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志北师大政治哲学讲座整理2012.11.6-9

折 戟 者 第一讲 自由主义 注：此文为本人整理，如有误之处，责任在本人。尽情分享，有误请见谅。 姚大志 北京师范大学主 A805 时间：2012 年 11 月 6 日 15：00—17：00 一、“公平正义”语言在民间的爆发 中国的政治哲学研究依回忆可以追溯至 1996 年。而那时与国外的研究还有 一定的时间差；因为西方的政治哲学的繁荣是随着罗尔斯发表《正义论》开始的。 二、何谓正义？ 我们一般所在嘴边会经常用到正义，往往都是在四个层次上会使用到。正义 的四层： 个人之间的关系 基层单位（共同体） 国家层面（社会正义） 全球正义问题 社会是正义的首要价值。 正义之所指：正义是个程序性的概念。它指的是在某个社会里应得的，能得 到应得的；今天的社会若能实现平等和自由的价值就是正义；二千年之后的正义 可能是需要的正义。（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提出“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正义是具有时代性的一个概念，而自由与平等是今天社会要实现的。 三、自由主义 法国大革命：现代社会受法国大革命的影响，当时法国大革命的口号是自由、 平等、博爱。（博爱是具有私人性质的一个价值） 自由主义四位人物：说到自由主义，必须要提到的有四位人物。他们是开山 之人：霍布斯；重要之人：洛克；使人意识到自由主义的问题的：卢梭；自由主 义的集大成者：小密尔。密尔有两部重要的自由主义著作。一部是关于自由理论 思想问题的《论自由》；另外一部是关于自由的问题的《论代议制政府》。 施特劳斯：在政治哲学的研究中，也有人提出施特劳斯与哈耶克这样的思想 家；说他们具有重要的地位。但是当你去搜索关于政治哲学研究的文献时，你很 折 戟 者 少会发现施特劳斯的东西被大量引用；另外一点就是，施特劳斯所憧憬的社会是 一个等级式的社会。（哈耶克之所以在政治哲学史中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是因 为其经济思想，亚当斯密说过了；而自由的论述，洛克比他论述的更好）之前 的人所要解决的政治哲学问题是自由问题，而当代政治哲学的主题是平等。 自由主义三派 以权利为基础的功利主义 平等主义的自由主义 罗尔斯 极端自由主义（自由至上主义） 诺奇克 追求功利最大化 功利主义 四、平等自由主义——罗尔斯 罗尔斯的两个贡献： 1、正义二原则（实为三原则） 平等自由原则：确立了平等之自由。 公平机会原则：机会平等问题 差别原则 首现找到支配正义的原则 立宪大会制定正义宪法 立法 法律的实行。 正义的原则实是为了国家的基础，为了立宪。宪法的原则：实现自由平等之 价值。 宪法：公民的权利和义务，它实际是政府体制的一个反映。 公平机会原则：主要是实现就学和就业。所有的职位向所有人开放。 社会公平与不公平的一个指标是：社会流动性。可与上面的原则实现对应。 差别原则：使一种分配，有利于最不利者。（如果存在不平等的分配，那么 这种不平等在什么情况下是正义的。） 2、恢复了契约论在政治哲学中的地位 既然我们不相信神法，又不信于外在的权威的存在；那么应该怎样确立正义 原则？正义的原则：所有的当事人都同意的原则，无论它是什么。 选择：正义原则的几个组成部分。 一致同意：每个人都有否决权。 五、极端自由主义——诺奇克 诺奇克秉持的是以权利为基础的自由主义，只有个人权利，没有国家权利。 折 戟 者 所以后来兴起了人权至上，人权高于主权这样的声音甚至行动。 诺奇克的三个主要观点： 自由无干涉，这是对权利的一种重提，其重要目的在于打击功利主义。 义务不强加：帮助别人的义务。打击罗尔斯的差别原则，国家无权利强加。 自我所有权 针对自我所有权这一点。马克思主义者科亨提出了这样一种看法，即自我所 有权对马克思主义造成了威胁。自我所有权一旦引入，意味着资本主义是清白的 资本主义了。