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_下_

!" 人民公安 !##$·! （下） #沙碧红 心是纯洁的 尽管以前我在电视、报纸上看过 各种各样少女被拐的故事% 而当我走 进这些被拐少女的内心世界时，我还 是被深深地震惊了。 梁慧是第一个勇于对我讲出真实 经历的少女。她说她的家在河北省一 个农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她觉 得愧对家人，想出来挣钱帮妈妈减轻 负担，因为家里为供她读书，借了不少 钱，!### 年春节一过，她就去了北京， 在一家工厂工作。两个月后，厂里一 个要好的女友对她说，她在广州市有 个朋友，可以让她俩进一家收入较高 的工厂，每月 &##元钱的工资诱惑着 梁慧，她同意去广州。 于是，她带了 $### 块钱，去了广 州市，女友带她到一个男人那里住下， 几天后，女友悄悄地溜走了。也是那 天晚上，那个男人强奸了她，并告诉 她，他花钱从她的女友那买下了她，她 必须挣足钱还给他，他才会放走她，从 此以后，梁慧失去了自由，那个男人将 她囚禁在一座房子里不许出门。每天 下楼去找嫖客，强行让她接待，稍有不 从就拳脚相加。 梁慧边说边哭，她将裙子撩起来， 让我们看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后来那个男人看到在卡拉 ’(厅 里能拉到更多的客人，就强迫她去那 里卖淫。于是她被包装成性感美人后， 就成了楼下卡拉 ’( 厅里的坐台小 姐，每天夜出晨归，最少每天要接待六 到七个嫖客，回来后，还要满足那个男 人的性欲。 几个月以前，钟海英也过着与梁 慧一样的生活。只不过她卖淫地点是 在发廊，公开身份是洗头妹。 刑警们在她工作过的发廊里，发 现所有的洗发水都是空瓶，发廊根本 就没有理发师，所有的洗头妹，都是被 拐来以后，在那里被迫卖淫的，发廊只 不过是用来打掩护的幌子。 钟海英虽然已成了人贩子，但是 当她谈起那段被拐经历时，还是声泪 俱下，她也是被人贩子以找工作为名 骗来的，在她没有成为人贩子的时候， 她在发廊里每天要接客 ) 到 $* 个。发 廊的条件十分恶劣，床上的被子散发 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苍蝇四处乱飞，几 个月下来钟海英就得了严重的性病， 她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她 的手上胳膊上和腿上布满了血泡。许 多地方已开始溃烂，钟海英一边讲述 她的经历，一边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 的伤痕。她说，如果不是她的弟弟在人 贩子刘老五与何小晶手上，她不会在 得性病以后去拐骗别人。 二手人贩子为了牟取暴利，往往 不顾少女的身体状况，这些女孩子最 作者与被拐女在一起苍 天 有 泪 记者手记 !"!""#!##$··!! 人民公安 后成了他们的赚钱机器。而少女的被 迫卖淫生活，不仅在身体上给她们带 来极大的伤害，更使她们的心灵变得 千疮百孔，小小年纪就历尽沧桑。 方立珍今年 $% 岁，家住湖北省一 个偏僻的农村，小学毕业后，家里就没 有钱供她读书了，为了弟弟读书，她只 好外出打工。在广东，她在老乡的介 绍下进了一个皮具厂，每个月有 &## 元的工资，小立珍很满意这份工作。 在几个月的工作中，她与 $’岁的程月 荣和 $( 岁的唐友结下了很深的友 谊。程月荣交了一个男朋友，有一天 男朋友神神秘秘地说，他认识潮阳的 一个老板，那里的工资每月 $### 元 钱，于是方立珍就和程月荣、唐友一起 去了潮阳。一到潮阳她们就被那个 “男友”交给了二手人贩子，二手人贩 子将她们关在一个破屋子里。