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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本字研究的两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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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本字研究的两种方法 1 方言本字研究的两种方法∗ 壹 有些嘴里说的方言词,不知道怎么写。1遇到这种“有音无字” 的情形,语 言学家就会去寻找本字。 怎样算是找到本字?大致要符合三个条件。第一,要找到一个汉字 X。第 二,要说出一套音韵演变规律,能使 X 的中古音或上古音在那个方言里变成方言 词 Y 的现在语音。第三,X 和 Y 的意义要相同或相近。由于着重点不同,过去研 究方言本字的方法可以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增加历史词汇学的知识,也就是去查《广韵》、《集韵》、《玉 篇》以及其他古文献。举例而言,苏州话 [ct...
方言本字研究的两种方法
1 方言本字研究的两种方法∗ 壹 有些嘴里说的方言词,不知道怎么写。1遇到这种“有音无字” 的情形,语 言学家就会去寻找本字。 怎样算是找到本字?大致要符合三个条件。第一,要找到一个汉字 X。第 二,要说出一套音韵演变规律,能使 X 的中古音或上古音在那个方言里变成方言 词 Y 的现在语音。第三,X 和 Y 的意义要相同或相近。由于着重点不同,过去研 究方言本字的方法可以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增加历史学的知识,也就是去查《广韵》、《集韵》、《玉 篇》以及其他古文献。举例而言,苏州话 [cthiy] “坏、恶劣、不正经” 和 [g]“倚、靠” 最初不知道怎么写。后来在《广韵》里找到“恘,戾也,去秋 切” ,又在《集韵》里找到“隑,巨代切,《博雅》陭也”( 李荣 1965:340; 1980:138) ,我们才知道这两个方言词的本字。 第二种是增加方言音韵史的知识,这就要分辨方言中的音韵层次,在各个音 韵层次中找出演变规律。比方说,闽南话的[cthai]“杀,屠宰” ,俗写作“刣”, 罗杰瑞(1979) 曾经证明本字是“治” 。论证中最关键的环节是指出闽南话至少有 两个音韵层次,“治” 在一个层次读[ti],在另一个层次读[cthai]。 这两种方法针对两个不同的问。苏州话[cthiy]、[g]之所以有音无字是因 为我们不知道古书上曾有两个汉字专门写这两个方言词。一旦重新发现“恘”、 “隑”这两个方块字,本字的问题迎刃而解。论证过程固然也牵涉到苏州话的音韵 史,但“恘”、“隑”的音韵演变和苏州话大多数的语词一样,演变规律是现成 的。相反的,闽南话[cthai]之所以有音无字倒不是因为我们不认识“治” 字,而是 因为最初不知道闽南话另有一套演变规律,能使“治” 字变成[cthai]音。用个简单 的说法,第一种情形的有音无字是因为“不知字” ,不知道《广韵》、《集韵》 有“恘”、“隑”两个字。第二种情形是因为“不知音” ,不知道闽南话另有个 音韵层次,其中澄母会变成[cth-],之韵会变成[-ai] 。因此,研究方言本字的方法 也有“寻音” 和“觅字” 两种。 这里提出两种研究方言本字的方法,一则是虽然这两种方法以前都用过,但 似乎还没有人讨论过这两种方法的理论前提。二则是我最近做了些吴语音韵史的研 ∗ 本文原载于《中国东南方言比较研究丛书》第一辑,1995 年。 2 究,有一部分是关于上海话、苏州话若干语词的本字。资料用的是以下几本书里 的: 《江苏省和上海市方言概况》(1960) 《汉语方音字汇》(第二版,1989) 袁家骅《汉语方言概要》第一版(1960) 、第二版(1983) 许宝华、汤珍珠等《上海市区方言志》(1988) 钱乃荣《上海方言俚语》(1989) 叶祥苓《苏州方言志》(1988) 但所得的结论和李荣(1980) 、张惠英(1980) 相同,和袁、许、汤、钱几位不同。用 同样的资料得到不同的结论可能是因为方法不同;袁、许几位用的是“觅字” 法,我用的是“寻音” 法。这个差别牵涉到怎样调查方言,怎样写方言志等问 题,也想一并在这里讨论。 