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格式] 陈之佛图案学思想研究——以《图案法ABC》为中心

[word格式] 陈之佛图案学思想研究——以《图案法ABC》为中心 陈之佛图案学思想研究——以《图案法 ABC》为中心 VoI5No52011DESIGNRESEARCH设计艺木”冗l81 17陈之佛图案学思想研究六 —— 以《图案法ABC))为中心 ResearchonChenZhifo?SPatternThoughts: BasedonhisbookPrinciplesofPatternABC 雷绍锋LeiShaofeng 武汉理工大 学,~.430070(WuhanUniversityofTechnology,430070Wuhan) 摘要:陈之佛着《图案法ABC>>,全面系统地介绍了图案与图 案学思想,其思想包括图案的含义,图案为便化的产物,图案的核心 是调和,图案富有美和愉悦的情趣,图案讲求实用,制作图案的人应该 具有较好的素质和能力. 关键词:陈之佛;图案与图案学;图案中的思想与观念 Abstract:ChenZhifowrotePrinciplesofPattemABC(1930),whichdetailed describedthethoughtsofpaaemsandpattemdesign.And thethoughtsinpa~emincluded:theaccuratedefinitionofpattern;pattemisthe productionofsimplifyingandeasifying;thecoreofpattern isharmony;pattemisfullofthebeautyandpleasurefeelings;patternemphasiz esandseeksfunction;alsoasapa~emdesigner,thegood qualityandabilityisneeded. KeyWords:ChenZhifo;Patternsandpattemdesign:Thoughtsandideasinpat tem 陈之佛着《图案法ABC>>, 介绍了其图案与图案学思想. 比较全面,系统地”一切构造上的要素”具有”外观的美”.归纳此 一 ,关于”图案”的定义 “图案”当属外来语,为舶来品,陈之佛使 用此词,不是简单袭用它的表层含义,而是倚靠 自己深厚的学识,经验,深化了内涵,扩充了外 延,同时还赋予了中国特色.何谓”图案”?陈 之佛介绍说,图案”不是专为表现自然原形描写 出来的,乃从人类爱美的本心上引诱出来刻画而 成的东西”(第2页.以下所引该,不再一一注 明书名),置言之,图案并非是对自然物简单描 摹,直接写照,而是经过人的反复”观察”,不 断”意匠”之后的产物,所以图案不是纹样,不 是图画,也不是装饰,而是工艺美术品,是一种 “使人使用的”物品;使用时,”有愉快的感觉”; 3条,结论便是,”图案实在是创造的才能的表现” (第2—3页).创造以美为指导;创造来源于自然原 形,摹仿也来源于自然原形,但却超越了自然原 形.其评判超越的则是,”必给他一种特性”, 这种特性是对原形精华的提取和凸显,是事物本 质的真实反映;”这种特性,就是所谓的?创意”„ (第20页).陈之佛进而强调说,”能够把自然的精 神,自然的美,亲密地去揣摹,不论一花一叶到 手,却能够捉住他的美的要点,以清新的心地, 引起一种想像,则自然现象,白能巧妙地表现于 图案上了.”(第20页)由此肯定,”图案含有美和 实用两个要素”(第16页),”图案实在含有美和实 用两个要素”(第3页).毋庸置疑,其中的美,居 第一的位置,包括”形状,色彩,装饰”.分解形 状,色彩与装饰,便是构成图案的”三个约束”: 中图分类号:J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0705(2011)05—0081-08收稿Et期:201卜08—10修回El期:201卜08—20 }基金项目:武汉理工大学人文社科重点项目(201卜1b-086)作者简介:雷绍锋系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0,l阻不乙研Cuc0Iun[a[ unV01l10?u 色调,分量,形状——和”三种原则”:节奏,均 衡,调和(第3页);”实用”则居第二的位置,包 括”使用上的安全,使用的便利,使用上的适应 性,使用的快感,使用欲的刺激”(第3页).