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文学作品中的纯美爱情一瞥——试比较川端康成《伊豆舞女》和张恨水《北雁南飞》瞥

中日文学作品中的纯美爱情一瞥——试比较川端康成《伊豆舞女》和张恨水《北雁南飞》瞥 中日文学作品中的纯美爱情一瞥——试比较川端康成《伊豆舞女》和张恨水《北雁南 飞》瞥 第2l卷第5期 2003年l0月 黔东南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_f交 JournalofSoutheastGuizhouNationalTeachersCollege 77 VoI.2lN0.5 Oct.2O03 中日文学作品中的纯美爱情一 试比较川端康成《伊豆舞女》和张恨水《北雁南飞》 罗莉 (黔东南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贵州凯里556ooo) 瞥 [摘要]中日文化有着深厚的渊源,爱情的主更是如此.文章比较的两部作品都记录了少男少女自我心灵的吟 唱,他们将自己最纯荧的心都奉献给了爱情,他们无怨于青春,因为他们爱过.生活过. [关奠词】<伊豆舞女>;<北雁南飞>;纯荚爱情;比较 【中圈分类号]1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991(2OO3)O5—0077—02 爱情的主题无疑是古老的.然而.又是常颠的.古今中外不知 有多少文素为此熬尽了心血,奉献出至今仍叩击着人们心扉的佳 作.中国和日本自然也不伪外..中日两国有着悠久的文化联系, 这从比较文学的研究中可以看出.一I'】本文试图从爱情这个角度 来探索两国文学之问的这种关联.希望能阐明两国文学的某些共 同特征. 歌莓说:.世界总是永远一样的,一些情景经常重现,这个民族 和那个民族一样过生活,讲恋爱,动感情……】日本川端康成的 小说'伊豆舞女>和张恨水的小说E雁南飞>都是以真挚的感情为 题材的.两个作家在此的共同特点是:寻求新角度来发掘旧题材. 并达到一个新的艺术境界.两部作品都没有深邃的哲理.也大不 考究情节和结构,社会视野不能说宽广,但由于作家都以浓郁的诗 意和优美动情的笔墨.描绘了纯美的感情,所以使作品弥漫着浓郁 的浪漫主义色彩.有较高的艺术性,成为了脍炙人口的佳作. 从瘴派风格来看.川端康成是日本早嬲唯美主义代作家,而 张恨水则是我国鸳鸯蝴蠊派的大师,两个藏派在创作上都讲究主 观感受.致力于心理捌圄,形式上同风行一时的自然主义文学相对 抗.内容上有把文学孤立于社会之外的倾向.因此,'伊豆舞女>和 (|E雁南飞>都不可避免的有这种痕迹. Jl1端康成和张恨水都是抒情的高手,在他们的笔端,流露出的 是一种特有的孤独寂寞情调.这同两位作家的遭遇不无关系.文 学作品的艺术性来源于客观现实,是作家根据他们对社会生活的 感受和认识刨作的.然而.由于作家的阅历,思想认识不同.艺术 修养深浅有别,即或是同一体藏和题材.也会表现出遢异的艺术风 格来.川端康成还在裰{I暑之中就父母双亡.不久,蛆蛆和祖父也相 继离开人世,他表哥戏谑他是.送殡的名人",这样的生活经历.必 然要在他的创作道路上留下痕迹.川端康成刨作'伊豆舞女>时的 社会背景及个人心情正如郁达夫所说:"当时的H本.政治入于小 康,思想纵横错乱之至,大家觉得旧的传统应该破坏.然而可以使 人安心立命的新的东西,却还没有找着.所以一般神经过敏的有 思想的青年,流人虚无主义者.