贰 我所得的结论相当简单:上海话有个音韵层次,其中见系晓母鱼语御韵的字 读[-E] 韵,例如“虚”[ chE] 、“锯”[kE] 、“居( )”[ ckE]占有、“许”[ chE]~ 愿、“许”[ chE] 那里。其他吴语方言也有这样的音韵层次,但是收集资料的过程却 遇到不少困难。 先从上海话的[chE tsoŋ]说起。这个语词的意思是“浮肿” ,[tsoŋ]的本字是 “肿” 。至于[chE]字,(甲)《汉语方言概要》第一版(1960)94 页说“chE 感页。黄 肿。《广韵》:面虚黄也 。字又作 、曷页”第二版(1983)93 页说:“chE 感页。黄肿。”(乙)《上海市区方言志》(1988)88 页在[chE] 下列举“*感页五~六肿、面 虚肿” ;244 页列举“感页 chE (1) 肿、浮肿;手浪~出一块(2) 面虚而色黄” ,同页 又列“感页肿 chE tsoŋ浮肿” 。(丙) 钱乃荣《上海方言俚语》 (1989) 244 页列 “感页,he(1) 肿;浮肿。(2) 面虚而色黄:面孔~”,“感页肿,he zong 浮肿” 。据 上所述,可见从 1960 年的《汉语方言概要》开始,不少学者都认为上海话[chE]~肿 的本字是“感页” 。 上海话[chE]~肿的本字是不是“感页” 字?有两种资料使我怀疑。第一,《上 海市区方言志》103 页给“感页” 字做的注释说:“[感页 hE ]肿。五~六肿。《广 韵》去声勘韵:‘~,面虚黄色,呼绀切。’ 上海话今读阴平” 。去声的“感页” 字为什么在上海话会变成阴平不好解释。第二,1980 年《方言》和《中国语文》 3 发表两篇关于吴语本字的文章,其中都谈到浮肿义的“虚” 字。第一篇是李荣 《吴语本字举例》,文章末页注⑥说: 常熟,温岭两处“锯、去、渠、鱼、虚” 五字读音,南昌“锯、去、渠、鱼、许” 五字读 音如下: 古声母 见 溪 群 疑 晓 例 字 锯 去 渠 鱼 虚 常熟文 ti thi c di 渠道 c i c i 常熟白 k kh c g他 c ŋ c h浮肿 温岭文 ky khy c gy 渠道 c ny c xy 温岭白 kie khie c gie 他 c  c he 南昌文 c thy 渠道 许 c y 南昌白 kie thie c thie 他 nie 许 c he 那,那么 第二篇是张惠英《吴语札记》。张文第一节《释“居” 附释“虚” 、 “许”》 前面一段征引古书,说明“居( )”是表示占有、拥有的动词,接着 说: 现在讨论一下“居” 的音。“居” 写作“该(赅)” 可能作者的方言“居” 和“该(赅)” 音同,或者只是音相近,没有合适的字,就写作“该(赅)” 。而从崇明 方言看,“居” 和“该(赅)” 明显不同,属于不同的两个韵。 崇明话“居家当有家产,居男女有子女,居脚踏车有自行车,居千居万有很多家 财” 的“居” ,读[ckei]。而且,和“居” 同韵的,如“裾衣裾” 读[ckei]、“锯” 读[kei]、“鱼” 读[cŋei]。也就是说,鱼韵(举平声以包括上声去声) 的见系声母 字,有好些白读都是[ei] 韵(文读为[y] 或[i]) 。而“该(赅)” 所属的咍韵字,则都读 []韵。 “居” 字的音义明确以后,“虚” 、“许” 的音义也可随同得到明确。 崇明方言浮肿叫[chei],可单说,也可和“肿” 相连为“[chei]肿” 。如: “[chei]来肿得很” 、[chei]肿癞团肿得象癞蛤蟆” 。其实,这就是“虚”字。虽然 《广韵》“虚” 字无肿意一解,但“虚肿” 一词是书面和口语中所常用的。“虚 肿” 连用,“虚” 即“肿” 也。 崇明方言答应、许诺叫[chei]。如“[chei]你答应给你” 、“[chei]我一本书答应 给我一本书” 、“[chei]过答应过” 。这就是允许、许愿许诺的“许” 字。 “虚” 字既然常熟话有[ch]一读,崇明话有[chei]一读,上海话的[chE]~肿也可 能是“虚” 字。这里可以看到两种研究方法的差别:觅字派认为[chE]的本字是 “感页” ,寻音派猜想本字是“虚” 。寻音派的前提是假设吴语至少有两个音韵 4 层次,“虚” 字常熟话有[ci]、[ch]两读,上海话也可能有[cy]、[chE]两读。上海 话“虚” 字可以读[cy],如“[cy]心虚心” ,是众所皆知的,“虚” 字是否另有 [chE]一读正是目前问题的症结。 “虚” 字朽居切,晓母鱼韵。晓母中古是个舌根音声母 x-。如果“虚” 字 上海话变成[chE],那么同一层次见系晓母鱼语御韵的字也会变成[-E]韵,分别读成 [kE]、[khE]、[gE]、[ŋE]、[hE]。我们第一个步骤是考察上海话是否有音韵演变和 “虚” 读[chE]音平行的字。 《上海市区方言志》第三章是个同音字表。 