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记录与政治表达——肯·洛奇的电影世界

真实与政治表达——肯·洛奇的电影世界 真实记录与政治表达——肯?洛奇的电影世 界 鼠q髓昏固昏鼠2oo4.5 英国电影导演研究 真实记录与政治表达 —— 肯?洛奇的电影世界 "我们要拭掉窗上的薄雾,看到那里 的真实人的生活." —— 肯?洛奇 肯?洛奇,1936年出生于英国沃里克 郡纽尼顿的一个工人家庭,从小偏爱历 史,着迷于莎士比亚的戏剧.后考入牛津 大学攻读法律专业,其间却迷上了戏剧表 演,大学毕业后进入英国国家广播电视公 司(BBC),由此正式展开了他拍摄电视 剧,纪录片与电影的影像生涯. 对底层人民的关注和对当局的政治批 评一直是肯?洛奇创作的主.由于深受 英国自由电影运动,新浪潮,意大利新现 实主义影响,他从创作起始就喜好针对复 杂的社会议题发言,其影像场景也常常落 在伦敦贫民窟.在他1960年代拍摄的一 系列纪实性电视片中,以1966年的《凯 茜回家》(CathyComeHome)最为引 人注目,故事以一个怀孕少女的遭遇为线 索,结合大量无家可归者的统计数据,披 露英国底层流浪者的真实生活.这部写实 剧在当时造成了强烈的社会反响,英国政 府因此成立了无家可归者的庇护所与慈善 机构.1967年,他开始了电影创作,拍 潘丽 摄了其第一部电影《可怜的母牛》. 肯?洛奇最强烈的政治标识,则是将 镜头聚焦在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上.他的 作品如1969年的《熊熊的火焰》(The BigFlame),通过利物浦码头工人罢工的 故事来探讨权力与谁掌握权力的问题. 1971年的《劳工大众》(TheRankand File)则以玻璃工人的罢工行动为题材,继 续关注资本主义社会下的劳资冲突1975 年的《希望之日》(DaysofHope),将镜 头拉回一战到1926年总罢工问的英国劳工 运动.1977年的《煤矿的代价》(The PriceofCoa1)则描绘了矿工英勇的罢工 行动,矿工成为象征工人团结的英雄. 1970年代末,保守党首相撒切尔夫人 上台,大力推动私有化,经济自由化政策, 并全力瓦解工会的团结,使得英国工人阶 级的生活日益恶化.国内局势的变化与发 展使肯?洛奇的拍摄题材更集中在政治议题 上,也将他的工作推向拍摄纪录片.1981 年的《注视与微笑》(LooksandSmiles) 则将镜头转向撒切尔执政早期的失业问题. 由于肯?洛奇的拍摄题材常涉及十分尖 锐的政治问题,所以受到英国审查的 刁难和阻挠.进入1990年代之后,他的创 [作者简介]潘丽,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2002级研究生.(100088) 团 出鼠电留学圃鲁函2004.5 作从早期的抵抗电影转向主流商业电影模 式,把复杂的社会生活图景编织进个人的 情感故事,从而对社会政策和制度进行冷 峻的考察.从《雨石》,《我的名字叫乔》 到《甜蜜十六岁》,他的镜头依旧瞄准底 层社会与工人阶级的生活,对人性的刻画 则更趋复杂细腻.他的电影相继在戛纳, 柏林等电影节上获得国际大奖,由此确立 了他作为国际级导演的地位: 人物与主题 肯?洛奇在影片中塑造了一个个性格 鲜明的角色:《雨石》中坚持为女儿买圣 餐服的鲍勃,《面包与玫瑰》热情充满斗 志的墨西哥移民玛雅,《甜蜜十六岁》中 要为母亲撑起一片天的坚强莱姆……在这 些底层人物的形象刻画上,他注重挖掘角 色内在的复杂性:使观众一方面同情剧中 人物所处的困苦环境,一方面又对他们因 经济所迫而采取的违法暴力行为而感到失 望.总的来说,他影片中的主角既不是全 知全能的英雄,也没有被赋予超凡脱俗的 能力,能让观众以个人的方式欣赏,认同 并希望成为那类人物.