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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 BY阿晕(1 文学

2018-11-10 10页 doc 25KB 49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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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 BY阿晕(1 文学愿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 BY阿晕(1 文学 1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写下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来自于我的一个课题其中一部份是关于城市记忆的调查。我和我的被调查人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有过不长的一段交往大多是网络传书他仔细的询问过课题的背景和调查的目的我很少遇到这样认真的人交往中我曾经把我写的小说寄给他他发表过一些客气的批评意见也许这是他愿意向我袒露胸襟的原因我不是个有天赋的作者但是他欣赏我的诚实。 我相信这不是一个好的时代暴露自己很多时候意味着被伤害所以我隐去了被调查人的真实身份我想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我想...
愿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 BY阿晕(1 文学
愿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 BY阿晕(1 文学 1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写下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来自于我的一个课其中一部份是关于城市记忆的调查。我和我的被调查人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有过不长的一段交往大多是网络传书他仔细的询问过课题的背景和调查的目的我很少遇到这样认真的人交往中我曾经把我写的小说寄给他他发过一些客气的批评意见也许这是他愿意向我袒露胸襟的原因我不是个有天赋的作者但是他欣赏我的诚实。 我相信这不是一个好的时代暴露自己很多时候意味着被伤害所以我隐去了被调查人的真实身份我想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我想我不再沉默不语而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也是他所希望的因为这个城市不该遗忘那个时代一个在巨变中年轻的狂飙激进的年代也不该遗忘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和他们的爱情。 这个故事发生在中关村可并非发生在这个时代这个除了购物没有什么可想的喧嚣年代。当然也不要太早总不至于退回到达官贵人在这里营建他们宅院的时代仅仅倒退十年在记忆中我们将中关村西区那些外观古怪的高楼大厦抹平擦去那些齐齐整整的四车道市政路重新摆上灰砖灰瓦的小院子肆意加建的破败的小棚子在空地种上枣树和石榴树屋前挂上鸟笼子院子里摆上金鱼缸。几乎每个院子里都曾经住过一些不算太有名的名人因为是名人所以有一些人怀念因为不太有名所以被拆除的时候没有人真的上心。因为远离了市中心这里的街道并非齐齐整整这里的人出门的时候像老城的人一样打招呼只是没有那么浓重的北京腔即使操着南腔北调的普通话也不会被嘲笑。 中关村大街的尽头是两所大学所以那些街巷深处常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游荡他们知道哪里的小店可以淘到翻刻的塔科夫斯基的电影哪里有好吃的鳗鱼饭万圣的店面很小书很多还有沙发可以坐下来。如今这些都消失了网上可以下载到任何电影只是没了心情看也可以订到送上门的鳗鱼饭只是味道没有那么好万圣有了奢侈的店面只是沙发没有了代之以昂贵的醒客咖啡。 也许你去过中关村家乐福号称全亚洲最大的家乐福店为了凑够刷卡次数得到银行送的小熊我曾经穿越长长的地下购物街买一把韭菜然后刷信用卡。那时候家乐福不存在那里是一条小街从海淀图书城南面穿过一条斜斜的街骑车出来的时候正对着中关村金色的大麻花那是这些年唯一没有任何改变的标志。这条街叫什么名字没有人关心一些常来逛的人开玩笑的称之为海淀斜街大家就胡乱的叫。相对于中关村大街这里要安静很多卖盗版的一般在大街上拉客这里也没有叫卖“毛片毛片人与动物”的。 小街上人不多路边常常停着黄色白色的小面的路边有不少小店都有低垂的铝合金卷帘门很多不到下午两三点钟不会开门有时候会连续好几天老板踪影不见。