塔西佗对奥古斯都提出了质 疑.这位罗马贵族思想方式的最后代人物坚信共 和政体优于君主政体,对元首持怀恨和藐视的态度, 因而他笔下的历史对罗马帝国早期的人物和事件流 露出深刻的反感.【3](n)他不仅抨击帝国早期史家的 "阿谀奉承之风",而且彻底颠覆了他们塑造的奥古 斯都形象.他在《编年史》中以"有见识的人"的身份, 列数了奥古斯都在内战中的种种"罪恶",并断言所 谓的"奥古斯都和平"不过是"血腥的和平"而已.他 还嘲讽奥古斯都与利维娅的婚姻,责备奥古斯都自 封神灵破坏了罗马人对众神的崇拜,以及他选定 "横傲和残忍'的提比略为继承人等行为.塔西佗认 为,奥古斯都毁灭了人人平等的共和国和浑厚淳朴 的罗马古风,让所有人在暴力,徇私和金钱的控制下 苟且偷安【l叫(n),更像一个破坏者而非建设者. 苏埃托尼乌斯算是第一位一分为二地认识奥古 斯都的史家.在他看来,内战中的屋大维残酷无情, 令人憎恶,但晚年的奥古斯都则宽厚仁慈,受人爱 戴.作为帝国元首,奥古斯都既恢复共和传统,又改 革旧弊,实施新政,变砖坯的罗马城为大理石的罗马 城,功勋卓着,堪当"祖国之父".作为普通人的奥古 斯都,身材矮小而匀称,身体虚弱而勤奋,对待朋友 真诚宽容,对待被保护人宽厚而严格.既在物质生 活上节制简朴,也会为满足情欲而与人私通;既会因 纵情山水与游戏而快乐,也会为女儿的堕落深感羞 耻和悲伤.苏埃托尼乌斯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血有 肉的奥古斯都.但他依然不忘细数奥古斯都一生所 见所闻的各种占卜和预兆,并在传名中特意在"奥古 斯都"之前加上"神圣的"三字,以强化对奥古斯都的 赞美.…町) 二,启蒙时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质 疑与批判 在黑暗的中世纪,神学统领一切,奥古斯都较少 受人关注.文艺复兴时期,马基雅维利在佛罗 伦萨的创立和发展时,高度肯定了"奥古斯都和平" -习()到了理 与元首本人对意大利城市发展的贡献.【 性主义史学盛行的启蒙时代,史学家们敬畏真实,热 衷批判,崇尚民主自由而憎恶专制暴政,他们带着强 烈的政治情感,对奥古斯都进行了质疑与批判,孟德 斯鸠与吉本便是典型的代表. 孟德斯鸠喜爱罗马的共和与淳朴的古风, 并将其作为罗马兴盛的主要原因.他认为,奥古斯 都这个"狡猾的暴君"在内战后直接破坏了共和制 度,并用温和的办法把罗马人民引向奴役,最终建立 起一种完全的,极具欺骗性的君主制度的暴政.奥 古斯都并无大智大勇,一生使用无数小手腕,才获得 了他认为还抓得不够的那些权力.【l3】(,)孟德斯鸠 对奥古斯都的许多评价明显有失偏颇.比如他把屋 大维能够获得士兵爱戴的原因归结于他"不断地在 他们面前表现出一种天然的胆怯",最不使人害怕, 就明显过于武断了. 吉本对奥古斯都也非常厌恶.他首先否定了屋 大维的出身,才干与品德,指出屋大维出身"卑贱的 家庭",他的家族"沾满了流放者的血迹",他虽然是 凯撒的养子,却绝不能与出类拔萃的凯撒相提并论; 他一生都非常伪善,"甚至连他的邪恶,全都完全是 一 种伪装",他利用政治自由的假象欺骗人民,用文 官政府的假象欺骗军队,以巩固自己的权力.他更 严厉地斥责奥古斯都为"独裁者"和"狡猾的暴君", 认为他打着恢复共和的招牌,运用各种政治伎俩,将 国家的执政,司法,军事,监察,宗教等权力集于一 身,进而建立专制的帝国体系,让自由立宪的原则从 此不可挽回地消失了.Il4】(啡踊' 三,十九世纪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褒 与贬 19世纪是西方史学发展的黄金时期,各种史学 思想与史学流派纷纷涌现,相互激荡,不同史家对奥 古斯都的评析也不尽相同. 马克思一反启蒙时代史家的观点,高度肯定奥 古斯都的元首政治.他将奥古斯都时代与迦太基战 争之前的罗马共和国及尼禄时代的罗马帝国进行了 对比,认为奥古斯都统治时期,罗马国力强盛,团结 安定,国家机构和法律比较完善,百姓柔顺亲密,讲 究文明风尚,文学和艺术繁荣无比,国家疆土日益扩 大.因此,奥古斯都的时代是罗马国家比较幸福的 时代,奥古斯都一心只想拯救国家,是应当受到很大 第l期余春江:历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评述及其启示93 的尊敬的.(嘲一)恩格斯则把奥古斯都与凯撒,克 伦威尔,拿破仑等人相提并论,肯定他是时代产生的 伟大人物oI'6l(删' 费雷罗却把奥古斯都描绘成一个能力有限,眼 光短浅的人,认为他起初胆怯而又神经过敏,他的思 想和意志都不够伟大;他不是凯撒的继承者,而是他 的对立面;他在帝国的地位只相当于一个立宪共和 国的总统.