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有色眼镜关照下的准新女性——刘呐鸥小说中的女性群体

【word】 有色眼镜关照下的准新女性——刘呐鸥小说中的女性群体 有色眼镜关照下的准新女性——刘呐鸥小 说中的女性群体 有色眼镜关照下的准新女性 —— 刘呐鸥小说中的女性群体 首都师范大学王立霞 内容摘要:20世纪初的历史变动使女性这一群体渐渐浮出历史 地,而在新)日杂陈之际,融汇申西的新感觉派代表人物刘呐鸥的 作品中也出现了一个不同于传统的女性群体.大上海灯红酒绿的舞 厅和充斥着欲望的橱窗加快了女性肉体的觉醒.她们在对男性的深 刻怀疑中树立了性别之敌.然而由于没有”一问自己的屋子”,她们 飞蛾扑火般的反抗在消解社会习俗的同时,依然不能使她们完全摆 脱”第二性”的尴尬处境. 关键词:刘呐鸥女性群体肉体觉醒 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刘呐鸥最喜欢的是描写日本大都市中色 情生活的作品.在日本这个极具色情文化传统的岛国,不论是在后 世眼中充满乱伦色彩的创世神话还是颇能代表平安朝文学之大成 的紫式部的《源氏物语》甚或是近现代蜚声国际文坛的川端康成,三 岛由纪夫等日本文坛巨擘的作品,都充满了”色情味”.长期浸润于 其中的刘呐鸥逐渐培养出不同于中国传统文人的审美倾向也就不 足为怪了.刘呐鸥从日本回国后,在1928年以”第一线店”的名义 出版了由他翻译的现代日本小说集《色情文化》,然而这一作品集收 入的却足日本新感觉派的小说七则.”哒一有趣的现象表明他在借 鉴日本新感觉派的创作经验时,潜意识里是把”新感觉派”中的”感 觉”一词等同于肉感或色情的.基于这种认识,我们就不难发现在他 的作品桃红色的文字之间分明充斥着一种香艳魅惑的气息,而这种 肉感欲望的载体就是他作品中的女性.以下几段描写可以窥斑见 豹:”肢体虽是娇小,但是胸前和腰边处处的丰腻的曲线是会让人想 起肌肉的弹力的.若是从那曲线判断,人们总知道她是刚从德兰的 画布上跳出来的.”[21”这个瘦小而隆直的希腊式的鼻子,这一个圆形 的嘴型和它上下若离若合的丰腻的嘴唇,这不是近代的产物是什 么?他想起她在街上行走时的全身的运动和腰段以下的敏捷的动 作,她那高耸起来的胸脯,那柔滑的鳗鱼式的下节……”I31”羊毛的同 巾,两条裹着处女的酥胸迫近来了,刘海的疏阴下,碧青的眸子把未 放的感情藏匿着……”[41”右边的几个丽服的妇人急忙扭起有花纹的 薄肩巾角来遮住了脸,人们好像走进了新婚的帐围里似的,桃色的 感情一层层律动起来……”[51在他的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对女性做 类似物化或欲望化的描写.当作家在把这些女性加工生产成一具具 承载男性欲望和浅薄快感的空洞躯壳而令许多女权主义者对他口 诛笔伐时,却在无意中透露了另一可喜的信息:这些女性已经不再 恪守传统的i从四德,_二纲五常,她们已经是接近于新女性标准的 准新女性. 尘土飞扬的跑马场,灯红酒绿的舞厅,温馨暖昧的花店,充斥着 欲望的百货公司……在这些近现代化的特殊场合里,总少不了脂粉 的腻香.身处其中的女性,不论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具备了一定 的人身自由.她们不再囿于家庭这个狭小的空间而是可以在更大的 舞台上展示自己的魅力.当然这些女人必备的素质便是迷人的姿 态:美貌,头脑,魅力和高雅的举止.而在这样的交际场合,她们的丈 夫或情人也乐意让她们珠光宝气,摇曳多姿地穿梭于人群.作为炫 耀他们自身财富与品位的资本,而且”他从塑造她之中得到快乐”.t6j 这样,在互惠互利的原则下,这些穿梭于近现代化娱乐场所的女子 在与众多男性周旋的过程中,逐渐确立了独立的性别认知.她们的 美不再被独占而是归自己自由支配.于是这些交际女性便在特定的 场合与男人们玩起了逐猎游戏,而男人们也在这种包含着破坏的欲 望中试图去征服这些脱离了男性控制的女人并从中获得数倍于征 服驯顺妻子的快感.