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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讲(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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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讲(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null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群星璀璨、异彩纷呈的盛唐诗坛北京大学中文系 杜晓勤 盛唐诗坛概说盛唐诗坛概说 唐玄宗李隆基所统治的开元、天宝时期,是唐帝国的黄金时代,也是诗歌创作的黄金时代。 伴随着开元、天宝时期物质生产的发达,社会生活的富庶与安宁,各种艺术都得到了繁荣发展。诗歌则更呈现出空前的光辉灿烂的局面。盛唐诗歌,标志着人类历史上的艺术时代,堪与古希腊的雕塑、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比美,创造了世界诗歌史上再难企及的典范。 ...
第十一讲(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
null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盛唐之音与盛唐气象——群星璀璨、异彩纷呈的盛唐诗坛北京大学中文系 杜晓勤 盛唐诗坛概说盛唐诗坛概说 唐玄宗李隆基所统治的开元、天宝时期,是唐帝国的黄金时代,也是诗歌创作的黄金时代。 伴随着开元、天宝时期物质生产的发达,社会生活的富庶与安宁,各种艺术都得到了繁荣发展。诗歌则更呈现出空前的光辉灿烂的局面。盛唐诗歌,标志着人类历史上的艺术时代,堪与古希腊的雕塑、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比美,创造了世界诗歌史上再难企及的典范。 人们往往用“盛唐气象”来赞美这个时代诗歌所达到的文采风流、恢弘壮阔、叹为观止的成就。这一时代,不但出现了旷世难遇的李白、杜甫这样伟大的诗国巨人,光照千古,而且还出现了如张说、张若虚、张九龄、孟浩然、王维、高适、岑参、王昌龄、王之涣、崔颢、李颀、王翰、祖咏、元结、韦应物、刘长卿等一大批有成就的诗人,他们或以独特的艺术风格,卓然自立于中国文学史长河之中,或以孤篇横绝,名垂不朽。盛唐诗坛,一时间群星辉耀,光彩夺人。 盛唐诗坛上,有两个诗歌创作流派特别引人注目,一是以王维、孟浩然、储光羲、常建为代表的山水田园诗派,一是以高适、岑参、李颀、王昌龄为代表的边塞诗派。前者综合了陶渊明、庾信、王绩等人咏写田园,和谢灵运、谢脁等人摹形山水的传统,出以变化,以田园的情趣领略山水,又以山水的眼光观赏田园,较多表现了诗人隐逸恬退的思想和闲适自足的情怀,色彩清淡,意境深幽。后者受到鲍照、薛道衡、骆宾王等人描写边塞战争材的影响而予以扩大,把军旅生活的各个侧面、边地奇丽瑰奇的民情风光尽收笔底,并结合诗人建功立业的怀抱和慷慨不平的意气,气象开阔,情调悲壮。前者常用五言古诗和五言律绝,后者多用七言歌行或七言绝句,形式、感情和风格均有差异,显示了盛唐诗人“兼济”与“独善”的矛盾统一,共同构成了气势磅礴的多声部的“盛唐之音”交响曲。 天宝十五载(756),发生了安史之乱,生民流离涂炭,唐帝国处于战乱、动荡之中,而诗歌创作却未因之而衰落。当此民族危难之际,诗人们奔走呼号,继开天之盛,产生了不少新的优秀篇章。此时,前期盛唐诗歌高亢雄壮之美,变成了深沉悲壮之美,诗歌的繁荣景象一直持续到大历(766—779)初年。 尽管此次诗歌高潮之后,中国诗歌依然产生了各种式样的繁华锦绣般的诗歌新潮,可是盛唐诗歌这一派群星璀璨、光芒四射的景观再也没有出现过。历史是发展的,但不会重复。