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清初福建军籍移民迁入河南考

【doc】清初福建军籍移民迁入河南考 清初福建军籍移民迁入河南考 DANG—ANJIEDU回国囝回 口洛阳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赵天改 摘要河南大量的以闽营命名的地名,记载了清代初年福建投诚官兵移民屯垦河南的这段移民史实.研究河南闽营地名,揭 开这一尘封的历史,就可以复原出当年真实的移民历史. 关键词闽营地名移民 地名一旦形成之后,有着相对的稳定性,如河南的县名偃师,获 嘉等延续几千年之久.因此,当历史已被现代人遗忘时,地名却成为 一 份清晰的历史档案,记载着历史的变迁. 在今天河南省,有很多以闽营命名的地名.如河南省南阳市新 野县五星镇闽营村,南阳市唐河县昝岗乡闽营村,南阳市方城县县 城内开化寺西边的闽营街等.如果向前追溯,河南省以闽营命名的 地名就更多了.如民国时信阳县还有闽营街(又名闽营坊),闽营村 等,再如今南阳市邓州市清代有闽兵营地名,今平顶山市鲁山县清 代设有闽兴屯,今驻马店市泌阳县官庄街清代建有闽营院. "营"是一种军队聚居的聚落.乾隆十一年《杞县志》卷三《地理 志?方域》记载了地名的通例:"聚落曰村;军地日屯;军聚日营;军官 日所."至于"闽"字,众所周知,是福建的简称.民国《宜阳县志》对于 清代已经出现的地名"闽合里"的"闽"字作了诠释:"按闽合一里,乃 闽人而军籍者也."而带有闽人军籍者标志的地名在河南的大量出 现,说明一个问:"闽营"地名是福建军籍者移民河南的历史标记, 是一段被人忽略的移民史的缩影.因此,我们有必要以闽营地名作 为切人点,结合史料,来复原这段福建军籍移民屯垦河南的历史. 福建军籍移民移入河南的时间大致是清代初年的康熙时期.清 《仁皇帝实录》卷12载,康熙三年六月庚戌,授福建投诚伪侯黄廷为 慕义伯.而康熙州志?武备》亦有对接记载:"康熙七年迁投诚慕 义伯黄廷于邓州,带领本标兵丁垦荒,改为闽兵营."如有闽营地名 的南阳市方城县,有碑记记载福建军籍移民的移人时间.《镇国将军 余公墓碑》记载:"公讳添,字伯益.原籍福建漳州府漳蒲县铜山所 人.由行伍受札副总.于康熙七年,奉旨同慕义伯黄公带领官兵移驻 河南南阳府裕州督垦.诰授镇国将军.赐口袍刀马,给恩田养赡,仍 听调用.以年老A4~,于康熙三十三年四月初八日,以疾卒于家,寿 六十六岁.葬于城南三里许乾山巽向谨志.龙飞雍正十一年岁次癸 丑仲春吉旦."后面的落款显示是一座余伯益与其夫人的合葬墓.现 代《方城县志》收录了碑记的内容.福建军籍移民屯垦的地域,宫中 档案及正史语焉不详.据清代方志资料的记载,移民涉及地域有南 阳府,河南府,开封府,陈州府,信阳州和光州,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南 阳市,洛阳市,平顶山市,许昌市,周口市,驻马店市和信阳市.特别 需要指出的是,其屯垦聚居地并不都以"闽营"命名,还有大量以将 官姓氏加上"营"字组成,如洛宁县的张营,信阳县之吴营等等,甚至 还有一些不带"闽营","营"标识的移民聚居地地名.还有一些闽营 地名在历史演变过程中消失了,如新野县的中闽营,信阳县的闽营 街等等,需要在研究中加以复原. 福建军籍移民迁入河南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首先是政府对大 量福建投诚官兵进行安插的需要.自康熙二年起,持续不断的官兵 投诚和持续不断的国家统一活动,降叛活动同步进行,以皇帝为首 的政治家在不断讨论投诚官兵的安插问题.如果通读《圣祖实录》或 《圣祖起居注》的话,会发现两个出现频度很高的关键词"投诚官兵" 和"安插".这两个关键词告诉我们,对于国家而言,"安插"的重要性 盖过"屯垦".中央政府的第一步是讨论如何"安插".《清实录》中《仁 皇帝实录》卷22记录了这一问题的解决:"康熙六年四月,湖广道御 史萧震疏言:屯田之制,为古帝王养兵裕国之本.臣愚以为兵屯纵不 可即行,而投诚开荒之策,未有不可立行者.查投诚之众,所携家口, 数倍正兵.若予以荒地,给以牛种,俾无失所,以为招徕之劝.一便 也.再查绿旗兵有防御之任,投诚兵无汛地之责.是绿旗之屯田难, 投诚之屯田易.