五六个 身强力壮的男人像猛虎扑食一样扑向 她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猛打，还把录 音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怕她们的惨叫 声传出去。后来，又强迫她们脱掉衣 服，说是检查一下再出手卖掉，最后， 几个少女惨遭强暴，被几个不同的人 贩子买去，在发廊里卖淫。 方立珍伤感地说，她的这一段经 历，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切对她的打 击很大。我问她以后会不会去恋爱， 她和所有的被拐少女一样，说不敢去 想恋爱的事，她说自己已经做了那种 事情，如果再追求男孩子，自己会感到 对不起他。我问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不 纯洁了，她说她的心是纯洁的，但是对 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贞操， 所以她不去想结婚的事了。 “卖人亭” 人贩子的暴行打碎了这些如花儿 女孩对这个世界的梦想，我看着面前 一个个稚嫩的面容忍不住为她们担 忧，她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带着这样累 累的伤痕，她们将如何走下去呢？ 然而，比起那些被卖到大山深处 的少女，她们还算幸运的。 我们在一个村庄拍摄外景时，遇 到一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女人，她向我 讲诉了“卖人亭”的事。 在广东北部的英德市，有一个叫 明迳的小镇。在小镇通往山村的桥边 上有一个小亭子，这个小亭子，因多年 来被陈瑞昌集团作为交易妇女的场所 而被远近村民称为“卖人亭”。人们常 常看见一群少女被人贩子从车上卸下 来，又被脱掉衣服毒打。束手无策的 少女们就在这座亭子和桥之间惨叫着 奔跑着，直到她们同意对前来买人的 村民说“我喜欢你”才会免受摧残。如 果不服就会遭到更残暴的虐待。 一年前，就在“卖人亭”卖出的几 十名被拐妇女中，有一个不知姓名的 女孩儿，被这个村的农民邓金铭买去 为妻。少女不服，两次逃跑，都被买主 和村民抓了回来。回来后遭到邓金铭 的毒打，少女又两次服毒，一次跳河， 都被救了过来。邓金铭怕她再跑，就 将她锁在床上，稍不如意就以武力威 胁，少女从此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一天她趁着家中无人跑了出去，爬上 山顶跳下悬崖，结束了年仅 $’岁的生 命。 一个当地人带我们来到少女跳崖 的地方，向我们描述少女跳崖时的情 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黯然神伤。我 看着眼前这美丽的景色，想到在这样 一个美丽的地方却上演着如此令人悲 伤的故事，不由得感慨万分。 那个可怜的少女就这样去了，没 有人知道她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 的家在哪里。青山下只留下一个无人 问津的坟墓，小村里只留下一个被人 遗忘的故事。在她生命消失的地方， 开着一簇一簇的鲜花，这是她的灵魂 吗？是不是她那么渴望过上好日子， 那么想让青春绽放光华，而至死也不 甘寂寞呢？我凝望这眼前的花朵，心 里默默地说)无名的小姑娘，倘若你真 的有灵魂，那么，你就跟着我们回家 吧，哪怕你不能再生，但至少你可以回 到生你养你的故土，看一眼想你念你 的父母，你跟随我们，走吧，走吧⋯⋯ 小花朵在我眼前渐渐模糊⋯⋯我 仿佛有些清醒，那个少女已经永远不 存在了。她的身世、她的一切都成为千 古之谜。 她的父母该是怎样的焦虑和迷 惑？也许他们还不知女儿被拐，也许他 们早已踏上了找寻之路。 艰难的审讯 就在我与被拐少女们交谈的时 候，刑警们一直在审讯侯立。试图更清 晰地掌握刘老五的线索，以便解救出 钟海英的弟弟。