陈之 佛归纳说,”可见具备美和实用二种条件后才能构 成图案”(第16—17页).理论上言,美为首位,实 用为次位,但在创制的过程中,却不得”专门以 美为目标”,而必须”从审美的和实际的密切的 关系上着手不可”,”决不能有意去区别这审美的 和实际的两方面的种种关系,而且没有区别的必 要.这两者的关系,仿佛鸟和羽毛一样,因为 美所以有羽毛,去了羽毛就不成其为鸟”(第l7 页).陈之佛所言”实际”,应该是”实用”的同 义语.美与实用,应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 , 不可;二者孰先孰后,孰重孰轻,实难定论. 图案不是简单的”装饰”,不是在物体上浮盖一 种东西,根据器物的形体,可以划分为”平板” (即”平面”,如染织物,壁纸)和”立体”(如陶 瓷器,镜子)两个大类(第122页);图案也不是 绘画.陈之佛指出,在图案上占据重要位置的为 “模样”.模样分三种,第一种是”绘画的模样”, 它”完全具有绘画的神气”,”其构图线法等虽然 依照绘画”,但与纯粹的绘画却有不同,”因为一 方是应用于图案的,是实用的,其性质上器物和 模样两者之间,非互相调和不可”.第二种是”纹 样的模样”,它与”绘画的模样完全不同,是纯 粹模样化的一种模样”.第三种是”绘画和模样 并用的模样”,这种模样,技术构成复杂,在配 合上要下工夫,要讲技巧.既要注意绘画模样与 纹样模样的调和,还要考虑”这两种并合的模样 和器物的调和?(第3卜34页).模样也可以划分为 平面,立体两个大类;模样有较为复杂的组织规 律,模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陈之佛再次申 明,”图案是一种实用的美术,即直接和人类生关 系的”(第79页). 图案是”意匠”的产物,是一种人为的创 造物,是一种精神产品,是与人类密切关联的实 用工艺品,这是陈之佛对图案的定义.当代学者 认为,图案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是指按对某 种器物的造型,色彩,纹饰进行工艺处理而事先 设计的施工所制成之图样.有些器物(如某 些木器家具等),除了造型结构,别无装饰纹样, 亦属图案范畴(或称”立体图案”).狭义则指器 物的装饰纹样和色彩.《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的 解释则更加简明,”有装饰意味的花纹或图形,以 结构整齐,匀称,调和为特点,多用在纺织品, 工艺美术品和建筑物上”.比对上述释义,分析 上述释义,可以认为,当代学者的释义似当抄 袭了陈之佛的观点:(1)”装饰”,”装饰意味”亦 即陈之佛言及的”美的原则”,”美的要素”;(2) “纹样”,”花纹和图形”,即陈之佛辟专章介绍 的”模样”,”模样组织法”;(3)”整齐,匀称,调 和”,应该是陈之佛重点阐述的图案的”三个约 束”(色调,分量,形状)和”三个原则”(节奏, 均衡,调和),其中也包括”实用”的含义. 陈之佛关于”图案”的释义,奠定了”图案 学”的思想,理论基础,宣告了近代中国图案学 学科的诞生,预示着中国艺术的某些内容开始摆 脱纯粹绘画和手工艺的束缚,正式登上了历史舞 台,并在此理论的指导下,为社会的进步,经济 的发展贡献着力量. 二,图案为”便化??的产物 图案是智慧,也是科学.图案的制作,肯定 是有”次序”的.陈之佛说,”最初必先发生一种 观念——从所要制作某种东西而发生的观念.观 念发生之后,大体的形状大小等以及实用和周围 的诸条件依次决定.实际考案的结果,主要的构 成分子和材料,当然也在这个时候决定.但是在 这等要素上,只适当地表现最初的观念,如果从 美的上面着想,则不可不在各部分的相称,以及 部分和全体的关系上有适宜的处置.最后便以上 面各要素为基础而施以相当的装饰.”