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小议《史记·李将军列传》中的叙事特点
小议《史记?李将军列传》中的叙事特点
小议《史记?李将军列传》中的叙事特点
贺雨微
(内蒙古大学内蒙古
孙肖梅
呼和浩特010070)
摘要:《李将军列传》是《史记》中叙事的名篇,司马迁通过单线的叙述结构和细致的细节描写,塑造了历史上将军的典型人物李
广,同时利用冷静的叙述风格,既暗舍了自己的悲愤之情,又成功的带动了读者的情感,成功的使李广成为万世景仰的英雄人物.《李将
军列传》具有很高的文学性,是人物传记中的杰作.
关键词:史记;李将军列传;叙事特点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0992(2011)06—0000—01
《史记》中最有代
性的莫过于《李将军列传》,这是一篇在历史
叙述与文学效果上达到双赢的作品,不失为一篇优秀的人物传记,司马
迁在这篇传记中倾注了最多情感.《李将军列传》中使用的叙事技巧精
熟恰当,作者的感情表现真实,准确而又有分寸.人物性格刻画饱满丰
厚.特别在这篇作品中,塑造人物的技巧与叙述故事的技巧均达到了最
高峰.本文试从叙述特点切人分析《史记?李将军列传》,探究其叙事
与语言的艺术.
一
,单线发展的叙述方式
在《李将军列传》中,司马迁写李广并没有按照严格的编年体时间
顺序,而是采用了以人物命运为序的叙述方法.只是伴随人物命运特征
的发展在同一空间内同步运行,当需要凸显人物命运发展的重要节点和
深层的原因时,司马迁就打破了时序.如《李将军列传》中从”元朔
六年,广复为后将军”到”后二岁,广以郎中令将四千骑出右北平……
广军功自如,无赏”.”元朔”是汉武帝年号,”后二岁”就是武帝元狩
二年,在太史公叙述完李广,张骞击匈奴事后就直接插入了文,景帝时
李蔡之事.倒叙往事,以为后续的人物命运埋下伏笔.在《李将军列
传》中,人物不但成单线发展,而且还着重突出了李广与别人不同的特
异之处,来作为全篇的纲领,即善射.清人牛运震云:”一篇精神在射
法一事,以广所长在射也.开端广家世世受射,便挈一传之纲领,以后
叙射匈奴射雕者,射白马将,射追骑,射猎南山中,射石,射虎,射阔
狭以饮,射猛兽,射裨将,皆叙广善射之事实.”l写李广善射之神骨,
末附李陵善射,教射,正与篇首”世世受射”句收应,此以为广射法为
线索贯串者.《李将军列传》以”射”为文眼,描写”射”有十二处,
且将”射”始终一脉贯通,组成全篇的独特结构.
=,细致出色的细节描写
1.行态写真
在《李将军列传》中,对人物性格的细节描写突出的表现了人物的
性格特征和其命运.通过对李广在几场战斗中的描写,展现了李广的善
射,有胆识而多谋.如描写李广逃离敌手的一段:”胡骑得广,广时伤
病,置广两马间,络而盛卧广.行十余里,广详死,睨其旁有一胡儿骑
善马,广暂腾而上胡儿马,因推堕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复得
其余军,因引而人塞.匈奴捕者骑数百追之,广行取胡儿弓,射杀追
骑,以故得脱.”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令人读来有如电影武侠片中
的特技镜头,并且真实华丽的再现在读者眼前,影响极其深刻.从中可
见李广之勇猛矫健,灵巧聪慧.利用几个连续动词即”睨…’腾…’推”
“取…’鞭”,睨之诡谲,腾之灵动,推之果断,取之敏捷,鞭之霸气.
此段在史书中难免有演绎色彩,但是从文学角度是一段绝佳的细节描
写,将李广为将军的特征描写的活灵活现.
