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以色列新俄裔犹太移民形成中的国际因素_周承

20 0 7 年第 s 期 总第 俄 罗 斯 研 究 R u s s ia n S t u d ie s N o . 3 , Se Pt . 2 0 07 G e几 N o . 14 5 试析以色列新俄裔犹太移民形成中的国际因素 周 承 . 【提要】 20 世 纪 7 0 年代至今 , 大规模 的移民浪潮将近百万俄裔犹太人推 向历史祖 国 的怀抱 , 最终形成 了以色列最大的移民群体—新一代俄 裔犹太移民 。 在其形成过程中 , 东西方冷战背景下的某些国际因素—苏联 、 以色列和美国为维护 自身利益 而采取的种种对策 , 对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作用最为直接 。 【关键词】 以色列 俄裔犹太移民 国际 因素 t中图分类号1 K 3 82 . 5 2 【文章标识1 A l文章编号 1 10 0 9一 7 2 1X (2 0 0 7)0 3一 0 0 7 5一(0 7) _ 引 吉、 甲 . 月刁 2。。6 年 10 月 , 俄裔犹太移民º政党“以色列一我们的家园”受邀联合执政 , 党魁阿维格多 · 利伯曼 担任副总理兼战略事务部部长 , 并进人以色列核心安全内阁 。 利伯曼的再度人阁 , 不仅展现了其个人的 政治影响 , 更是俄裔犹太移民在以色列政治生活中的新的标志 。 利伯曼成为纳坦 · 夏兰斯基之后又一 位具有深度影响力 的俄裔犹太移民的代性政治人物 。 俄裔犹太移民的政治能量再度震动着以色列政 坛 。 以色列从建国至今 , 先后接纳 了 116 万多的俄裔犹太移民 。 特别是 20 世纪 70 年代兴起的新一轮 移民浪潮 , 使 112 万 5 千多俄裔犹太人涌向以色列 。 [1j 目前 , 仍有 70 多万俄裔犹太移 民定居在以色列 , 占据以色列人 口的 1/ 10 。 俄裔犹太移民已经成为以色列犹太民族构成的重要组成部分 。 俄裔犹太移民对以色列建国和发展进程发挥了举足轻重的影响 。 在以色列建国前后的著名活动家 中 , 有相当多的俄裔犹太移民 。 比如以色列前总统哈伊姆 · 魏茨曼 、伊扎克 · 本 一茨维 、扎勒曼 · 夏扎 尔 , 前总理戴维 · 本一古里安 、摩西 · 夏里特 、列维 · 艾希科尔 、梅厄夫人 、梅纳赫姆 · 贝京 、西蒙 · 佩雷 斯 , 第一任议长约瑟夫 · 斯普林扎克等等 。 另外 , 俄裔犹太移民的后裔也在以色列政坛上叱咤风云 , 代 表人物如以色列前总理伊扎克 · 拉宾 、本杰明 · 内塔尼亚胡 、阿里埃勒 · 沙龙和现总理埃胡德 · 奥尔默 特等 。 而 20 世纪 70 年代后移居以色列 的俄裔犹太人 , 经过 30 多年的适应和发展 , 逐渐融人 以色列犹 . 周承 , 19 67 年 4 月生 , 男 , 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博士研究生 , 副教授 。 º 自公元前 2一 1世纪 , 犹太人就已经出现在现俄罗斯土地上 。 经过十几个世纪的发展 , 至 18 世纪沙皇俄国三次 参与瓜分波兰后 , 寄居在沙皇俄国本土及附属国的犹太人已经成为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最大的犹太人群体 , 被称为俄罗 斯犹太人 。 苏联时期又被称为苏联犹太人 。 后随着苏联解体 , 他们散居在俄罗斯联邦等独联体各国 . 被称为前苏联犹太 人 、操俄语的犹太人 、俄罗斯的犹太人 、独联体的犹太人等等不一 。 考察历史发展 , 结合各种称谓 , 本文提出 “俄裔犹太 人”这一概念 , 泛指各个时期寄居在沙皇俄国及其附属国 、苏联 、俄罗斯联邦和独联体国家的犹太人 . 而“俄裔犹太移民” 则泛指各个时期移居到世界各地的原寄居在沙皇俄国及其附属国 、苏联 、俄罗斯联邦和独联体国家的犹太人 。 太社会 , 宜告了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群体的诞生 。 一些移民领袖积极投人以色列的政治和社会事务 , 逐 渐崭露头角 。 ¹ 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充分发挥手中选票的作用 , 维护自身利益 , 牵制着当今以色列政坛 的构成 。 在 19 92年 、 19 9 6 年 、 19 9 9 年 、20 0 1 年 、20 0 3 年 、20 0 6 年的选举 中 , 凡是能够上台执政的政党都 离不开俄裔犹太移民的支持 。 同样 , 失去俄裔犹太移民的支持 , 就意味着离开政权核心 。 