(第17页)观 念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反应与印象,是一种比 较明确的思想意识,也就是初步拟定的目标,计 划,属于”构思”的萌芽;”观念”的内容相当广 泛,举凡制作品的形状,大小,使用的材料,气 质,风格,特征,装饰乃至是否实用等均在其列. 最早的观念相当粗糙,要修正这种粗糙,就不能 不思考制作品的形状,实用以及社会的政治,经 济,文化诸环境.经过认真思考,最初的观念完 善,进入了美的层面,装饰的范畴,这就为”意 匠”和”便化”奠定了基础. “观念”为”考察”的结果,”考察”将观念 检验,审理,完善,落实,固化,考察也是意匠 的早先一步.关于”意匠”,陈之佛也有较多的 论述.第一,意匠历史悠久.”古代工艺品的制作 者,大都自己意匠图案,施于物品.以后事业进 步,多行分业,图案亦有专门的作家.”(第18页) 意匠为意识的产物;意匠古已有之;意匠与图案关 联紧密,没有意匠就没有图案,意匠的结晶为图 案.第二,意匠大别于写生.写生只是对物事的 “原形上做工夫,就是依我人的观察的能力,表现 实物的形态”;意匠是对”一切构造上的要素”, 认真”考研”,”尤其要注意外观的美”.前者的重 点是”观察的能力”,后者的关键为”创造的才 能”(第2—3页).第三,意匠自然物,”不可失却其 特征”(第33页).要凸显特征,就必须将”创意” 蕴含在图案之中.第四,意匠就是运筹帷幄,深 谋远虑,全方位,多角度,广系统地构思,创意, 对一个图案如此,对所有的图案亦是如此.面对 需要创作的新图案,不可以照抄,照搬已有的构 思,创意,必须进行新的意匠.”如说单以一种的 意匠便可应用于不论何种工艺品,其实还是不满 足的”(第75页),讲的就是要不断创新,不断追 求,突破自我,永不懈怠,永不固步. 意匠需要”便化”.关于便化,陈之佛在书中 专辟一章(第五,”自然与便化”)进行讨论.陈 之佛指出,明了了图案所要获得的效果之后,”才 能够把自然界的资料应用于图案”,这就是”便 化”——变态却不失其本来的特征.”这种便化的 方法,大都一方描写自然形态,一方依美的原则 把自然形态任意取舍改作之,成一种变态的形状. 不过这种变化的形状,以不失他本来的特征为 主.”(第21页)此为图案制作不可逾越的程序,或 者说是最为重要的方法,”把自然物上的一种线和 形的美妙的配合应用于图案,在图案上当然也可 Vo1.5No.52011DESIGNRESEAROH设计艺术研究l80 以表现一种美的状态.然由自然物移到图案,其 问就是要经过便化的手续”(第26页).”便化的手 续”包括,(I)认真研究选取的自然物,即”观察 清楚”;(2)描绘”适宜的?轮廓线”;(3)用颜色 “涂抹”轮廓线内部;(4)再从不同位置,不同角度 将其描述,并反复对照,比较;(5)研究构件与构 件间的关系;(6)深入审查,逐项总结,”了解种种 的情由”;(7)在此基础上,”作实际的试验”;(8)以 图案的”三个约束”和”三种原则”为指导,审 理,检验,测试其图案;(9)举一反三,由简至繁, 再造作出”种种复杂的形态”;(10)在复杂形态 中,要注意”变化和统一的关系”(第27页),还 当”取一致的运动”(第28页).综此而言,这就是 便化——”自然之瞬间的美——光,影等瞬间的 现象,不能满足图案的本义,自然不过供给制作 图案者的一种材料,把这种材料来表现瞬间的美 以外的他种的美,还须藉人工的力量,这人工的 力量,就是所谓?便化?.”(第22页)抓住事物的 特性,本质,再将特性,本质进行提炼,凝聚, 使其更加”简便化”(第20页),这也就是所谓的 “便化”,这便化应当归功于人工的力量.人工 的力量神奇,图案由此而成.陈之佛还将便化分 作”省落便化法”„取去原形的细部分而保留 特征”,即保存”特性”(第28-29页),”添加便化 法”——将想象的东西,”添附于实物”,”使发挥 特别的美趣”,或表达某种”象征的意义”,”模 仿便化法”——以他种模样为基础,”依现代的趋 向改作之,以求一种新模样”(第30页).便化的实 质是什么?一言以蔽之,”改作自然原形而不失其 固有的性质”(第28页).陈之佛此言,类似于文学 创作中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却非照抄照 搬生活. 