就跑上华严大瀑去投身自杀,志趣 不坚的.就作了颓废派的恶徒,去贪他目前官能上的满足.所以当 时……我在日本修学的时候……的一高学生.自杀的.年必数起, 而沉溺于酒色,屡次受了铁拳的制裁.还不能悔改的.一学期中.也 总有几个.而张恨水则是一生为情所困,甚于得不到的苦恼. 竞把名字也改成了.恨水".足见其用情之深,也道出了其得不到的 恨之切.在其作品中多以悲剧结局,有情人难成眷属.恐怕也是基 于此因吧. 两位作家经历虽各不相同.但这两部作品却都以虚无主义为 基础.在刨作上追求静止的瞬问的.美.描写刹那问的感觉.是这 两部作品的精神脊梁.川端康成和张恨水刻意追求的都是那种由 淡淡的.索描式的笔触所构成的风格,这在两部作品中均有体现. 两位作家在描写初恋这个主题时都是以纯美的笔触来表现 的.在每个人的人生道路上.都有自己的初恋,它藏脆而又神秘. 并常常作为不可泯灭的美的闪光留在心灵深处.'伊豆舞女>和 '北雁南飞>是对青春觉醒的咏叹,捌画的是真挚的男女主人公互 相吸引倾心.不是出于门第和财产的考虑.且作品中没有一笔是纯 属生理性的,牵I激性的描绘.两部小说中都各有一处对黑夜的经 典描绘:'伊豆舞女>中的漫漫黑夜中,男主人公听到远处传来江湖 艺人苦涩与酸楚的鼓声.使得他在短时问内出现了各层次的心理 变化,笔触哀婉.令人荡气回肠.而'北雁南飞>中.则主人公李小 秋在女主人公春华家附近的河边苦等一夜的场景,.她怎么还不 来?"他的心渐渐收紧.由热切的盼变成了不安的焦虑.连身边的 大树也变得鬼怪起来.准确地反映了在特定环境下主人公的心理 变化.尤其值得一犍韵是两篇文章的结尾处的点睛之笔.愈加增 染了作品所要表现的悲痛感人的气质.写出了爱情远去的痛苦. 巧的是,两部作品的送别地点都是在码头.按常理推断本不该来送 别的女主人公却都出现了.这种写法既出于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 之中.除却'北雁南飞》中男主人公喊了一句.别弄湿了衣服"之 外.两部作品送别时均再无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露..此处无声 胜有声,正是在这冷漠平淡的表面.蕴涵着炽热的激情,一种深深 的眷恋,一股淡淡的哀愁,缓缓交融渗透进读者的心灵.川岛康成 和张恨水不愧是文学的高手,两篇文章中没有任何一处提到爱情 二字,但字字句句都弥漫着恋心.这种避实就虚.笔下含有无尽意 蕴的描绘,烘托出男女主人公之问那种原始色彩的恋情.绝不是什 么逢场作璐这种低刚慢咏,反Ifii意味深长,耐人?ll嚼,弥漫着美 (收稿日期2003—04—21 [作者筒介)罗莉(1977一),女.贵州省威j:人,黔r{=f民族帅范I:等0科佼?{-文系助 教 一一T-_『 78黔东南民旅师范高等争科学校 女f人性的夺H光华坎缁作品所裘现出来的感情柔Ii/f排.裒而 不伤,两位作家倾注了会部艺术'能和感情.描绘的足未经雕琢翻 修饰的淳扑,灭真无邪的短暂邂逅.深刻挖掘人物内在的美.掀起 读者心中一阵阵的涟漪.《{J}豆舞女》和《北雁南》rl】的女主人 公均不能掌掂内己的命运.他J的离别.给人造成一种无限悯怅的 意境.这惆怅与其说来自爱情是奉献面非占有.还小如说来自对主 人公的命运的无限嗣情.两书中主人公的分离令人惋惜.小说虽结 束而情来竞,唤起一种难以排解的思绪.久久萦绕于心.给人留下 无穷的回味余地和无尽的神往遐恩. 川端康成和张恨水对于这个本来极容易跌入陈套的爱情题 树.