随着自身政治影响力的 日益增强 , 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已经成为制约以色列内政外交的重要力 t , 也成为牵动巴以和平进程走向和中东局势发展的重要变数 。 利伯曼人阁之所以引起巴以双方和国际社 会的高度关注 , 就在于作为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政治利益代表 的利伯曼和 “以色列一我们的家园”党在 以色列内政外交上所持的鹰派立场 , 使得人们对以色列政府能否在 巴勒斯坦问题达成统一认识深表担 优 , 中东和平进程前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 因此 , 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 民应该是中东问题研究中无 法回避的对象 . 而在探析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对以色列 内政外交和对 巴 以关系的影响之前 , 以 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和发展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课题 。 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发端于 20 世纪 70 年代冷战后期 , 同当时的国际关系发展态势 有着密切的联系 , 国际因素在其形成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留下深刻的烙 印 。 而其中 , 苏联 、以色列和美国 在东西方冷战背景下为维护自身利益而采取的种种对策 , 对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有着直接的推 动 。 本文试图通过对俄裔犹太人移民运动的有关资料进行的研究 , 初步勾勒对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 移民形成中苏联 、以色列 、美国的历史作用 , 以此为中东问题研究提供新的例证 。 二 、 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 俄裔犹太人移民巴勒斯坦的浪潮 “阿里亚”º始兴于 19 世纪后期 。 之后从 20 世纪初期苏维埃政权 的建立和苏联的成立 , 到 20 世纪 50 年代初 , 因受苏联政策限制 , 俄裔犹太人的移民浪潮已渐趋式微 。 在这近 60 年中 , 俄裔犹太移民大多是随着阿里亚或受到以色列建国的召唤来到巴勒斯坦 , 构成 了老一 代俄裔犹太移民群体 。 他们在寄居 国深受反犹主义的迫害 , 为寻求生存 , 积极投人犹太复国主义运动 , 通过移民的方式为犹太国家的复兴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 老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已经完全融人 了以色 列社会 , 成为以色列移民的开拓者和国家建设的先驱者 。 20 世纪 50 一60 年代 , 受冷战和美苏对中东利益争夺的影响 , 俄裔犹太移民活动走向停滞 . 据资料 显示 , 19 48 年一19 66 年以色列驻苏联大使馆总共发出人境签证只有 5 , ”2 张 . 19 6 7 年一19 7。年 , 每年 获准移居以色列的人数分别为 z , 262 、223 、 z , 9 79 、z , 027 名 。[ ,“ 20 世纪 70 年代 , 东西方关系渐趋缓和 。 19 7 3 年《赫尔辛基》签署后 , 苏联开始放松对俄裔犹太 人离境的限制 。 俄裔犹太人移民以色 列的活动在沉寂 了 20 多年后 陡然加剧 . 19 7 1 年一19 8。年 , 有 246 , 267 名俄裔犹太人获准离境 , 其中 155 , 218 人到达以色列 。 [1j 而在 80 年代中 , 每年均有数万人被允 许出境 。 由此 , 新一轮俄裔犹太人移民浪潮拉开序幕 , 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逐渐形成 。 20 世纪 80 年代末期 , 苏联进一步缓和与美以等西方国家的关系 , 改变了长期执行的限制俄裔犹太 人移民以色列 的政策 . 19 8 9 年 , 在 172 万俄裔犹 太人中 , 约有 100 万 人提 出申请 , 要 求移居 以色 列 。 [ , 〕(咚 : ) 苏联解体后 , 俄裔犹太人可以较为自由地移居国外 。 