kE 该赅~家当,拥有;~得来,吝啬;言简意~ 尴~尬监间奸姦 kE 改概溉盖丐钙橄~榄减碱裥拣鉴涧□~眼饭拨伊,从碗里分出 k‘E 开堪戡龛舰铅 k‘E 凯恺铠慨锴忾刊堪勘坎砍槛门~侃嵌□~坏脱,撞 gE *隑~墙头,斜靠□打~,饱嗝 ŋE 呆 1皑癌碍艾岩颜眼衔~头 hE *感页 五~六肿,面虚肿□~两抄盐,舀 hE 海喊 E 孩骸还 1亥害骇咸衔~辣嘴里闲娴陷馅限 以上是 88 页字表里舌根音声母[E] 韵的字,其中有两个字值得注意,一个是[chE], 字表认为本字是“感页” ,我们认为是“虚” 。另一个是[ckE],字表认为本字是 “赅” ,按照上引张惠英的说法,本字是“ (居)” 。 除了“虚” 、“ ”以外,是否还有见系晓母鱼语御韵的字在上海话里读作[E] 韵?光看字表似乎没有。其实至少还有三个: (1) 《上海市区方言志》第陆章“分类词表”173 页:“□子 kE ts  锯 子” ,这个意思是锯子的语词的本字就是“锯子” ,“锯[kE]”是阴去调。 (2) 钱乃荣《上海方言俚语》124 页讨论上海地名歇后语时说:“‘踏板头浪写 愿’——床许(上海,‘许’ 读 he) 。” “he” 是钱氏上海话拼音的写 法,相当于国际音标的[chE]。由此可知“许愿” 的“许” 上海话说[chE]。 (3) 《上海市区方言志》第柒章“语法” 描写“辣海” 、“海头” 的用法,如 440 页“跪辣海哭” ,相当于普通话“跪着哭” 、“跪在那儿哭” ;414 页 “小囡辣娘舅海头吃饭”( 小孩在舅舅那儿吃饭) 。宫田一郎、许宝华、钱乃 荣编著《普通话对照上海话、苏州话》171、174 页说明上海话也说“王先 生辣海口伐”( 王先生在吗) 。 5 “辣海” 、“海头” 的“海[chE]”,本字是“许” ,意思是“那、那里” 。上 引李荣先生的文章说明,南昌话“许” 字白读作[che],意思是“那、那么” 。此 外用“许” 作远指词的还有温州话[chi]以及闽南方言。 上面讨论了五个字,现在总结一下《上海市区方言志》同音字表 88 页处理这些 字的方式。 chE~肿 ckE~家当 kE~子 chE~愿 chE辣~,~头 本文 虚 居( ) 锯 许 许 方言志 感页 赅 不列 全书无 不列 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同音字表没有把书中别处记载的同音字都列进去,这是编 辑问题。第二,《方言志》不把“虚” 、“锯” 、“许” 这几个本字列在 hE、kE 条下,可能是由于另外一个原因。上海话既然“虚” 读[cy]、“锯” 读[ty]、 “许” 读[cy](《方言志》81-82 页) ,如果这些字再分别读作[chE]、[kE]、[chE], 岂不是“违背了音韵演变规律” 吗?2请注意,问这种问题的前提是假设“一条 鞭” 的演变规律观——从中古到现在只有一套演变规律。相信这种假设, “虚” 、“锯” 、“许” 除了[cy]、[ty]、[cy]以外,不可能再有第二种读法。 于是,遇到[kE cts ]锯子,就不敢说上字的本字是“锯” ;遇到[la chE]在那儿,不 会想到[chE]的本字是“许” ;遇到[chE tsoŋ]浮肿,就想到字书里去找[chE ]的冷僻的 本字。换句话说,觅字派的理论背景是一条鞭的音韵演变观。 叶祥苓先生的《苏州方言志》,跟《上海市区方言志》一样,也是个大型的 方言调查,凡 450 页。苏州和常熟毗邻。上面看到常熟话“锯、去、渠他、 鱼、虚” 这五个字文白异读,白读作[]韵,苏州话可能有类似的现象。于是,第 一步是去查《苏州方言志》的同音字表,以下是 161 页舌根音声母的[E]韵: kE 该尴间监涧奸强~该晐拥有。《广韵》平声咍韵古哀切:“~备也,兼也。” kE 改丐钙橄减碱拣裥百~裙。《广韵》上声产韵古限切:“~,裙襵。” kE 盖溉概锯 k‘E 开铅 k‘E 慨凯槛舰 k‘E 嵌 gE □吃饱后打噶 隑靠。如:“~米囤饿煞。《集韵》去声代韵巨代切:“~,博雅:陭也” ŋE 呆艾岩癌衔~头颜□~鹅,即大雁。 ŋE 碍眼 hE 咍 浮肿《广韵》平声咍韵呼来切:“~,病也。” hE 海 hE 喊 E 孩卤咸闲啣还副词 6 E 亥害骇限唉 中古舌根声母的鱼韵字,字表只列白读的“锯” 字。苏州话是否还有这类的字? 答案是有的。 (1) “虚[chE]”~肿。字表作 ”,并引《广韵》平声咍韵呼来切:“~,病也” 。 按:“ ”字字义与“[chE]肿” 的[chE]不合。 (2) “居( )[ ckE]”。字表作“晐” 。 (3) “许[chE]”许诺。