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国封建君主专制时期的监察官制度

东北师大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 第 期 论法国封建君主专制时期 的 监 察 官 制 度 东北师大历史系博士研究生 王晋新 君主专制政体是西欧封建社会趋于解体时期的各国主要的国家政权形式 。 共中以法国最 为典型 。 以往 , 史学界在这方面的研究 , 多注重对这种政体的阶级属性的判定和社会作用的 估价 , 而对其休制本身和实际的组织形式则认识不足 。 由于本国历史发展的特殊条件所致 , 法国君主专制政体不仅达到顶巅状态 , 而且与西欧其他国家相比较 , 尚有不 同的特点和不同 的组织体制 。 强大的专制王权与完备的官僚体制 相结合 , 即是其中一个主要的方面 。 如果说 社会的变革 、 发展使超乎于没落封建贵族和新兴资产阶级之 问斗争之上的君主政权有了行使 专制统治的可能 , 那么 , 不断变革 、 完善的官僚政治体制则将这种历史的可能转化为现实的 历史 。 因此 , 对官僚政 治体制进行深入的研究是全面考察君主专制政体的一个重要方而 。 监察官 是 、 世纪之交 , 法国君主专制政休进入发展阶段后所出现的 一种新型官僚统治机构 , 一个后起的官僚实力集团 。 其势力遍及政治 、 财税 、 司法 、 军队 、 城市和乡村 , 直至法国大革命之时 , 它一直是法国君主集中制的基本结构 ① 一 位 西 方 史 家在论及它的产生时 , 甚至使用了 “ 统治上的革命 ” 这样醒 目的标 ② 苏联史学界认为它 是 “ 中央政权在地方 上的全能工具 ” ③ 我国一些史家 也将其产生视为法国 “ 地方实权转入 国家官吏之手 ” 的重大行政改革 ④。 可见 , 它对法国君主专制中央集权国家的统治有着十分 重大的作用 。 本文力图从法国君主专制国家本质和其统治需要 以及官僚政治体制变革 、 发展 的多种角度出发 , 来认识它产生 、 发展的原因 , 把握它的作用和特征 。 并将其作为对法国君 主专制政体和官僚政治立体透视的一个侧面 , 以期能够加深对封建国家政体及政治的认 识 。 世纪末 , 法国封建政治体制在经过历代政绩卓著君主的 , 一系列行政 、 司法 、 财税和军 事改革之后 , 发生了巨大改观 。 一个以地方服从中央 、 中央听命君王的统治框 架 已 基 本 建 成 。 这种转变表明法国封建统治中心 已经完成了由上向上移位的变革过程 也意味着法国君 主专制国家巳经初步建成了以封建官僚为主体的一支新的组织力量和一个新的管理机构 。 行政 、 司法 、 财政三大统治系统和 国家常备军指挥机构构成 了法国君主专制时期中央集 权官僚政治的基本框 架 。 它应 当具备充分体现和彻底贯彻专制君主意志的功能 , 应 当拥有将 ① 法 皮埃尔 · 米盖尔 《法国史 》第 页 , 商务印馆 年 。 ② 罗宾 · 布利济 《近代初期的法国 》 。一 年 , 第 页 , 牛津大学出版社 。 ③ 苏 谢缅诺夫 《中世纪史 》第 页 , 三联出版社 , 年 。 ④ 朱寰 《世界中古史 》第 页 , 言林人民出版社 年版 。 整个社会置于它所把持的国家机器的全面控制之下的力最 。 但由于这种官僚统治结构是在一 个漫长时期内 , 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 , 由历代君王不断创置而形成的 , 就使得它带有一定的 时代特征 。 特征之一是机构的重叠和混乱 。 因为 “ 当一种旧的制度显出不足以应付新时代的需要 时 , 政府并不进行改革 , 而仍旧把它保留 。 另外创设一种新的制度和一些新的办事人员 ” ①。 这就造成了政由多出 , 权力多中心和管理层次增加的状态 。 特征之二是机构功能的多重性 。 行政 、 司法 、 财税三大系统间并不存在着什么界限 , 往往是一套湘食有多种权力 。 在行省以下 各级官僚机构 , 这种情形尤为普遍 。 特征之三是任官制度的腐败 。 法国君主专制政体初期 , 曾采用朝廷任命制 , 从王室旁系 、 贵族阶层和部分富裕市民中选拔一些效忠王朝的官员 , 来 拢络社会各阶级上层分子 , 维护由以往贵族政治向中央集权过渡的政治局面 。 但不久 , 这种 任官制度便为餐卖官职制所取代 。 这种制度是将各类官职及权限公开标价出售 , 凡捐款者便 可入仕为官 。 