【l7J(嘣' M.罗斯托夫采夫对奥古斯都评价甚高.他认为 亚克兴之战,乃是意大利的公民群众"在争取自由和 为罗马国家的生存向东方的野蛮风气与奴役制度作 斗争",因此,屋大维俨然成为一个扞卫罗马文明,扞 卫罗马的历史与未来的战士,在与一个东方式的国 王政体的魔影作战.内战结束后,奥古斯都敏锐地 发现并利用罗马社会阶级的变化,.让各个阶级在国 家生活中各得其所,各尽其职,以维持国家的团结. 同时,他继承了罗马武功辉赫的历史传统和凯撒的 遗志,在西方以顽强的,积极的军事活动,在东方以 外交和贸易扩张罗马的势力,保证了罗马帝国的持 久和平,实现了整个文明世界的统一.这种和平与 统一加上他适应现状的经济政策,促进了帝国农业 和工商业的发展,使帝国经济生活普遍呈现出一种 欣欣向荣的复兴景象.【l(;) 评价 四,现代史家对奥古斯都的多元化 2O世纪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与世界政 治,经济,文化联系的日益密切,人们的视野得到了 前所未有的拓展,历史学高度专业化,史学研究的时 间和空问范围不断扩大,历史研究的方法和解释更 日益多元(刚柳.历史学家对奥古斯都的认识也 是如此. 科瓦略夫认为奥古斯都发展了苏拉和凯撒所奠 定的新制度的基础,创立了大约维持了300年的国 家制度.虽然他是,个有智慧的和冷静的,慎重的 和小心的政治家和善于为自己选择第一流助手的优 秀组织家,但他却没有凯撒的超人精力,广大眼光和 惊人才能.(瑚' 戴维?肖特和威尔?杜兰认为奥古斯都善恶兼 具,毁誉参半.他年轻时残暴自大,世故多变,贪恋美 色,无情无义,顽固可恶,是无耻,罪恶与机会主义的 典型'前言书';后半生渴望自己成为传统中最好,最 仁慈的庇护者,是谦虚大度,仁慈宽容的典型.田) 但他们都肯定奥古斯都是罗马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 家.【(镐 爱德华?伯恩把屋大维视为希腊文化传道的斗 士和西欧文明的功臣.他认为奥古斯都在阿克兴的 胜利粉碎了安东尼与克拉奥帕特拉同盟将东方专制 主义原则引人罗马政治的图谋,确保了"希腊理想和 城市生活的巩固还需要几百年时间,而这一发展对 西欧的未来是最重要的"?(哪).因为正是奥古斯都 及其后继者沿着凯撒的步履,将希腊文明传送到了 欧洲西部,标志着西方历史的真正开端.迈克尔?格 兰特也肯定奥古斯都对西方文化发展的重要作用, 认为"奥古斯都和平"(Pa)(Augustus)确保了希腊和 罗马古典遗产的延续和发扬光大,也使基督教的传 播成为可能.(蹦' 中国史家中,周谷城先生评价屋大维"能够利用形 式的共和创造真实的帝制,可算划时代的人物"闭(嗍). 王以铸先生评价奥古斯都是堪比我国的秦皇,汉 武.I26】(译者的说明-PI)杨共乐教授认为"屋大维是第一位具 有帝国思想的政治家"(,肯定他创立的元首 政治对确保帝国早期200多年的和平发挥了重要 作用. 五,余论 奥古斯都是一位性格与经历都颇为复杂的历史 人物,后世史家对他有肯定也有批判,有褒扬也有贬 责.这既让他名垂后世,彪炳千古的美梦难以成真, 也给当代历史工作者们提出了一个的问题:我们真 的能够客观,准确地评价历史人物么? 笔者认为,我们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很难做到绝 对的客观与准确.首先,历史人物评价的客体不是 单一和静止的,而是复杂和变化的.历史人物本身 的思想,身份和行为在其一生中会不断发展变化,这 些思想与行为对当时与后世的影响也因时而异.其次,历史人物评价的依据并不是绝对真实的,而是相 对真实的.我们评价历史人物主要的依据是文献资 料,而一切文献资料都是人为加工的结果,它们只是 保存了部分的历史真实,还加入了作者的思想评判, 并非百分之百的历史真实.再次,历史人物评价中 的主体是现实的,具体的和局限的.史学工作者也 是生活于现实生活中的人,难免会受所处时代的思 想特点以及自身思维水平,价值取向和政治隋感等 因素的影响,在评价历史人物时无法做到绝对的客 观.因此,历史研究很难完全还原真实的历史人物, 评价历史人物也很难做到绝对的全面,准确与客观. 但这并不意味着评价历史人物就完全失去了基础和 意义.笔者认为,在评价历史人物时,我们既要破除 94井冈山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第3O卷第1期 "盖棺定论"的传统思想,不迷信某些"权威"结论,始 终坚持对历史真实的不懈追求,又要着眼于促进人 类思想的发展,从发掘历史学的人文价值的角度,不 断对历史人物作出比较公允的,多元的新诠释,以启 迪当代与后世. 