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第二期剧本

义父 第二期 0201 【地点：苏公馆。隐隐有零星的鞭炮声。晚上。 【电话铃响。接起电话声。 戴国章：（听电话）（吃惊）什么？（听电话）好，好，我这就去。呃，李纯兄弟，金小丰犯了什么事？（听电话）哦，哦，好。 【挂电话。 戴国章：（呆愣）金小丰跑了，干爹让我们马上找他回来。 苏清顺：（笑）这怎么一年一个啊？金小丰又怎么了？干爹总不能也看上他了吧？ 戴国章：李纯那边一问三不知。（哭笑不得）金小丰也算是干爹眼前红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闹到这种地步？再说凭金小丰那闷葫芦的性格……也不像个惹事生非的人呀！ 【苏清顺穿厚尼大衣。 苏清顺：（笑）我不管闲事，反正明年春节别轮到我就行！ 【地点：金公馆。白天。 【门里传出来回走动的声音，时不时的猫叫。 陆雪征：（运气，喘气） 旁白：这个时候，人人都很惶恐，唯有陆雪征比较平静。他没有怒不可遏，而是感觉非常窝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金小丰的所作所为。当然，他承认，自己的确是英俊潇洒、风采过人；金小丰对他仰慕崇拜，也属于正常现象。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金小丰很有眼光，但也不应该做出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 陆雪征：（平静的暗涌，心语）干爹只能骟了你。我的罗汉。（长长叹一口气） 【敲门声响起。开门声。脚步声。 戴国章：（恭敬，小心）干爹，已经查到金小丰的行踪了。他昨天从塘沽码头上船，但那段时间起锚的客轮有两三艘，没法确定他到底去了哪里，杜小东已经去烟台了。 陆雪征：（运气，空落落，不是滋味）金小丰，没种的货，什么东西！ 【BGM上，过场。 旁白：（报幕）尼罗原著，民国耽美广播剧《义父》第二期。 0202 【地点：金公馆，室内 白天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站定 神秘客人：陆先生，久仰久仰，今日能够一睹您的风采，真是荣幸之至。 陆雪征：好说，好说。（心语）南京来的……不是官员，就是军人。那边的事，敏感得很哪。 神秘客人：这次麻烦您出手的人，是个小军阀。他和日本关东军私下建立了合作，如今携带了一千万元活动经费，正住在北平的六国饭店里，煽动拉拢各方力量，为伪军招兵买马。酬金十五万元，不知道陆先生可满意？ 陆雪征：（面无表情的咳嗽两声）好办，包在我的身上。 【从怀里掏出银行本票 神秘客人：这是花旗银行的本票，请陆先生笑纳。 【拿起本票声。 陆雪征：事情未成，一半就好。 【插入火车声，紧张激烈的BGM。 【场景：画面从陆和神秘人交谈一下子转到火车，先入BGM，再入戴国章画外音，从画外音转到六国饭店房间 【地点：六国饭店的房间里。 戴国章：踩着前面第一个窗台跳过去，就是张将军的浴室。他一个人住，每天早上都要沐浴。干掉他后从卧室跳窗，下面是条僻静的小路。（停顿）干爹，让我来吧，我也有把握。 陆雪征：这事情做起来，倒是不复杂，问题是时机难抓，我们又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还是我去。（叹口气）今次不同往常，一旦搞砸了，两边的人物恐怕都要找到我们身上来。张有日本特务撑腰，那边有中国特务撑腰，我们犯不上去惹特务。 【分隔符，从二人密语过场到暗杀现场。 【清晨。室外。 【踩在水管上的声音，蹬上墙壁的声音。纵身一跃声，落到窗台，撞破狭长木制窗户。刺耳的玻璃破碎声，跳进浴室，大步快速走动声。枪声，爆头。 陆雪征：（攀爬的气声） 张将军（龙套一）：谁？（大惊失色的惊呼，戛然而止） 【踹开门。 李继安：（大喊）保护张将军…… 【室内，传来走廊纷乱的枪声。房门轰然而开，抢响。枪支落地声。李继安和陆雪征交手。踢、扫、跳跃，伴随CV的各种气声 陆雪征：（心语）哪儿又冒出来一个？（打斗的气声）（被子弹擦过大腿的闷哼） 李继安：（打斗的气声）（被扫到胳膊的闷哼） 【双方退开一步。 李继安：（沉声）你是哪部分派来的人？ 【楼下传来零落的枪声。 【再次交手，手劈，格挡。 李继安：（被顶中肋下，疼得狠了的闷哼） 【李继安倒地缩成一团。捡起枪支声，上膛，挥下，格挡。 