盛唐诗歌不只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也为人类的文化史标出了一个以抒情诗歌的繁盛为特征的时代。盛唐诗歌的时代特征和艺术风貌盛唐诗歌的时代特征和艺术风貌 盛唐诗歌之光彩夺目,不仅表现在作家之多、数量之盛,更表现为它鲜明、强烈的时代特征,和高华雄浑、丰富多彩的艺术风貌: 雄壮刚健的风骨美 高远浑成的意境美 清水芙蓉的自然美 异彩纷呈的体式美盛唐诗歌雄壮刚健的风骨美盛唐诗歌雄壮刚健的风骨美 盛得江左风,弥工建安体。 ——王维《别綦毋潜》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李白《陪侍郎叔华登楼歌》 文质半取,风骚两挟。言气骨则建安为传,论宫商则太康不逮。 ——殷璠《河岳英灵集·集论》 盛唐诸公之诗,如颜鲁公书,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 ——严羽《答临安吴景仙书》 宏大坚定的理想,高亢乐观的情调、激荡奋进的精神,这就是盛唐诗歌风骨的内涵。盛唐诗人歌颂盛世,向往功业,歌唱人生,赞美友谊。他们的诗中也有乡思边愁,牢骚不满,但写来并不低沉哀伤,而是慷慨壮丽。盛唐风骨雄豪风发的内涵,已别于建安风骨的苍凉悲壮。 林庚先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指出:“盛唐时代是出现在百年来不断上升的和平繁荣的发展中,是有了几百年来成熟了的封建社会中民主斗争的方式,它是一个进展得较为顺利的解放中的时代。一种春风得意一泻千里的展望,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黄河之水天上来’、‘大道如青天’、‘明月出天山’,这就是盛唐气象与建安风骨,同为解放的歌声,而又不全然相同的地方。”“蓬勃的朝气,青春的旋律,这就是‘盛唐气象’与‘盛唐之音’的本质。”“这一个富于创造性的解放的时代,它孕育了鲜明的性格,解放了诗人的个性,它的那些诗篇永远是生气勃勃的,如旦晚才脱笔砚的新鲜,它丰富到只能用一片气象来说明。”(《盛唐气象》,《北京大学学报》1958年第2期)后来李泽厚先生进一步指出:“一种丰满的、具有青春活力的热情和想象,渗透在盛唐文艺之中。即使是享乐、颓丧、忧郁、悲伤,也仍然闪烁着青春、自由和欢乐。这就是盛唐艺术,它的典型代表,就是唐诗。”(《美的历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59页)盛唐诗歌高远浑成的诗境美盛唐诗歌高远浑成的诗境美 盛唐气象浑成,神韵轩举。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五 盛唐绝句,兴象玲珑,句意深婉,无工可见,无迹可寻。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六 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严羽《沧浪诗话·诗辨》 盛唐诗人因景生情,以情观景,在景物的生动描绘中融入情思,创造出情景交融,意象契合,境界浑成的完美诗境。他们所创造的,已经不是谢灵运那样的佳句,而是玲珑凑泊、不可句摘的诗境的美;不是局部,而是整体,是一种整体的诗境美。创造出无工可见、无迹可求的完美诗境,是他们艺术上的一种明显追求。盛唐诗人在创造诗境时,特别注意捕捉意境氛围,如贺知章的《咏柳》、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王维的《鸟鸣涧》、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等。他们在在特定的氛围中,选择景物,提炼情思;在特定的氛围里,使一切色彩、构图、感情基调与感情节奏和谐地统一在一起。与这个氛围无关的景物和情思,都被删汰舍弃,只留下最主要的传神的部分。这其实就是诗歌意境的净化与提纯,正是盛唐诗人艺术完全成熟、炉火纯青的诗美表现。 另外,盛唐诗人不仅自觉追求诗境的玲珑凑泊的美,而且追求诗境的韵味。他们创造的,往往是多重的意境。