便化是制作图案的最终程序,它发轫于”观 念”(构思),形成于”考察”,扩展于”意匠”, 完备于”便化”.没有观念,考察,意匠,便化就 成了无源之水;没有便化,观念,考察,意匠也 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84l设计艺7”宄DESI6NREBEARGHVo1bNo;bZ(.JI1 三,图案的核心是调和 美和实用构成图案,当美和实用真正”调和” 之时,图案才是高质量,高水平的,因此,调和 是图案构成要素的”一个要件”(第8页).何谓调 和?陈之佛指出,”两个相接近的东西列在一处, 其间相差甚微,便成为调和”(第9页).其调和有 “形的调和??图案中一切形状,一定含有共通 的性质,这就是所谓形的调和”;其调和也有线 的调和,如直线与直线的调和,曲线与曲线的调 和.调和的范围还能”扩展”,”扩张”,即”用 没有共通性的形状——就是用种种相异的形状使 他能够达到调和的好结果”(第l0页),这类似于 “相反相成”,”矛盾的斗争与统一”. 关于调和的范畴与意义,陈之佛有较多介 绍.(1)”器物和模样两者之间,非互相调和不可” (第32页),这是因为”模样在图案上占重要的 位置”(第31页).有器物就有模样,模样必附着 于器物之上.两者关联甚紧,就如毛附着于皮上 一 般;(2)”绘画模样和纹样模样两者的调和”以 及”这两种并合的模样和器物的调和”;所谓的纹 样,”不是绘画,也不是模样,是一种抽象化的物 体的描写,就是将物体安置于一种型的里面的便 化形态”(第33页);(3)模样”对于形状的节奏调 和等,仍有充分注意的必要”(第38页).其中的形 状,”就是曲直圆角等外形”(第4页);所谓的”节 奏”,”就是一定的刺激,依一定的间隔相反复的 事情,也可说一部分一部分互相关联或连续的动 作运动”,为”天地问万象之问不绝的存在着的 东西”(第5页),是客观的,永存的;(4)”平面模 样?更和实物有调和的性质”(第46页);(5)如所 周知,”色彩的目的无非令人发生一种美的感觉, 而配色上构成美感的要素尤在乎调和,故制作图 案对于色的调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第91页). 色彩的调和讲究对比,浓淡,厚薄,暗明,强弱, 大小以及原色复色等,即使居于不调和之间的白, 黑两色,也”有帮助调和的能力”(第91页).这是 陈之佛在”图案色彩”章(第八)专列”色彩的 调和”和”色的调和”详言色彩调和的重要原因. 调和是有条件的,更是讲求原则的.原则之 一 是,”因为要全体的调和起见,故应具有?平等 分布?的要件”(第51页).置言之,调和是有”分 量”,”均衡”的含义的;原则之二是,”调和决不 是要一定的规则,而依这规则去做的,应该随时 随物的不同,用一种新的思想适当构成之”(第14 页).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不墨守成规,使调和能 够适应新的情况;原则之三是,”一种图案上各部 分的色调,分量,形状,平均存在着的时候,当 然可说是完全的调和.但人们的眼,虽希望调和 的,同时也一定希望变化”(第14页).既要调和, 也要变化;变化中有调和,调和中有变化.亦即 陈之佛强调的”适宜的调和和丰富的变化”(第49 页),变化之中有统一,统一之中寓变化”(第 77页),”统一是节制变化,能够使形状愈加适 当”(第l5页).调和为图案制作的核心,则根源 于调和在图案中的作用.调和的作用之一是能作 成”美的形体”(第129页),可让观赏者,使用者 “感受……快感”,”发生……兴趣”.如调和了的 色彩,也能”令人发生一种美的感觉”;作用之二 是,”一切器体由基本形结合而成,但其组成的各 部要有一贯的性质和互相适应的变化,彼此互相 调和,始成优美的形状”(第124页),这优美的形 状,根源于”我们的审察和熟练”,根源于欧美 学者发明的”黄金比例”(第125页). “调和的结果,有融洽,优美,镇静,深沉的 情趣”(第9页),即既有使用,欣赏的价值,亦能 显现美的特点和特征.调和之中”实在含有?美? 和?实用?两个要素”(第3页),两要素统领着色 调,分量,形状”三个约束”和节奏,均衡,调 和”三种原则”,这三个约束和三种原则中居第 一 位的,应该是调和.”