李继安：（手骨被击断的惨叫，断断续续的哀鸣） 陆雪征：（心语）坏了，这么多人，赶紧走！ 【四面八方的枪声渐渐密集。跳窗，踉跄落地。 陆雪征：嗯——（因为受伤，落地牵动伤口的气声） 【汽车驶过来，刹车声。开车门。 叶崇义：（苍白着脸，急促）雪哥，上来！ 【砰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汽车上。 叶崇义：（带着哭腔）雪哥，你要不要紧？你不要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陆雪征：医院危险，你…… 叶崇义：雪哥，我们直接回天津！ 旁白：此时的李继安，断了肋骨和手骨，四仰八叉的瘫在担架上，一声不吭的望着天。他本来打算与张将军进行秘密会谈，不管投靠哪方，至少应该先讲讲条件。这回可好，张将军死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抬出现场，这还有什么秘密？几十万上百万的巨款也必然是不能到手了！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李团长心里十分愤恨。 0203 【汽车飞速，一路尖啸着掠过空旷街道。 【发动机提速声。过场。天津街道的背景音。 【叶公馆。室内。 叶崇义：我已经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雪哥，你不要怕，我这里很安全。 陆雪征：谢谢你，崇义。（换个坐姿，或者喝口水）崇义，你怎么会在那里？ 叶崇义：（像个鬼似的，幽幽的）雪哥，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心语）看着你，我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陆雪征：（有些难过，心语）崇义现在是越来越神经了。 【外面，汽车声传来，喇叭响。脚步声。 叶崇义：医生来了。（转向易横涛）易先生。 易横涛：嗯。 【打开皮箱，用剪子剪裤子。用刀宛子弹。叮一声子弹落在痰盂里。 陆雪征：（心语，疼的吸气）这医生是屠夫转世吗？ 易横涛：云南白药外敷，一天一次，消炎片一日三次。 叶崇义：好、好。 【转场，卧室。坐在床上的声音。 叶崇义：雪哥，饭菜马上就好，你要不要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 陆雪征：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叶崇义：（一愣）我……我不知道。 陆雪征：（虚弱的微笑）瘦的都不好看了。 叶崇义：（无地自容，惶恐）我……我……我很丑吗？ 陆雪征：（勉强笑，温柔）傻子，逗你玩呢！（稍停）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让李纯夜里过来接我。 叶崇义：（猛然）不！我不让你走！ 【叶崇义抱住陆雪征。 叶崇义：留下来养伤吧，求求你了。伤好了再回去，我会伺候你的。求求你了。 陆雪征：好，好，我不走，真不走。 【入夜。拧手巾声，水声。 陆雪征：（麻药过去，吸冷气声） 叶崇义：雪哥，我去给你弄些杜冷丁回来吧！ 陆雪征：（深呼吸，忍过剧痛，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傻子，不用这么看着我。伤口不会总是疼，过一阵子就好了。 叶崇义：（小心翼翼）雪哥，你终于又肯理睬我了，我真高兴。 陆雪征：（搂住他的肩膀）崇义，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要懂事。 叶崇义：（微弱）嗯，我知道。 陆雪征：（摸了摸脸蛋，长叹一声）你还不如我的猫听话。 【扎到怀里，摸头发 陆雪征：（柔声）崇义，你现在还有没有钱？ 叶崇义：（痛快）有！我最近赚了一些钱。 陆雪征：（搂住叶崇义）将来要是穷了，就来找我，我养活你。 叶崇义：（一愣）养我一辈子啊？ 陆雪征：（冷静）是的，养你一辈子。 叶崇义：（沉默半晌）这是从哪里说起的话？ 陆雪征：（亲叶崇义额头）你在北平救了我一命，我自然应该向你报恩。你看你这个德行，没心没肺，以后不知会落到什么田地。如果日子当真是过不下去了，也不要怕，我会管你。 叶崇义：（声音轻细的像猫叫）我……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爱我。 