至今 , 在不到 20 年的时间里已有超过 100 万 的俄裔犹太人移民以色列和其他国家 . 在这种特定背景下发生的跨国人 口大流动 , 对以色列 、俄罗斯 , 乃至对中东地区具有深远影响 , 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 与老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相 比 , 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形成的背景发生了很大变化 。 冷战背景 ¹ 代表人物包括纳坦 · 及兰斯基 、阿维格多尔 · 利伯曼 、尤里 . 爱德尔斯坦 、塔基亚娜 . 爱德尔斯坦 、尤里 , 科沙 洛夫斯基 、泽艾夫 · 益泽尔 、平哈斯 . 波隆斯基 、鲍里斯 · 杰维亚托夫 、埃杜阿尔德 。 库茨涅佐夫 、拉莉萨 · 格尔斯坦 、尤 里 · 施特伦 、别察列尔 · 西夫 、米哈伊尔 · 索洛特金等等 . 夏兰斯基 、利伯受 、爱德尔斯坦 、施特伦等都在以色列政府中 担任过盆要职务 。 º 指散居在世界各地或流亡海外的犹太人有 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移居巴勒斯坦的浪翻 . 下苏联 、以色列 、美国台前幕后的作用 , 成为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群体形成的重要原因 。 三 、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形成中的苏联因素 冷战爆发后 , 因由于以色列与西方国家的接近和苏联在阿拉伯世界影响力的提高 , 以苏关系逐步交 恶 。 苏联为维护其中东利益 , 对外反对犹太复国主义 , 对内限制俄裔犹太人移民以色列 。 冷战后期 , 因 受阿富汗战争和军备竞赛的牵制 , 苏联国力衰退 , 各类社会矛盾逐渐浮现 、激化 。 为摆脱内优外患 , 苏联 不得不在某些问题上做出让步 , 以迎合西方阵营的要求 , 其目的在于维持社会稳定 、促进经济发展 , 从而 保证 国家根本利益不受损害 。 俄裔犹太人移民政策的解禁 , 成为东西方关系缓和的象征 之一 。 大批俄 裔犹太人适时脱离异常艰难的境遇奔赴历史祖国 , 形成了以色列新的移民群体 。 1 . 冷战思维与反犹浪潮催化了俄裔犹太人回归故土的心态 。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 美 国为首的西方 阵营以遏制共产主义为 目标 , 与苏联为首的东方阵营兴起 了长达 40 多年的冷战 。 而原本具有 “社会主 义因素 ” ¹ 的以色列 , 并未因苏联对其建国的帮助而支持社会主义国家 , 反而投向美国 , 成为西方阵营在 中东地区的桥头堡 。 于是 , 与 以色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俄裔犹太人就被苏联看成潜在的威胁因素 . 斯大林 、赫鲁晓夫 、勃列 日涅夫时期 的苏联政府对俄裔犹太人 的不信任感始终非常强烈 。 俄裔犹太 人同时面对着传统的社会排斥和现时的政治歧视 。 犹太文化和风俗受到 限制 , 犹太剧院 、犹太报纸 、犹 太会堂和犹太学校纷纷被取缔 , 犹太复国主义被绝对禁止 。 斯大林晚年的“医生谋杀案 ”和赫鲁晓夫时 期的“经济犯罪控告 ”运动 , 在苏联社会掀起了一阵接一阵的反犹排犹浪潮 , 导致大批犹太人 , 尤其是知 识分子被处死或被监禁 。 19 48 年一19 5 3 年 , 俄裔犹太人减少到 30 0 万 。 苏联的民族政策从未明确犹太 人的民族地位 , 要求犹太人积极融合到具有全民共同特性的“苏联人 ”的形成过 程中 。 采取的同化政策 使得大部分俄裔犹太人已经适应 了俄罗斯的语言和文化 , 在很大程度上消磨了 自己 的民族特性 。 凡此 种种 , 导致俄裔犹太人政治人格不被信任 、文化习俗不被尊重 、民族身份不被承认 。 在整个社会中 , 犹太 人的地位是始终处于被压抑状态 。 为彻底隔绝俄裔犹太人与外界特别是 以色列的联系 , 也为遏制人才流失 , 苏联实施了严厉的移民政 策 , 采取多种措施对俄裔犹太人的移民数量进行控制 , 诸如设置复杂繁琐的申请程序 、对不 同的申请者 区别对待 、对移民施加经济压力征收“教育税” 、通过降级解职或剥夺公民权等手段 。图 ( p 654一 657) 俄裔 犹太人成为东西方冷战和苏联反犹浪潮的牺牲品 。 但政治压制 、文化同化 、移民限制并没有驱散俄裔犹太人 回归历史故土 的情结 , 其潜伏在内心的对 历史祖国的向往和对同化政策的不满 日益增强 , 犹太民族意识进一步强化 。 