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车尔尼——贝多芬的高足、李斯特的恩师

卡尔·车尔尼——贝多芬的高足、李斯特的恩师 卡尔?车尔尼——贝多芬的高足、李斯特的 恩师 小提琴家文策尔?克伦普霍尔茨(WenzelKrumpholz, 1750—1817,帝国宫廷剧院管弦乐团演奏员)做他的辅导 老师.这位克伦普霍尔茨是贝多芬音乐的敬慕者和贝多芬 钢琴演奏风格(速度,力度,表情,分句法,坐姿手势等)的 赞赏者,他从1799年起还指导过车尔尼学习贝多芬钢琴 曲.1800年车尔尼以莫扎特《c小调钢琴协奏曲》(K.491) 在维也纳首演,这首乐曲的演奏风格,是聆听了莫扎特的 学生胡梅尔演奏后学得,并获好评.1801年车尔尼10岁, 由克伦普霍尔茨介绍,拜师贝多芬学习钢琴,当时车尔尼 演奏的两首拜师曲是莫扎特的《c大调钢琴协奏曲》(K. 503)和贝多芬新出版的《悲怆奏鸣曲》.贝多芬对他的 演奏才能非常赏识,欣然收为弟子,嘱咐车尔尼的父 亲为儿子买本卡尔?菲利普?埃马努埃尔?巴赫(Carl PhilippEmanudBach,1714—1785)的理论着作《论演 奏键盘乐器的正确》(VersuchfiberdiewahreArt dasClavierZUSpielen,作品H868)作为教材之一.这 是一本附有众多谱例和讲解的实用理论名着,1753年 柏林出版,后屡有再版,1949年还出版了英译本.该 主要论述了作者父亲J.S.巴赫对键盘指法的一系列革 新,尤其是对拇指的运用,从当初尽量避免使用拇指 和小指,到5个手指并用,再到拇指成为"主角".该书 还详述了各种巴罗克装饰音的演奏法,一直被奉为圭 臬.在教学过程中贝多芬不仅不收车尔尼的学费,每周 还自愿给他多上几次课,栽培心切,可见一斑.关于他 们的教学情况,车尔尼有学习记述,摘要如下: " …… 在课程的第一阶段,贝多芬同我一起弹奏 所有各种音阶,示范双手和各指的正确姿势,并且特 别教我如何运用大拇指——当时有些情况大多数演 奏家还是不知道的.我对这些有用的法则当时也只是 依样画葫芦,直到很久以后才完全理解.接着贝多芬 教我用上述方法反复弹奏各种练习曲,我特别注 意运用'连奏'(Legato)的练习,他自己弹起连奏来真 是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是当时无人能及的——实 际上在莫扎特逝世后的相当一段时期'连奏'还没被 人重视……"车尔尼还说:"贝多芬的演奏有惊人的力 量,鲜明的个性和从未听到过的辉煌和练达;在弹奏 音阶,双颤音和跳跃方面都没人能比得上他;演奏时 的坐姿要平静,高贵和优美,毫不装腔作势;他的手指 结实有力,指尖由于经常弹琴而磨平了;他要求别人 也能掌握像他那样的高水平'连奏'风格." 1802年的晚些时候,因为贝多芬需要集中精力创 作,文策尔也不愿因陪送儿子上课而牺牲自己的教课 收入,卡尔的琴课就此中止,但师徒两人的感情仍保 持着良好关系,例如车尔尼给贝多芬的新作出版做校 对,为贝多芬的唯一歌剧《菲德里奥》(Fidelio)写钢琴 简编曲等;在演奏方面,贝多芬于1806年就选择15岁 的车尔尼演奏自己的《c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作品 15),车尔尼是当时最早演奏此曲者之一;1812年车尔 尼为维也纳听众首演了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五钢琴 "》(作品73).1816年至1823年车尔尼在 协奏曲"皇帝 自家公寓里每周举行贝多芬钢琴作品音乐会,车尔尼 能背奏贝多芬的全部钢琴作品,贝多芬也常亲自出席 演奏.车尔尼是当时贝多芬钢琴音乐(尤其是奏鸣曲 和协奏曲)和"连奏"风格的提倡者,演奏者和传授者, 为贝多芬钢琴艺术的遗产代代相传作出了重要贡献. 车尔尼是19世纪最重要的钢琴教师之一,大约 从13岁起就给他父亲的钢琴学生教琴,14岁时已是 位成熟的演奏家,尤擅视奏和即兴演奏,计划去各地 巡回演奏时,贝多芬还特意为他写了介绍信,但因政 局不稳定,加之自忖不是炫技型演奏家,不会卖弄讨 好听众,并且自己还性格内向,不宜公开演奏等原因, 无奈取消,从而他决定向钢琴教学和音乐创作发展. 