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女勇士》母女关系中的食物意象（可编辑）

试论《女勇士》母女关系中的食物意象（可编辑） 试论《女勇士》母女关系中的食物意象 . , .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卷第 期 ,年 月 试论 女勇士 母女关系中的食物意象 刘 芹 利 四川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成都 摘要:食物因为具有强烈文化色彩、性别与民族属性成为女性研究和少数族裔研究的课题之一。美籍华裔女 作家汤亭亭的代表作《女勇士》,通过琐碎而丰富的食物意象刻画华裔家庭母女的矛盾冲突,揭示了华裔女性长期 受压制的欲望与身份寻求的历程,显示出汤亭亭小说特有的女性声音与张力。 关键词:美国华裔文学;汤亭亭;《女勇士》;华裔母女;食物意象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 文章编号:???美籍华裔女作家汤亭亭 原译名马克辛?洪? 注?。其中黄秀玲的《从必需到奢侈:解读亚裔美国 文学》一第一章和保罗 ?奥特卡《出版还是毁灭: 金斯顿, 一 的首部小说 《女勇士》 论汤亭亭 女勇士 中食物饥饿与自我的建构》, 年出版后即大获成功,荣获 美国国家图书批评界非小说奖,成为美国当代文学 《女勇士》食物与女性身份最为深入和透彻。但 中的经典作品之一。这部小说通过章回体叙事结构 遗憾的是大多数中外学者都仅仅是对华裔文学作品 讲述群鬼中少女的回忆,共分为《无名女子》、《白虎 中的饮食进行面上的或者是文本间的对比分析,缺 山学道》、《乡村医生》、《西宫门外》、《羌笛野曲》五个 乏对华裔女性小说中食物意象进行文本内系统深入 章节。这五个部分既独立成章又彼此关联、重叠与 的梳理与分析。 统一。每个章节都涉及小说叙述者美国女儿马克辛 纵观《女勇士》五个章节,在叙述者亦梦亦幻的 叙述中可以笼统地将其间涉及到的母女关系分为三 与其华裔母亲勇兰之间的。这些母女故事尤其 个阶段。在母女矛盾的初现、激化与调和三个阶段, 是母女矛盾包含着形形色色的食物意象,蕴含了丰 真实意义和象征层面的食物意象虽然琐碎但一直伴 富的意义。 随母女左右,言说美籍华裔女性内心的矛盾与困惑。 食物与女性文化及其日常生活紧密相连。女性 一 因为承担了家庭的主要事务,饮食起居占据了她们 母女矛盾的显现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小说中母女所处的历史背 生活的重要部分。当她们面临身份危机时,通常借 景:在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尽管长达百年的 助这种最为熟悉和唾手可得的方式来抒发自己内心 的饥饿和困惑 。因为食物具有强烈文化色 排华法案已被废除,但是历史的阴影让处于社会底 彩、性别与民族属性,由此也成为女性研究与少数族 层的华裔在美国受尽了种种凌辱、迫害和制裁,加之 那个年代美国麦卡锡主义盛行,华裔主要聚居在唐 裔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近十年来国内外对于女性 小说中食物与文化以及女性属性与身份之间关系的 人社区,从事如洗衣、餐饮等卑贱的职业,生活艰难, 物资匮乏。 讨论渐具气候,尤其是跨文化领域中食物的象征意 义与女性身份的联系逐渐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 在小说叙述者马克辛的眼里,母亲勇兰是一位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刘芹利 一 ,女,四川宜宾人,四川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英美文学。