汪平《苏州方言的特殊词汇》(《方言》1987,69) :“[hE 海*]许诺:我真弗会~ 倷勒我才不会给你什么许诺(即给你什么好处) 哩” 。《汉语 方音字汇》第二版 136 页“许” 字苏州文读[cy],白读[chE]。 (4) “许 chE” 那、那里。苏州话也说“王先生阿辣海”( 王先生在不在) 。“辣 海” 的“海[chE]”,本字是“许” 。 上面的四个字,韵母白读作[E] 韵,不圆唇。苏州以及苏州附近的话还有两个鱼韵 的字,白读韵母不圆唇,但不是[E] 韵。 (1) “去[thi]”。《汉语方音字汇》135 页“去” 字苏州文读[thy],白读 [thi]。《苏州方言志》170 页“去” 字白读[thi]。 (2) “鱼[cŋi]”。《苏州方言志》9、20 两页,“鱼” 字苏州城区读[cŋ ],洞庭东 山读[cŋi],西山读[cŋi]。[cŋəi]和常熟“鱼” 字白读音[cŋ]最相似。 叁 过去方言本字的研究可以分作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章炳麟(1868-1936)《 新方言》和黄侃(1886-1935)《蕲春语》 (《黄侃论学杂著》410-441) 。章氏的书有精辟的见解,如“乃,女[汝] 也。今苏州 谓女[汝] 为乃,音如耐”( 理由见第四节) ,又如“《三仓》‘柿,札也。’ 今江南 谓斫削木片为柿,关中谓之札,或曰柿……今江浙称木片为木柿,音如费” 。章 书也有穿凿附会之说,例如: 《尔雅》“朕,我也” 。今北方音转如簪,俗作偺。偺即 字,本朕字耳。自秦以 来,文字无敢称朕者,而语言不能禁也。 7 更早,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临部说过类似的话:“ ,发声之词,今北方人称 我为昝,即此字之误,声亦转也” 。吕叔湘先生《近代汉语指代词》83 页指出: “偺”在元曲里多写作“昝” 或“喒” 。“喒” 是“昝” 的异体,《广韵》: “昝,于感切,姓也” 。大约最初就是借用这个冷僻的姓氏来谐“咱们” 合音,后来才加 上“口” 旁或“人” 旁。 据此,“偺”是“咱们” 的合音词,与“朕” 字风马牛不相及。 在章炳麟时代,还没有详尽可靠的方言调查。我们不知道某个方言的演变规 律,当章氏说这个方言里的 X 字的本字是 Y,就无法审核这种说法对不对。另一 个问题是章氏常用“一声之转” 之说,如上面所引的“朕……北方音转如簪” 。 至于“朕” 怎么会转如“簪” ,这种“一声之转” 是常例还是孤例,章氏是采取 “子不语” 的态度。因此,第一阶段的方言本字研究还没上轨道,只不过是随便 说说而已。 第二个阶段是有了全国方言调查,有了音韵演变规律这个观念以后。《方 言》学报 1979 年创刊以后,发表了不少有价值的本字考的文章,大部分的理论观 点都是认为一个方言只有一套演变规律,也就是本文所说的觅字派。 举例而言,施文涛先生《宁波方言本字考》(《方言》1979,161-170) 文章 一开始就说: 二 研究的方法 1 初步摸清方言声、韵、调系统后,记完《方言调查字表》。 2 从《方言调查字表》整理出宁波方言与中古音声韵调对应表(下文只列出方言与中古音声 调对应表) 。 3 记录一定数量的方言词汇,初步弄清方言的变调规律。在完成了上述三项工作以后,开 始根据古今音对应关系考求本字。 施先生所说的方法,跟章炳麟的“一声之转” 比较起来,显然有很大的进步。 也可以说,第二阶段的方言本字考,已经上了科学化的轨道。 美中不足的是:施先生虽然提到文白异读,但没有进一步说明,古今音对应关 系是只有一套,还是不止一套。读施文觉得他似乎假设只有一套。但读张琨先生 《论吴语方言》(《史语所集刊》56,2,1985,215-260) ,可以看到宁波话跟其他 吴语方言一样,若干韵类的变化都至少有两个时间层次,每个层次各有一套古今音 对应关系。3 再举一例,《方言》1987 年第一期刊登汪平《苏州方言的特殊词汇》。汪文举 了两个饶有趣味的例。 8 [c hE 海*]许诺:我真弗会~ 倷勒我才不会给你什么许诺(即给你什么好处) 哩。(69 页) [c ts 紫*]白水煮(年糕块) :~点年糕吃吃吧煮点年糕吃吧。(73 页) 汪文说明,“字的右上角加‘*’ 号的是跟词义无关的同音字” 。看了这两个例, 一般读者会觉得第一个字是“许” ,第二个字“煮” 。为什么汪氏不敢认这两个 本字?我们猜想他假设苏州话只有一套演变规律。于是,既然“许” 字有[cy]一 读,就不可能再有[chE]一读。汪文[c ts 紫*]字下面列的是[ts 疰]、[cts主] 。