而不是马克思在资本主义资本原始积累那般血淋淋的样子。 问题：针对一个问题的回答：如何处理自由和平等的关系？ 自由和平等的关系处理有三条路径 诺奇克：自由至上 德沃金：平等压倒自由 罗尔斯：自由和平等之间有一个平衡 平衡 折 戟 者 第二讲 社群主义 姚大志 北京师范大学主 A805 时间：2012 年 11 月 7 日 19：00—21：00 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是一对。社群主义存在的两个问题是：第一，它的强项 在于批评，批评自由主义，但是却没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思路；第二，那些使用社 群主义的学者又不承认自己是社群主义者。例如麦金太尔：说自己和社群主义者 不一样，而桑德尔则在 80 年代后期宁称自己是共和主义者。 一、 社群主义的代表人物 1、桑德尔：80 年代初，桑德尔于 1982 年发表了他的博士论文《自由主义 与正义的局限》，从哲学的角度上批评了罗尔斯。可以说这是哲学社群主义。 2、麦金太尔：他提出的是古典社群主义，他受到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和中世 纪的托马斯阿奎那的影响。他写了一本著名的书叫做《现代之后》。关于现代的 认识有三种路径。第一种，哈贝马斯，他认为现代性是未竟的一项事业；第二， 而福柯、德里达、利奥塔和罗蒂则认为，现代之路，从启蒙时代的文明都不对， 应该走后现代之路；第三，麦金太尔认为我们应该回到前现代，回到古希腊。 3、沃尔策：政治社群主义。以上两位还是哲学家，从哲学的角度来表现自 己社群主义的色彩，而他则从政治学的观点开始自己的研究。他的经典著作是《正 义诸领域》。 二、 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的批判 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从三个方面进行了批判：个人主义、契约论和自由主义 的中立性。 1、 桑德尔对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的批评 自由主义的人是抽象的，无拘无束的，无羁绊的。 自由主义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且认为个人利益高于集体利益，甚至集 体利益被认为不存在，否定集体利益。 社群主义者会举出这样一个例子。自由主义者的思想可以呈现为这样的场景： 一群人在海上航行，但是暴风将船摧毁了。所有的人沦落到了一个荒岛上，然后 折 戟 者 为了共同的生活，他们开始订立契约，然后建立国家等。 但是，现实的世界不就是如此吗？特别是在现代化的城市当中。像北京和纽 约这样的城市。而社群主义的适用只可在小型的基层单位可用，比如说社区和村 庄等。他们提倡的是一个道德共同体，而在这里人都靠道德来施以约束；而不像 自由主义者那样以法律和制度为依据。 2、 对契约论的批评 罗尔斯的正义原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选择而来的；正义原则是建基于 一致同意的。 批评者指出，第一，契约论的理想不一致；第二，罗尔斯的契约论有问题。 契约论的理想是：一、人是自主的 autonomy 或自律的，因同意而自律；二、 互惠性。 从自主性来看，契约一旦缔结那么就要履行，因为是经过自己同意的。虽然 每个人的理念不一致，但是一旦同意，那么履行契约必须进行而不管它带来什么 样的结果或利益得失；这样就和互惠冲突了。而从互惠性上讲，若我们都是为了 互惠而选择合作，那么与我需不需要同意则没那么重要；只要是为了互惠，同意 可以不管。 对罗尔斯的批评还有，就是现实社会当中根本达不到一致同意。因为现实社 会有诸多的利益纠葛，已经分不清了。其实，罗尔斯设置了一个装置，而原初状 态的人处于其中。 关于契约论，其实有多种。霍布斯的契约论就如上所说，是一个不稳定的契 约。不公平的和不平等的。