殷璠在《河岳英灵集》中评王维是“词秀调雅,意新理愜,在泉为珠,着壁成绘,一字一句,皆出常境”,评常建“其旨远,其兴僻”,评储光羲“趣远情深”,评刘昚虚“情幽兴远”。旨远、兴远、趣远,就是指意境中的韵味,实际上也就是有兴象,兴在象外。 有了情景交融的诗境,而且兴在象外,境外有味,应该说,盛唐诗人在诗歌意境的创造上,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后代诗论家们对于诗境提出的一切理论要求,他们在创造实践中都已经达到了。或者可以说,后代诗论家们所提出的种种关于诗歌意境的理论,正是建立在对盛唐诗人艺术实践基础上的。盛唐诗歌清水芙蓉的自然美盛唐诗歌清水芙蓉的自然美 览君荆山作,江鲍堪动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李白《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王右丞如秋水芙蓉,倚风自笑。 ——敖陶孙《臞翁诗评》 盛唐人突然而起,以韵为主,意到辞工,不假雕饰;或命意得句,以韵发端,浑成无迹,此所以为盛唐也。 ——谢榛《四溟诗话》卷一 盛唐诗歌的兴象与风骨,是在自然的形式中得到表现的。它的情景交融的诗歌意境,它的浓烈的感情,壮大的气势,都以其质朴的、自然无华的面貌,呈现在人们面前。盛唐诗歌表现的,不是一种错彩镂金的美,而是一种清水芙蓉的自然美。如贺知章的诗歌,除了庙堂乐章和应制诗,他写日常生活的作品,差不多首首明白晓畅而诗情浓郁。李白这样的诗更多,就拿初唐诗人卢照邻的《江中望月》和我们熟知的李白《静夜思》来做一个比较: 江水向涔阳,澄澄写月光。镜圆珠溜沏,弦满箭波长。沉钩摇兔影,浮桂动丹芳。延照相思夕,千里共沾赏。 同是写月夜相思,卢诗在文字上还是有雕琢之风,他写空中之月,比之以镜,比之拉满之弦,比之珠溜,比之箭波;言水中之月,既言沉钩,又重之以兔影,既言浮桂,又重之以丹芳,琐碎支离,月光究竟如何,境界未出。李诗只一句“疑是地上霜”,月色之明净清冷,境界全出,而又朴素自然。显然,这是两种不同的审美追求。卢是宫廷诗风以雕琢为美的影响未消,李则明显追求一种自然之美。 盛唐诗歌的自然美,不仅是语言的平易,这一点与后来白居易新乐府诗歌的通俗易懂又有所不同。盛唐人语言的平易,是经过提炼的、纯化的,再加上情思的提炼和形象的提炼,所以他们的诗境才清而不枯、淡而不薄,具有一种清真之美、醇厚之美。 盛唐诗歌异彩纷呈的体式美盛唐诗歌异彩纷呈的体式美 甚矣,诗之盛于唐也!其体,则三、四、五言,六、七、杂言,乐府、歌行,近体、绝句,靡弗备矣。其格,则高卑、远近、浓淡、浅深、巨细、精粗、巧拙、强弱,靡弗具矣。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三 盛唐诗歌有体皆备,无美不臻。诗歌发展至盛唐,各种体裁均已齐备,并产生了大量的不朽之作,成为后世吟咏学习的典范。 初唐时五绝和七绝常有不合律之处,到盛唐随着律诗体制的完成也律化成熟了。绝句体制短小而要意味深长,殊非易事。五绝被认为能手者只有王维和李白,他们的作品或清幽绝俗,或意境高远,都是我国儿童咿呀学语时便口口相授的诗歌,影响广泛。七绝是唐代入乐的歌辞,多随乐曲的流传而远播。律化之后,即使不被之管弦,本身也具有音律和谐之美。如王昌龄的边塞诗、宫词,或优柔婉丽,或意旨微茫,兴味无穷,含不尽之情于言外,可与李白绝句媲美。沈德潜说:“七言绝龙标、供奉绝妙古今,别有天地。七言绝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唐诗别裁集》卷二十)李王之外,王维也是七绝高手。 盛唐律诗,兴象超远,高华壮丽,李、杜、王、孟是当时擅作者。其中,王、孟以清远胜。李白本是“薄声律”以复古道为己任,但他有些律诗也写得雄浑奇逸,令人感奋。律诗到杜甫,意境更庄严瑰丽,人称“气象嵬峨,规模宏远,当其神来境诣,错综变化,千古以还,一人而已”(《诗薮·内编》卷四)。 由于陈子昂、张九龄的大力提倡,李白的继起响应,盛唐五古一片繁荣。李白的《古风》五十九首,规模宏大,感慨深沉,为五言古诗建立了新的典范,其五言古题乐府如《长干行》、《子夜吴歌》等也推陈出新,动人心弦。