所谓调和,其中实在含有 节奏或均衡,有时且含着节奏和均衡两者的并合. 一 种图案上各部分的色调,分量,形状,平均存 在着的时候,当然可说是完全的调和”(第14页). 完全的调和,合理的调和就应该包括节奏,均衡, 也包括色调,分量与形状. 四,图案之美及其愉悦 调和成美,其所统领的节奏,均衡同样也是 美.图案之中,由于有了这些美的因素,整个图 案也就一起美了起来.整个图案的美可以分为构 成元素的美,局部的美和整体(系统,综合)的 美.所谓构成元素的美,是指组合成图案的最 基本单位,如线条,尤其是曲线——”圆叫做定 曲线,圆的一部分叫做弧”,弧也是曲线,定曲 线是”没有变化的”(第5—6页);与定曲线对应的 是”不定曲线”,自然界中,随处可见.”不定曲 线是有力的,有势的”(第6页),是随时能够发生 变化的.定曲线无变化,但美;不定曲线有变 化,同圆相比,更美.陈之佛说,”设将曲线代替 直线,以同角度依一定之率增减之,从这种形上 所引出来的曲线,一定是很好的曲线.这种由小 而大和分量的增加所引起的节奏,就是叫做分量 的节奏.在色调上,由白而黑,其间所生浓淡的 阶级,叫做色调的节奏.”(第6-7页)最小构成元 素因逐步加大变重,不断变化,成了”很好”的 东西;众多”很好”的东西的排列,集合,而构 成了全面的美.节奏是一种变化,变化可以显现 美.基本构成元素因其节奏,变化,能够赋予图 案的局部美或整体美.所谓局部的美,是指将基 本的构成元素反复”便化”,如”一是用曲线表 现的,一是用直线表现的”,将其”连续”,使之 “相称”.连续,相称便构成了”局部”.若”连续 方法”得当,”常有部分的便化模样极优美,连 续之后反觉无趣味;部分的不见十分有趣,连续 之后反可以成优美的图案的.”(第23—24页)为了 让局部变美,需要认真研究图案的基本构成元素, 一 是要”反复布置”(第24页),比较试验;二是要 有根有据,”安排适当”;三是要”一部分一部分互 相关联”(第5页),构成和谐的整体;四是要”一 致的运动”(第28页),运动方能显现美.如此苦 心经营,某一局部”既很优雅而且又有节奏”(第 24页).优雅,节奏就是美.要让图案的局部美, 还得再次仔细研讨基本构成元素的简单形状,接 着考察这个或这几个形状的小部件,由小部件延 V口1.5No.5Z011I)F~IONRESEAROH设计艺术研究l85 伸,再配上不可或缺的小部件,直至将组成这个 形状的所有部件配齐(第28页).在此过程中,要 有这样的指导思想,”使发生比较自然原形更多的 趣味”(第28页).其更多的趣味,亦即构成元素的 美,亦即局部的美.所谓的整体美,是由众多局 部的美建构而成的”全美”,”大美”,它是图案 客观,内在的要求,是图案追求的目标,也是图 案生命活力的所在.我们论及的整体美,应该是 陈之佛图案与图案学的核心——构成图案的要素 之一——美(第3页,第5页).整体美包括”优美 的形状”(第124页),包括”外观的美”(第2页), 包括器体”侧面的轮廓”的美(第129页),包括 图案(狭义)的美,还包括颜色美(在第八”图 案色彩”中专门讨论),也就是色彩美.”假使没 有色彩,一定使我们起寂寞的不愉快的感想,可 见色彩和我们人类生活有密切的关系”(第79页), “色彩是图案上的要素之一”(第79页),它能形成 美,扩大美,张扬美,强化美.由于自身居美, 加之色与色的对比,调和,配合,所以色还能以 “味道”的面目在图案上立脚.如”最初所视的 色?一?赤”与”次视的色(因对比关系而变化 的色)?,_??黄”,而生”绿味的黄”(第87页);又 如”最初所视的色?一青”,与”次视的色(因 对比关系而变化的色)?,_—橙”,是为”增加黄 味”(第88页). 美是一种视觉印象,印象深刻者则能成为 “情趣”.图案亦有”情趣”.图案的情趣包括”融 洽,优美,镇静,深沉”;包括”兴味”.陈之佛 为说明兴味,特以正方形为例,指出,”正方形是 最相称而调和的东西.但是我们却以为这一种均 齐形状的东西,总不能感受调和的快感,有变化 的反对的东西去统一,才觉得有调和的快感.所 以结果调和和对照,统一和变化,也非完全是反 对的意味.实在对照能够使调和添加兴味,统一 是节制变化,能够使形状愈加适当.如果单是均 齐的形状,决不能发生多大的兴味的.”