他们以宗教习俗和语言学 习º为载体作着默默的文化抗争 , 保持着对犹太民族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亲近 . 在 19 6 7 年的第三次 中东战争和 19 7 3年的第 四次中东战争中 , 以色列以少打多 , 不仅击退了阿拉伯国家军队的攻击 , 而且夺 得了对西奈半岛 、戈兰高地 、约旦河西岸地区和加沙地 区的控制权 。 历史祖国的生存保卫战取得 巨大成 功 , 也进一步催生了俄裔犹太人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 争相奔赴 以色列 。 据统计 , 19 7 3 年有 33 , 600 名犹 太人奔赴以色列 , 其中 11 , 。25 名是在第四次中东战争后移居的 。 [’1 (P35 5 , 到 19 7 5 年 , 约有 n 万 4 千多人 离开苏联 , 其中 10 万多人迁人以色列 。阁‘P71 , 由于俄罗斯民众社会观念中的反犹倾向阴魂不散 , 再加上苏联解体前后一撅不振的经济状况和复 杂的民族矛盾 , 俄裔犹太人试图借助以色列的移民政策和优惠条件为个人的发展寻找空间 , 寻求更好的 生活环境 。 因此 , 一旦政策解禁 、时机成熟 , 俄裔犹太人的民族情感就将超常进发 。 许多俄裔犹太人在 ¹ 20 世纪 20 年代后 , 苏联 、东欧国家的犹太移民按照社会主义的理念 , 在巴勒斯坦荒地上建立起基布兹 , 以集体 主义为原则 , 共同劳动 , 一切归公 , 按需分配 。 斯大林认为 , 以色列主要吸纳了社会主义国家的侨民 , 同苏联集体农庄有 相似之处的基布兹将像犹太移民居民点一样成为中东地区的“社会主义基层组织” . 这也是促成斯大林决定承认以色列 的“社会主义因素” 。 º 愈第绪语或称依地语 (Yi dd is h) , 就是俄裔犹太人坚持使用的民族语言 . 在德语中混人斯拉夫语 、希伯来语 , 以 希伯来文书写 , 由寄居在英 、美 、俄及东欧等地区的犹太人使用 。 受到以色列亲朋好友的召唤后 , 立即踏上旅程 , 急切回归历史祖国 , 实现家庭或家族的团聚 。 2 . 政策解禁和苏联解体消除了俄裔犹太人回归故土 的障碍 。 20 世纪 70 年代初 , 苏联为争取获得 美国的最惠国待遇和更多贷款 , 不得不缓和与西方国家关系 , 放宽了移民限制 , 允许每年有一定数t 的 俄裔犹太人移居以色列 。 1 9 7 3 年 6 月 , 勃列 日涅夫在访美时表示 , 苏联将每年允许 3 万 6 千到 4 万犹 太人移民以色列 。 1 9 7 4 年 6 月 , 又将数量提升到每年 5 万人 。困(P54 1) 虽然不久后美国提出了《杰克逊一 瓦尼克修正案》, 但苏联为表示缓和“诚意” , 展现其公民的人权与自由 , 仍然大量放行俄裔犹太人离境移 民 , 只是人数有所降低 . 1 9 7 5 年获准离境的人数为 1 3 , 2 21 名 , 定居以色列的人数为 8 , 2 93 名 . 1 9 7 6 年 分别为 14 , 2 6 1 人和 7 , 2 5 8 人 , 1 9 7 7 年分别为 1 6 , 7 3 6 人和 8 , 2 5 3 人 。 [ ‘〕但苏联的努力并没有阻止《杰克 逊一瓦尼克修正案》的正式实施 。 苏联为报复美国 , 再次限制俄裔犹太人移民 。 从 19 8 1一 19 8 7 年 , 获准 离境的俄裔犹太人迅速减少为 24 , 55 5 人 . [l: 2 0 世纪 80 年代后期 , 苏联对俄裔犹太人进一步实施宽容政策 , 取消对犹太教活动的种种限制 。 比 如 , 同意兴建犹太教堂 , 正式开放了犹太人文化中心 , 不再禁止教授希伯来语 , 准许进 口希伯来语宗教教 科书 , 批准俄裔犹太人出国接受犹太法学博士的培训 , 同意苏以两 国犹太教士互访 , 允许俄裔犹太人和 以色列公民相互探亲访友 , 允许在莫斯科开办按犹太教规烹制食品的饭店 。 与此同时 , 大幅度放宽对犹 太人移居国外的限制 , 还规定审理俄裔犹太人出境事宜在一般情况下不得超过一个月 , 特殊情况则 3 天 内就予以办妥 。 正是由于当时苏联政府放宽了移民政策 , 成千上万的俄裔犹太人得 以争先恐后地涌人 以色列 。 应该承认 , 没有苏联政府的允许 , 俄裔犹太人 的移民难 以成行 。 因此 , 苏联在以色列新一代俄 裔犹太移民形成中 , 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 但苏联的这种举动并非积极主动的政策行为 , 而是将犹太移民问题视作与美 国等西方国家在处理 双方关系上的一个筹码 ,将以色列视为接近美国市场和获得大量美国财政援助 、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 金组织援助的铺路石 , 借助犹太人院外集团向美政府施加压力 , 促使其取消对苏的种种贸易限制 . 