假如 只有一套演变规律,那么“煮” 字按照“主” 、“疰”的演变规律,应该读 [cts],而苏州话确实有此一读。也许是由于这层考虑,汪氏只好把“煮” 义的 [c ts ]字写作“紫*”。其实苏州话知章系声母鱼韵字读[ ]韵的还有[苧 cz ]、[鼠 cs ]( 叶祥苓 1988:17,61) 、[著(仔)ts ] 。[c ts ]音的“煮” 字属于那个层次, 所以有此一读(参看张琨 1985:222) 。 总起来说,许宝华、汤珍珠等(1988) 、叶祥苓(1988) 、汪平(1987) 都是第二 阶段的代表作。第二阶段的长处是有了音韵演变规律的观念,短处是没有考虑到一 个方言可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时间层次,而每个层次各有一套音韵演变规律。 第三个阶段就是本文所称寻音派做的工作。现在先把第二节讨论的苏州、上 海等方言中的“虚” ,“许” 等字排个字表。 虚 锯 许许诺 许那,那里 居( )拥有 鱼 上海 c hE kE c hE c hE c kE - 崇明 c hei kei c hei - c kei c ŋei 常熟 c h k - - - c ŋ 苏州甲 c hE kE c hE c hE c kE - 苏州乙 c y ty c y - c ty c y 苏州话列了两套读音,一般称为文白异读。在上海、崇明、常熟这几个方 言,“虚” 、“锯” 等字也有两种读音。为了节省篇幅只列一种。 有人也许会质问:苏州话既已有[c y、 ty、 c y、 c ty]一套读法,是按照 音韵演变规律的。现在另有一套[chE、kE、c hE、ckE]的读法,这岂不是开倒车,又 回到章黄学派的“一声之转” 吗? 当然不是。“一声之转” 派认为音韵演变是没有规律的,爱怎么转就怎么 转。我们认为音韵演变是有规律的,同时也认为一个方言可能有两套或两套以上的 规律。具体地说,苏州话的情形是: 见系晓母鱼韵字: 9 规律一:[kE、 khE、gE、 hE] 规律二:[ty、 thy、dy、y] 此外在规律一的层次,见系晓母鱼韵字还有个吴语方言之间的对应关系: 上海[E] 崇明[ei] 常熟[] 苏州[E] 这就是寻音派方言本字研究的方法和前提。 第三阶段的方法看起来比较新颖,其实这种想法来之久矣。第一,治闽语的 同行早就在用音韵层次的观念,例如罗杰瑞(1979) 、杨秀芳(1982) 的台大博士论 文。第二,章炳麟在《新方言》的序里说过类似的话: 其语至常,其本字亦非僻隐不可知者,不晓音均[韵] 变转之友纪,遽循其唇吻所宣 以检字书,则弗能得。 第三,治吴语的李荣先生(1980) 、张惠英先生(1980) 也已经用过第三阶段的方法。 李先生的《吴语本字举例》一共讨论了“覅 、擘、敨、恘、柿敷废反、渠” 这六个 字。“擘、敨、恘、柿”这四个字用的是觅字法,最后的“渠” 他字用的是寻音 法。本文第二节引的是李先生关于“渠他” 的论证,目的是为了说明温岭[cgie]他 是“渠” 字,南昌[ct‘ie]他也是“渠” 字。但是李先生没有更进一步说明这两种 方法的前提不同,其他学者读了李文也没有想到吴语音系中可能有两个层次,以致 一直停滞在第二阶段。由于这个原因,本文特别要比较一下觅字和寻音这两种方法 的前提的异同。 肆 为什么要研究方言词的本字?如果动机只是想知道该用哪个方块字,寻音和 觅字这两种方法的功效是半斤八两。觅字法能找出吴语“恘”、“隑”这两个本字, 寻音法也能找出闽语“治” 这个本字。但是寻音法有两个功能是觅字法没有的: 分辨音韵层次,以及探索方言的语法史。 我在另一篇文章(待刊)里指出,吴语至少有两个音韵层次。第一个层次鱼 虞相混,鱼虞两韵都是圆唇韵母;大多数的字属于这个层次。第二个层次鱼虞有 别,只有少数的鱼韵字属于这个层次。本文讨论的“虚、锯、许、居( )、鱼” 是属于第二个层次的舌根音声母的鱼韵字。此外这个层次还有精系声母的“蛆、 徐、絮” ,知系声母的“猪、苧、箸、著(仔)” ,庄系声母的“锄、梳” ,章系声 母的“煮、鼠” 。第二个层次的鱼韵字,在所有的吴语方言里都是不圆唇的韵 10 母:[i, , ei, , e, ie, ə]。在第二个层次里的虞韵字,读音跟第一个层次中的虞韵字 完全一样,除了少数由于晚起音变造成的例外,都是圆唇韵母。 吴语中鱼虞有别的层次,可以跟《切韵》序的几句话联系起来:“又支脂鱼 虞,共为一韵;先仙尤候,俱论是切” 。颜之推(531-581)《 颜氏家训》中又曾举 例说明北人鱼虞相混,南人鱼虞有别。据此,我们暂且把吴语中鱼虞有别的层次的 年代订在南北朝。至于鱼虞相混的层次,目前不能完全断定它的年代。