1806年车尔尼15岁时已是有名的钢琴教师了,慕名而 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同时他也向克菜门蒂探讨.克菜 门蒂是第一位创作真正钢琴风格奏鸣曲的作曲家,钢 琴家和钢琴教师,开创了许多高难度技巧,被誉为"钢 琴之父",作有重要的钢琴教学作品《钢琴演奏法入门》 (IntroductiontotheArtofPIayingthePianoForte,作品 42,1801出版)和《艺术津梁》(GraduschPamassum,作 品44,共3集,1817—1826);1810年当克莱门蒂来到 维也纳时,车尔尼就尽量挤出时间来与他多多相处, 从而了解和熟悉他的新方法,后来还把它们编进自己 的《新艺术津梁》(NouveauGraduschParnassum,作品 822).1815年至1836年的21年里,他每天教琴的时 间高达10至12小时,高昂的学费令他收入颇丰,学 生中有贝多芬的侄儿卡尔,有后来闻名世界的钢琴教 师西奥多?菜谢蒂茨基(TheodorLeschetizky,1830— 1915),特奥多尔?库拉克(TheodorKullak,1818— 1882),斯特方?海勒(StephenHener,1813—1888;因 学费太贵,不久就另跟他师)和未来的"钢琴之王"弗 朗茨?李斯特等. 李斯特很小就显露了音乐天赋,7岁开始跟他父 亲学习钢琴.他有一双天生弹琴的好手,超凡的领悟 力和记忆力,美妙绝伦的乐感,天赋的视奏能力和不 同凡响的即兴演奏,进步神速,还对吉卜赛音乐和宗 教音乐很感兴趣.不久李斯特的父亲亚当就感到自己 钢 擘 艺 柬 1争——一 教儿子钢琴已力不从心了,除了一再上书请求领主和 地方显贵们资助天才儿童深造外,只能让李斯特自选 曲目练琴,自己只作约略指导.1820年李斯特9岁,可 称时来运转,他先后在肖普朗城的贵族大厅和波索尼 城的埃斯特哈齐公爵宫中举行他童年时的最初两次 公演,大获青睐和引起轰动,当地的权贵们才批准每 年资助李斯特600古尔登(gulden,奥地利货币名),为 期6年的音乐教育费.1821年岁末李斯特一家三口移 居维也纳拜师求学. 1822年春,亚当领着儿子去车尔尼府上拜师,当 车尔尼因学生太多正向亚当婉言不收新生时,小李斯 特见到钢琴竟情不自禁地擅自弹了起来,车尔尼看到 如此无礼的孩子,非常恼怒,但随着琴声又怒气渐逝, 还一本正经地让孩子作视奏和即兴演奏,试毕,还问 了孩子的钢琴老师是谁?!父子俩自忖此番拜师必遭 拒绝,怎知就在他们告辞的最后一刻,车尔尼叮嘱道: "明朝就来上课."关于这次李斯特拜师时的演奏情 况,在车尔尼的日记里有较详的描述,摘要如下: "他是一个苍白而瘦弱的孩子.他在琴凳上摇摆, 像喝醉了酒似的,我甚至怕他会掉下来.他的演奏相 当无节制,含糊而混乱,对指法几乎毫无概念,只是 把手指乱扔在琴键上.然而,我又为上帝赋予他的才 能感到非常惊奇.我放在他面前的乐谱,他都是完全 凭着自己的本能看谱视奏,但也总要添加他自己的想 象,……上帝在此造就了一位钢琴家!在他父亲的请 求下,我给了他一个主题即兴演奏,他也演奏得同样 出色,尽管他全无和声知识,但是,在他的演奏中却常 常放射出天才的火花……" 车尔尼针对李斯特演奏方面的缺点,要求他严格 地学习克莱门蒂的钢琴奏鸣曲和巴赫,贝多芬,胡梅 尔的作品.在具体教学上则要求李斯特按照车尔尼的 指法一再反复弹奏,手把手地一遍遍教他做加强无名 指和小指的力度练习,从而达到艺术家应有的严谨和 精湛技术.尽管李斯特从未经历过如此严格磨炼而深 感怨屈,苦恼,甚至怨恨,但他仍是车尔尼所有门生中 最勤奋的学生.此外,车尔尼在思想方面留给李斯特 的重大影响是允许他体现自己的思想和对音乐的理 解,使他终生发挥受用.1822年12月1日李斯特在维 也纳首演,大获成功,1823年4月1日在维也纳第二 次公演时,贝多芬出席了他的音乐会,并亲吻了李斯 特的额头,成为音乐史上的佳话.1823年9月李斯特 一 家三口离开维也纳,去巴黎谋求更大的发展. 李斯特的名声越来越大,尊为"钢琴之王",他认 为自己的成功应归功于恩师车尔尼的教导,师徒两人 一 直保持着书信往来,车尔尼是李斯特终身的良师益 友.1830年,他在巴黎的音乐会上演奏车尔尼的《降A 大调第一钢琴奏鸣曲》(作品7),受到听众的热烈欢 迎,为此,李斯特致函恩师祝贺.1837年李斯特邀请恩 师参加创作大变奏曲《六天》(Hexameron)中的第五变 奏,并请出席3月31日巴黎"慈善音乐会"首演.