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固执坚强而又饥饿绝望的第一代美籍华裔女性。她 环境下,华裔母亲作为养育者不惜一切手段给孩子 出生于封建旧中国,随丈夫移民美国后生下了六个 们补充所需的各种营养,抚养他们长大。“母亲什么 儿女。勇兰曾在中国上过医学院,曾经是威胁要吃 都给我们做着吃” :她把浣熊、黄鼠狼、老鹰、鸽 掉各种鬼怪、敢于挑战封建礼教的女勇士。为了家 子、野鸭、野鹅、矮脚鸡、蛇、院子里的蜗牛、乌龟、泥 庭,她甘愿放弃在中国作为一名知识新女性的独立 鳅这些只有在饥荒年代人们才会想到的东西做成菜 生活,远赴重洋与丈夫团聚成为一名传统的家庭妇 端上了餐桌。而且她还亲自在自家厨房里宰杀鸡 女、美国社会底层的普通华裔劳工。但是当她移民 鸭、剁切黄鼠狼、制作鸡血旺和长棕色霉菌的菜。这 美国后,经过了许多磨难与屈辱,却始终没能真正融 些稀奇古怪的饭菜饱含了遭受歧视的困难时期华裔 人美国,她对自己的现状感到困惑。为了让自己能 母亲独特的爱。但是美国女儿对母亲的良苦用心却 够面对并接受当时华人备受歧视迫害的残酷现实, 费解不已,作为孩子更是对当时的历史背景、家庭条 她可能费尽全力否认自己的失败、沮丧和孤独,坚持 件知之甚少。在马克辛眼里,母亲的爱是如此饥渴, 意愿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在母亲一声声“吃吧,吃吧” 为家人准备各色各样的中式食物,坚守着女人的“三 从四德”,坚强地承受 家庭的重担。由于移民后的 的催促声中,自己成为了等待屠宰的祭祀品。 水土不服,胃 的饥饿逐渐升华为内心的饥饿。她 科尼汉曾对饮食与女性之间的关系进行过详尽 的“中国式胃口”可以战胜中国鬼怪,却无法消化大 深入的分析:“就成长过程中的女孩与父母之间的关 洋彼岸的“洋鬼子”,由此一直以来饱受“饥饿”的折 系而言,在‘自主,控制与关爱’问题上,食物时常而 磨盯 跎。这种内心的“饥饿”延展到对女儿的爱 且大多数会引发双方交战。 然而,饮食问题“经 与教育中,渐渐影响与阻碍了马克辛的成长与奋斗。 常掩盖女性身份的严重问题,尤其是当女性因为社 用美国学者科尼汉的话来说,“母亲掌控食物这种象 会环境或个人倾向促使自己去探求传统观念中的女 性形象时”“ 。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女儿必然会 征性的语言,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家人和世界的认识 和看法” 。。华裔母亲在准备异国情调的中国饭 陷入这种表现在食物与饮食方面的两难境地。食物 菜的同时,向她的美国女儿讲述被家族抛弃遗忘的 已不再是单纯的食物:“吃”蕴含着女儿面对母亲灌 无名女人、巾帼英雄花木兰以及自己昔日的经历,用 输的传统中国妇女理念时的犹豫彷徨;“不吃”意味 “说故事”的方法将中华传统文化与男权思想灌输给 着对母亲的背叛反抗。 二 母女矛盾的激化 年少的女儿。她从未想过女儿在学业或是职场上有 所作为,只希望她能成为花木兰一样孝顺的传统中 面对母亲准备的食物与灌输的中国理念,马克 国女性,全心全意伺候自己的家人和丈夫,否则就会 辛感到迷茫与恐惧;然而面对日益长大并逐渐要求 独立自主的美国女儿,母亲也深感无奈与恐惧。双 变得一无是处。此时母亲做的中国饭菜已饱含中国 的传统文化及封建思想。 方的矛盾日渐频显,食物 吃与不吃 成为了矛盾激 勇兰的女儿马克辛从小生活在华人社区,接受 化的主要因素。 当母亲为了安慰思乡的华人乡亲们而讲述旧中 男尊女卑封建思想的教育。母亲讲述了花木兰传奇 国有钱人家猴脑宴的故事时,美国女儿十分恐惧。 