那时候还没有人满墙的喷涂办证的电话号码墙上常常贴着地下乐队粗糙的演出海报被风撕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在灰墙上像一块难看的膏药。 我们叙事的主人公走在这条小街上他16岁在101中学上高二名叫宁昊从小到大他都有一个永恒不变的外号——耗子因为他的个头总比同龄的孩子矮半头。可是到了高中他突然疯长起来胳膊腿又细又长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手臂像吊在肩膀上。他大热的天也要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长袖衫和长裤只是为了遮掩让他自卑的身材小时候他为自己的瘦小自卑现在为自己的瘦高自卑。 他的包里有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全套EVA的VCD和每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样他害怕被人忽视也害怕被人注视他想变得与别人不同可是不知道如何做他总是活在想象中幻想自己不再是一只丑小鸭幻想自己被人崇拜。 他来买几张打口带。这条街是打口带集散地在网络和盗版发达之前打口带是孩子们获取便宜的国外流行或者古典音乐的唯一途径。那些敏感的孩子修复好残缺不全的磁带心情也总是被打了口一样的忧伤他们用吉他扒着简单的和弦为每一个音符激动为那些音乐愤怒兴奋或者哭泣。 宁昊推着破 自行车慢慢的走他一个人第一次来惶恐不安任何热情的招呼都会把他吓跑。他知道两个词“尖儿货”、“糟泔”他知道几个乐队枪花、涅磐他鼓足勇气走进一家无名的小店前锁好车。 这间小店没有招牌也没有贴粗糙的海报没有像别的店拿个纸箱子出来在纸板上写下有什么新货甚至没有摆个破音箱放歌这样的低调反而让他有了勇气。 他走进去看见店主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在那个时代在宁昊的眼中他从没见过这么有“范儿”的人老板不到30岁身上是印着着巨大反战符号的黑色T恤牛仔裤是万年不变的501脚上是耐克的运动鞋如果加上一头长发金属项链也许会被当成某个大牌乐队的乐手可是他的头发短短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 他抬头看了宁昊一眼面无表情然后低头继续看他的书可是宁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那是迷恋艺术的年轻人身上特有的干净和不羁仿佛置身尘世之外的淡漠让人自惭形秽的气质随便他说点什么宁昊都也许会因为自卑掉头逃走。幸好他什么也没说。 店很小几个和宁昊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里面翻着宁昊小心的躲避着他们听着他们吵吵嚷嚷避免和他们接近。 孩子们为“尖儿货”和“糟泔”吵得天翻地覆脏话横飞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店主忍无可忍的扔下手中的书“嚷他妈什么嚷你们丫买东西还是瞎嚷嚷来的” 孩子们毫不示弱“你丫管的着吗横什么横” “我的店里专管你们小丫挺的。都滚蛋” “没见过这样的傻逼”孩子们一边不甘示弱的继续骂骂咧咧一边怒气冲冲的往门外走。 宁昊站在那里既不想跟那些陌生的孩子一起跑出去又觉得留在这里有些害怕。 店主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怒意未消“你干什么的” 宁昊哆嗦了一下小心的回答“我????随便看看????” “快点我要关门了。”店主瞬间便平复了愤怒继续低下头去也许根本不是平复了怒意而是情感在他身上发生作用的时间短暂到一闪即逝的程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宁昊随手从一长条磁带盒中挑出一张放在桌子上“多少钱” 磁带的封套是一张华丽的大床宁昊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音乐。 “三十。”店主扫了一眼封套。 宁昊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币数出三张放在小桌上。 店主又扫了一眼拿起两张剩下一张纸币和磁带一起往宁昊面前一推。 “下次记得砍价。”店主依旧没有表情仿佛宁昊压根不存在他只是和空气中的虚像说话。 “谢谢。”宁昊露出一个毫无自信的笑容拿起桌上的磁带和纸币逃了出去。 