(第15页) 兴味是以变化,对比,调和,不协调诸种形式显 现的.变化引发的兴味,远不及便化造成的兴味 厚重,强烈和感染人.在与图案零距离的接触中, 86l设计艺术”冤DESIGNRESEARIBHVoI5No52011 人因其美及情趣而产生快感,快感是感情的一 种反映,感情是快感的基石.陈之佛在介绍图案 的色彩时强调,”各种色彩必起种种感情”(第125 页);介绍形状时,也不厌其详地重申这一观点, “形状也同样有引起感情的可能.一切器体有直线 的形式,曲线的形式,或者曲直二线结合的形式, 对于这等复杂的形状,一定有一种感情发生”.如 直线,”是安静不动的形,有刚直严格的感想.曲 线适和直线相反,是运动的,柔软优丽的.故我 们看见方柱的时候,觉得有刚健的气象,见圆 柱则发生轻快的感觉.”(第125—126页)又如三角 形.”三角形中的正三角形是最安定而且最严格的 形.二等边三角形顶角为锐角的时候,有向上冲 的感觉,顶角为钝角的时候,则有向下压的倾向. 三边之长相异的不等边三角形,比较其他各种三 角形总觉得不安定.”(第126页)此中的”安静不 动”,”刚直严格”,”运动”,”柔软优丽”,”向上 冲”,”向下压”诸词组,均是人赋予图案的感情, 是主观对客观的体验,是经验物化的结果.色彩 有感情,形状也有感情.形状还有平面的和立体 的区别.色彩,线,形似可归类于”平面”的范 畴.”平面形”是含”感情”的,”但平面形的感想 亦可推及于立体.譬如,对于方柱就是四角形, 方锥体含着三角形,球含着圆形.这方柱,方锥, 圆等,完全与平面形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其中也 有些微差异的地方,如球虽然有和圆形同样的感 觉,同时亦略有回转的意味.”(第127—128页)图 案的”基本形的感情可依上述种种而决定,同时 由变化结合的复杂的器体的感情,也同样的可以 推测.立体图案制作的时候,能够把这等意味充 分了解,自可作出种种有趣的器形.”(第128页) 平面形有感情,有趣味,立体形也有感情,有趣 味,这是制作者,使用者(观赏者)一同送给它 们的. 感情需要骨法的支撑与辅助.骨法为南朝谢 赫的首创?骨法用笔”,是指图绘物体外形 特征时使用合适的笔法.骨法是制作”模样”的 根本.骨法”大体可分为规则的和不规则的二种” (第36页),”不论规则的或不规则的,收容模样于 一 种轮廓之内,模样和模样问的空地,必要适当 安排,使其发现一种妙趣”(第40页).妙者,巧 妙;趣者,情趣.巧妙加情趣,美上添美也. 图案制作者在追求美与实用的过程中,必须 注意情趣,情感与味道,只有这样,图案的”愉 快”,”快感”便能留住使用者或观赏者的眼球. 因为触目,所以能给使用者或观赏者以强烈的印 象及深刻的记忆,这就是陈之佛开宗明义对图 案的规定:”使用的快感”,”使用欲的刺激”(第3 页).试想,那”恶”(第129页)的图案,”无趣 味”的图案,怎z日-k,引发使用者或观赏者的喜欢与 好感?由此可知,图案的设计,制作既要实用, 也得美观. 五,图案的追求是实用 图案既得美观,也更需要实用.陈之佛是将 美摆放在第一位,实用摆放在第二位的,这是为 了叙述的方便.美是为了实用,实用离不开美, 二者紧密关联,无法剥离,这就是图案制作的指 导思想和最终的追求目标. 所谓图案的”实用”,是指由其构成的物品 的使用及使用价值,是物质工具和精神工具的综 合体,既能使用,亦能作为观赏物.这个综和体 包括5个要素,即”使用上的安全,使用的便利, 使用上的适应性,使用的快感,使用欲的刺激” (第3页),它既然成了工具,就当适应社会,适 应环境,适应社会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适应使 用者的种种要求.因为适应,故能刺激使用者的 使用欲望,成为得心应手的工具;充分调动了积 极性,生产率就会提高,这是”实用”的一项内 容.另外一项内容,就是要让图案这个物品成为 商品,拥有广泛而且强大的市场竞争力,能够成 为经久不衰的畅销品.二者结合,才是”实用” 的真正内涵,也是陈之佛图案学的重要思想. 为了进入实用这一理想境界,陈之佛是下了 较大的研究之力的,这就为其撰写《图案法ABC)) 奠定了思想基础和理论基础.