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_双重赔偿_看美国四十年代的黑色电影

!""#年第 ! 期 $总第 %% 期 & ’()*+,- ./012,34567 89) 辽宁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 【摘 要】 美国电影《双重赔偿》是世界电影史上的经典作品之一，也是美国四十年代的黑色电影的代表作 品。无论在主题、人物，还是情节、电影手法上都奠定了黑色电影的模式，在电影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 《双重赔偿》黑色电影 从《双重赔偿》看美国四十年代的黑色电影 !张春岗 美国电影《双重赔偿》（!"#$%& ’()&*(+,-）是世 界电影史上的经典作品之一，拍摄于 ./00年，被认 为是最早的和最经典的美国黑色电影（1+%* 2"+3）。 所谓的黑色电影是好莱钨的电影类型之一。如名字 那样4故事多发生大都市的在黑夜之中，其核心基调 是阴郁和悲观，带有着强烈的宿命论的色彩。在美国 这类电影原称作悬疑片，但敏感的法国评论家对其 有独到的见解，他们发现了这种电影在风格上与 56 年代的乐观明亮大相径庭，并借用法国黑色小说 （789’8 2"+3&）将之命名为黑色电影（1+%* 2"+3）。 值得说明的是这类电影有其特殊的时代背景， 那就是二战之后一种普遍存在的悲观的时代氛围4 还有就是美国战后男女关系发生的微妙变化，女人 日益摆脱男人而独立。这显然与二战中男子参战，而 留在国内的女子参加了工作，导致了经济地位的变 化有关。 影片的基调是悲观的，手法上受德国的表现主 义的影响。这不是偶然的，因为这类影片的导演大多 来自于德奥。影片中大量的明暗对比的组合，从来没 有阳光灿烂的时候。人物处于一定的框格之中。给人 以空间上的幽闭、恐惧的感觉。这使人自然想起了德 国表现主义的绘画。当然，另一方面也带有当时美国 社会的写实性的描绘。 导演比利·怀尔德就是由奥地利来美国的，但 电影文本借鉴了当时畅销的同名通俗小说。 影片采用的是“倒叙式”的结构方式，电影开头 观众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主人公在半夜回到自己的 工作处，通过电话留言向一个叫凯斯的人自首自己 的罪行，影片的结尾已呈现出来。这样故事就了被命 运所安排好了的效果。观众所看到的一切将是不可 避免、无法逃避的，这显然带有了主义的特点。 在人物上，可以说确定了黑色电影的人物传统， 意志薄弱的男人和坚强狠毒的女人。本片的男主人 公是成功的保险业务员麦克·莫瑞，一个遵纪守法 的绅士。而女主角菲丽思则是西方所谓的“龙女”，或 “致命的女人”4她们外表性感迷人，但只要一和她们 交往，就会为其所控制，走向死亡的结局。第三角色 保险公司的老板凯斯，那是一个“父亲”形象。还有那 个被谋杀的丈夫，作为受害者，他并不能得到观众的 同情，相反他龌龊的举止却使观众希望阴谋能顺利 地进行下去。 影片在情节上是十分严密的。保险业务员麦 克·莫瑞在一次上门服务时，邂逅了迷人客户之妻 菲丽思，两人一见钟情。在菲丽思的引诱下4两人设 计杀害她丈夫以得到最高限额的保险赔偿。但却被 保险公司的老板凯斯发现了破绽，最终沃特也察觉 到自己只不过也是菲丽思手上的一个工具。在最后 的对话过程中，菲丽思首先对麦克·莫瑞开了枪，却 未将他杀死，于是麦克·莫瑞又开枪杀死了菲丽思， 最后（也就是影片的开头）麦克·莫瑞回到自己的办 公室将整个故事通过留言电话讲述给了凯斯，在讲 述完后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也许对男主人公的命运的思考有助于理解本部 电影的主题。麦克·莫瑞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在结 识菲丽思之前，他是一个工作勤恳、态度积极、有不 错工作表现的人，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一个残忍的 杀人犯。显而易见的原因是菲丽思的出现，不但勾起 了他对美色的欲望、也勾起了他对金钱的欲望。“应 该说人性的弱点在“美色”与“金钱”面前被展现地淋 漓尽致，于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罪恶力量在这种 欲望下被激发，人的残忍、无情、污秽引导着沃特去 “义无反顾”地犯罪，但这种犯罪的结果却是使其一 语言文化研究 !""#年第 !