所以能够另起蹊径.主要还在于立意与切入角度的:同谢显出 新意与深意,这仰仗于作者对题材的独特把握.两部作品中有诗 画般的情物描写,'伊豆舞女》以秋色旖旎的旅游胜地伊豆为背景. 而<北雁南飞>却着力描写了乡下宁静淳朴的风光.以柳树,凉亭, 山峦,宅院为着眼点,宛似一幅用明丽流畅的文采为原料而勾勒出 的景物素描.出色的景物描写.使这两部作品就像是清淡隽永的 抒情诗,书中的场景与故事情节的感伤.哀怨和富于浪漫主义的情 调和谐统一,情景交融.写景写情都达到了一种诗的境地.这些处 处入画的景物描写服从了人物性格与主题的需要,有助于揭示作 ? 品的内在精神.深沉的韵味与意境.通过环境气氛的烘托.使环境 与人物融为一体.作家的主观之情臆藏于客观冷静的抒写之中.每 一 点思考,每一丝情感都交融在大自然的美中.两本书中男女主 人公的对白都不多.可是在大自然中.他们却极其自然的完成了精 神沟通.两位作家的成功也正在于把青年男女默默尽在不言中的 美,寄托到大自然之中,化成了一种可感知的东西.给人一种朦胧 的美感.达到情满于山.意溢于海.他们还善于在不断流逝的生活 中.采撅富于典型意义和价值的心理状态的外部动作,表情肖像造 型.作家对于生活印象的敏锐捕捉.对心理的细腻描写和真挚纯 真的抒情笔墨.都给读者一种沁人心脾的审美愉悦.在'伊豆舞 女>的开头,.我冒着电闪雷鸣的狂飘豪雨匆匆赶路,为追赶舞女 而心急如焚.这种急匆匆令人悬念的开头.似乎是一种暗示,更像 是这对青年男女的评价.而'北雁南飞)中小秋和春华背着老师在 偷递纸条.借诗传情的细节更足以准确生动的心理描写,抓住了那 些使人能够清晰感受和想象的事物作证.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了鲜 明动人的情景.在写作过程中,作家要善于运用丰富的情绪,去启 发读者的思想感情.使人们和作家共同进入作品所创造的意境中 去.这样才有可能达到最佳艺术效果.上面所举的两部作品中那 些带有浓烈感情色彩的琐事,既点染了气氛,又有助于揭示事件蕴 涵的意义.具有牵人情思的魅力.通过无言的动作揭示内在的心 理活动,把主人公之阃的微妙感情传达给读者.细节是文学作品 的血肉.只有用较高的审美性的细节构成的作品.才有较高的审美 价值.<伊豆舞女)和<北雁南飞)不仅以细节满足了我们的美的享 受.巧妙地把主观意识蕴藏在自然界的形象中去,为人物心理造型 创造丁良好的氛围.而且髓部作品的抒情部分均超出修辞部分,绝 少作者自己对人物感情的直接抒发.大都通过情节的发展,自然地 显示人物的内在活动和性格的美,自然浑成,没有斧凿雕琢的痕 迹.这种含蓄的表现手法.恰恰加强了作品的感染力,也给读者的 想象留下了许多余地.使读者能得到远比字面更多的东西,为了.取 得意想不到的效果,采用静止美的镜头来创造意境,在静止的具象 ?I,现事态发展的动态美,把人物感情深处激起的波澜写得那么 舍蓄.使人读后感到新颖和满足.小说中对女主人公的遭遇都表 现得很超然,都是男主人公孤独离去.女主人公渐渐消失在天海之 问,他们承担了压人心[】的孤独留了下来,但却压在每个读者的心 头.这种表砸上的超然态度,不是因为女主人公的遭遇足以泪 跟村{待,_斫是因为他们的凄苦过于深重,任何外部表现但无益, 应锁于他们的性{}i刻阐这部作^的辑女和存突然.?戌 2003年1O月 在码头,使得离憨别恨更}:r于真实感情,真挚地表现了失去爱情后 n尤限哀怨,有如一线游丝飘忽于天际.又似夜空游弋而过的流 艰内心的沉潜和情绪的浮动交织在一起.