二便也.近例投诚官兵随标者,月给饷银,岁费金钱 八十余万.将来台湾平后,尚有继至之人.与其靡费养兵之资,何如 使开荒芜之地.每投诚若干兵,应给荒田若干亩,岁省饷银若干两. 行之三年,照田起科,是既省饷而又增赋.三便也.查各省荒田,尚有 四百余万顷,若将此地分给投诚兵丁,使之耕种,则军储日实,户口 渐繁.是力田即以阜生.四便也.疏人.命户部兵部行令各省督抚 确查垦荒事宜.遵行."中央政府的第二个问题,是福建投诚官兵安 插在哪里.《康熙起居注(第一册)》(中华书局点校本,1984年)记载 了两次讨论.第一次,"康熙十九年十月十一日丙申.大学士,学士随 捧奏折本,面奏请旨,为给事中邬隆格奏:福建投诚官兵当安插直 隶,山东,河南,山西地方,部议不准事.上日:这条奏尚有宜商酌者. 因问学士李光第,尔系福建人,必有所见.光地奏日:投诚官兵似宜 分驻近省.上日,官兵若分散安插,此后投诚之人,恐心怀不安.光地 奏日:投诚官兵,若安插一处,或妄窥情形,别萌他念,亦未可定.但 以官职录用,则足矣.似无不可分之处.上日:着兵部再详议具奏". 第二次讨论"康熙二十年七月初一日.又巡抚杭爱题:投诚伪官彭时 亨等官兵,或归并内营,或安插内地垦荒.兵部议将此等官兵系某年 投诚某将之处.查明县奏时再议.上日:此事虽不甚紧要,但安插投 诚人员,令其垦荒,务使得所.于未经投诚之人,示以榜样.关系在 此,自应详慎.又大学士等奏称,巡抚杭爱题请安插投诚伪官兵事, 昨日上命臣等确议.今公议得川省久已底定,地方官应作速分别兵 民,使之垦荒,以济民众."投诚官兵,若继续作兵籍,一方面有可能 "别萌他念",影响国家安全,另一方面大量的兵饷成为国家严重负 担.这就使投诚官兵的地方安插成为中央政府一种迫切需要.而"于 未经投诚之人,示以榜样",这种安插又必须符合圉家利益,利于笼 络人心.明末清初兵燹之后垦荒的需要,于是就成了解决最迫切的 "安插"问题的答案. 其次,河南省经历了明末清初的兵燹,人口急剧减少,田土荒 芜,尤其是山区,荒芜之地更多.民国《洛宁县志》卷六《艺文志》记载 了清初人锁青缙的《永宁志序》:"不见十五里之舆图,今并十二里 乎?不见四万二千余之田赋,今裁一千余乎?不见一万九千余之户 兰童世靠2011?10月下旬47 圈豳囝囝DANGANJIEDU 口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段自成 摘要在李鸿章负责剿捻之前,清廷和统兵将帅的剿捻方略互相矛盾,清军的前线指挥未能真正统一,且清朝的军队腐败.因 此,剿捻前期的清军屡屡失败,捻军得以迅速发展. 关键词清朝河南巡抚衙门档案剿捻失败原因 以李鸿章开始负责剿捻为界,清朝的剿捻可以分为前后两个时 期,前期的清朝剿捻屡屡失败.研究这一时期清朝剿捻失败的原因, 对于深化捻军史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迄今为止,史学界虽 然研究捻军史的论着不少,但尚无人从稳定清朝统治的角度探讨清 朝剿捻前期失败的原因.这固然是过去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影响 的结果,但也与有关史料缺乏有关.清代河南巡抚衙门档案主要是 清朝镇压捻军的档案,其中大部分资料在清宫档案和清代文献中都 难以见到.本文依据新发现的清代河南巡抚衙门档案,力图补上捻 军史研究的这一缺漏. 一 ,清廷和统兵将帅的剿捻方略互相矛盾 咸丰年间和同治初年清廷与统兵将帅的剿捻方略明显存在矛 盾.这种矛盾突出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剿捻是否应速战速决.清廷坚持速战速决,咸丰皇帝认为: "匪众乌合,纷窜无定.总以迅速为贵,庶不致养成巨患".而负责督 办三省剿捻的河南巡抚英桂认为,捻军势力强盛,"当此进退维谷之 口,今遗一千七百余乎?虽我侯慈诚所被,期月奏可然附近之荒稍 辟,而西部山村了无人烟者,不知凡几.日中之市粗集而流寓贸易多 于土着者,十居其九."清乾隆《裕州志》载在方城县在明末兵燹之 后,"居民死徙,市井萧条,田畴荒芜,荡焉,烬焉".《康熙息县续志》 卷3《食货志?移驻》在叙述了闽兵安插之后,也论证了移民河南的 原因,"豫省经鼎革以来,荒田较广". 