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新 的进展，我打算到审讯室去看看。 当我离开兰花宾馆，来到当地公 安局的审讯室时，天已经大亮了。 几位刑警还在继续审讯侯立。侯 立说钟海英确实有个弟弟，在刘老五 与何小晶那，他们俩是一对恋人，但侯 立说他自己与他俩没联系，他们从来 不带呼机，他那天到公共汽车站与钟 海英接头，是钟海英的丈夫让她去的， 他并不认识钟海英。 刑警们吃了一惊：钟海英怎么又 有个丈夫？那么，钟海英与刘老五到底 是什么关系，刘老五与钟海英的丈夫 又是什么关系？看来，这个小姑娘并非 像她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这几天，普宁连续阴天，大雨时断 “战斗”在第一线的人贩子大多是女人 记者手记 !" 人民公安 #""$·# 时续，而我们所有的人都没睡过一个 安稳觉，尤其是王队长他们十几个刑 警，更是抓紧时间，攻克人贩子守口如 瓶的堡垒。 广州市公安局流花分局打拐专案 组是个有打拐经验的集体，$%%& 年， 省委书记李长春亲笔批示：派女刑警， 深入虎穴，重拳出击。流花分局刑警 队的这几个打拐专案组，就开始了不 懈的抓捕人贩子解救妇女儿童的斗 争。 $%%% 年，他们捣毁了一个特大拐 卖妇女强迫卖淫团伙——— 陈瑞昌集 团。抓获人贩子 #! 名，解救少女 !’ 名，因而荣获公安部授予的集体一等 功。 这一次来粤东，工作夜以继日、不 辞辛苦，而此时此刻却被这两个貌似 幼稚的小丫头困住了。 钟海英这边线索断了，刘老五与 何小晶去向不明，从四川警方传真过 来的消息说他们尚没有回家乡，看来 他们仍在潮阳地区活动。 现在有两个线索可挖掘，一是被 救的少女可能会提供新的人贩子的线 索，而许多人贩子是与刘老五、何小晶 有联系的，尤其是胡兰所谓的丈夫陈 仙林与刘老五是同乡，同为四川古蔺 人，如果找到陈仙林，就可能会抓到刘 老五与何小晶。 王队长决定，第一步棋先攻克胡 兰这一关，以找出其所谓丈夫陈仙 林。 王队长先把胡兰从留置室提了出 来，用情感化她，带她去商店买了生活 用品，然后把她带到宾馆，让她接触一 下被拐少女，希望被拐少女的遭遇和 痛苦唤起她内心深处的良知。 到了宾馆里，大家动之以情，晓之 以理地劝她，供出她的所谓丈夫。而 胡兰似乎很有主意，令我们意外的是， 她对打拐有她自己的理解。 她振振有词地说，人贩子千千万 万是抓不完的，还说，你们打晚了。 其实她不了解，我国政府一直重 视打拐斗争，早在 ’"年代末，公安部 就开始了打拐工作，搞过多次专项斗 争，取得很大成效。 可是，长期生活在人贩子成群之 地的胡兰，对社会的看法大多都是负 面的，她不相信警察，不相信任何人， 更不相信国家能将打拐进行到底。 她甚至不知道 #""" 年 ( 月 $ 日 开始的 “打拐专项斗争”，她也无从知 道这样一场人力物力大投入的专项斗 争开始的直接导火索，就是缘于一个 平民百姓给国家领导人写的求救信。 为了骨肉重逢 记得公安部五局打拐办的祝燕涛 大姐曾给我讲过，公安部曾收到过许 多拐骗受害人家人的来信，每封信讲 述的都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最感人的 就是失子家长周振兴的来信。 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尊敬的江泽民主席，李鹏委员长， 朱镕基总理： 你们好！ 此时，我两眼流泪，手在颤抖，提 笔给你们写信，向你们反映我孙子周 慧欢丢失的情况。 $%%% 年 !月，我的宝孙周慧欢在 幼儿园时被人贩子拐走，至今未归。 自孩子丢失后，当地公安部门和村里 的乡亲们一直不停地寻找，为寻找孩 子，我们花了许多钱，几乎倾家荡产， 但仍杳无音信，如今，我们全家陷入了 极度的痛苦之中，我患了严重的神经 衰弱，老伴因悲痛卧床不起，儿子儿媳 已无法正常工作⋯⋯ 主席，委员长，总理，你们是人民 的父母官，恳求再恳求你们想人民之 所想，急人民之所急，为民做主，为民 除害，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一场打击拐 卖儿童的专项斗争，使我的宝孙周慧 欢早日回到亲人的怀抱⋯⋯ 这封信寄出后，国家领导人高度 重视。