相反,他们自身的 力量因受到一种超越个人的社会因素所制 约而无法解决面临的困难,常常处在贫困 和失业的边缘境地.然而,他们面对无法 改变的现状往往愤怒但不绝望,有走出绝 望的勇气和决心,并且凭借自己的努力挣 扎;然而他们终究不是好莱坞商业片中的 个人英雄,最终无力改变生活的状况.他 的电影正是通过讲述具有不满和反抗精神 的底层人民顽强斗争然而终究失败的故 事,批判英国社会不合理的经济结构与政 治制度. 肯?洛奇电影关注的是人,但绝不仅 是这些人的情感和物质生活.他通过个人 问题引入社会问题,把这些家庭故事融入 国家机构和社会政策对主人公造成影响的 背景中进行研究,探讨住房,失业,工会 等社会问题,以及国家机构在日常生活中 的角色和作用在他的影片中,社会服务 机构是个无处不在的重要角色,如《雨石》 中的鲍波失业后常去的再就业服务中心, 《我的名字是乔》中乔生存依赖的失业保障 机构,《面包与玫瑰》中山姆所在的工会 服务组织等.这些机构是主人公遇到困难 时应求助的对象,它们本来的主旨就是帮 助这些底层的人们,以推动和调整社 会良好运行.然而实际上它们却常以自己 的利益出发而违背其服务的主旨,往往并 不能为需要帮助人们提供真正解决问题的 ,有时甚至会成为他们的敌人.正如 《我的名字是乔》中,政府官员因偷拍到乔 为朋友装修的照片就断定乔非法工作,并 取消其失业救济金的发放:主人公的挫败 和无助往往是与这些机构对自身价值的背 叛联系在一起的,乔得不到社会机构的帮 助只有铤而走险,为高利贷者服务以换取 朋友的安全.国家机构并没有发挥其应有 的价值,而这一点正是由不合理的社会政 策所决定的因此从这层意义上看,与其 说肯?洛奇电影讲述的是个人希望的破灭, 不如说是整个社会的失败. 故事与结构 肯?洛奇电影的主角都是社会上最普通 的小人物:底层的劳动者,失业的工人, 外国劳工,或者街头游荡的少年.这些人 往往都拥有一个普通的愿望,比如:有一 个居住的地方,得到爱和理解,找到一份 工作,为女儿买圣餐礼服.而影片故事往 往就围绕这些愿望展开,戏剧冲突也来自 这些普通愿望的无法实现.在故事的叙述 中,偶然的突发事件以及主人公对突发事 件的反应往往是影片叙事中的转折点.从 这一点到故事结尾,情节动作被设置为一 系列逐步升级的个人和家庭的危机.这一 出鼠留学圊学圈2004.5 偶然事件是《雨石》中鲍勃的丢车,是 我的名字是乔》中乔的朋友因吸毒借债 高利贷讨债上门,电是《甜蜜十六岁》中 莱姆从母亲的男友那里搞到了第一笔毒 品.鲍勃由于丢车而失去了经济来源(尽 管本来也是不合法的),而女儿圣餐礼服 的开支使他们原本拮据的财政出现了新的 危机.这两件接连发生的事件给鲍勃的家 庭带来了社会,经济等各方面的影响,剧 情的发展转变为鲍勃挣钱希望的逐步破 灭:从修下水道,酒吧里当保安到保龄球 场偷草皮,挣不到钱的他便开始对妻子撒 谎并最终背上了高利贷:尽管他有着供养 家庭的良好初衷,但是他的行为无一不表 明解决问题的失败.这些看似偶然的突发 事件(如鲍勃丢车)不应该被看作一个意 外事故或是主人公的运气不好,而正是从 偶然事件上我们才认识到主人公的生活环 境和社会地位,偶然事件实际上是社会经 济因素作用的结果.丢车(被别人偷)正 如影片开场的偷羊一样是由于窘困的经济 所逼,贫困使得人们没有选择,小偷小 摸,毒品交易和高利贷已成为底层人民生 活中经常出现的问题. 由于影片主人公大多是工人阶级, 他们无法超越狭窄的个人利益和政治见 解,当他们无力改变自己所处环境时, 压抑的挫败和可怜的无助都导致他们暴 力行为和悲剧的发生,因此影片故事的 发展总是伴随着暴力的升级,并最终由 暴力决定一切.剧烈的冲突往往导致死 亡(鲍勃追打高利贷者并致其死亡,乔 痛打高利贷者致使朋友自杀,莱姆捅死 母亲的男友),由此叙事达到了高潮,而 影片在随后的一个段落悄然结束.由于 肯?洛奇从不把个人的逃避作为解决问题 的方法,他的影片总是有一个开放式的 结尾,而不提供任何解决问题的答案. 