法兰西斯一世 一 年 采大臣杜勃拉特之谏议 , 出售地方官职以救王 室财政拮据燃眉之急的措施开大规模出售官职之先河 , 以后各朝各代都奉此为定制 , 并加以 扩展 。 直至 年大革命 , 胃卖官职制一直畅行不衰 , 成为法国后期官僚政治制度的一大特 征 。 它所带来阿 是冗官冗职的大量出现 、 官僚队伍成分变化和工作效率降低 。 因为对捐官者来 说 , “ 官职 已成为一种投资形式 、 一条提高社会地位的捷径 、 一项婚姻嫁娶的内容和一笔巨 大的家族财富 。 ” ②他们视国家公职为私器 , 将其作为可继承或再转卖的私人财产 。 而对任 官所承担的相应却不 以为然 。 这便使得相当多的官吏已无法承担起组织 、 管理社会的责 任 。 同时 , 它还造成了统治阶级 内部种种纠纷 。 佩剑贵族 自恃门第血统 , 对那些 以钱捐官身 着长袍的后来者有一种先天的轻蔑 。 而穿袍贵族中 , 先捐得官职者为维护既得利益坚决反对 新的餐官措施 。 对这种统治结构的诸种弊端 , 法国历代专制君主不可能视而不见 , 必然要采取一定的改 良或改革措施 。 监察官制度的实行就是其中之一 。 二 监察官的产生 、 发展与法国君主专制政体的不断发展密切相关 , 也是法国封建官僚政治 制度不断完善 、 健全 , 加强对社会管理机能的一种手段和结果 。 它萌芽于君主专制政体确立 时期 , 在以黎塞留为代表的君主专制鼎盛时期 , 开始形成为中央集权国家的一种统治制度和 一级管理形式 , 并在以后各代得到进一步完善和发展 。 作为一种官员可 以 “ 从 世纪或更早一些时候的王命钦差的行列中找到监察官的先 辈 。 ” ③钦差是一种由朝廷任命而非捐买可得的官职 。 多在特定的时间内 , 到特定地区执行 特殊的使命 。 一旦事毕 , 便回京复命卸任 。 这种临时性 、 补充性的钦差大员在东 、 西方各国 封建官僚制度中都可见到 。 法国的王命钦差种类繁多 , 人数也不 少 。 他们或负有政治使命 , 镇压民众骚动和贵族叛乱 或是催促征收税赋 或是严肃军纪 、 整饰吏治 、 清理官场腐败 。 监察官便是这诸多种类钦差中的一种 。 亨利四世 一 年 就曾派遣一定数量的负有 军事 、 财政和清理城市财政使命监察官 。 此后各代君主遣派监察官的次数 、 人数 都 逐 渐 增 ① 瑟诺博斯 《法国史 》第 页 , 商务印书馆 年版 。 ② 鲍伦格尔 《法国史 》第 卷 , 第 页 , 牛津出版社 。 ③ 大卫 · 帕克尔 《法国专制主义的形成 》第 页 , 爱德伍兹出版社 。 多 , 使它成为中央政府经常派往经常各省处理 各类事务的主要特派大员 。 如工业 、 商业爪镇 里 昂 , 从 年到 年 , 曾先后有三任监察官就职于此 。 一 年间的阿维农 , 也基 本上驻有监察官。 另外 , 亚眠 、 波尔多 、 格勒诺布尔 、 普瓦提埃 、 鲁 昂和图尔等十几个省区 在 一 年 年间的不同时候 , 都先后进驻过监察官 ①。 、 世纪之交 , 监察官虽在人数上不断增加 , 使命也有所扩大 , 但他们仍具有某些与 钦差之类官员相似的特点 。 第一 , 在时间 巨, 它仍是临时性的特别官员 。 有事分赴各地 , 事 毕则还朝复命 。 而且朝廷对监察官的任命也是断断续续不成定规 。 虽个别省区 曾长期驻有监 察官 , 但实属例外 。 第二 , 在权限上 , 专制君主 虽任命了军事 、 财政 、 司法等各类监察官 , 但就某个监察官而言 , 其权限是有限定的 。 这从 “ 司法监察官 ” 或 “ 财政监察官 ”的命衔中便 可表明 。 第三 , 就人数而言 , 此时的监察官也具有浓厚的临时性特征 。 ’ 一工 年 年 间 , 朝廷任命的监察官有 人 。 ” ②每年平均尚不足 人 。 这无论用来镇压民众起义 、 贵族 叛乱 、 军队骚动和催征捐税一系列事务 , 还是用来监视 , 纠正数以万计官僚队伍 中 玩 忽 职 守 、 漆职贪污的现象都是不够的 。第四 , 从地区而言 , 监察官的进驻也未成为全 国 性 的 现 象 。 这一时期 , 法国几经改革已形成几十个中央直辖财政区和 白治财政省 , 而监察官是在十 几个省区发挥作用 。 因而可以肯定 , 年以前 , 监察官的作用虽 日益增大 , 但它尚未形成 一种正式 、 常规的官僚制度 。 监察官由临时性的特殊官员向普遍 、 常规性的官僚制度的转化过程是在 世纪 一切年 代中完成的 。 