2.语言刻画
作家在塑造人物时,应使人物的语言能够紧贴着人物,读者可以在
精致的语言中直指人物内心.然,在《李将军列传》中,李广出场甚
多,所言甚少.司马迁在塑造李广时,评述道:”广讷口少言”,因而此
传不像他传有很多人物对话,或者大段自陈式的叙述,司马迁选取了能
凸显李广性格特征的话语.例如在李广对士卒的话语中亦表明了李广的
智慧与胆识.其后到”广尝与望气王朔燕语,日:’自汉击匈奴而广未
尝不在其中,而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击胡军功取侯者数
十人,而广不为后人,然无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
邪?且固命也?’朔日:’将军自念,岂尝有所恨乎?’广日:’吾尝为
陇西守,羌尝反,吾诱而降,降者八百余人,吾诈而同日杀之.至今大
恨独此耳.’朔日:’祸莫大于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也.…
这是李广对自己命运的简单交代,司马迁在这段看似迷信的对话中,并
不是要说明李广的悲剧是命运的结果,恰恰说明了李广难封是他的性格
悲剧.文中出现的只有短短几段话,确实扣住李广讷口少言的中心,更
重要的是将李广的性格,能力,悲剧的原因一一表现,太史公随虽无评
论,但正所谓在叙事中有论断也.
三,克制含蓄的叙述笔法
好的作家,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在文本中控制叙述的节奏,使故
事含有举重若轻之味,将沉重寓于轻云之上,只会比重还重.司马迁在
《李将军列传》的写作中也把握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史家,必须不带
有
个人情感的客观的叙述历史的真实.但是在司马迁身上亦有变通.首先
作为同一个时代的人,对史料,史实的把握可以达到精确.其次,司马
迁本身与李氏家族具有紧密联系,他正是因李陵案获罪.因此怀着这样
的心情书写李将军列传,一方面带有对李广性格悲剧深刻的体会,一方
面也有对自身悲剧的抒写.他对历史不能明说自己的态度,但用曲笔,
他对其中的人物描写下了重力,往往人物的一句话就能表现人物的本
质.在司马迁的叙述中尽力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怀才不遇的苦楚,对
人生无常的纠结,在书写中他的感情深寓其中.
李广与匈奴战约七十多场,而在《李将军列传》中,司马迁仅选取
了五次有代表性的战役加以叙述,并将每次战斗中李广的英雄事迹与他
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形成强烈的对比.在这样冷静的叙述中,作者越控
制悲伤的情绪,读者越不能自已.刘恒2说过”当笔硬起来,心就软下
去了,当心硬起来,笔就短下去了.”司马迁在整个传记中都使用了这
样的叙述方法,在冷静的对比中,带动读者的感情.同时在整个传记
中,没有按照史书的写法,而是夹叙夹议.比如在叙述中插入了李蔡的
例子和程不识的例子,在描绘人物命运的发展中使叙述节奏变得舒缓.
然而得到了是读者在愤怒中体悟的双重效果.既对李广产生了强烈的同
情,也对他的性格弱点导致的悲剧命运有了深切的认识.
三,小结
司马迁在写作《李将军列传》中,必是饱含热泪的,相似的境遇不
得不引起巨大的同情,但是他为李广感到惋惜,传记最后他评论到”余
睹李将军悛悛如鄙人,口不能道辞.及死之日,天下知与不知,皆为尽
哀.彼其忠实心诚信于士大夫也!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
虽小,可以谕大也.”可见,因为李广是司马迁认为的士大夫之典范,
因此很大成分上也在美化李广,力图使李广成为万世之表.在传记中,
太史公更多的不是想讨论李广难封之原因,而是想使后世之人能记住李
广之命运,之形象.故而采用了文学化,艺术化的手法描写李广,塑造
了他在文学史上夺目的地位,唤起了千古文人的同情.
参考文献
[1]司马迁:史记(第八卷)[M],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6月.
[2]杨树增:史记艺术研究[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4年12
月.
[3]张宇:于叙事中寓论断——《史记?李将军列传》笔法探析
[J],甘肃高师,第5卷第4期,2000年7月,P60—62.
注解
?清?牛运震:史记评注(卷十),空山堂乾隆辛亥刻本.
?中国当代作家,作品有《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非汉文帝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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