期 $总第 %%期 & ’()*+,- ./012,34567 89) 辽宁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无所得——— 既没拿到钱，也没有得到女人，甚至他自 己也只不过是别人陷阱里的一个猎物罢了。这样是 人性的阴暗面——— 残忍、污秽，人生的挫败感、虚无 感，整个社会在伦理道德上的的丧失（从故事里 看似乎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又是犯罪者），以及城市罪 恶现象在影片中展现出来。这也是黑色电影的共同 的主题。 有很多细节是值得注意的。如影片开始，麦克· 莫瑞驾驶的汽车匆匆使过，在“!"#$”的大牌子下停 了下来，这暗示着其实犯罪是可以停止的。男女主人 公的第一次邂逅，菲丽思披着浴巾从楼梯走下来，菲 丽思的脚上带着脚链，这都是带有性的寓意的。菲丽 思第一次走到梳妆镜前，可以看到的维纳斯的头像， 也在暗示着她的性感与美丽。而麦克·莫瑞走进起 居室时，室内的光线像是一张鱼网，这暗示了男主人 公的命运，两人交谈时，男主人公站着，而女主人公 舒适地后仰在沙发里，也体现了她所处的控制者的 地位。有讽刺意味的是，两人密谋杀害他丈夫的场所 竟是阳光下的超市中买婴儿用品的地方，女主人公 则带上了墨镜。由于丈夫的腿不好拄拐，麦克·莫瑞 为了扮演他也拄起了拐，这也在暗喻着男主人公道 德上的缺陷。在故事的开始，是男主人公给老板点 烟，而结尾有老板为他点烟相照应。影片的对话是值 得一提，一开始就是那种难以阻止的节奏，像奔驰的 火车一样，男女在最初相见时是浪漫的爵士乐，但当 男主人公开枪时，则是恐怖的音响，这显然是带有象 征的意味的。 就技术上来说也是很值得称道的。如空间安排 的上来看，场景多安排为室内或夜晚的街景，即场景 大多选择雨夜黑暗、长长的街道，昏暗的大楼之间的 狭窄巷道及光线不足的房间，人物活动的场景总是 充满扑朔迷离的黑暗。这种场景上的处理使整部影 片的基调充满了阴郁的氛围，和情节的基调相统 一。在影片的开头出现了当时电影很少见的外景连 续镜头 % 飞驰的汽车前灯和突然亮起来的路灯划破 夜晚城市街道的黑暗，灰暗的街道及用黑色沥青涂 抹的墙壁裂缝等景象，片中的内景也是灰暗的，光线 不足，女主角菲丽思的起居室被从软百叶窗中透过 来的光线照射出一道道亮色，把室内空气中漩涡状 的灰尘照耀得熠熠发光，即使男主人公沃特·耐尔 的起居室更是被黑暗笼罩着，在茫茫的黑暗中依稀 能看见他黑暗的身影，看见他那周全的得意忘 形的可怜像，也能感受到他即将阴谋败露的痛苦紧 张心理。 从照明上来看也是阴暗的。白天的室内的光源 依靠的全为从百叶窗的条条缝隙中射入的被“撕裂” 的太阳光；晚上室内的光源则是依靠暗得几乎无多 大作用的一盏或两盏床头灯。在夜晚的街景里的照 明也多是依靠街边的一两盏街灯，往往离地面较高， 因此能照到人物身上的光基本也所剩无几。正是全 片“基本无照明”的特点，使得处于其中人物也呈现 出一些特点，人物常常因为过于暗淡的光源因此无 法分辨，很多时候观众在屏幕上看到的只是一个人 物的大致轮廓，具体的人物表情、神态，观众无从捕 捉。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影片中对女主角菲里斯的几 次照明：菲丽思坐在床头灯旁的沙发上，床头灯开 着，其它地方无任何光源，因此菲里斯的脸呈现出典 型的“阴阳脸”（靠近灯的一侧为白色，另一侧则为黑 色），人物在这种情况下的矛盾心情被形象地展现出 来——— 菲里斯此时所处的情况是，她一方面要在沃 特面前展现的异常羸弱，似乎受到丈夫的欺负，不堪 重负，而另一方面她又要展现她作为女人的妖艳以 勾引沃特帮助她犯罪，可见通过照明使人物的银幕 形象与心理达成了统一。和四五十年代好莱坞的女 明星出现在屏幕上时脸上基本全打满柔光，不能有 任何的阴影，如《北非谍影》中英格丽·褒曼的人物 形象，而在中菲丽思的“阴阳脸”似乎是那时的“标准 女主角”形象的完全颠覆。 作为最早出现的也是最为经典的黑色电影，可 以说《双重赔偿》具有黑色电影的一般的特征，如阴 郁悲观的基调，意志薄弱的男人和坚强狠毒的女人 的主人公模式，带有强烈的悬疑恐怖的情节及影片 在构图和色彩上的鲜明的黑色元素。《双重赔偿》也 因其独特的黑色特征在电影史有着自己独特的地 位。 参考文献： “黑色”影像里的社会与人生 & &黑色电影研 究，邹懂礼，湖南大众传媒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 *#+, ) -#, ) ./+0 -#/1 & &黑色电影印象，黄欣，实用影音技 术，’((’ -#, 2 （作者单位：辽宁电大） （责任编辑：温去非） 语言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