《雨石》的结局是一个颇有讽刺意味的 "happyend":女儿终于穿上了圣餐礼 服,鲍勃丢的车被警察送回,他也不用对 高利贷者的死负责.但是,导致鲍勃最初 去偷羊的状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和从 前一样仍然失业,经济仍然拮据. 家庭情节剧的类型模式 只有有着强烈社会责任感的艺术家才 会时刻关注社会乃至时代的喜怒哀乐,才 会把他的艺术创作与社会大环境联系起来, 并以此作为自己创作的背景.一向以直露 的政治表达和激进的批判态度着称的肯?洛 奇在1980年代由于英国政治局势的转变 (撒切尔的新经济政策和延续的保守党执 政)而在筹集拍摄资金和寻找创作主题上 屡屡受挫.进入1990年代后,他开始思考 寻找一种全新的模式,即如何把政治和主 流的故事片结合起来,在个人故事的叙述 中完成政治观点的表达——这就是他后来 得到广泛国际赞誉的家庭情节剧电影,通 过描述社会底层小人物生活来揭示和反思 社会问题,如探讨失业问题的《雨石,讲 述移民劳工生活的《面包与玫瑰》,涉及酗 酒,高利贷的《我的名字叫乔》和关注的 毒品问题的《甜蜜十六岁》. 在道格拉斯?西尔克看来,"情节剧更 多地是一种和戏剧联系着的电影原型".西 方学者在讨论情节剧时曾经指出,道德化 (善与恶),家庭化(爱情,亲情),目的化 (善恶有报)是情节剧的重要特征.一改往 日重政治表达不重戏剧叙事的风格,肯?洛 奇在《面包与玫瑰》一片中讲述了一个有 着亲情和爱情外表特征而实际上是工人斗 争的戏剧故事他套用了家庭情节剧中的 不同人物代表不同类型的模式,把底层人 民对待革命截然不同的态度集中在一个移 民家庭中的两姐妹身上.姐姐罗莎是对革 命失去信心的工人的代表,她认为"或许 我们在底层,但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够 了",而妹妹玛雅则对工运充满希望,把失 鼠电廖固2004.5 败看作是"获得另外一些东西的代价,否 则生活永远不会改变".姐妹之间的几次 冲突都是由对待工运分子山姆以及运动的 不同态度所导致,而影片的高潮则出现在 运动受阻后,妹妹发现姐姐是告密者的那 场剧烈争吵.玛雅在对罗莎的质问中得知 了姐姐多年的辛酸:她要养家,救治患病 的丈夫,给墨西哥的家人寄钱,而为此她 曾做过妓女,甚至连玛雅的工作也是她同 上司睡觉换来的.至此,影片出现了代表 人民两种不同力量间的最大冲突,即对革 命的支持方和背叛方,而导演却运用家庭 剧的模式把这种矛盾弱化为姐妹间对彼此 苦楚的不知情.在片尾工运取得胜利而玛 雅因盗窃被遣返回国时,在车后奔跑送别 的罗莎和车厢内泪流满面的玛雅姐妹和好 如初,亲情战胜一切,这正象征着导演所 期待的工人阶级永远是个团结的整体:此 外,肯?洛奇通过两个不同角色的设置向 观众展示了移民劳工改变自身状态的两条 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条是工运分子山姆所 代表的联合起来进行斗争,另一条则是鲁 本的方式,通过上大学受教育的方式进入 主流的美国社会.他运用家庭情节剧中惯 用的爱情元素把玛雅的政治选择置换为爱 情选择,因为往往爱情所投射的对象更易 于得到观众的认同.在两段交叉展开的爱 情故事中,玛雅离开了一心想上大学的鲁 本,最终选择了革命的宣传和组织者山 姆.这种选择正表明了肯?洛奇对革命一 如既往的乐观态度,他将玛雅的爱情赋予 了革命者,同时也把希望赋予了革命的道 路.山姆选择的道路是集体性的,由下到 上的斗争,而鲁本的方式是个人的,他只 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步 入美国上层社会进行些许改革.然而作为 一 名微不足道的移民,这几乎没有可能. 影片随后出现的讽刺性情节正说明了这一 点:鲁本考入大学攻读的专业是用来维护 社会秩序的法律,而玛雅正是用犯罪所取 得的钱帮助他走进大学. 