陆雪征：你这混蛋总是发疯，让我怎么爱你？ 【叶崇义开始发疯。咬住陆雪征胳膊。咬棉被。 叶崇义：（鬼哭似的哼唧，咬人的吭哧声，憋闷压抑的忍无可忍。转头咬棉被。情绪烦躁） 陆雪征：（伸出手臂）宝贝儿，我在这儿呢，乖。 叶崇义：（忍了又忍，干打雷不下雨的哽咽声，咬上陆雪征的胳膊声） 陆雪征：（吃痛，轻声吸气） 0204 【地点：叶公馆。室外，大门。汽车声。开门声。 叶家仆人（龙套二）：叶先生回来了。呦，您这从哪淘换来这么大一只金华火腿。 叶崇义：拿去厨房，中午吃。陆先生在做什么？ 叶家仆人（龙套二）：正在见客人。 【快步走进楼下客厅。 陆雪征：（声音由远及近）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你让戴国章把话带给那个李继安，姓张的确确实实是名汉奸，我陆某人杀贼有功，不怕声张，他可以将这件事随便宣传，权当是替我扬名了。如果他肯让一步，那我愿意替他出一笔医药费作为补偿；要是他一定不依不饶，也没关系，他有多少小兵，我有多少门徒。我跟他奉陪到底！ 苏清顺：是，干爹。 陆雪征：（挥了挥手）回去吧。 苏清顺：（躬身）是。 【苏清顺走出去。 叶崇义：（瞪眼质问）他是谁？来干什么的？你是不是又要回家去了？ 陆雪征：（心平气和）乖乖，他是我的干儿子，来向我汇报正事。我也不走，外面有人追杀我呢，我倒是留在你这里最安全，你撵我走，我也不走。 【猫叫声。抚摸小猫声。猫猫对着叶崇义怪叫。 叶崇义：（对着猫呲牙咧嘴） 陆雪征：（笑）怎么还和猫较上了劲？ 叶崇义：（半天没出声）唉，雪哥，我现在好幸福啊！ 陆雪征：（笑）为什么？ 叶崇义：在家里养汉子，好幸福啊！ 陆雪征：（拍了拍叶崇义后脑勺）起来，我们上楼睡午觉去，你汉子打算让你今天也幸福一次。 【小灰猫委屈的喵一声溜到沙发下面。 【卧室，床上 叶崇义：昨夜都做过两次了，现在再来，不累吗？ 陆雪征：（亲一口）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 叶崇义：（喘一声，挣扎着起来）你别动，我坐上来。（哼几声==） 陆雪征：（也哼几声==） 【这里H短促掠过，CV各喘两声，不做重点。隔一会进入谈话。 叶崇义：（情事后的慵懒）（一头大汗微微喘息）雪哥，你怎么不成家？ 陆雪征：（情事后的慵懒）成家？我不做那害人害己的事情。你怎么不成家？ 叶崇义：（笑眯眯）我在等你娶我啊！ 陆雪征：（不禁笑出声）哦，不想当小子，想当丫头了，是不是？（停顿）你要是我的老婆，我一天揍你八遍！ 叶崇义：（愕然）为什么？ 陆雪征：又娇又懒又刁又蛮，从早到晚吃醋不吃饭，这样的混账老婆，不揍还留着干什么？ 叶崇义：（歪着脑袋凑上去）你打，你打！ 陆雪征：（搂住，亲昵的笑）我舍不得。 0205 【白天，天津街道，车内。翻阅报纸的声音。开车声，鸣笛声。 陆雪征：（闲谈）他又去骚扰戴国章了？ 李纯：是啊，三不五时的就闹一场，既不肯和解，也不说开战，这叫什么事儿！戴大哥那边的人被撩急了眼，几人合伙砍死了一名李团小兵，李继安一出院就报了警。现在戴大哥一边应付警界追查，一边抵挡李团报复，简直焦头烂额。 【急刹车。车外，卡车停，众多士兵的脚步。 李纯：（沉声）干爹，他们来了。 【翻阅报纸的声音。 陆雪征：（若无其事）哦。 【皮靴的脚步声。隔着车窗敲玻璃。 【打开车门，脚落地。 陆雪征：（和气）李团长，身体好了没有？ 李继安：（打量）陆先生的金面，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陆雪征：所以李团长带了这么多人，前来围观在下的金面？ 【气氛变化，从对李继安有利到危险，BGM表现。 【三三两两的脚步声靠近，拔刀、拔枪、抢上膛、砍刀斧头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团卫兵：（小跑过来）报告团座，我们已经被包围，大概有上千人。 李继安：陆先生，行啊，你是厉害。 陆雪征：（心平气和的微笑）下面的小兄弟们不懂事，让李团长见笑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兄弟们可以不懂事，但我们作为上边的人，应该懂事。（收敛笑容）李团长，我很有意请你共进午餐，不知你可肯赏光啊。 李继安：（随口）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陆雪征：（突然变脸）你奶奶的说什么？ 【陆雪征把李继安狠狠的按在车门上。 