宋代山阴人 今浙江绍兴陆游(1125-1210)《老学庵笔记》卷六说:“吴人讹鱼字,则一韵皆开 口” 。吴语中鱼虞相混层次中的鱼韵字是合口。如果陆游的话完全可靠,鱼虞相 混的层次,年代要订在南宋以后。 从吴语有两个音韵层次这件事实,可以推论:(1) 鱼虞有别是吴语原有的层 次。(2) 后来从北方来了一批人,带来了鱼虞相混的读音。(3) 鱼韵保持不圆唇韵母 的字,都是俚俗字,如“蛆、苧、猪、箸、锄、鼠” ,而且和农业生活有关。这 就说明吴地老百姓(庶族) 所说的话是原有的,鱼虞有别的。外地传来的鱼虞相混的 层次可能是知识分子(士族) 的读书音。 上面所说的是从语言推断社会史和移民史,这是寻音派方言本字研究的一种 功用。 另一种功用是促进方言语法史的建立。众所周知,无论是共时的还是历时的 研究,过去的方言学总是以音韵为重,语法为轻。这种偏差应该扭转过来。但是, 一旦从事方言语法史的研究,立刻会碰到大量有音无字的虚词。虚词在各种语言里 都特别保守,往往属于更深一层的音韵层次。为了寻求这些虚词的本字,以便和文 献记载联系起来,又不得不从寻音派的本字研究着手。 举例而言,上面提到的吴语的现象可以说明三个虚词的本字。(1) 苏州话 “倷[nE]”的本字是“汝” 。章炳麟虽然猜对了,但是他没有说出理由,也说不出 理由。“汝” 和“锯、虚、许” 等字都是鱼韵三等字。当-j-介音失落时,“汝” 的日母变为泥母[n-],韵母的演变和“虚、锯” 一样,变成[E] 。(2) “辣海” 的 “海” 本字是“许[chE]”。闽语、赣语也用“许” 字作远指示词。“许” 字单用 作为指示词最早出现在南朝乐府,可见吴、闽、赣三种方言的指示词“许” 都是 承继南北朝的古江南方言。(3) 我早就说过,吴语“吃仔饭” 的“仔” 字,本字是 “著”( 拙著 1979,1989) ,但一直不能说明为什么“著” 字在吴语里说[ts ]或 [z  ]。现在知道“著” 字属于鱼虞有别的层次,韵母演变和苏州话[苧 c z ] 、[煮 cts ] ,[鼠 c s ] 这几个特字一样,也和 Edkins(1869) 记录的老上海话[猪 c ts ] , [鼠 c s ] ,[锄 c z ] 这几个特字相同。 以上所说的苏州话[nE汝] 、[c hE 许] 、[ts 著] 都属于鱼虞有别的南朝层 次。不知道这个层次中鱼韵字的演变规律,考订这几个虚词的本字是相当困难的。 11 考古学家苏秉琦说过“考古学不是金石学的发展”(《 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 集》278,315 页) 。我们也可以说,历史方言学——包括方言词的本字研究——不 是训诂学的发展。 地层学和器物形态学是近代考古学的基本方法论;各个地层的器物有它特征 性的形态。在碳十四应用以前,判断某个地层的年代主要是靠器物形态学,分辨两 个区域的文化是同出一源还是各自独形成也是靠器物形态学。考古学最终的目的是 了解中国文化的形成、中华民族的形成。发现商鼎周璧只是手段而已。金石学把古 文物孤立起来,不去探索产生这些古文物的工业技术和社会组织,更不去了解这些 工业技术和社会组织的自然资源以及历史文化背景,这就是现代考古学和金石学的 分水岭。 方言本字研究长久以来是附属在《广韵》学、《尔雅》学、《说文》学底下 的一门学科,也就是传统的训诂学。按照黄侃的主张,音韵训诂学要以《广韵》、 《说文》为基础(《黄侃论学杂著》卷首张世禄先生的序,7-12 页) 。很明显的,觅 字派导源于章黄学派的训诂学。他们主要关心的是两个问题:有音无字的方言词应 该用哪个方块字来写?古代字书里的字汇有多少还保存在现代方言里?至于同一个 古代的语词为什么在同一个现代方言里会有两三种语音,形成异读的社会、历史背 景是什么——这些问题他们大致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我们说历史方言学不是训 诂学的发展,并不是反对大家去读《广韵》、《说文》、《集韵》、《玉篇》,而 只是想说明,翻检字书去找僻隐的字,这种方法有它本身的局限性。 吴语和其他方言一样,是层层积累而形成的,在口语中保存着若干活的语言 化石。本文讨论的“锯、虚、许” 等字是六朝化石的一小部分。语言学中音韵层 次的观念相当于考古学的地层学。考古学家用器物形态学来给地层断代,我们用音 韵特征来给音韵现象断代;音韵演变规律是我们的利器。比方说,共同吴语中开口 的鱼虞相混的层次。用上述规律一、规律二这样的标准可以把吴语音系分成两个层 次。 历史语言学和考古学都是广义的历史学,目的也相似。