他的电影虽套用了家庭情节剧的模式, 但又与传统家庭情节剧有着明显的区别. 家庭情节剧创造一个封闭的,内在化的宇 宙,影片往往隐含着所在社会文化所特有 的价值系统和行为准则的教诲.在传统的 情节剧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物面对个人道 德失败而造成的后果,其中某个角色的行 为是理想道德的示范,某个角色顽强地与 逆境做斗争,而某个角色因为谨慎和坚韧 最终成功地度过危机.而肯?洛奇的电影则 不同于这种模式,他不提供一个道德教诲 或警戒建议,也不会树立主人公的行为模 式使之成为观众的榜样,他不为人物面对 的问题提供道德上清晰的解决办法,也不 对人物的行为本身进行明确的价值评判, 他所批判的是现存社会制度和政策以及它 们对个人生活的影响. 喜剧元素的介入 纵观肯?洛奇的作品,我们不难发现 1990年代之后创作的电影还明显地增添了 喜剧元素,这为他早期说教味浓重的电影 带来了温和的色彩和新鲜的活力,这其中 一 部分要归功于其合作者比尔?杰森和保 罗?拉瓦蒂.《雨石》(编剧比尔?杰森) 是一部充满黑色幽默的影片,在开场的偷 羊段落通过早期喜剧所注重的追逐形式的 运动来制造喜剧效果,夸张的动作,笨拙 的摔跤都是纯视觉意义上的表现,主要依 靠的是演员的表演而不是语言或情节.而 肯?洛奇影片中更常见的喜剧因子不是来自 动作,而是来自人物关系.由于站在底层 民众的立场,对上流社会资产阶级的愚弄 与戏谑常常是影片喜剧素材的来源.在 《面包与玫瑰》(编剧保罗?拉瓦蒂)中, 工运分子山姆混入上层人士的饭店声讨不 关心工人的银行家,山姆的能言善辩与机 智沉静(他甚至不失时机地享用桌上的饭 鼠固留囡圈2o04.5 菜)与银行家的词穷理屈与慌张气愤形成 了鲜明的对比——"他拿了我的排骨!"对 富人丑态夸张的描绘正是肯?洛奇追求的 喜剧效果.第二次山姆闯入律师的聚会颁 发最差火鸡奖,当身着灰色工作服的保洁 人员手持洗尘器跻身于衣冠楚楚的绅士淑 女之间时,着装,行为所构成的阶级差别 以及上流人士的惊恐,尴尬制造出一种喜 剧情景,使观众的压抑与期待得到想象性 的释放.此外,象征社会秩序的警察也是 肯?洛奇电影中另一嘲弄的对象《甜蜜 十六岁》中的莱姆以戏弄警察为乐,《面 包与玫瑰》在游行被抓之后,几名墨西哥 工人故意用西班牙语回答问题捉弄美国警 察,此外,他的电影中还经常出现主角运 用小聪明逃脱坏人或体制惩罚的轻喜剧段 落,以调节叙事节奏与影片气氛.在?《面 包与玫瑰》中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玛雅站 在街中心挑衅式地挥舞着蛇头的衣服和靴 子,而楼上窗口一个肥胖的赤裸男人气急 败坏地叫骂,这种机智与蠢笨,自由与被 囚,快乐与愤怒之间的强烈对比都构成了 令人忍俊不禁的喜剧效果. 个人与社会 肯?洛奇的家庭情节剧看上去像是故 事片和记录片两种风格的融合,家庭是叙 述个人故事发生的场所,而与此相对应的 公共场所多半是失业,贫困,吸毒等社会 现象写实风格的记录.在他看来,故事片 和纪录片混用的好处在于能够自如地在个 人和公共的两个世界来往,"通过故事片 洞察个人的关系和经历,然后把它建制于 稳固的具体环境中".《底层生活》是以 普通人在撒切尔时代后期的艰难生活为主 题的,故事情节可以看作是那个时代的引 喻:一群劳工(其中多数是无家可归者) 把停用的医院(社会福利设施的象征)改 建成上层阶级的奢华公寓.剧情本身是松 散的段落式结构,摄影机很明显地在公共 空间(建筑工地,工人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和个人空间(斯蒂文与苏珊临时建立的家 庭)之间轮流转换.一般说来,在故事片 与纪录片,公共空间和个人空间之间转换 使导演难于调节故事片的节奏和纪录片的 无序之间的矛盾,影片常常以个人的故事 收尾.