福建军籍移民迁入河南后,其屯垦活动的主要特点是:亦农亦 兵,在从事农业生产的同时,不断进行军事操练,满足国家的军事需 要.闽营官兵在过了国家免税期后,他们的农业生产对地方赋税经 济也作出了贡献.乾隆《新野县志》卷2《建置志?里甲》载:"国初拨 闽兵屯田于新,各户钱粮,其副将张德总收汇交,德故,至乾隆元年 新设闽营里." 在军事上,军籍移民亦有操练的任务.嘉庆《鲁山县志》卷26 《循政记?大事记》有载:"康熙二十九年(1690)山贼王化龙等啸聚作 乱,白昼劫掠市井中,张良店诸村落被害尤甚……郡守王公登魁,星 夜赴鲁……郡守急下演武场,与屯田将官朱冲等操练士卒,遂乘风 雨,出其不意,宜捣剿穴,以剿灭之.余党星散,邑赖以安." 除了进行军事操练维护地方治安之外,福建军籍移民还肩负着 维护国家边防安全的任务.地方志屡有屯田将官立军功的记载.民 国郭习敬《重修邓县志》卷2o(兵事?兵事志二》专有《闽营》条下记 载了邓州闽兵的赫赫战功:"垦兵固重畎亩,而亦未弃武事.故康熙 十三年讨吴三桂,十五年征杨烈嘉,二十一年平台湾,二十三年讨罗 刹二十九年调镇古北口,战绩均着."再如康熙《陈州志》卷二《户口 垦荒》:"康熙十一年新设垦荒官李顺等开垦荒田于韩儿冈,棠梨,马 时,如不计出万全,必蹈轻进之咎."围绕英桂是否应该迅速出境督 剿,君臣发生了矛盾.在皇帝一再令英桂迅速出境督剿的情况下,英 桂奏称:"正严催前调兵勇飞速来宋,到齐后即行分起前进,步步为 营,先将内地匪徒剿除净尽.一面出示安抚居民,解散匪党,清理粮 饷要路,使无运道阻塞之虞."nH咸丰皇帝闻奏指责:"该抚万不能专 顾抚绥,致增迟滞.……英桂总司会剿,亦当疏通道路,联络军声,迅 速布置,岂容以道路梗阻为词,致迟进剿,使匪势更形猖獗?"呻英桂 赴陈州后,咸丰皇帝多次令其"统带兵勇,克日出境督办,以期迅速蒇 事"【,但英桂奏称"东南处处匪巢,恐轻进失利".咸丰皇帝认为英桂 "以相持为长策",传谕英桂"不得专待陕省之兵,始行进剿"[邮,并令 胜保帮办剿捻事务.胜保奏请晋鲁豫三省每月各为其拨银二万两,咸 丰皇帝闻奏大为不悦,他说:"胜保屡次奏报,皆言功在垂成.而此次 忽请按月拨饷,似将为旷日持久之计,何以慰朕盼望?"呻可见,在是 否速战速决的问题上,朝廷和统兵将领的矛盾是很深的. 2.剿捻是否应该剿防结合.清廷和统兵将领在是否速战速决问 庄等处,开垦州地二十顷伍拾亩,李顺善藤牌骑射,乙酉春奉上谕征 剿罗刹有功,授汾州参将,今升粤西副将." 又如乾隆十年《固始县续志》卷九《武备表?军功》所载:"钟字, 福建总兵官,康熙七年投诚,沿海征剿有功,奉旨带领官兵屯田固始 县,后调征罗刹,打台湾,攻古北口,屡树功勋."此类军功,各县皆 有,不胜枚举. 整个移民活动在河南进行得比较顺利.对于移民活动的结 果,各地方政府在方志里虽有吹嘘夸大赞誉之词,但移民顺利融 人河南社会是不争的事实.乾隆《永宁县志》载:"国朝定鼎以来, 四海永清,昔之卫兵,久与农民一例耕作."《康熙息县续志》卷三 《食货志?移驻》更是对安插活动高唱赞歌:"论日:豫省经鼎革以 来,荒田较广,海兵自投诚而后,安插为艰.使之移居豫中,未免安 土重迁,乃为之给牛种,绥催科无迁徙之劳,而有安堵之逸,乐利 兴歌莫不庆室家而宁妇子焉.中外联为一统,遐迩亲若一家.从古 帝王,未尝有若斯之盛者也." 地名是历史的缩影,随着时问的流逝,地名可能成为记载历史 的重要载体,值得我们在历史研究中去发现和利用.至于闽营地名 的标识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据清人勒德洪的笔记《平定三逆 方略》(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32的记载:"需用舵工水手最为要 紧,宜用精熟谙练之人.河南,山东,湖广,江南,江西,浙江,山西俱 有福建投诚开垦官兵,多习水性.其行令各该巡抚遴选,便于舟楫者 报部."那么,以闽营地名为线索,揭开以上各省的移民历史,也将是 引人人胜的. ?作者为洛阳师范学院讲师,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在读博士生. 48兰台世界201l?1O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