而罗尔斯的契约则没有这种利益纠葛，他的人是公平 的、平等的人。 3、 对自由主义中立性的批评 自由主义的中立性说：国家不应该干涉个人的信仰、善与美的选择。 两种批判。第一，自由主义的中立性是不可能的，因为自由主义也有偏好； 第二，自由主义的中立性是不可取的。社群主义者认为自由主义的中立性消弭了 好与坏的界限。例如对同性恋的放任，是一些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所不能容忍的。 对于这两种批判，可以说社群主义者的批判根本与自由主义所强调的不是一 回事。第一，自由主义的中立不是在善恶之间中立，好坏之间中立；而是在众好 与众善之间中立。社群主义未理解自由主义的中立性；第二，自由主义的中立性 是为了限制国家的权利，特别是在道德问题上的干涉。 折 戟 者 三、 社群主义的主张 1、 怎么看平等主义？ 平等论还是优先论？ 平等论：平等是最重要的价值，最终的目的是平等。 在平等论者的眼里。每个人 100 元的日工资和每个人 200 元日工资的社会一 样好。如果是一个社会里的每人日工资都是 100 元；而另一个社会是有部分人每 天 120 元，另一部分人每天 180 元；那么在平等论者的眼中，还是第一种社会好。 诺奇克就提出了一种拉评论的质疑：假如，在这个社会中有一半的人视力是 好的，另一半人视力是盲的；那么每个人都移植一个眼球，这样的平等能接受吗？ 或者每个人的寿命都为 60 岁；30 年后，那些盲人会对正常视力的人说：你已经 看了 30 年了，为了平等，你得把眼角膜给我，下面 30 年是我的。 帕菲特就提出了：平等还是优先的问题。优先论的主张就是：帮助处境不好 的人。优先论比平等论更有力。 阿玛提亚森“什么/方面样的平等？” 福利平等 二战之后福利国家的兴起。福利就是快乐加欲望的满足。平等：每个人欲望 的满足是一样的。 关于这方面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加入一个人有喝葡萄酒拉菲的嗜好，不问 他是怎么养成这种的嗜好。总之，他每天不喝一瓶就会难受无比，现在他穷困潦 倒，国家应不应该满足这样的嗜好？ 有很多人进行复杂的论证说国家有义务满足这种嗜好。因为嗜好可看作是一 种病，就像艾滋病一样。既然是自己无法改变的，也不是自己所造成的，那么一 个人需不需要对嗜好负责任呢？不需要，那么国家就要满足他这种嗜好。 资源平等：每一个人都拥有平等的资源。 罗尔斯的平等是：基本善的平等，自由等。 德沃金：自然界的物质财富，以及一些内在财富的平等。 阿玛提亚森认为：不是资源多少的问题，而是资源能为我们做什么的问题。 应该使每个人都具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使得我们的能力可以自由发挥。功能平等。 【如果造成不平等的原因是个人无法控制的，国家需要出面；如果这种不平 等是个人可以控制的，则国家无须出面】 折 戟 者 社会的偶然性：家庭出身和社会环境。 自然的偶然性：自然天赋。 沃尔策把上面的平等叫做简单平等，把自己的平等叫作复杂平等。每种善都 有自己的分配方式，而不是一种善的分配方式决定其他所有善的分配方式。 2、 分配的问题 关于分配，罗尔斯强调的是“平等”；而诺奇克强调的是“资格”。 社群主义的分配标准是应得：一个人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东西就是正义。应 得是第一次分配的标准，而平等是再分配的标准。 3、 共同体的观点 像家庭、邻里、村镇、国家、全球，这样的组织单位。共同体的观点在于村 镇这样的组织单位，而这样的组织单位是一个文化和生活共同体，却非一个政治 共同体。 社群主义想把政治共同体、道德共同体和文化共同体合一；而这样是在国家 里实现不了的。社群主义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地方是传统共同体，但是传统的共 同体正在瓦解。 