其原因与法国当时所面临的严峻政治 、 外交 、 经济局势以及专制君主强化其统 治的要求有关 , 特别是黎塞留 一 这位雄才大略 、 奸诈狡猾的著名封建政治家所 奉行的内外政策更使监察官向制度化方向转变的速度加快 。 年 , 在最后平息了雨格诺教派叛乱之后 , 黎塞留向拉 · 罗舍尔城和朗格多克地区派 遣了监察官 , 并一直留守下去 ③。 年 , 他在挫败 “ 愚人节事变 ” 和 以后几起 贵 族 叛 乱 后 , 便命监察宫进驻勃 民第和其它几个叛乱省份 ④。 对外争霸致使法国政府的财政支出大幅度上升 。 年支出为 万利弗尔 , 年则 增至 万 , 到 年仅军费一项便为 亿零 万 , 动用几乎全部国家收入 ⑤。 沉重的财 政压力迫使政府不断寻求财源 。 而由监察官分赴各地 催征税款成为解决财政危机的最重要的 方式 。 年 , 朝廷 签发委任状 , 向 个财政 区遣派监察官 。 年又签发了 位监察官的 委任状 。 第二年军费再次告急 , 朝廷颁布公告 , 向各省 、 区派遣监察官 。 前后有 名这种官 员分赴各地 ⑥。 由于军队给养费须得年年征收 , 遂使各省区的监察官成为常驻之官僚 。 这种连续数次大规模对监察官的任命 , 是监察官制度化过程中极为关键的步骤 。 许多新 的特征随之而形成 。 从时间上看 , 此时监察官在大部分省区都能前后承继 , 常驻地方 。 而在 连年派遣的 自然过程中 , 也使监察官成为中央朝廷控制地方的一种经常性的手段 。 同时 , 每 位监察官的年限为 年 。 一 年代 , 每个省区都前后有 一 任监察官 。 从权限上看 , 监 察官的权力范围大为扩展 。 ,’ 年 月 , 朝廷颁给波亚图的监察官的委任状中 , 就赋于他 司法 、 · 治安和财政全权 。这种权力同样也授于同年的其它监察官员 。 ” ⑦此时他们的官衔是 ① 鲍尼 《黎塞留、 马萨林时代的法国政治变革 》 一 年 , 第 页 , 牛津出版社 。 ② 鲍尼 前揭书 , 第 页 。 ③④⑤⑥ 鲍尼 前揭书 , 第 页 、 页 、 页 、 页 。 ⑦ 鲍尼 前揭书 , 第 页 。 司法 、 治安和财政监察官 。 ” 从人数上看 , 也大大多于以往 。 仅 年代后半期就任命 一 位 。 有些史家认为在 一 年代里大约有 一 人 ①。 最后从地 区上看 , 全国各省区此时 都曾驻有监察官 。 而且每省区各有一名的制度 , 在黎塞留去世之际 已成为定制常规 。 这些新 特征表明 , 监察官 已成为封建君主专制国家统治结构中的常规组成部分 。 这是法国封建官僚 政治制度演变过程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现象 。 年 , 马萨林 一 年 出任首相 , 不折不扣地之衬于黎塞留生前的内外即定方 针 , 进一步强化监察官制度 。 但长期对外战争使国库空竭 , 社会上反抗强征暴敛的骚动不断 发生 , 资产阶级的不满情绪日益上涨 , 统治集团内部内江不 已 , 加之政策失当 , 使马萨林成 为朝野上下众矢之的 。 尤其是官僚贵族集团利用此机来争夺被朝廷剥夺的特权和 更 大 的 利 益 , 从而掀起一场政治风暴一一 “ 投石党运动 ” 。 法国君主专制中央集权的统治陷入全面危 机之中 。 年的 “ 投石党运动 ” 为以巴黎高等法院为首的官僚特权集团所操纵 , 矛头直指 马萨林本人和其内外政策 。 其中凌驾于地方各级现存官僚机构之上的监察官制度自然遭受到 猛烈抨击 。 官僚贵族集团援引前朝各代惯例 , 论证监察官制度的非法性 , 并否认其权力 。 强 烈要求国王 召回各地监察官 。 若因特殊需要也只能保留里 昂 、 皮卡迪和香槟三 省 , 且必须在 得到巴黎高等法院签署认可之后方可合法 。 在全面动乱的情形下 , 马萨林不得不作出让步 。 年 月 日 , 由国王颁发撒销监察 官的救令 。 但马萨林以军事需要为由 , 在里 昂 、 皮卡迪 、 香槟 、 普罗旺斯 、 勃 良第和朗格多 克 个最为重要的省份仍保留了监察官 。 同时 , 还借故避开须 由巴黎高等法院签 署 这 一 程 序 , 使监察官的合法性未受到损伤 。 而且 , 他还采取 了其它一系列措施来补替监察官撤离后 造成的权力真空 。 年 月 , 马萨林以各种谋略逐渐击垮对手 , 重返 巴黎城执掌相印 。 马上开始着手亚建 监察官制度 。 他首先任命了福凯和塞尔维这两位前任监察官出任国家财政总监 。 他们都坚定 地认为重建监察官制度是中央朝廷恢复和巩固国家财政的必要措施 , 否则国家将无法筹集经 费 。 