李颀、王维、高适、王昌龄等用五古绘景写人,叙事抒情,且时以律句入诗,音节响亮。杜甫五古宪章汉魏而又自出机杼,其《前出塞》、《后出塞》、《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三吏”、“三别”等,都以浓重的色彩,大开大阖的手笔,绘制出一幅壮阔的历史画卷。沈德潜说:“少陵五言长篇,意本连属,而学问博,力量大,转接无痕,莫测端倪,转似不连属者,千古以来,让渠独步。”(《唐诗别裁集》卷二) 各体诗中,歌行或七古乃是盛唐诸公驰骋才华的自由天地,最能表现他们的豪迈精神和宏伟气度。如高适的《燕歌行》、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李颀的《古从军行》、王维的《老将行》等,都是力作。胡应麟说:“唐七言歌行,垂拱四子,词极藻艳,然未脱梁陈矣。张、李、沈、宋,稍汰浮华,渐趋平实,唐体肇矣,然而未畅也。高、岑、王、李,音节鲜明,情致委折,浓纤修短,得衷合度,畅乎,然而未大也。太白、少陵,大而化矣,能事毕矣。”(《诗薮·内编》卷三)李白熔乐府、楚辞于一炉,变幻超忽,不拘一格,如《远别离》、《战城南》、《行路难》、《蜀道难》等,虽用旧题而多出新意,当时即已备受赞赏,后世更被视为绝唱。杜甫的七古如《兵车行》、《丽人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哀江头》等,无论长篇短制,均深刻反映了当时的现实生活,堪称不朽之作。吴越诗人群体的崛起 与包融其人其诗吴越诗人群体的崛起 与包融其人其诗 初盛唐间,国力空前强大,经济日益繁荣,人民生活相对安定,封建约束相应减弱,思想禁忌得到放宽,为人们自由发展个性提供了有利条件。当时,涌现出一大批风流清高、狂放不羁的文人。其中以贺知章、包融、张旭、张若虚等“吴中四士”为代表的吴越文士群体的崛起,尤其引人注目。 《旧唐书·贺知章传》云:“先是神龙中,知章与越州贺朝、万齐融,扬州张若虚、邢巨,湖州包融,俱以吴、越之士,文词俊秀,名扬上京。”又据《新唐书·艺文志》四《包融诗》注,可知开元中前期活跃于诗坛的吴越文士尚有十数人。他们的作品大多散失,盛唐时丹阳人殷璠曾经汇次其诗为《荆扬挺秀集》(已佚)和《丹阳集》(有今人陈尚君辑佚本),今人王启兴、张虹有《贺知章、包融、张旭、张若虚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包融,润州延陵(今江苏丹阳)人。历官集贤殿直学士、大理司直,与于休烈、贺朝、万齐融为“文词之友”,也和山水田园诗人孟浩然、盛唐诗选家同乡殷璠相善。其子包何、包佶亦长于诗,世称“二包”。包何曾“师事孟浩然,受格法”(《唐才子传·包何传》)。孟浩然有《宴包二融宅》诗,描写他俩“相携竹林下”、“对酒不能罢”的欢聚畅饮情景。 包融诗存世仅八首,擅长五古。其中《登翅头山题俨公石壁》和《阮公啸台》通过对翅头山和阮公啸台景物的勾画,表现诗人仰慕古代狂士阮籍、向往隐居生活的情怀,绘景如画,融情入景。他的七绝《武陵桃源送人》诗: 武陵川径入幽遐,中有鸡犬秦人家。先时见者为谁耶?源水今流桃复花。 抒写对世外桃源的向往和陶潜高致的追慕,怀抱悠远,意境清幽。他的离别诗《送国子张主簿》: 湖岸缆初解,莺啼别离处。遥见舟中人,时时一回顾。坐悲芳岁晚,花落青轩树。春梦随我心,悠扬逐君去。 先写轻舟渐去渐远,舟中友人时一回顾;继写春梦随心,悠扬逐友人而去;又借莺啼花落之景,衬托依依惜别深情。难怪明人钟惺接连赞叹:“(‘莺啼’句)写得妙”、 “说所送之人‘回顾’,情便深” 、 “(‘春梦’句)幻”(《唐诗归》评语)。 殷璠《丹阳集》评包融诗“情幽语奇,颇多剪刻” 。应该是比较中肯的。 张旭及其诗歌创作张旭及其诗歌创作 张旭(生卒年不详),字伯高,吴(今江苏苏州)人。一生仕途失意,仅任常熟尉、金吾长史,世称“张长史”。“吴中四士”中,他性格最为狂放。他是唐代草书大家,嗜酒,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乃至以头濡墨而书,醒后自视手迹,以为神异,不可复得,故时号“草圣”、“张颠”。