折 戟 者 第三讲 共和主义 姚大志 北京师范大学主 A805 时间：2012 年 11 月 9 日 9：00—21：00 一、 共和主义与社群主义的区别 思想渊源：共和主义可以追溯到罗马，而社群主义可以追溯到古希腊。 核心问题：社群主义的根基是共同体，而共和主义的核心是共和国。个人对 共同体有归属感，而共和国中的人则是以公民而存在。 关注的价值：社群主义关注的是善和权利，而且共同体的善优先于权利。共 和主义关心的自由（而大家也会注意到自由主义关心的也是自 由，那么社群主义和自由主义在这点上如何区别呢？） 对自由主义的态度：（程度上的差别）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严厉批评，而共 和主义的批评则要弱得多。 【自由主义更重视法制的作用，而共和主义则很重视公民的参与】 二、 共和主义的两派 在这之前所要进行的工作是对自由的区分的问题。因为共和主义之所以分成 两派与自由的概念有密切的关系。 对自由问题的理解。伯林和麦克卢姆。 伯林通过对自由的理解。通过对以往的研究理解发现，存在两种自由观。一 种是消极自由，另一种是积极自由。消极自由按英文的理解是 free from，也即免 受什么的限制。积极自由是 free to，也即去做什么和不去做什么的自由。 后人通过这种对自由的区分，想找到一种超越这种分类的第三类自由。麦克 卢姆的《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就有这方面的探索。他提出了自由的三因素： 自由主体：自然人。 限制：免于受什么的限制，不受干涉。 能力：有能力做或无能力做。 伯林对自由区分的原因在于：共和主义的自由是积极的自由，而自由主义的 自由是消极自由。积极自由相当于古希腊的自由，如选举。 想找第三种自由是无意义的工作。他们的想法是伯林将自由分裂了，而由此 折 戟 者 想找第三种自由。柏林的意图是，在西方的历史上存在两种对自由的理解，不能 混淆。自由的传统可以知道，有洛克和卢梭。洛克的传统是自由，也即人权，生 命、财产和自由。卢梭的传统是生命的意义与参与政治活动是密切相关的。试图 超出这两种自由是毫无意义的。 下面将共和主义分成两支。 英语世界的共和主义：斯金纳、佩蒂特《共和主义》 欧洲的共和主义：哈贝马斯 佩蒂特的自由观念是消极的自由；而哈贝马斯的自由是针对政治参与的积极 自由。那如何在这方面区分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区别？ 从自由主义的角度理解，自由是无干涉；而共和主义对自由的理解是无支配。 例如，在奴隶制社会，奴隶主对有的努力可能非常仁慈；有的奴隶很聪明，奴隶 主也从不干涉他。从自由主义的角度来说奴隶是自由的；而共和主义则认为奴隶 不自由。如丈夫对妻子的支配，共农场主对工人的支配。 三、 哈贝马斯 当代欧洲世界受两种思想支配：福柯和哈贝马斯。 哈贝马斯的学问之路： 第一，从 19 世纪 60 年代—70 年代；这个时期主要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的 社会科学知识论。 第二，19 世纪 70 年代—80 年代；哈贝马斯的语言学转向。《交往行为理论》， 承袭了韦伯的工作将语言和社会学交接在了一起。 第三，19世纪90年代以后的政治学转向。1993年的著作《事实性与性》。 下面主要从合法性、民主和程序正义 1、 合法性 跟罗尔斯相似的契约主义。两个契约存在的区别在哪儿呢？ 罗尔斯的契约是假设的，而哈贝马斯的契约是真实的。 罗尔斯的契约是一次性的，而哈贝马斯的可能是无数次。罗尔斯是依正义的 原则达成契约就足够了；哈贝马斯要求对任何问题都一致同意。 罗尔斯的正义关心的是正义，而哈贝马斯所要的是合法性。 法律合法性来源的认识： 折 戟 者 康德的认识：法律的强制性；法律又是自由的，因为每个人都是法律的主体， 是法律的创建者。法律要求每个人都是它的接受者，那么受法律约束的人也是接 受法律的人。法律的创建人和约束对象应该是同一群人。 卢梭的认识：每个人都应该从事法律的制定工作，（法律的合法性来自于民主的 程序。） 