该曲 名出自基督教《圣经》里的开天辟地,上帝在6天 里分别创造了天地世界万物,变奏曲主题取自贝利尼 ,其中 歌剧《清教徒》中的进行曲,全曲由9部分组成引子,主题和终曲3个部分由李斯特创作,第一至第 六变奏顺序由塔尔贝格(SigismundThalberg),李斯特, 塔尔贝格的老师皮克西斯(JohannPeterPixis),德国 钢琴家赫茨(HenriHerz),车尔尼和李斯特,肖邦和李 斯特(尾声)创作.首演时,台上有6架钢琴,作曲者各 自坐在自己的钢琴前演奏自己写的那段变奏,最后是 李斯特把6个变奏发挥得淋漓尽致,获得轰动性成 功.这场音乐会是由意大利女作家贝尔焦约索公主 (PrincessBelgiojoso)主持,在她家沙龙举行,其起因是 李斯特与塔尔贝格两位顶级钢琴大师于1837年3月 在巴黎几经比赛,两派听众各执己见,输赢难分,为 此,贝尔焦约索公主举办这两位大师的"决斗"音乐 会,但她的另一目的是借此机会为她的苦难同胞获得 更多的慈善捐款,结果李斯特荣获压倒性的胜利,成 为钢琴比赛史上的大事,也是车尔尼的骄傲.到车尔 尼晚年时,李斯特还把自己最重要的钢琴新作集《超 级练习曲》(TranscendentalEtudes,S.139,1851年作)题 献给敬爱的老师车尔尼.车尔尼则尤其在贝多芬与李 斯特之间做出了承前启后的功绩. 车尔尼是位勤奋的多产作曲家,作品大体上可分 为无作品号的和有作品号的两类.无作品号的乐曲约 有三百首,都是钢琴改编曲,有独奏的,二至八手联弹 的和带钢琴的室内乐等,体裁包括变奏曲,混成曲,回 旋曲,即兴曲,幻想曲,浪漫曲,特性曲,舞曲等等,据 说它们是取材于87部歌剧,许多舞剧和大师名作的 改编曲,风格斯文,高雅,是当时人们喜爱的乐曲,流 行颇广,也大大地增加了他的财富.有作品号的音乐 是从他在1806年出版的第1号:为钢琴和小提琴作的 《20变奏段复协奏曲》开始,直到最后的第861号:《新 编左手练习曲》为止.他的编号作品中有钢琴独奏的 奏鸣曲11首,包括当时李斯特经常演奏的《降A大调 第一钢琴奏鸣曲》(作品7),具有显着独创性的《f小 调第三钢琴奏鸣曲》(作品57)和小奏鸣曲28首;钢琴 四手联弹的有奏鸣曲6首,包括《c小调富有感情的奏 鸣曲》(作品10),是集古典传统与浪漫初期两种风格 的佳例和小奏鸣曲8首;管弦乐作品有交响曲6首 (均未出版),协奏曲6首包括四手联弹的《c大调钢 琴协奏曲》(作品153)是晚期古典钢琴协奏曲中出现 浪漫主义精湛技巧的有趣例子;室内乐部分则有不少 带有钢琴的二重奏,三重奏,四重奏等作品;宗教音乐 领域有大量不同体裁的声乐曲和器乐曲.但他最有价 值的传世作品是为钢琴创作的大量教学用的练习曲, 至今仍是世界钢琴学生必修和选修的课程,从开始学 琴的《初学课程》(作品359),《简易练习曲100首》(作 品139)到《高级精湛技巧练习曲》(作品365)一应俱 全,还有针对某些技巧的特殊练习曲,诸如《连奏和断 奏练习曲》(作品335),《赋格演奏练习曲》(作品 400),《四手联弹练习曲42首》(作品495),《八度练习 曲6首》(作品553),《手指灵巧技术练习曲50首》(作 品699),《左手简易练习曲24首》(作品718),《两架 钢琴的练习曲12首》(作品727),《左手三度练习曲》 (作品735),《小手练习曲25首》(作品748),《五指练 习曲24首》(作品777)等等.当今车尔尼最主要的练 习曲系列有:作品599《钢琴初步教程续编》,作品 849《钢琴流畅练习曲》,作品299《钢琴快速练习 曲》,作品740《手指灵巧的艺术》(参见《钢琴艺术》 2007年第2期第43页). 车尔尼是当时杰出的钢琴教师,通过他的着名学 生代代继承发展,为20世纪的钢琴演奏艺术做出了 重大贡献.车尔尼称不上大作曲家,但也是19世纪颇 为成功的作曲家.钢琴家,着名音乐评论家爱德华?汉 斯利克(EduardHanslick,1825—1904)认为车尔尼是继 约翰?内波穆克?胡梅尔和伊格纳兹?莫谢莱斯之后最 重要的维也纳钢琴家.他是位很富有的音乐家,终生 未娶,没有儿女,1857年7月15臼在维也纳逝世,享 年66岁,按照他的遗嘱把货币遗赠给他的管家及其 妻弟,把产业分送给音乐之友协会(济助需要帮助的 贫苦音乐家),聋哑人学校和维也纳慈善团体的男女 教土们.目 I——一