故事后,马克辛深受鼓舞。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 能成为像花木兰一样的女英雄,证明自己的能力与 “猴子的故事揭开了蒙在马克辛头上的‘幕布’,此时 她的头就像猴子的头盖骨一样被一个‘老婆婆’ 母 价值,并为家人增光添彩。可是现实总是让她灰心 亲 撬开了,露出了自己的本身和弱点 。在对 失望。无论她怎么努力表现,学习成绩再怎么优秀, 也得不到母亲的承认与赞赏,更得不到花木兰父母 中国传统文化习俗知之甚少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 那样宰鸡杀猪的欢迎。她希望得到承认和尊重,渴 就像个无辜绝望的牺牲品 一样等待着被母亲吞吃、 望独立个性的欲望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日渐强 消化。英国学者莎拉 ?斯科茨在《当代女性小说中 烈。 的食物、进食与身体》一书中从心理分析和女性主义 随着女儿的成长,母女问的误解与摩擦逐渐显 理论角度对女性与进食提出了启发性的见解。以弗 现出来。她们的欲望与矛盾集中体现于家庭的饮食 洛伊德的人格发展理论五个阶段中的第一个重要时 环节。在当时备受歧视、物资匮乏并且生活艰难的 期口腔期 或口欲期 为基础,斯科茨 刘芹利 试论《女勇士》母女关系中的食物意象 认为女性文学中“食人”的象征意义有三:其一,因为 克辛内心的欲望无法满足,越来越苦闷与愤怒。她 爱对方,想永远在一起,长相拥有;其二,因为仇恨所 拒绝女人该做的工作,例如洗衣做饭;不得不洗碗的 以想摧毁对方;其三吃掉勇猛的敌人以示尊敬并获 时候,就故意打碎几个。“直到现在,除非我高兴,不 得其勇气和力量 。鉴于其中第一层意义,勇兰 然烧饭的时候总会烧糊。我不愿烧饭让别人吃。盘 移民到异国他乡后,因为水土不服无法从美国文化 子不洗,扔在一边发臭。我到人家餐桌上用餐,却从 中吸取营养。此外,由于缺乏与家人之间的沟通与 不请人来我的餐桌旁用餐,因为我餐桌上的盘子发 交流,内心极度空虚与孤独,渴望着牢牢拴住自己的 臭了 。既然准备食物与抚养照顾家人在母亲 女儿。然而勇兰强烈的爱让女儿难以理解并无法承 的男权文化中是必需的条件,那么马克辛则利用食 受,以至于产生一种幻觉,似乎自己已转变成母亲的 物当作与母亲和其代表的中国男权文化抗争的武 “食物”。在保罗的论文中也详细分析了猴脑这种食 器,以此来颠覆传统女性的义务与责任,否认自己华 裔女性的身份,迫使自己成为地道的美国女性 。 物对于马克辛内心的冲击以及展现出的母女间的代 一 沟 。 一 。 天晚上,当一家人围坐在洗衣店里的小餐桌旁吃 饭的时候,沉默已久的马克辛终于爆发了,“我反正 母亲强烈而饥渴的爱慢慢阻碍了女儿自我身份 的形成,因此误解与摩擦也越来越多。一次白人药 是要走的,我要走。你们听清楚了吗 我可能又丑 店送药的伙计误送了一盒药到他们家。勇兰觉得很 又笨,可有一条,我反应不迟钝。我的大脑没问题。 晦气,“不管是谁,只要他想让我们的孩子生病,就休 你们知道洋鬼子老师是怎么说我的吗 他们说我很 想一走了之”?。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她 聪明,我能获得奖学金,我能上大学。我已经申请了? 坚持让能说的马克辛去药店要些糖果作为补 我聪明,样样都能干??我能自立谋生,自己照 偿,化解这种诅咒。马克辛觉得母亲不可理喻,更别 顾自己??我不想去当女仆或主妇??我要获得奖 说向药店老板解释清楚原因。但是迫于母亲的命 学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上大学,我不再去华 令,她还是厚着脸皮讨来了糖。原来好心的店主误 人学校了??