信被转到了公安部，贾春旺部长 和白景富副部长都亲自做了批示，信 被及时转到了江西省公安厅。同时，一 场声势浩大的 “打拐专项斗争”开始 了。 一时间，公安部以及各省公安厅 都抽出业务骨干，组成了专门的“打拐 办公室”，公安部还面向全国专设了一 条“打拐热线”。 流花分局的刑警你一言他一语 地讲了这么多，胡兰仍然无动于衷。 她说上面说抓有什么用？下边谁会抓 呢？于是，王队长和刑警们彻夜未眠， 耐心地给她讲打拐的故事，我也给她 讲述了我所见到的和所听到的打拐 的故事。 各地警方除了在本地进行打击和 解救，同时全国各地警方联合起来，相 互配合，一批又一批的人贩子落入法 网，一个又一个被拐儿童和妇女的命 运在瞬间改变。 最典型跨地区打击与解救行动， 就是贵州省警方出动精干警力千里迢 迢，挟 #"""年打拐第一案案首陈其富 来到广东潮阳一带，抓捕人贩子，解救 儿童的行动。 经过了十几天的奋战，贵州警方 将陈其富贩卖到广东潮阳地区的儿童 大部分解救了回来。 当他们押着十几名人贩子，)’名 被解救的妇女和儿童凯旋贵阳时，整 个车站都沸腾了。 整整这一段时间里，全国各地的 许多地方都上演着亲人相聚的激动人 心的场面。一时间，无数悲伤的父母， 在警方全力解救下，与自己被拐的儿 女再一次团聚了。 集中的打击与解救告捷，公安民 警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辛苦没有白吃， 记者手记 !"!""##$$"··!# 人民公安 在他们疲惫的身影之后，换来的是万 家团聚，生活的稳定与安康。 听了这么多，在事实面前，胡兰不 那么固执了，但因为她与这个陈仙林 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这个儿子被陈仙 林送回四川古蔺，交给了自己的妻子 抚养。胡兰很害怕自己和陈都被抓， 孩子受委屈。 王队长说，胡兰的矛盾心理需要 给她一点时间调整一下。 于是，大家不再劝她，而将目光转 向了被救的少女们。 果然，从被解救的少女中，又查出 了这个以刘老五、何小晶为首的团伙 中其他的人贩子的线索。 于是，王队长迅速给贵州警方传 真去了刘老五、何小晶的资料，当地警 方立即展开行动；这一边，又开始了抓 捕人贩子的新任务。 被解救的少女非常配合，她们巧 妙地呼了人贩子罗云飞，并约好见 面。这个家伙，十分狡猾，民警们等了 一天一夜，换了五个地点，到第二天上 午，他才出现在最后一次约定的地 点。然而，他并没有到约定的地点来 找女孩，而是在马路对面，四处张望、 徘徊。而当一名刑警发现他跑上去的 时候，他拿出不凡的武功，拼力反抗。 这时，站在这边的另一名刑警三步并 做两步冲了过去，我们的摄像也挟着 偷拍机冲了过去。当时，看到这个场 景，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 被车子撞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那是 我们在跟踪抓捕和解救过程中最担心 发生的事。 抓住了罗云飞后，很快又抓到了 他的妻子，也是人贩子的小伍。小伍 是控制方立珍卖淫的女人。 当民警们押着小伍回来时，几名 少女哭着拥上去打她。 连续做战的民警们终于正儿八经 地吃上一顿饭了。 大家正高高兴兴地吃饭时，我接 到祝燕涛大姐的电话，她告诉我，公安 部贾春旺部长亲自督办的解救被拐女 曾庆梅一案，现在也大获成功。 原来，在广东湛江某海防战士曾 庆艳曾给贾部长写过一封信，信中说， 自己的妹妹曾庆梅两年前出来打工， 至今全无消息，一定是被人贩子骗 了。 贾部长非常重视，立即下指示一 定要帮助海防战士曾庆艳，救回其妹 妹，以便让战士安心守边。 这大海捞针一样的解救竟然奇迹 般地成功了。 