Wish You Were Here So s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Heaven from Hell blue skies from pain. Can you tell a green field from a cold steel rail A smile from a veil D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And did they get you to trade your heroes for ghosts Hot ashes for trees Hot air for a cool breeze Cold comfort for change And did you exchange a walk on part in the war for a lead role in a cage How I wish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 Were just two lost souls swimming in a fish bowl year after year Running over the same old ground. What have you found The same old fears. Wish you were here. 那么 那么你认为可以分辨天堂与地狱分辨蓝天与伤痛。 你能分辨葱绿的原野和冰冷的钢轨分辨微笑与假面吗 你相信你可以分辨吗 他们是否让你将你的英雄交换成幽灵将温热的余烬交换成树木 将热烈的空气交换成凉风将敷衍的安慰交换成改变 你是否将在战场上的行进的你交换为牢笼里的领袖 我愿愿你在此。 我们只是两个失落的灵魂在鱼缸中游弋年复一年。 在同样古老的土地上奔跑而过。 你找到了什么 同样古老的恐惧。 愿你在此。 2 整整一周宁昊都是靠大床做伴他小心翼翼的粘好断了的磁带放进随身听然后用耳机塞住耳朵。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每一个课间躲在墙角里看着骄傲的女孩子挺着刚刚发育的胸脯从他面前昂首走过看着擅长篮球的男孩子从他面前呼啸着跑过现在他有自己的世界了没有人能打扰的世界。 那是大人无法理解的世界最快乐的年纪最容易悲伤一旦你长大了就会忘记有那样一段时间我们 永远孤身一人站在树下看阳光如何安静落下看透明的空气如何激起细小的波澜。那个乐队叫Red House Painters吉他简单主唱声音沉静悲哀他们如此沉静的述说着那个本该花样的年华是如此荒凉的原野宁昊想象自己正在赤足踏过那片枯黄的原野脚印上刹那开满鲜花刹那枯萎。 他在日记本上乱写乱画他的眼睛看到的画在本子上就变成了奇怪的形状奇怪的透视和线条不可思议的逻辑天花板上长出倒吊的蜡烛树枝上开满眼睛一样的花他在画的旁边写上“蛇在游泳池底它会在七点二十八分袭击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或者其他无法理解的词句。 有一天他画了一个侧脸他就在同一页纸上把那个侧脸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觉得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他的想象他忽然发现那个侧脸很像一个人那个卖打口的老板他想起来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去逛逛了。 他再次来到海淀斜街的时候天已经晚了这条以晚开业早收摊闻名的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小店纷纷拉下了铝合金防盗门宁昊忽然听到一阵吉他声。 远远的他看到那个打口店的老板坐在小店门口抱着吉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只是一把平常的木吉他只是一个平常的黄昏可是宁昊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平常的景象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那么专注的弹着吉他好像不在这个世界好像吉他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宁昊就远远站着不敢走进唯恐打扰了他他看着天空慢慢变成绯红色空气在慢慢变得透明。 那是一段陌生的曲子简单干净节奏奇怪有一种动人心弦的力量可是弹奏者怎么也完不成最后的乐句他尝试了几遍最后放下了吉他发呆。 “弹得真好。”宁昊走到他身边有些激动地说。 店主斜着眼瞟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宁昊要往店里走店主忽然一脚踹在 全是嘲弄。 宁昊无奈的看看横在面前被一条501门框上“关门了。”他看着宁昊眼神里 包裹着的大腿无奈的又恳求的说“我去看看就出来。” “嗯”店主依旧斜着眼看他“上次你拿的什么来的RHPDown Colorful Hill怎么样” “挺牛逼的我都听哭了。” “小屁孩有工夫干点正事少跟人学装逼还哭了你脑子没毛病吧”店主的嘴角出现一条轻蔑的细纹。 “我喜欢他们所以我不怕说出来。你笑话我是因为心虚你也哭过吧。”宁昊忽然发现即使一个星期不说话他的语言能力也没有退化他不说话没有遇到让他想说话的人。 “去你妈的。”店主不再理他在吉他上反反复复弹几个单音。 “你卖了什么会一直记着吗” “卖赔了的就记着。” “你经常卖赔了吗” “一般赔本卖给小尖果可是她们一个有良心的都没有。” “为什么我赔钱卖我呢” “嗯”店主依然斜着眼看他腿却收了回来“看在你是回头客的面子上????进去吧别乱翻。” 宁昊果然进去没有乱翻就出来了没有灯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里面太黑了有灯吗” “没那么齐全。”店主坐着没动伸腿从他平常坐着的小桌下踹出一个小纸箱子“这里挑挑。” “多????多少钱一张????”宁昊忽然觉得心虚了起来。 “我说卖你了吗这是我的东西借给你听听下次来还我。”店主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 “你叫什么”宁昊壮着胆子问。 “你说什么”店主果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你叫什么名儿下次万一你没来我好跟别人打听。” “别扯淡了我不来就是死了直接去八宝山打听吧。”店主小心地把吉他套起来。 “去八宝山你还未必够格。”宁昊一出口就后悔不已。 店主又愣住了很久没人敢跟他多说话他倒把斗嘴的一套忘光了。 “我叫孟夏排行老三你打听孟三爷就行了。没事别瞎打听不认识我的还好认识我的保不齐抽你。” “你名声很大吧。” “我就是欠的钱够多而已。”孟夏谦虚地回答。 “我拿这个行吗”宁昊拿出一盘磁带晃了晃。 孟夏瞟了一眼磁 饷嫔夏歉鲆蛭 乱帐踉硕 院盏那 呗ヌ菀猿聊 硎玖嗽尥 ?“我觉得”宁昊走向他的破自行车“你应该组个乐队玩玩不应该在这儿卖打口儿带。” “滚。”宁昊回过头看见孟夏站在一片浓重的阴影中脸色苍白一 脸怒意那个短促的音节喷薄而出后他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漫不经心的摔上门躲藏进了黑暗。 3 孟夏开始管宁昊叫耗子宁昊叫他三哥。 宁昊编写了一份生存手册 如果孟夏在弹吉它他心情大好你不仅可以进门还可以跟他拌嘴如果孟夏在听Black Box Recorder或者Frente之类小蜜糖说明他心情不错而且精神空虚至少你可以挑挑拣拣絮絮叨叨他也不会烦如果他在听Nirvana或者Pink Floyd一般他会不说话这时候他一般在想事你应该选择该干什么干什么千万别跟他说话说前九句他会像睡着了一样一言不发说到第十句的时候他一定会抄起扫帚把你扫出门去。千万别赶上他放极端金属遇到这种时候宁昊一般会转身就走。 宁昊正在向唾面自干的境界进化他每个星期有一两次跑到孟夏的店里找新的磁带并且接受恶言恶语的洗礼。其实孟夏不是一个狂热的脏话爱好者脏话词汇量有限他机械的重复几个毫无创意的词汇只是为了表达某种激烈的情绪有时候甚至是一种赞许宁昊已经能自动将这些词汇转译为感叹词。 那天提起了乐队的事宁昊好几天没敢露面可是他发现孟夏是不记仇的要是记的话他的仇太多也记不住。 这条街已经是惨淡经营孟夏的店比惨淡还惨淡。孟夏选碟极挑剔进货后多一半自己扔到了墙角里客人少就罢了他还动不动就跟人恶语相向一言不合就以傻逼相称时间长了他也算臭名昭著了。宁昊偷偷帮孟夏设计过一个牌匾用油画棒画的上面只有四个大字——内有恶犬那张画上有好多彩色的鱼好像克利的风格可惜他不敢给孟夏看。 孟夏似乎不缺钱什么似乎都不缺。 “你为什么开店呢”有一次宁昊问。 “等死。”孟夏回答。 宁昊以为自己的存在是一个奇迹当然比宁昊更奇迹的是强强。 “我叫陈冠强玉体横陈的陈衣冠禽兽的冠强奸民女的强。你叫什么”第一次见面在孟夏的店门口强强这样介绍自己。 “我????宁折不弯的宁????昊????你叫我耗子吧。”宁昊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词汇量实在有限。 “你来跟他学琴的吗” “不是????我找他借磁带????”宁昊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瞟一眼孟夏的店店门是反锁的孟夏显然就躲在里面。强强能让他这么害怕实在是奇迹。 “他能这么大方”强强一脸的惊诧。 “他是我干儿子干你屁事”门里面孟夏大声说。 “我见过你”宁昊惊喜地说“在《摇滚乐》的采访里。” “帅吧”强强自豪的甩了甩长发。 “告诉他实话傻逼一样。”孟夏在门里说。 “我觉得你本人更有范儿。”宁昊说。 “小子有眼光”强强拍拍宁昊的肩膀然后对着紧锁的门大吼一声“你丫就窝在里面长蛆吧。” “没你下崽儿长不出蛆来。你再不滚蛋我打110了。”孟夏说。 “你丫缺心眼吧你以为这儿是你们美国这条街上警察我全认识你要见哪个我给你提拎过来俩看看” 孟夏依旧不开门强强和宁昊无奈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抽烟吗”强强递给宁昊一支烟。 “别他妈教坏小孩。”孟夏在门里说。 宁昊伸出来的手赶紧缩了回去。 “装孙子你第一次抽烟的时候上初中了吗” “你找他干什么呢”宁昊忍不住问。 “我吉它手飞了我想让三儿跟我回去这臭丫挺的宁可在这儿沤着长蛆都不跟我混。” “我这儿不长你那边厕所里没准有。”孟夏凑了个热闹。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傻逼会仨和弦就能凑个乐队。” “是够傻逼的你第一次上台都会四个和弦了。” 