哈贝马斯的合法性：每个人都是法律的接受者和立法者；法律的合法性来自 于人的同意和共识，其来自于民主的程序。 [政治哲学提供了一种价值和规范，提供了一种观念，用于对于现实的批判] 对于哈贝马斯来说，宪法永远要接受修改。因立法者是人民，人民若发现宪法有 毛病了，应予以修改。法律之合法性是由民主的程序决定的。 2、 民主 三个方面看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 民主是个人利益不同团体和阶层的平衡（自由主义）。民主对伦理生活的实质性 反思，追求一种共同生活的理想（社群主义）。 公民权利：自由主义讲的是消极自由的权利，社群主义关注的是积极自由，公 民的积极政治参与。 政治过程对自由主义来说，政治过程就是权力的市场。权力的市场就要用选票 来说话。 哈贝马斯反对自由主义的民主观，而赞同社群主义的民主观。但也批评它， 因为它向着一个伦理共同体和道德共同体的追求，无非是一个神话。 哈贝马斯把民主理解为一套程序，自由主义把他看成是市场，而社群主义把他 看成是一种价值。 民主的人：自由主义民主的人是个人；而社群主义的民主的人是共同体的全体 成员，追求共同体的善。哈贝马斯的民主的人具有主体间性，比自由主义的人要 强；比社群主义的要弱。 人民主权的观念：所有的权力都归人民。自由主义是代议制民主，而社群主义 是直接式民主。制度性民主是选取议员，由议员立法；非制度性民主：公共讨论 与辩论。 合法性的问题：从公民的个人来说是义务问题，从政府的政权来说是合法性 的问题。为什么人民要服从政府的规定和强力？合法性与公民义务都建基于人民 的同意。 折 戟 者 姚大志：合法性可分为善治的合法性与同意的合法性。若一个政府能善治， 就具备一定的合法性。 3、 程序正义 哈贝马斯对罗尔斯的程序正义进行了批评。罗尔斯的程序正义是不纯粹的， 而是含有内容的。罗尔斯的辩护：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分不开；没有纯粹的程序 正义，任何程序正义都含有实质性内容。哈贝马斯的批评还是有道理的，【因为 他是从程序正义之纯粹性与否来批评的；而罗尔斯的回应则避开了】 罗尔斯对某些价值有先在的承诺，体现了自由和平等的价值才是正义的。 哈贝马斯是纯粹的程序正义者，而无先在的承诺。哈贝马斯认为民主的程序 做出的决定无论是什么，都是正义的；而罗尔斯则不这么认为。罗尔斯认为多数 人做的决定可能是错的。哈贝马斯是个民主主义者，而罗尔斯是各宪政主义者。 哈贝马斯的商谈伦理学要解决的问题是：讨论达成一致；但多数情况下达不 成一致。他谈论的不是什么主张，而是主张是如何产生的；不是主张是否合理， 而是主张是否合法。 哲学家所能关心的是观念是否合理，而现实中的实现问题则是制度的问 题了。 折 戟 者 第四讲 功利主义 姚大志 北京师范大学主 A805 时间：2012 年 11 月 9 日 19：00—21：00 在 18 世纪末和 19 世纪初时，哲学上开始抛弃形而上学而转向实证主义。罗 尔斯的《正义论》出现之后，以权利为基础的自由主义（康德派）将功利主义扫 地出门，某种意义上来说。提出了正义优先于善的原则。 扫地出门的说法，可能有误导之嫌。因为像一些国家的器官移植的政策依然 是依照功利主义进行的。 功利主义不是关于利益，而是关于道德问题的学问。我们应当做什么？和我 们做什么才能合乎道德？ 一、 行为功利主义（古典的功利主义） 早期边沁的功利主义： 评价行为正确与否的唯一标准是其后果，行为追溯为能否产生最大幸福。快 乐只有量的区别，而没有质的区别。这里面谈到的幸福是指减少痛苦，增加快乐。 这时的道德的判断标准就是：以后果来判断，行为是否使得幸福达到最大化。 这样的一种哲学思想，相对于康德的伦理学来说；清楚、简洁、有力。 问题：、其主张容易导致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容易忽视道德和公共利益； 、若功利主义的最大幸福应指向他人的幸福与集体的幸福，那么个人的幸福谁 来保障？ 密尔对功利主义的修正： 他认为边沁所认为的幸福或快乐只有量的区别而无质的区别这一点是错误 的，快乐或幸福是有质的区别的。 