李继安：（扯了扯衣领，满不在乎）我文化低，言语不当，你见谅吧！ 【打开车门 陆雪征：我来带路，李团长跟上就是。 【“咣”的一声摔上车门。车启动，按喇叭，汽车远去，出场景 【高档饭馆的背景音，安静的音乐入场景。两辆汽车相继停下，打开车门 苏清顺：（鞠躬，恭敬）干爹，雅间安排好了。 【单间内，安静。翻阅菜牌子，良久。 陆雪征：两碗炸酱面。 饭馆伙计（龙套三）：（愣了一下）是，请问您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陆雪征：（正经，诚恳）李团长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李继安：（发懵）我……大碗的。 陆雪征：两个大碗。 饭馆伙计（龙套三）：好您了，您稍等。 陆雪征：（喊）李纯！ 【开门声 李纯：（探头）干爹。 陆雪征：去给叶先生打个电话，让他不要等我吃饭。 李纯：是。 【关门声 李继安：陆先生可是有约在身？ 陆雪征：小事，没关系。 李继安：（喝一口茶，要兵痞那种肆无忌惮的喝茶声，录一个，粗鲁点）看来，我今天在陆先生这里，可以算是大事了？ 陆雪征：（慢条斯理的弄盖碗）李团长，再加上李团长所带的一百名卫士，一共一百零一人围住了我，这不算大事，什么算大事？ 【开门，大碗面上桌。 饭馆伙计（龙套三）：两碗炸酱面，您慢用。 陆雪征：（抄起筷子）李团长，请吧。 李继安：陆先生，我不客气了。 【西里呼噜的拌面，吃面。CV吃面的时候如果方便也给录一个。碗筷响，吃一会，放下筷子。 李继安：（没话找话）陆先生饭量不错啊！ 陆雪征：彼此彼此。 李继安：陆先生的拳脚功夫也不错，有时间，咱们两个切磋切磋？ 陆雪征：抱歉得很，我从不与人切磋。拳脚往来，总是一件伤和气的事情。 李继安：（冷笑）陆先生，我李某人虽是初来乍到，可也知道你的身份。凭你陆先生干的这份生意，还会怕和人拳脚往来吗？ 陆雪征：既然李团长也知道自己是初来乍到，那就还是不要妄自揣摩旁人为好。 李继安：（心里有火）陆先生言辞有力，不愧是这天津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陆雪征：什么数一数二，那都是笑话。无非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互相恭维出来的名声罢了。 李继安：哦？这个“敬”字，似乎是大有学问。陆先生可否向我讲讲其中的玄妙？ 陆雪征：无它，“识相”二字而已。 李继安：（一拱手）受教了，多谢。 陆雪征：（和蔼可亲）不敢。 李继安：陆先生不但功夫好，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正是被窝里放屁，文武双全；又好比孔夫子的卵袋，文绉绉啊！哈哈！ 陆雪征：（喘粗气。运气。有点生气的那种） 【二人目光交锋的音效 陆雪征：（心语）粗俗丘八，亏我还想给他一笔医药费，哼，给一顿臭揍还差不多。 李继安：（心语）真想爆锤一顿这个天津大佬儿……别说，他眼角还长了颗泪痣，挺俏皮，还怪好看的。 【两个人同时扭开脸。 陆雪征：哼。 李继安：哼。 0206 【沦陷的气氛，九一八的飞机声，炮声。气氛渲染，战争。 【一声爆炸巨响，玻璃窗子被震的嗡嗡直响。 戴国章：（小心）干爹，日本军队进城了。 陆雪征：唐家那边如何？ 戴国章：已经快要散了，唐旅长上了前线后，一直没有音讯，恐怕凶多吉少。倒是那个盛国纲师长，据说已经跑回来了。 陆雪征：唐安琪是个灵活的人，应该不会在战场上殉国。你派人出城到处找一找，我怀疑他是流落在外，回不来了。 戴国章：是，干爹。 陆雪征：还没有找到叶崇义吗？ 李纯：干爹，现在电话不通，和叶先生联系不上。也派人去叶公馆找过了，下人说叶先生在市区内的房子、百货公司和俱乐部全被炸平了，叶先生不听人劝，出门看形势去了！ 陆雪征：这个疯子！（欠身）继续找。 李纯：是，干爹。 旁白：陆雪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与“亡国奴”三个字扯上关系。他向来不关心时政，旁人说起九一八，说起满洲国，都让他感觉遥远。然而，日本军队的确是已经开进天津了，难民们扶老携幼的向租界内冲击，外国士兵架起路障，彻底封锁了出入街道。 【大街上兵荒马乱。客厅内脚步声。 苏清顺：干爹，叶先生找到了。 陆雪征：（焦急，上火）兵荒马乱的，你跑哪儿去了？ 叶崇义：（惨笑） 陆雪征：傻子，那些房产、股票算什么？别难过，咱们有钱。