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五种句读方法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五种句读方法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五种句读方 法 2002年6月 第19卷第3期 晋东南师范专科学校 JournalofJindongnanTeachemCollege June.,2002 Vo1.19,No.3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五种句读方法 王建华 (晋城教育学院,山西晋城049000) 摘要:文章列举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五种标点方法,并通过孔子的教育思想和生平作 为,得出了这句话的句读体现孔子的"仁民爱物"思想. 关键词:孔子;教育思想;民;句读 中图分类号:K2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一O266(2002)O3—0059一O2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语出《论语?泰伯》,者亦使共知之.或日舆论所可者则使共由之,其不 由于此语关乎孔子教育思想之要脉,因此,历来为可者亦使共知之."按照他的这种说法,则原文句读 名家评点.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是较为普遍和另外一种断句方法见于顾树森编着的《中国古 为公众所认可的断句方式.唐代以前,学者对此无代教育家语录类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 歧异,到宋代,大理学家朱熹在《四集注》中释"不知之."类似的句读还见于《文史知识)1994年第1O 可"为"不能":"民可使之由于是理所当然,而不能期,刻刊文载,已故辽宁大学教授阎简弼先生将该 使知之其所以然也."第一次隐显出孔子在这句话段文字断句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中具有的"教民"思想.但后人多主张唐代以前的此外,1997年9月30日《新民晚报》载蒋家俊 旧说,清人刘宝楠《论语正义》注日:"由,用也,可使先生《也谈"由之""知之"》一文,又提供了一种新的 用而不可使知者."藏林《经义杂记》解此二句则云:断句方法:"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认为孔子 "言愚者不可使其尽知本末也."到了现代,郭沫若是一位开发民智的教育家. 先生在其《十批判书?孔墨的批判》一文中指出:其实,对于这句话,我们还可以有第五种旬读 "'可'和'不可'本有两重意义,一是应该不应该;二方法,即:"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是能够不能够.假如愿意是应该不应该,那便是愚以上五种分解方法的出现,究其实质,主要是 民政策.假如仅是能够不能够,那便是一个事实问由于对孔子教育思想的不同认识所致.一种观点 .人民在奴隶制时代没有受教育的机会,故对于认为生于春秋末年的孔子自然主张愚民政策;另一 普通的事只能照样做而不能明其所以然,高级的事种观点则认为孔子是一位主张"教民"或开发"民 理自不用说了.原意的涵义,无疑是指后者,也就智"的教育家.笔者认为,如欲弄清这句话的真实 是'百姓日用而不知'的意思."内涵,须从孔子思想学说,生平作为及这句话的文 本世纪初,学者宦懋庸认为旧说与孔子的"仁字人手加以求证. 民爱物"主张不相一致,于是在他的《论语稽》一书首先,孔子的教育学说和教育主张绝大多数源 中另立己见:"对于民,其可者使其自由之,而不可于《论语》,而《论语》又是学者 公认比较主要和可靠 收稿日期:2002—02一l1 作者简介:王建华(196o--),男,山西襄垣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史研究. ? 59? 晋东南师范专科学校 的材料.现在,我们虽然无法搞清楚《论语》中孔子 谈话的先后次序,虽然先秦诸子时有自相矛盾的主 张,但从孔子多次谈封"教民"这一问题且持有的一 致观点,我们可以否认孔子具有愚民思想.孔子认 为,人虽有贵贱之分,但在教育面前人人平等,所 以,他主张"有教无类"(《论语?卫灵公》).当孔子 周游到卫国看到卫国众多的人口时,他认为不仅要 "富之"且要"教之"(《论语?子路》).此外,孔子还 认为:"善人教民七年,亦可即戎矣.""以不教民战, 是谓弃之."(《论语?子路》)."不教而杀谓之虐;不 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论语?尧日》). 由此可见,孔子具有的教民思想是勿庸置疑显而易 见的. 其次,在实践中,孔子告诫统治者应当"道之以 致,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 耻且格"(《论语?为政》).于他自己,则按照"有教 无类"的原则广招弟子.不管贫富贵贱,不受年龄 地域限制,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自行束修以上" (《论语?述而》).在孔子数以千计的弟子和再传弟 子当中,自然不乏"民"类.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大 教育家一方面按照"有教无类"的原则"诲人不倦", 同时又大讲特讲应当闭塞民智,尔后其弟子抑或再 传弟子毕恭毕敬地将其老师自相矛盾的话辑录下 来,留作后人笑柄. 最后,就这句话的文字来看,"由",《说文解字》 作"粤",并注日:"木生条也,从马."《书?盘庚上》: "若颠木之有田蘖",指树木枯死或被砍伐后重生新 芽,即自由繁衍之意.而"知",在古汉语中除有"见 解""知识"并通"智"外,更具"知道""了解"之意. 《论语?为政》"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对这句话作如是理解:人 民是可以利用或驱使的,若人民无咎则无为而治, 否则,就应让人民了解(国家的有关政策,法令). 具体谈到如何句读的问题,见仁见智,我想,对一个 伟大的教育家来说是不会有任何妨害的. OntheFiveWaystoPunctuateonesentenceofConfucius'Sayings WangJian—hua (JinchengEducationalCollegeAssociateProfessorofHistory) Abstract:IntheLun— yu(Analeets),thereisonesentenceofConfucius'mostsignificantpersonaldescrip— tionsconcerningconfucianeducationideasgylistingthefivewaysonhowtopunctuatethisse ntenceand analysingConfucius'lifestoryandedhcationidea.thisessayholdstheviewthatConfucius'''h umanity'' philcophyideasshouldbeembodiedinpunctuatingthissentenceandunderstandingtheexact meaningOfit. Keywords:Confucius;educationideas;people;punctuation ? 60? (责任编辑李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