你们不能不让我讲话 马克 以为她是无家可归的华裔乞丐,所以一年到头总给 辛生平第一次打破了吃饭不能说话的戒律,倚靠着 他们送糖果。美籍华裔文学批评家黄秀玲对此指 餐桌发表独立宣言,抗议父母为自己强加的传统华 出,“在这场由误会引发的闹剧中,一方赋予了糖宗 裔女性的身份,申诉遭受的歧视,言说自己内心对独 教仪式的功能,另一方则只把糖视为一种奢侈,然而 立、平等与自由的渴望。这一次食物再次成为了她 马克辛却被困在了两者中间, 。可见美国女儿 的武器:她拒绝满足胃口的饥饿,拒绝成为替男权文 既无法理解在这种情境中糖果的文化意义??甜蜜 化提供食物的“女仆”、“主妇”,相反通过“独立宣言” 与好运,又无法在白人面前清楚言说自我。她唯一 言说自我的欲望,反抗以 华裔母亲为代表的传统中 的抵抗是拒绝吃这种糖果,默默承受着痛苦与屈辱。 国的男权文化。之后,马克辛带着女勇士的梦想离 相反,母亲对女儿遭受到的羞辱与痛苦毫不知情,理 开华人社区,在白人社会里独自奋斗,开始了真正的 所当然地认为洋鬼子药师应该像华人药师一样懂礼 独立。她欣赏理性的世界与简单的食物。“给我塑 节。这个故事里化解诅咒的糖果显示出母亲对幸福 料、周期表,给我那种电视上介绍的菜,简单到只有 好运的渴望以及女儿对话语权的饥渴,同时也反映 豌豆拌胡萝 丁”盯。作为民族与文化的指示物, 出母亲与美国主流社会文化的脱节,揭露了美国女 美国式的食物昭示着马克辛已被美国主流社会同 儿的失语症与身份危机。 化。她再也不会为母亲所准备的异国情调的中国食 在母女的食物拉锯战中,马克辛为了维护自我 物与其中蕴含的传统意识形态而烦恼。然而“没有 和独立,发出了“我宁可以吃塑料为生”的抗议?。 鬼怪的新生活带来的却是以混凝土和塑料文化为代 根据琳达 ?布朗的理论,“饮食将不同的个体联系在 表的无根基的贫瘠生活 。 一 起,限定这个群体的范围和属性”【 ,选择塑料这 三 母女矛盾的调和 种与种族和性属毫不沾边的物质作为食物,她试图 在白人社会中,马克辛摆脱了象征中国传统文 拒绝成为一名委身于男权社会和封建家庭的传统华 化和封建理念的中国食物,享受到独立自主,同时也 裔女性。在充满性别歧视与种族歧视的环境中,马 感受到了另一种更尖锐的二元对立和歧视。这期间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马克辛开始客观冷静地思考自己的家庭、过去和身 排斥中国食物,现在的马克辛在独立的过程中已经 份属性,逐步成熟起来。她的离开也让母亲深感内 具备照顾自己的能力,能够坦然面对接受两种文化 疚,备受思念的折磨。即便女儿已离开家,母亲平日 并在两种文化问寻求一种平衡,确立了自己华裔美 也总会在女儿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收拾整理,无时无 国人的身份属性。 刻不期待着女儿的回来,渴望女儿能理解并接受母 她不仅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还能用不同的 亲的爱。从这个意义上说,女儿已成为母亲的“精神 人生观和世界观宽慰同样对自己身份迷茫困惑的母 食粮”。因此,母亲在女儿回家的一个深夜主动敞开 亲:“现在我们属于整个地球了,妈妈。如果我们和 胸怀,抒发自我。这也是小说中第一次母女之间真 某一块土地切断了联系,我们就只属于整个地球了。 正意义的对话交流,实现了矛盾的调和。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管我们站在什么地方,这地 方也就属于我们,和属于其他任何人一样。 母 那晚,母亲和女儿都难以入睡。母亲来到了女 儿睡的房间,深情而伤心地凝视着离别很久的女儿。 亲回答道,“我也不想回去了,这里的饭我也习惯 了”?。