在游戏的另一极,女性却以独立的姿态高调”浮 出历史地表”.[71 女人的胴体对男性始终具有无限的视觉和下半身吸引力,它如 甘美的山中清泉,如含苞待放的蓓蕾,如闪耀着光泽的珍珠.东西方 的作家都将女性的身体誉为鲜花,果实和小鸟.从古代,中世纪的近 代文学作品中,信手拈来就足以汇成一部内容丰富的选集.在尽人 皆知的《雅歌》里,丈夫对新妇说:你的眼睛好像鸽子……你的头发 如同山羊群……你的牙齿如新剪毛的一群母羊……你的鬓角宛如 一 片石榴……你的双乳恰似一对小鹿……你的嘴唇滴下蜜汁…… 你的舌头下有蜜有奶……在略显羞涩的中国传统文人看来,对女性 肉体美的描写无异于意淫.而在异域文化中,男人从女人那里看到 了闪耀的明星,如梦的月亮,甜蜜的果子和黑暗的空洞.这种肉欲化 的男性视角在传统的中国文学作品中一直被压抑着.而到了近代, 特别是都市文化形成一定气候的情况下,中国的男性作家们便可以 堂而皇之地表现这一人性的基本面. 刘呐鸥挟日本色情文化之天风海雨挥笔表现了大上海那种纯 肉感的都市文化.而身处这一社会风气之下的女性首次通过男性世 界的灼热目光确认了自己的女性之躯,意识到自己肉体的魅力对于 异性的诱惑,而且也主动地产生了对”好丰仪”的男性的幻想.这些 可以看做是女性这一性别觉醒的标志.因为她们已经不再仅仅是父 亲的女儿,丈夫的妻子,儿子的母亲,而是还原成独立的,与男性并 称的性别类型,一个女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风景》中的燃青在火车上遇到去探夫的女子竟然在光天化日 之下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兕地而对一位非丈夫的男士;《流》中唐文 父亲的第三房青云在舞场与其他青年周旋,被唐文发现后立即对她 展开魅力攻势;《两个时nlJll’J1感症者》以自己的美貌为资本周旋于 至少三个男人之间的无名女子;《卒L仪与卫生》中为追求自由而不顾 当时的社会接受度依然当裸体模特的白然. 她们就是这样自由支配着自己的美貌和身体.她们与男性接触 不全然是利益的考虑,更多了一层追求独立和主动展示美与魅力的 仪式性质.但不可避免的问是存原始欲望炽热的都市文化中,她 们肉体的觉醒又带有了一定的悲剧色彩.当她们以这种较原始的反 抗形式在消解传统习俗施加于女性身上的枷锁时,也在消解着自己 的青春.因为从来就没有一种外表上的美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凋 谢,这一亘古如斯的”花无百日红”的悲剧在新感觉派另一位代表人 物穆时英的《夜总会里的五个人》作品中有多处表现:年仅28岁的 曾经风华绝代的黄黛茜已经成为交际场中的老女人,她的出现仅仅 成为别人的谈资. 中国的传统女性在感情上基本是依附于男性主题的,即使是那 些曾为追求爱情自由而有过辉煌人生经历的女性也在进入婚姻生 活之后就自觉地关闭了情感世界的大门,其他的男性很难再进入, 稍有反抗者就会被视为异类而被淹没于众人的口水之中,如生不幸 死亦不幸的朱淑真.而刘呐鸥小说中的女性,在感情上她们对男性 产生了深刻怀疑,不再一味地依附或做小鸟依人状.因为都市生活 邪永不停息的将一切都商品化的机器,将女性对纯洁的爱情,幸福 的家庭的信念都碾做一个个永远无法兑现的美好承诺.在各式各样 的背叛,出卖,欺骗,伪善和冷漠构成的都市环境中,她们逐渐学会 了正当防卫——学会了在社交场合的周旋和凋侃,学会了在感情游 戏中的故作放达,学会了掩饰真情,学会了拒绝和引诱的种种生存 技能. 《礼仪与卫生》中经常出入于花街柳巷的律师姚启明与妻子可 琼之间关系微妙.尤其是身处其中的可琼的态度更是令人难以琢 试论佛教思想对谢灵运诗歌创作之影响 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宋乾 内容摘要:山水诗名家谢灵运弥宗佛理,大乘中的净土宗思想 对其影响颇深,形成了谢诗别具一格的山水风貌.