同 年月 , “ 投石党 ” 的最后据点波尔多被朝廷 占领之后 , 监察官便公开进驻此地 。 到 年 , 全国各省区的监察官制度便基本恢复 , 并且权力如同以往 , 遍及司祛 、 财 政 和 治 安 。 马萨林时代的监察官制度 , 虽经波乱周折 , 毕竟巩固发展起来了 。 撤而复置 , 就充分表 明它 已成为中央集权统治结构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 已成为君主专制统治秩序在地方 上的坚定捍卫者 。 年 , 法王路易十四 亲理朝政 。 著名史家瑟诺博斯在论及此时政治情形时指出 “ 在 王国境内 , 国王的权力事实上是由那些 ‘司法 、 治安和财政监察官 , 行使 ” , 他 们 有 权 代 替地方官执行司法和财政的职务 。 各个监察官成了他财政区之内一切行政的主脑 , 是这个地 方的最有权势的人物 。 ” ②另一位法国史家皮埃尔 · 米盖尔也认为 “ 外省的监察官是绝对君 主制得心应手的工具 。 ” ③在镇压农民起义 、 惩治越轨贵族和官僚以及迫使异端教徒改饭天 主教正宗的一系列活动中 , 监察官都发挥着重要作用 。 同时 , 路易十四在新近吞并的各省 , 也按惯例加派监察官进行统治 。 这些官员都较圆满地完成了使命 , 其中皎皎者有阿尔萨斯的 德 拉格朗 日和法兰斯一孔德的肖佛兰 。 另外 , 英国 、 荷兰两个新兴的海上强国已成为路易 ① 。 扎高林 《反抗与统治 》 。。一 。, 剑桥出版社 。 ② 瑟诺博斯 , 前揭书 , 第 一 页 。 ③ 皮埃尔 · 皮盖尔 , 前揭书 , 第 页 。 十四 称霸欧洲的最大障碍 。 为此 , 法国由财政总监柯尔伯亲自主持大力发展海军 力 量 。 不 久 , 几百艘悬挂着百合花国旗的法国战舰便出现在海洋之上 。 为了对这支庞大的海军进行有 效的管理 、 提供人员和物资钱晌 , 监察官行列中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种类一 海军监察官 。 路易十四 时代的监察官制度更趋发展和完善 。 每届监察官的任期由 年增 一 长 一 年。 并且每位监察官还拥有了以监察官助理 、 专业助手和秘书组成的完备的幕僚机构 。 直至大革 命爆发 , 监察官一直充当地方官僚政府机构 , 成为君主专制和中央集权国家的墓本统治机构 。 监察官制度之所以能够成为法国专制集权统治结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 除了 一 专制君主内 外政策需要这一原因外 , 还在于它本身所具备的功能和起到的巨大作用 。 “ 赋税是官僚 、 军队 、 教士和宫廷的生活来源 , 一句话 , 它是行政权力和整个机构的生 活源泉 ” ①。 为此 , 法国历代君主都非常关注赋税的征收 。 亨利四世奉行修养生 怠政策 , 使 国家收入与支出尚可维持平衡 。 此后 , 随着专制君主骄淫奢侈的劣根本性 日趋显露和对外争 霸战争不断进行 , 使国库开支急剧上升 。 但由于寰官制不断推行 , 财税官僚队伍的腐败和地 方拖欠现象的加重使法国的地方财税管理 日趋众败 。 如 “从 年起的 年间 , 全国人头税 的征得数税低于前 年的任何一年。 ” ,’ 年人头税又有 未能完成 ” ②。 酒税 、 盐 税 等间接税 一 也寥寥无几 。 面对如此严峻时局 , 朝廷从 世纪 年代后期开始大规模派遣监察官奔赴各地 , 监督税 收 , 并不断授与他们各种权力 年起 , 监察官不断获得向城市强行贷款 、 征收军队给养税 、 开征财产税和 商业税等权力 。 年 月朝廷进行财政管理机构的重大改革 , 废止 由地方财 政官吏负责人头税征集的制度 , 改归监察官负责 。 从此 , 监察官便基本承担起以征收各种赋 税为核心内容的地方财政大任 。 凭借朝廷钦命大权 , 监察宫无论是初始监督催促征交 , 还是 后来直接进行管理都发挥出特有的能量 , 使国家税收和财政的恶劣状况大为改观 。 年 , 人头税仅为 万利弗尔 。 监察官分赴各地后 , 使该税数额上升 , 年为 万 , 年 为 万 。 年 , 即监察官开始行使全面管理的第一年 , 人头税总收入便高达 万 。 直 至 年 , 每年征交人头税均在 万左右 。若再加上军队给养税就更为可观了 。 一 年间 , 军队给养税收入为 万 。 除了财税管理外 , 行政司法与治安权力是监察官的另外两项基本职能 。 按其职能 , 司法 权通常应 由各类司法官员来行使 。 