所谓的实用,一 是本书的实用,诚如该书的”例言”所说,”本 书内容,叙述关于图案一般的知识和方法”,因 为讲究”一般”,所以没有将图案与图案学的理 论,知识深化,贵族化,没有故弄玄虚,而是以 极其浅显,通俗的语言,平易近人的态度,再配 合日常所见之物,讲述图案学的种种知识和各式 制作方法,并附有不少的插图帮助讲解,帮助理 解,使读者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一看就能动手; 二是介绍每种方法的时候,均有相应的理论指 导,然后一个一个步骤地给以解说.如第七(章, “平面模样组织法”)的”方形连续模样”,陈之 佛说,此种连续方法,如第56图,先定单位区 划,置任意模样于中央,再将中央分割成两个区 间——见图(I),右区间与左区问位置互换—— 见图(2),在中央位置填入模样,再从横方向切 断,交换上下位置——见图(3),再在空白位置 填入模样,交换左右位置——(见图4),于空白 处填写模样,交换上下位置之后就得出了”方形 的连续模样”(第69页).之后陈之佛小结说,”上 述的方法,必须经过四次置换的手续,方始完成 模样”(第71页),亦即要有4个步骤.熟练之后, 也可以使用简单的方式,即”直接在方形内填充 一 种模样,把上下左右接合连续之”(第72页), 这不是投机取巧,哗众取宠——该种方式,在书 中处处可见. 需要指出,陈之佛的实用及”实用主义”思 想,当与中国学术界,实业界向西方学习,取 “拿来主义”的态度相关.据史介绍,I9世纪下 半叶英国开展的”工艺美术”运动,其首倡(首 创)者威廉?莫里斯就始终强调实用性和美观性的 结合,坚持认为实用但丑陋的设计绝不是好设计, 反复指出,”不要在你家中放一件虽然你认为实用 的,但是难看的东西.”这种功能与美观紧密结 合的设计思想一直影响着”工艺美术”运动,因 此,英国的工艺美术运动反对矫揉造作的维多利 亚风格,反对机械和工业化特点,力图复兴中世 纪手工艺行会的设计与制作一体化方式,复兴中 世纪的朴实,优雅和统一,努力使其设计体现实 用性,功能性和装饰性的高度统一.陈之佛关于 图案”含有?美?和?实用?两个要素”(第3页) 与莫里斯的思想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再者,由 Vo1.5No.52011DE$[GNRIISEARGHi殳计艺术研究I87 陈之佛列举的4部参考书,也能发见其实用与实 用主义思想深受日本,欧洲的影响.陈之佛的实 用与实用主义思想既与当时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 环境,学术风气有关,亦与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 “注重实用”,”经世致用”相关.梁启超指出,从 明代天启年间(1621—1628)开始,中国近三百年 学术的主流是”厌倦主观的冥想而倾向于客观的 考察”,其支流为”排斥理论提倡实践”.梁启超 的总结,为我们溯源陈之佛的”实用”与”实用 主义”思想指明了方向. 六,图案制作者的素质 制作图案应该是以追求美和实用并将两者高 度统一作为最远目标,因此陈之佛专门讨论了图 案制作者的素质问题.其素质反映在以下几个方 面.第一,要养成广泛的研究兴趣.要建构一个 图案,(1)首先得下研究的工夫,”研究线,形, 色调等美的原则”(第l9页),亦即深入探讨图案 的形状,色彩,装饰等美的要素;(2)”研究装饰, 美术品,工艺品之类的实用原则”(第19页),而 其研究的基础则是平日累积的经验与知识,要做 有心人,要使”随时的观察”(第19页)成为一 种职业习惯;(3)对”古代制作品的研究”(第19 页),于此可以增长知识,扩大见识,提高素养, 培育能力.研究古代的作品,不仅要注意它的装 饰模样,历史背景,而且还必须搞清楚它所包含 的各项原则,搞清楚制作者和作品的关系,使用 者与作品的关系,民众与作品的关系,作品与当 时社会生活的关系,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 关系,搞清楚作品问世时的社会政治经济环境. 另外,要能对作品的美丑,良莠进行准确的分析 和;(4)对”自然的研究”(第20页).