马克辛“宣称他们具有世界性的国籍揭示 马克辛很是诧异,“坐的那么近,母亲要干什么呢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像有两道光,看到 了她已经从儿时受束缚的中国情节中解脱出 我什么地方,就会感到温暖??她的目光落到了我 来”。垤 。这种视野开阔的身份定位,不仅解放了 的眼睛上,似乎有两道强光穿透了我的眼睑,我只好 自我,同时安慰了孤独困惑的母亲,帮助她摆脱了困 睁开了眼睛”盯。如此灼热的眼神折射出母亲内 境。母亲习惯了美国的饭菜,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 心对女儿强烈的爱。接着坚强的华裔母亲第一次直 经习惯了美国的文化与生活。在女儿的帮助下,水 白地说出了自己对女儿的思念与内心的愧疚,“唉, 土不服的母亲终于在美国扎下了根,寻找到了自己 我怎么会忍心让你再离开我呀 。在接下来的 的身份属性。通过母女间的对话,马克辛将自己转 对话中,母亲倾诉着自己对女儿的牵挂,对衰老与死 变为了一种象征性的食物,缓解了母亲内心的饥饿 亡的看法,移民后奴役般的劳苦生活以及对中国家 感,帮助母亲走出了身份认同的困境,在母女关系中 乡故土的思念。在母亲眼里,中国的一切显得如此 替代了母亲,成为爱的施与者与养育者。用科尼汉 轻松、悠闲和自在,而美国的移民生活则是那么艰 的观点来说,围绕着煮饭、喂养与进食,母亲和孩子 辛、奔波与操劳:“瞧,我劳累过度了。在中国,人不 必须维持互惠互利的方式,通过这样的方式母女间 像这么拼命干活,那里时间过得也慢。而在这儿总 相互尊重,实现终身的平衡关系”。 是匆匆忙忙,拼命地挣钱养活饥饿的孩子,直到老了 母女交谈的最后,母亲已意识到与新移民来的 不能动。我觉得自己像只大母猫,给猫崽捕食,得快 中国人之间的区别,进一步确立了自己华裔美国人 干,几小时捉不回老鼠就可能忘了怎么数数儿,甚至 的双重身份。但是她的饥饿并未完全消解。“由于 会忘了自己是否有过猫崽。” 母亲把自己比作 情感与文化上的空虚,她饥饿地向女儿伸出了求助 之手”们 跎。她表示自己希望所有的孩子亲人都 是终日为饥饿的猫崽捕食的大母猫,这样形象的比 喻反映了食物在华裔母亲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同时 住在一起,才算得上真正意义的家,她渴望女儿能与 也暗示了母猫母亲 在疲惫与饥饿的时候会将老鼠 自己永远在一起,实现女性作为家庭一份子的意义。 与猫崽混淆,将自己的猫崽 女误当作食物。 但是当成熟的美国女儿向母亲承认自己必须离开家 这次母女间贴心的交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消 才能获得自由、健康和事业的时候,母亲慷慨地松开 融了彼此的误会与矛盾。同时,马克辛向母亲证明 了自己的手臂,呼唤着女儿的乳名说到,“当然,你非 自己已经克服了当初的饮食危机,具备了独立生活 走不可,小狗儿”【 ?。母亲终于不再把女儿当成自 的能力:“不必担心我会挨饿。我不会挨饿的。我知 己的“救命稻草”、“精神食粮”,由此她的饥饿也得到 道如何工作。我一直在工作。我知道怎么宰猪杀 了最终释放。尽管这时女儿仍然坚持住在唐人街以 鸡,知道怎么剥皮,怎么拔毛。我也知道冷了就扫扫 外的地方,母女之间隔着一定的地理距离,但是心却 地,擦擦地板。也知道 日子艰难的时候该怎么 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她们已尽释前嫌,两者学会了 办。 很明显,此处宰鸡杀猪、剥皮拔毛指代的是 正确认识自己的身份与属性,勇敢面对自己和对方 中式饮食与中国文化。相对于原来曾经愤怒地拒绝 的问题和困境,母女关系恢复了和睦与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