当被拐女曾庆梅走到哥哥的战友 们面前时，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人 间的温暖和挚爱。 你们来了！我有救了！ 这天与刑警阿都聊起去年破获陈 瑞昌集团的事儿，阿都说起粤北解救 的事，他说这里与粤北很近，他十分牵 挂那个被陈瑞昌拐到山里给农民当老 婆的“白毛女”。 去年，他和李浩平队长曾经去解 救她，但她因为要生小孩了，无法回 家，拒绝了解救。 我觉得他们很有人情味，想也没 想，就与他们踏上了再次解救 “白毛 女”的路途。 早就听说过，凡是打拐要去的地 方都是路途艰险环境极差的地方，来 到这里才知道，那些被卖进深山做老 婆的少女，不仅要忍受非人的失去自 由的精神折磨，还要忍受不堪的物质 生活。而且，只要进了深山，想逃出 来，真的是难上加难。 从这里去“白毛女”家，要翻越 "% 座大山，走四个小时，而且这里的气候 和猴脸儿一样，说变就变，忽而太阳毒 晒，忽而是细雨纷纷，我们则时而走在 烫脚的石头上，时而走在既滑又泥泞 的泥土上。就是这样的路，李队长和 阿都都已走过两次了。 到了“白毛女”的家，她家人说她 已经逃走了。只留下一个 " 岁的孩 子。 我很难想像她孤零零的一个弱女 子是怎样走出大山的，她回家了吗？ 当她一个人在深山里前行时，会不会 听到孩子的哭声；当她终于决定离开 这个家时，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有接受 解救？如今这个据说身患许多疾病的 “白毛女”在得知曾两度来解救过她的 民警，又一次走了上百里路，又一次爬 了十几座山，再来到她家时，她会怎样 想呢？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我 不知道阿都和李队长心里在想什么， 我只是从他们不时的叹息声中看出， 他们刚强外表下的一副柔肠，他们的 同情心，他们的善良，他们不仅仅是用 智慧英勇在打拐，更是在用心用情去 打拐。 在回去的途中，经过山中一座曾 囚禁被拐少女的大院时，阿都和李队 长给我讲了另一个他们亲历的解救故 事，更令我了解到警察在被拐少女心 中的形象。 去年，李队长、阿都来解救被拐少 女柳小红，他们到这里时，柳小红被人 贩子转移到山洞里了。于是，李队长和 阿都发动当地群众一起找，不知走了 多少山路，也数不清翻了多少座山，终 于，在一个中午，阿都他们找到已经奄 奄一息的柳小红。 当时的柳小红双眼被人贩子打得 什么也看不清，她不相信他俩是警察， 阿都就把警帽递给了她。她把警帽拿 在手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终于， 她摸到了警徽，她的眼前顿时出现了 一片光辉，这光辉让她温暖，让她绝处 逢生。她一下子跪在他俩面前，哇地一 声哭了。 你们来了，你们来了！我有救了， 我有救了！ 两个从不轻易流泪的男子汉此时 此刻，也泪眼汪汪。就在他们回忆的时 候，也仍会流泪。李队长不停地说，太 可怜了。 如果说以前，警察在我心中的形 象是英勇无畏的话，那么，在打拐过程 中，我看到了警察侠骨柔肠的一面。 从粤北回来，王队长告诉我们一 个好消息，胡兰终于转变了想法，准备 带警察去抓她的丈夫陈仙林。 王队长决定今晚凌晨# 点开始行 动。到 "#点钟，大家都难以入眠，因为 这次抓捕非常重要，陈是找出刘老五、 何小晶的重要人物，同时他也涉嫌拐 卖人口。 很遗憾，我的故事在这里就要戛 然而止。也许许多读者要责怪我：这是 一个未完结的故事，我们还没看到一 个圆满的结局。 "# 集的电视纪录片，其中的故事 太多太多，令我们感动的也太多太 多。如果用文字全部记录下来，恐怕这 一本刊物也是不够的。 对不起。我只能负责地告诉大家： 一切在你看纪录片时，都会有一个答 案。请拭目以待吧，那是一连串的勇 敢、真情和感动。 &编辑 胡 ! ’ 记者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