（存折的声音）这二十万是给你的，先零碎取出来花，等外面太平了，我带你去银行，把这存折改成你的名字，好不好？ 【叶崇义偎在陆雪征怀里。 陆雪征：（拍拍后背）乖乖，有我呢，不用怕。起来吃饭，吃饱了就上楼睡觉去。 叶崇义：嗯。 0207 【过年的气氛。鞭炮入。 陆雪征：今年不太平，你弟弟杜小东又刚被日本人打死，这个新年，大家就各过各的吧。 戴国章：（愣了一下）是，那我让他们大年初一来给您磕头吧！ 陆雪征：（心语）前两年全是三十晚上出大事，今年我只留戴国章和李纯在身边，看它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旁白：新年这天，从大年三十中午开始，陆雪征便如临大敌一般打起精神，一句话不肯多说，一步路不肯多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一夜，陆雪征抱着小灰猫上床睡觉，果然是平平安安的一觉到了大天亮。睁开眼睛坐起来，他先是检查了自己，看自己全须全尾安然无恙，就把心放下了一半。（坐起音效） 【清晨。零星的鞭炮。 李纯：干爹，李继安来了，说是来给您拜年。 【脚步声。 陆雪征：李团长，新年好啊。 李继安：陆先生，我来给你拜个年！大过年的，怎么不穿的漂亮一点？实不相瞒，为了今天上门拜年，我还特地从头到脚赶制了这么一身新行头呢。 【上茶。喝茶。 陆雪征：人靠衣裳马靠鞍。李团长本就一表人才，加上摩登的打扮，越发风采过人了。 李继安：（心语）有意思，这人模样好，气派好，怎么看都不像个杀手。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一出手就打断了我的腿骨。 【小灰猫上，跃上陆雪征的腿，喵—— 陆雪征：李团长，现在高升了吧？ 李继安：升是升了，但是不高。（笑）陆先生大概要暗骂我是汉奸了！ 陆雪征：人各有志，我并没有腹诽李团长的意思。 李继安：（饶有兴味）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陆雪征：谈不上什么志向，独善其身罢了。 【猫叫 李继安：陆先生，你今年贵庚啊？ 陆雪征：（警惕，冷）三十一了。 李继安：（哈哈一笑）那我们同龄！我本以为你要比我年长两岁呢！ 陆雪征：（心语，鼻子气歪）这厮今天就是专门赶来气人的！ 李继安：我今年在天津安了一处家。有心请你今晚到我那里吃顿晚饭，陆先生应该不会不赏这个面子吧？ 陆雪征：抱歉得很，晚上我和干儿子们吃团圆饭。 李继安：那就明天？ 陆雪征：明天有事，脱不开身。 李继安：后天？ 陆雪征：后天……（被人打断） 李继安：别扯皮了，就后天吧！大过年的，你就忙到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陆雪征：李团长太客气了，让我很是惭愧。只是李团长已然亲自前来，你我又何必非要等到后天呢？不如留下来，今天一起吃顿午饭吧！ 李继安：行啊，午饭就午饭，我也不客气，不过可别再给我吃面条！ 【过场。杯盘声。倒酒声。放碗声。 李继安：（闲闲的）陆先生，我很欣赏你的功夫，下午没什么事，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陆雪征：大过年的，动拳动脚，有伤和气，不大好吧？ 李继安：（“哈”的笑一声）哪儿来的那么多讲究！我们又不是打架，切磋而已嘛！ 陆雪征：可以。 【转场。练功房。脚步声，关门。 陆雪征：（心语）大过年的，非来找一顿打，哼，痛快！ 陆雪征：李团长，我们—— 【李继安突然出拳 李继安：（打斗的呼和声） 陆雪征：（被打的声音）（心语）妈的，偷袭不算，还他妈往泪穴招呼。（被打到泪穴，眼泪落下来，吸鼻子） 李继安：（掏出手绢）唉哟，陆先生，你别哭哇。全怪我没轻没重的瞎胡闹，我向你道歉。 陆雪征：没关系，李团长不要挂怀。（退后两步）既然李团长已经等不及，那我也就不讲虚套，免得拂了李团长的好意。 李继安：（笑）是，我们——（被打）啊呀我操！！（被扫中手臂，疼得吸冷气） 【陆雪征扫出一腿。李继安飞出去，落地。陆不断踢腿攻击，李继安躲。打一会 陆雪征：（打斗的呼和声） 李继安：（打斗的呼和声）（挡住一脚，压住陆雪征，双双落地） 陆雪征：（落地的气声）（气喘吁吁）（腿被压过头顶不适的声音）（气息紊乱） 李继安：（落地的气声）（压住陆雪征美美的叹息声） 【将陆雪征的腿压过头顶，这个声音能出来吗？ 陆雪征：嗯——（气声，腿压过头顶） 【摸屁股，拍屁股，往上摸。 李继安：（心语）姓陆的这屁股倒是很好摸嘛！ 