苏联 曾一再发出警告 : 一旦苏以关系恶化 , 将极有可能改变对俄裔犹太人的政策 。 所 以 , 俄裔犹太移民问题 成为苏联在冷战时期应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压制 , 以牺牲局部利益来实现国家根本利益的手段 。 苏联解体后 , 俄裔犹太人移居国外的政策障碍 已被消除 。 作为苏联的继承国—俄罗斯联邦的外交政策发生重大转折 , 与以色列的关系全面恢复 . 移民政策基本摆脱了苏联时期意识形态的制约 , 俄裔 犹太人移居国外更加自由。 俄裔犹太人又成为东西方冷战和苏联解体的受益者 。 最终 , 俄裔犹太人的 移民浪潮席卷全国 , 形成了壮观的百万俄裔犹太人移居以色列的人 口大流动 。 而以色列为保障犹太国 家的生存 , 促进犹太民族的发展 , 以极其高昂的热情和主动的姿态 , 接纳和安置了“俄罗斯化”的同胞 。 四 、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形成中的以色列因素 以色列处于阿拉伯国家包围圈中 , 如同犹太人的孤岛 , 始终面临国土狭小 、资源贫缺 、人 口较少的生 存危机 。 冷战时期 , 由苏联支撑的阿拉伯国家的经济 、军事实力 , 始终让以色列感觉如芒在背 . 除了紧 紧投靠美国等西方国家以获取战略安全保护伞外 , 本国犹太民族的人 口 问题是保证犹太 国家能否生存 和延续的关键因素 。 否则 , 犹太国家及其领土 、主权和文化等国家核心利益的实现都无从谈起 。 以色列 开国总理本一古里安曾一针见血地指出 , “不仅我们的安全—那是我们生存的条件—而且我们的建设和进步都取决于我们吸收的移民的增加” , “二百万人民不能长期应付建设 国家 、发展教育和科学 、求 得经济独立 、保证我 国政治和军事安全的困难任务” . [73 ‘014 4) 因此 , 千方百计地广泛吸引世界各地的移民 来以色列定居 , 是以色列建国以来历届政府格守不变的基本国策 。 1 . 制定政策吸引移民 。 以色列从建国伊始就公开宣示 , 鼓励世界各国犹太人移民以色列 。 1 9 4 8 年 的《独立宜言》明确提出 , “以色列国将准予散居各国的犹太人移居人境 ” , “我们号召全世界的犹太人在 移人和发展的工作中团结到我们这边来 , 并且实现世代以来的梦想 , 为以色列 的复兴而进行的伟大的斗 争中和我们站在一起 ” 。川‘p ‘3卜 ‘38 , 1 9 5 0 年 , 以色列议会一致通过了《回归法》, 明确规定 “每一位犹太人 都有权作为移民回到以色列” 。 1 9 7。年又对《回归法 》进行 了修改 , 进一步放宽了移民条件 。 1 9 5 2 年通 过的《国籍法》规定 , 只要人境的犹太人愿意加人以色列国籍 , 在人境的同时自动成为以色列人 。 以色列 国籍法适用于出生在以色列的人或居民 , 以及愿意定居该国的人 。 《回归法 》和《国籍法》相辅相成 ,从法 律上赋予世界各地犹太人可 自由移居以色列并永久居住的权利 。 [8j ‘r13 0) 苏联的移民限制政策并未妨碍以色列政府吸纳俄裔犹太移民 , 反将从苏联等东 欧国家吸收犹太移 民列为重中之重 。 本一古里安 1 9 5 9 年 2 月 10 日在犹太工人总联盟执行委员会会议上说 : “在过去的两 年中所发生的重要事实是从东欧国家的移民增加了⋯⋯我们不仅可以希望来几千人而且可以希望来的 人数几十倍于此⋯⋯接纳 、吸收这些移 民 , 为他们安排住宅 , 是他们参加到工作中 、参加到以色列经济和 希伯来文化中去 , 是 目前的首要任务 ⋯⋯ 。 ” 闭 ‘n14 4) 沙米尔将吸引犹太人视作 “犹太复 国主义梦想的实 质” , 提出要建立 “大以色列 ”来接纳来 自苏联的大批俄裔犹太移民 。 他说 : “为了这么大批的移民 , 我们 需要以色列 国土和一个强 大的 以色 列 国家 ” , 而这些俄裔犹太移民将使以色列 变的 “更大 、更好 、更 强” . [。〕 2 . 采取措施保障移民 。 以色列政府为犹太移民定居制订 了优厚 、完备的措施 。 政府和议会设有专 门的移民安置机构 , 负责协调犹太移民的吸纳和安置工作 , 并在全国设立特别的住房 、就业 、文化等服务 部门 , 与各种社会组织达成协议为移 民提供帮助 , 与其他部门和公共组织一起为移民推出特殊计划 。 移 民的移居手续 、费用全部由移民机构负责 , 并可领取约 3 万美元 的住房安家费及生活补贴 , 就业培训 、希 伯来语学习等都免费 , 专家学者移民还有特殊补贴 。 以色列政府非常重视移民的住房 间题 。 时任以色 列住房部长的沙龙曾公开宜布 , 要在 18 个月内准备好接待 10 0 万俄裔犹太移民 , 每月将修建 7 , 。00 幢 住房 。〔l0] 以色列政府宽松的移 民政策和 良好的物质准备 , 在一定程度上非常吸引俄裔犹太人移居 以色 列 。 