对于他的清狂性格和神妙书艺,时人多有诗文称赏。如李白《猛虎行》写道:“楚人每道张旭奇,心藏风云世莫知。三吴邦伯皆顾盼,四海雄侠两相随。”杜甫《饮中八仙歌》云:“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高适赞美他:“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醉后赠张九旭》)李颀更全面地表现了他的生活、思想、个性和书艺:“张公性嗜酒,豁达无所营。皓首穷草隶,时称太湖精。露顶据胡床,长叫三五声。兴来洒素壁,挥笔如流星。下舍风萧条,寒草满户庭。问家何所有?生事如浮萍。左手持蟹螯,右手执丹经。瞪目视霄汉,不知醉与醒。……微禄心不胥,放神于八纮。时人不识者,即是安期生。”(《赠张旭》)张旭独具风格的“狂草”,是我国古代书法艺术的重要成就。颜真卿曾撰《张长史十二意笔法》一文,论述其书艺。唐文宗把张旭草书和李白歌诗、裴旻剑舞并称为唐代“三绝”。 张旭不愿受封建官场的束缚,追求自在闲散的生活,尤其爱好优游山水林泉。《全唐诗》录存其诗仅六首,全为绝句(五绝一首,七绝七首),都是描写自然景物的诗歌。韩愈在《送高闲上人序》中说:“(张旭)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张旭草书中所追求的那种不拘一格、变幻莫测、笔墨淋漓酣畅的审美趣味,也自然渗透到他的诗歌创作中,他的诗歌显示出一种清新俊逸、洒脱飞动的独特美感。如《清溪泛舟》: 旅人倚征棹,薄暮起劳歌。笑揽清溪月,清辉不厌多。 诗人旅夜行舟,并无孤愁之思,却闲倚征棹,引亢高歌,笑揽溪月,其浪漫、豪放的情怀,跃然纸上。而且此诗饶有民歌明快、活泼的情调,后两句连用两个“清”字,非但不觉重复,而且更见清俊之气。再如《山行留客》: 山光物态弄春辉,莫为轻阴便拟归。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以高度的艺术概括力,描绘了春日山中晴明无雨,云雾深处“亦沾衣”的奇特景色,含蓄表达了诗人殷勤留客的情意,别有神韵,饶有情致。 钟惺谓:“张颠诗不多见,皆细润有致。”(《唐诗归》卷十三)如果说王维“诗中有画”,那么张旭可谓“诗中有书”。苏轼评张旭草书:“颓然天放,略有点画处而意态自足,号称神逸。”(《书唐氏六家书后》)移之评其诗,亦颇恰当。张旭的“狂草”和七绝,正是盛唐富于浪漫气息的时代精神风貌的艺术反映。 饮中八仙歌饮中八仙歌 “饮中八仙”,是指秘书监贺知章、汝阳王李琎、左丞相李适之、少年英俊崔宗之、潇洒名士苏晋、诗仙李白、草圣张旭、布衣焦遂等盛唐时期八个豪士狂客,他们都在长安生活过,在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集中体现了盛唐文士自由不羁的时代精神。杜甫                                                                                                                                       知章骑马似乘船, 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 道逢麯车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 饮如长鲸吸百川, 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 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 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 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 脱帽露顶王公前, 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 高谈雄辩惊四筵。  