参考文献: [1】粱启超.李鸿章[A】.陈引驰.梁启超学术论着集:传记卷fC】.上 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2】张楠,张强.《奥古斯都功德碑》译注【J】.古代文明(内部刊 物),2007,7月. 【3】J.w.汤普森.历史着作史:上卷(第一分册)【M】.谢德凤译.北 京:商务印书馆,1994. 【4】Livy,R0manHistory.xIV:Summaries,Fragments,and0bse— quens(PH.D,LCL)【M】.translatedbyAlfredC.Schlesinger.as— sachusetts:HarvardUniversityPress,1959. 【5】Fl0rus.Epi【0me0fRomanHistory(IJCL)[M】.tmnslatedbyEd— wardSeymourFbrster.Massachusetts:HarvardUniversity Press.1984. 【6】Dr曲ielaDueck.StraboofAmasia:AGreatManofLettlesin AugustanRome[M】.LondonandNewYork,2ooO. 【7】PaterculusVelleius.CompendiumofR0maJ1History,andAu— gustus,TheResGestaeorMounmentumAncyranum(LaLil1, Greek,Enish)(LCL)【M】.Cambridge,Mass.:HarvardUnive卜 sityPress,l924. 【8】【古罗马】阿庇安.罗马史:下卷(内战史)[M】.谢德风译.北 京:商务印书馆,1985. 【9】DioCaSsius:RomanHist0ry,translatedbyE帅estCary, (LCL)[M】.Cambridge,Mass:HarvardUniversityPress,1917. 【1oJ【古罗马】塔西佗.编年史【M】.王以铸,崔妙因译.北京:商务 印书馆,1997. 【lI】【古罗马】苏埃托尼乌斯.罗马十二帝王传【MJ.张竹明译,北 京:商务印书馆,20oo. 【12儿意】马基雅维利.论李维【M】.冯克利译.上海:上海人民出 版社,20o5. 【13】[法】孟德斯鸠.罗马盛衰原因论【M】.婉玲译.北京:商务印 书馆,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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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Judgments0fAugustus0fHist0rians andtheRelevantRevelatiOn t YUChunjiang (School0fHisIory,BejjingNon11a1University,Beijing10o875,China) Abstract:Augustuswishedtobec0meimm0nal,butthejudgmentonAugustusvariedintheworksofdiffer— enthist0rians.HewasglorifiedandevendeifiedbythehistoriansoftheRomanEmpiI.ewhiledoubtedandcriti- cizedbythehistoriansoftheEnlightenmentAge,andjustifiedanddeniedequallybythehist0riansinthel9th century.Nowadays,thejudgmentsonAugustustendtobeeomepluralistic.TheflactdestroyedAugustuswishto beimmortaLandinspiredust0avoiddeteHninismandmakemoI|eevenhandedandco10rf.u1explanation0fhis— toricguresfromfheview0fhumanjsmwhenjudgingthem, Keywords:historians;Augustus;judgment;charactersofhistor), (责任校对:韩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