本论从谢的佛教 信仰入手,扼要解析佛教思想和谢诗创作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 关键词:佛教谢灵运诗歌创作 南朝山水诗名家谢灵运出身于诗礼传家,世代官宦的望族陈郡 谢氏谢幼年即颖悟非常,《宋书?谢灵运传》称其”少好学,博览群 书,文章之美,江左莫逮”;”诗书皆兼独绝,每文竟,手自写之,文帝 称之为二宝”.与同时的颜延之齐名,并称”颜谢”.且康乐公自言: “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谢灵 运非但文采斐然,同时还是一个虔诚的宗佛者.谢皈佛甚早.如《山 居赋》自注中所言:”自弱龄奉法,故得免杀生之事.”——可知其年 幼之时即已向佛. 在整体社会环境上而言,据陈寅恪先生考证,永嘉南渡之前后, 名门大族多信奉道教中的天师道(南渡之后诸多奉佛名士皆出自始 信天师道之门).同时,其并不排斥佛教信仰的传入.特别需要提出 的是,东晋南朝时出现玄释合流思潮,受当时玄佛合一的风气影响, 谢灵运成为佛门的信徒即不足为奇了.在具体个人经历上来讲,据 ((高僧传》所载,义熙七年谢见慧远,”肃然心服”.谢灵运遇慧远成为 其宗佛信仰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慧远是净土宗的名僧,自师慧远,受 其影响,谢开始弥宗大乘佛教中的净土一派.欧阳询《艺文类聚中 即载有谢对净土宗崇奉之诗《无量寿佛颂》:”净土一何妙,来者皆清 英.颓年欲安寄,乘化好晨征.”文理与佛理兼擅,成为谢康乐创作佛 理诗歌不可或缺的两种基石. 佛教净土宗的信仰伴随谢灵运一生,在其诗文创作中打下了深 刻的佛教思想烙印.其诗文多有佛教题材,诸如过瞿溪石室饭僧》, ((石壁立招提精舍》,《石壁精舍还湖中作》等.佛教对谢灵运诗文创 作的影响更集中地表现在他的山水诗上,造就了其山水诗独具风貌 的特征:观照佛理于山水清音之中.谢的山水诗当时已颇负盛名.作 为第一个大量创作山水诗的诗人,其山水诗不仅以数量之多,更以 其出水芙蓉之清丽诗风而艳冠群芳.自谢灵运始,诗坛”山水方滋”. 梁代萧纲在其《与湘东王书》中称谢山水诗”吐言天拔,出于自然”, 唐代皎然(谢灵运之十世孙)在储式》中赞其山水诗”但见性情,不 睹文字”.所以取得如此超然之成就,除其本人性乐山水外,佛心深 种是另一重要因素. 谢的山水佳作多伴随着外在俗世的仕宦不利之因,同时亦多借 磨,她明知丈夫下班后的活动,还佯装不知,也没有按照我们的阅读 习惯对丈夫的这种行为有所指责,因为她没有把丈夫作为自己感情 的惟一寄托.丈夫对感情可以不专一,她当然对夫妻感情也可以采 取相似的态度.小说最后可琼出行前留给丈夫的一封信更是背离世 俗振聋发聩.在这里我不对她的行为做任何道德的评判.只是这一 系列看似荒唐的行为背后都表明了女性对男性的怀疑,也可以说是 树立了”性别之敌”.在她们因面对长期的伤害而有些矫枉过正的略 显畸形的心态中,既然男性可以用情不专,妻妾成群,为何女性就不 能朝秦暮楚,左拥右抱.她们之中甚至有人发出了”天天床头发现一 个新丈夫多有趣”的离经叛道之言. 刘呐鸥有色眼镜关照下的欲望化女性身上表现出了新女性的 闪光.然而这些有所觉醒但并未完全觉醒的女性在以色相或身体来 抗拒这个男性主宰的世界,试图以完全独立的姿态与男性两极并峙 时,并没有彻底完成从传统的被压抑的角色到独立自由的新女性的 转变.她们在摆脱了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的羁绊时,并没有更高 的具体而可行的行为目标,究其原因,或许正如弗吉尼亚伍尔夫所 言,”……在这两件东西里——选举权和钱——我承认钱似乎是重 助内在超俗的佛理来达到排遣失意之果.借山水诗的创作,吟咏自 然,并藏佛理,抒超然之意.隐居始宁时,谢即开始自佛教中寻求依 托:”虑淡物自轻,意惬理无违.寄言摄生客,试用此道推”(((石壁精 舍还湖中作》)此种”虑淡物轻”的无碍心境非从佛心不能得来.可以 说,佛教孕育了一片供他心灵安栖的净土另如其(《登石室饭僧诗》 中提到,”若乘四等观,永拔三界苦”亦表明谢客寄心禅理来求得脱 离俗世之缚.