李继安：（低低一笑）陆先生，一双好腿啊！ 陆雪征：起来。 李继安：（心语）（吸冷气）刚才我们一起倒地的时候，如果他痛下杀手，就算我能活命，锁骨肩膀也保不住了！ 李继安：（站起来，笑）陆先生，名不虚传，你是真厉害！ 陆雪征：（站起来）李团长太谦虚了，还有兴趣再切磋下去么？ 李继安：不切磋了，不是你的对手，大年初一我可不想挨揍！ 0208 旁白：正月十五。叶公馆。 【冬天。室外。汽车停。转到室内。上菜声。 叶崇义：（半笑半恼）前几天出去玩，也没推几把牌九，就把那两处半截房子输掉了。 陆雪征：输就输了，那能值几个钱。 陆雪征：（心语）只要你别发疯就行了！和这疯子过一辈子，我估摸着要折寿。（叹气）哎，疯就疯吧，也不是天天疯。平常夫妻俩过日子也要吵架拌嘴的，权当我妻运不旺，娶了一头河东雄狮子。 叶崇义：（背景音处理，趁在陆心语下面）我最讨厌这个味道！从小就不爱吃！ 陆雪征：（背景音处理，趁在陆心语下面）不爱吃就不吃，尝一口，应应景也就是了。 【电话铃响。接电话 龙套一：喂您好，叶公馆。好的。（转身，走几步）陆先生，您的电话。 【脚步声。拿起电话 陆雪征：喂？ 唐安琪：（电话里）嗨！老兄，是我！听没听出来我是谁？ 【略过的音效。略过这段电话。这里可以分作一集或者上集，或者插个报幕 【汽车声，快步走进客厅。远远传来嗑瓜子声。 陆雪征：老弟，你这半年跑哪儿去了？ 唐安琪：（亲亲热热）陆兄，你先请坐。说起我这半年的经历，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坐下声。 唐安琪：（叹息）自从七月兵败，我带了几个残兵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如今每活一天，就算我赚了一天。一旦撞到鬼子枪口上了，我一闭眼睛——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大喇喇的笑，停顿）陆兄，我今天来这一趟，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请你除掉一个人…… 陆雪征：谁？ 唐安琪：相川莲。 陆雪征：哦，想起来了，那个相川大将。 唐安琪：没有酬金。 陆雪征：没关系。 唐安琪：不但没有酬金，还比你接过的所有生意都要危险一万倍。成功了，是无名的英雄；失败了，就…… 陆雪征：没有失败。我活了三十多年，唯一的事业就是杀人。相川莲也是人，只要是人，我就能杀。 【唐安琪突然站起身，抖落瓜子壳。深深鞠躬 唐安琪：陆兄，我代表不了别人，就代表我那一帮死在战场上和活在人间的弟兄，先给你鞠个躬，道个谢吧！ 旁白：陆雪征微笑着叹了一声气，知道自己是再无退路。唐安琪，他的好朋友，为国为民的一条好汉，如今来请他帮忙，他怎么能够拒绝？不要说没有酬金，就是当真为此搭上了一条命，那也没得可怨。于公于私，他都得把这个“义”字讲到底。 陆雪征：（喝口茶）情报工作，你们来做，时机到了，我去动手。 0209 【地点：中山公园。锣鼓喧天。大条幅纵横飞扬。 陆雪征：（旁白式，给大哥哥讲解）国章，咱们两个扮成记者的样子，炸弹装进相机里。到时候…… 【转入会议现场。 龙套二：相川大将，请讲话（对着话筒“噗”吹口气，试话筒，拍话筒的声音） 【会场安静。开始拍照。快门声此起彼伏。 陆雪征：哪个混蛋不长眼？乱撞什么？！显摆就你有长镜头呢？ 戴国章：老王，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想要吵架，我们回报馆里去吵，在下一定奉陪到底就是！当着这么多同行，你如此胡闹，不丢脸么？ 陆雪征：哼！你还懂得丢脸？ 【扯下戴国章照相机的长镜头，摔到主席台上 戴国章：你欺人太甚，我今天跟你拼了！ 【扭打声。乱做一团。 龙套三：你们这成什么样子？出去出去，都给我赶出去。 陆雪征：哎呦。（被打出去） 戴国章：哎呦。（被打出去） 【汽车声响。 李纯：干爹，上车。 【关车门。开车。急刹车。车辆急转，开远。 李继安：是陆雪征的小手下。 【爆炸声响，浓烟滚滚。 李继安：哼，陆雪征！ 0210 【大街，兵荒马乱 卖报郎：卖报，卖报！日本相川大将中山公园遇刺身亡，东旭报馆两名记者全城通缉。 【病患马乱一阵，转入炎炎夏天，浮躁炎热的气氛。 【放下茶杯声，到水声 李纯：李团长，再给您添些茶水吧！ 李继安：（含笑）你也是陆先生的干儿子？ 李纯：（抿嘴一笑，笑得得天真） 【轻快的脚步出，陆雪征由楼下走下来 李继安：许久不见，我对陆先生有些想念，所以今天就冒昧的跑过来了。 