贺知章及其诗歌创作贺知章及其诗歌创作 贺知章(659—744),字季真,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少以文词知名,武后证圣元年(695)登进士第,得其族姑之子陆象先的引荐,授国子四门博士,迁太常博士。玄宗开元十一年(723),宰相张说推荐,与秘书员外监徐坚、监察御史赵冬曦皆入丽正书殿修书。开元十三年,迁礼部侍郎,后为太子宾客、秘书监。天宝二年(743)冬,因病,上表请与幼子同度为道士,归还乡里。玄宗诏许,赐镜湖剡川一曲。次年正月起行,玄宗亲自赐诗,太子以下百官赋诗饯别。知章归隐镜湖不久病逝,年八十六。 贺知章是“吴中四士”中官位最高的,但他并不看重功名富贵。他性格放旷,善谈笑,被人誉为“清谈风流”,当时贤达皆倾慕之。他在长安一见李白,便为李白潇洒的风神所倾倒,对其《蜀道难》诗赞不绝口,并解下金龟换酒,两人倾杯而饮尽醉。可见他对人才的器重和豪放的性格。杜甫《饮中八仙歌》将他列为“八仙”之首,以“知章骑马似骑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活画出他的纵逸浪漫意态。知章晚年更加放诞,不拘礼度,自号“四明狂客”、“秘书外监”,经常遨游里巷,与下层人士来往。他又是当时著名的书法家,“善隶草,尝与张旭游于人间,凡人家厅馆好墙壁及屏障,忽忘机兴发,笔落数行,如虫豸飞走……。好事者具笔砚从之,意有所惬,不复拒,然每纸才十数字,世传以为宝”(陈思《书小史》卷九)。今传贺知章草书《孝经》,笔墨如龙腾虎跃,真率怪逸,确实书中杰作。 贺知章诗遗佚甚多,难见全貌,仅存二十首。其中其首郊庙乐章,三首奉和应制之作,反映了开元盛世的辉煌气象。 他的写景、咏物、赠别、抒情之作,感情真率,笔致洒脱,风格明快,趣味盎然,颇能见其独特个性。如《题袁氏别业》: 主人不相识,偶坐为林泉。莫谩愁沽酒,囊中自有钱。 写他与主人林泉邂逅、买酒畅饮的生活片段,诗人热情坦荡、诙谐风趣地性格跃然纸上。再如《答朝士》: 钑镂银盘盛蛤蜊,镜湖莼菜乱如丝。乡曲近来佳此味,遮渠不道是吴儿。 诗人向朝士夸耀镜湖的土产美味,表现出热爱故乡的情感。诗中还运用了民间俗语,更增添了乡土情味。其咏物杰作《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一问一答,想象奇特,点染出春柳的生机。清人黄周星《唐诗快》谓此诗“尖巧语,却非由雕琢而得”。其《回乡偶书》二首: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用浅显的语言,谐趣的场景,把少小离家、久客还乡的复杂心情,真切地表现出来,令人体味不尽,吟赏不已。张若虚及其诗歌创作张若虚及其诗歌创作 张若虚,生卒年不详,扬州(今属江苏)人,生平亦不可详考。曾任兖州兵曹,神龙中与贺知章、包融、张旭等吴越文士,俱以文词俊秀于上京,“吴中四士”之一。郑处诲《明皇杂录》云:“天宝中,刘希夷、王昌龄、祖咏、张若虚、孟浩然、常建、李白、杜甫,虽有文章盛名,俱流落不偶,恃才浮诞而然也。” 其诗仅存二首,一首是五言排律《代答闺梦还》: 关塞年华早,楼台别望违。试衫著暖气,开镜觅春晖。燕入窥罗幕,蜂来上画衣。情催桃李艳,心寄管弦飞。妆洗朝相待,风花暝不归。梦魂何处入,寂寂掩重扉。 抒写闺中少妇的春思之情,语言绮丽,对仗工整,平仄谐调,但尚未脱尽齐梁宫体诗的脂粉之气。 另一首七言歌行《春江花月夜》却是千载传诵的抒情杰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春江花月夜》艺术欣赏《春江花月夜》艺术欣赏 这首诗,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替宫体诗赎清了百年的罪”(《唐诗杂论·宫体诗的自赎》),千百年来有无数的读者为之倾倒。她之所以一直令后人诵读不已、赞不绝口,主要是因为她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春江月夜的秀美画图,表现了一种更迥绝的宇宙意识,一个更深沉、更寥廓、更宁静的境界。 全诗可分为前后两大部分。