历史方言学的目的是 了解汉语各地方言是怎样形成的,是由哪几族和什么地方来的汉人在什么样的历 史、文化背景下形成的。然后我们还希望透过各地方言的形成过程,去了解中华民 族、中国文化的形成。 伍 最后讨论一下怎样调查方言,怎样写方言志。 罗杰瑞(1989:324-325) 根据多年调查闽语的经验,说过一段值得我们深思 的话: 12 方言分区的根据应该是方言口语中说的话而不是一套字表中汉字的读音。这种字表 的读音,如果收的字相当多而且包括字的白读,可以说明某个方言音系的轮廓;但是总会 漏收日常语言中的重要语词,其中有一些乍一看语源不明。这种以“字表” 为主的调查方 法,它的危险性在于常常会使人忽略可以用作分区标准的重要语词。我觉得,研究汉语方 言应该区分“白话音” 和“俚俗音”(popular forms) 。“白读” 应该限于现在口语中流行 的语词;“俚俗音” 应该用来描写一个语词的历史地位。举例而言北京话的 dé 得到是日常 语言中常用的动词,因此可以叫做“得” 的白读。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是借自文读的 形式。属于俚俗音层次更老的字——也就是一直在北京话里土生土长的——是 dăi 捉着,逮 捕(“得” 字,常写作“逮” 字) 。为了判断北京话在官方方言中的位置,dăi 是更有用、更 切题的形式。 闽语中的“俚俗” 和“白话” 的区别更清楚。现在福州表示下雨、雨点的“白 话” 语词是 y3。不过跟其他闽语方言的“雨” 字比较——厦门 h6、潮州 hou4、建阳 xy5 等等——可知 y 不是“雨” 字由汉人在古代带入闽地,在本地发展出来的形式,而是 “雨” 字的文读,在福州又经过一番“白话化”( 比较“雨” 字的文读:厦门 u3、潮州 u3) 。有一项证据可以证实此说:福州话还保存着俚俗音的 hou6 “雨” ,例如 tauŋ6 hou6 (夏季落雨) ,hou6 lau2 teik7“雨流滴”( 屋檐滴水) 。4 罗氏这段话把我要说的意思差不多都说了,下面简单地补充几句。 第一,给苏州人,上海人看《方言调查字表》中的“虚” 字,他们发出来 的音是[c y]。上海话、苏州话说“虚心” 、“虚汗” 、“一场虚惊” ,“虚” 的语音也是[c y]。过去调查方言都是用“字表” 的方法,所以《汉语方言概要》 第一版、第二版,《汉语方音字汇》第一版、第二版,《江苏省和上海市方言概 要》、《上海市区方言志》、《苏州方言志》这几本书所记的上海音、苏州音, “虚” 字都只有[c y]一读。 如果去听上海人、苏州人日常谈话所用的语言,就会听到[chE c tsoŋ]浮肿一 词。这个语词乍一看语源不明。综上所述,本字是“虚肿” 。 这种以“字表” 为主的调查方法,张琨先生(1991:194) 也批评过:“因为 过去方音调查不够深入,许多文白异读的细读的细节都没有认识清楚” 。改良的 方法是让发音合作人说故事或自由交谈,记录下长篇的语料再从语料中归纳这个方 言的词汇和音系。董同龢先生(1959) 描写四个闽南方言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值得借 鉴。 第二,跟这个问题相关的是“同音字表” 的意义和做法。请发音合作人根 据《方言调查字表》念汉字,发出来的是同音的汉字排成一张表,可以叫做某某方 言的“同音字表” ;“同音字表” 的“字” 指的是汉字。不过“字” 还有另外一 个意思,指的是语词或语词中的词素。要做“同音词表” ,应该让发音合作人说 故事或自由交谈,从语料中归纳出词素,再把同音的词素列成一个表。上面讨论 《上海市区方言志》、《苏州方言志》这两本书的“同音字表” ,是为了说明两 个“字表” 漏收了若干同音词,不能算是“同音词表” 。现在在刊物上也常常看 13 到以“某某方言同音字表” 为标题的文章,不少这类的文章主要是“同音字 表” ,间或收入若干口语中有音无字的词素,所以也不能算是“同音词表” 。 为什么要做同音词表?因为要考同音词——尤其是俚俗音或白读音的同音词 素——来归纳音韵演变规律,以便考订本字。 罗杰瑞、张琨两位的意思是希望大家深入调查方言,不要贪图便捷而光依赖 “字表” 。但是深入调查是很花时间的。我想,可以用个折衷的办法。方言分区 的工作现在已有相当的基础,同一片的方言其实是大同小异。同一片可以选一两个 方言做深入调查,广泛地记载日常生活中的语词以及语法的语料——尤其是有音无 字的。其他同片的方言作个同音字表,能够看出它和其他方言的关系也就够了。目 前的问题是平头主义。比方说,吴语个别方言的描写不下几十种,但根据深入调查 写出的报告顶多只有五六种。 