陆雪征：（淡淡一笑）哦，李团长肯来，我这里自然是欢迎。 李继安：（没话找话）这两天可是真够热的。 陆雪征：是的，够热。 【李继安站起身来，绕开茶几，在那空地上来回踱了几步 【暧昧的气氛 李继安：陆先生刚洗过澡？ 陆雪征：（戒备）正是。 【李继安走到陆雪征身后，俯下身，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嗅的声音。 李继安：（嗅的声音） 陆雪征：（莫名其妙）李团长，干什么？ 【又拱又蹭，嗅 陆雪征：（肉麻，被恶心到的吸气声）（要笑不笑）李团长，你这是怎么了？ 李继安：（满不在乎）陆先生每次沐浴过后，都这么香吗？（心语）如果能搂着狠狠地亲个够，就太解痒了！ 李继安：天热，单是洗澡有什么趣味？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找那清凉地方消遣一番。 陆雪征：（一派自然的笑）天热，哪里还有什么清凉地方？ 【智斗的气氛 李继安：（意味深长）中山公园。 陆雪征：（迷惑）中山公园？ 李继安：（俯下身，暧昧的耳语）中山公园，你去过的 陆雪征：（啼笑皆非）中山公园这种地方，谁没去过？就是去过，才知道那里谈不上清凉。 李继安：（心跳声，心语）如果能把眼前这个人扒光了赏鉴一番，可真是快活死了。和别人上床，那叫干；和陆雪征上床，那叫征服。 陆雪征：（心平气和）天热。李团长凑这么近，热气呼到我的脸上，叫人不太舒服啊。 李继安：（直起腰，懒洋洋）我看你好，想要和你亲近亲近嘛！ 陆雪征：（收敛笑容）李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凭李团长的身份，还是庄重一点为好。 李继安：（笑了一声）陆先生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格啊！怪不得能把事情做得那样轰轰烈烈。不过我是诚心邀你去逛中山公园，你也就不要推辞了，权当是故地重游，好不好？ 陆雪征：（翘起二郎腿向后仰靠）李团长，我今天没有出门的兴趣。 李继安：（继续踱步，状似无意）陆先生这样不赏脸？看来我的吸引力，果然是远远比不过相川大将啊！ 陆雪征：（无可奈何的一笑）李团长，我看你今天是话里有话，可惜我知识有限，不能领会。如果你一定要讲，就请清清楚楚的讲，不要和我打哑谜，我没有猜谜的爱好。 李继安：（停住脚步）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制造了中山公园的爆炸案，是不是？ 陆雪征：（笑出声来）有意思，原来李团长顶着太阳跑过来，又围着中山公园大绕圈子，原来讲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既然如此，就请李团长去检举告发我吧，我若有罪，定当伏法。 李继安：（一挑眉毛）你别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旁人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你。我在日本人面前一句话说出去，就算你躲在英租界里，大英帝国的法律也不见得能护得了你！ 陆雪征：（八风不动）李团长，你走吧。我向来对你以诚相待，你却捕风捉影的前来威胁恐吓我，这样实在不对。 【远去的脚步。出场，用陆苏二人的对话直接入场 【安静的环境 陆雪征：李继安这个人，不识相，很讨厌。 苏清顺：（规规矩矩的附和）干爹，我去给他一点教训。 陆雪征：（平淡）横竖都是得罪人，索性把他做掉。 苏清顺：（一弯腰）是，干爹，我这就去办。 【跟入乱枪音效，噼里啪啦的打。汽车玻璃破碎声。开门声，大批人蜂拥而出，双方混战的声音。四散奔逃的声音。 【安静下来，风声硝烟声。开车门声，有些破碎 李继安：（狼狈，吼）把车开到陆公馆门口！（喘气，心语）敲山震虎不成，这下可好，老虎真出来了！哼，我他妈不介意临时客串武松！ 【过场，直接过渡到陆雪征处。 【耳光声。 苏清顺：（被打的气声） 陆雪征：（怒斥）蠢货！再给你一次机会，李继安不死，你就去死！ 苏清顺：（胆战心惊）是……是！ 苏清顺：（心语）以前看韩棠挨打，金小丰挨打，李绍文挨打……今天终于也轮到我苏清顺了！干爹不养废物，李继安不死，我就得死，怎么办？怎么办……（背叛前的反思） 0211 【傍晚。 【手表滴答滴答的响。摆弄手表的声音 叶崇义：好不好看？ 陆雪征：这是……给我买的？怎么想起送表给我？ 