按照当时规定 , 申请移民的俄裔犹太人必须首先向苏联移民机构递交其以色列 亲属的邀请信 。 以 色列积极鼓励已定居者 向俄裔犹太人发 出邀请 , 促成俄裔犹太人尽快移 民 , 仅 1 9 8 9 年就有 1 98 , 0 00 名 俄裔犹太人接到了邀请信 。 而在 1 9 9 0 年头两个月 , 邀请的数字 陡然增加了三倍 . 同时 , 以色列派出移 民使团去苏联商讨相关事宜 , 加大邀请俄裔犹太人到以色列访问旅游 的力度 。 在 1 9 8 9 年 7 月就有 3 , 。。。名犹太旅游者从苏联来到以色列 。 到 19 8 9 年底 , 已有 25 , 。00 人访问以色列 。 [ll 〕以色列还同苏联谈 判 , 在以苏直航开通之前 , 分别开辟了在芬兰 、匈牙利 、捷克斯洛伐克空运中继站 , 方便俄裔犹太移民进 人以色列 . 19 9 0 年 10 月 , 莫斯科与特拉维夫直接通航 。 以色列政府采取的积极措施进一步激发 了俄 裔犹太人的移民热情 。 以色列为吸引俄裔犹太人有时甚至不择手段 。 据以色列著名记者 以色列 · 沙米尔在《话语的主人 —美以恐怖主义 》一书中透露 , 为吸 引俄裔犹太人 , 以色列情报机关摩萨德 曾策划过代号为 “K KM o u nt ai n ”的系列间谍行动 。 他们散播谣言 , 妄称苏联境内将发生大规模的针对犹太人和犹太复 国主 义运动的种族清洗 , 引起俄裔犹太人 的极度恐慌 。 这不仅成功地使俄裔犹太人远走异国他乡 , 而且在客 观上也造成了苏联社会内部的分裂 。 非犹太人对犹太人的排斥情绪更加强烈 , 犹太人也更加恐慌 , 移民 活动持续不断 。 俄裔犹太移民浪潮对苏联社会造成的破坏性影 响 , 完全符合以色列 的国家利益 。 只要生存环境更 为恶劣 , 俄裔犹太人移民以色列的紧迫心理也就愈加强烈 , 只要 国内局势越是动荡 , 苏联就越难顾及中 东地 区 ;只要与苏联的关系逐渐疏远 , 阿拉伯国家的军事实力必将减弱 . 但以色列无法单独完成吸引和 安置俄裔犹太移民这个庞大工程 ,需要借助其保护人和代言人—美国的支持和帮助 。五 、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形成中的美国因素 在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形成的过程中 , 美国政府和美国犹太人 的身影 隐约可见 。 20 世纪 70 年代 , 由于深受越战牵制 , 再加上第三世界的崛起和西方阵营的内部不和 , 美国的 国际影响和政治形象大打折 扣 , 其在全球的霸权 , 特别是在中东地 区的战略优势 , 受到苏联的强大制约 , 在冷战中处于守势 。 面对苏 联咄咄逼人的态势 , 美国必须采取以点击面的战略 , 寻求突破 , 摆脱被动局 面 。 而俄裔犹太移民问题 , 为 美国政府提供了 良好的机遇 。 美国积极支持以色列吸引和安置俄裔犹太人 , 既可以支撑其在中东地区 的铁杆盟友以色列 的战略优势 , 又可削弱其战略竞争对手苏联在阿拉伯国家中的影响 。 同时 , 以反对侵 犯公民人权 、自由为幌子 , 借助俄裔犹太人问题造成苏联国内局势动荡 , 从而起到牵制作用 。 1 . 压制苏联放宽移民政策 。 从尼克松执政时期 , 美国就开始染指俄裔犹太移民问题 。 美国胁迫苏 联改变移民限制政策的最重要举动 , 就是通过《杰克逊一瓦尼克修正案》, 以法律形式将贸易优惠与移民 政策挂钩 , 企图迫使苏联就范 。 1 9 7 3 年和 1 9 7 4 年 , 美国众议员瓦尼克和参议员杰克逊分别 向国会提出 贸易法修正案 , 规定“在苏联允许犹太人和其他少数民族 自由移居国外之前 , 禁止 向苏联提供最惠国关 税待遇和得到美国政府的贷款” , 要求苏联“为不幸的移民打开大门 , 以每年至少准许 6 万名犹太人移居 国外作为取得最惠国待遇地位的交换条件” 。 尼克松之后的美国总统也极力推动俄裔犹太人的移民活动 。 福特总统在其上任后的首次公开演说 中明确宜示 , 将于苏联人在它们不开明的移民政策上对抗 。 其间于 1 9 7 5 年 8 月签订的《赫尔辛基最后 条约》对促使苏联放宽犹太人移民政策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 条约签署后 , 申请移居以色列的俄裔犹太人 数t 急剧增长 。 卡特总统进一步推动了俄裔犹太人的移民活动 , 将“人权 ”问题与移民问题挂钩 , 表达了 对犹太人持不同政见者的关注 。 里根和老布什执政时期 , 美 国政府对苏联政府在移民政策上的施压更 为密集 。 虽然当时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竭力与西方国家构建和睦关系 , 但美国非常清楚 , 苏联此时已 是内外交困 。 