第三,最后谈到方言词的本字研究。 调查方言和写方言志是为了告诉大家,某地的人说什么话,怎么说话。但是 写方言调查报告需要把记录的语词按上汉字。于是,写报告的人就变成业余的方言 本字的研究者。其实这两种职能是应该分开,也可以分开的。 过去在一条鞭的音韵演变观的影响下,把方言语词按上汉字的问题看得太简 单了,以致产生了若干错误的本字,同时还有一些可以认出来的本字不敢认。 今后方言本字的研究,寻音派可以用的方法主要是两种。一种是利用方言之 间的对应关系。李荣先生论证“渠” 他字,罗杰瑞先生讨论“雨” 字的两种语 音,以及本文讨论苏州话、上海话“虚、许、锯” 等字都是用这个方法。另一种 是利用古音和方言的对应关系。用这两种方法的准备工作是把方言音系分辨出音韵 层次。目前不知道吴语到底有几个音韵层次,每个层次中的演变规律如何,以致有 不少日常语言中流行的语词,语源不明。 还有一点。描写某个方言和研究这个方言的历史,虽然是两种不同的工作, 最理想的方法还是同一个人或同一组人同时做两种工作。深入调查过某个方言的人 最有资格去研究这个方言的历史。反过来,研究过某个方言的历史,就会注意到关 键性的语词、语音和语法结构(邻近的方言有这些成分,这个方言有没有呐?)。 某 个方言的方言志,应该是关于这个方言的知识的总汇,包括历史方面的。创办《中 国东南方言比较研究丛书》的几位朋友多半都调查过方言,而且对方言史有兴趣。 《丛书》应该是我们讨论方言音韵史、语法史的园地。积累了成果,将来一定会有 更完善的方言志。 14 参考文献 北京大学中文系 1989:《汉语方音字汇》第二版。 叶祥苓 1988:《苏州方言志》。 江苏省 1960:《江苏省和上海市方言概况》。 许宝华 1965:《评<汉语方言词汇>》,《中国语文》1965:59-64。 许宝华,汤珍珠 1988:《上海市区方言志》。 吕叔湘 1985:《近代汉语指代词》。 李荣 1965:《从现代方言论古群母有一、二、四等》,《中国语文》1965,337- 342。 ——1980:《吴语本字举例》,《方言》1980,137-140。 张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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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ghai: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 Maclay, R.S. and C.C. Baldwin 1870: An alphabetic dictionary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in the Foochow dialect. Foochow: Methodist Episcopal Mission Press. 附注 1本文写作期间,潘悟云告知吴语“辣海”的“海” 本字是“许” ,杨秀芳赠送 《苏州方言志》影印本,何大安不时跟我讨论。谨此一并向几位先生表示衷心的感 谢。 2许宝华《评<汉语方言词汇>》(《中国语文》,1965:64) 说:“我们查阅了几个 方言点的词汇记音,发现了不少词语所记的音有不符合该方言的一些语音规律的情 形。” 16 3例如张琨(1985:221-222) 所引的宁波话:[主 ts 、处 tsh、住 dz、书 s、树 z] ,[煮ts,苧dz、dzi] 。张先生给“苧、煮” 这类字下的按语是:“有些鱼韵 的字读得与虞韵的字不同;这些字都读不圆唇的元音 i 或者。这表示鱼虞有 别。” 4 罗杰瑞原文注明 hou6“雨” 的出处是 Maclay, R.S. and C.C. Baldwin, An alphabetic dictionary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in the Foochow dialect (1870, Foochow: Methodist Episcopal Mission Press), p. 1011; 陈章太、李如龙《论闽方言的一致 性》,《中国语言学报》1(1983) ,页 77,注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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