宁昊听着哭笑不得。 宁昊和强强就这么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孟夏在门里不时点评一句然后继续捣鼓他的磁带维京哥特黑死什么糟心放什么可惜门口的两个人都极有涵养宁昊被孟夏熏陶久了段位早提高了不知多少即便最尖锐的吉它啸叫他们也只是等着能震破耳膜的声波袭来时停顿一下然后继续扯淡。他们就这么无聊的坐了一下午。 强强有一头干净漂亮的长发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回头看宁昊忽然有一种自豪感。 “我饿了。”强强说。 “我也饿了。”宁昊说。 “说别的你不出来我请吃饭你该出来了吧”强强说。 即便是孟夏也得吃饭 宁昊听到开锁的声音孟夏走出门转身拉上铝合金卷帘。 强强请客的馆子叫曹大爷是他们一个朋友开的给店起名字的时候一帮人坐在一起一下午也没想出什么最后发现他们用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操你大爷”于是店名就叫“曹大爷”了。鉴于这里只要十八块钱一位桌子干净羊肉里不掺兔肉蔬菜里不送昆虫小料还是麻酱的所以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来出卖自己的大爷。 强强照例点了鸳鸯锅底羊肉肥牛土豆白菜蒿子杆两瓶普京一大桶可乐享受了便宜就得忍受别的例如上菜无比慢而且要一次肉片只送来一盘每盘里面只有一筷子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得看着滚开的火锅发呆然后看着传菜窗口望眼欲穿。 宁昊和强强迅速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目光坚定神情严肃较着劲咬着牙盯着服务员的脚步盯着服务员手上的盘子里的肉迅速出击瞬时就把盘子扫荡一空不放过锅里散落的任何战利品。显然强强是久经考验的一盘肉片上来等宁昊伸筷子一般只剩肉渣和血汤了宁昊只好捞土豆片。孟夏对看热闹的兴致大于参战他一边喝啤酒一边观战五盘肉过去他终于对这种一边倒的战场局势失去了耐心抄起筷子上阵了。 孟夏的加入对战局的影响力不亚于诺曼底登陆强强发现现他连土豆片都难以捞到了基本上所有的肉片都经过孟夏的筷子进了宁昊的碗。 强强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他是你干儿子还是你私儿子你这么向着他” “你多大的人了还跟我儿子抢羊肉” “说谁啊”宁昊不满的小声抗议。 受到了打击强强对抢肉片的热情也丧失了大半他点着了一根烟开始喝啤酒。解除了战斗状态他们终于可以聊聊天了。 “话说今天我去T大了看见主干道上有你老爹的海报什么良师益友老爷子真不容易啊这把年纪了还教课呢。” “别添堵。”孟夏的脸色忽然一变。 “我说你们家老爷子也不容易了现在他也这把年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 “咱们是现在就散了还是等我掀桌子。”孟夏面无表情的发问宁昊听到他的声音觉得像掉进了冰窖里。 强强冷眼看看孟夏不敢再多嘴回头叫服务员来买单。 三个人出了门孟夏潦草的道了个别就一个人走了宁昊看着他的背影单薄而且孤独干净的轮廓和昏暗混乱的街道格格不入宁昊和强强无聊的看着孟夏的背景消失在街角然后开始面对自己的问题。 “你去哪里呢”强强问。 “回家吧????”宁昊犹豫了一下。 “你家在哪里” “车公庄。” “我也进城我送你吧这么晚了。” 宁昊觉得心里一阵暖意。 两个人钻进强强的破富康强强一边开车一边骂路破。 “你怎么跟他混熟的”强强忽然问。 “我????在他这里买磁带然后就混熟了。”宁昊有些犹豫他回想认识孟夏的过程似乎那是个匪夷所思的过程孟夏不曾给过别的顾客好脸色而宁昊也从来没有跟别的奸商有过讨价还价以外的交往好像就是那么个合适的时间心情合适的两个人就那么认识了。 “真不易他回来这一年就没离开过海淀街除了吵架就没跟人正经说过话了。” “回来从哪里” “美国他姐姐在那边嫁了个有钱人他在那边混了两年回来以后就窝在海淀街上卖打口带。” “他为什么” “他神经病。” “我不会这么说我的朋友。”宁昊有些不满的说。 “他是我朋友我才有资格这么说他。”强强微微一笑“我说他会认你信不信” 宁昊不再说话似乎还是有些不满。 强强看了一眼宁昊似乎在犹豫然后说“我认识他快三十年了你认识他多久了我劝你一件事不要和他搅和在一起不要和他走太近你不了解他他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象他什么样” “他符合你的想象敏感自恋叛逆避世与人无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进现实隐士世外高人你随便怎么想象他可是他都不是。” “你让我觉得对他有兴趣了那他到底什么样”宁昊狡黠一笑。 “好吧我加上一条他是个同性恋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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