但在《底层生活》中,导演既没有 侧重个人故事的叙述,也没有在个人的故 事和集体的故事之间建立明确的联系,而 是把工作的公共空间与家庭的个人空间完 全地分裂开来影片最后呈现的是斯蒂文 从个人感情转向了政治行动,纵火烧毁了 工地为死去的工友报仇.可以说,这是一 个启示录式的结尾,它不仅是斯蒂文对施 工工头的反抗,更是肯?洛奇对新撒切尔经 济的强烈批判.然而这一行为不能解决任 何问题,只会使得他们每个人的状况变得 更糟.正如片尾摄影机拍摄的大火中逃窜 的老鼠,暗示着根本问题未解决,工人仍 然生活在灾难中. 灰色城市下的破碎家庭 时常在肯?洛奇电影中出现的英国北部 地区,是与以伦敦为中心的南部城市相对 立的处于边缘地带被忽略的地区.在工业 革命时期曾一度辉煌的它们如今被时代所 抛弃,成为贫穷,失业和阴郁的代名词. 经济窘困的城市常常总是作为影片背景元 素存在着:处境悲惨的人们住着过分拥挤 的住房,缺乏就业机会,甚至祖祖辈辈失 业.《甜蜜的十六岁》中,15岁的莱姆和 般保逃学在家,没有人拥有正当的职业, 只有上进修课的衫特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工 作.在肯?洛奇的许多电影中,他把这种贫 穷看作是一种无需做过多解释的明显事实. 灰色的城市是肯?洛奇电影不可或缺的环境 角色,而环境的阴郁正为主人公的命运蒙 上了一层悲剧的色彩.家庭是构成社会的 圆 出鼠电豳9固92oo4.5 基本单位,也是个人行动发生的中心,他 的影片中常常会出现家庭的设置,而且大 都是在讲述家庭的异常,不是呈现残缺破 碎的家庭景象,就是讲述家庭是如何破裂 的:《底层生活》中象征浪漫爱情的家庭 因苏珊的离开而最终解散,《雨石》中鲍 勃作决定从不和自己的妻子商量,甚至欺 骗她家里的经济情况,致使家庭濒临破裂 的边缘. 永不妥协的真实记录 从《小孩与鹰》,《土地与自由》到 《面包与玫瑰》和《甜蜜十六岁》,肯?洛 奇的影片无论从故事的发展,环境的描 述,还是人物的刻画,都给人一种类似纪 录片的真实和震撼心灵的情感力量.这是 与导演的创作理念分不开的,他的电影大 多以真实生活为题材,坚持实景拍摄并采 用大量非职业演员.在拍摄《底层生活》 时,他选用许多建筑工人,要求他们在表 演时融入自己的经验体会.曾是戏剧演员 的他十分注重演员的即兴表演,他坚持按 剧本Jib,HeWn摄,从不提前告诉演员剧情将 如何发展,因为他认为"第一反映是最好 的".长镜头及运动镜头的惯常使用,也 是他用以帮助演员实现最真实质朴的表演 的一种手法. 由于有早期在BBC拍摄纪录片的经 验,肯?洛奇至今保持着传统的纪录片拍 摄手法.他排斥怪异的不规则构图,奇怪 的摄影机运动等任何"陌生化"的形式主 义追求,只采用最简单的机位拍摄,并在 很多时候保持了摄影机不介入的客观记 录.在《底层生活》中斯蒂文与苏珊争吵 撕打的全景段落,摄影机一直保持着冷静 的固定距离,而不是使用正反打或特写等 情节剧中表现戏剧冲突时惯用的手法. 《雨石》中鲍波丢车之后,导演放任摄影 机随着鲍波在街上寻找(有些类似戈达尔 的风格),闯入镜头的是茫然的面孔,听不 清的对话和匆匆而过的路人: 肯?洛奇对地方口音和方言的坚持与意 大利新现实主义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在英 国,不同地区的方言和口音往往意味着不 同的地位和身份,对于他电影的主角—— 英国底层工人和北部一些城市人民自然也 有着特殊的方言和口音.从《底层生活》 中建筑工人之间的荤笑话到《我的名字是 乔》中乔与朋友间的插科打诨,他着力表 现工人阶级语言中特有的机智与幽默.必 不可少的英文字幕已经成为英国本土观众 识别肯?洛奇作品的标志,影片《甜蜜的十 六岁》更因影片中有过多的粗话而在英国 被禁18年.但在肯?洛奇看来,真实的语 言是真实生活的一部分,"我能强迫他们 说'lUStGod'吗?" 