叶崇义：衣裤饰品总有更换的时候，手表却是天天贴肉戴着的，一时也分离不开。好不好看嘛？ 陆雪征：好看，真好看。 叶崇义：（没话找话）小气鬼，怎么不见你给我买点礼物？ 陆雪征：上次去你家里，不是给你买了一个大西瓜？（语气诚挚）宝贝儿，我不会给人选礼物。你说你想要什么？ 叶崇义：（不假思索）我要你！ 陆雪征：我给你了。 叶崇义：（笑吟吟，不急不缓）我要你日夜都陪着我，能做到吗？ 陆雪征：（亲了亲他手背）崇义，我给你买个戒指吧。 叶崇义：好啊！你去给我挑一枚好看的戒指，我要戴一辈子。 陆雪征：我带你一起去，你自己挑，好不好？ 叶崇义：我不。我要你的眼光。 陆雪征：万一尺寸不对，怎么办？ 叶崇义：尺寸不对，就再去改。反正我要你为我选。 陆雪征：唉，你就是麻烦。 0212 【白俄珠宝行的背景音乐 白俄店员：先生，这一枚钻戒方中透圆，是这几枚中最大的一颗。 陆雪征：（心语）崇义将来要是又闹了穷，这一枚戒指也够他吃几年白米饭了。唉，他那样古怪的犟种，也许会戴着钻戒活活饿死。到时我若在，倒也罢了；我若是不在，他一个穷鬼戴着这种东西，岂不是要招贼过来剁了他的手？ 陆雪征：换个小些的吧！ 李纯：（心语）干爹虽然对叶先生向来没有好评价，但是相处久了，总归还是有感情了。 【场景转入闹市音效。 【刺耳的警报声。机车发动不起来一直打火的声音。 李纯：干爹，车子发动不了…… 陆雪征：你一向宝贝这车，怎么忽然就出毛病了，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拿出枪，上膛的声音。开车门，下车 陆雪征：你先回家，找李绍文带人出来接应我！ 李纯：（心惊）干爹，那你呢？ 陆雪征：苏清顺沿途都埋伏了人，你不要留下碍手碍脚。 李纯：是！ 【陆雪征四处看，chua左边一处声音，例如卖烟的；chua右处一处声音，例如：推车的；前面，饭店揽客；后面，行人。 【闪回 李纯：苏哥，今天下午干爹要去珠宝行。 苏清顺：好，我派人埋伏在干爹的出行路线，沿途保护。 【闪回完 陆雪征：（心语）路上竟然一个自己人都没有……苏清顺背叛了！ 【转场，安静的死胡同。军靴的脚步声。 李纯：（挣扎，哭腔）放开我！ 李继安：（好整以暇）陆先生，狼狈啊！ 陆雪征：李团长这回大动干戈，果然本领过人。 李继安：（冷笑一声）大动干戈？我这叫做大动干戈，那十几个人围着我的汽车打靶子，又该叫做什么？ 陆雪征：那叫杀人。 李继安：怎么？你以为我今天一定不杀人？ 【猛然拔出枪来，扣动扳机，枪响 李纯：（凄惨哭号，哭号两声，立刻闭嘴） 【扣动扳机 李继安：陆先生，怎么样？ 【摸出手枪，扔到地上 陆雪征：开枪对打，我不是对手。李团长可以直接报仇了。 李继安：（低声）怕不怕？ 陆雪征：（笑了）自然是怕，毕竟我还没有活够。 李继安：（痛快）知道怕就好！你现在知道怕，知道谁是王法，还不算晚！ 【抽出刀，扔到地上 李继安：（笑）敢在我李某人头上动土，算你白活了三十年！如今给你个赎罪的机会，要么在我面前三刀六洞；要么跟我走一趟，咱们找个地方细算账。 陆雪征：（拿起刀）李团长，有本事的话，你来给我三刀六洞！（扔回去） 李继安：（笑）好，是你的风格。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后退）上！ 【一对一大打斗声，刀劈声，踢腿声，骨骼碎裂声；伴随倒下声，砍刀的声音，对打声，踢断脖子。开始混战。鲜血喷出的声音。 陆雪征：（踢腿，过招的气声） 【短棒打中头部，“梆”的一声大响。长刀“嚓”的一声砍进身体。 陆雪征：（被打中小腿，大喝一声）（力竭的气声） 【身体飞出三四米，落地。 李继安：（彬彬有礼，温和）陆先生，不要逞强，我给你认输的机会。 李纯：（哭喊）干爹！（以为陆雪征死了） 【夜晚声，风声，脚步声，打开车门 【将陆雪征放进汽车，关车门 【解皮带，扒裤子，将两条腿搭在座椅上。 陆雪征：（气息紊乱虚弱）不…… 李继安：（吐唾沫，吐在手心） 【开拓声 陆雪征：（痛苦的呻吟） 李继安：（H气声）真他妈紧！（笑）陆先生，开苞的感觉如何？ 陆雪征：（无声的愤怒，呻吟） 李继安：（轻笑）陆先生，舒服吗？（顶撞的气声）真他妈紧！ 陆雪征：（屈辱、愤怒、神昏力竭，呻吟断续） 李继安：（心语）陆雪征，津门大佬怎么样？门徒无数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扒了裤子连干两场？ 李继安：（狞笑）陆先生，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