但由于 当时绝大多数案件都与纳税者拖欠税收和反抗暴敛 有关 , 故随着财税管理权力的与 日剧增 , 监察官们 也获得了负责审理与其权力层次相适应的 各类案件的司法大权 。 治安权 “ 在专制王朝时期 , 被理解为是在极广泛意义上的统治 , 包含 着法律 、 社会秩序 、 宗教事务 、 公共建筑 、 工商业生产和交通事业等管理大权 。 依据这种观 点 , 几乎没有任何事物能摆脱它的控制 。 ” ③这种治安权的核心就是依靠暴力手段来维持封 建社会的各种秩序 。 世纪 一 年代后的监察官们皆拥有这种权力 , 并运用的十分出色 。 当时法国社会紊乱的一个最明显特征是连绝不绝的 “ 抗税暴动 ” 。 尤以西南各省的情形 最为严峻 。 如 昂古姆瓦 、 佩里戈尔等地都曾爆发农民起义 。 年诺曼底又出现了 “ 赤足汉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卷 , 第 页 。 ② 大卫 · 帕克 《法国专制主义的形成 》第 页 , 爱德伍兹阿诺德出版社 。 ③ 米歇尔 · 维维勒 《法国专制王朝的崩溃 》 一 年 , 第 页 , 格林伍德出版社 。 起义 ” 。 各地监察官在镇压民众 、 保障税收及统治秩序方面表现极为突出 。 年普瓦图 、 圣通吉和 昂古姆瓦三省的监察官萨莱利埃曾率两团王家骑兵弹压起义民众 。 波亚图监察官威 莱蒙特也在军队协助下强征税款 , 违者予以逮捕 。 年 , 鲍特利埃出任卡昂 监 察 官 , 在 余步骑大军支持下 , 绥靖地方 , 重建税局 。 年以后 , 各地监察官还组建起由其直接指挥 的常规建制地方武装 。 “ 年 , 据 说有 。人因付不 出税款而被银档入狱 ” ① 在监察官 的严厉镇压下 , 各地抗税风潮虽未彻底平息 , 但 已被控制在一定程度和一定地区范围内。 法国历代专制君主都保有一支庞大军队 。 但如何控制这个特殊的武装集团 , 也是历代朝 政的大难题 。 因为一旦出现 因政策不 当而导致管理不善 、 控制不力的情况 , 就会使整个统治 秩序受到极大冲击 。 为了确保专制君主的战略意图得以实现 , 中央朝廷将监察官作为控制 、 管理军队的重要手段之一 。 军队监察官自亨利四 世时代开始设置 , 以后各代续之 。 初始尚为 临时性官员 , 后逐渐成为一种常规定制 。 其基本使命是以中央特别代表的身份成为各战线法 军统帅部的重要成员之一 。 其地位仅次于总司令官 。 在制定行军路线 、 选择驻屯地点上有相 当的权威 全面接管军队后勤供给事务 , 杜绝各种弊端 , 及时有效地满足前线部队的粮株 、 弹药和军晌 , 并负责组织兵员补充 同时负责处理各种违纪军纪 、 国法 , 滋扰地方治安的违 纪行为 另外 , 他们还负有随时向中央报告各部队作战情况 、 装备及人员状况以及将领们的 政治立场 、 行为动向的使命 。 各省区的地方监察官也有权管理 、 指挥冬季屯扎在本辖区的军 队 。 由于这些作用 , 使专制君主始终在军队中维持监察官的存在和权威 。 既使在 “ 投石党运 动 ” 的非常时期 , 军队和边境各省区监察官也未受到削弱 , 反而进一步加强 。 城市在法国封建社会结构中有着自己独特地位 , 是当时几大重要政治力量之一 。 专制君 主在建立专制统治结构和秩序时 , 愈发感到昔日盟友城市是一个严重的障碍 , 其诸种自治特 权必须予以全部剥夺 。 金钱是王权与城市建构政治联盟的起因 , 也是导致这一联盟破坏的基本 缘故 。 专制君主为了开辟新财源和巩固新秩序 , 自然要对财富的集中地 —城市进行经济掠夺和专制的政治奴役 。 而反掠夺 、 反奴役的暴动和骚动 , 便是城市对此作出的必然反应 。 这 种抗争构成了当时社会斗争的一个重要内容 。 “ 仅从 年到 年问 , 各地城市以反抗税 收为中心的相当规模的暴动就有 次 。 其中 年一年就达 次之多 ” ②。 各个城市 的 自 治政权常以拖欠 、 拒付等方式抵制君主的掠夺 , 并在许多暴乱中担当领导者和组 织 者 的 角 色 。 镇压城市暴乱 , 实行更大规模的经济掠夺 , 摧毁和改造 自治政权 、 建立起中央对各城市 的政治控制是当时封建君主加强专制统治程度的要求 , 而监察官则是实现这些要求的主要力 量 。 首先 , 监察官向城市强制征收税赋 , 并开征各种新捐 , 一遇抵制便予以镇压 。 年穆 林市市长因未完成 万利弗尔强制性贷款而遭监察官逮捕 。 年布尔 日城未能完纳税捐 , 而导致监察官率大军入城 。 