凸现了青春发育期对 异性的本能钟秘感,悠长低回.哀怨缠绵.表现出一种柔曼清婉的 朦胧美以静写功,J11含情脉脉尽在不言中,取代千言万语.以强 烈的艺术感染拨动着凄者的心弦.虽然打开了感觉的闸门.并不 将它导向浪漫主义的激情.相反,好象关闭一些情感枢纽.径直通 向理性的超越,人物的思想反而得到升华.这种沉默的巧用.无疑 开辟了另一种美的境界.达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境地.把人带 进了难以言传的神韵之中.生活中的初恋失败令人心碎,青年男 女的故事,写到后来难免是感伤的.'伊豆舞女>中别离时,.我秉 上船.望着渐渐远去的灯火阑珊的海港.头枕书包默默哭泣;(JIGJ| 南飞》中的小秋望眷渐渐模糊的春华的身影.不禁潸然泪下.两部 作品都委婉地描写了感情的亏欠和耿耿难灭的幽思隐情.令人神 恩飘荡,目眩神驰.书中的景色都令人心醉.但更令人心醉的是那 来经尘世洗染的美好心灵.初恋的缝绻.沉沉的相思.分手后的寂 寞.均被表现得相当动人.犹如掠空而过的陨星.当人们喇喇看到 它夺L1的光华,就倏忽而逝. 四 .为我们提供价值判断根源的是作品本身.作品一经完 成.便离开作家而独立存在.去寻求自身的命运.…'伊豆舞女> 和<北雁南飞>两部作品正体现了两位作家的风格.这两部作品总 的风格舒缓,静逸,在含蓄中蕴涵着一股激情.在新的层次上探索 了爱情的意义.这种艺术上的精巧.均表现了川端康成和张恨水接 受古典文学陶冶之深.他们的这两部作品只捎清清淡淡,J魔J魔落落 的文字就把青年男女的美好感情描写得纤屑不遗,足见是.以单纯 取长.以清淡见胜!川端康成所属的新感觉派和张恨水所属的鸳 鸯蝴蝶派都是以阴柔之美取胜.尽管小说美学和叙事方式不无狭 隘与局限.而情节性叙述又成为小说的重心.成为描绘和抒情陪 衬.却也能令人满意得在文学作品中充分反映出绚丽精致,蕴籍多 姿,含蓄委婉等艺术情感.在两部作品的艺术构思和审美意象中. 随时可以找到洋溢瞬间美的境地.在'伊豆的舞女>中:男主人公 和舞女之问来无影去无踪的短暂邂逅.不知所自始.也不知其所 终;'北雁南飞)中男主人公行将离去.从此天各一方,女主人公突 然出现在码头送别的前前后后……这些清清淡淡.影影绰绰的寻 觅写入状物中的浓烈主观抒情色彩.颇现哀怨缠绵和深沉细.使 人沉湎于伤残的梦幻之中.发现和体察了永恒变化中个体所不可 避免的磨难与消失.那曾使男女主人公们"希望,欢欣,爱,生话的 信念和理想在现实生活中早已失去了光彩和形象,无法指引他们 跨进新的一步,他们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原地点.-[61然而,作者 却在这有限的画面上,舒展了无限的美的瞬间,值得称道. 川端康成和张恨水在这两部作品中的精美的文学语言.诗意 盎然的格调和意境.别具一格的抒情方式和表现角度,反映了他们 深厚的文学功底,这才使得髓部作品拥有超越时空的艺术魅力,不 断地赢得读者.展现了东方文学的不朽魅力.俄国学者尼古拉?阿 列克塞洛维奇?涅夫斯基曾经咏诵道:.春光浅浅的西伯利重.我久 久站立在驿站旁.翘首遥望东方,情思缕缕汨沾裳o-['01 [参考文献] [1]张隆溪.温儒敏.比较文学论文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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