从开头到“但见长江送流水”,主要是由春、江、花、月、夜美景的描绘,引发出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诗歌开篇破题,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一个“共”字,强调了春江与明月间天然的诗意联系;一个“生”字,则又赋予了明月和潮水活泼泼的生命热情。此情此景之中,诗人伫立江畔,仰望明月,不禁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种对于宇宙生成、人类本源的探索,古已有之,且都不得其解,成为人类亘古的哲学命题。诗人自然也没有找到答案,于是又转入对人类在宇宙间生存状态的思考:宇宙永恒,明月常在;而生命呢,就个体而言,何其短暂;就整个人类而言,则又是代代相传,无穷无尽,与明月共存天地间!这样看来,又是多么令人欣慰!这几句中,诗人的情绪“哀而不伤”,我们听到的是青春、热情的盛唐之音在诗人心中的回响! 江水滚滚东流,只有一轮“孤月”永照天上,难道她是在等待意中人?“孤月”尚且“待人”,何况游子、思妇?诗人于是驰骋想像,将我们引入一个情思更为浓郁的诗境,感受游子、思妇的两地遥望、相思之情。 这是一个经过“青枫浦”的“扁舟子”,正观赏着天空中“白云一片去悠悠”的美景,勾起的愁思,随着这月光飞向远方的“明月楼”。那远方的“明月楼”上的妻子,此时应该也在望月怀人。月光使思念的人更增愁怨,又使她可以遥寄相思。她愿随着月光照在夫君的身旁。而这又怎么可能?于是凭空又增添几重愁怨! 接下来,诗人的笔触又从思妇回到游子身上,想像着他会在梦中思回故乡:花落月潭,春光将尽,身在天涯。山高水长,不能乘月回家,情何以堪!诗歌结尾处,游子那无着无落的离情,伴着残月之光,洒满了江边的树林……。情思摇曳,动人心魄。 通读全诗后,我们可以看出,这篇作品既不像南朝山水诗那样着力模山范水,也不像玄言诗那样枯燥说理,更不是一首单纯抒发儿女离情别思的爱情诗,而是将多种诗情合为一体,又注入初盛唐时期士子特有的人生理想、时代精神。作者凭借着对春江花月夜美景的描绘,尽情赞颂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扩大开来,与对人生哲理的思考、宇宙精神的探究结合在一起,汇成一种情、景、理水乳交融的幽美、深邃的意境。 另外,我们在诵读、吟咏时还发现诗中的感情旋律,既不是哀丝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像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蓄、隽永。诗歌的内在感情犹如脉搏跳动那样有规律、有节奏,而诗的韵律也相应地扬抑回旋。全诗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以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诗人把阳辙韵与阴辙韵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级(纸)——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强烈而优美。而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随着诗人感情的起伏,从月之初上时的梦幻、美妙(高亢),到月光下诗人的遐思冥想(平缓),到楼上思妇的愁情(低回),再到游子的梦回故乡(哀怨),最后是梦醒后的更加孤寂(悠长),真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正如清人王闿运所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王志·论唐诗诸家源流》)这在中外文学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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