年特鲁瓦城抗捐暴动领袖被监察官治罪 。 其次 , 利用城市财 政困窘破产之机 , 监察官开始干涉各城市 自治政权的组织 、选举和行政事务 。 一 年 , 监察官曾两度中止了艾克斯市的市政选举 , 由他本人来任选市政官员 。 马赛市的市政选举曾 被监察官中止达 年之久 。 阿尔勒 、 昂热的市孕选举 、 管理也都粗暴地践踏 。 最有甚者是监 察官德 · 赫拉在 年强迫昂热市所有市政官员向他宣誓效忠 , 并先后 罢免了市长 、 民政官 等大批官员 。 到路易十四 时代 , 城市自治特权基本被剥夺 。 在政治上 , 各地监察官有权干涉 ① 《剑桥近代史 》第 卷 , 第 页 , 剑桥出版社 。 ② 扎高林 , 前揭书 , 第 页。 各市市政选举 , 负责候选人的提名孔市政宪章的修改 , 白治政府的一切决议都须他们批准 。 在经济上 , 实行 “ 由监察官负责监督城市的财政管理 , 史称 ‘行政的监 一护 制 度 , ” 。 ①这 样 , 大多数城市相延几百年的 自治特权被消毁在监察官的暴政之下 , 专制集权的统治秩序被 植入城市 。 世纪之后 , 法国经济发展和资本原始积累的步伐不断加快 , 其特征是它们与君主专制 政权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 , 国家干预经济生活的强度大大高于西欧其它国家 。 在君主专制全 盛阶段的路易十四 时代 , 以 “ 柯尔伯主义 ” 为标志的重商主义 一 也达到了顶巅状态 。 监察官则 是国家干预社会经济生活的重要力量 。 他们深深介入社会经济活动之 中 , 向中央提供各地详 尽的经济财产 、 人 口数量 、 结构和手工业状况的数据资料 , 作为中央制定经济方略的依据 。 并由他们统辖各类国家经济督察人员对各地王家特权工场和地方企业进行强有力 的 行 政 干 预 。有些监察官十分关心本地的社会生产和商业 贸易 。 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 世纪有名的经济 学家 、 《百科全书 》撰稿人之一的杜尔果 。 有史书 记载他在任利摩 日省监察官时 , · “ 鼓励当 地农业发展 , 增加马铃薯生产 奖掖手工制造业 , 改善道路和运河 , 并改革公路建设的强制 性劳役制度 , 关心民众疾苦和健康 。 ” ②在海军监察官指挥下 , 法国海军大肆抢劫西班牙或 荷兰满载金银的货船 , 并以武力保护法国商人从事黑奴贩运的 “三角贸易 ” 和殖民事业 , 为 国内的资本原始积累输运 了大批金钱 。 同时 , 监察官的势力也开始向海外伸展 一 年 曾任加拿大殖民地监察官的冉 · 特伦 “ 通过有组织地补充青年男女的办法 , 使当地法国移民 人数由 。。 人增至为 。人 ” ③。 为 日后法国在北美的殖民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 国债制度 和包税商制度是法国新兴资产阶级进行资本原始积累的主要形式 。 监察官在获得地方财政大 权之后 , 只负责征收直接税 , 基本上没有触动负责间接税的包税商人的利益 。 相反 , 他们还以 强力维持社会秩序为包税制的巩固和发展提供有力的保障。 致使法国国家税收结构在 年 左右发生巨大变革 , 间接税总数开始超过直接税 , 上升为第一位的基本税种 。 这表明监察官 对地方的治理 间接地促进了法国原始资本积累过程的发展 。 四 监察官制度本身所具有的某些组织特征是它之所 以能适应专制王权强化统治的需要 , 之 所 以能发挥出其它官僚机构所没有的 巨大作用的一个重要原因 。 任官制度的方式和权限的规定 , 是确立一种官僚在整个统治结构中政治地位 的 两 个 要 素 。 监察官在这 两个方面均有自己的特点 。 首先 , 他们不是凭借特权或金钱而任官的 , 而是 专制君主视其统治需要 , 择选有才能之人而任命的特殊官员 。 这种 “非特权性 ” 与 “ 非餐卖 性 ” 的任官方式 , 使监察官成为当时政治体制下的一种新型官僚 。 具备知识 、 魄力和机智才 干的综合能力是获取这种官职的必备条件 。 这对那些渴望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 有抱负和能力 的青年人具有极大的吸 引力 。 “ 黎塞留 、 马萨林时代 , 有人在首次出任监察官时的平均年纪 为 岁 , 有的甚至只有 、 岁 。 ” ④而且大多数人在出任该职前 , 都曾在政府关键部门任过 ① 瑟诺博斯 前揭书 , 第 页。 ② 米歇尔 · 维维勒 前揭书 第 页 。 ③ 《新编剑桥近代史 》第 卷 , 第 页 。 ④ 鲍尼 前揭书 , 第 页 、 页。 职 , 有着相当丰富的统治经验和官场阅历 如 “ 黎塞留 、 马萨林时代任命的 位监察官中 , 有 人曾在 巴黎高等法院度过了他们官场生涯的早期阶段 人曾在 。那 法 国中央司法机关一个重要机构 —作者注 作过官 还有 人在省级王室法庭中供过职 ” ① 同时 , 朝廷在选任他们之前 , 对其家庭出身 、 教育程度 , 特别是政治立场和对国王的忠诚态 度都有过详尽的考察 。 正是这些官僚队伍中的 “ 精英分子 ” 构成了监察官队伍的主体成分 。 其次 , 监察官的官职和拥有的各种权力皆源 自于朝廷所颁发的临时委任状 。 这 种 委 任 状 , 朝廷可 因需要而颁发 , 也可因需要或其它缘故而撤回 。 这种方式大概是从以往派遣钦差 之类巡察大员的实践惯例中延续下来的 。 尽管 世纪 年代之后 , 监察官以往那种在特定时 间 , 到特定地区行使特定权力的特征已基本消失 , 它已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地方常设官员 , 并在任期上形成了 年一期 以后 , 任期有所延长 的惯例 。 但从理论和程度上 , 这种委任 状的 “ 临时性 ” 和 “ 随意性” 仍旧未变 。 另外 , 一般说来 , 监察官不可出任本籍地区之职 。 这种新型的任官方式和权限规定的结合 , 使专制君主获得了对监察官的有效控制权 。 而 监察官本人 因此受到极大的约束 , 他必须对 己进行严格的自律 , 竭尽自己的才能 、 智慧 , 利 用各种手段 、 方式去完成朝廷所赋予的使命 , 特别是要准确地理解君主和中央大臣们的各种 意图 , 否则将失去存身立命之本 , 而遭削职罢官之灾 。 监察官制度在组织方式上的这些特征 是它一直保持活力并充分发挥专制集权统治工具作用的一个内在原 因 也表明法国官僚政治 制度的发展和完善 。 作为封建统治结构中的一个层次 , 地方官僚机构只能在全国封建官僚政治的总体框架中 方能存在 特别是只有当适应了中央最高统治结构的变化及要求之后 , 才能够发挥 出自己的 作用 。 世纪后 , 法国官僚政治结构处于不断发展 、 完善过程之中 。 在中央最明显的变化就 是国王领导下的以首相 、 大臣制逐渐取替了以往那种由国王御前的各种国务会议 、 高等法院 等机构为主的集团领导中心 。 路易十四 虽废首相一职 , 但各部大臣仍在 , 国王 一大 臣 这一 结构仍存 。 同此变化相适应 , 地方统治机构也随之而变 。 监察官凭借朝中大臣化的支持 , 进 驻各地 , 取替 了以往大部分 旧的官僚机构 , 作为中央代表行使着钦命的司法 、 财政 、 治安各 种大权 , 成为一省之主宰 。 这些监察官和他们所把持的机构直接隶属于中央大臣 , 使专制君 主的个人意志和中央大臣对其的贯彻意图得以更迅速 、 更彻底的执行 。这种国 王 一 大 臣一监 察官的新的一体化的体制 , 使中央和地方都抛却掉以往那种繁褥的工作程序和各种内部的束 缚 、 消耗 , 工作效率大为提高 。 如中央直辖财政区和地方自治省之 间的差别 , 就是因监察官 的普遍进驻而逐渐缩小 。 至于财政 、 司法 、 治安和军事方面的情形更是如此 。 这种上下结构 简捷 、 权力集中的国家统治体系是君主专制政体内部调解功能的表现 , 也是法国封建官僚政 治总体结构的不断完善 、 进化的结果 。 监察官与中央朝廷之间的紧密关系不仅表现在二者结构 、 功能和隶属关系等方面的一致 性上 , 还表现在监察官与大臣这两个官僚集团的人际关系上 。 这种关系的紧密程度 , 在一定 意义上保障了监察官存在的长久性和权力的广泛性 。 人际关系上的亲疏远近对官僚仕途的巨 大影响是封建政治制度的一大特征 , 东 、 西方莫不如此 。 从 世纪 年代起 , 就 有 许 多 地 方 、 军队益察官因政绩显赫而攫升为朝中重臣的 。 如黎塞留时代 , 一 年间 , 就有 位监察官入阁为臣 , 即军事大臣塞尔维 、 财政总监布里 昂和掌玺大臣塞格勒 、 而整个路易十 ① 鲍尼 前揭书 , 第 页 、 页 。 三一朝的大臣 中共有十余位 曾担任过监察官之职 。 在马萨林和路易十四 时代 , 这种 情 形 也 很普遍 , 如著 名的财政总监福凯就是出自于监察官的行列 。 