所有的 动物,植物,人以及天象地文等也需要研究,因 为它们是图案的”资料”之本,”资料”之源,为 制作图案不可或缺的东西.研究的结果,不可能 是对自然物的照搬照抄,而是通过缜密的思考研 究,找到它的”特性”,抓住它的美的要点,”领 会其神妙”(第21页),再加上艺术的创意和制作 者的深厚的”思想和情感”,这才是”真研究” 88l设计艺术计冤DESIGNRESEARCHVoI5No5201 (第21页).第二,要有”清新的心地”(第20页). “清新的心地”当从三个方面理解:(1)心境怡 静,无有挂虑;或者清心寡欲,不为名利所累, 不随波逐流,不哗众取宠,不搞歪门邪道;(2) 对其所要建构的图案,事前必须屏除杂念,邪念, 全身心地投入,反复探研揣摩,而不能出现丝毫 的懈怠或简单的功利主义;(3)”完全的图案”, “神妙的图案,创新的图案的问世,必定是以”清 新的心地”作为精神支撑的.第三,要有实际上 的”种种知识”(第l8页).首先,要养成研究的习 惯,对自然之物展开持之以恒的研究,是获取知 识的重要手段和特别途径.研究也是学习,这就 是中国历史上着名学者不断强调阅读社会,阅读 自然这本”无字之书”的原因.其次,是要认真 读书.”研究图案者”,必须加强”关于美的方面 的学识和练习”(第18页),而加强之法,是得博 览群书.只有用知识充实头脑,用知识武装头脑, 用知识指挥头脑,才可能成为”师”却非”匠”. 再次,在”经验”和”熟练”累积的基础上追求 一 种”目力”.如”研究色彩者,平时对于古来有 彩色的工艺品或有名的装饰和绘画,不可不深加 审察,以养成充分的目力.尤其是对于图案研究 者,更可得多大的利益”(第100页).火眼金睛和 洞察一切的目力,是学习,研究的结果,是成就 图案设计师的必由之路.第四,要”注意实地的 练习”(第18页).所谓实地的练习,一是不能”仅 在纸上虚构,不在实用上着想”,如若只是如此, “故实际得益仍少”(第18页);二是通过种种的实 际,实践,方可使”意匠”,”便化”的构思如涌 泉一般,长久不竭;三是在实践之中,了解材料 的各种特性,”即就材料的条件而言,材料白有材 料的限制和特色.譬如木石金属玻璃等种种材料, 各各具有特别的性质,如果缺乏这种种知识,则 所作图案,断难适应于材料”(第18页);四是在反 复的实践中,方能熟练掌握”用具”的使用方法 以及图案的”制作方法”.图案的制作方法,陈之 佛介绍得清清楚楚,毋庸笔者赘述了. 陈之佛强调,图案制作者的综合素质不外乎 两个方面,一方面,”固然要养成美的学识”;另一 方面,”尤应注意实地的练习”,只有二者的高度 统一,在制作图案时便能如”庖丁解牛”,目无 全牛,亦即本文提及的”实际制作图案的时候, 制作者的心中,决不能有意去区别这审美的和实 际的两方面的种种关系,而且没有区别的必要” (第17页). 重温浅显通俗,明白惕达的《图案法ABC))中 的种种思想,对于提升设计的地位,加强设计的 质量,创造设计的特色和推动中国设计学的教育, 教学改革,均有重要的借鉴与参考作用. 注释 ?陈之佛着图案法ABC,上海世界书局1930年99出 版 ?辞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935. ?汉语大词典,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7: 1725,该词典之释义与现代汉语词典释义基本 一 致. ?王伯敏,任道斌.画学集成(六朝一元)[M].石家 庄:河北美术出版社,2002:16—23. ?其所引用的参考书为:Balchelder.Designin TheoryandPractice;石井柏亭.图案讲义;小 宝信藏.一般图案法;山村诚一郎.教育图案集 志. ?张岱年,程宜山.中国文化与文化论争[M].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224—230.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北京:北京市 中国书店,198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