里根总统明确表示 , 绝不会为了与苏联的友谊而牺牲俄裔犹太人持不同政见者 。 [lz 价 13 1) 在 美国的强力干预下 , 一批被苏联打人监狱的犹太人持不 同政见者如夏兰斯基等得以移居以色列 . 老布 什总统在推动苏以直航上也是不遗余力 。 他在接见夏兰斯基时亲 口承诺将极力促成此事 。 [12 〕‘r72 , 2 . 提供经济资助安置移民 。 为避免过分刺激苏联 , 也为平衡与阿以双方的关系 , 美国对 以色列接 纳俄裔犹太移民的支持 , 主要通过美国犹太人组织对以色列给予经济资助 。 以色列 曾拟定了一份吸收 俄裔犹太移民的详细计划 , ¹ 得到了美 国犹太人 的大力支持 。 美国犹太人联合呼吁组织发起 “ 自由迁 移 ”运动 , 其主要 目的是筹集资金 , 以便安置俄裔犹太移民 。 19 8 9 年 , 该运动负责人马尔文兰德宜布准 备集资 7 , 500 万美元 , 分配给海外和本土两部分移民 。 其中海外部分的 50 % , 即全部收人的 25 %分配 给以色列 。 美国犹太人个人也纷纷捐款资助 . 比如 , 当时住在纽约的已年愈 86 岁的犹太人约瑟夫 · 格 鲁斯决定帮助俄裔犹太人从美国流向以色列 。 为此 ,他捐出 2 , 0 00 万美元为愿去以色列定居的俄裔犹 太人提供补充抵押款 . 19 9 0 年 , 美国犹太组织又决定在 3 年中葬捐 6 亿多美元 , 用于吸引和安置俄裔 犹太移民 。 tll 〕 虽然美国为了不引起 阿拉伯国家的强烈反对和保持与巴解组织的对话 , 故作姿态地表示反对在被 占领土扩大定居点和大量安置新移 民 ,并提出了有条件的援助计划 , 但仍然决定提供 4 亿美元贷款 , 用 于安 ! 俄裔犹太移民 。 美国还在 19 9 0 年 2 月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会议上否决了一些国家提出的禁止以 色列在被占领土上安置新移民的提案 。 美国支持以色列的移民政策与以色列寻求美国的帮助是相辅相成的 。 曾任以色列驻美大使和以色 列犹太事务局主席的西姆哈 · 迪尼茨在与当时美国总统老布什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布伦特 · 斯考克罗 夫特举行会谈时 , 呼吁美国援助和鼓励俄裔犹太移民流向以色列而不是去美国定居 。 他认为 , 吸引和安 t 俄裔犹太移民 , 符合美国和以色列的共同利益 。 迪尼茨要求美国继续加强对 以色列的经济支持 ;鼓励 俄裔犹太移民持以色列护照 , 在离开苏联后直接奔赴以色列 , 对苏联施加压力 , 要它允许以色列外交官 在莫斯科直接向犹太人提供去 以色列的护照 , 允许俄裔犹太移民从苏联直飞以色列 . 以色列犹太事务 局负责人还专门赴纽约同美国犹太人联合呼吁组织负责人进行会谈 , 要求将该组织 的全部葬捐交给以 色列 . 以色列财长曾对来访的该组织使团提出 , 在帮助以色列吸收俄裔犹太人的同时 , 帮助在苏联建立 一个犹太复国主义青年运动 , 使一些知名的俄裔犹太人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移民以色列 . [ll 〕 正是在美 国的支持下 , 以色列能够放手先后接纳超过 10 0 万的俄裔犹太移民 , 也正是在美国的压制 下 , 苏联不得不放松对犹太人的移民限制 , 促成了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 。 这同美国在冷战 ¹ 19 89 年 9 月 , 时任以色列副总理兼财政部长 的佩雷斯在访美时 , 向犹太人联合呼吁组织提交了一份吸收俄裔 犹太移民的详细计划 。 这项计划孺要的资金总额约为 20 亿美元 , 其中 2/3 将用于以色列 . 以色列还希望在 3 年内从世 界犹太人特别是美国犹太社团那里筹集 10 亿美元的资金 , 以帮助 3 年内吸收 10 万俄裔犹太人 。 背景下将非社会主义国家控制在 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 遏制苏联的扩张 , 维持全球霸权的国家利益完全相 符 。 俄裔犹太移民问题成为美国在冷战后期牵制苏联 、扶持以色列 , 从而维护其在中东地区战略利益的 一张王牌 。 六 、结语 从 20 世纪 70 年代到 80 年代中期 , 一度停滞的俄裔犹太移民活动重新开启了新的历史进程 。 百万 俄裔犹太人前赴后继 , 纷纷涌入以色列 , 开始了新的生活 , 最终形成了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 民 。 他 们摆脱 了如同噩梦缠身的反犹主义浪潮 , 回归民族怀抱 , 借助历史祖 国创造 的有利条件 , 追求更大的发 展空间 。 