这些由监察官升迁为 朝 臣 的 官 僚 , 因其履历和体验的相同 , 在宫廷中形成了一个特殊集团力量 , 对监察官制度形成和发展 有着巨大的推进作用 。 年代初 , 塞尔维 、 布里 昂和塞格勒入阁为臣后对当时政治影响的直 接后果就是推动了朝廷 年开始大规模派遣监察官进驻各省 。 另外 , 相当一批监察官与朝 廷重臣有着非同一般的家族 、 裙带和门生故吏之类的关系 。 塞格勒至 少与 名监察官有着密 切关系 , 其中一人就是他的侄儿 。 与他同朝共事的财政总监布特莱勒也和 另外 名监察官有 着特殊的关联 。 在这方面最典型者 , 当数柯尔伯 。 早在马萨林时期 , 柯尔伯就安插 了自己 位兄弟和 位女婿出任监察官 。 当他权势 日重 、位极人臣之后 , 又有兄弟 、 表兄和内弟 人各 自戴上了军队 、 海军和地方监察官的官衔 。 同时 , 监察官集团内部以及与当世权贵豪门之间 的联姻通婚和其它类型的结网关系也十分重要 。 通过错综 、 复杂的人际关系 , 监察官在封建 官僚队伍内部形成了一个相互攀缘 , 互为依靠 , 一伤俱伤 , 一荣俱荣的特殊实力集团 。 这表 明 , 既使作为一种新的官僚成分 , 监察官也仍旧摆脱不 了封建官僚制度的种种弊病 。 它与封 建官场上的种种腐朽习俗和势力之间仍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 。 必须指出 , 监察官绝非君主专制政体的万能工具 。 因为它的出现和作用并未彻底消除法 国官僚政治在制度上的庞杂 、 休制上的臃肿和效率上的低能 , 也未完全纠正 、 清除官僚队伍 中的腐败 更没有使封建君主专制统治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巨大而深刻的矛盾得到弥合 。 它只 是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一些 “减缓 ” 之类作用 , 而且这种作用也逐渐地为封建国家的全面腐 朽反动的趋势所淹没 。 但是 , 通过上述对监察官制度形成的原因 、 过程及作用的历史性考察 , 有助于我们更准 确地了解封建社会后期法国的社会政治结构的变化和君主专制政体与官僚政治制度之间相互 依赖的紧密程度 。 掌握法国官僚政治体制的变化过程和完善程度 , 弄清内部调整力量的强弱 , 从而加深对法国封建政治制度 、 统治结构的总体性 、 全面性的认识 。 〔资任编辑 陈虹拥 〕 上接第 页 集团 , 形成鼎足而立的政治局面 , 为三国的形成奠 寒的情况下吴也难以持久 。 所以 , 荆州之争不仅毁 定了基础 。 赤壁战后 , 孙权又主动与刘备联姻 , 并 灭了蜀 , 也毁灭了吴自己 。 蜀国灭亡前 , 曹魏多次 借荆州 南郡 予刘备 , 使孙刘联盟进一步得到巩 攻吴的无功而还 , 其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吴蜀联盟 固。 同时 , 刘备又得以凭错南郡这一战略要地西取 形成特角之势 , 曹魏攻吴则须防蜀 , 攻蜀时又要防 益州 , 使三国鼎立局面最终形成 。 可以说 , 三国鼎 吴 , 不能专心而攻其一 , 有后顾之忧 。 尤其是诸葛 立的形成 , 与孙刘联盟分不开 , 而孙权在促成并巩 亮的北伐 , 牵制了曹魏的主要兵力 , 使 吴 得 以保 固联盟上起了积极作用 。 但是 , 孙权在吴蜀联盟中 全 。 二是蜀灭亡前 , 吴可以凭借长 江 之 险 。 蜀亡 所起的破坏作用也同样不能抵估 , 吴蜀间的后两次 后 , 西晋占有蜀地 , 不仅可以利用水军攻吴 , 而且 荆州之争都咎在孙权 , 都是由于孙权背弃了吴蜀中 可以凭借上游的优势顺流东下 , 加之吴孤立无援 , 分荆州引起的 。 荆州之争的后果十分严重 , 使 终于在西晋咸宁六年 公元 年 被西晋 灭 押 。 蜀国元气大伤 , 陷入了攻守两难困境 , 又破坏了三 可以说 , 吴蜀联盟是吴蜀两国赖以生存的基础 , 联 国之间的平衡 , 使赤壁战后形成的南北均势也发生 盟存则吴蜀存 , 联盟散则吴蜀亡 。 那么 , 孙权在吴 变化 , 由南北相抵而变为南弱北强 。 最后 , 由于蜀 蜀联盟上的是非功过 , 则不言而喻了 。 国国小民弱 , 国力不支而导致魏先灭蜀 , 在唇亡齿 〔资任编辑 陈虹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