功利的最大幸福不是个人的最大幸福，而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19 世纪 70 年代，功利主义被推翻了；存在以下三类批评。 50 年代末，艾斯凯姆《现代道德哲学》提出，康德的道德哲学是形式的， 对人的要求太高了；他是一个动机论者。功利主义对人的要求也是太高了，因为 彻底的功利主义者是一个利他主义者。功利主义者只关心的功利的大小而不关心 功利属于谁。 折 戟 者 10 单位/人 这两种情况对于功利主义 5 单位/人 1/2 15 单位/人 1/2 者来说是等同的。 罗尔斯一派的批评。自由主义者认为功利主义的道德结构是错的，在正当 与善的关系上处理错了。功利主义者认为善优先于正当。而像罗尔斯这样的以权 利为基础的自由主义者认为正当优先于善。 功利主义者可能侵犯到个人的权利。当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时会侵 犯少数人的权利（从理论上讲是有这种可能的）。 功利主义者没有去对待人们之间的区别。有把所有人都看成是一个人的倾 向。 一般性的批评。行为功利主义违反了人的道德直觉，道德就是一些生活规 则，如不撒谎骗人等。功利主义的道德行为是产生最大幸福的行为；最大幸福本 身的含义是比较模糊的。幸福这个词比较主观，所以在 20 世纪 50 年代 60 年代 时期用欲望的满足和福利来代替它的原因；人际比较的问题，幸福之间的人际比 较的标准是什么，不同行为的幸福量的大小如何测量和比较，找不到这样一个标 准；实用性的问题，在一般的情形下，事情都比较紧急，在紧迫的情况下有时间 来计算吗。 为了应对来自以上的对功利主义的批评，有人提出了规则功利主义。 二、 规则功利主义 道德上正确的行为就是遵守道德规则的行为，而遵守它就能实现功利的最大 化。 功利之所指：一派是幸福，另一派是欲望的满足。 道德原则：是一元的道德原则还是多元的道德原则。 针对外界对行为功利主义两方面重要的批评就是：违反了道德直觉；人们认 为它在现实当中行不通，因为涉及到时间的紧迫性和人的计算能力的问题。 遵守一元的道德规则：遵守道德规则即可，以上的两个问题都不存在了。 但是在这里面功利主义却消失了。 服从多元的道德规则：在服从多元的道德规则的情况下，遇到情形，从中 取舍；原则就是遵循功利最大化。 对于遵循的是实际的道德规则还是理想的道德规则的问题：当在遵循实际 的道德规则的时候，有些民族的道德规则可能并不适用于自己，甚至有可能相反， 折 戟 者 这时候怎么办？那就转而遵循理想的道德规则。那么问题又出现了，我们如何才 能知道理想的道德规则呢？答案是我们无从知道理想的道德规则是什么。 道德之所来与道德规则、自然义务：麦金太尔认为德性是在传统中得知的； 道德规则只会告诉我们要这么做，但不告诉我们要遵守哪些。自然义务的参考是： 当别人遇到困难时要帮助他，但又不会致使自己付出太大的牺牲。 存在了一些较好的道德规则，但是遵循了道德规则就能带来功利的最大化吗？ 这还需要证明道德规则导致功利最大化。总之，规则功利主义不能为行为提供一 个终极的解释。 三、 双重功利主义—黑尔 黑尔认为，人的道德思考可分成两个层面：直觉的层面和批判的层面。直觉 的层面能应对平常遇到的问题，这时候适用初级道德规则；当人在遇到两个或两 个以上的冲突的义务时，依照批判的道德思维，哪个导致空里最大化选择哪个。 初级道德规则 批判的道德原则，具有压倒性，特别是在与初级道德规则相遇时。 问题： 1、 人际比较的问题 在直觉的层面，无须计算，人按初级的道德规则行事即可。在批判的道德层 面可进行功利的比较。但是，如果在直觉层面直接遵循了初级的道德规则，但是 初级的道德规则导致了功利最小怎么办？ 2、 道德与利益的关系问题 黑尔说，从长远的角度看，道德规则是合乎功利最大化的，但这是没有保证 的。如何比较两种道德规则的功利问题也是悬而未决的。 哲学家家的根本任务是论证，论证其所确信的原则，能说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