特别的,谢灵运的山水诗受到慧远,僧肇等人色空观的 影响.按照这种色空观来理解,山水之”色”体现着佛理之”空”的本 体,而本体的”空”同时又显示出山水之”色”写”色”即能悟”空”,体 “空”即能了”色”.通过色空观,外在的审美和内在的佛理都统摄于 其山水诗中. 对于该理论,慧远在其《念佛三昧诗集序》中有很好的阐释,日: “鉴明则内照交映而万象生焉,非耳目之暨无闻见行焉.于是睹夫渊 凝虚镜之体,则悟灵相湛一,清明自然;察夫玄音之扣心听,则尘累 每消,滞情融朗.非天下之至妙,孰能与此哉!”谢灵运受”以色空来 观照山水”这一观念影响极深,并将这种审美实践发挥到极致.他的 山水诗,十分喜欢用般若学的惯用词语,如”空”“幽’’”寂’灵”等字, 其中”空”字被使用的次数最多.如:云日共辉映,空水共澄鲜.表灵 物莫赏,蕴真谁为传.(《登江中孤屿》同游息心客,暖然若可睹.清 宵跪浮烟,空林响法鼓.(《登石室饭僧》)绝溜飞庭前,高林映窗里. 禅室栖空观,讲宇析妙理.(《石壁立招提精舍》)另外的,谢灵运的山 水诗创作,同时深受到竺道生涅口佛性论思想的影响.竺道生的涅 口佛性论重在阐释佛性,其佛性论突出一个”理”字.谢灵运受该论 影响,山水诗多次提及”理”.如:不惜去人远,但恨莫与同.孤游非情 叹,赏废理谁通?(《于南山往北山湖中瞻眺》)沉冥岂别理,守道自 不携.心契九秋斡,日玩三春夷.(《登石门最高顶》)玉玺戒诚信,黄 屋示崇高.事为名教用,道以神理超.(《从游京口北固应诏》) 实际上,涅口佛性论对谢灵运山水诗的滋养不单纯体现在字眼 之上,而且深刻融入到对山水景物的整体描摹之中.佛性论继承了 般若学佛性本空的思想,又主张众生悉有佛性.在谢看来,包括山 水,万物具生灵澈佛性其诗作如《石壁精舍还湖中作》,登江中孤 屿》,石门新营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濑,修竹茂林》等都是对这一 创作理念的阐释.在虚静的状态下观照山水,在对山水美景的观照 中又感悟无所不在的佛性.景物的自然之美呈现为澄净幽寂的诗 境:”遗情舍尘物,贞观丘壑美.…’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清晖能 娱人,游子儋忘归.出谷日尚旱,入舟阳已微.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 要多了.”f8】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没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便不会 有真正意义上的新女性的诞生. 女性主义文学的另一位颇具传奇性的代表人物西蒙德波伏娃 以切身的经历提出了”女人地位的变化要有参加工作和摆脱生育的 重负两种原因的共同结果来解释”?的观点.虽然刘呐鸥作品中的这 些准新女性没有像《青春之歌》逐渐成长起来的林道静,更没有像 《红岩》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江姐,然而她们的存在又确乎是意义重 大的,她们是传统女性向新女性蜕变的过渡环节,她们的存在显示 了女性从被雪藏于地心到浮出地表的充满悲剧意味的艰难抗争. 参考文献: 『11许道明着《海派文学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f2]2【3】[4]【5]刘呐鸥着《都市风景线》中国文联出版社2004 [6】【10】(法)西蒙波伏娃着,李强选译《第二性》西苑出版社 2004 [7】孟悦戴锦华着《浮出历史地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8]8【9l9(英)弗吉尼亚?伍尔夫着,王还译《一间自己的屋子》世 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