尽管肯?洛奇对"激进的抵抗分子", "左翼电影的中坚力量"等种种关于自己的 说法不以为然,但他3O多年创作电视写实 剧,纪录片和故事片的经历已为其树立起 了英国电影界的一种"藐视的声音".他的 电影总是展示贫困,苦难和不公正的社会, 以含蓄或明确的方式谴责英国经济和政治 体制.他继承了英国电影和文学中的现实 主义传统,并对英国电影的发展产生了不 可小觑的影响?《我美丽的洗衣店》导演 斯蒂芬?福瑞声称:"没有肯-洛奇,我不 会在这里"英国着名制片人大卫?巴特曼 则称之为"对英国电影影响最大的人". 附:肯?洛奇主要创作年表 电影作品: 《甜蜜十六岁》Sweetsixteen (2002) 《1109,01之9.11》1109,01 september11(2002) 《领航员》TheNavigators(2001) 《面包与玫瑰》BreadandRoses (2000) 出鼠岛留g回留翘20o4.5 《我的名字叫乔》MynameisJoe (1998) 《男一座城市》AnotherCity (1998) 《利物浦的码头工人》LesDockers deLiverpool(1996) 《烈焰,抵抗的故事》TheFlicker— ingFlame.aStowofResistance(1996) 《卡拉之歌》Carla'SSong (1996) 《土地与自由》LandandFreedom (1995) 《折翼母亲》LadybirdLadybird (1994) 《雨石》RainingStones(1993) 《底层生活》RiftRaft(1991) 《致命档案》HiddenAgenda (1990) 《再见祖国》Fatherland(1986) 《你站在哪边》WhichSideareyou on?(1984) 《注视与微笑》LooksandSmiles (1981) 《领导的问题》AQuestionof Leadership(1981) 《猎场看守人》TheGamekeeper (1979) 《黑杰克》BlackJack(1978) 《家庭生活》FamilyLife(1971) 《小孩与鹰》Kes(1969) 《可怜的母牛》PoorCow(1967) 电视作品: 《木料堆的观点》 Woodpile,The(1989) 《质问领导阶层 ViewFromthe 》Questionsof Leadership(1983) 《红与蓝:两种政治议会的印象—— 1982年秋》RedandtheBlue:Impres- sionsofTwoPoliticalConferences—Au— tumn1982,The(1983) 《对领导阶层的一个质问》(1981) QuestionofLeadership,A 《聆听》Auditions(1980) 《煤矿的代价》PriceofCoal,The (1977) 《灾难》Misfortune,A(1973) 《生命之后》AfteraLifetime (1971) 《劳工大众》RankandtheFile,The (1971) 《熊熊烈焰》BigFlame,The (1969) 《金色幻想》GoldenVision,The (1968) 《两种意识》InTwoMinds (1967) 《凯茜回家》CathyComeHome (1965) 《亚瑟婚姻的终结》EndofArthur'S Marriage,The(1965) 《在交接点上》UptheJunction (1965) 《三个晴朗的周日》3ClearSundays (1965) 《一个年轻人的日记》Diaryofa YoungMan(1964) 《星期三戏剧》(系列剧) "WednesdayPlay,The"(1964)TV Series 《z车》(系列剧)"zCars" (1962)TVSeries 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