虽然他们 的移民诉求同先辈们不尽相同 , 但同样为犹太国家的建设和发展提供了动力和契机 。 同时 ,他们又面临着与先辈们不尽相同的生存和发展环境 , 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融人历史 的祖国 、现代 的犹太国家—以色列 , 影响着以色列的政治 、经济 、文化 、外交等诸多领域 。在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过程 中 , 处于冷战中的苏联 、以色列和美国 , 出于维护 自身国家利益 而采取的种种对策 ,对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作用最为直接 。 冷战后期 , 苏联为摆脱内政外交上的 困境 , 被迫实施战略退缩 , 迎合美以等国的需求 , 改变了长期执行的限制俄裔犹太人移民以色列的政策 , 开启了 2 0 世纪最后十年犹太人大规模移民以色列的大门 。 以色列作为犹太人的历史祖国 , 视犹太人和 犹太国家的生存和延续为最根本的国家利益 , 制定 了积极 的移 民政策 , 采取了多种手段 , 先后吸纳了百 万俄裔犹太人 。 而美国为维持其在全球和中东战略优势 , 在政治上对苏联施压 , 迫使其改变移民政策 ; 在经济上对 以色列支持 , 帮助其安置俄裔犹太移 民 , 加快了以色列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的形成 。 新一代俄裔犹太人的形成 ,使以色列出现了一个新的社会群体 。 由于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与以色 列犹太人具有清晰的历史上 的民族共性 ,所 以 ,作为民族的一份子 , 他们很快被以色列国家所接纳 ;但又 因与以色列犹太人具有明显 的现实上的文化差异 , 所 以 , 作为外来的异乡人 , 他们很难完全融人 以色列 社会中。 他们面临着移民所具有的共同任务—适应新的环境 , 在融人以色列社会的过程中 , 既接受移居国—以色列 固有文化的熏陶 , 同时保留寄居国—俄罗斯特定文化的印记 。 这个移民群体在以色列面临着两大任务 : 不仅求 “生存 ” , 即寻找和创造生存和发展的物质条件 , 更加求 “归属 ” , 即追求和构建 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条件 。 在现代社会政治生活中 , 特别是在以色列这样的移民国家 , 生存与归属是相辅 相成 。 因此 , 新一代俄裔犹太移 民在以色列社会中的生存和发展过程 中 , 必须要 回答 “我 /我们是谁 ”这 个问题 , 即以什么样的身份立足于以色列的犹太社会 中。 构建身份认同 , 成为新一代俄裔犹太移民定居 以色列后的首要议题 。 这也将是我们的另一个研究课题 。 参考文献 [ 1〕P en a Tp “a哪 。 H a件~ 。5 cc eP / eH r 194 5一 2 0 0 1 [ R 〕. 价Pa ~ K u认 ca n T H。 pycc K o M a二 K e . ht tp : / / w w w . il4 u . o rg . 11 . [2 〕肖宪 . 苏联犹太人今昔 〔J〕. 以色列动态 , 19 91 , 吻 5 . 【s] 梁中芳 . 20 世纪 70 年代的苏联政府和犹太移民[J〕. 淮阴师范学院学报 , 2 005 , 吻 27 . 【4〕刘竞 、张士智 、朱莉 . 苏联中东关系史〔M〕. 北京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 198 7. [s j宋全成 . 欧洲犹太移民潮与以色列国家的移民问题 [J〕. 文史哲 , 20 03 , 吻 2. 〔6」〔美」泽夫 · 卡茨 . 苏联主要民族手册 〔M」. 费孝通等译 . 北京 :人民出版社 , 1 98 2. 〔7 ]尹崇敬 . 中东问题 100 年【M」. 北京 :新华出版社 , 1 9 9 9. [8 」奥卫东 . 当代以色列社会与文化【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 2006 . 〔9〕路透社耶路撤冷电〔N〕. 19 9 0 . 1 . 15 . [ 10〕新华社突尼斯电〔N〕. 1 99 0 . 7 . 7 . [ 1 1]耶路撒冷邮报〔N〕. 19 90 . 3 . [ 1 2〕娜件H c川山 H . a aa哪T y卿二p a T n 〔M〕. M oc K , : aa x a卿 , z oo 6 r’ (贵任编辑 陈 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